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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后续+全文

茵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甜宝睁开眼睛,眼珠子缓慢移动。有山就有吃的?能找到野鸡野兔?山,她有啊!两只兔子不算大。估摸是冬日里没找着什么吃的,所以兔子瘦得几乎皮包骨。但是再瘦,这也是肉,也是野味。苏家人吃得满嘴留香。重新启程走在坑洼难行的白雪古道,面对一座座看起来阴森的大山,竟也没那么怕了。苏大苏二这时候对紫衣更为亲近,要不是碍于身份,恨不得把对方当亲兄弟看。紫衣戴着面具,话不多,只在苏家人主动搭话时才会开口,嗓音听着淡淡的,却非冷漠高傲。是以接下来一路,两方相处颇为和谐。古道三十三峰,苏家人花了近三天时间才走出来。等站在古道出口,抬头能望见前方山脚下村落,苏家人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他们安全了。诚如紫衣所言,后面一路,他们再没遇上土匪。过了古...

主角:幺宝苏秀   更新:2025-01-06 14: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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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幺宝苏秀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茵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甜宝睁开眼睛,眼珠子缓慢移动。有山就有吃的?能找到野鸡野兔?山,她有啊!两只兔子不算大。估摸是冬日里没找着什么吃的,所以兔子瘦得几乎皮包骨。但是再瘦,这也是肉,也是野味。苏家人吃得满嘴留香。重新启程走在坑洼难行的白雪古道,面对一座座看起来阴森的大山,竟也没那么怕了。苏大苏二这时候对紫衣更为亲近,要不是碍于身份,恨不得把对方当亲兄弟看。紫衣戴着面具,话不多,只在苏家人主动搭话时才会开口,嗓音听着淡淡的,却非冷漠高傲。是以接下来一路,两方相处颇为和谐。古道三十三峰,苏家人花了近三天时间才走出来。等站在古道出口,抬头能望见前方山脚下村落,苏家人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他们安全了。诚如紫衣所言,后面一路,他们再没遇上土匪。过了古...

《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甜宝睁开眼睛,眼珠子缓慢移动。

有山就有吃的?

能找到野鸡野兔?

山,她有啊!

两只兔子不算大。

估摸是冬日里没找着什么吃的,所以兔子瘦得几乎皮包骨。

但是再瘦,这也是肉,也是野味。

苏家人吃得满嘴留香。

重新启程走在坑洼难行的白雪古道,面对一座座看起来阴森的大山,竟也没那么怕了。

苏大苏二这时候对紫衣更为亲近,要不是碍于身份,恨不得把对方当亲兄弟看。

紫衣戴着面具,话不多,只在苏家人主动搭话时才会开口,嗓音听着淡淡的,却非冷漠高傲。

是以接下来一路,两方相处颇为和谐。

古道三十三峰,苏家人花了近三天时间才走出来。

等站在古道出口,抬头能望见前方山脚下村落,苏家人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他们安全了。

诚如紫衣所言,后面一路,他们再没遇上土匪。

过了古道后,再行经一座小镇,往前走十里他们就能到达雍州。

也意味着该分别了。

“侠士,这一路多谢您护送,不知能否告知您的名讳,我们日后向菩萨祈福,也好有个感恩的主儿。”苏老妇抱着甜宝,诚心道。

紫衣看了眼她怀中小娃儿,娃儿也偏头朝他看来,乌溜溜的眼睛漆黑透彻,如古井无波。

紫衣沉默须臾,道,“我家主子姓魏。”

顿了顿,他又开口,“到了流放之地,望你们依旧秉持谨小慎微,遇事莫要多言。雍州流放地秩序混乱,连朝廷都无力监管,尤其流放之地旁的风云城,乃恶人乡,切记。告辞。”

他话音落后,苏家人只觉眼前一花,紫衣便没了踪影。

古道出口处寒风萧瑟,只有他们一家子还杵在原地。

半晌,苏老妇轻吐一口浊气,“走吧,咱们该继续赶路了。”

