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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包办婚姻,冷硬厂长超甜宠妻 全集

纪希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尤其是刚满十五岁的邵玉珍。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父亲对厂里有大功劳,父亲又是邵东阳的亲儿子。可邵玉珍父亲并非邵家原配所生,她是继子生的,却眼比天高。邵玉珍特别瞧不上那些为了点奖励就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人,总觉得自己有着不一样的出身和骄傲。韩秀芳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一声不吭。老公去世都十三年了,娘家也没个有本事的能给自己撑腰壮胆。要想在大院把儿子养大,只能低三下四地做人。好在老公去世前,把大部分东西都留给了她,厂里也奖励了不少好东西,不然,在这大院里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她能吃苦受累,就怕儿子和邵雪兰受半分委屈,所以这些家长里短的家务事,能不掺和就不掺和。没一会儿,送人的邵昱承回来了。老王头赶紧往前凑了几步,伸长了脖子往他身后使劲瞅,笑得满脸褶...

主角:陶露菲萧晋   更新:2025-01-05 13: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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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陶露菲萧晋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包办婚姻,冷硬厂长超甜宠妻 全集》,由网络作家“纪希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尤其是刚满十五岁的邵玉珍。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父亲对厂里有大功劳,父亲又是邵东阳的亲儿子。可邵玉珍父亲并非邵家原配所生,她是继子生的,却眼比天高。邵玉珍特别瞧不上那些为了点奖励就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人,总觉得自己有着不一样的出身和骄傲。韩秀芳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一声不吭。老公去世都十三年了,娘家也没个有本事的能给自己撑腰壮胆。要想在大院把儿子养大,只能低三下四地做人。好在老公去世前,把大部分东西都留给了她,厂里也奖励了不少好东西,不然,在这大院里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她能吃苦受累,就怕儿子和邵雪兰受半分委屈,所以这些家长里短的家务事,能不掺和就不掺和。没一会儿,送人的邵昱承回来了。老王头赶紧往前凑了几步,伸长了脖子往他身后使劲瞅,笑得满脸褶...

《八零包办婚姻,冷硬厂长超甜宠妻 全集》精彩片段

尤其是刚满十五岁的邵玉珍。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父亲对厂里有大功劳,父亲又是邵东阳的亲儿子。
可邵玉珍父亲并非邵家原配所生,她是继子生的,却眼比天高。
邵玉珍特别瞧不上那些为了点奖励就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人,总觉得自己有着不一样的出身和骄傲。
韩秀芳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一声不吭。
老公去世都十三年了,娘家也没个有本事的能给自己撑腰壮胆。
要想在大院把儿子养大,只能低三下四地做人。
好在老公去世前,把大部分东西都留给了她,厂里也奖励了不少好东西,不然,在这大院里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她能吃苦受累,就怕儿子和邵雪兰受半分委屈,所以这些家长里短的家务事,能不掺和就不掺和。
没一会儿,送人的邵昱承回来了。
老王头赶紧往前凑了几步,伸长了脖子往他身后使劲瞅,笑得满脸褶子像朵盛开的老菊花,心急火燎地问道:
“昱承,咋不见有人抬箱子进来?”
他心里头那点小九九,大家都心知肚明,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彻底落了空。
邵昱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故意气他说道:
“咱们这房子这么小,露菲的嫁妆都快堆不下了,更别说这些奖励了,我让小李把东西送到新房去了,那儿地方宽敞阔绰得很,就算我再得点奖励,也放得下。”
一句话,让等着占便宜的人都瞠目结舌,傻了眼。
自行车和缝纫机,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现在却没他们的份儿了,能不气吗?
“你!”
老孙头那圆滚滚的身子从后面挤了出来。
差点把老王头给撞倒了,扯着嗓子喊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真要搬家啊?咱们大院这么多人,你不管啦?”
那耍赖的样子,几十年都没变过。
邵昱承长得高大壮实。
这会儿低头看着老孙头,那气势就像厂里领导批评员工似的,让人心里直发怵。
“笑话,这邵家现在还是我爸当家,他还在呢,看在你是爷爷兄弟的份上,轮得到我给你们养老送终?”
