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早早萧珩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仇人大婚我惨死,重生后虐死全家by云早早萧珩》,由网络作家“樊小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有人微微阖上眼睛,细细的品了一下,开口道:“这味道很独特,是多种香调制而成,有沉香,苏和香,檀香,还有凤髓香,云姑娘我的可对?”云早早心道你说的不对,可这人说的都是现今世上最贵的奇香,可以帮她的香抬高价格的,她笑笑,道:“这是我家的不传之秘,这位公子还是莫猜了。”之前那个问云晋驰的人,神色玩味的看了眼他,凑到他身边问:“云兄,咱们俩这么些年的交情了,裴安不愿意卖于我,你总是可以卖我一些吧,你放心,我用现在的市价跟你买。”裴安说他用了好几年了,他本是不信的。可他这会儿见到了云早早,就信了。他见过云早早,前年的时候,有一天晚上突降大雪,书院里冷得受不了,大半夜有人来给云晋驰送御寒的被褥衣物还有取暖的炭。他住在云晋驰隔壁,过去看了一眼,那...
《完结版小说仇人大婚我惨死,重生后虐死全家by云早早萧珩》精彩片段
有人微微阖上眼睛,细细的品了一下,开口道:“这味道很独特,是多种香调制而成,有沉香,苏和香,檀香,还有凤髓香,云姑娘我的可对?”
云早早心道你说的不对,可这人说的都是现今世上最贵的奇香,可以帮她的香抬高价格的,她笑笑,道:“这是我家的不传之秘,这位公子还是莫猜了。”
之前那个问云晋驰的人,神色玩味的看了眼他,凑到他身边问:“云兄,咱们俩这么些年的交情了,裴安不愿意卖于我,你总是可以卖我一些吧,你放心,我用现在的市价跟你买。”
裴安说他用了好几年了,他本是不信的。
可他这会儿见到了云早早,就信了。
他见过云早早,前年的时候,有一天晚上突降大雪,书院里冷得受不了,大半夜有人来给云晋驰送御寒的被褥衣物还有取暖的炭。
他住在云晋驰隔壁,过去看了一眼,那姑娘长得着实好看,冻得小脸发白,却还在笑着,一句句殷勤的喊着他二哥,却连他一句感谢关心都没得到,被他黑着一张脸训斥走了。
他当时就想,云晋驰这厮过分的很,怎么能如此狠心的对待他的亲妹妹,后来才得知,这个妹妹叫云早早,是他们侯府被人抱错,前两年刚寻回来的女儿。
云晋驰想到昨日里他就已经换了香,看着在他跟前春风得意的云早早,心里越发气闷,冷着一张脸,阴阳怪气的道:“这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香,你们也敢用。”
他声音不大。
可花厅里如今安静,大家都在品香。
裴安笑着道:“云兄都用了四年了,如今说不能用是何道理?是不想让我们用?我看云兄才是怕我们会试的时候,抢了他的风头。”
云晋驰握了握拳头,窝了一肚子的火,脸也更黑了,努力压制着心里翻涌的各种情绪,道:“我已经不用此香了。”
从昨天开始,香没了,他就换了香,也没有说谎。
不过他无法否认,之前他的确是在日日用着,人现在也好好的,并没有任何不适。
有人就问云早早:“云小姐,裴兄他真的是日日用你做的香?”
云早早矢口否认:“我跟云二公子并不熟,香的味道相似的有很多,许是裴公子弄错了,我做的香,怎么入的了云二公子的眼。”
裴安知道她这是不愿跟云家扯上任何关系了,从善如流的道:“对对对,是我这鼻子不行,是我弄错了,只是相似的味道,云兄说了,他用的香是他家里人调制的,云小姐又不是他的家人。”
然后。
他就见云晋驰脸都黑得能滴出墨来了,一副马上要被憋闷死的模样。
他现在可以确定了,云家人是真的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把人家从云家赶走了不说,还当着圣上的面跟她划清了关系。
当着圣上的面,那就真的是彻底的,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了。
他现在就等着看,云家人后悔不跌的样子了。
云晋驰只觉得被人一巴掌扇在了脸上,火辣辣的疼让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看着眼前这些人,众星拱月般围着云早早,向她讨买明心香。
他看着云早早笑靥如花,举止从容不迫,言谈进退有度的跟他们谈笑风生。
他突然就生出了一种荒谬的恍惚感来。
这些年,他名声大噪,只要他出现的地方,所有人都会围着他转。
余凝看得眼睛都亮了。
萧珩也饶有兴致的轻轻摩挲着轮椅扶手。
云早早蹲下来,撩起沐承延染血的下衣摆,用力一扯,撕拉一声给扯断了,瞧了眼他的腿,捏着手里的银针,干脆利落的扎进了膝盖里。
九寸长的银针,只剩下一寸还在外面。
沐家的侍卫们,只觉得脊背一凉,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悄悄地去看萧珩。
九皇子心悦之人,果真不是寻常女儿家。
这一针下去,是真的又稳又准又狠,九皇子看着就不怕她哪天对着他的要害处,也给他来上一针吗?