“那位夫人是个顶顶好的善心人,好心定有好报。走吧走吧,赶路了。”苏老汉也开口,脸上带着微微笑意,细察眼底却并不轻松。

禹都古道如果是狼巢,流放之地便是虎穴。

这一次,苏家能不能在虎穴里安然一隅,便纯看天命了。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苏家人没有再留下来歇息,一鼓作气穿过小镇直往雍州。

二月末的雍州边城,天空阴沉沉的不见阳光,沿途处处是未化的积雪。

经城门进入内城后,一股荒凉萧索扑面而来。

主干道两边店铺外观陈旧破败,悬在半空的店铺招牌于寒风中摇摇欲坠。

近半店铺门户紧闭,路上零丁来往行人行色匆匆。

在这里,感觉不到一点州城该有的热闹繁华。

死气沉沉。

苏家人进城后不敢多看,直奔衙门,先去递交流籍签到,之后听从安排。

衙门大门前两座镇门石狮污渍斑斑,狮身布满大大小小划痕及坑洼。

守门的衙差懒洋洋的,眼睛像是没睡醒一样睁不开,领着苏家人去办手续。

苏家人分到的任务是前往边城外西郊三十里的徒北山,负责开荒。

拿到这个结果,苏家人眼底一松。

等走出了衙门,没了衙差在旁,苏大苏二皆忍不住漾开笑意,“爹,娘,这个结果算是好的了,咱泥腿子出身,打小就在地头打滚,别的可能不行,但是开荒种地可难不倒咱!”

“可不是?听说被流放的人好多被分配去当奴役做苦力,开山挖矿,这么一对比,开荒算是好的了,起码不用挨打受气。”苏二乐呵呵的。


至于什么高门苏家,什么主支,滚一边儿去吧。

现在大家都是流放犯,别说高低。

“爹,娘,山脚那边有十几户人家,应是有人居住的。我瞧着周围还有不少空地,咱在那附近拣个地方暂时安顿?等明儿天亮了再想办法搭个屋子。”苏大指着徒北山脚下矗着一片茅草屋的地方,建议。

苏老妇跟苏老汉对视一眼,双双点头,“只能这样了。拣地方的时候离那些屋子尽量远些,别凑过去。咱初来乍到不知道那里住着的都是什么人,远着先好。”

小心谨慎保命长。

一家子这段时日奔波,学到不少东西。

最后一家人商量过后,拣了山脚下离茅草屋稍远一些的角落驻脚。

本以为静悄悄沿路溜过去不会引来他人注意,没想到还是招了人眼,不少人家有人跑出来打探。

等看清来人是一群叫花子,再看木车上除了几个小崽子空空如也,立刻没了兴趣,转身关上屋门。

苏家人,“……”

这里的人情就俩字,冷漠。

“咱车上要是有东西,我猜那些人会抢。”苏二咂嘴。

苏大,“咱大半天没东西下肚了,前胸贴着后背,现在该不该弄吃的?”

“再谨慎也不能把自个饿死,吃!”苏二搓着手,舔着脸靠近苏老妇,“娘,甜宝……来点吃的?吃饱了有力气才能干活啊!”

刘月兰跟何大香、苏秀儿三个妇人瞧着他这不值钱的模样,想笑又觉苦涩。

一群大人指靠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小娃娃,说不出的丢人。

但是家里眼下这境况,他们真的没办法。

木车上三个娃子已经饿得抱着肚子蜷缩,娃子们知道家里没什么吃的了,恁小的年纪,愣是一路强忍不哭不闹。

恁个不心疼?

苏老妇唇角蠕了下,沧桑眼睛看向甜宝,“宝啊……”

甜宝举起小手在老妇人溢着苦涩的嘴角碰了下,“啊咿。”

木车上空袋子鼓起。

一早盯着袋子的苏大立刻咧了嘴,“月兰,大香,秀儿!去后面坡上弄点干草来,老二,搭灶!”

“好嘞!”

