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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宠妻,娇娇打脸熟能生巧了全文免费

初点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颜心在姜家的待遇,好了很多。老太太大张旗鼓给她钱,不仅仅让她手头有了现钱,也明确给她撑腰。她通过老太太的手,把自己的女佣半夏和程嫂接了过来。她住的松香院,之前三个佣人,烧死了两个;另一个也是她婆婆的人,已经被老太太的人调到浆洗房去了。现如今院子里四个佣人,两个十八九岁的丫鬟,两个婆子。另一个丫头,老太太赐给颜心的,让她换个名字,她就给那丫头取名叫“桑枝”。姜家吃饭,还是大厨房送各自份例的饭菜。颜心刚嫁过来的前三天,饭菜都挺丰盛,而后就逐渐差了。给她做的焖羊肉,肉几乎没有,全是骨头。颜心没说什么。自从老太太给了她钱,她没往厨房里贴,但她的饭菜就正常了些。今晚的红烧鸡,里面还有鸡腿肉,待遇大大提升。“佣人们最会逢高踩低。”颜心想。姜家生...

主角:颜今薏景闻赫   更新:2025-01-06 10: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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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颜今薏景闻赫的其他类型小说《少帅宠妻,娇娇打脸熟能生巧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颜心在姜家的待遇,好了很多。老太太大张旗鼓给她钱,不仅仅让她手头有了现钱,也明确给她撑腰。她通过老太太的手,把自己的女佣半夏和程嫂接了过来。她住的松香院,之前三个佣人,烧死了两个;另一个也是她婆婆的人,已经被老太太的人调到浆洗房去了。现如今院子里四个佣人,两个十八九岁的丫鬟,两个婆子。另一个丫头,老太太赐给颜心的,让她换个名字,她就给那丫头取名叫“桑枝”。姜家吃饭,还是大厨房送各自份例的饭菜。颜心刚嫁过来的前三天,饭菜都挺丰盛,而后就逐渐差了。给她做的焖羊肉,肉几乎没有,全是骨头。颜心没说什么。自从老太太给了她钱,她没往厨房里贴,但她的饭菜就正常了些。今晚的红烧鸡,里面还有鸡腿肉,待遇大大提升。“佣人们最会逢高踩低。”颜心想。姜家生...

《少帅宠妻,娇娇打脸熟能生巧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颜心在姜家的待遇,好了很多。

老太太大张旗鼓给她钱,不仅仅让她手头有了现钱,也明确给她撑腰。

她通过老太太的手,把自己的女佣半夏和程嫂接了过来。

她住的松香院,之前三个佣人,烧死了两个;另一个也是她婆婆的人,已经被老太太的人调到浆洗房去了。

现如今院子里四个佣人,两个十八九岁的丫鬟,两个婆子。

另一个丫头,老太太赐给颜心的,让她换个名字,她就给那丫头取名叫“桑枝”。

姜家吃饭,还是大厨房送各自份例的饭菜。

颜心刚嫁过来的前三天,饭菜都挺丰盛,而后就逐渐差了。

给她做的焖羊肉,肉几乎没有,全是骨头。

颜心没说什么。

自从老太太给了她钱,她没往厨房里贴,但她的饭菜就正常了些。

今晚的红烧鸡,里面还有鸡腿肉,待遇大大提升。

“佣人们最会逢高踩低。”颜心想。

姜家生活,一直都像战场。

颜心曾经以为,自己不争,就能得到安宁。

可实际上,战火席卷之下,无人可以生还。

何以止硝烟?唯有以战止战。

时间慢慢流逝,颜心嫁到姜家一个月了。

她还没有和姜寺峤圆房。

前世,她婆婆“后知后觉”发现这件事后,逼迫姜寺峤回到松香院。

颜心一次就怀孕了。

而后的三年多,她没有再和姜寺峤睡过。

很多人说颜心漂亮,姜家的男人,也有几个垂涎颜心的美色。

前世,她自己对男女之事兴趣不大,没有多想姜寺峤的冷淡。

直到前几日她偷听到公婆的谈话。

说她“不干净”。

到底为什么这样说她?