大概过了五息之后。
云早早将银针拔了下来,给他简单的做了一下伤腿的固定,道:“血暂时止住了,半个时辰之内不会有问题,你们赶紧去找大夫处理伤势吧。”
“多谢云姑娘。”沐承延对着她拱手道谢。
沐国公府侍卫们也跟着道:“谢谢云姑娘。”
沐承延,沐国公府的小公爷,都让她给看腿了,其他受伤的人,没离开的,等着轿子过来接的,也让自家的护院小厮们过来请她看伤,这会儿都在等着呢。
而且。
在小栗子的妥善安排下,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在排队。
可就是有些人,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不排队还嚣张跋扈,说的就是云晋淮,走到队伍的最前面,盛气凌人的命令她:“云早早,二哥被柱子砸到了腿,你快点先去给他看伤。”
排在队首的小厮,肉眼可见的急了:“云小姐,该到我家公子了吧。”
他们李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自然是知道九皇子的未婚妻,眼前这位云小姐跟武安侯府之间的各种纠葛,毕竟她是在侯府生活过的,害怕她会听云晋淮的话,先去给云家二公子看伤,耽误了自家公子治疗。
云早早看都没去看云晋淮一眼,直接对那小厮道:“你家公子在哪里,带我过去。”
小厮松了口气,赶紧带着她过去。
“云早早。”云晋淮不服气,双眸喷火的看着她,怒声自责:“我们云家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你在我云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了四年锦衣玉食的生活,你现在翻脸不认人了是吗?你但凡还有点良心,你就该先给二哥看伤!”
要是以往,她肯定会着急担心,第一时间全力救治二哥,只围着他一个人转。
可现在,她先救治了沐承延不说,他过来找她,她都不愿去救二哥,反倒是去救一个不知所谓的陌生人。
云早早没说话。
萧珩冷笑一声:“你们侯府养了她四年?是动辄打骂关柴房,不给吃喝。
还是进府不到三个月就诬陷她偷窃,从此不给她一分月例?
三公子说她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本宫是不认的。
也请三公子列好单据拿来与本宫,她吃了用了你们侯府多少,本宫来还。”
云晋淮被问的脸色涨红,却依旧是理直气壮:“九皇子不要信口开河,诬陷我侯府,我侯府从未薄待过她。”
打骂关柴房,那是她犯了错,还死不认错,关她是为她好,纠正她在山里养成的臭毛病。
至于不给月例,府里怎么可能不给她月例,她没有钱,那平日里她为了讨好他们,送的那些吃的用的穿的,难不成是她凭空变出来的?
云锦月这个时候过来了,刚刚哭过,一副梨花带雨惹人怜的模样:“三哥,二哥他不好了,既然姐姐不愿意救他,咱们也不要为难她了,还是赶紧带着二哥去找大夫吧。”
云早早道:“大家看到了吧?他们根本拿不出证据来,我的名字不在他们家的族谱上,我不是他们家的女儿。
大家可要为我作证,他们云家逼我嫁过去,那就是欺君之罪,大家说对不对!”
人群跟着点头应和:“对。”
这侯府可真不要脸,坏透了,为了保住他自家闺女,就拖人家一个好姑娘下水。
好在这姑娘是个硬气的,知道反抗,要是个逆来顺受的,嫁给九皇子,那不是活受罪吗?
云早早眼看自己的此行的目标已经达成,继续道:“还有,我在老家的时候就已经成亲了,我相公在我嫁过去一年之后意外身亡,抛下了我跟儿子相依为命。”
小栗子走过去,抱住了她,配合着喊:“阿娘。”
云早早道:“诸位看看,这是我儿子,已经三岁了,他们让我一个寡妇去嫁给九皇子,不是明摆着欺骗当今圣上不知实情,想让人家九皇子喜当爹吗? ”
围观群众,越发的同情起她来了,天可怜见的,侯府这简直无法无天,太过分了,竟然如此欺负人家孤儿寡母。
云早早对着在场所有人深深一揖,道:“我今日过来,就是气不过侯府如此欺负老实人,想要诸位给我做个见证,给我评评理。
希望诸位能把今日所见所闻告诉其他不知情的人,我在此多谢诸位了。”
小栗子也学着她的样子,对着人群作揖。
“姑娘放心,这里是天子脚下,就算是他武安侯,也不能如此作威作福,我们定会为姑娘讨回公道。”
“欺人太甚,无法无天,我定要在圣上面前,参他武安侯一本!”
……
云早早听他们这么说,便放心了。
京城不缺喜欢看热闹的人,也不缺达官贵人,最不缺的,那就是武安侯的政敌,捏着他小辫子,还不得狠狠整他!
她闹了这一番,侯府再想要逼她嫁就不可能了,就算她肯嫁,也得看当今圣上跟九皇子,愿不愿意接受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
侯府大门紧闭。
主宅里。
武安侯暴怒的质问侯夫人:“你这个主母是怎么当的,云早早的名字没在族谱上,你怎么也不说。”
整整四年了。
云早早的名字没上族谱,竟然都没有一个人发现!
“族里的大事,一向都是你当家,我一个女人家,哪里能做的了这个主。”侯夫人还生气呢。
云早早的名字不在族谱上,就不是他们云家的人,还怎么替月月出嫁。
云晋安回忆道:“我记得给她上族谱的当日,月月突发急症,就给往后延了。”
云晋淮没说话,低头看自己的鞋尖。
这件事当时就是他出的主意,让月月配合他装病,就是不想让云早早这个半路过来的写入云家族谱,不想在名分上承认她这个妹妹。
可现在,他是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
云晋驰最善察言观色,见他心神不宁,目光闪烁,问:“老三,这件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云晋淮本就心虚,噗通一声跪下了:“爹娘,都是我的错,你们当时突然把她接回来,说她是我亲妹妹。
我跟她又没有一点感情,看到她那副样子都烦死了,她一个凭空冒出来的臭丫头,凭什么抢月月的身份,她入族谱那天,是我让月月装病的。
我当时就是气不过,想要教训教训她,让她认清摆正她自己的身份,没想到后来她没上族谱。
我要是知道圣上会赐婚,我当时肯定不会那么做。”
他后悔了。
是他当初的自私害了月月。
要是月月真的嫁给了九皇子那个废人,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云晋驰想的更仔细了,眼底神色微变:“所以当时,月月并不是因为前一日把自己的狐裘让给云早早才染了病,是你让她装病的!”