一家人眼角微湿,应声清脆。

很快,远离那片房屋的角落,背着风口,苏家人围坐在生起的火堆旁,边烤火取暖闲聊,边偷偷摸摸吃梨垫肚子,等火堆下埋着的烤鱼烤熟。

苏安三个小豆丁受了大人叮嘱,吃东西也静悄悄的不吵嚷。

阿爷阿奶说了,要是被人发现他们有果子吃,就要来抢了。

可不能被人抢了去,他们都饿着呢,眼睛都饿得冒星星了。

“不用继续赶路奔波了,这心里踏实不少,”苏老汉就着微光环视周遭,叹道,“以后咱就在这里住下,开荒种地,一家子齐心协力,怎么也能糊弄一口吃的。”

“万事开头难,明儿先把住的地方搭起来,再熬个十来天就开春了,到时候再跑一趟监管处,打听一下在哪领农具跟庄稼种子。”苏老妇跟着道,“还有周围这些人家,应是比我们更早流放过来的,已经在这里扎下根了,咱跟他们主动打打交道,熟悉之后也能打听到不少事儿。”

甜宝人小,这些事情用不着她操心,她也操心不上,便又进了空间。

山上有野物这事儿她还没忘。

她空间田地边上一大条云缭雾绕的山脉,甜宝之前只把那当成背景板,现在倒有心去探究一下。

爷奶爹娘他们吃了好久的鱼了,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是会腻的。


美妇尝过山珍海味不计其数,梨子一入口她便知道,这绝非凡品。

如果是普通人吃了这梨,或许只会感叹一句好吃,但是她身体有恙,沉疴难愈,吃了梨子之后身体反馈出的感受尤为明显。

能将喉间痒意压下去,让她整个人感觉轻松一层,是多少杏林圣手都做不到的事!

嬷嬷及两个丫鬟担忧主子身体,她吃梨的时候,三人一直紧紧在旁注视,就怕她有个不适。

眼下亲眼瞧着主子反应,三人惊疑不定,“主子?”

“嬷嬷,剩的这三个梨,让离儿吃一个,另外两个好生收着,我留待慢慢吃。”美妇笑说,“咽一口梨,可比一粒止咳丸更有用。”

嬷嬷哪还有听不懂的道理,惊喜得老手发颤,不住点头,“好,好!老奴这就把梨好生收起,就放进皇——放进老爷赠的那个玉匣子,那个保鲜更好,梨子能存放更久些!”

小男娃就坐在娘亲腿上,梨香阵阵往鼻子里钻,早就馋得直咽口水,此刻听得娘亲要分一个梨给他,他却摇头道,“阿娘,孩儿不吃,都留给阿娘。”

美妇闻言,浅浅笑开来,眼神柔软,“可是阿娘想跟离儿一块吃,那样阿娘会更开心。”

小男娃想了想,就这美妇手里没吃完的梨,轻轻咬了一口,“这样离儿跟娘就一块吃了梨了。”

“……”美妇无奈,“你呀,这倔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嬷嬷等人纷纷闷笑,“小主子是孝顺夫人呢。初时收了这梨,老奴也没作他想,如今看来,小主子赠了玉坠子回礼倒是真不亏。”

能让夫人说出一口梨比一粒止咳丸还有用,那这梨就值那个价。

要知道,宫里御医专门为夫人研制的止咳丸,一粒至少价值十两。

“夫人,既然这梨子您吃了觉着好,老奴这就派人去将那家人追回来!他们手里还有多少梨,我们全买了,也不叫他们吃亏!”嬷嬷陡然想起这茬,立刻进言。

美妇沉默须臾,摇头,“不必。他们既是去往流放中途,应该已经行走不少时日,可你们看这梨子,新鲜得像是刚从树上摘下的,定不可能如他们所言,是从家带来的,也不可能是路中途偶然摘得。”

美妇抬眸,眸中精光乍现,“寒冬腊月,早就过了梨子成熟的时节。那家人身上,应是藏着秘密的。”

“……”嬷嬷一拍脑袋,她竟然没想到这茬。

可不是,十二月哪来的梨子?

