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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你不同意,分手后你又争又抢盛眠陆霆枭最新章节

卿若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没有......”盛眠下意识反驳,“但我们已经分手了,以后得注意分寸,免得你未来的女朋友会介怀。”她极力克制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平静。不让自己显得过分在意。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心有多痛。陆霆枭冷笑:“你倒是挺为我考虑。”盛眠眼睫轻颤,眼底深处藏着隐忍的痛苦。“我只是......想通了,做不成夫妻,至少还能朋友,对吧?”陆霆枭搂住她柔软的腰身,将她摁进自己怀里,戏谑道:“每天坦诚相见、同床共枕的朋友?”“陆霆枭!”盛眠脸颊微热,内心却苦涩得不像话。她比任何人都不想走到这一步。陆霆枭是她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她做梦都想留在他身边。可......他心里爱的人是宋雨柔,不是她这个替代品。“你就那么想离开我?”陆霆枭...

主角:盛眠陆霆枭   更新:2025-01-04 18: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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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眠陆霆枭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婚你不同意,分手后你又争又抢盛眠陆霆枭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卿若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没有......”盛眠下意识反驳,“但我们已经分手了,以后得注意分寸,免得你未来的女朋友会介怀。”她极力克制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平静。不让自己显得过分在意。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心有多痛。陆霆枭冷笑:“你倒是挺为我考虑。”盛眠眼睫轻颤,眼底深处藏着隐忍的痛苦。“我只是......想通了,做不成夫妻,至少还能朋友,对吧?”陆霆枭搂住她柔软的腰身,将她摁进自己怀里,戏谑道:“每天坦诚相见、同床共枕的朋友?”“陆霆枭!”盛眠脸颊微热,内心却苦涩得不像话。她比任何人都不想走到这一步。陆霆枭是她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她做梦都想留在他身边。可......他心里爱的人是宋雨柔,不是她这个替代品。“你就那么想离开我?”陆霆枭...

《结婚你不同意,分手后你又争又抢盛眠陆霆枭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我没有......”盛眠下意识反驳,“但我们已经分手了,以后得注意分寸,免得你未来的女朋友会介怀。”

她极力克制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平静。

不让自己显得过分在意。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心有多痛。

陆霆枭冷笑:“你倒是挺为我考虑。”

盛眠眼睫轻颤,眼底深处藏着隐忍的痛苦。

“我只是......想通了,做不成夫妻,至少还能朋友,对吧?”

陆霆枭搂住她柔软的腰身,将她摁进自己怀里,戏谑道:“每天坦诚相见、同床共枕的朋友?”

“陆霆枭!”

盛眠脸颊微热,内心却苦涩得不像话。

她比任何人都不想走到这一步。

陆霆枭是她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

她做梦都想留在他身边。

可......他心里爱的人是宋雨柔,不是她这个替代品。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

陆霆枭脸色微沉,钳住盛眠的下巴,发狠般封住了她的唇。

男人炙热的吻铺天盖地落下,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不给她半点逃脱的机会。

“你放开我......唔......”盛眠拼命挣扎,却被抱得更紧了。

她仰着头,被迫承受着。

男人身上雄性荷尔蒙气息紧紧包裹着她,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无孔不入得侵占着她的神经。

舌尖被吻得开始发麻,体内的气息被掠夺,快要呼吸不过来。

陆霆枭望着她娇媚动人的脸蛋,逐渐有些口干舌燥。

眸色也越发深沉。

盛眠挣扎着想要退出来,却被男人一双大手禁锢住。

“别乱动。”

男人声音紧绷,似乎在克制隐忍着。

在他身边同床共枕三年,盛眠对他的反应再熟悉不过。

每次他说出这句话,都免不了一番折腾。

还是让她下不来床的那种!

她挣扎的动作猛地顿住,脊背微僵,脸颊涨得通红:“陆霆枭,我还在生病呢!”

“嗯。”

陆霆枭低应了一声。

没放开盛眠,却也没继续做什么。

盛眠抿了抿唇,嗯是什么意思?

他倒是把她放开啊!

这么抱着她算怎么回事啊!

但盛眠不敢乱动,以前的惨痛教训告诉他,男人这时候是不能招惹的。

否则......下场很惨。

见她乖乖缩在自己怀里,陆霆枭薄唇微不可见地勾了勾。

忽然,一道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寂静。

盛眠一眼就看到了来电显示。

是宋雨柔。

她神色一黯,挣扎着从他怀里退出来,“接吧。”

陆霆枭迟疑了下,还是接听了。

宋雨柔嗓音哽咽,似乎在害怕:“霆枭哥,我好难受,你能来陪陪我吗?”

陆霆枭紧张道:“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陆霆枭看向盛眠:“我得出去一趟,雨柔身体不舒服。”

盛眠将凌乱不堪的睡衣重新拢好,遮住雪白的大片春光。

她嘲讽地扯了扯唇角,冷冷道:“陆总不用跟我解释,我又不是你的谁。”

陆霆枭俯身靠近,嘴角噙着一丝弧度,“吃醋了?”

盛眠仰头看向他,试探着问他:“如果我说是,你能不去吗?”

“我也不舒服,我也......需要人陪。”

她很少在陆霆枭面前展示脆弱的一面。

更没对陆霆枭提过任何要求。

这是第一次。

即便表面不说,心底也是残存着一丝期待的。

期待陆霆枭能为她留下来。

陆霆枭诧异挑眉:“你以前从不会这么任性,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盛眠干涩的唇瓣微张,想说些什么,陆霆枭却打断道:“好了,我该走了,晚点再来看你。”

他一句话,彻底打碎了盛眠最后一丝期待。

她眼睁睁看着陆霆枭匆忙离开,泪水瞬间顺着眼角涌出来。

她终究......还是高估了在陆霆枭心里的位置。

是她不自量力了。

......陆霆枭匆匆赶到病房。

宋雨柔看见他,立刻扑过来抱住他的腰身,眼眶通红道:“霆枭哥,你终于来了!”

陆霆枭将她拉开,“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去叫医生......”宋雨柔拉住他,眸光微闪:“不用!

我只是......做噩梦了,醒来没看到你,所以有点害怕。”

陆霆枭闻言,神色稍松,“没事就好。”

宋雨柔擦了擦眼泪,委屈道:“霆枭哥,我不敢一个人睡,你多陪陪我好吗?”

陆霆枭扶着她躺下,坐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我就在这待着,你睡吧。”

宋雨柔咬着唇,迟疑着开口:“你整晚都陪着我,女朋友不会吃醋吧?”

陆霆枭:“不会,她会理解的。”

宋雨柔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俏皮得吐了吐舌头:“那就好,你们要是因为我产生误会,那我得愧疚死了。”

盛眠睡了整整一晚,烧才渐渐退下去。

但因为太久没吃东西,浑身都使不出力气。

下床的时候,双腿一阵发软,跌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佣人端着粥进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吓了一跳。

“盛小姐,你没事吧?”

盛眠被佣人扶起来,朝她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可能是躺太久了,有点使不出力气。”

她看了眼时间,疑惑道:“王姐,你不是休假回老家去了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姐道:“先生昨天半夜给我打电话,说你生病了,让我赶紧回来照顾你。”

盛眠微怔:“陆霆枭喊你回来的?”