姜寺峤肯定不单单是因为恋着表妹,也因为她的“不干净”,才不肯碰她的。

这件事,成了颜心心头的疑云。

转眼到了三月底,松香院的桃树开了满树的花,桃蕊轻盈,有彩蝶流连蹁跹。

颜心换了件素白挑线裙子,淡粉色斜襟衫,带着女佣半夏出门。

她们俩去了银行。

颜心把两根大黄鱼,换成了二十根小黄鱼,又在银行开了个保险柜。

她拿出五根小黄鱼,剩下的十五根存到保险柜里。

主仆两人走出银行,女佣半夏悄悄拉她的袖子:“六小姐,你看那个女的……”

颜心顺着她的视线,瞧见一身材曼妙的女郎,穿一件深绿色绣银线牡丹的旗袍。

旗袍开衩到小腿。

小腿穿着玻璃丝z袜,笔直纤细;一双皮鞋,窈窕曼妙。

颜心:“好看。”

女佣半夏却偷偷红了脸:“她是歌伎吗?”

颜心微讶:“不是吧?”

再过几年,讲究点的女人们,都会穿旗袍。

老式大镶大滚的衣衫,没人再穿了。

“那怎么穿成这样?大家都在看她。”半夏悄悄说。

颜心失笑。

旗袍裁剪合身,把女子的纤腰、翘臀都展露出来,很好看。

也很惹眼。

银行的门口,一边是新式的时髦女郎,一边是颜心和女佣这样守旧的女子,像时代的阴阳两面。

皇帝退位、民主初建,旧的尚未淘汰,新的就迫不及待生长出来。

颜心也曾在时代的夹层中,被碾压过。

她后来,还是输给了新时代的女性。

留洋归来的表妹,一句“中医中药应该被废除”,就可以摧毁她多年心血。

“……姜家的小姐和少奶奶们也在穿旗袍,过几天我们也去做两件穿穿。”颜心说。

半夏:“您也要穿成那样?姑爷会生气吧?”

颜心冷冷一笑:“他生气,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半夏不再说什么。

颜心又叫了黄包车,去一个地方。

半夏问她去哪里,她没回答。

黄包车将他们拉到了一个店铺门口。

铺子似乎在装修,尚未营业,木板门只下了一半。

颜心冲里面喊了句:“有人吗?”

片刻后,走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胖妇人。

胖妇人笑眯眯的:“您找谁?”

“张逢春在吗?”颜心问。

胖妇人:“在在。您是哪位?”

“我想跟他买东西。”颜心说,“他前天收到的东西,我想买。”

胖妇人不解。

她犹豫了下。

“您进来吧,自己和他说。”胖妇人道。

她让颜心主仆进门,又冲里面喊,“逢春,有人找。”

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谁呀?”

他从屋子里走出来。

瞧见颜心,他微微怔了怔,不太自在。

颜心是个很漂亮的年轻女子;而张逢春是个穿着破旧的三十岁光棍,没怎么接触过女人。

“您……”

“不请我到屋子里说话吗?”颜心问。

张逢春不习惯和女人打交道,耳根泛红:“您请进。”

颜心看了眼女佣半夏,让她留在前面,她自己跟张逢春去了后院。

后院小小的厢房,张逢春手脚笨拙给她倒茶。

颜心看着他,眼睛涩涩的,很突兀问了句:“这些年还好吧?”

张逢春不明所以:“挺好的。”

“你母亲怎么样?”

“还是那样,总生病……您、您是哪位?”

颜心:“我叫颜心,是颜氏百草堂的六小姐。”

“六小姐?”张逢春眼睛一亮,“我听说过,老太爷时常夸您。可后来……”

后来怎么听说是七小姐治好了那些病人?

老太爷口中赞不绝口的,是六小姐明珠。

“我祖父一直很器重你,他在世时会提到你。”颜心没接他的话。

张逢春神色黯然,叹了口气:“我辜负了老太爷的栽培。”

颜心见越说越伤感,便道:“张哥,我今天来不是叙旧。您前几日得了一样东西,打算拿去教会医院卖,是不是?”

