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妤裴宵的其他类型小说《折她艳骨姜妤裴宵 全集》,由网络作家“天晴晴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脑海里正盘算着如何拒绝,千仞追了上来,“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姜妤此时看千仞身上仿佛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光辉,比神佛还管用。姜妤立刻推动了裴宵的手臂,“夫、夫君,先办正事!”能拖一会,是一会儿。裴宵可不觉得试探姜妤的心意是什么小事,深深看了她一眼,眉眼微扬,“好,办正事!”低磁的声音暧昧。在劫难逃!姜妤脑袋里仿佛炸开了花。却是千仞拦在裴宵面前,硬着头皮道:“大人,属下确有要事!”千仞在裴府见多了这种场面,他不是不懂事的人,此时突然拦着,肯定是大事了。裴宵笑意微凝。姜妤赶紧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如蒙大赦:“夫君,快去吧,别管我!”又想逃?裴宵猛地抓住了姜妤的手腕。差点逃脱的兔子一头栽进了裴宵怀里,正是眼冒金星。裴宵将白玉菩提一圈圈绕在她的手...
《折她艳骨姜妤裴宵 全集》精彩片段
脑海里正盘算着如何拒绝,千仞追了上来,“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
姜妤此时看千仞身上仿佛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光辉,比神佛还管用。
姜妤立刻推动了裴宵的手臂,“夫、夫君,先办正事!”
能拖一会,是一会儿。
裴宵可不觉得试探姜妤的心意是什么小事,深深看了她一眼,眉眼微扬,“好,办正事!”
低磁的声音暧昧。
在劫难逃!
姜妤脑袋里仿佛炸开了花。
却是千仞拦在裴宵面前,硬着头皮道:“大人,属下确有要事!”
千仞在裴府见多了这种场面,他不是不懂事的人,此时突然拦着,肯定是大事了。
裴宵笑意微凝。
姜妤赶紧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如蒙大赦:“夫君,快去吧,别管我!”
又想逃?
裴宵猛地抓住了姜妤的手腕。
差点逃脱的兔子一头栽进了裴宵怀里,正是眼冒金星。
裴宵将白玉菩提一圈圈绕在她的手腕上,而后摩挲她细嫩的小手。
慵懒低哑的声音徐徐落在头顶上,“乖点儿,沐浴等我!”
姜妤的手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心跳得厉害。
这是他杀过人的佛珠啊,缠着她做什么?
姜妤嘴唇翕动,吐不出一个字。
裴宵势在必得,揉了揉她的脑袋,和千仞先去院子里了。
两人在院中的大树下站定。
“回禀大人,属下已经彻查了青云寺,有和尚说在半山腰看见过一辆紫檀木马车!”
紫檀木马车是皇室专用,里面坐的必然是皇子皇孙。
可这样的大人物光临青云寺,青云寺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王驾里是谁?”裴宵淡淡问。
“属下无能!”千仞跪地。
到底是皇亲贵胄,故意抹去行踪,千仞一时半会也查不出来的。
“不过……”千仞犹豫了片刻,“马车里的贵人向小和尚们打听了夫人,还问了夫人的近况。”
“打听夫人?”裴宵凉凉掀起眼眸,溢出一丝戏谑。
这南齐京都,是谁如此关照他的夫人呢?
“你去查查七王爷和十三王爷的行踪。”
裴宵权势过大,只有最有望继承皇位的七王爷和十三王爷最有可能盯着他,意图摧毁他。
细思起来,孟清瑶这种鲁莽愚蠢的人,根本不可能轻易知道他的秘密。
极有可能有只幕后黑手故意把消息透漏给孟清瑶,借着孟清瑶的嘴到处散播,意图毁了裴宵。
孟清瑶,不过是个出头鸟而已。
“这布局之人要是七王爷还好说,要是十三就……”
“是啊,十三王爷曾经差点跟夫人定亲呢,若他有意挑唆夫人……”千仞附和道。
忽而,一道寒光射过来,恨不得将他戳穿。
千仞连忙闭嘴,改口问:“属下这就去查!”
裴宵“嗯”了一声,心不在焉往禅房去了。
彼时,姜妤正在屋里收拾行李。
反正是要回去的,不如劝着裴宵早点启程。
到时候她装作旅途劳顿,或可躲过那“三次”。
正叠着衣服,孟言卿给的令牌突然掉落出来。
姜妤弯腰去捡,与此同时,门打开了。
白色衣摆落入眼帘,姜妤忙将令牌收进了床头的匣子里。
“夫、夫君,你回来了?”姜妤下意识站了起来。
裴宵余光瞥了眼床头柜,并未多问,挂着笑朝她走来,“妤儿在做什么?”