“是啊盛小姐,先生可真在乎你。”

佣人笑着感叹。

在乎吗?

可能是有一点的。

但......想到昨晚宋雨柔一通电话就将他叫走,盛眠就有些不是滋味。


深夜,陆霆枭回到了麓山别墅。

他拿起放在副驾驶座上的首饰盒,随手打开,一条蓝色钻石项链映入眼帘。

这是国际知名设计师M设计的新款,价值几千万。

是他特地为盛眠挑选的,很衬她的气质。

盛眠长得漂亮,再昂贵的珠宝戴在她身上,都不会喧宾夺主,反而衬得她更加璀璨耀眼。

每次带她出去应酬,都会有无数双男人的视线粘在她身上。

所以每次应酬完回到家,他都会发了狠的要她,看到她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个人,软软靠在他怀里,他才肯罢休。

幻想着盛眠戴上这条项链的样子,陆霆枭轻笑了声,眼底多了几分期待。

他关上首饰盒,径直进了别墅,可走进去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里面竟然一片漆黑。

盛眠怕黑,晚上一个人在家时绝对不会关灯。

他朝楼上的卧室走去,轻轻推门,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压根没有盛眠的身影。

床上被褥铺的平平整整,似乎已经很多天没人住过了。

不仅如此,连盛眠的衣服、日用品和证件照都不见了。

至于他送的那些珠宝首饰......一样都没被带走。

别墅里安静得可怕,陆霆枭回到在客厅,在茶几上发现了别墅的钥匙。

这是三年前,他亲手交到盛眠手里的。

可现在,盛眠竟然还给他了。

她这是要......离开他?

陆霆枭用力攥着那把钥匙,漆黑的凤眸里逐渐聚起一阵风暴,似乎在酝酿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他拿起手机,打给林修吩咐道:“立刻去查盛眠的下落。”

电话那头,林修被他嗓音里压抑的薄怒惊到了。

“好的爷,我马上去查。”

十分钟后,林修的电话打过来,小心翼翼道:“爷,我让人调了医院的监控,盛小姐白天似乎没从医院出来。”

陆霆枭猛地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去医院。”

他带了不少保镖过去,挨个楼层找人,那架势连院长都惊动了,连夜从床上爬了起来。

“陆总,宋小姐不是在病房里好好待着吗?

您这是要找谁啊?”

陆霆枭身着一身黑色风衣,衬得他面容冷肃,周身弥漫着肃杀之气。

“盛眠,我的秘书。”

院长冷汗直冒,连忙将各科的医生叫过来,“没听到陆总的话吗,快去查住院记录啊!”

医生和护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赶紧去翻住院记录。

有人看了眼满身冷意的陆霆枭,小声八卦道:“一个小秘书,怎么能让陆总这么兴师动众啊?”

“看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婆丢了呢。”

“谁说不是呢,宋小姐病发住院的时候,也没见陆总这么紧张啊。”

院长听到他们的八卦,警告地瞪了一眼:“赶紧闭嘴吧。”

医生护士们对视一眼,连忙将嘴闭上。

十分钟后,所有科室的住院记录都查完了,压根没有盛眠的名字。

院长心底忐忑到不行,对陆霆枭道:“陆总您也听见了,我们医院没接收过盛小姐这位病人......”陆霆枭握着打火机在手中把玩,神色越发幽邃。

......同一栋楼的某间病房里。

盛眠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床边挂着吊瓶,满脸写着虚弱。

半梦半醒间,耳边传来一道脚步声。

一道人影正在缓缓靠近。

从口袋里拿出盛着褐色药剂的针管,往吊瓶里注射进去。

盛眠猛地睁开眼:“你在做什么?”

对方愣了下,声音还算镇定地解释道:“正常的加药,不用在意。”

盛眠朝男人看了眼,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将手背上的针头扯下来。

“不对,医生给我开的药是有特殊配比的,不可能弄错,更不会瞒着病人私自加药。”

“你不是医生,你究竟是谁?”

男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身份,索性也不再伪装。

他又从白大褂的口袋中掏出一个新的针管,猛地朝着盛眠脖颈刺过去。

“要你命的人!”

盛眠望着朝自己猛刺来的针尖,瞳孔骤然一缩,连忙侧过头去。

针管一下落空,堪堪擦过盛眠的皮肤,扎进了一旁的枕头里。

盛眠死死握住对方的手腕,冷声质问道:“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为什么要害我!”

男人冷笑,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脸衬得更加狰狞诡异。

“要怪就只能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盛眠拼命地反抗着,额头都沁出了一层冷汗,不停在脑海中思索着得罪过的人。

她这些年跟在陆霆枭身边,少不了各种暗算。

可想要她命的,却少之又少。

只有......盛眠来不及细想,男人再次将针管刺了过来,她一边尖叫着求救,一边抵挡着男人的蓄意攻击。

可她生着病,男女力量又悬殊。

即便拼尽了全力,还是抵不过一个训练有素的成年男人。

只能眼睁睁看着针尖越来越近。

心底逐渐生出一丝绝望来。

难道......她真的就要死在这了吗?

就在这时,房门猛地被人踹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一道浑身裹挟着冷意的身影走了进来,抬脚将男人踹翻在地。

“敢动她,找死!”

盛眠在看到陆霆枭出现的那一刻,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陆霆枭!”

陆霆枭快步走过去,单膝跪在病床上,俯身将她紧紧揽入怀中,“有没有受伤?”

盛眠摇头,将脸颊深深埋在了他的胸膛,眼泪止不住得流,浸湿了他身上那件黑色衬衫。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病房外的走廊里,盛眠靠在墙壁上,静静盯着面前紧闭的病房门,眼底分辨不出情绪。

医生和护士检查完,从里面走出来,悄悄看了盛眠一眼,小声嘀咕起来。

“听说就是这女人,不仅想跟宋小姐抢男人。”

“人家是宋家大小姐,她......比得上吗?”

“把人推倒不说,现在竟然还刺激得宋小姐病发,真是心思恶毒!”

盛眠面无表情的听着,只冷冷看了那几人一眼,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相同的话,这几天她已经听过太多次,习惯了。

不过,虽然她在来之前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但唯独没想到,宋雨柔会突然病发。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陆霆枭出来,走到了她面前。

“时间不早了,怎么还没回去?”

盛眠站直身体,意有所指地道:“当然是等宋小姐给我道歉了。”

她说着,就要去推病房的门。

然而手指还没来得及碰到门把手,手腕就蓦地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

陆霆枭望着她,眸色漆黑晦暗,嗓音压抑而低沉,“你先回去,道歉的事改天再说。”

盛眠一愣:“什么意思?”

陆霆枭移开目光,语气平静道:“医生说她身体太虚弱,不宜再受刺激。”

“不能受刺激?”

盛眠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蓦地笑出了声:“那如果她一直不能受刺激,是不是就不用再道歉了?”