“您怎么知道?”张逢春诧异。

他没跟别人讲过。

“是磺胺吗?”颜心又问。

张逢春:“是。”

“一共五支,对吗?”

“对。您……您怎么听说的?”

颜心端正神色:“我想买。”

张逢春心中一喜。

他现在急缺钱,因为他母亲病情转重。

他是大夫,学了十几年医。他有医术,但他缺少名贵的药材。

他母亲是积劳成疾,只能用名贵药材滋养着,没有旁的办法。

“好,我卖给您。”张逢春很痛快,“您给五块银元。”

颜心从宽大斜襟衫的左边口袋,拿出一个巾帕,放在桌子上:“这是五根小黄鱼。买你五支磺胺。”

张逢春猛然睁大了眼睛。

“这、这……”他说不出话,震惊到瞳仁都微微扩大了几分。

唇角却压抑不住往上翘。

人在极度欢喜的时候,面部神色会失去控制,很难做到不动声色。

张逢春的狂喜,无法藏匿。

“六小姐,您是老太爷的孙女。我受过老太爷的指点,虽然没入门,也算他弟子。

我要跟您说明白:我一个堂弟,托了走远洋船舶的生意人,从德国送回来一个箱子。

里面是一种西药,写了名字叫磺胺。他说值钱,让我拿去西医院,十块银元一支。

但我这个堂弟,从前是个混子,不懂医。我也不是学西医的,不太懂。”张逢春老老实实,全部告诉颜心。

颜心点头:“我懂。我出价,一根小黄鱼买一支磺胺。你卖吗?”

“卖!”


颜心没有立刻回姜家。

她在祖母这里,洗了澡,换了一套衣衫。

她拿了一根银针,进入净房,半晌没出来。

“……拿针做什么?”她出来把银针放回盒子里,祖母瞧见了,问她。

颜心拉了拉衣袖,尽量盖住手背,低声说:“没什么。”

住了一晚,颜心第二天一大清早,准备回姜家了。

她临走时,看到了祖母桌上的日历。

今天旧历二月二十。

前世,这天发生了一点事。

颜心略微沉吟,喊了孙妈:“去厨房拿一小块猪肝给我。”

孙妈去拿了。

颜心切下拇指大的一小块,用巾帕层层包裹,贴身放好。

孙妈直直蹙眉:“怪腥的,放这东西在身上做什么?”

又说,“切这么一小块,还不够塞牙的。”

颜心笑:“我有用。”

她和祖母作辞,仍没去父亲和继母跟前,直接回姜家。

这次,她路上没任何停留,让黄包车一直将她带到了姜公馆门口。

她刚到,另有几辆黄包车停下,下来三个妙龄女郎。

为首一人,穿淡黄色旗袍,身材婀娜窈窕,气质绝俗。

她是表妹章清雅。

“……你是四嫂吧?”章清雅瞧见了颜心,主动上前打招呼。

她生得好,尤其是一双柳叶眼。

柳叶眼,上弯下平,眼皮紧致,上眼皮的痕迹轻而浅,不笑时清冷傲然,笑时又媚态流转。

颜心的丈夫姜寺峤,一生都爱这么一双眼。

“表妹。”颜心回神,淡淡笑着。

“我前天去你那边,四哥说你不在家。”章清雅笑道,“你回娘家了吗?”

颜心:“是的。”

“我叫人瞒着祖母,要不然老人家会唠叨你的。新婚不满一个月,新房内不能缺人。”章清雅压低声音,很友善对颜心道。

颜心静静看了眼她。

身后又来了黄包车。

呼啦啦来了一大群。

今天,姜家的老祖母去寺庙上香,女眷们陪同。

章清雅和两个女佣先回来的。

瞧见了祖母,章清雅立马跑过去,献殷勤搀扶她。

又说:“祖母,欢儿给我抱。”

欢儿是一只鸳鸯眼的母猫,老太太很喜欢,视若珍宝。

老太太抱猫累了,顺势将猫递到章清雅怀里。

转眼瞧见站在门口丹墀上的颜心,老太太神色一敛,冷淡说:“这是哪里的贵客,站在我们家门口?”