“养老送终”这几个字一出口,老王和老孙的几个老人脸都涨得通红。
显然对邵昱承这不客气的态度十分不满。
他们不敢和邵昱承正面刚,就把矛头指向了耳根子软的邵东阳,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邵大哥啊,你睁开眼看看,你不在,我们哥俩可要被欺负惨了,东子,你到底管不管啊!”
陶露菲对“东子”这个称呼没觉得意外,邵东阳却脸红了。
这是他跟着父亲进了工厂后用的大名。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大家都叫他小名,后来进了工厂改了名,可邵老头在世的时候,总叫他小名,以至于老王和老孙也习惯这么叫了。
一到撒泼耍赖的时候,就“东子东子”地叫。
不就是想让邵东阳念着过去的情分,逼着他同意嘛。
陶露菲静静地看着。
这些人隔三差五就来这么一出。
在原主嫁进来三年,时不时能听到关于爷爷结拜兄弟的那些事儿。
但听一百次不如亲眼见一次,今天可算是有热闹看了。
果然,很快老孙头接着哭骂起来。
“好不容易熬过来,都这把年纪了,还以为能过上好日子呢,谁知道......你看看你这不孝顺的儿子,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老孙头不停地嚎着,老王头也不甘示弱。
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这是咒我们死呢!”
眼看就要来个被气“一命呜呼”的架势。
再加上两个不管不顾的老王婆和老孙婆,披头散发地又哭又闹。
他们四个人,把在工厂争福利的那股子劲头全都使出来了,不知情的人远远瞧着,还以为他们吃了天大的亏呢!
这几个老人躺在地上哭闹个没完没了,他们的子孙儿媳们也没闲着,嘴里不停地嚷嚷着:“邵家这是压根瞧不起咱们这些穷邻居啊!”
“把咱们都当成要救济的,随便打发打发就算完事儿啦?”
“好歹也是一个大院的,现在翻脸比翻书还快哟!”
那语气和架势,比厂里文艺汇演的演员表演得还要夸张几分。
眼看着哭的哭,嚎的嚎,这场面乱得就像一锅煮沸了的粥。
邵东阳到底是心善,实在不忍心看着几位邻居这么闹腾,着急地瞧着他们,赶忙宽慰道:“昱承这孩子就是嘴快了些,邻居们别往心里去,别往心里去啊。”
可惜,就他这么轻飘飘、软绵绵的一句话,这几个倚老卖老多年的人,哪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停下来呀。
陶露菲嫁过来都三年了,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大阵仗的闹腾呢,原本以为自己家里那些不省心的亲戚就够让人头疼了,没想到这工厂大院里,邻居们闹起来更是厉害,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有趣,真有趣。
她眼中那看热闹的神情还没来得及表露出来呢,就被一旁的妇人劈头盖脸地呵斥了一顿。
“我说邵家媳妇,你可真是会当人家的媳妇,自家男人顶撞了长辈,惹出这么大的乱子,不见你劝劝也就罢了,还在这儿看笑话呢?也不说去扶一把。”
说话的是个方脸、一脸苦相的妇人,是在大院里面出了名的爱嚼舌根的婶子。
工厂大院中,钟卫国的媳妇谢大嫂可不是个简单人物,钟卫国在厂中技术平平不说,还懒散得很,爱打牌喝酒,谢大嫂则在车间从事繁重的装配工作,收入少得可怜。
谢大嫂的娘家本就是普通职工家庭,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她爹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生病,全家就靠着那点微薄工资勉强度日,生活的压力那叫一个大。
当初,钟家和谢家经厂里人介绍走到一起,那时候钟家在厂里风评还算不错,谢家就盼着女儿嫁过去能过上好日子,谁知道,婚后钟卫国竟然染上了赌瘾,欠了一屁股的债。
谢大嫂的嫁妆都被拿去填窟窿了,还得经常回娘家要钱来补贴婆家,两家的关系变得极差。
这是其一。
其二呢,在这院里,她最嫉妒的就是陶露菲,都是普通农村家庭的女儿,凭啥自己只能嫁给普普通通的钟卫国,还天天得给他收拾烂摊子,而陶露菲却能嫁给厂里的最能干的邵昱承。

刚刚挺直的腰板,又软了几分。
倒是那个年纪最长的王家老头出来打圆场道。
“都是一个大院的,不说两家话,小邵得了这般荣耀,自然是要先见领导的,咱们这些老家伙没啥用处,今天见也是一样的。”
话虽说得客气,可陶露菲听着可不是这意思。
似乎是在含沙射影说她丈夫不懂礼数。
明明应该昨晚就去王家串串门,跟大院里的邻居们打个招呼,可现在却让他们在这议事院里等了这么久。
还特意强调“老家伙”。
不就是想给邵昱承扣个不尊长辈的帽子吗?