姜妤往床头挪了挪挡住匣子,又坐下继续整理着包袱,“收拾行李啊,趁着天色还早,早点回府吧。”
“不了,夫人今日劳累,明天再回也不迟。”裴宵倒不急了,掀来衣摆坐在姜妤身侧。
裴宵张了张嘴,冷哼一声,“我有要事,没空!”
说完,裴宵拂袖而去了。
慧觉望着他的背影,恍然大悟,“我明白,你被夫人轰出门了?”
裴宵被石头绊了下,没再回头,踱步往后山去了。
姜妤今晚回来后,反应如此激烈,裴宵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一定是孟清瑶信口挑唆了什么。
臭苍蝇,真是不知死活……
而另一边,禅房里没了裴宵的气息,姜妤才渐渐清醒过来。
她就着微弱的灯光重新包扎了伤口,止了血。
刚刚情急之下,姜妤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故意弄出血、装昏迷,才能勉强喘口气。
现下想来,仍是心有余悸。
裴宵这个人太敏感了,估计已经猜到她今晚去找了孟清瑶,才会如此咄咄逼人。
裴宵的身份这层窗户纸,贸然戳破对姜妤没有任何好处。
幸亏姜妤嘴咬得严实,没有承认行踪。
可今晚已经闹成这样,接下来要如何转圜呢?
姜妤不安地望向窗外,却发现裴宵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他这个人心狠手辣,连条偷听的蛇都要踩死,此事会这么轻易罢休?
他不会……去找孟清瑶了吧?
姜妤心头凛然,万一孟清瑶把她们见面的事都和盘托出了,姜妤只怕难逃一劫!
顾不得多想,姜妤疾步冲去了后山……
彼时,天微微亮。
锦绣园里,疯癫的笑声渐歇。
门被轰然踹开了。
破旧的门板,飞了出去,引得四周尖叫连连。
裴宵逆光站着,一袭白衣泛着月银色的光华,宛如天神降临。
“皇上来了,皇上来了!”罪妃们张牙舞爪扑了过来,像虔诚的信徒。
可刚一接近,裴宵身上的森寒露气又让人望而却步。
他淡淡扫了一眼四周,手中的红灯笼摇曳,照得晦暗不明,好像轮回路。
便是疯子也知道此人不可靠近,纷纷退开了。
裴宵径直走到了回廊下,眯眼睥睨着躺在回廊睡觉的孟清瑶。
“臣,参见公主。”裴宵扬声,带着几分慵懒。
孟清瑶发了会儿疯,现在正半梦半醒,吧唧了几下嘴巴。
她睡得倒香!
始作俑者凭什么睡得香?
裴宵眸中寒光一闪,取了房檐下的碎瓦片,将里面泥水缓缓泼在了孟清瑶脸上。
孟清瑶浑身一抖,扒拉开凌乱的头发,愤愤道:“谁?”
“裴、裴宵……”孟清瑶瞳孔放大。
“公主还记得臣,看来还没完全糊涂。”
裴宵徐徐弯腰,红色灯笼的光在他白皙的脸上摇曳,好像索命的活阎罗。
孟清瑶吓得连连往后退。
她怎么会忘了裴宵?
这辈子都忘不了!
裴宵先送死了的白狐进公主府,又强行把她丢进青云寺修心养性。
这还不够,裴宵还唆使人克扣她的吃穿用度。
她堂堂公主被迫跟疯子们关在一起,日日夜夜噩梦不断,吃不好睡不好。
如今别说找女儿了,就是她自己也在劫难逃。
孟清瑶就算没疯,也早晚被裴宵给逼死!
她怎能不恨?
“裴宵,你不得好……唔!”
裴宵并不想听她说这些没用的话,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往小佛堂去。
他一个书生,力气却极大,孟清瑶挣扎不开,像块烂抹布一样被沿着地面拖。
门猛地被关上。
佛堂烛光跳动,光线昏暗。
裴宵高大的身影投在她身上,遮住了孟清瑶的视线。
孟清瑶只能看到他身后的金身佛首。
“你跟我家夫人说了什么?”