众人都看向颜心。

颜心无缘无故回娘家四五日,姜家都不太高兴,觉得她不懂规矩。

哪有新娘子在新婚月里,不经过长辈和丈夫同意,擅自回娘家的?

还多日不归。

老太太更是不满。

前世,老太太虽然不太喜欢颜心这个孙儿媳妇,却暗中帮衬过她好几回。

颜心后来盘下药铺,是老太太叫人帮忙的;颜心药铺刚开业,生意不好,老太太在牌桌上给她介绍生意。

在颜心儿子重病时,老太太拿出她珍藏多年的百年老参。

这位老太太,嘴毒心软。

她一直不太喜欢颜心,却又一直可怜颜心。

她是姜家唯一真正给过颜心善意的人。

老太太临死的时候,还跟颜心说:“姜家不该娶你,你跟姜家八字不合。”

听着是嫌弃她,实则怜悯她被姜家吸血一生。

这辈子,颜心想和她缓和关系。

颜心假装听不懂讽刺,上前到老太太跟前:“祖母,我是寺峤的妻子颜心。”

不待这位嘴毒的老太太讽刺她,她又道,“我前几日出疹子,需得避风。

不管是寺峤还是佣人,若没有得过疹子,恐怕传染给他们。又怕自己是新媳妇,生病要人伺候,佣人骂我轻佻。”

她说着,撸起左边的袖子。

左边胳膊,她在娘家的时候,用银针扎了一胳膊的窟窿眼,又用了点药粉,让这些针眼微微发红。

“出疹子”是个好借口,还能顺便解释她脖子和锁骨处的浅淡吻痕。

众人都看到了,纷纷关怀几句。

老太太脸色稍缓,还是不太高兴。

她说颜心:“你是四少奶奶,佣人伺候你应该的,怎么就怕事?”

颜心:“是,往后祖母教我。”

老太太的神色,很明显更好了点。

——但不怪颜心,就是姜寺峤的不对。

“寺峤怎么回事,他媳妇生病了,他却说她在娘家吃斋念佛?”老太太蹙眉,对大太太说。

大太太章氏,是姜寺峤的嫡母,也是颜心的婆婆。

大太太有点尴尬。

章清雅眼珠子转了转,她非常漫不经心似的,低声对颜心说:“四嫂,你帮着抱抱欢儿,我手酸了。”

颜心:“好。”

她接过了猫。

旁边有人低呼:“哎呀当心。”

老太太眼神一紧。

鸳鸯眼的猫欢儿,被老太太宠着长大,特别刁,逮谁挠谁。

整个家里,除了老太太和平常照顾它的女佣,就章清雅敢抱它。

其他人,包括大太太在内,都被它挠一手背的血。

它爪子非常锋利,又暴躁。

颜心从章清雅手里接过来,姜家众人就知道,这位不知事的四少奶奶,今天也要见血了。

不知道她会不会被挠花脸?

之前二房的三小姐,左边面颊被欢儿挠了,至今还有淡淡疤痕。

老太太不仅仅不说自己猫,还怪三小姐“不中用!”

谁被猫挠了,都要挨老太太的骂。

这猫简直是祖宗。

就在众人都以为,颜心是下一个受害者时,欢儿乖乖在她臂弯,还蹭了蹭她。

众人错愕。

颜心轻轻抚摸着猫的脑袋:“它好乖,它叫欢儿是吗?”

众人:“……”

今天见鬼了吧?

