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筠熙茗芷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是穿书的,还逼我发癫虐你们?宋筠熙茗芷小说》,由网络作家“青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筠熙与嬷嬷来府的那天,孟知行至今还记忆犹新。孟氏产业遍布阳州城,甚至周边几个郡县里,脂粉粮油铺子也是不少,但此等华贵的马车他还是第一次见。尤其是那个老嬷嬷,周身更是气度不凡。孟知行不敢怠慢,忙将主仆三人迎了进来。几番试探下才得知,她们是京官家眷,手持探花郎萧偃书的亲笔书信来阳州避难,借住孟家。信中虽未提及此三人的身份,但言辞恳切,委托孟氏照拂一二。自古重农抑商,能搭上京官这条路子,如同给孟氏子孙求了个仕途出路。孟氏盘踞阳州苦心经营近百年,祖上是卖油郎出身,够得上最高的官也只是知州而已。如今得到探花郎的青睐,孟知行自是受宠若惊,忙安排主仆三人住下,还特地置了一处院落给她们,吃穿用度全部按顶配规格上。但几年过去,那嬷嬷死后,就剩下两个...
《我是穿书的,还逼我发癫虐你们?宋筠熙茗芷小说》精彩片段
宋筠熙与嬷嬷来府的那天,孟知行至今还记忆犹新。
孟氏产业遍布阳州城,甚至周边几个郡县里,脂粉粮油铺子也是不少,但此等华贵的马车他还是第一次见。
尤其是那个老嬷嬷,周身更是气度不凡。
孟知行不敢怠慢,忙将主仆三人迎了进来。
几番试探下才得知,她们是京官家眷,手持探花郎萧偃书的亲笔书信来阳州避难,借住孟家。
信中虽未提及此三人的身份,但言辞恳切,委托孟氏照拂一二。
自古重农抑商,能搭上京官这条路子,如同给孟氏子孙求了个仕途出路。
孟氏盘踞阳州苦心经营近百年,祖上是卖油郎出身,够得上最高的官也只是知州而已。
如今得到探花郎的青睐,孟知行自是受宠若惊,忙安排主仆三人住下,还特地置了一处院落给她们,吃穿用度全部按顶配规格上。
但几年过去,那嬷嬷死后,就剩下两个小儿,孟知行不得不起疑心,派人去京城打探。
可惜他一介地方商贾,手伸不进宫墙,至多也就查查京官家眷而已,自然查不出什么。
加之宋筠熙从小便展露出不同常人的容貌谈吐,于是孟知行心中难免有了盘算:
此女许是罪臣之女,为了躲避发配或卖为官奴而逃至阳州。
有了这一论断后,陈氏暗中的小动作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所以原主这些年的境遇每况愈下,甚至传来传去,原主竟成了庶二老爷在外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而这二老爷早年离家,只分得孟氏产业的边角料,十多年都不曾回阳州了,这屎盆子扣他头上,他不认也得认。
可怜宋筠熙年幼,又无人庇佑,传着传着连她自己都信了。
但是,下人们再怎么传谣,那也与孟家主子扯不上关系,可现在谣言若是从大夫人嘴里坐实......
孟知行当然不能放任不管。
“天啊!怎么那边也烧起来了!”
人群中不知谁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众人往主屋方向望去。
“哎呀,嫡姐的屋子也烧起来了!”宋筠熙拉住孟静雯的手,扯她来看。
“什么?”孟静雯抬眼望去。
果真,整个潇湘苑全烧起来,熊熊大火连成一片,火光冲天。
看着眼前的火海,孟静雯整个心都抖起来,惊得说不出话来,腿一软跌坐在地......
明明说好了,只烧一个屋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
孟静雯几次想冲进去,被紫竹死死抱住。
从柴房到主屋,连成一片烧成了火海,潇湘苑院里无一幸免,全烧了个精光。
从小到大积攒的无数珍宝首饰和华贵布匹,自己用都没舍得用,今晚全数烧毁。
这样的大火可怎么救啊!
孟静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拉住陈氏忿忿然问道:“母亲!你不是说......”
她显然是气晕头了,差点把要紧的事说了出来。
陈氏神色一凛,狠狠在女儿手臂上掐了一把,使了个眼色让她闭嘴,而后低声劝慰道:
“别急,有母亲在你担心什么!不就是烧了座院子吗,以我们孟家的财力,区区一场火,还远没有到伤筋动骨那一步。”
“那可不止是院子啊!从小到大我收到的赠礼,还有......还有......盛京辉金楼的绝版首饰......那蜀绣流光纱......呜呜......