神佛面前无须伪装,裴宵此刻面上的阴郁之色宛如杀神。
他眼中寒芒一闪,玉菩提绕在了宋磊脖颈上,一点点收紧。
房间中充斥着宋磊哽咽的声音和骨头碎裂声。
片刻,消失殆尽……
“帮他写,帮他画押!”裴宵拂袖而去。
千仞办完裴宵交代的事,两人一同赶回了京城。
此时,已至一更。
街上没几个行人,只有画舫还热闹依旧。
江边飘来男欢女爱的小曲儿,好一处温柔乡啊!
裴宵坐了小船上画舫,闯入了三层阁楼。
窗纸上,印着一男一女对望的侧影。
浮光跳动,双双对对更显得暧昧不明。
裴宵不明白,有什么事,需要在这种地方,深更半夜说?
此时房间里,孟言卿那句“担心你”说出口后,两个人都有些窘迫。
终不似少年时,年少没说出口的话,现在再提只会是笑话。
孟言卿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国公爷在姑苏对我颇多照顾,如今你在京中我若让你有个闪失,如何对得起国公爷?”
“王爷客气了。”姜妤在琢磨,要不要跟孟言卿坦白裴宵的事。
她一个人想斗裴宵太难了……
正此时,门打开了。
站在转角暗处的裴宵尚未来得及进门,老鸨先扭着腰进去,将一件新衣递给了姜妤,“姑娘快换上吧。”
老鸨有意讨好大主顾,殷勤道:“姑娘的夫君真是体贴,特地交代了用月光锦,还有木槿花绣纹,想必都是姑娘喜欢的吧?”
这是事实,可姜妤不好接受这种关怀,没伸手。
孟言卿执意把衣服递给了姜妤,“妤儿这衣服脏了,以后别穿了。”
孟言卿想了想,又补充道:“有我在,以后妤儿想出门不必再穿这种衣服。”
孟言卿言外之意,他有办法让姜妤不必伪装,也能避开裴宵的耳目。
可这话落在门外人的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
裴宵更不懂了,为什么两个人好好说着话还要换衣服呢?
裴宵正要上前,老鸨奉承的声音再次响起,“公子、姑娘,这是我们沁芳苑特意送给两位的,此物能让肌肤更圆润饱满,定助两位今晚尽兴。”
“我就不打扰了!”老鸨暧昧地捂嘴笑了笑,退了出来。
这种情况她见得多了,权贵夫妻们上她的画舫必然是想寻点新鲜的趣味。
老鸨自是无所不有,送了些闺房之物给他们。
可老鸨退出来的时候,差点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人。
一个瓷瓶掉落在地,粉色药膏泛着旖旎的香气。
老鸨本打算去下个雅间送货的。
“你是谁?”老鸨扯起嗓子,但来人只是低低垂下眼眸,扫了她一眼。
强势的威压瞬间让她闭了嘴。
老鸨咽了咽口水,声音渐弱,“客、客官,此厢房被这对小夫妻一锭金子定了,要不奴家再给客官找一间?”
裴宵面如冰冻三尺,悠悠吐出一个字,“滚!”
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老鸨一溜烟逃跑了。
淡淡的檀香气随风飘进屋子里,时断时续。
那种窒息感再度袭来,姜妤猛地站起来,心提到了嗓子眼。
裴宵来了!
他还是来了!
裴宵已经站在了门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光线,让整个屋子显得更为逼仄。
姜妤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他意欲何为。
裴宵走了过来,揽住她的肩膀,“妤儿好雅兴,来画舫怎不叫上夫君一起?”
他眉目笑意如画,笑容却像照在冰湖面上阳光,骨子里泛着一丝寒意。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老鸨放在桌面上的东西。
姜妤偷偷钻进了绣房,从罗汉榻下翻出那件喜服,拍去灰尘,对月光仔细看。
喜服已经掉了色,被撕烂的衣摆和袖口处赫然晕开大片血迹。
和姜妤噩梦里的一模一样!
被裴宵撕扯过的喜服真真实实摆在眼前,那场噩梦又岂能有假?
姜妤脑袋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眼前殷红一片……
恍然脑海浮现裴宵带人冲进新房的画面。
他们挥刀砍下新郎的头颅。
姜妤拼命逃窜,却被裴宵的人踩住了裙摆,肆无忌惮打量,“主子,裴家新妇倒是够劲儿,不如先……”
裴宵示意人退下,而后弯腰抬起姜妤的下巴,笑得眉目如画,“姜妤?姑娘这双杏眼可真好看,一见如故。”
白衣如雪,声如春风。
下一秒,冰冷的刀尖就抵在了姜妤脖颈上。
他捂住了她的双眼,匕首一点点推入皮肉,“乖,别哭,很快就不疼了……”
“夫人!”