纯粹是胡言乱语。
对于这些惯会趴在别人身上吸血的大院寄生虫,陶露菲心里厌恶至极。
但邵昱承就在身旁,所以她表现得极为淡定和谦卑。
可惜,王家老头这点手段在邵昱承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连个眼神都没多给。
“王爷爷要是觉着自己不受重视,不妨自己去参加厂里组织的劳动改造,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行为,毕竟您天天念叨爷爷如何把您当兄弟,结果一把年纪了,还跟个要人哄着的娃娃似的。”
这话可比刚才王老太太说的难听多了。
饶是王家老头想装出个大度的长辈样儿,此刻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见自家丈夫丢了脸,王老太太不乐意了,张嘴就要说几句教训晚辈的话。
却被刚刚还在怼人的邵昱承抢了先。
只见他望着上座的邵东阳说道。
“当日厂里任务紧急,我走得急,都没来得及带着媳妇来跟大院里的各位见见面、表示下尊敬,所以今天特意带着我媳妇过来,给爸敬个茶,把礼数补上。”
话不多,但意思明了。
虽说二人尚未圆房,但对外已是三年的夫妻。
算不得情比金坚,但做到相敬如宾还是不难的。
给陶露菲面子也是给自己面子,所以说完这话,便看向身后跟着的人。
陶露菲对于丈夫这突如其来的维护,先是一愣,随后便端正了姿态。
陈晓萱不知从何处端来个普通托盘,里头放着两杯热茶。
许主任见了,脸色好看许多。
以前在家里,邵昱承可没拿正眼瞧过她,如今娶了媳妇,倒是懂规矩了。
她心里对能喝上这口改口茶,还是颇为在意的。
倒不是说有多看重邵昱承这个继子,而是如此一来,她在大院里的地位就更稳当了。
所以嘴角都上扬了不少。
看着他越来越成熟稳重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感慨。
“好好,我盼着新媳妇给长辈敬的茶,可盼了好久了。”
说完,就满脸慈爱地看着陶露菲。
他心里对门第啥的,还真没太在意。
陶家在村里算是富裕的,但比起邵家骨干家庭是要逊色一些。
就说她进门这三年都没咋生病,把外头传邵家倒霉的闲话都给平息了,邵厂长对陶露菲就挺满意。
所以当陶露菲恭敬地说“爸,喝茶”的时候,他痛快地接了过去。
接着想了想说道:
“今天这事儿来得突然,不过该给你的见面礼不能少,等会儿我就让人给你们家送去,希望你们两口子以后平平安安、快快乐乐,一直到白头。”
那和善的笑容,让陶露菲想起了自己家的老爹,于是,她露出温婉得体的笑容说道:
“多谢爸。”
公公茶敬完了,接下来自然是婆婆茶。
那许主任早就坐得端端正正的,就等着呢。
可陶露菲却站了起来,站到邵昱承后面半步远的地方,一点下跪的意思都没有。
许主任脸上的笑还没消失呢,就听到邵昱承不带感情地说:
“我妈早就走了好些年了,就让露菲对着咱妈的相片敬杯茶吧,等会儿我会带她去郊外墓地。”
这话一出口,一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平日里得了许主任不少好处的老王家媳妇,这会儿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也不管会不会得罪邵昱承了。
直愣愣地说道:
“咋不敬许主任?不管咋说,她也是邵东阳的妻子,也是你后妈。”
这话一出,邵东阳的脸色也变得复杂起来。
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越发坚毅的儿子,也觉得不太合适。
但看到他抿着嘴唇,那副满不在乎的态度,邵东阳最后叹了口气,妥协地说:
“行吧,记得给你妈和你师父都上炷香,让他们在地下知道你现在成家了,他们也能开心开心。”
“嗯。”
话说到这份上,许主任就算心里再不痛快,也只能收起来,然后装出一副贤惠的样子,笑着说:
“对对,嫂子盼着这新媳妇敬的茶,盼了好些年了,以前那些......不说她们了,都是没福气的,倒是你有旺夫的命。”
说完,就从一个老旧的铁盒子里面拿出一串彩色的玻璃珠手链,递给了旁边的许主任的助手。
孙大姐拿着玻璃珠手链,快步走到陶露菲面前,将手链递给她,笑着说:“这是许主任的一点心意,快拿着吧。”
“虽说这见面礼虽然给得晚了些,不过也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着吧。”