章清雅更是无比错愕。

她原本想着,如果欢儿挠了人,一场混乱,老太太肯定要骂颜心的,到时候就顾不上说她姑姑了。

她才把猫给颜心。

不成想,这猫娇媚依偎着颜心,还在不停蹭她。

章清雅脸色变了变。

老太太那张严肃刻薄的脸上,有了点笑意:“这小四媳妇,倒是跟欢儿投缘。”

众人都没想到,颜心会有这样的造化。

章清雅见状,生怕家里有了第二个人争夺她对欢儿的宠爱,伸手要抱回来。

“四嫂,给我吧。”

颜心的手,轻轻在欢儿的右边小腿一捏。

欢儿的右腿,今天受了点伤,正在疼痛,只是家里人还没发现。

突然被颜心一捏,它疼得一个激灵,正好章清雅凑过来接它,它迁怒挥舞爪子,尖叫“喵”了一声,挠向章清雅的脖子。

雪白脖颈,顿现清晰血痕,立马沁出了血珠。

章清雅吃痛,手一松,猫掉在地上。

右腿又痛了,猫哀嚎般叫了起来。

颜心立马抱起它,将自己藏在怀里的猪肝,悄悄喂给它吃了,又用袖子遮住它。

欢儿贴着她,安静吞咽了美食。

场面混乱。

姜家女眷们,一个个像见了鬼。

所有人都看向颜心,对这个庶子媳妇,顿时大为改观。


在当前的世道下,做寡妇也比离婚更好。除非离了婚再嫁,或者干脆躲起来。


颜心不想再嫁,也不能藏在家里,她需要继续做她的药铺。

“小姐,我不是很懂您。”程嫂叹了口气。

颜心知道她和半夏好心。

前世,颜心和姜寺峤分家后,从姜公馆搬走,各过各的。

颜心就把半夏和程嫂重新雇佣到自己身边。

她们俩忠心耿耿了一辈子。

尤其是程嫂,年纪大几岁,豁出脸面替颜心挡过好几次事。

她们跟着她,经济上虽然宽裕点,也是受过很多委屈的。

景元钊是个不相干的人。

前世没见过的,今生的纠葛,可能也只是这么一阵子。

他这种权阀门第的少帅,永远不缺女人,他新鲜劲儿过去就会自己走开的。

忍忍就好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颜心将一碗绿豆汤喝完,外面的雨停了,她心情也好转很多。

一场暴雨,处处泥泞,一改前几日的暑热。

大太太有让家里众人去膳锦阁吃顿饭。

颜心这次早早出门。

她到的比较早,膳锦阁就几个人。

其中一男人,正在调戏女佣,问她是不是收紧了上衣的尺寸,那么鼓囊囊的。

女佣脸通红,娇嗔着骂人:“二少真是的,又来拿我说笑。”

另一个男佣人在旁边起哄:“二少馋她,娶她做姨太太嘛。”

颜心进来的时候,二少视线立马落在她身上。

佣人那点美色,在颜心面前简直是山鸡比凤凰。

“四弟妹,来来坐这里。”二少笑容满面。

姜家兄弟几个,个个都一张小白脸,容貌清秀。

草包一样的二少,靠着他这张脸,没少骗女人的钱。

分家后,他屡次到药铺骚扰颜心,被颜心痛骂了两回,依旧不死心;后来,他被张逢春打了一顿。

再后来,颜心认识了盛柔贞。这些苍蝇畏惧盛柔贞的身份地位,这才消退。

二少奶奶不管自己丈夫好色,只骂颜心是狐媚子。

分家前,二少奶奶没少为难颜心,甚至趁着颜心照顾孩子的空档,把颜心推下楼梯,让她卧床了三个月。

那时候颜心的儿子才一岁,正是需要她。

她请婆婆主持公道,婆婆却一味偏袒二少奶奶,再三说她不是故意的,是颜心自己不小心跌下楼梯。

颜心那时候就知道,无人会替她做主,得靠自己,所以她后来卖了水田,又拿出卖药铺的钱去置办新的药铺。

重生后,颜心有太多的事要做,每次见这位二少爷,她并不怎么关注到他。

“二哥。”她很冷淡,没有继续往里走,“祖母还没来?我去迎一迎。”

她转身要走。

二少爷不顾好几个佣人在场,竟是快步上前,拦住了颜心去路。

他笑容倜傥,双目灼灼看向她。那双眼,专门往她胸前使劲。

颜心忍着怒气。

“外面那么热,别出去了,餐厅搁了冰。”二少爷粉面带笑,油腻至极,“四弟妹,我替你扇扇风。”

颜心往后退了几步。

二少爷失笑:“别这么见外,咱们是一家人……”

“哟,跟谁是一家人?”门口有人笑道。

二少奶奶走了进来。

今年很流行旗袍。

也是从这一年开始,往后旗袍几乎成了主流服饰。

二少奶奶新做的旗袍,白底翠绿原点,元宝襟白玉盘扣,里面是雪色衬裙。

旗袍掐腰,越发显得她一段纤腰细细,十分诱人。

“二哥说我们是一家人。”颜心淡淡笑了笑,“这话对吗,二嫂?”