她用力闭了闭眼,一阵阵绞痛从身体里传来,一时间分不清是心痛还是胃痛。

或者......两者都有。

宋雨柔明显是在装病,她不信陆霆枭看不出来。

可他还是选择了维护。

到头来,小丑就只有她自己。

盛眠自嘲得笑了笑,像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般,低声问他:“陆霆枭,是不是生病在你这里就能拥有特权?”

“如果我说......我也生病了,胃癌晚期,只剩不到三个月时间了,你能不能站在我这边,哪怕只有一次?”

生病这件事,原本她是不想说的。

她不想被人用同情或怜悯的眼神盯着。

尤其不想陆霆枭知道。

因为怕在他眼里看到痛苦和悲痛,更怕......她的生死他毫不在意。

可是现在,她忽然就很想知道在陆霆枭心里,到底对她有没有一丝在意。

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至少可以证明,她这十年的暗恋,和三年的陪伴没有完全付诸东流。

她仰着头,紧张又期待得看着陆霆枭。

想听他口中的答案。

陆霆枭听到她的话,神色瞬间一凛,厉声打断道:“别拿这种事开玩笑,好了,我让林修送你回去。”

盛眠望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信过我?”

她说分手,她不信。

她说不是她推的宋雨柔,他也不信。

现在他依旧不信她......原来在陆霆枭这里,有特权的从来不是生病。

而是宋雨柔。

她自嘲地笑了笑,眼泪到底没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一颗颗滴落下来,“杀人不过头点地,陆霆枭,你够狠!”

盛眠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望着她走远的纤弱身影,陆霆枭心底莫名有一瞬慌乱。

他正想追出去,身侧的病房门却忽然开了,宋母焦急道:“霆枭,雨柔状况不太好,一直喊疼。”

他对林修吩咐道:“把医生叫来。”

说完,立刻就朝盛眠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盛眠硬撑着走到了走廊的拐角,脸色苍白得几乎快要透明。

她捂着绞痛不已的胃部,手臂撑在墙上,身体才堪堪没有跌倒。

忽然,胸腔里似乎有什么在翻涌,一阵血腥气顺着喉管涌出来。

盛眠吐出了一口鲜血,直接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躺在了病房里。

护士见她醒了,忙道:“盛小姐你醒啦?”

盛眠脸色苍白的吓人,强撑着坐起来,问道:“我怎么在这?”

“你这是胃病犯了,又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盛眠微低垂下眼睫,回想起昏迷前的事,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

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用力将她的心脏死死攥紧,想将她碾碎一般。

她眼睫轻颤,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她极力地想要克制,想把眼泪憋回去,可全都失败了,只能拼命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她藏在被子里,缓缓将自己缩成一团,肩膀抑制不住地轻颤着。

护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关心道:“盛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盛眠嗓音沙哑,泛着哽咽的哭腔,“你有止疼药吗?

我好疼。”

护士更着急了:“哪儿疼?

我帮你检查一下。”

盛眠摇头,没说话。

胃疼。

心更疼。

原来爱而不得的滋味,这么痛苦。

护士无奈摇头,心里暗忖,这么个漂亮的大美人,竟然也会为情所困。

也不知道谁这么不识好歹。


电话那端,盛眠将陆霆枭的话一字不落全都听了进去。

她紧紧握着手机,浑身的血液像是冻住一般,泛起刺骨的冷。

走肾不走心?

越界?

原来在陆霆枭心里,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她原本以为自己能放下的,可当亲耳听到这些话,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传来剧痛。

那字字句句,如同锋利无比的刀刃,狠狠在她的心脏凌迟。

疼得她呼吸不过来。

尽管她已经努力克制,眼泪还是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盛眠不敢再听下去,匆匆挂掉了电话。

她将眼泪擦掉,直接回麓山别墅收拾行李,准备搬出去。

她在这栋别墅里,和陆霆枭度过了三年的同居生活。

她一直把这里当做家来经营,布置得温馨而美好,可现在看来,那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盛眠的东西不多,一个22寸的行李箱就能装下。

陆霆枭送的那些东西,她一样都没拿。

临走前,她转过身,看向这个她曾经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这里每个角落都有属于她和陆霆枭的回忆,不过大多数,都是在做那档子事。

陆霆枭在这方面的精力很旺盛,也从不会刻意忍着。

想要了就拉着她做。

只有每月不方便的那几天,他暂时才会放过她。。过后就会买一堆名贵的奢侈品来哄她。

以前盛眠觉得,他愿意哄她说明心里是在意她的,可现在想来,不过是把她当成小宠物一样逗弄罢了......盛眠压下翻涌的情绪,拉着行李转身离开,“陆霆枭,再见。”

从今天开始,她和陆霆枭就彻底结束了。

会所。

宋雨柔悄悄将电话挂断,删除通话记录,将陆霆枭的手机放回了原处,“霆枭哥,你别这么说,要是盛小姐听见这些话,肯定会难过的。”

白一航也有些担心,“枭哥,结婚的事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他看得出来,陆霆枭对盛眠并非毫无感情,要是就这么分了,实在是可惜。

陆霆枭薄唇微抿,道:“再等等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宋雨柔双手不自觉捏紧,再等等是什么意思?

霆枭哥还真想娶那个女人?

那种爬床上位,身份低微的女人,哪一点能配得上霆枭哥!

陆霆枭看了眼时间,道:“我回去了,你们继续喝。”

白一航乐了,“枭哥你不是吧,这才九点半,夜生活刚开始呢。

盛秘书都跟你闹分手了,你还这么严格遵守宵禁啊?”

陆霆枭神色微顿。

和盛眠在一起时,她不喜欢他应酬太晚回去,还满身酒气。

所以他每次都尽量在晚上十点之前回去。

他若无其事地起身,理了理褶皱的西装,淡淡道:“习惯了,走了。”

宋雨柔急了,一把抓住陆霆枭的手臂道:“霆枭哥,我有点不舒服,你能先送我回去吗?”

陆霆枭眸光微凛:“不舒服?

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陆霆枭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她的确不像有事,才道:“那走吧。”

宋雨柔激动地跟上。

车内,宋雨柔犹豫着开口:“霆枭哥,盛小姐那边,真不用我去解释?”

陆霆枭处理着文件,头都没抬,“没必要。”

宋雨柔叹息道:“......那好吧。”

在没人注意的地方,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但弧度一闪而逝。

等将宋雨柔送回宋宅,司机问陆霆枭,“陆总,是回麓山别墅还是?”

陆霆枭捏了捏眉心,眉眼间染着几分醉意,“时间太晚了,去公司吧。”

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睡了。

......盛眠从麓山别墅搬出来,实在无处可去,只好打给南初,求她收留。

南初连忙开车来接她。

看她一个人拖着行李箱站在路边,形单影只的样子,顿时心疼坏了。

盛眠看见她,好不容易压住的委屈又涌了出来。

“初初......我和陆霆枭,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南初抱住她安慰:“好了好了,不难过啊,你还有我呢!”

盛眠感动道:“初初,谢谢你......”南初嗔她一眼,道:“跟我还这么客气?

以后我家就是你家!”

