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妤裴宵的其他类型小说《折她艳骨全文》,由网络作家“天晴晴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宵掀起眼眸,少女明艳的容颜闯进他的视线。粉白的小脸如同将熟的水蜜桃,双目澄澈,天生带着无辜的气质。裴宵觉得,他要说一个“不”字,它就能掐出水来。裴宵喉头滚了滚,终是淡淡道:“没有不喜欢。”“那就好,我也喜欢夫君。”姜妤歪头浅笑,露出颊边梨涡。少女娇憨真挚的模样,像初升的太阳。裴宵不敢再直视,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仔细检查,“还疼得很么?”“夫君揉揉就不疼了。”姜妤红着脸靠在他肩头。她身上的木槿香飘散开,裴宵呼吸顿了一拍。“妤儿这小嘴儿真是越发甜了。”裴宵揶揄着,转过头。两个人隔得太近,唇瓣相蹭。红唇软软绵绵的,待人采撷。裴宵脑袋一片空白,眸色深了几分。“咳!”慧觉大师刚踏进门,就见这暧昧的一幕,道了声“阿弥陀佛”,赶紧往回外退。...
《折她艳骨全文》精彩片段
裴宵掀起眼眸,少女明艳的容颜闯进他的视线。
粉白的小脸如同将熟的水蜜桃,双目澄澈,天生带着无辜的气质。
裴宵觉得,他要说一个“不”字,它就能掐出水来。
裴宵喉头滚了滚,终是淡淡道:“没有不喜欢。”
“那就好,我也喜欢夫君。”姜妤歪头浅笑,露出颊边梨涡。
少女娇憨真挚的模样,像初升的太阳。
裴宵不敢再直视,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仔细检查,“还疼得很么?”
“夫君揉揉就不疼了。”姜妤红着脸靠在他肩头。
她身上的木槿香飘散开,裴宵呼吸顿了一拍。
“妤儿这小嘴儿真是越发甜了。”裴宵揶揄着,转过头。
两个人隔得太近,唇瓣相蹭。
红唇软软绵绵的,待人采撷。
裴宵脑袋一片空白,眸色深了几分。
“咳!”
慧觉大师刚踏进门,就见这暧昧的一幕,道了声“阿弥陀佛”,赶紧往回外退。
裴宵立刻弹开,挺直了脊背,“大师请进!”
慧觉行了个礼,饶有兴致看向裴宵,“裴施主和夫人真是感情甚笃啊!”
裴宵甩了个眼刀子,冷声道:“大师修行佛法,怎么比市井百姓还爱议论是非?”
裴宵不想跟他说些无稽之谈,看看姜妤的脚腕,又看看慧觉。
意思很明显,让慧觉大师看看姜妤的伤重不重。
可一向通透的慧觉大师,却只站着不动,故作不懂。
裴宵当然知道老和尚就是等他开口,然后借机再嘲讽他一番,裴宵偏也不说。
姜妤被夹在中间也不知道他俩打什么哑谜。
但姜妤也有自己的计划,没空猜,默默倒吸了口凉气。
裴宵瞧她面色如纸,疼得嘴唇都在抖,终没拗过去,指了指榻边的板凳,“烦请大师看看我家夫人的脚腕如何了?”
“所谓关心则乱,裴施主稍安勿躁。”慧觉大师终于见缝插针说出了想说的话。
裴宵无语凝噎。
慧觉大师满意地坐下,扫了一眼姜妤的伤,笑意顷刻敛去。
按他的预计,药膏日日涂抹,早该好了,可姜妤这脚怎么伤成这样?
慧觉收了玩笑的心思,肃然道:“夫人的脚……若不好生保养,恐怕会瘸的。”
“要不现在备马车回京?”裴宵拧起眉头。
话音刚落,屋外倏忽一声惊雷。
这个时候下山太危险了。
何况能治此伤的人只有慧觉,他们下山又能怎样?
“你先去打盆水清理伤口。”慧觉交代道。
裴宵没想到这么严重,应了一声,匆匆离开了。
等到裴宵走远,慧觉才又郑重其事问姜妤,“夫人,你老实告诉我,你脚上的伤怎么来的?”
姜妤抱着膝盖的手兀自扣紧。
这伤当然是姜妤自己做的,她有她的目的。
慧觉和裴宵打得火热,她哪能和盘托出?