二少奶奶抿唇,一双眼弯成钩子:“你二哥呀,风流多情,跟谁都是一家人。”



半夏拿衣服给颜心的时候,也尴尬得不知看哪里。


桑枝沉默着不敢说话。

只程嫂妇道人家,比较自在,安排好一切。

景元钊在房内,用一桶水擦了身子;汗湿的衣衫脱了下来,被程嫂抱出来洗了。

颜心已经换好了亵衣裤和外裳,看着程嫂等人晾景元钊的衣裤,有条不紊,个个小心翼翼。

一行泪从她眼角滑落。

尊严全无,体面扫地。

前世,她宁可抛弃“少奶奶”的这个鸡肋身份,去做医女,自己赚钱。

哪怕是民国了,自己出来做事的女人,总归不体面。

有身份、有钱人家的太太小姐,是不做事的。

做事的都是下等人。

颜心的陪嫁耗不起,她丈夫又无法依靠,她要用手撑起自己的生活。

身份上自降一级,她也活得堂堂正正。

她把自尊看得那么重,景元钊却将它踩在地上摩擦。

刀枪无眼,希望这个恶徒早点死!

颜心转过脸回到净房,无声哭了片刻,把眼泪擦干净了。

她回到了卧房。

床上的卧具全部换了新的,景元钊只穿了一条男士亵裤,靠在颜心床头看她的书。

颜心上前:“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景元钊一把将她搂住,看着她穿戴整齐,笑道:“不热吗?”

他一身精壮的腱子肉。胸膛开阔,肩膀端平,线条在腰腹处收紧,窄窄往下。

清晰得完美的曲线,从小腹延伸进了裤腰里,腹部肌肉块垒分明。

颜心撇开视线不看他。

他哪怕洗了澡,身上皮肤也滚烫,天生体温高。

她推搡他:“热。”

景元钊松开了她,又端详她:“偷偷哭了?”

“你什么时候走?”颜心问。

景元钊笑:“这条亵裤,你的女佣不知从哪里偷来的。我穿这个走?总得等我的衣服干了。”

“你怎么进来的?”

“翻院墙。”景元钊理所当然,“你这里距离外街,就一道墙,谁都可以翻进来。”

颜心微微咬唇。

她并不知道自己院子还有这个风险。

她只知道进出不用惊动姜家其他人,很方便,哪怕偏僻了点。

“……我翻进来的时候,白霜就知道了。”景元钊继续道,“所以你放心,除了我,旁人进不来。”