便是宫里想吃梨,这时节也吃不上,只能等到初秋时节!

“那那家人!——”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有感他们一家氛围和睦欢乐,才起意给他们解围,遂又得了他们几个梨。诚如我此前所言,因缘际会,恰逢有缘,莫要强求。”美妇低头,素手温柔抚上小男娃发顶,“当是为离儿积德吧。”

嬷嬷及两位丫鬟低头,“是。”

“此处乃禹州边界,想要去雍州,接下来需得先后行经襄州、西州,还要穿过禹都古道……”美妇又道,“古道多悍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家人想要安全通过怕是很难,伤亡难料。”

“夫人?”

美妇又看了眼怀里娃儿,红唇轻启,“让紫衣去一趟,护他们过禹都古道,届时不用特地隐藏。事了后便回来,之后会如何,便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是,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十二月的边界驿站,放眼望去白雪皑皑,寒风穿过枯树林,凛冽不减,刮在人脸上生疼。

有风穿窗而过,美妇怀里小男娃缩了下,立刻被一双温柔手臂抱紧。


苏老汉把人参往男人怀里塞,“霍兄弟,这份恩情我苏家定谨记在心!有什么我们能做的,你尽管吩咐!”

“好,诸位请先回。”男人没有拒绝那根人参,话语间始终笑意浅浅,举手投足温文清雅,大方从容。

等苏家人离开后,霍氏急得连门都忘了关,朝男人怒道,“你是不是想自己去风云城!”

男人点点头,“阿娴,我在家待了很久了,正好想出去走走,风云城不算远,走一遭也无妨。”

“不成!我不准你去!今儿你别想做这烂好人!这人参咱不要,我拿去还给苏家!”

“阿娴。”男人拉住妇人,力道不大,妇人却像被千金重物拖住了脚步般,不敢使力挣扎。

“我去风云城不是因为想做烂好人。”男人凝着在他手里乖得不像话的妇人,眼底柔情晦暗轻涌,“你素来嘴巴不饶人,得罪人多称呼人少,苏家是第一个如此夸你的。我听了高兴。他们有胆量信任你,我高兴。”

霍氏抬眸,定定看着掩眼前俊美高洁的男人,有些不敢相信,“你、你高兴?”

“别人夸我妻子,自然高兴。”

“为为为什么?”

“傻子。”男人轻笑,手在妇人瘦削脸颊捏了捏,“我现在出发,最多午时回来。”

临出门前,他把人参转递到妇人手里,“这些年你一心照顾我,辛苦你了,人参留着,你也该补一补身子。”

霍氏直愣愣杵在原地,男人离开好久都没能回神。

脸颊上被捏了一把的温凉触感迟迟不退,像是被烙在皮肤上一般。

及后,妇人削瘦脸颊一点点蔓上绯红、深红。

人参往怀里一塞,她足尖点地几个轻纵,往风云城方向纵去,转眼消失在徒北山。

狗男人,说走就走,没她当保镖,他也不怕进了城被那些地痞无赖打折骨头!

想到这里,妇人眼底溢出杀机。

谁敢动她男人一下,她扒谁的皮!

苏家发生的事情,苏大一无所知,带着甜宝在街上连躲带闪,磕磕绊绊的转了半条街。

最后停在一家小铺子前。

铺子上方挂着招牌,是卖米粮跟庄稼种子的粮种铺子。

“宝!找到了!就是这里!”苏大眼睛发亮,抬脚往铺子里走。

粮种铺子很大。

装修看起来也很气派。

是这条街道上为数不多几家完整又高档的铺子。

此刻铺子里没有客人,一袋袋米面摆在货架上满满当当,墙角位置则放置各种农种子。

柜台在铺子靠门一侧,柜台后四十来岁微胖男人正低头拨打算盘,应是铺子掌柜,听到有人进来,他懒懒抬了下眼皮,冷淡倨傲,“不用看了,我店里的东西你买不起,本店也不施舍叫花子,要是想打抢,先思量思量有没有命走出这条街。”

苏大,“……”