当时他们都以为,月月是因为云早早才病的。
他还因此狠狠训斥了云早早一番,斥责她自私自利,警告她安分守己,不要妄想她不该想的东西,罚她在月月的院子里跪了半日,反省她的过错。
现在想来,当时刚入府的她,会是什么心情呢?
云晋安作为大哥,神色复杂的看着他,难得说了句公道话:“老三,你过分了。”
“我过分了?”云晋淮冷笑一声:“你们不是也不喜欢云早早吗?这么多年,你们但凡对她上点心,也不难发现她不在族谱上。”
他一点都不后悔当时的所作所为,只恨云早早没入族谱,不能给月月替嫁。
侯夫人眼看着他们兄弟因为云早早要吵起来了,打断了他们,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别揪着不放了,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能让云早早顺利替嫁吧!”
反正她的宝贝月月,绝对不能嫁到九皇子府受苦受罪。
“侯爷,夫人。”管家这个时候,匆匆忙忙的进来了,道:“不好了,早早小姐把她生过孩子的事情说出去了,很快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侯爷跟夫人告诫过他们这些下人,侯府的大小姐只有云锦月一个人,让他们喊云早早为早早小姐。
“你说什么?”武安侯本就气怒交加,听闻此话,气得直接拍案而起,咬牙切齿:“那个逆女,她不要脸,我侯府还要脸呢!”
云晋安气得只剩一句话:“她不知廉耻!”
云晋驰心里生出的一点点对她的愧疚,瞬间化为了滔天怒火:“她怎能如此,就算她不为侯府的脸面着想,也不想想她自己吗?她把这件事说出去,她将来还想嫁个好人家吗?”
云晋淮这会儿倒是冷静了下来:“爹,我就说她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月月掏心掏肺对她那么好,让她替嫁她都不愿意。
现在还把她自己做的见不得人的丑事传扬出去,拉着咱们侯府跟着她一起丢人现眼。”
侯夫人也是气得牙齿打颤,浑身发抖:“逆女,这个逆女,我早知她如此歹毒,就该在她出生的时候,把她掐死!”
她生孩子的丑事都说出去了。
先不说她还能不能替嫁。
现在最该担心的,是圣上那边知道消息之后震怒责问,他们该怎么应对。
**
云早早反击之后,神清气爽的带着人去了糕点铺子,大手一挥,豪气万丈:“想吃什么拿什么,随便吃,我请客。”
爽了。
得亏当初云锦月生病,云家人耽误了给她上族谱,不然的话,她名字在云家族谱上,就有点难办了。
至于她把自己生过孩子的事情说出去,就是为了让侯府主动跟她撇清关系。
她这次保守的说自己嫁过人,相公死了。
下次侯府再烦她,她就敢说她没嫁过人,她是未婚生子。
那个时候,云家要是还敢跟她攀扯,咬定她是侯府嫡女,她倒是要高看他们一眼了。
小栗子在跟无尘他们推荐:“师兄,这个贵妃糕,这个灯芯糕,还有这个梅子酥都好吃,你们别客气,快点拿呀,我阿娘请客。”
师兄们今天帮了他跟娘亲的大忙,要好好请他们。
无尘他们这些武僧,说到底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念了句佛号之后,也没有之前那么矜持了,各自拿了两样糕点。
小栗子是一点不客气,把自己喜欢吃的,阿娘喜欢吃的,师父喜欢吃的,都给拿了个遍。
云早早领着大小一群和尚走出铺子的时候,就见对面一队车马行了过来。
不过下了马车,当萧珩对着他笑着张开双臂时,他又恢复了小孩子该有的活泼,好像已经忘了之前的事情,很配合的跳进了他的怀里,只是那略有些僵硬不自在的小身子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
云早早看着小家伙努力配合的模样,心里愈发心疼了,赶紧跟萧珩谈,刻不容缓,等从灯会回去就跟他说清楚。
出了马车,到了人前。
萧珩又变成了那个只倾心于她,离开她活不了的人,温柔的侧身偏头跟她说话,仰头看着她的时候,满脸都是爱意。
对小栗子也是满心慈爱,人少的时候会牵他的手,人多的时候怕他被挤到,便把他抱在怀里,把爱屋及乌演绎的淋漓尽致。
一家三口,郎才女貌,儿子也长的可爱,端的是夫妻恩爱,父慈子孝,羡煞旁人。
“阿娘你看,那边有幻术表演。”小栗子眼睛亮晶晶的,指着对面街道的上空。
那里。
一只雄鹰展翅高飞,忽的化成了浴火的凤凰,直冲天际,化为烟火消失不见。
“小栗子喜欢,咱们也去看。”萧珩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转头问云早早,商量的语气:“过去看看吧。”
云早早点了点头,把儿子从他怀里抱过来,道:“好,咱们去看幻术。”
因着有精彩的幻术表演,那边街道吸引过去了不少人,这边的人看到了之后,也在往那边过去,人群熙熙攘攘的。
“云姐姐。”
有人喊她。
云早早转头,就见她左后方,距离她不到两米处,余凝一脸惊喜的看着她,微微颔首:“三小姐。”
余凝转眼间就挤到了她旁边,先跟萧珩行了个礼,打了招呼,才兴奋的道:“我看着像是你,还真的是你,你们也是要去看幻术吗?我可不可以一起?”