邵昱承讨厌她,她就故意恶心陶露菲。
话里话外听起来是可惜,其实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陶露菲。
别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不也就是个后来的。
陶露菲心里暗暗冷笑,但脸上却更加沉稳大气。
正欲伸手去接之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李大爷满脸喜气地跑进来,大声说道:“东阳,厂里头来人了,说是有个重要消息要告诉你们。”
一听这话,整个院里都热闹起来。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厂里给邵昱承的嘉奖来了。
往年邵老头还在的时候,因为技术创新得了好几次厂里的嘉奖。
那时候,整个大院的人都觉得光荣。
虽说大部分奖金都进了邵老头的账,但老王家和老孙家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可惜,自从邵东阳当了工程师,这样的好事就没了。
因为他技术一般,在厂里就是个闲职。
要不是有高级工程师这个位子罩着,估计早就被厂里淘汰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邵昱承的本事,眼看整个大院又要在厂里风光起来。
大家自然高兴得合不拢嘴。

他咳嗽两声,问道:“放工具的地儿在哪?”
“还在旁边的小房间。”
邵昱承听了,就起身穿上布鞋,陈晓薇和陈晓萱在一旁看着。
他在外面这么多年,早就习惯自己的事自己干,没那么多讲究。
穿好鞋后,他说道:“我今儿个喝多了,怕熏着你,我去旁边的房间睡。”
陶露菲有点意外,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好一会儿后,她回道:“行,我等会儿把醒酒汤给你送到旁边的房间。”
“嗯。”邵昱承说完,就大步走了,脚步稳稳当当的,一点不像喝多的样儿。
直到他的背影看不见了,陶露菲才反应过来,人已经走了。
“露菲姐,咋不让邵哥在主屋睡呢?”陈晓萱心直口快,她这么说也是为陶露菲好。
毕竟露菲姐结婚都三年了,和邵哥在一起的时间少得可怜,外面那些人免不了说些闲话。
陈晓萱都听到好几回那些风言风语了,心里气得很,可又不知道咋反驳。
她就觉得要是能让邵哥留在主屋,就能让那些乱嚼舌根的人闭嘴,所以才这么问。
陶露菲听了陈晓萱的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他喝多了,去旁边的房间睡能休息得好点。”
然后转身对陈晓薇说:“晓薇,你去厨房瞅瞅,有没有能解酒的,给你邵哥送过去。”
陈晓薇应了一声,就快步往厨房跑去。
陶露菲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乱糟糟的,她本就是穿越而来,对这个身体的原主和她的丈夫邵昱承的关系感到复杂。
她知道原主与邵昱承虽说已经是夫妻,可这三年来,真正在一起的日子没几天。
原主那时只是想着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却没想到竟送了性命,原主对这个丈夫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的名字和一些基本情况,陌生的是他的脾气、喜好,还有他在外面的经历。
原主那时候也盼着,他们这个家能像别人家一样,夫妻之间恩恩爱爱,互相照顾。可终究未能如愿。
而如今的陶露菲,对这一切既感慨又迷茫,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陌生的丈夫,只能慢慢的融入如今的生活。
陈晓萱在一旁看着陶露菲发呆,忍不住说道:“露菲姐,你别想太多,邵哥这次回来,指定会对你好的。”
陶露菲笑了笑,摸了摸陈晓萱的头说:“傻丫头,我知道,你也早点睡,明天还得上班呢。”
陈晓萱点了点头,回自己房间去了。
陶露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听着外面偶尔传来的几声虫叫,心里琢磨着明天要怎么跟邵昱承相处。