绣房外,冷不丁传来男人的声音。
姜妤惊得蹲坐在地上,呼吸难以自控地越来越快。
脚步声渐行渐近。
姜妤深吸了口气。
她不能乱!
不能乱!
姜妤颤颤巍巍将喜服塞进了斗篷里,脚下如踩着棉花似的踉踉跄跄往外走。
刚出一门,便见公主府管家提着灯笼,到处寻人。
姜妤索性坐在了回廊下,揉着脚腕。
管家见了游廊下的倩影,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猫着腰上前,“裴夫人怎么在这儿,让奴才好找。”
“哦,坐在草地里寒气太重,便在此处避避风。”
管家听姜妤这话,神色才放松下来,长舒了口气,“都怪柳儿那丫头毛手毛脚的,怎好放贵人独自在此?奴才管教无方,夫人莫怪。”
这管家多半也被人收买了,怕姜妤到处乱闯吧。
姜妤没多问,只道:“柳儿人呢?”
“小丫头手脚不干净,偷了公主的镯子,拖出去打了五十板子,谁知人就断了气。”管家唏嘘不已,“奴才行事不机敏,让夫人见笑了。”
姜妤看不出管家的惋惜有几分真意。
但柳儿就算再蠢,怎么会把偷公主的镯子戴在手上四处招摇呢?
多半是因为姜妤刚刚看出了镯子的破绽,有人怕她多查多问,把柳儿灭口了。
这公主府只怕不会再有人同她说真话了。
姜妤紧攥着斗篷里的血衣,没再耽搁,离开了公主府。
回府路上,青黛已经找大夫拿了药,在岔路口等着了。
马车摇摇晃晃回府。
深幽晦暗的巷子里,只有马蹄声嗒嗒作响,仿佛敲在人心上。
姜妤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闭眼试图再多想起来些什么,脑袋却只是一片空白。
再多的事,还是想不起来……
但可以确定的是与她日夜温存的裴宵,早已不是她原本要嫁的人。
她真正的夫君早就被裴宵大卸八块了。
而她却跟杀了她夫君的人,举案齐眉了三年……
漫漫长夜,夜风似软刀子吹进了骨头缝,生疼。
姜妤抱膝蜷缩在马车角落,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藏起来。
“小姐冷吗?”青黛将自己的外袍披在姜妤身上,帮她搓着手。
姜妤才一点点回温,长睫轻掀,“青黛,你可还记得我大婚那晚洞房里发生了什么?”
青黛手上的动作一顿,眸光晃了晃,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小姐,奴婢那晚在后院遭了贼匪,也被敲晕了呀。”
姜妤不置可否,讷讷点了点头。
是了,她身边已经没有人可以说话了。
何苦多此一问?
姜妤拢紧衣衫,望着漫漫无边的黑夜发呆。
她想不出裴宵到底是什么人,但可以肯定在大婚那夜裴宵原本是打算杀了她的。
姜妤不知他后来为何放过了她,也不知他将来什么时候杀她。
也许就在某个温存的夜里,枕边人突然当胸一刀?
姜妤毛骨悚然,又把自己抱紧了些。
娘家远在姑苏,远水解不了近火。
何况裴宵若真连公主都能轻易动得了,她又怎能鲁莽拉爹爹娘娘下水呢?
国公府早已失势,自身难保……
姜妤深吸了口,除了回到裴宵身边,先查清真相,她别无选择。
马车已经停在了裴府外。
旋即,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钻进来。
姜妤半掀开马车窗帘,却是千仞拎着个包袱往院子里走。
“夫人回来了?”千仞瞧见马车,忙迎了上来,拱手行礼。
快要接近姜妤的马车时,千仞又察觉不妥,将包袱抛给了属下,“把这脏东西丢后山当肥料去。”
包袱飞过眼前,姜妤依稀看到圆滚滚的包袱底部血水滴落,在地上落下一串殷红的斑点。
柳儿刚被打死,这厢千仞就从外面拎着血淋淋的包裹回来。
他是回来复命的吧?
柳儿被捂住了嘴巴,而她被遮住了眼睛。
想到暗夜里那双无形的手,姜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夫人,可找到汪大夫了?”千仞上前一步,刚好挡住了血色包袱。
姜妤眸光一晃,下了马车,“夫君呢?夫君可好些?”