云早早笑道:“一起。”
余凝怕走散,挽住了她的胳膊,还偷偷地拿眼角的余光去看轮椅上的人,心里越发对九皇子说的一刻都离不开她坚信不疑。
父亲说九皇子以生病卧床为由拒绝参加元宵宫宴,转眼间他就拖着病体,陪着云姐姐跟小栗子一起逛元宵灯会了,谁在他心里的位置更重,显而易见。
萧珩不悦的目光仿若透过覆在眼睛上的锦绸,实质性的落在她挽着云早早的胳膊上,眉心微蹙。
余凝冷不丁的一个激灵,赶紧抽回胳膊,只用手去抓她的衣袖。
云早早心道这人做戏,还真是到了事无巨细的程度,配合着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挽住了余凝的胳膊安抚她:“别怕他,他就这个样子,咱们小姐妹好,让他吃味去吧。”
余凝捂嘴偷笑,凑近她说悄悄话:“云姐姐,你们感情真好。”
人群拥挤着往前走,速度倒是不慢,不多时便到了幻术表演的地方。
除了普通看客可以免费观看的看台之外,还有个位于表演正对面,观看位置最好的看台,被单独围了起来,还放置了桌椅板凳,跟茶馆看台相似,需单独收费才能进入。
余凝道:“云姐姐,咱们去那边看台,我请你们看。”
她的贴身大丫鬟便拿了钱给跟随保护她安全的护院,小声吩咐道:“要最好的位置。”
护院挤过去交了钱,没多会儿拿了几张票回来。
余凝开心的拉着云早早进去,按照票上的号码找到了他们的位置坐下,又单要了一壶茶,几样茶点,还有瓜子花生。
侯夫人问:“这是做什么呢?”
云晋驰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有些烦躁的道:“娘,我不想用这香,让她拿出去丢了。”
云锦月闻到了香的香味,是她给亲自给二哥做的,眼底神色微凝,手指不由用力揪住了袖口。
二哥对她送的东西,一向很珍惜,今日为何会让人扔了她给的香!
“不喜欢这个,那试试娘新拿来的香,你二叔他托人买的,巴巴的给你送了来。”侯夫人说完,对含笑道:“换个熏炉。”
“娘,我去拿。”云锦月说完,才发觉这里的摆设她都不熟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问:“含笑,熏炉在哪里?”
她虽是得宠,可云晋驰的书房她是没进过的,家里有讲究,女人进男人的书房会带来晦气。
含笑这几日在书房伺候,也是因为他的书童孙瑞在元宵灯会被萧珩打了个半死,还在养伤,他又用不惯旁的人。
熏炉,很快便换了个新的。
侯夫人亲自把香给燃上,本是想着等过半日再过来问问情况,没承想香味飘散,她就察觉到了不对,眉心紧蹙,突然道:“怎么可能!”
云锦月不明所以。
云晋驰一声苦笑。
侯夫人又仔细的分辨了一下,依旧是那个味道,没有弄错,满目震惊,不敢置信的看向云晋驰:“驰儿,这是怎么回事?二叔拿来的清心香,怎会跟你上次让我分辨的香灰味道一致!”
她平日里便喜欢调香,对香的味道最是敏感,可以说是闻过不忘。
云锦月问:“分辨什么香?”
侯夫人眼底神色阴沉:“云早早给你二哥制的香。”
云晋驰一脸的苦涩,道:“娘,你不要再问了,就是云早早制的香。”
侯夫人上次没问他为什么会用云早早制的香,这次一并询问:“你这几年,日日都在用这香?”
云晋驰点头。
以前日日用的时候,他从未觉得这香有什么特别之处。
直到前段时日断了此香,他每日里读书都会觉得疲乏,往日里看上两遍就能记住的文章,现在得看五遍六遍,甚至十遍八遍才能记住。
外界关于此香功效的传言,一点都不虚。
侯夫人不说反思自己,感谢云早早,反倒是第一时间产生了质疑:“这香的用料,都是顶级的香料,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去买这些制香的香料,肯定是她在府里库房偷来的!”
说到这里。
她气得大喊一声:“李嬷嬷,马上带人去清点库房里的所有香料,给我仔细的,一点点对账,这可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云晋驰见她如此愤怒,如此大动干戈,道:“娘,早早跟我说过,她没用侯府的钱,她给我买香料用的钱,都是她师父留给她的体己钱。”
侯夫人冷笑一声,语气尖酸刻薄:“她说你就信吗?你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德行,她师父一个山窝里的老道姑,能留给她多少钱?”
云晋驰还想要说话。
“你怎么还帮她说上话了,就因她给了你明心香吗?驰儿,这香都是她从库房拿来的,本来也是咱们侯府的,就该给你用,我还要追究她偷窃的责任呢!”侯夫人打断了他,语气狠戾的道:“等清点了库房,查清她偷了多少香料,我再去找她算账,她偷了多少香料,都得给我还回来。”
“娘,姐姐她真的是偷了府里的香料吗?”云锦月眼底的震惊还未散去,语气狐疑:“您让姐姐还香料,她会还吗?”
彼时。
他正跟几位同窗好友高谈阔论近日里朝廷发生的变动跟大事。
有人问:“不知大公子可听说了,圣上给九皇子赐婚之事?”