她想好好跟他聊聊,了解他的想法,也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不知不觉,天渐渐亮了。
第二天一大早,陶露菲就被外面大妈的大嗓门吵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心里有点不痛快。
在这个工厂家属区大家平时都相处得不错,很少有这么大声吵闹的时候。
这都多亏了李大爷和张大妈平时管得严,陶露菲在这儿住了三年,院子里还从来没发生过这样一大早吵吵嚷嚷的事。
陶露菲自己坐起身子,披上外套,坐在床边,随后提高了音量问道:“外头到底是谁在这儿吵闹?”
听到屋里有了动静,原本还有些吵闹的外面瞬间安静了下来,紧接着,门被推开,一群人走了进来。
最前面的自然是陈晓萱和陈晓薇,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但都强忍着,跟在后面的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尖脸女人,名叫孙大姐。
她可是现如今居委会许主任身边的得力助手。
在这偌大的工厂里,她算得上是头一份的风光体面,跟着工会主任许主任处理工厂琐事多年,许主任负责协调工人关系、组织工会活动、维护工人权益。
她在旁协助,跟着时间长了,早就练就了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这不,还没等陈晓萱开口说话呢,她倒是抢先往前走了两步。
站在陶露菲面前,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说道:“露菲,大清早把您吵醒了,是我做得不对,可今儿个是邵昱承回厂的头一天,大院里所有人都等着呢,都想见见他,这才一大早就过来打扰您了,您可别生气。”
陶露菲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刻搭话。
反而是瞧了瞧外面的时间,居然都已经快十点了。
平常大院生活议事的时间应该是八点,她如今都晚了快两个小时,也难怪大院里的人要过来“特意”说些扰人清梦的话了。
原本就是她睡过了头,所以也不好发作回去。
于是扬起一个得体的笑容,对着那孙大姐说道:“昨儿个邵昱承回来得晚,又忙了好些事情,所以睡过头了,耽搁了今日的事,是我的错。”
“小陶,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呀,咱们许主任那可是好得很,原本也没想着要来扰您和邵主任的,只是前头大院里等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才派了我过来问问情况。”
问问?若真是单纯问问,也就不至于闹腾得把她给吵醒了。
这孙大姐可真是把“人嘴两张皮”的巧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
陶露菲不想和她过多纠缠,于是开口说道:“许主任不怪就好,等我和昱承洗漱一番,马上就过去。”
“那行,我就先回去等着了。”说完,走的时候还特意瞧了一眼床上,虽说有些睡过的痕迹,但也没瞧出什么特别的。
看样子,这入厂都三年了的陶露菲,还是老样子,心里不禁有几分不屑,但脸上还是装出和蔼可亲的模样。
等出了家属院的门以后,那孙大姐才冷笑一声,朝着前面走去。
被她这么一搅和,陶露菲这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
“邵昱承人呢?还在车间吗?”陶露菲又不傻,这些人来势汹汹,冲着的可不是她,摆明了要见的是她那位刚回来的丈夫。
所以她去不去倒不要紧,这位主角却是必须得到场。
陈晓薇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递给陶露菲,让她消消气,然后说道:“邵哥早上六点就起身了,去了后面的组装车间,估计是去查看设备的情况了。”

甚至不用问,都能猜到他这小媳妇在院里过得不顺心,于是侧过脸看向陶露菲,略带担忧地问道。
“你昨天没去厂里的表彰大会,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你觉得呢?”