深夜,盛眠躺在床上,回想起陆霆枭冷漠薄情的话,眼泪又止不住得涌了出来。

忽然,胃里一阵翻涌,她忙不迭倒出两颗药吃下。

第二天早上,盛眠被手机铃声吵醒,接通后,听筒里传来陆霆枭冰冷淡漠的嗓音。

“怎么又没来公司?”

盛眠抿唇:“我请假了。”

陆霆枭:“病还没好?”

盛眠:“......不关你的事。”

电话那端顿了下,随即冷笑:“盛眠,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

给你半小时,立刻来公司。”

盛眠正想拒绝,就听他继续道:“如果你还想要这个月的奖金。”

盛眠暗暗咬牙,“陆霆枭,你幼不幼稚!”

竟然拿奖金威胁她!

陆霆枭直接挂了电话。

盛眠更气了,但为了奖金,还是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快速赶到公司。

只是走进总裁办时,看到里面的画面,瞬间愣住了。

宋雨柔竟然正坐在陆霆枭的腿上,两人举止亲密暧昧,像是在接吻。

盛眠呼吸一滞,强忍着心底的酸涨道:“抱歉,我打扰你们了。”

宋雨柔脸红地从陆霆枭怀里出来,“盛小姐,你千万别误会,我和霆枭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盛眠握着文件的手用力收紧,看向陆霆枭,嗓音有些涩然:“宋小姐不用跟我解释,我和陆总已经分手了。”

她将文件放在陆霆枭的桌上,快步转身离开。

宋雨柔为难道:“霆枭哥,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你快去跟盛小姐解释吧。”

陆霆枭揉着眉心:“雨柔,你先回去吧。”

“我......”宋雨柔咬着唇,不太想走,却也知道陆霆枭不喜欢别人违逆他。

即使不甘心,还是悻悻离开了。


盛眠望着陆霆枭和那女人姿态亲密的样子,只觉遍体生寒,冷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她紧紧攥着诊断单,整颗心都在滴血。

她知道陆霆枭想来薄情,却从没想过,他会这么快就到人代替她。

陆霆枭敏锐察觉到什么,侧头看过来,恰好和她对上视线。

盛眠转身就想走。

她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根本没想好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脑子里就只剩一个念头:走!

赶紧离开这里!

但陆霆枭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开口叫住了她。

“盛眠。”

盛眠脚步微顿,用力闭了闭眼,将翻涌着的眼泪憋回去。

转身勾起浅笑:“陆总,好巧,你也在医院?”

她看向他身侧的宋雨柔,佯装镇定地开口:“不介绍一下吗?”

陆霆枭扶着女人的手抽回来,没回答,反而盯着她苍白的面色皱眉。

“看过医生了?

怎么说?”

盛眠望着他,有点赌气地说道:“你不是不在意吗!”

她原本以为他是太忙抽不开身,没想到他是在忙着陪别的女人。

宋雨柔暗暗打量着盛眠,主动道:“你好,我是宋雨柔,不知道霆枭哥有没有跟我提起过你。”

听到她的名字,盛眠胸口一滞。

宋雨柔?

那个传说中......陆霆枭一直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她竟然回来了!

宋雨柔大方的笑着,“我早就听说盛秘书跟我长得有几分相似,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盛眠望着宋雨柔的脸。

仔细看去,两人竟真有三分相似。

尤其是眼睛,都是漂亮的桃花眼。

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宋雨柔一身浅白色碎花长裙,长发披散在肩头,清纯甜美,眉眼间有几分病弱感。

十分惹人怜惜。

而盛眠的五官更加精致,也更明艳。

一双桃花眼更是勾人夺魄,媚骨天成,像是能吸人精魄的妖精。

陆霆枭最喜欢的,就是她这双桃花眼。

每次在床上动情时,他都会低头在她眼尾落下缱绻的吻。

那时她总觉得陆霆枭是在透过她怀念什么人,直到看见宋雨柔,她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并不是她的错觉。

她......竟然被当成了宋雨柔的替身!

盛眠看向陆霆枭,心脏像是被尖锐的利器刺中,残忍地用力碾碎,牵扯着五脏六腑都在疼。

加上早上没吃东西,胃里也传来一阵阵绞痛。

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陆霆枭眸色微凛,上前道:“你脸色不好,我送你回去。”

盛眠后退半步,朝他轻轻摇头,“不用了,宋小姐难得回来,你多陪陪她吧。”

语气冷淡,姿态疏离。

像是刻意在保持距离。

陆霆枭盯着盛眠离去的背影,目光一沉。

宋雨柔轻咬下唇,捂着自己的心口,表情痛苦道:“霆枭哥,我心脏不舒服,你能抱我回病房吗?”

陆霆枭脸色微变“雨柔你撑住,我去叫医生过来!”

......正午太阳正是最烈的时候,只是再烈也驱不散盛眠心底的彻骨寒意。

手机震动了几声。

盛眠接听,电话那端立刻传来闺蜜南初焦急又愤怒的声音,“眠眠,你跟陆霆枭是不是分手了?”

盛眠诧异:“你怎么知道?”

“现在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他和宋雨柔的绯闻!

说什么旧情复燃,高调示爱......简直气死我了!”

“好歹你陪了他三年,为他受了那么多委屈,他怎么能这样对你呢!”

盛眠一点开手机,几乎全都是陆霆枭和宋雨柔的娱乐八卦。

还有狗仔偷拍到了陆霆枭出入酒店的照片。

上面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插在了她的心口。

她用力握着手机,滑动屏幕的指尖都在轻颤。

南初担忧问:“眠眠,你在听吗?”

盛眠回过神,低“嗯”了声。

南初:“你别难过,或许这就是一场误会!

是营销号瞎写的!”

盛眠自嘲得笑了笑:“消息是真的,我见过宋雨柔了。”

陆霆枭权势滔天,手段雷霆。

整个S市没人敢私自爆料他的绯闻,更何况陆氏还有专门的公关团队,随时监控网络舆论。

但凡有陆霆枭的绯闻,不出三分钟必定会被撤下来,而这次却发酵了一整夜,还占据了热搜高位。

这么大的阵仗,陆氏不可能没发现。

除非......是陆霆枭默许。

盛眠唇角逐渐苦涩,痛苦地红了眼眶。

原来一直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陆霆枭深爱的女人一回来,他就恨不得昭告天下。

而她跟了他三年,却依旧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床伴。

爱与不爱,何其明显?

南初心疼坏了,“眠眠,你别难过,陆霆枭和你分手是他的损失!”

听着她满是担忧的语气,盛眠心底划过一股暖流。

“我没事,”她擦掉眼角的泪痕,轻笑道:“或许我们原本就没缘分,我也该......试着放手了。”

她花了三年时间,拼尽了所有努力,都没能让陆霆枭爱上她。

她已经没有下一个三年可以等了。

从医院回去后,盛眠发起了高烧。

胃更是灼烧般泛着绞痛。

连医生开的特效药也没多大作用。

盛眠蜷缩在床上,浑身虚弱无力,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她就这样昏睡了整整三天。

恍惚间,额头传来一道温凉的触感。

盛眠缓缓睁开双眼,视线因为疼痛变得有些模糊,但还是看清了男人清冷俊逸的脸,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陆霆枭,你怎么来了?”