“大人醒了一会儿,不过气色不太好,这会儿子又昏昏沉沉睡了。”千仞去接青黛手上的药包,“夫人您去看看大人,我去熬药!”
他一接近,让人作呕的血腥味更重,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什么皮肉。
姜妤防备地退了半步,青黛也跟着一起踉跄后退。
千仞的手窘迫地悬在了半空中。
“我、我去吧。”姜妤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我亲自盯着夫君喝药才放心,再者我也要喝药,就把夫君的药一起煎上就是了。”
姜妤攥着药包,自惩似地掐了掐手心。
她得稳住!
在没找出真相前,她还得装作那个依附又体贴自家夫君的妤儿。
只是,一夕之间经历种种巨变,她要以何面目面对那个曾经想杀了她的人呢?
姜妤往后一个踉跄。
裴宵的学识和谈吐绝非池中之物。
她分不清,完全分不清!
“你这丫头还真被他吃干抹净,骗得团团转!”孟清瑶看她迷茫的眼神,唏嘘不已。
“也不怪你!他们这种人生来就是媚主的东西,他从小跟着她娘少不得学些甜言蜜语,你一个闺中贵女哪能抵得住他们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啊?”
姜妤脑袋里已是天旋地转。
所以往日朝夕相处,他所表现的耐心和细致,都不过是娴熟的手段。
而她却以为自己被爱着?
“妤儿你要清醒点,先下手为强呀!”孟清瑶摇晃着她的肩膀,咄咄逼人。
“他现在一手遮天,你不戳穿他的真面目,你永远都逃不开他的魔掌!”
太多的事情纠缠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姜妤快要窒息了,深吸了口气,“姨母可知蓉娘在哪里?我要亲自去问问。”
仅剩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听一面之词,她得当面问清楚。
孟清瑶眸色却渐渐浑浊,嘴里不停念叨着,“妤儿,你要去杀了他,只有你,只有你有机会杀他!”
“杀了那畜生,杀了那畜生!”孟清瑶猖狂笑了起来。
疯癫的笑声回荡在庙堂中,吹得油灯忽明忽灭。
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投射在金身佛像上,显出几分诡异。
孟清瑶只是药量减少了,但还是喝了的,难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她肆无忌惮的笑声引得院子里绰绰人影汇聚过来。
姜妤不能逗留下去,引人注意。
“姨母?”姜妤轻唤了一声,见孟清瑶仍无反应,先悄悄离开了。
孟清瑶知道的恐怕就这么多,还是道听途说。
可就这些信息就已经让姜妤难以消化了。
姜妤与他肌肤相亲,竟然不知道他姓谁名谁,连真正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裴宵与她深情对视的那张脸是假的,日日撩拨她的手是沾满鲜血的。
那他到底有什么是真的?
这三年,姜妤不过跟一个影子谈夫妻情深,多可笑!
如今想来,裴宵这数年跟她保持相敬如宾的距离,并非是考虑她的身子弱。
实在是他们俩之间本就是镜花水月。
只有姜妤傻傻地当真了,做什么相夫教子的美梦。
蠢!
天边雨势转弱,像一道细细密密的网将她困居一隅,难以逃脱。
姜妤深一脚浅一脚漫无目地走着。
不知不觉,又走回了禅房。
她盯着低矮的房檐无奈笑了。
明知这是个笼子,她还是得回来。
是啊,在京城,她又能逃哪呢?
可她宁愿站在雨幕里吹冷风,也不想回去。
秋风萧萧,压弯了门前枯树枝丫,在窗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纵横交错荆棘般的影子中,倏忽浮现出一个人影。
影子渐渐放大。
姜妤心头凛然,脚尖调转方向,下意识想逃。
窗户豁然打开了。
裴宵趴在窗边,白衣玉冠,眼角挂着惯有的笑意,“妤儿回来了?”
他波澜不惊的声音在淅淅沥沥的落雨声中显得不合时宜,而更加清晰。
他越笑,姜妤心里越忐忑。
裴宵不是去半山腰了么?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姜妤缩了缩脚。
她刚还做出脚疼痛难忍的样子,这会儿却被裴宵撞见人在屋外,实在窘迫。
姜妤咽了口气,故作镇定,“夫君刚去哪了?让我好找。”
“采药去了。”裴宵温声道:“妤儿快进来吧,一会儿雨又该下大了。”
他从窗户伸出手来,雨水顺着他白皙修长的指尖滴落,像手持玉净瓶的观音手,是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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