我都没来得及做衣裳......还有......我为及笄礼准备的东西......全没有了......呜呜呜......”
陈氏被闹得太阳穴突突跳,三姨娘一脸看戏的模样,而她的儿子孟昭风才刚刚赶到。
孟昭风远远瞧着火势,幸灾乐祸站在一旁。
三姨娘低声道:“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来,又是哪个狐媚子拖住你了?”
“大冷天的,我可不想在这里受冻,要不是看火烧大了,我才不来呢!”
说着话孟昭风突然眼前一亮,指着不远处那个倩影,问道:“那边,那边站着的可是表姐?怎的穿了一身下人衣服?”
“可不是吗,今晚她可厉害了......”
“自她搬去嫡姐的潇湘苑,才一年未见,怎的出落得这样美了,简直天姿国色也不为过......”
三姨娘慌忙扫了眼孟知行,只见他的目光也粘着宋筠熙,忙低声对儿子说道:
“你给我安分一点,再多嘴多舌,我明儿就把那狐媚子发卖了!”
此时刘管家从火场奔来,跑得气喘吁吁:
“老爷,夫人,死了好几个杂役,这火实在太大了,扑灭不了,而且......而且还烧到......还烧到风哥儿的碧澜轩......”
“什么?”三姨娘和孟昭风一同惊呼,看戏的心态一扫光。
陈氏的脸几近扭曲,怒斥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带人去救火,如果连烧两个院子,这损失到时候从你们的月例里扣!”
所有人这才慌乱起来,忙不迭冲进火场救火,可如今火势太大,一盆盆水泼进去,丝毫不起作用。
陈氏站在孟知行身旁,感受到他周身发散出的低气压,她只觉胸中沉沉的,要喘不过气来。
老爷......老爷一定看出了什么。
可是,明明,明明设置好了万无一失的防火带,根本不会烧到其他屋子,这火是怎么蔓延出去的?
还有,现场这么多人,竟无一人提前发现火情。
尤其是刚才那一出出闹剧,简直匪夷所思,宋筠熙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能言善辩了?
甚至身边的众多心腹,好像都被那个贱人误导了!要不是她一次次与崔嬷嬷攀咬,火怎么会......
陈氏看着宋筠熙淡定的模样,隐隐发觉如今这局面与她脱不了干系。
“来人,把表姑娘拿下!”
茗芷拦在宋筠熙身前,喊道:
“为什么要抓我家姑娘?姑娘提醒你们多少次了,可你们偏偏纵容下人偷奸耍滑不好好救火,现在火势控制不住了,凭什么怪在姑娘头上!”
茗芷几句话便抓住了主要矛盾。
宋筠熙有些意外,没想到茗芷小小年纪,不仅忠心还颇有智慧。
陈氏气炸了,一个小小的婢女都敢上蹿下跳,反了天了!
对宋筠熙动不了手,难道还处置不了一个婢女吗!
陈氏怒斥:“住嘴!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裹着个被子装神弄鬼,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几个婆子闪了出来,正要去抓茗芷。
宋筠熙一把打开那几双老手,迸发出的话语铿锵有力:
“茗芷是我的人,跟着我姓宋,谁敢动她!”
少女声音空灵却一点不柔弱,混合底沉的尾音却是气场十足,竟把众婆子镇住了,纷纷看向夫人和老爷。
老爷皱着眉头一言不发,陈氏正欲发作。
一翩翩公子走了出来,他眉眼舒缓,气质儒雅,任谁也想不到,如此风度竟是出自商贾之家。
宋筠熙一眼便认出,这就是把原主拖入深渊的孟昭文,孟家嫡出的大公子。
寒风凌冽下,火势越烧越大,宋筠熙逃出去没多久,她的整个屋子就全燃了起来。
潇湘苑院中聚集了越来越多人,刘管家带着各院的家仆,赶到了现场。
第一次遇到如此大火,下人们难免慌乱,生怕救火不力引主子迁怒。
但渐渐的他们也开始觉出不对劲,按理说起火的是潇湘苑里的屋子,可潇湘苑的下人们反倒最是淡定,一个个不紧不慢的。
于是他们眼观鼻鼻观心,慢慢地都懈怠下来。
这一切被宋筠熙看在眼里,她悄悄混在救火的下人里,回到裹着棉被的茗芷身边,低头站着。
这时孟家大夫人和两个姨娘都到了,宋筠熙抬眸偷瞧了几眼。
为首的是孟家大夫人陈氏,衣着最为华贵得体,手中捻着串佛珠,只静静站着都叫人心生肃穆。
陈氏出身官宦,家中排行老六是县丞家的庶女。
虽在娘家地位不高,但出嫁之时孟家刚刚发迹,也属下嫁,因此备受孟知行尊重。
此时孟静雯领着崔嬷嬷前来给母亲请安。
“阿弥陀佛,这起火的可是表姑娘的屋子?表姑娘人呢,有没有伤着?”