余贺丰道:“略有耳闻,我父亲与武安侯交好,听说他可愁坏了,昨日一晚都没睡着,今日上朝,精神很不济,人憔悴了许多。”
有人八卦:“我听说那武安侯府的大小姐,跟太子殿下情投意合,已私定终身,不知此事可为真?”
余贺丰道:“已经故去的太后她老人家是武安侯的嫡亲姨母,虽说当今不是她亲生,却是她养大的,当今很敬重她。
太子跟武安侯府大小姐的事情,其实算是太后一力促成的,只是不知当今眼下的赐婚,是如何考量的。”
有人神神秘秘的道:“你们莫不是忘了,武安侯府四年前,还接回来一位小姐,比云锦月年纪大,应是嫡女,不过从未出过侯府一步。
侯府对她的事情,也是讳莫如深,我听说那位从小在乡野长大,其貌甚是丑陋,行为粗鄙不堪,上不得台面,侯府怕她丢人,才不愿她露面。”
余贺丰道:“我父亲也听说他准备让那位嫡女,代替云锦月嫁给九皇子,就是不知道九皇子可愿娶一位乡野村妇。”
粗鄙的乡野村妇,跟京城的名门贵女,德行品貌天差地别,是个男人都知道要如何选择。
云早早是没想到,吃个瓜,还吃到自己身上了。
云晋淮今日来找自己回家,原来就是打着让她替嫁的主意!
旁边领着她过来的小厮走上前去:“大公子,您要找的调香之人,小的给您带来了。”
余贺丰抬头看过去,就见夕阳的余光下,一位容貌绝色的俏丽佳人盈盈而立,一时间竟看呆了,片刻之后才感慨道:“原来调香之人竟是如此佳人。”
身边的几位同窗也看过去,皆是被她的容貌给吸引了,作为读书人,谁不曾想过,能有个红粉佳人为自己红袖添香。
眼前的这美人儿,不管是倾国倾城的绝色容貌,还是淡雅恬静的气质,都让他们为之心动。
云早早盈盈欠身:“不知余公子寻我过来有何事?”
余贺丰道:“我很喜欢姑娘调制的香,跟几位同窗说了香料之事,他们都很感兴趣,想知道这香有何功效,不知姑娘可否跟我们细说。”
云早早道:“此香名叫明心香,制香之法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秘方,使用此香,可舒缓疲劳,让人心境平和,最重要的是,读书人用我的香,有清心明智的效用,对读书写文章大有助益。”
这个已经验证过了。
云晋驰之前读书,天赋平平,在京城文坛没有什么名声。
用了她的明心香半年之后,脑子就开窍了,思如泉涌,写的文章也是妙笔生花,在一场宫廷宴会上,更是七步成诗,一跃成为了京城四大才子之一,受万人追捧,风光一时无两。
侯府的人,都觉得这是他聪明上进,才有此成就。
他自己也觉得他在读书一道上是天才,之前十七年之所以名声不显,是因为他大器晚成。
今年秋闱,他一举夺得解元。
来年的春闱坊间预测,他也是会元的第一人选。
她倒是要看看侯府二公子,大器晚成的才子,没有她的明心香辅助之后,名声还能维持多久。
余贺丰很是感兴趣的笑道:“姑娘此言就有些夸张了吧。”
好的香,是可以有一定功效的,可她说的对读书写文章有助益,就有点不老实了。
云早早道:“我可没夸张,武安侯府二公子云晋驰,他之前读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在书院的排名如何,余公子作为他的同窗,比我更清楚。
他就是用了我的香之后,开了灵窍,读书写文章,有如神助。”
余贺丰笑而不语,对她的话依旧是不可置否。
他跟云晋驰年纪相仿,是同窗没错,他的情况他也很清楚。
十七岁之前,云晋驰读书写文章都能力平平,先生还给过他评价:碌碌无才,难成大器。
可十七岁那年,他在某一天,突然开了窍,再不是书院里每次月试垫底的人,写出来的文章,就连当朝太傅都评价说:满腹锦绣文章,此子大才。
有个同窗脾气急,嗤笑了一声,道:“姑娘的香既然有如此奇效,为何只给了那武安侯府的二公子用,不卖给咱们这些读书人,让咱们也沾沾这绝妙的奇香。”
她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她如果说,她的香有清心明智的功效,他们还是会信的。
可她说云晋驰有今天的成就跟才名,都仰赖于她的香,就惹人怀疑了。
其他几位同窗,对香也变得兴致缺缺,不过对她这个人,还是很感兴趣的,毕竟这副容貌的红粉佳人,就算在京城,也不好遇到。
“因此香调制之法十分复杂,且很消耗精力,我彼时也不缺钱,故没有传出去。”云早早解释了一下,感觉到了他们目光里的炽热,也懒得再跟他们继续,起身道:“诸位愿意相信就相信,能买到我的香就是缘分,不愿意相信,我也不会强求,我就不打扰诸位雅兴了,告辞。”
“姑娘且慢。”余贺丰喊住了她,笑道:“我觉得姑娘的香味道独特,我十分喜欢,姑娘卖与我一些吧。”
其他几位同窗,也都是非富即贵的公子哥,不差买香料的钱,也都笑着应和,说要买些香回家一用,让自己的书童跟她去拿。
一盏茶之后。
书童们回来了,各自把指甲大小的一块香料放置在他们面前。
余贺丰道:“就这点?”
书童愤愤不平的回答:“大公子,就这点,您知道她要了多少钱吗?整整一两黄金!”