是她在做梦吗?

陆霆枭怎么会出现在这?

陆霆枭脸色发沉,“你都烧成这样了,怎么不告诉我?”

盛眠鼻尖发酸,“你不是在陪宋小姐吗,我不好打扰你......”陆霆枭掀开盛眠身上的被褥,准备将她打横抱起,“去医院。”

盛眠躲开他的手,虚弱道:“我不去!”

“盛眠!”

陆霆枭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盛眠和他对视,丝毫不想退让。

她不喜欢医院,以前是不喜欢刺鼻的消毒水味,现在是因为......那个地方会时刻提醒着她,她快死了。

两人僵持了半分钟。

陆霆枭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在故意躲着我?”


陆霆枭回到车里,问助理林修:“她呢?”

林修道:“爷,我赶到咖啡厅的时候,盛小姐已经离开了。”

“查过咖啡厅的监控了吗?”

林修抹汗:“查过了,但昨天监控坏了,什么都没拍下来。”

“哦?

这么巧?”

陆霆枭坐在后座修长的手指在腿上轻敲,整张脸都隐匿在黑暗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林修却感受到车内的气压越来越低,后背直钻冷气,吓得不敢说话。

半晌,陆霆枭才道:“继续查,另外......注意一下网上的动向,如果人散播今天的视频,赶紧撤下来。”

“明白。”

......南初离开后,盛眠连夜办了出院手续,去了白天的咖啡馆。

她从没推过宋雨柔,既然陆霆枭不信她,她就自己想办法证明清白。

店主正准备打样关门了,盛眠连忙拉住他,“老板,我能不能看一下今天的监控?”

老板目睹了白天的争执,对盛眠没什么好印象。

他冷冷道:“监控坏了,什么都没拍到,赶紧出去,我要关门了。”

盛眠脸色猛地一变,“怎么会那么巧!”

店主驱赶道:“就是这么巧,,赶紧走,别耽误我时间!”

盛眠没找到证据,哪里肯走,急切地拉住老板的手臂恳求:“老板,那监控对我真的很重要,我必须证明自己的清白,求您了。”

“我都说了,监控坏了!

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店主冷下脸驱赶她,反手锁住了店门。

盛眠没办法,只好先离开。

她不敢回南初家,怕她担心,只好先去公司将就一晚。

结果刚到公司楼下,一辆黑色加长版商务车急刹在她面前。

盛眠吓得后退半步。

紧接着,五六个身强体壮、训练有素的保镖从车里下来,将她团团围住。

盛眠皱眉看着来人:“你们是谁?”

保镖没说话,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女人缓缓从车里下来。

“你就是盛眠?”

盛眠:“是我,您是?”

宋母刻薄的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不屑冷笑了声,“满身狐媚气,难怪那么会勾引男人!”

宋母扬了扬下巴,道:“我是宋雨柔的母亲。”

“你竟然敢推我女儿,害得她病发,我要让你去给她下跪赔罪!”

盛眠站在原地没动,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我没推她,凭什么要去道歉?”

“贱人,真是你不识好歹!”

宋母气得撸起袖子,对身后的保镖吩咐道:“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盛眠看着那几个身形高大的保镖,紧张地后退半步。

“慢着!

这里是陆氏集团,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宋母嚣张一笑:“我女儿可是陆氏未来的总裁夫人!

将来整个陆氏都是她的,给我上!”

盛眠转身想跑,可哪里是保镖的对手?

保镖一个箭步追上来,死死扣住她的双臂,将她按在了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

盛眠咬着牙,拼命挣扎。

可保镖力气太大了,她越是挣扎,身上传来的痛感就越强烈。

像是要将她的骨头碾碎一般。

宋母捏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道:“贱人,敢跟我女儿抢男人,这就是下场!”

“放开她。”

就在盛眠心底绝望之际,一辆黑色迈巴赫在门口停下。

陆霆枭从车里下来。

宋母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霆枭?

你怎么来了?”

陆霆枭一脚踹开两个保镖,把盛眠扶起来,揽入自己怀中。

随即目光冰冷地看向宋母:“如果我不来,还看不到这么精彩的一幕呢。”

“阿姨,在我的地盘上动我的人,经过我同意了吗?”

盛眠猛地抬起头,心脏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他竟然在“未来岳母”面前,承认她是他的人?

还这样维护她?

保镖被踹翻在地,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宋母暗暗咬牙:“霆枭,这个女人那样欺负雨柔,你这么还维护她呢!”

盛眠嗓音虚弱地替自己辩解:“我没有推她!”

盛眠身体本就没痊愈,又经过一番折腾,此刻有些站不稳,只能虚弱得靠在陆霆枭怀里。

落在陆霆枭眼中,就变成受了委屈的依赖。

他眸色软了几分,沉声对宋母道:“事情还在查,您请回吧。”

宋母不想就这么放过盛眠,“还有什么好查的?

就是这个贱女人做的......”陆霆枭凤眸微眯,眼底闪过一丝冷芒:“林修,送客。”

他眼神幽邃凌厉,酝酿着薄怒。

林修上前,“宋夫人,请吧。”

宋母即便再嚣张,也不敢真得罪陆霆枭。

毕竟宋家还得依靠陆氏呢。

“今天阿姨就给你个面子,但如果查出真的是她做的,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宋母走后,盛眠连忙从陆霆枭怀里退出来,“谢谢陆总帮了我。”

陆霆枭怀里落空,眉头微蹙,“不在家休息,怎么来公司了?”

盛眠抿了抿唇,随意找了个借口道:“还有工作没完成。”

“那走吧。”

陆霆枭拉住盛眠的手腕,径直将人带到了总裁办。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盛眠莫名紧张起来。

“陆总,您要是没有吩咐的话,我就先走......过来。”

陆霆枭低声命令。

盛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站在原地没动。

陆霆枭无奈,直接将人拉到沙发里坐下,然后从抽屉里取出药箱。

盛眠想起身,又被摁回去:“别乱动,你不是最怕疼了?

怎么现在受了伤一声不吭的?”

盛眠一愣,随即偏头看向自己手臂。

保镖手劲很大,她当时又拼命挣扎,所以白皙光洁的手臂上留下了好几处指印。

有些地方都已经开始发青了。

盛眠盯着伤处,有些回不过神。

对啊,她以前最怕疼了。

所以是什么时候开始,没那么怕了呢?

陆霆枭离她很近,近到几乎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睫毛。

也正因为近,猝不及防就将她空洞的眼神收入了眼底,心脏也跟着刺痛了下,像是被针扎过一样。

他用棉签沾了点药膏,温柔低哄:“涂了药就不疼了,我轻一点......”
傍晚,沈铭洲提着保温桶进来。

“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你胃口虚弱,不能吃重油重盐的,我就去附近买了点南瓜粥过来。”

盛眠没想到他居然会给自己带吃的,感激道:“沈医生,真是太谢谢你了。”

沈铭洲把粥盛出来,递到了她面前,“吃吧。”

盛眠伸手接过小碗,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南瓜粥煮的软烂,里面还放了糖,喝起来香甜可口,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

沈铭洲坐在病床边,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忍不住皱眉,“你生病住院,身边怎么连个陪床的人都没有?