崔嬷嬷上前一步,恭敬答道: “回夫人,这火是柴房先燃起来的,表姑娘的屋子离柴房最近,被牵连了,幸好表姑娘警觉,人已经在这呢。”
说完便指了指那个裹着被子的女子。
大夫人陈氏有些意外,目光一冷,对身边的婢女道:
“阿弥陀佛,幸好人没有烧着,翠莲,你去看看表姑娘,仔细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受伤。”
“是,夫人。”
翠莲几步便到了“表姑娘”跟前,动手拉扯着被子。
救火现场不仅有各处的丫鬟婆子,还有下等杂役奴仆,众目睽睽之下撕扯女子的裹身之物,这显然是不怀好意,要坏她的名声。
好在茗芷记住了宋筠熙的话,死死攥住被角一点没有松手,拉扯下也仅露出了头发。
一旁的崔嬷嬷看不下去,夺过下人手里的水盆箭步上前,右手扯着被子猛地一拽,左手端着一盆水就朝被子里泼了下去:
“哎呀,这被子也燃了火星!”
这一骚操作惊呆众人,细看后才发觉,被中的女子竟不是表姑娘,而是她的丫鬟茗芷。
“哎呀,表姑娘不会还在屋里吧?”
下人们窃窃私语起来:“表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了,这屋子全烧着了呀,不会已经烧死了吧?”
“啧啧啧......难怪我刚才在火里看见一个人影呢,太惨了,听说表姑娘可是大美人,真是可惜......”
众人一听,全部停下手中的活,纷纷朝火焰里寻去......
宋筠熙静静看着这出大戏,暗自庆幸提前做了准备。
按照原书中的剧情,女主就是因为这盆水,浑身湿透后曼妙身姿暴露在众人眼中,才被这伙豺狼盯上。
如今这部分剧情已被改写,不知幕后黑手陈氏会是何种反应。
宋筠熙偷偷抬眸扫了陈氏一眼。
只见她先是一惊,眼里快速闪过狠绝,然后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向屋子。
而宋筠熙却趁机偷偷望向远处,那些她动过手脚的地方,隐隐现出浓烟,看样子火已经成功蔓延过去了。
正当她思考下一步怎么办时,耳边响起一记耳光。
打得不是她,而是茗芷。
崔嬷嬷呵斥道:“贱蹄子,你家主子呢?方才我亲眼看见你冲进了屋子,不可能只有你一人出来,你们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老实交待!表姑娘在哪?不说清楚,今晚就把你打残,再卖去勾栏院!”
说完还想再抬手打茗芷。
“你再动她试试!”宋筠熙飞身上去,抬腿朝崔嬷嬷的胸口就是一踹。
崔嬷嬷一个趔趄即刻倒地,还吐了口血,老脸煞白捂着心口满地打滚。
宋筠熙顺势一跃,跨上那老东西的身子,坐在了她的软肚子上,屁股还狠狠下力反复碾磨,直把一肚子坏肠搅上一搅。
“哎哟,哎哟......”崔嬷嬷疼得大汗淋漓。
宋筠熙瞅准机会几个耳光扇过去,直接扇得她开不了口,还觉不够,又挥着拳头往她胸口砸。
打人这件事她可是十分在行,宋筠熙本就是全国首富宋氏集团的独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因体弱,自小家里请了两个师傅,教她散打和咏春,近身搏击本就擅长,打架方面,别说对付个老婆子,就是两三个年轻女子一起上,也没吃过亏。
密集重拳下,崔嬷嬷被打得嗷嗷叫,头发上的钗环散落一地,脸上更是青一块红一块。
宋筠熙趁乱拾起一个鎏金花钿,藏在拳中继续打。
这一幕惊得众人说不出话来,不知道哪来的黑脸婢女,竟然连崔嬷嬷都敢踹!
茗芷捂着火辣辣的脸,眼里热热的噙满了泪,感动得一塌糊涂,姑娘竟为了她去打崔嬷嬷。
与姑娘相依为命十一年,她的性子茗芷最是清楚,姑娘是世间最美好最温柔的女子,与现在痛揍崔嬷嬷的女子,简直判若两人。
茗芷更喜欢现在的姑娘!
可是得罪了崔嬷嬷,就是得罪大夫人,以后可怎么办!