旁边一个同窗倏地瞪大了眼睛,气得冷笑一声:“她怎么不去抢呢!”
是他们刚刚给了她脸是吗?让她这么堂而皇之的坑他们。
另外一个同窗也拍案而起:“百香堂的上品和罗香,一钱也只卖一两黄金,她一个籍籍无名的调香师,调制的无名之香,凭什么卖这么贵。”
剩下的那个同窗,也气不过了:“咱们买她的香,是看她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不容易,她却是把咱们当冤大头宰了,咱们现在就找她问问去。”
说完,招呼着同窗们,起身就往外走找她去算账。
那是一张长得极好看的脸。
她视线从下一点点往上。
那人抿着薄唇,唇线清冷,高挺的恰到好处的鼻梁,眼睛蒙着一层白色的丝绸,看不到他的眼睛,却越发衬得他眉如远山,眉尾微微上翘,慵懒散漫。
一般人长成这样,总会给人一种雌雄莫辩之感,可他那棱角分明,犹如刀雕斧琢般的清冷硬朗轮廓,只会给人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他看向云早早的方向,薄唇轻启,终于多说了几个字:“有点本事,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告诉宁商。”
他明明蒙着眼睛。
可云早早却感觉到他那好像实质性的,能看透人心的锐利冰冷目光压迫着她,让她脑子里都不敢再胡思乱想,只道:“能帮上贵人的忙,就已经是我的荣幸了,我什么都不要。”
她想走,他能放她走吗?不能就别做什么承诺了。
他的眉稍稍往下压了压,喉间发出一声揶揄的轻嗤,吩咐道:“宁商,把天师带下去,让她好好休息!”
宁商恭敬的应了一声,带着人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
原本空了的卧房里,两个人影如同鬼魅一般倏然出现。
其中一个问:“主子,她真的是天师?”
他饶有兴致的把玩着纱幔,慵懒的声线变得沉了几分:“如果以她刚刚施展的本事,都不能称为天师的话,那普天之下,就没有人配得上这个称呼了。”
自从五年前,义母跟义父无故失踪之后,他便再没见过天师了。
义母是天师,她倒是有个亲传弟子,也是他的小师妹。
可碍于他的身份,义母不想小师妹因他,搅入朝堂皇室的纷争,从未让他们见过面。
小师妹都不一定知道他的存在。
他们失踪之后,他曾亲自去道观找人。
可那时候,道观已经空了,小师妹也不知所踪。
另外一个道:“主子,那咱们得把她留下来,道家之人,有道家的消息渠道,或许她会知道小姐的下落。”
他轻嗤摇头:“能不能留下她,可不是我能说了算。”
两人心里一阵惊讶。
主子还是第一次这么高看一个人。
再想想之前,他们都没有发现隐匿在暗处的母子俩,到了嘴边保证看住人的话,生生又吞了回去。
他们还真的保证不了,转移了话题道:“主子,我们查看了一下,整个宅子,都被天雷劈的不成样子了,人倒是没有受伤的。”
其中,要数主子居住的主宅最凄惨,除了主子在的这间卧房,其他的房间,都被雷劈得乱七八糟,乌漆墨黑的,书房更甚,都被劈成灰了。
他微微撩起唇角:“她的住处呢?”
一人道:“屋顶跟院子里的树也被劈了,屋里的东西,倒是完好无损。”
另一人补充:“影三他们养病的宅子,屋里也没有损失。”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看来这天雷,是长着眼睛的。”
倒是个一点亏都吃不得的。
**
云早早带着小栗子回了这边给他们安排的住处,有了点时间之后,便开始回想这处宅子的布局,越想越不对劲。
小栗子担心的看着她:“阿娘,你没事吧。”
云早早压低了声音:“这边宅子的各种设置布局,跟我和你师祖住的道观一样,宅子里种的花草树木,很多也都是你师祖喜欢的,咱们被抓被带到这里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咱们到家的距离。”
小栗子震惊的瞪大了眼睛:“阿娘,你是说咱们被人偷家了,你刚刚是把咱们家给劈了。”
云早早生无可恋的往床上一摊,心痛得抽抽:“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过去的时候,走的太急,也没怎么看宅子的布局。
回来的时候,她耗费了法力,身体虚弱,走的就慢了些,把沿途看得也仔细了些,才发现了异常。
小栗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实事求是的分析:“阿娘,来不及了,那个人太可怕了,这里就算是咱们家,被他给强占了,咱们也打不过他们,抢不回来。”
云早早握了握拳:“现在咱们是抢不回来,等之后,一定要拿回来。”
这辈子,属于她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
小栗子也信誓旦旦的道:“阿娘你放心,我将来一定会比他厉害一万倍,把咱们的家抢回来,把他们都给打趴下。”
他们娘俩,并没有休息多久。
就被宁商给烦透了。
云早早看着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心神不宁的宁商,装作无力的挣扎着出了门,扶着门框,无气无力的道:“宁大哥,我知道你很着急,我现在就跟你去解毒。”
她嘴里说是给杀神借命续命,其实不是,她就是破了取人寿命的邪术,法力是消耗了不少,可不至于虚弱成这样。
