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着温水的杯子递到了唇边。
“喝点水吧。”
我的确渴极了。
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所有的水。
“还要吗?”
我点点头。
我像一条濒临脱水的鱼,一连喝了两杯水,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不要乱动,大夫说你伤在背上,随意挪动可能会扯到伤口。”
我闷闷应了一声。
垂下头才发现,红肿的十根手指被人细致的用纱布一一包裹。
裴述白轻咳一声。
“大夫顺手帮你包的,这些时日注意不要沾水。”
我灿然一笑。
“包的真好。”
“对了,这是谁的营帐啊?”
我之前的住处是伤兵营给我们几个女子空出来的帐篷,睡了五六个人,很是拥挤。
这个帐篷却格外的整洁宽敞。
裴述白沉默片刻。
“我的。”
我一惊。
裴述白却很平静。
“军营里资源紧缺,便先将你安置在我的帐篷里。你要不要如厕?”
我们之间好像角色逆转。
从前是我背着裴述白去茅房。
如今却是裴述白扶着我上恭桶。
羞耻感几乎将我淹没。
“能,能不能找个女子来照顾我。”
“军营中人手有限。”
是了,我只是个应召而来的帮工,还是个罪犯,谁会愿意特地来照顾我啊。
我有些踌躇。
“可,可是,你,你不介意吗?”
我声音有些小。
裴述白大约是没听到。
只是沉默着小心托起我。
又在我结束后默默扶着我回到床上。
我脸红到了脚脖子,使劲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假装无事发生。
可裴述白这人好没眼色。
一会喂我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