茗芷在一旁急得不行,想去拉又找不到机会下手。
乱拳之下,崔嬷嬷想躲躲不开,腰身更是被她死死坐在身下,完全动弹不得,叫得跟杀猪一样:
“哎哟......哎哟......啊啊......”
“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
大夫人陈氏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命令道:
“真是反了天了,一个贱婢竟敢对崔嬷嬷动手!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这贱婢抓起来发卖,不,直接拖出去打死!”
接下来所有婢女嬷嬷全部出动,才将宋筠熙从崔嬷嬷身上架了下来。
正好宋筠熙也打累了,借力站了起来,离开时还没忘重重补上几脚。
黑,简直太黑了。
众人看清那婢女的脸后,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打人的,竟是表姑娘!
对这个儿子,柳氏可太清楚他的性情了。
昨晚当着所有人的面,不敢作妖,现在宋筠熙住到他眼皮底下......
她思来想去还是放不下心。
“表姑娘,若是这般严守下,他还敢靠近你,你也可自行动手,打断腿也无妨,留条命就好。”
哈哈,跟聪明人沟通真是舒心,这三姨娘若是去掉恋爱脑,也是个狠人。
宋筠熙勾唇一笑,施然行礼:
“那就多谢三姨娘了,还请三姨娘放心,我们会尽快搬走,到时若是您能帮忙,还请三姨娘助我一助。”
这“烫手山芋”说要搬走,三姨娘心中自是松快不少。
没想到表姑娘不仅人长得美,还如此聪慧,这样的妙人儿,大夫人与她斗一斗,也不知谁会得便宜。
如此想着,三姨娘更觉舒心,柔声笑道:
“那是自然,如有帮得上的地方,表姑娘尽管开口。”
“对了,雅兰,你给表姑娘包些贡茶,另外再装些酥芳斋的点心,等会儿一起送过去。
以后我们院里,若是有姑娘看得上的,只需对雅兰说一声就好。”
“那就多谢三姨娘了。”宋筠熙站起身,躬身行礼。
这一趟果真没有白来,拉拢了三姨娘不说,还解决了孟昭风这个定时炸弹。
谈话间,一老婆子风风火火冲进院里。
雅兰见了,即刻跑了出去,拦道:
“你是哪来的黑脸婆子,也不看看这是哪,怎不通传就硬闯!”
“哟,这不雅兰丫头吗,老婆子我才走三年,你都认不出来了?这不就是三姨娘的院子吗,我奉大夫人命,你也敢拦!”
雅兰仔细一瞧,才认出这是多年未见的武嬷嬷。
她忙躬身行礼:“见武嬷嬷安,恕奴婢眼拙,未能一眼认出嬷嬷您,不知嬷嬷您找三姨娘有何事?”
“亲自上门,自然是大事!”
话未说完,武嬷嬷便直接迈了进来。
方才她在外面说的话,三姨娘听得真真切切,那嚣张跋扈的模样说辞,把她气得脸色铁青,几乎要站起来。
一个下贱婆子,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胆敢跑到若兰苑耍威风!
宋筠熙见了,静静走过去,笑道:“姨娘这暖炉好生精致,可以给我瞧瞧吗?”
这一提醒让三姨娘迅速冷静下来,神情恢复平静,她把暖炉递给宋筠熙,“我还有一个,这个就送给姑娘你吧。”
武嬷嬷刚一进门,就见到一幅极美的画卷,两个美人就像在画中,一个成熟妖艳一个姿容绝色。
很快武嬷嬷又注意到燃着的大盆碳火,还有昂贵的熏香,顿时心生不爽:
呸,一个出身花楼的下贱姨娘,仗着老爷的宠爱,吃穿用度都快越过大夫人了!
宋筠熙扫了她一眼,把她的小九九猜得七七八八。
这老婆子,力气虽大,却是个蠢的,什么都写在脸上,句句话都能把人得罪个干净。
也难怪会被大夫人舍弃,贬去管庄子,如今急急召她回来,怕也是有急用了。
宋筠熙心中了然,提着裙摆重新端坐,抿了口茶,与三姨娘一起,只静静看着她。
武嬷嬷完全没觉出气氛不对,径直走到她们跟前,也不行礼,站得挺直与两个主子对视起来。
当她看清宋筠熙脸上鸡蛋大的焦黑伤口,只有一瞬间诧异,很快便不屑起来。
伤成这样都不影响美貌,不用说,这便是那个无法无天的“搅家精”了!
心里不禁感叹:才三年,这狐狸精竟出落得这般美貌,差点都认不出了,难怪惹家里爷们惦记,也不怪大夫人要烧死她!
想到兴奋处,她一时压不住火气,咬着后槽牙道:
“嗬,没想到表姑娘也在啊!”