之所以表现出丢了半条命的样子,就是为了做给他们看,让他们多多少少的对自己放松那么一点警惕,说不定还能博得一点同情,等逃走的时候,就容易多了。
“那就多谢天师了。”宁商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之所以没把她硬揪起来让她去解毒,是主子吩咐了让她好好休息,他不敢。
可他是真的着急。
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中了毒,生不如死,奄奄一息,他怎么能静得下来。
“走吧。”云早早气若游丝的出了口气,走一步,晃一下,脚步虚浮让人怀疑她下一刻就能被一阵风给吹跑了。
宁商看得都有点于心不忍了,喊门口负责看守的:“你们俩,备轿。”
俩看守应了一声,很快便抬了轿子过来。
云早早在被带过来的第二个时辰,享受到了坐轿子的待遇。
小栗子坐在她的怀里,亮闪闪的大眼睛里满是佩服,跟她耳语:“阿娘你真厉害。”
云早早借机教导儿子:“你也要好好学本事,有真本事的人,才会被人尊重。”
小栗子认真的点头。
那个抓他们过来的坏人就是,之前连面都不露,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阿娘施法救他之后,他才肯正眼看阿娘,对阿娘的态度,也变得好了许多。
轿子很快就放了下来,到了另外一处院落里。
院子里人不少,抓药的,煎药的,送药的,五六个药童在忙忙碌碌。
见到宁商过来,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家迎了上来,着急的问:“宁将军,明神医他人到了吗?老夫已经竭尽全力救治,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再不解毒,他们几个,撑不过明天了。”
武安侯夫人看着她此时的样子,心知自己的怀柔之策成功了,面上也多了几分威严,怒道:“她的女儿,因偷了侯府的财物拿出去变卖,养在外面认识的野男人,娘发现之后,就把她给发卖了出去。
她因此就嫉恨上了咱们家,想要用冰灵草来离间你们姐妹的关系,可恶至极,你放心,娘来找你之前,已经把她发卖出去了。”
“娘。”云早早一脸感动,十分配合的喊了一声。
真是难为他们了,为了给云锦月脱罪,也是绞尽脑汁了。
“我的好孩子,是娘对不起你。”武安侯夫人也一脸心疼的看着她,继续给她丢诱饵:“娘知道,你舍不得孩子,你放心,娘已经跟你爹说了,等你回家之后,就把他也接回去,让他进族学读书识字。
娘看这孩子也是个聪明懂事可人疼的,等他长大了有出息了,也会孝敬你的。”
老二老三还说她变了,她到底哪里变了,还不是跟以前一样,自己不过说了几句软化,给了她点好脸色,给了空口承诺,她就巴巴的凑上来了。
“谢谢娘。”云早早感动的流出了眼泪,抱住了她。
武安侯夫人身子僵了一瞬,眼底有厌恶一闪而逝,很快就说服了自己,轻轻抱住了她,软声道:“早早,娘就以茶代酒给你道歉,你要是原谅娘,就跟娘回府吧。”
说完。
她看了眼站在一边的云晋安。
云晋安端着一杯茶递了过去,在心里不屑的嗤笑一声,老二老三还是没用对方法。
看看现在,娘子说了几句话,她就感动了,这会儿别说让她回侯府,就是要她的命,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出去。
娘怎么还不放心,要用茶水迷晕她。
武安侯夫人扶着云早早让她坐好,把茶递给她:“早早,对不起。”
云早早接过了茶,送往嘴边。
武安侯夫人眼看着她就要把茶水喝进去了,得逞一笑。
云早早却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扣住她的下颌,把茶水直接灌进了她的嘴里:“这么好的茶,我可消受不起,还是侯夫人你自己喝吧。”
武安侯夫人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嘴的茶,愤怒的瞪大了眼睛,拼命的想要挣扎,嘴里咕噜噜的口齿不清:“安儿……”
“云早早。”云晋安立时火冒三丈,一声厉斥就要上前动手。
癫和尚突然出现,悠闲地啃着鸡腿,腿往前一伸。
云晋安就被绊倒了,摔得眼冒金星,疼得面目狰狞。
武安侯夫人神色狰狞的等着云早早,吐出了最后一个字:“你……”
眼前一黑,人就昏迷了过去。
云早早嫌弃的将她一把扔到了云晋安身上,嘲弄的看着他:“还不带着你娘,赶紧滚出去,佛门重地,岂是尔等撒野的地方。”
云晋安气得一口气没上来,人差点儿昏过去,还是不忘发挥侯府的祖传不要脸,栽赃嫁祸:“云早早,你到底对娘用了什么妖术,你这个不孝女,我要昭告天下,公布你的恶行,让你被天下人唾骂。”
云早早只给他一个字:“滚!”
云晋安愤怒的对着门口大喊:“来人!”
小栗子也召唤:“无尘师兄!”
侯府的护院。
安国寺的武僧,都跑了进来。
癫和尚一脸嫌弃的指着云晋安他们,摆摆手:“扔出去,全都给我扔出去。”
为首的武僧,是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少年和尚,武起手里的少林棍:“是,师叔。”
侯府的护院们,就算是想要动手,也不是安国寺武僧们的对手,看了眼云晋安。
云晋安自然也知道武僧们厉害,更知道被丢出去会有多丢脸,气得牙都咬出血来了,恨恨的瞪了云早早一眼:“我们自己走!”