他这一身打扮,灰扑扑的薄袄子破洞漏棉絮,还打着不少补丁,说是叫花子不为过。

他看了眼怀里小崽儿,想起家里那么多口人,到底没打退堂鼓,走上前鼓起勇气开口,“掌柜的,我想来找些菜种子,不用多,白菜萝卜种子一小把就行——”

“一包菜种子三十铜板,有银子就买没银子滚蛋。”掌柜打断他的话,俨然不耐烦了。

这价格,高得离谱。

“我没有银子,用东西跟您换行吗?”苏大没有多言,从背带里侧掏出个布袋子,打开放到柜台上。

三只烘干的野兔,处理得极好,每一只都色泽均匀香气诱人,且个头很大。

掌柜眯了下眼睛,终于停下拨算盘的动作抬起头来,一双细眼精光闪动,“佃户没地,你要种菜,是城外散户吧?这光景能猎到这么好的野兔,运气不错。”


从傍晚等到入夜,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漫长得仿似无止尽。

连绵的雪终于停了,寒风依旧肆虐呼号。

待在雪地里的人都是穷苦百姓,临急临忙跑出来,没了遮风的屋子,没了取暖的火盆,片刻时间就冻得手脚发僵,说话舌头都捋不直。

苏家人亦然。

一大家子,没一件足够保暖的衣裳,穿在身上的袄子里头陈年棉絮早就发黄发硬,根本御不了寒。

几个小崽子冷得牙齿咯咯打战。

担心孩子冻坏了,刘月兰把仨一块叫过来,挤作一团圈进薄被里。

就这也好不了多少。

苏老妇看看已经许久没有动静的雪山,咬牙,“走,回家!”

苏家一片狼藉。

雪崩时地动山摇,农家破旧小院在震动中屋墙崩裂房顶垮塌,地上散落残梁断木、锅碗瓢盆。

好在主屋白天刚刚加固过,除了屋顶塌掉一半,勉强还能住人。

灶房最为惨烈,此时已经不能称之为灶房,就是一片废墟,把土石拨一拨,随处可见被埋在下面的瓷碗碎片。

“老二家的,找点木柴先在堂屋生个火堆让孩子们暖一暖。老大老二收拾屋子,看看还有什么剩下能用的。孩他爹,你去修门窗,我到地窖看看,得扒拉点东西弄点吃的才成。”苏老妇持家有道,家里事,男人孩子都惯了听她的。

她说完顿了下,又对苏大道,“等家里收拾好,明儿你去隔壁村秀儿夫家看看情况,有能帮忙的就搭把手。”

苏大敛眉,立刻应声,“知道了娘,我明儿一早就去。”

妹子苏秀儿头年嫁了隔壁村陈家,汉子陈德人还过得去,但是她那对公婆就让人一言难尽了。

今天媳妇生产秀儿过来帮忙,明儿他也该过去看看,免得秀儿在公婆面前落下口舌。

堂屋升起火堆,暖意渐起,冲淡了空气中的冰冷。

三个娃子围着火堆不停搓手,遭遇雪崩的害怕惊惶,在回到家后也开始渐渐淡去。

家永远是能让他们安定的港湾。

刘月兰坐得离火堆稍远些,怕烟气把女儿呛着。

她刚刚生产完身子还虚弱,家里这一堆狼藉没法上手帮忙,只能力所能及的看顾看顾家里娃子们。

“娘,妹妹睡着了吗?”四岁的苏安伸长脖子,往裹得严实的襁褓里打望。

苏文苏武也纷纷支棱起脖子,窥着仅露出襁褓的一点点胎发,好奇又新奇。

刘月兰挽唇柔柔一笑,“妹妹还没睡着呢,你们可以靠近点看。”

这话一出,幺宝上方立刻多出三颗脑袋。

歪着发髻的,虎头虎脑的,吸溜着鼻涕的。

八目相对。

仨娃子,“哇!妹妹长得好丑!”

幺宝面无表情。

“妹妹的脸肉嘟嘟的,全是肉!!她长得好小哦!脸好软!滑滑的!好好摸!”