一个奴婢竟敢当面撒泼,三姨娘重重放下茶杯,冷声问道:
“你亲自上门,有何贵干!”
武嬷嬷中气十足,大声回道:
“奉大夫人命,现召集所有人到祠堂,调查昨夜潇湘苑起火缘由,正巧表姑娘在此,也省得老身多跑一趟了,还请三姨娘与表姑娘速速与我同去。”
说完,老婆子不再出声,直挺挺站在一旁,干干等着她们动身。
宋筠熙轻笑,这哪是传信儿,直接就是来押人的吧,难道还怕她跑了不成?
她施然起身,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对三姨娘道:
“三姨娘,既然武嬷嬷来催,那我们下回再续吧。”
“好,你我一同前去。”
宋筠熙指了指脸上的伤,给三姨娘使了个眼色: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三姨娘院里的医女也去一趟,待会儿兴许能用得上。”
三姨娘心中了然,对雅兰道:
“你去叫一下方医女,待会儿与她一起去祠堂待命,我与表姑娘先走一步。
哦,对了,待会儿会见着老爷,今日我用的这口脂颜色虽艳但极易脱落,你把那面波斯国的小镜子也带上,我好随时补补。”
说罢,三人就一起走了出去。
在门口候着的茗芷见了,也紧紧跟在后头......
......
路过庭院时,一黄衣少年奔了过来。
“表姐,是表姐吗?表姐——等等我!”
喊话间,眨眼就到了跟前,咸猪手即将拍上宋筠熙的肩膀。
宋筠熙反手一伸,单手死死扣住他的中指,反向一扭。
他整个人即刻像西伯利亚甜虾一样弓了起来,膝盖直接贴在了地上,疼得哇哇大叫:
“哎哟!哎哟......快松手,快松手!断了,断了啊!”
宋筠熙一点没客气,继续用力向后压。
少年哭得更惨了,喊道:
“娘啊,快救救我,要断了,手指要断了!娘啊!”
三姨娘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看了眼武嬷嬷,嘴上却骂道:
“没规没矩的,怎么能叫娘,该叫姨娘才是,实该吃吃教训,直接掰断了才好,让他长长记性!”
少年听完,“哇”的一声嚎起来。
宋筠熙顿了顿,虽三姨娘这样说,但若做得太过也怕生嫌隙,她松了手,面上略带歉意,语气却冷冷的:
“方才不知是风哥儿,还以为是哪个闯进后院的登徒子,若是弄疼了,对不住。”
孟昭风踉踉跄跄爬起来,狠狠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满脸委屈靠着三姨娘,哭诉:
“刚才真的快断了,姨娘你好狠的心啊,看着她欺负我!”
“谁叫你言行无状的,她是你表姐,也敢动手,你啊......活该被打!”
“好啊,我算是知道了,家里人人都喜欢表姐,现在连你也......哼!
宋筠熙,你......你什么时候跟我娘相好的,害得我娘,哦不,我姨娘连我都不帮了,只帮你,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话还未说完,他看清了宋筠熙脸上的骇人伤痕,刚才还气冲冲的立即就心疼起来,指着那处道:
“哎呀!表姐......你的脸......受了这么重的伤,是不是昨夜烧着了?这......这得多疼啊......”
三姨娘心知这是假的,忍不住白了儿子一眼。
刚才还要死要活,看美人伤了立马忘了疼,一副不值钱的样子,这孩子什么时候能像大公子那样沉稳,真是愁死人了!
宋筠熙倒松了口气,这小子倒跟预想的不太一样。
难怪大夫人能让他活这么久......
若兰居,宋筠熙也起床了。
昨夜被安置在三姨娘这,临时住进一间靠北小屋子里,这比原先烧掉的屋子还大些,家具摆设也齐全。
穿书过来才一夜,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不过这些跟后世没日没夜的工作、虚以委蛇的应酬相比,也算不得什么。
宋筠熙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接近正午的阳光暖暖的,穿透窗棂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古代女子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庭院中,安静下藏匿着暗潮汹涌。
回想后世,她虽为首富独女,活得也并不松快。
父亲宋时钧身体不好,甚至都没等到她硕士毕业,就中断了在美丽国的学业,正式接手宋氏集团。
整整十年,她没睡过几次好觉,全身心的打拼下,宋氏集团从全国第一财团晋升至亚太首富。
其中的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
特别是开拓东南亚市场时,遇到多少难啃的硬骨头,她都咬牙挺过来了,却没想到一回国,就在阴沟翻船,被白莲花后妈偷了家。
该死,当她知道那个女人怀孕后,还是大意了,刹车失灵这种低级伎俩都用上了。
她,从来不会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现在住进这若兰居,也该会一会这位三姨娘了......