侯府的人,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走了。
云早早开心的给武僧们发谢礼,一人给了一盒香,说话也一点都不见外:“多谢几位师侄出手相助,这香拿回去用,用得习惯可以再找我来拿。”
“多谢施主。”
无尘为首的少年和尚们,双手合十道了谢,才拿过香离开。
**
天渐冷。
云早早卖了香,对赚钱也就没那么迫切了,每天带着儿子,在寺里溜溜弯,去外头爬爬山,偶尔再带着大小俩和尚,去城里打打牙祭,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腊月二十这天。
下了一场大雪。
一早上起来,外头一片银装素裹。
云早早打了个哈欠走到门口,就见云锦月带着两个婢女迎面过来了。
她暗道了一声晦气,转身回屋,关了门。
云锦月凄凄切切的看着她,有晶莹的泪光闪动:“姐姐,我知你不愿意见我,所有的事情,也都是因我而起,我过来不求姐姐谅解,只求你看在爹娘念你心切的份上,回家吧。”
云早早嗤笑一声,念她?侯府的人,是念着要坑死她吧!
云锦月接着道:“姐姐,我知你在听,娘亲跟哥哥他们找你说的事情,我今天才知道,我替他们跟你说声对不起,你不要生他们的气。
姐姐你才是侯府嫡女,我这个外人,占了你嫡女身份这么多年,为了补偿姐姐,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也该着我替姐姐,去嫁给九皇子。”
她这一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
云早早若不是重生了,还真就信了她的鬼话。
“姐姐,我犯了错,惹了姐姐伤心,就该责罚,我跪在外面认错,姐姐如果不原谅我,我不会起来。”云锦月的声音,因为冷已经有些打颤。
云早早打了个哈欠,盖上被子,钻进暖暖的被窝里,继续睡觉。
等到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小栗子敲门:“阿娘,起来吃饭了。”
癫和尚拿着一只刚刚烤好的鸡腿啃着,凑到云锦月的身边,问:“你看看你,这脸白的都跟这地上的雪一样,你吃吗?”
云锦月脸色惨白,声音虚弱:“多谢大师好意,我不吃。”
“逗你玩儿呢,你想得美,你要吃和尚我也不给你吃。”癫和尚笑出声来,摇头晃脑的唱着:“不给你吃,就不给你吃。”
他也不进屋,就在她身边唱着晃着啃鸡腿。
云锦月在雪地里跪了大半日,本就情绪糟糕,怨气冲天,肚子里也饥饿难忍,闻着烤鸡的香味,听着他的吟唱,只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
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原本追捧恭维他的人,会转而殷勤的捧着云早早,视他如无物。
他也未曾想过,一直像跟黏皮糖一样,不管怎么赶都赶不走,不管如何骂都不会生气的云早早,会像此时一样,再不看他一眼。
说不出的失落跟苦涩,让他一时间心绪复杂难当,又生出了别的卑鄙龌蹉心思,云早早的香,不定被她施了什么妖术。
等他们用出了事,就知道后悔了。
还有云早早,这些人皆是非富即贵,她在他身上用香出了事,家里也不会要了她的命,可这些人若是出了事,看不把她碎尸万段,到时候她还不是得求他们侯府救命。
云早早过来跟在场的人介绍了她的香,很快就跟余三小姐一块儿离开了。
云晋驰见她离开,眼底神色一凝,抬脚追了上去,在她到了院子里一座假山跟前时,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走。
云早早被拉扯着走了两步。
就听一道凌厉的破空之声在耳边响起。
下一刻就听云晋驰一声凄厉的惨叫,剧烈的疼痛,让他人也跟着摔倒在地。
“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宫的人你也敢碰。”
萧珩裹挟着冰雪一般寒凉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手里染血的鞭子再次扬起,又是一鞭子对着云晋驰抽了过去。
云晋驰是个读书人,平日里手指头都没破过皮,何曾受过这等伤,一时间疼到浑身都在痉挛,豆大的冷汗珠子自额头滚滚而下,抬眼看到坐在轮椅上的人,忍着疼痛出声:“九皇子。”
他到底瞎没瞎?
他是怎么知道他碰了云早早的!
萧珩那双蒙着锦绸的眼睛,都没往他的方向看,对着云早早伸出手来:“听小栗子说你来了余府,我来接你。”
云早早怕那一鞭子殃及她这个池鱼,躲得远远地。
她人此刻正靠在假山上,抓住他的手,借力站直了身子,到了他面前,又帮他把盖在腿上的狐裘往上拉了拉盖好他的腿,语气亲昵的抱怨着:“这么冷的天,你身子又不好,出来做什么,我还能不回家吗?”
“手怎么这么凉,你啊,就是不知道仔细些,出门还穿的这么单薄。”萧珩却是将狐裘拿了起来,给她披上。
火红色的狐裘,将云早早一张脸衬得桃腮粉面,羞赧的微微一笑,越发显得娇艳动人。
余三小姐忍不住捧着心,跟身边的丫头感慨:“九皇子跟云姐姐感情真好。”
丫鬟小声嘟囔了一句:“三小姐,他们还未成亲,这样不好吧。”
余三小姐道:“你懂什么,九皇子都把她带到宫宴上了,当着圣上的面跟她表明了情谊,整个京城都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亲近一些怎么了。”
丫鬟又道:“三小姐,你说九皇子他的眼睛,到底能不能看到?”
他是怎么准确抽中云家二公子,又是怎么知道云姑娘在哪里的。
余三小姐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别胡乱猜测,九皇子常年征战,五感自是比普通人要灵敏些的。”
她说完,又悄悄往对面看了一眼,才拉着丫鬟离开。
“事情做完了吗?”萧珩问。
云早早摇头:“还需要半个时辰,余三小姐的院子,你一个大男人去了不方便,不若就去找余公子他们吧,他们那边正在以文会友。”
萧珩笑的一脸温柔宠溺:“好,都听你的。”
云晋驰在一边看得瞠目结舌,觉得萧珩肯定是被云早早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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