“给我摸一下!”

“我也要我也要!”

三颗脑袋挤在上面也就算了,说话就说话还动手,一人一指头往娃儿脸蛋戳。

幺宝不能忍,攥紧小拳头奋力钻出襁褓,往前一挥。

啪。

挥中鼻涕虫的鼻子,力道轻得像是在给他擦鼻涕。

鼻涕虫眼睛亮了,“妹妹好可爱哇!”

幺宝,“……”

幺宝在愤怒中睡着。

苏家忙活了半晚上,终于把家重新收拾出个模样来。

这期间还能不断听到隔壁几户传来的哭声跟叫骂声。

一场雪崩,周围的住户谁都不好过。

到处弥漫惨雾愁云。

幺宝迷糊醒来时,已经躺在之前出生的房间里,裹着襁褓,上面还搭了张发硬的薄被。

四周光线昏暗,没有点灯,月色从窗户流泄几缕勉强充作照明,时至半夜。

房门布帘子被人掀动,汉子轻手轻脚走进来,低声道,“怎么还没睡?幺宝醒了闹你了?”

刘月兰靠坐床头,柔声道,“没有,幺宝乖着呢,生出到现在都不闹人,饿了也不哭,乖乖睁眼等着。”

说罢她低头往床里侧看了眼,正对上闺女乌溜溜的眼睛。

适应了房里光线后,夜里也能实物。

刘月兰眼神不自觉变柔软,把女儿抱进怀里,轻拍了拍,一手解开斜襟里衣纽带,“醒了,定是饿了,娘喂你。”

幺宝没有在空气中闻到米香,再看妇人动作,隐隐意识到什么,眼睛咻地瞪圆。

晚了。

小嘴自动自发自然无比开始吸吮时,幺宝脑子是懵的。

耳边清晰的吧嗒吧嗒声,让她生无可恋。

苏大走到床边轻轻坐下,就着窗外月光,温柔注视眼前一幕。

期间一直安静不出声,怕打扰了闺女进食。

直到闺女吃饱了,他才伸手,“来,爹抱抱。”

幺宝被转移。

从一个怀抱转到另一个怀抱。

不一样的气息,同样的温暖。

她在昏暗中抬眸,无声看着上方脸庞。

那张脸方正,坚毅,亲切,敦厚。

抱着她时,小心翼翼,极稳。

跟娘轻柔的怀抱不同,爹的怀抱带着力度,宽厚可靠,莫名让人生出一股心安。

“幺宝,闺女。”汉子抱着娃儿,脸上泛出笑意,眼神变得柔软,连嗓音也不自觉放轻,“我是爹爹,诶唷我家幺宝真乖,当真一点不闹人,不像你哥哥小时候,皮得不行。”

幺宝眨巴眼。

她也就是太小了不能动,不然她一准翻身跑。

这个爹拿下巴长的胡须茬子扎她。

昏暗逼仄小房间里,一家三口低声轻语,和意融融。

把闺女逗弄了一番,瞅着她小嘴开始打哈欠了,苏大才不舍的把她放进薄被里,被角掖好。

安顿好闺女,苏大把刘月兰细瘦的手握进掌心,嗓音里的轻快不见,变得低落沉重,“月兰,今天让你受苦受累了。”

刘月兰怔了下,啐他,“瞎说什么呢?哪个女人生孩子不苦?你今天倒矫情了。”

“家里光景不好,你生了闺女也没好东西给你养着。月子还没坐,又得跟着往外跑,冰天雪地里受了冻……”苏大眼尾染上湿意,喉咙发堵,“娘说,这怕得落下病根。”

刘月兰不是第一次当娘。

女人生孩子之后得好好坐月子才能勉强养回身子,否则一不小心就得落下月子病。

这些她都懂。

可是环境不由人,怨不得谁。

她的境遇比很多人都算好了,家里虽然穷,但是公婆好,妯娌也和气,家里糟心事儿少。

“值得的。”她将头轻轻靠在汉子肩头,挽唇浅笑。

她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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