坐在梳妆台前,宋筠熙收回思绪,才发觉镜中的自己美到炸裂!
原本三十六岁的宋筠熙,本就生得倾国倾城了,可是现在镜中的少女,愣是把她看呆了。
虽然两人眉眼有些相似,但是整体看来,天姿国色都不足以形容原主的美。
微敞的寝衣轻透,优美的肩颈线条勾引着视线下移,这极度魅惑的曲线连宋筠熙都顶不住。
再看回镜中,发髻随意挽着,细碎柔美的鬓发低垂,还有那水盈盈的眼眸,自是一派风流慵懒行状。
不花一分力气便美得倾国倾城。
难道这就是作者给女主打造的“金手指”?
也是太炸裂了吧!
哪怕是宋筠熙这样的女强人,往常没怎么在意容貌,此刻拥有如此身体,都不禁让她心潮澎湃。
转念一想,难怪原主命运会那么惨,这样的美貌搁谁身上能hold得住啊!
正如她昨晚明明已经扭转厄运,甚至脸上抹灰穿上下人衣服,却还是被惦记上了。
无法想象这样的身子,若是按原本剧情来段“湿身秀”,会有多炸裂。
但是即便是现在的宋筠熙,单凭这点拳脚功夫,在这虎狼窝熬一年多,心里也是没底的。
“姑娘,你好美啊!”
茗芷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眼里布满小星星,连声音都软了八度。
昨夜太混乱,宋筠熙也没来得及细瞧,原来茗芷也是如此娇俏可人,尤其那双大眼睛,就像小兔子一般可爱。
宋筠熙拉过她的手,轻声道:“茗芷在这可住得习惯?要不以后跟我一起睡吧。”
“住得惯,姑娘放心吧,姑娘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折腾到那样晚。”
“不睡了,今天还有场硬仗要打呢,对了,昨晚的事你办好了吗?没被人瞧见吧?”
“放心吧,大家都累瘫了,各自睡觉去了,不会有人看见的。”
“好,待会儿你陪我去见一见三姨娘。”
“嗯,现在就给姑娘梳妆。”
茗芷纤细的手一顿操作,发丝乖乖的全方位穿插,不一会儿就挽出一个轻盈俏皮的发髻。
随后拿着一根鎏金步摇,斜插在发髻侧边,微动时闪耀的细碎光芒,衬得宋筠熙愈加灵动妩媚。
宋筠熙淡淡取下所有首饰钗环,只留一个最廉价的银钗,斜插在髻侧。
又选了副极简的银珠耳坠戴上。
可哪怕只是银珠,在她容貌的衬托下,比那昂贵的东珠还要动人几分。
茗芷不解地问:
“姑娘,这样会不会太素了呀?你的首饰本就少得可怜,怎么今日全都摘下了,甚至是大夫人院里的下人,也没姑娘这般素净呢。”
宋筠熙看了眼镜中的绝美容颜,转身对茗芷道:
“好茗芷,你帮我再取些笔墨和油墨来,对了,再拿一点......面粉。”
茗芷以为姑娘要写字,忙问下人要了这些东西。
却见宋筠熙把墨汁分成好几份,浓的、淡的,极淡的,还将女子的口脂颜料,胭脂、甚至染指甲的凤仙花汁,分别混进不同的墨汁里。
然后又把面粉化成糊糊,盛在几个小碟子里。
“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宋筠熙没说话,只静静的用笔蘸着不同颜色的墨汁,小心翼翼在脸上画着......
才一会儿功夫,她的右脸就现出一块触目惊心的烧伤创面,在眼角到面颊的位置,甚是骇人!
这对宋筠熙来说并不难,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大部分富家子弟都会选修艺术,而她当时选的就是古典油画。
西方古典油画里,在一方画布中把实物描绘得栩栩如生,这是写实功底,也是基本功。
宋筠熙本来就挺有天赋,画作经常被展览留校。
又因她爱看美剧,动手能力极强,连带着对特效化妆这一赛道特别感兴趣。
小时候一到万圣节,她便自己琢磨着,化妆成各式各样的恶鬼,每次都能把损友吓得要死。
若是能搞到硅胶的话,还能更逼真,可惜只能用面糊代替。
茗芷看着她脸上的烧伤痕迹简直惊掉下巴!
尤其是“伤口”边缘处,黏的肉色面糊糊,简直跟烧焦的嫩肉一模一样。
“姑娘你真的太厉害了,画得好像啊,简直跟烧伤的皮肤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要在脸上画这个呢?”
