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梅不管这些,只知道自己真的瘫痪了,没人照顾不行。
怒火无处发泄,又冲孟泠音吼道:“孟泠音,你现在都醒了还不快滚起来伺候我,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在山上遇见野人,都是因为你我才被野人摔成这样。”
孟泠音故作茫然地看了看一旁的赵光,“大伯,医生是不是忘了给我婆婆检查脑子,咱后山什么时候有野人了,我怎么没听说过?”
赵光也觉得陈大梅脑子不清楚,沉着脸说:“我在村里几十年也没听到过有野人。”
“就是野人,我看见了,他还会叫,咳咳咳……”
陈大梅急得抬起头,现在她稍微一动,腰以上有知觉的地方就疼得厉害。
“不信你们去后山,肯定还能看到他,他全身长满毛,就是野人。”
孟泠音故作无奈,“算了,你说有就有吧!”
“就是有!”陈大梅又咳嗽两声,“都怪你,你就是个扫把星!”
看她咄咄逼人,赵光一家都看不下去了,“他婶子,你就知足吧!传义媳妇都为你晕倒了,你还一味地怪她!”
“让她怪吧大伯,只有怪我,她心里才会好受些。”孟泠音看着陈大梅越急躁,表现得就越无辜。
赵光也越发对陈大梅不满,“他婶子,出了这种事谁也不想看到,你就别怨天尤人了!当务之急是让泠音尽快调养好身子,接下来才能好好照顾你。你现在腰部以下都不能动了,以后身边也离不了人。”
陈大梅早昏了头。
听他这么说,卡在喉咙里的谩骂又咽了下去,不过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她敢不伺候我,我让生产队里所有人都戳她的脊梁骨!”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赵光背着手走到门口又退回来,“我已经让支书给传义媳妇开了介绍信,只要她想,今天她就能离开生产队!”
“……”
“什么,离开生产队?”
陈大梅差点跳起来,只是跳不起来,没瘫痪的地方又疼得倒吸凉气。
“离开生产队去哪儿,你都没有家了,连你的亲戚都不跟你来往了,离开生产队她能去哪儿?”
你瞧,她明明知道孟泠音没有依靠了,还是肆无忌惮地压榨她,欺骗她。
孟泠音故意激她:“我去部队,传义喊我过去呢!”
陈大梅第一反应就是儿子假死的事暴露了!
一时间心里百转千回,随后颤声问:“你发什么疯,传义都没了,怎么会喊你过去?”
“他给我托梦了啊!”孟泠音一本正经,“让我去部队取一些东西。”
陈大梅屡次遇见诡异的事,想不信托梦一说,下意识地还是相信了。
可是儿子还没死呢,怎么会托梦?
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又问:“你去取什么东西?”
取命啊!
孟泠音心里这么想,当着赵光父子的面儿却不会这么说,不然即将到手的介绍信可能就飞了。
幽幽地说:“去了才知道。”
“他婶子,传义媳妇想去就让她去一趟,这也没什么大不了!”赵光并不认为这是个大事,年纪轻轻守寡也不容易。
谁知就这一句话又惹火了陈大梅,陈大梅发疯似地吼道:“谁让你去找支书开介绍信,你吃饱撑的,我们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管,你马上把介绍信给我撕了,不然我跟你没完!”
“大伯和勇子哥不计前嫌送你来医院,你为了点小事跟大伯凶什么!”孟泠音撑着身子虚弱地说,介绍信是我让大伯帮我申请的,你有气冲我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