陶露菲把问题又抛了回去,丝毫不怕得罪人。
这话一出,邵昱承忍不住多瞧了她一眼,原以为他这媳妇在大院里是逆来顺受的性子。
没承想,竟是个嘴皮子厉害的。
猛地想起今早进大院的情形,自己那破旧简陋的自行车棚,跟周围精心打理的花园一比,格格不入。
邵昱承就明白不少,眼前的陶露菲可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主。
那敢情好。
毕竟,不管是他本人,还是他的媳妇,断不能让人拿捏,于是,邵昱承嘴角微微一勾,喊了一声。
“小李。”
他只叫了名字,那个机灵的徒弟小李立马心领神会,扯着嗓子朝里头喊道。
“师父,大院的人都在里头呢。”
比起那没啥实权的普通工人身份,邵昱承自然更中意自己努力挣来的总工程师身份。
甚至有人讲,总工程师是厂里的楷模,也是除了厂长以外职位最高的,以他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能有这般成就,着实难得。
称得上是青年才俊,厂里的红人。
听到这响亮的一嗓子,屋子里头那些原本还端着架子的大院邻居们,立马噤了声。
脸上多了几分尴尬和讪笑,尤其是那几个老头。
他们既没职称,又没职位,本该对邵昱承和陶露菲夫妇表示欢迎,可他们自恃是大院里的长辈,厚着脸皮坐在椅子上,就等着他俩进来。
邵昱承夫妇走进这议事院的正屋,扫了一眼,果真是挤满了人。
黑压压的一大群,有的坐着,有的站着,偌大的会议室都快容不下了。
想想便知。
老王家四代人一共十五口,老孙家四代人一共九口,把正经的领导和老工人都挤到边边角角去了。
邵昱承一眼就瞅见了角落里的韩大嫂和她的儿子吴玉辉,明明他们才是这个大院曾经的顶梁柱,她丈夫对厂里贡献极大,如今却被挤兑到这般境地。
想到这儿,邵昱承心里的火气噌噌往上冒。
原本就冷冰冰的脸上,又添了几分严厉。
在场的那些大院里的人,还沉浸在自家大院出了个大人物的兴奋中,全然没留意到邵昱承的表情。
或者说,邵昱承面对他们时,向来都是这副冷淡的模样,众人早就习以为常。
在这个大院里,大家都清楚邵昱承有能耐,得了总工程师的名号更是让大院里的人脸上有光。
陶露菲站在他身旁,感受到各种目光投过来。
有嫉妒的、羡慕的、不甘的,当然也有欢喜的。
甭管是哪种,她都没放在心上,只是淡定地望着前方。
前方坐着厂里的高级工程师邵东阳,也是邵昱承的父亲。
五十多岁,发福了些,性格温和,看着不像成天在工厂干活的,倒有几分文人的气质。
瞧见邵昱承夫妇进门,邵东阳眼眶里不禁泛起激动的泪花。
只不过,他也不知该如何跟这儿子开口。
毕竟,在儿子面前,自己这个当爹的,向来没啥硬气的时候,于是强压下情绪,激动地笑着说道。
“昱承来啦。”
邵昱承点点头,简单地“嗯”了一声,接着打了个招呼。
“爸。”
至于其他人,他连正眼都没瞧一下。
这般冷淡的态度,自然让在座的大院邻居们心生不快,可也只能忍着。
毕竟,此次回来的可不是厂里的普通工人,而是在厂里风光无限的红人。
是总厂长亲自提拔的总工程师,没准儿后面会升职到分部厂长呢。
这一点,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
心里同样明白的,还有邵东阳身边坐着的那位妇人。
如今,她可是工厂里居委会的许主任。
她的年纪只比邵东阳小一岁,可瞧着却像差了一辈,足见平日里保养得极佳。
明明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愣是不显老。
身着一件暗红色带点小花纹的的确良衬衫,倒为她增添了几分贵气,面容和善亲切,就跟庙里供奉的菩萨似的,慈眉善目。
陶露菲可不似她的丈夫邵昱承,邵昱承好歹在大院长大,她是想咋来就咋来。
她终归是在大院里讨生活的女人,跟许主任纵然暗地里有嫌隙,但明面上,还是得过得去。
于是,陶露菲露出一个大方的笑容,微微欠身,对邵东阳夫妇喊道:“爸,许主任。”