宋筠熙凑近看了看,这伪装材料实在有限,虽然现代人看起来容易穿帮,但对付古人还是够用的。
她一边勾勒细节一边说:
“昨夜大夫人憋着一肚子气呢,等会儿还有场大戏等着开场,我们就好好把这「苦主」形象演下去,打好感情牌,再随机应变。”
“我知道了!姑娘用的是苦肉计,您都烧成这样了,看她们还怎么诬赖上您!姑娘您是怎么想到的啊,太厉害了!也教教我吧。”
宋筠熙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又捏捏小脸蛋:
“就数你嘴甜!茗芷,你就记住一点,昨晚我烧伤了脸,有人问起就这样说,好吗?”
“好,我记住了。”
宋筠熙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杰作”,有些许满意。
而面前这眨巴着星星眼的茗芷,才穿来一天,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这么好的女孩子,原书中竟被活活打死了......
宋筠熙的人生中,除了早就病故的妈妈,很少有人会这样掏心掏肺对她好,甚至连亲生父亲,都亲情淡漠。
其实也不奇怪,她很小便被送去国外读书,为公司打拼十年,鲜少有时间与他联络感情。
尤其是宋时钧生病后,那女特助抓住机会,慢慢捂热了他的心,顺利嫁给了他,还迅速怀上了个儿子。
所以她才心急到,宋筠熙回国第一天就安排了场车祸......
回想后世的种种,她确实是大意了。
宋筠熙的眸子越来越冷,突然想到一件事——
原书中,茗芷拼死护住的那枚玉佩,在哪?
它一定很重要,不然为什么在原主死后,王嬷嬷和紫竹怎会专程追去乱葬岗搜尸!
“茗芷,你知道我的玉佩在哪吗?”
武嬷嬷转身投来鄙夷的目光,还以为这表姑娘有多厉害,无非就是三脚猫功夫。
瞧这孟昭风没出息的样,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跟大夫人的风哥儿真是不能比。
这眼神落入三姨娘的眼里,把她气得不行,又不能发作,只能忍着。
宋筠熙看出来了,劝道:
“三姨娘,我们快些走吧,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
孟昭风连连称是,刚想偷偷蹿到宋筠熙旁边,被他妈死死挡住:
“你给我消停点,还想被打吗?离你表姐远些!”
孟昭风猛然想起昨夜宋筠熙痛打崔嬷嬷的画面,又想到刚才差点吃了大亏,总算懂了他妈是什么意思,一路上终于消停了......
宋筠熙看着孟昭风,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原书中他的剧情,想客观审视他。
他虽好色,豢养多个通房,却没对女主造成过实质性的伤害。
一是因为他没什么心机;二是因为孟昭文和孟知行盯着女主,他没什么机会。
孟昭风虽然差劲,虽然无耻,但他的坏是明着的,且没有太大杀伤力,这与孟昭文有本质的不同。
早期他对女主的骚扰,却是实打实把女主往孟昭文的身边推。
每次孟昭文都能及时出现,救女主于水火,才轻易得到女主的信任。
所以,对女主来说,孟昭风至多算是个帮凶。
......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孟氏家祠。
此时威严门头下,已经聚了不少人,大部分是伺候在老爷和大夫人院里的下人,也有不少别院的奴仆,跟着主子来瞧热闹的。
见着宋筠熙一行人来了,大声讨论变成窃窃私语:
“那个就是表姑娘吧?倒是看不出这样厉害呢,竟把崔嬷嬷打得下不来床,昨天惨叫了一宿呢。”
“听华怡院里的下人说,昨夜里找大夫看过了,胸骨都断了几根。”
“嗬,这么厉害?”
“你昨儿没在现场当然不知道,别看她一个柔弱小娘子,发起飙来十个丫鬟婆子都拉不住呢。”
“十个?!我滴个乖乖......”
......
“哎哟,你们看,她脸上是什么?”
“哪?我看看!”
“我的天,可怜这么俊的小脸,怎就烧着了!”
“照我说,烧着更好。”
“怎么好了?”
“到时候说不了亲事,说不定能便宜咱们呢!”
“你想屁吃呢!”
“想想不行啊,就问你,见过这样俊俏的小娘子吗?还有你,你见过吗?”
“还真是没见过......啧啧啧......我看啊......怕是比那宫里的娘娘都要美万分呢!”
“可不,小脸烧成这样,都看得我心直跳呢!”
“小点声,她走过来了......”