你的家人呢?”

盛眠喝粥的手微微一顿,微垂的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他们......都很忙,没时间过来。”

沈铭洲不赞成道:“就算再怎么忙,也比不上女儿的身体重要吧?

他们是怎么当父母的?”

盛眠抬眸,扬起一抹浅笑,“没关系的,我已经打电话给了我朋友,她很快就过来。”

沈铭洲闻言,才稍稍放心。

盛眠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了。

沈铭洲也没有勉强她,她的胃病很严重,要是强行吃太多,反而会更加不舒服。

他取出一张名片,递到盛眠手里,“今天我值夜班,身体不舒服立刻给我打电话。”

盛眠怔怔望着那张名片,心底有些涩然,“沈医生,我和陆霆枭已经分手了,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关照的。”

沈铭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多了,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

盛眠有些尴尬,这话怎么像是她在自作多情一样?

“那谢谢沈医生了。”

沈铭洲颔了颔首,转身离开了病房。

他走了没一会,南初就急匆匆赶了过来。

南初一把抱住她,眼底满是紧张和担忧,“眠眠,你怎么晕倒了?

严不严重?

快让我看看。”

听到盛眠晕倒的消息时,她差点就要吓死了!

对上她充满担忧的神色,盛眠心里划过一股暖流。

她笑着摇头,安抚道:“我没事,就是普通的胃病而已。”

南初心疼地望着盛眠,眼眶忍不住红了,“你就别瞒着我了,是不是陆霆枭欺负你了?”

“刚才路过一间病房,看见陆霆枭正在陪那个宋雨柔,对你却不闻不问!

死渣男!”

盛眠心口一阵揪痛。

她沉默了半晌,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我们都分手了,他对谁好是他的事,和我没关系了。”

南初生气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在我面前还故作坚强?

还当不当我是好姐妹了?”

她和盛眠十几岁就认识了,盛眠对陆霆枭的感情有多深,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盛眠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她,心里有些无奈,“好吧,我承认,我其实......有点难过。”

十年的暗恋,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但你也别担心,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傻了。”

她要是一直痛苦下去,会让关心在意她的人更加担心。

所以,她得坚强起来才行。

南初一抹眼泪,拍手叫好:“说得好!

我们眠眠长得漂亮,又那么优秀,有的是男人喜欢,不差他陆霆枭一个!”

盛眠忙不迭点头,附和道:“没错!

让陆霆枭后悔去吧!”

“对了——”南初想起什么,立刻掏出手机,“我这里有不少青年才俊的照片和信息,你挑挑看有没有中意的,气死那个狗渣男!”

盛眠:“......初初,这就不用了吧?”

“不行!

必须要!”

南初一想到陆霆枭竟然纵容前女友伤害盛眠,气就不打一处来。

盛眠苦涩地笑了笑,“初初,我暂时还不想碰感情,你就别为难我了。”

她可不想从一个火坑刚爬出来,又跳进另一个火坑。

更何况,她只剩三个月寿命了,不想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南初见她这么抵触,只好作罢,“那好吧,等你需要了记得跟我说。”

盛眠笑,“好,那我就先谢谢我的小红娘啦!”

......另一间病房。

陆霆枭守在宋雨柔的病床前,紧握着手机,眉心紧紧蹙起,脸色也有些沉。

他已经给盛眠打了很多电话,但无一例外,都没有接通。

盛眠是他的秘书,手机基本24小时开机,方便他随时联系。

他认识盛眠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打不通的情况。

他又点开微信,给她发了条消息,想问她在哪。

结果消息发出的瞬间,屏幕上立刻弹出一个红色感叹号。

还有醒目又刺眼的一句:“您还不是对方好友,请开启好友验证。”

陆霆枭漆黑的凤眸眯起,脸色瞬间黑了。

他这是......被拉黑了?

病床上,宋雨柔还没睡,一直暗中观察着陆霆枭。

见他脸色不对,担忧地问道:“霆枭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是出什么事了吗?”

陆霆枭关掉手机,淡淡道:“时间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他说完,径直起身,准备离开。

宋雨柔心里一慌,连忙拉住他的衣角:不肯撒手,“霆枭哥你去哪,没有你在身边,我根本就睡不着。”

“霆枭哥,我今天受了委屈,你就多陪陪我吧,求你了......我让护工进来陪你。”

陆霆枭将衣角抽出来,匆匆离开了病房。

“霆枭哥,霆枭哥......”宋雨柔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该死的!

她还真是低估了盛眠,都这样了,霆枭哥竟然还为她魂不守舍!

一定是她使了什么手段勾引了霆枭哥。

看来今天的教训还不够!


当冰冷的针尖触碰到她肌肤的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盛眠声音哽咽,带着哭腔,身体还在微微发着颤。

陆霆枭知道她是吓到了,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温声低哄:“没事了......”他掀起眼皮,看向被保镖摁在地上的罪魁祸首,狭长的凤眸里翻涌着令人胆寒的风暴。

“带下去,问清背后指使的人。”

“是!”

保镖们得到吩咐,将人拖了出去,为了防止他乱叫,还堵住了他的嘴。

那人拼命挣扎,可陆霆枭手底下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将他打晕了过去。

昏迷前,男人眼底闪过一抹绝望。

林修摇了摇头,为那人默哀了半秒钟。

动谁不好,竟然敢动盛小姐!

真是找死。

就算陆总还没给盛小姐名分,那她也是陆总身边唯一的女人。

更是陆总最大的软肋。

他走到病床边,低声提醒道:“爷,医院不安全,要不给盛小姐换个地方?”

陆霆枭垂眸看向怀里的小女人,她不知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脸色如纸般煞白,双手却紧紧攥着他的衬衫不肯松开。

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眸色一软,立刻将身上的风衣脱下来,将她娇小的身躯包裹起来,打横抱起往外走。

“把铭洲叫过来。”

林修不敢耽误,赶紧去给沈铭洲打电话。

一小时后,麓山别墅。

沈铭洲给盛眠做了检查,无奈叹息一声,才两天没见,盛眠的状况似乎比之前更糟糕了。

“她怎么样?”

陆霆枭问。

沈铭洲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脑海中忽然闪过那天在医院,盛眠拉着他的衣角哀求的模样。

“求你,别告诉陆霆枭我生病晕倒的事。”

陆霆枭见他不说话,剑眉瞬间就皱了起来,“很严重?”

沈铭洲回过神,斟酌着开口:“她的身体底子本来就差,又受了不小的刺激,郁结于心,得精心调养才行。”

陆霆枭在床边坐下,带着薄茧的指腹在盛眠苍白的脸颊上轻抚。

“是我的错。”

他当时不该对宋雨柔心软。

他欠宋家的那条命,不该让盛眠陪着一起还。

陆霆枭漆黑冷邃的双眸逐渐爬上血丝,眼底是一片腥红。

体内的暴戾情绪翻涌,几乎快要压抑不住,不停地横冲直撞,叫嚣着想要冲出来。

沈铭洲被他的状态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的手臂,“霆枭,冷静下来!”