原主嫁进大院后,一直都跟着韩嫂子称呼许秀芬为“许主任”,还从没叫过“妈”这个称呼。
邵昱承听到了,心里舒坦了不少。
再看向许秀芬时,眼中隐隐带着一丝嘲讽。
许秀芬能从普通身份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绝非善茬。
所以,即便听到“许主任”三个字,也没觉着被打脸,反倒和和气气地说道。
“好,好孩子快起来,一家人别这么见外。”
“多谢许主任。”
就这两句话,旁人便能感觉到其中的火药味。
不过,今儿的主角不是陶露菲,所以许主任的炮火也不会对准她。
只见她下一秒就解释道。
“原本以为昱承得过两天才到大院,所以厂里还在筹备,谁晓得昨天突然接到通知,领导们去参加了个紧急会议,回来得晚了,这才没告知各位大院邻居。”
一边说,一边朝旁边的大院邻居们投去略带歉意的眼神。
见她这般,原本还有些底气不足的老王家和老孙家,又挺直了腰杆。
邵东阳夫妇左侧坐着的,便是一直住在大院的王家老头和孙家老头。
一个清瘦得跟修仙的道士似的,一个胖得跟待宰的肥猪一般。
年纪都过了七十。
可多年的大院生活过下来,眼神倒不浑浊。
他们身旁坐着各自的家眷,王老太太和孙老太太,她们的身形跟自家丈夫恰恰相反。
王老太太身材圆润,满脸横肉。
孙老太太身材瘦小,眼神里尽是算计。
一看就不是善茬。
一进门,邵昱承就忍不住看向那个满头首饰的王老太太,实在是太扎眼,想不注意都难。
加之刚刚出言不逊的正是她,所以当邵昱承冷冰冰的眼神扫过去时,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显得愈发笨拙。

华灯初上,城市的天际线被璀璨的灯火勾勒出迷人的轮廓,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
陶露菲戴着时尚的墨镜,优雅地站在自家豪华别墅的宽敞阳台上,精心整理着刚从进口超市购置回来的有机蔬菜。
她的双手戴着精致的丝质手套,动作娴熟却略显疲惫。那一把把青菜被她从环保袋里取出,仔细地摘掉枯黄的叶子,清理根部的泥土。
汗水微微渗出,她轻轻用纸巾擦拭,嘴里嘟囔着:“这可真麻烦。”
忙碌了一会儿,陶露菲把蔬菜整理好,直起腰,优雅地伸展了一下身体,走进屋内。
坐在那张简约时尚的白色书桌前,陶露菲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了离婚协议。
她等着萧晋下班回来,打算跟他提离婚,若是他同意,自己就收拾东西回娘家待上一阵子,让彼此都能从这段痛苦的婚姻中解脱出来,好好冷静冷静。
“夫人,有人传话来,说萧总今天下班早,马上就回来了。”保姆推门进来,站到陶露菲身旁说道。
陶露菲微微颔首,语气淡淡地说:“知道了。”
保姆挠了挠头,心里犯着嘀咕。周围人都说陶露菲和萧晋夫妻感情好,可她却觉得这都是乱传。
她来萧总家没多长时间,却也能瞧出来,夫人对萧总没啥特别的感情,就像在外面,大家都喊陶露菲“夫人”,可没人叫萧总喊她“老婆”。
方才听说萧晋要回来,陶露菲脸上也没半点儿高兴的模样,不过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儿,她一个外人可管不着。
来之前,公司就叮嘱过,别人家的事少打听,把自己的事干好就行。
保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陶露菲没别的吩咐,便转身离开了。
陶露菲望着窗外繁华的城市景色,脑海中浮现出萧晋那张总是严肃的脸,不禁撇了撇嘴。
萧晋去外地出差已经六个多月了,这期间一个电话都没有,要是换成别的女人,可能早就担心自家男人是不是不要自己了。
可陶露菲心里却毫无波澜,反正他俩一直都是各过各的。
他俩本就不是一路人,不过是因为家族联姻,在双方父母的安排下,才勉强凑在一起过日子罢了。