宋筠熙冷眼扫了过去,个个不敢吭声了。
昨晚她已经扭转剧情,仍旧逃不开“男凝”,难以想象,原主在当众湿身后,会面临什么样的不堪非议。
这时她终于懂了,原主为什么会视孟昭文为救命稻草,哪怕做一个卑微的妾室,也愿意......
宋筠熙心事重重,随着她们过了大门,穿过长廊,才正式到达祠堂正厅。
正厅的中间,坐着两个老者,宋筠熙在原主的记忆里搜索了一遍,也没认出是谁。
她看了眼三姨娘,柳氏凑近低声说:
“那两个是宗族耆老,孟家的大长辈,平时不住在这,只有婚丧嫁娶才来。”
还挺兴师动众呢!
看样子大夫人这是要憋大招了。
宋筠熙没说话,静静站在家眷孩童区,在孟静雯身后,站着一个文文静静的姑娘,看起来大概十岁左右。
这便是二姨娘的女儿——孟惠言。
幼年夭折的天才少年孟昭言,是她的亲哥哥。
孟惠言来了,那二姨娘应该也到了吧。
宋筠熙抬眸找了一圈,终于在大夫人身后的阴影中,找到了她。
是个极没有存在感的人,正如昨夜一样,明明在现场,却全程未发一言,像隐形了一样。
可是在宋筠熙看去的同时,二姨娘的目光竟意外对上了她,然后不着痕迹地移开,就像是不经意的对视一般。
三姨娘扫了眼主位区,扭着盈盈一握的腰肢走了过去,勾住孟知行的胳膊:“老爷~~”
仅仅两字,唤得在场人骨头都酥了。
可孟知行的目光却落在宋筠熙身上,一声“老爷”才将思绪抽回,低头轻咳了一声,赶忙别开视线。
而孟昭风,则死乞白赖与宋筠熙站在一起,他亲妈飞了好几个眼刀,这货都视而不见。
大厅对面的孟昭文见了,几个大步过来,把孟昭风拽了过去。
宋筠熙低了低头,好掩盖喉头涌上来的恶心。
这人渣还真是善于找到所有细节,想尽办法在女主面前立君子人设。
这时孟知行发话了,对着大夫人道:“人到齐了吗?”
“到齐了,老爷。”大夫人恭敬答道。
孟知行转过头,对身旁的老者道:
“大伯父,人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老者点点头,深长“嗯”了一声。
大夫人:“抬崔嬷嬷上来。”
只见四名壮汉抬着一个担架走了出来,崔嬷嬷躺在上面,脸皮上的青紫比昨夜还离谱。
担架落地的那刻,崔嬷嬷哎哟一声,嘴唇又白了三度。
在场的武嬷嬷也是震惊不已,盯着崔嬷嬷的脸看了又看,这还是那个崔妹妹吗,竟被一个小丫头打成这样!
老者有些吃惊,转头问孟知行:“昨夜不是救火吗,为何会伤得这样重?”
没等孟知行回话,大夫人抢先一步:
“确实是救火,但是有些人浑水摸鱼,借机公报私仇!所以才导致火势蔓延。”
当下所有知道内情的人,全看向宋筠熙。
打人的,可不就是她吗!
宋筠熙笑道:“小女倒是不知,与崔嬷嬷有何私怨?”
紫竹站了出来,理直气壮道:
“我可以证明,表姑娘与崔嬷嬷有私怨,上个月表姑娘来找崔嬷嬷要炭火,崔嬷嬷没给她,怕是那时便嫉恨上了!”
大夫人点点头,厉声对宋筠熙说道:
“你还有什么话说?”
宋筠熙一穿来就被困火场了,倒是真不知道还有炭火这档子事,她转头问茗芷:“有这事吗?”
茗芷担忧地点点头。
宋筠熙心下了然,她们还准备得挺充分。
她往前迈了一步,问在场所有人:“大家看,崔嬷嬷和紫竹比起来,谁更厉害一些?”
看戏群众异口同声道:“这还用问吗,那肯定是崔嬷嬷啊,紫竹才多大年纪,论体型论力气,哪会是崔嬷嬷的对手!”
宋筠熙点点头:“这就对了,若是依紫竹所言,一旦被我嫉恨,我就要找机会报复,那么,我为何选崔嬷嬷,不选紫竹?”
“这些年紫竹欺负我和茗芷还少吗?”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哎哟,表姑娘这话,不无道理啊。”
“哎?不对,紫竹一个婢女竟然欺负主子?”
紫竹脸刷一下红了,根本不知该怎么接,心中懊恼不已: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怎的还把自己拉下水了!
老者听罢抚着胡须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大夫人一眼。
下人明目张胆欺负主子的,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
这孟知行的媳妇儿,是怎么管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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