陆霆枭抬眸看向他,嗓音沙哑,压抑着情绪:“我没事。”

沈铭洲表情却十分严肃,语气里含着几分警告:“有没有事不是你说了算的,跟我去做个检查。”

“不需要。”

他的身体状况,他自己最了解。

沈铭洲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笑了,指着床上的盛眠道:“你如果不想让盛眠醒来看见你这副样子,就跟我走。”

陆霆枭握着盛眠的手微微收紧。

帮她掖了掖被角,起身离开了房间。

......深夜,盛眠做了场噩梦,受了惊吓,猛地睁开了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等回过神才发现,她竟然在麓山别墅的卧室里。

她坐起身,心情有些微妙。

没想到这才搬出去几天,竟然又回来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留了一盏床头灯,有些过分的安静了,尤其是在经历过一场生死之后。

盛眠突然就很想见陆霆枭。

她翻身下床,想出去找他,只是,书房虽然亮着灯,陆霆枭却不在。

她只好去其他的地方寻找。

廊尽头看到了门缝里传来的光亮。

盛眠眸光一亮,连忙伸手去推门。

然而下一秒,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陆霆枭从里面走出来,“醒了?”

“嗯,今天谢谢你救了我,”盛眠下意识朝着门内看去,“你在这里做什么?”

陆霆枭顿了下,快速将身后的房门关上,隔绝了盛眠的视线,“没什么,回去吧。”

盛眠抿了抿唇,道:“我睡不着,你......能陪陪我吗?”

陆霆枭朝她伸出手,想像之前那样揉她的发顶,但不知想到什么,指尖蜷缩了下,又收了回来。

“我还有公事处理。”

盛眠看着他缓缓落下的手,眼底划过一丝黯然,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等她走远,沈铭洲从里面走了出来:“你就打算一直这样瞒着她?”

陆霆枭静静靠着墙壁,点燃一根烟吸了起来,浓密的烟雾模糊了他的神情。

他没有回答沈铭洲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检查结果怎么样?”

沈铭洲表情变得有些凝重:“如你所想,病情又加重了,甚至比三年前的状态更差了。”

陆霆枭掸了掸烟灰,神色自若,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很晚了,回去吧。”

沈铭洲被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气到了,暗骂道:“药记得按时吃!

你要是死了,我可不帮你收尸!”

陆霆枭笑笑,“放心,死不了。”

沈铭洲收拾好药箱,没好气地走了。

他走后,陆霆枭掐了手里的烟,径自回了主卧。

盛眠已经睡着了,缩在被子里,蜷成了小小的一团,眉头紧皱着,睡得很不安稳。

似乎是在做噩梦。

“别、别过来......”陆霆枭长臂一伸,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怀里,温声低哄:“乖,不怕......”他嗓音低沉沙哑,虽然清冷,却给人说不出的安全感。

盛眠紧皱的眉心缓缓舒展,在他怀里依赖地蹭了蹭,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陆霆枭大掌轻抚着她瓷白脆弱的脸颊,低声叹息。

“盛眠,我该拿你怎么办......”......盛眠再次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

她动了动,忽然察觉有些不对劲,下意识侧头看去,恰好对上陆霆枭深邃俊美的侧脸。

而她,此刻正被陆霆枭抱在怀里!


陆霆枭没说话,凌厉的视线在宋雨柔脸上逡巡,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宋雨柔藏在被褥下的手攥紧,心虚到浑身冒冷汗。

霆枭哥......不会察觉到什么了吧?

就在宋雨柔不知所措时,病房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穿着华丽、化着精致妆容的中年女人冲了进来。

“雨柔,听说你受伤了?

快让妈妈看看!”

“妈......”宋雨柔扑进宋母怀里,放声哭出来。

哭得梨花带雨,嗓音带着哭腔,像是遭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宋母心疼得不行,愤怒道:“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欺负我宋家的女儿!

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她看向陆霆枭,眼中带着质问:“霆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晕倒住院了?”

宋雨柔擦拭着眼角的泪,替陆霆枭说话:“不关霆枭哥的事,都怪我,不该跟霆枭哥走得太近,惹得盛秘书不高兴了......”她话只说了一半,但却引人遐想。

宋母当即就气炸了,“一个小小的秘书,居然敢欺负我女儿,真是反了天了!”

“我看那个盛眠嫉妒雨柔,所以故意伤害她!”

宋母即使打扮华贵优雅,刻在骨子里的泼辣也掩饰不住。

“霆枭,雨柔受了那么大委屈,你必须得给她一个交代!

要我看,必须得开除!

再让她跪下来给雨柔磕头道歉!”

陆霆枭眼神骤然冷下来,透着刺骨的凉薄,“陆氏的人事任命,还轮不到别人来干涉。”

至于磕头。

盛眠就算敢磕,有人敢受吗?

宋雨柔意识到陆霆枭生气了,心里顿时一惊,连忙去拉扯宋母的衣摆,用眼神暗示她别再说了。

宋家是靠着陆霆枭才挤进豪门圈的。

这些年也沾了陆氏不少好处。

别说她还没嫁给陆霆枭,就算真嫁了,也没资格对陆霆枭指手画脚。

宋母回过神,吓得赶紧闭上嘴。

她朝陆霆枭讨好一笑:“我说的都是气话,霆枭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宋雨柔也在一旁帮腔,“是啊霆枭哥,我妈就是太紧张我了,毕竟......医生说我的心脏已经快衰竭了,估计没多少时间了。”

她说着,缓缓垂下了眸子,眼中满是痛苦之色。

陆霆枭神色稍缓,安抚道:“我会尽快寻找匹配的心脏。”

他已经加派了人手,在全球范围内寻找匹配的心脏源,可宋雨柔血型特殊,想找到适配的心脏并不容易。

宋雨柔扬起笑:“谢谢霆枭哥!

对了,那你打算怎么处置盛眠?”

陆霆枭沉默了片刻,才道:“如果真是她推的你,我会让她来跟你道歉。”

宋雨柔激动地扑进了陆霆枭怀里,想要抱住他的腰身:“霆枭哥,你对我真好!”

她余光朝着病房门口瞥了眼,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光。

盛眠站在病房外,将陆霆枭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心脏如同被利刃狠狠割开,里面的血肉被用力翻搅,几乎找不出一点完好。

她推门的手微顿,缓缓垂下来,微垂着的眼底浮现一抹自嘲。

原来......他真的从未信任过她。

三年感情,居然抵不过宋雨柔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盛眠脸色越发苍白虚弱,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病房里,陆霆枭后退半步,躲开了她的双臂,补充道:“事实真相怎样,我会去查清楚,你好好修养吧。”

......盛眠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鼻息间充斥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

她怎么会在这?

身侧忽然传来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你醒了?”

盛眠偏头看去,病床边正站着一个年轻俊朗的男人。

男人五官深邃,眉眼精致,一身白大褂包裹着他挺括而修长的身形,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更为他增添了几分斯文儒雅的气质。

盛眠认出他,神色有些诧异,“沈先生?”