颜心沉了脸。

她木木整理自己的书,不说话。

景元钊静静看着她。

她的侧颜很美。挺悄的鼻、饱满的面颊,樱红的唇,肌肤白得近乎透明,越发显得她眼珠子黑,眼波微微流转,能荡漾出水纹。

景元钊有空的时候,心里就在想她。

想得发疯。

盛夏天热,他突然口干舌燥,非要见到她不可。

故而他尝试着直接翻进来。

他亲到了、摸到了。

她的肌肤总微微凉,气味又那么好闻,一点点淡苦,是乌药的味道;回味却很甘甜。

“……生气了?”他又问,语气中有他无法察觉的忐忑。

颜心将医书整理好,仍不回答他。

上次程嫂问她为什么不戴南珠做成的珍珠梳篦,明明很好看。

她心里想着:她被景元钊缠上了,所以她不配。

她不配再拥有好东西了。

她在姜家的泥潭里,心要比蛇蝎还毒;她在景元钊身边,身子会比娼妓还脏。

送她珍珠的男人,也许仅仅是感激。可他下意识会觉得,颜心像珍珠那样,白净无暇。

她并不是。

那莹白的珍珠,戴着像讽刺。

颜心感觉很委屈。

她很努力学医,她也很努力活着,命运不是在那里给她挖个坑,就是在这里给她设个坎。

风风光光、体体面面活一辈子,不管前世今生,都是妄想。



“颜家抓到了她和寺峤,恨不能打死他们俩。我想着,你心心念念她,书也不肯读了,每个月发电报都要问她。


若她被家里沉塘,你回来知道了,不是更恨姆妈吗?我得救她,求颜家瞒着此事。

我和颜家商量,才知道一个更大的秘密:颜心这个人,在寺峤之前就不规矩,她早已破身了。

颜家的太太,是她继母,很担心将来她嫁不出去,让颜太太落个苛待继女的名声。

颜家提了一个要求:要么告官,颜心沉塘、寺峤坐牢;要么让姜家保守秘密,寺峤娶了颜心。

云州,你告诉姆妈,如果是你,应该如何抉择?我可以眼睁睁看着颜心死,看着你弟弟去坐牢吗?”

大太太说到这里,眼眶微微发潮。

她拿了巾帕擦泪。

章清雅安抚着她:“姑姑,您别伤心。菩萨知道您的心善。三哥现在一时忧伤过度,才会不理解。他能明白的。”

又对姜云州说,“三哥,颜心在勾搭四哥之前,就有个男的。颜家不知道那男人是谁,只知道她破了身子。

那人似乎看不上她的身份地位,吃干抹净就走了,没露面。颜心因此病了几个月。”

姜云州痛苦不堪。

他想起颜心对他的拒绝、对他的绝情,原来是有另一个人。

他那般珍视她、爱她,一心一意念着她,她却任人作践。

她连一个庶子都肯嫁。

姜云州很失望,更多的是难受,他接受不了这样的挫折。

“颜心是个好姑娘,只是年纪小,不太懂事。”大太太又说,“事情已经这样了,云州,你若是还顾念你们俩的情分,别再招惹她。

万一有了流言蜚语,颜心的日子难过。”

章清雅:“是啊,三哥。”

又说,“三哥,你现在毕业了,不如你去投靠我阿爸和哥哥们,在政府做事,从小文秘做起。将来升官发财,什么女人没有?”

姜云州的怒气没了。

他坐在那里,心情灰败。

“……你先在家里住几天。要是看到颜心就难受,不如去找你舅舅,或者去南城找个差事。”大太太也说。

又道,“我的儿,姆妈最不忍心见你难过的。”

姜云州沉默坐着。

“我不甘心!”他突然道,“我还是很喜欢她。”

大太太心惊肉跳。

章清雅附和:“因为三哥你深情。你像姑姑,像我们章家的人,最重感情。”

又说,“三哥,真喜欢她,就不能给她惹祸。大伯子和弟媳妇的闲言碎语,传出去她就是万劫不复了。

你要是真喜欢她,最好离她远远的,才算真的深情。”

大太太:“正是这话。家里佣人很会嚼舌根,一点捕风捉影,都能传得满城皆知。”

姜云州痛苦捂住脸,半晌没抬头。

大太太看了眼章清雅。

章清雅回视她,冲她笑了下。

挺好的,不战而胜,姜云州的事大概解决了。

他怎么可能娶颜心?

他真是发疯了,一看到颜心就被迷得不行,跑去颜家找她。

大太太一想到颜心那狐媚子勾搭她儿子,让她儿子学都不想上了,前途都不要了,就恨不能颜心去死。

她这种人,毁别人家好好的一个儿子,真应该千刀万剐。

他们这边说着话,没留意后窗一个人影,消无声息离开了。

“我有个男人?”

白霜把自己偷听到的话,转述给颜心,一字不错。

颜心对姜云州不感兴趣,却对姜大太太和章清雅的另一句话很疑惑。

上次,在老太太那边,大太太也背后说颜心“不干净”。

现在又说,她在姜寺峤之前,还有一个男人,而且为他破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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