陶露菲在B市长大,十六岁那年,偶然间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当年,B市遭遇了一场特大洪水灾害,陶露菲的父母带着她匆忙逃荒,然而在混乱的途中不幸走散。
幸运的是,陶露菲被现在的养父母收留,陶露菲来到养父母家,在这里她努力学习各种生活技能,养父母是农科大的教授。
仅仅两年时间,她便从一个天真懵懂的小女孩迅速成长为一位优雅能干的农业技术员。
没多久,在家族的安排下,嫁给了萧晋,成了大家眼里般配的一对。
萧晋是跨国公司的总裁,年轻有为,踏实肯吃苦,在公司业绩一直不错,还得到了董事会的赏识。
他家里条件优越,娶陶露菲这样能干又时尚的姑娘,一来能帮着操持家务,二来也能一起出席各种社交场合,为家族增添光彩。
而陶露菲嫁给萧晋,也算是有了个依靠。
陶露菲和萧晋结婚后,很快就发现彼此合不来,性格、生活习惯都相差太大,结婚第二天,陶露菲就搬到了另外的房间,和萧晋分床睡。
除了逢年过节,按照习俗一起走亲戚,陶露菲平时很少和萧晋单独相处。
陶露菲仔细回想了一下和萧晋结婚三年的点点滴滴,发现和萧晋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让他工作悠着点,别累着。
萧晋一心扑在工作上,对家里的事很少关心,他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盘算着怎么让公司发展得更好。
两人各过各的,互不干涉。
在外人面前却是和和美美的夫妻,因为他们都知道,只有让大家觉得他们感情好,才能在这个城市的豪门圈子里过得安稳。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三年前萧晋在公司还没啥威望,自然需要陶露菲这个老婆给他撑场面,可现在他工作出色,公司也有了名气,有没有陶露菲这个老婆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陶露菲在这个城市也没什么牵挂的了,他们这段婚姻变得可有可无,陶露菲仔细想过,与其这样将就着过日子,不如分开一段时间,各自想想清楚。
装了三年的恩爱夫妻,陶露菲装累了,她和萧晋这段被迫绑在一起的婚姻,实在没必要再继续下去。
是时候该分开冷静冷静了。
陶露菲靠在舒适的沙发上,微微闭着眼睛,思绪飘回到五年前。
那时她刚到这个城市,背着一个名牌包包,穿着时尚的衣服,站在机场望着城市的景象。
有辆豪华跑车从她身边开过,车上坐着个年轻男人,长得精神,周围的人都叫他“萧总”。
那是陶露菲第一次见到萧晋。
他穿着定制的西装,坐在豪华跑车上,让人觉得很有气场。
那时候陶露菲就觉得自己和这个男人不是一路人,事实证明,陶露菲的感觉没错,他俩确实合不来。
正想着,陶露菲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出去一看,原来是别墅的管家正指挥着几个佣人,搬着一个大箱子往家里走。
“这是搬的什么呀?”陶露菲好奇地问道。
管家一抬头,看到是陶露菲,连忙回答:“是许家送来的,说是给您和萧总的好东西。”
给她和萧晋的好东西?
陶露菲心中满是好奇,走上前打开箱子,
里面露出一套性感的情趣内衣。
这套情趣内衣设计精美,材质上乘,一看就是希望他们能增进夫妻感情的意思,闹矛盾前收到这么个东西,陶露菲的心情有点复杂。
前几天她去参加公司的聚会。
聚会上大家都在闲聊,不知怎么话题就转到了夫妻关系上,有人提到陶露菲和萧晋,觉得他们夫妻之间似乎有些冷淡,甚至有人暗示他们的夫妻生活可能不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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