沈铭洲,豪门沈家的继承人,也是这家医院知名的外科医生。

盛眠认识他,是因为他是陆霆枭的好兄弟。

沈铭洲道:“你晕倒在了医院走廊,是护士把你送过来的,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想到盛眠的检查报告,沈铭洲眉头不自觉皱起,脸上满是凝重。

盛眠愣了下,随即记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宋雨柔故意陷害她,可陆霆枭却不信她,甚至问原由地让她道歉。

想到这些,盛眠心底泛起一阵刺痛。

沈铭洲见她情绪有些不对,立刻掏出手机:“我把霆枭叫过来。”

“不用——”盛眠拉住他的手腕阻止,语气有些苦涩:“你就算打了,他也不会过来的。

他现在应该在陪宋小姐,哪会有时间管我?”

沈铭洲微怔,“雨柔也在医院?”

盛眠点了点头,自嘲道:“比起陆霆枭心爱的人,我又算得了什么,所以......还是别去打扰他了。”

“心爱的人?”

沈铭洲面露疑惑:“你想多了,霆枭和雨柔不是那种关系......不重要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以后婚丧嫁娶,互不相干。”

盛眠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出声打断。

她望向沈铭洲,唇边缓缓扯出一抹浅笑,“沈医生,谢谢你救了我,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可以吗?”

她虽然是笑着的,可脸色却透着苍白虚弱,眉眼间也带着化不开的愁思。

连沈铭洲这个一向冷心薄情的人看了,都于心不忍。

霆枭到底做了什么,才能把盛眠伤的那么深?

沈铭洲在心底叹息一声,对她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我先走了。”

“好。”

盛眠笑着应下,眼底满是感激之色。

沈铭洲走后,盛眠安静地望着天花板,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她却强忍着,拼命地压了下去。

她不能哭。

有人跟她说过,她的眼泪是这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不能轻易掉下来。

但心口还是止不住地钝痛。

盛眠咬着唇,痛苦地蜷起了身体。


盛眠抬头,恰好撞进陆霆枭的凤眸里。

他眸底漆黑幽邃,像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漩涡,轻而易举就能将人吸进去,让人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盛眠望着他,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扑通、扑通——陆霆枭见她满脸呆愣地看着他,薄唇微勾:“盛秘书这是盯着我看呆了?”

盛眠回过神,脸颊爬上一抹红晕,尴尬道:“你少自恋了,我那是疼得做不出反应了。”

陆霆枭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的小脸,不错过她一丝表情。

“真是这样吗?”

盛眠眼睫轻颤,下意识想要躲避,却被他搂着腰带进了怀里。

两人鼻尖相抵,气息交错。

盛眠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你......”陆霆枭垂眸望着她,视线在她泛着水雾的双眸,和娇艳的红唇扫过。

眼神越发深邃。

喉结也不受控制地滑动了两下。

他低下头,想吻她。

盛眠察觉她的意图,连忙偏过头躲开,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陆总,时间不早了,我先去工作了!”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总裁办。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陆霆枭神色微滞。

她果然在躲着他。

陆霆枭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随即,起身进了休息室的浴室。

盛眠回到办公室,心跳许久都无法平复,既唾弃自己还在为陆霆枭心动,又为他之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道歉而难过。

她趴在办公桌前,鼻尖有些发酸。

小声地暗骂着:“陆霆枭,你就是个混蛋!”

深夜,盛眠困到睁不开眼,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一道挺括修长的身影走进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怎么在这睡着?

也不怕感冒。”

睡梦中的盛眠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热源,下意识地往陆霆枭怀里钻。

陆霆枭将她放到了休息室的床上,正准备起身,低头却发现,自己的衬衫被紧紧攥住了。

盛眠蜷缩着,像是一只渴望温暖的猫儿。

软软的撒着娇,像是不舍得他离开。

陆霆枭心一软,用被子将她裹紧,低声安抚道:“好了,很快就不冷了,乖......”不知道是被子起了作用,还是他的低哄太温柔,盛眠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

望着熟悉的天花板,盛眠足足愣了好几秒,随即猛地起身。

这不是陆霆枭的休息室吗?

她怎么会在这?

难道是陆霆枭将她抱过来的?

盛眠握着被子边缘,心底泛起一丝微妙的涟漪。

她从休息室出来,林修正站在外面,恭敬道:“盛小姐醒了?

总裁去开会了,让我给您准备了早餐,您慢用。”

对上林修八卦又揶揄的眼神,盛眠脸颊微热。

以前她不是没在陆霆枭的休息室睡过,但分手后这还是第一次,难免有点尴尬。

“帮我......谢谢陆总,我先走了。”

她说完,连忙拿起早餐离开,生怕再晚一步,被更多人撞见。

吃完早餐,盛眠又去了一趟咖啡店,但这次还是一无所获。

店老板看见她,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我这就是小本买卖,你能不能别来捣乱了!”

盛眠冷笑:“这么怕我来,监控不会是你故意弄坏的吧!”

店老板脸色大变,直接将盛眠轰了出去,“你胡说什么!

赶紧给我滚出去!”

盛眠被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隔着玻璃门看向咖啡厅里面,心底微沉,给南初发了条消息:“初初,帮我查点东西......”南初是S市有名的财经记者,更是豪门南家的大小姐,人脉要比她更广。

南初很快回复:“没问题!

交给我吧。”

挂了电话,胃又开始隐隐作痛,盛眠虚弱地靠在墙壁上,倒出两粒胃药吞了下去。

一阵又苦又涩的滋味从喉咙里传出来,刺激着盛眠的神经。

却让她思维更加清晰。

监控明显是被人故意删掉了,能做这件事的......只有宋雨柔。

盛眠握紧了手中的药瓶,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盛眠正准备回公司,就被几个身穿黑色西装、训练有素的保镖给拦住了。

“盛小姐,我家小姐想见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是宋家的人。

盛眠思索片刻,答应了。

她一个人应付不了这么多保镖,想逃是不可能的,她也要看看宋雨柔究竟想做什么。

“盛眠,又见面了。”

宋雨柔双手环着胸,靠坐在病床边,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轻蔑。

盛眠神色微冷,“宋小姐这么大的阵仗把我叫过来,是想做什么”宋雨柔下了床,走到她面前,好整以暇道:“你还欠我一句道歉呢,不会是忘了吧?”

盛眠嗤笑:“你这话说反了吧?

不是你故意陷害我吗?”

该道歉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宋雨柔一脸春风得意,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心虚的:“那又怎样?

你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毕竟我才是受害者。”

“只要你跟我道歉,看在霆枭哥的面子上,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马。”

盛眠心口泛起一阵刺痛。

是啊,陆霆枭根本就不信她。

没人会信她。

宋雨柔见盛眠满脸痛苦的样子,心中顿时一阵畅快。

她凑到盛眠耳边,低声道:“盛眠,你斗不过我的,我劝你别再纠缠霆枭哥。”

盛眠抬眸看向她:“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宋雨柔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之色,给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收到命令,狠狠往盛眠腿弯处踹了一脚。

“啊——”盛眠双腿处传来剧痛,不受控制地向前弯曲,猛地摔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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