“就是在半山腰摔的!”姜妤笃定道。
慧觉满含深意看了眼她的脚伤,没再多问,“这伤口太严重,可如今寺里缺了一味树色灵芝,不好配药膏啊。”
“我没关系的!”姜妤默默把脚缩进了裙摆里,暗自瞟了眼窗外,“劳烦大师不要在夫君面前说我的伤有多严重,夫君日理万机,我不想因为这点儿事让他烦忧。”
慧觉倒没想到这娇滴滴的小娘子还挺坚韧的。
这般事事为裴宵考量,也难怪裴宵这块冰心性不稳了。
“没有药,今晚可能会很难熬,还可能高热。”
慧觉背对着窗户,看不到越走越近的高大身影。
而姜妤却尽收眼底,摇头道:“我忍得了!大师就跟夫君说有药可用,免得他担心。”
“姑娘可真是……”慧觉抬眼,眼中浮现一抹赞赏之色,“姑娘心性纯良,历经千帆,将来必有善果。”
姜妤总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抬眸与他对视,“还望大师渡我。”
她像信徒仰望神佛,渴望救赎。
慧觉心中生出一丝怜悯,沉吟半晌,开口道:“渡人方能渡己。”
姜妤不懂慧觉让她渡什么人。
还未来得及多问,裴宵已经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将水盆横在姜妤和慧觉之间。
他高大的身躯也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我给夫人清洗伤口吧,劳烦大师给夫人配药。”裴宵比了个请的手势,赶客意味明显。
慧觉也不好再说什么,颔首离开了。
姜妤的心则沉到了谷底。
她像被裴宵装进了瓶子里,与世隔绝,听不到也看不到外界的一切。
她挫败地垂下眼睫,裴宵则蹲在她身边帮她洗脚、清理伤口。
如玉般的手轻而细致,生怕把她弄疼了。
可就是这样一双温柔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和耳朵。
姜妤有些窒息,缩了缩脚,“夫君,我已经好了,你别担心,早些歇息吧。”
这腿肿得跟水萝卜似的,她还敢大言不惭说自己好了?
裴宵至下而上望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勾手抹去了她鼻头渗出的汗,“夫人先休息,我去找药。”
“夫君!”姜妤眼见他要走,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轻蹙娥眉,“外面雨大,你别乱跑了啊。”
她眼中的担忧一览无余。
这三年,每每裴宵要出远门办公务,她都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絮絮叨叨衣食住行都要交代个遍。
起初,裴宵觉得多余、繁琐。
许是时间久了,习惯了。
现在再出远门,不听她啰嗦两句,还不适应了。
裴宵揉了揉她的头发,“夫人安心,我去去就来。”
裴宵走的时候,随手拿了斗笠。
姜妤松了口气,事情应该成了!
她脚腕上的伤是她自己故意摔的。
这几日哄着裴宵,也是想让裴宵愧疚,怂恿他去半山腰。
暗地里,姜妤已经提前摸索好了路线,只等裴宵一离开,她从后门趁着夜色,去见孟清瑶……
已至戊时,屋外雨势渐歇,雾色氤氲,连灯笼也只能照出脚下一方天地。
裴宵披了斗笠,正要往半山腰去,让人生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裴施主可真是位好夫君,既如此珍爱自家夫人,何不敞开心扉?”
姜妤偷偷钻进了绣房,从罗汉榻下翻出那件喜服,拍去灰尘,对月光仔细看。
喜服已经掉了色,被撕烂的衣摆和袖口处赫然晕开大片血迹。
和姜妤噩梦里的一模一样!
被裴宵撕扯过的喜服真真实实摆在眼前,那场噩梦又岂能有假?
姜妤脑袋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眼前殷红一片……
恍然脑海浮现裴宵带人冲进新房的画面。
他们挥刀砍下新郎的头颅。
姜妤拼命逃窜,却被裴宵的人踩住了裙摆,肆无忌惮打量,“主子,裴家新妇倒是够劲儿,不如先……”
裴宵示意人退下,而后弯腰抬起姜妤的下巴,笑得眉目如画,“姜妤?姑娘这双杏眼可真好看,一见如故。”
白衣如雪,声如春风。
下一秒,冰冷的刀尖就抵在了姜妤脖颈上。
他捂住了她的双眼,匕首一点点推入皮肉,“乖,别哭,很快就不疼了……”
“夫人!”
绣房外,冷不丁传来男人的声音。
姜妤惊得蹲坐在地上,呼吸难以自控地越来越快。
脚步声渐行渐近。
姜妤深吸了口气。
她不能乱!
不能乱!
姜妤颤颤巍巍将喜服塞进了斗篷里,脚下如踩着棉花似的踉踉跄跄往外走。
刚出一门,便见公主府管家提着灯笼,到处寻人。
姜妤索性坐在了回廊下,揉着脚腕。
管家见了游廊下的倩影,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猫着腰上前,“裴夫人怎么在这儿,让奴才好找。”
“哦,坐在草地里寒气太重,便在此处避避风。”
管家听姜妤这话,神色才放松下来,长舒了口气,“都怪柳儿那丫头毛手毛脚的,怎好放贵人独自在此?奴才管教无方,夫人莫怪。”
这管家多半也被人收买了,怕姜妤到处乱闯吧。
姜妤没多问,只道:“柳儿人呢?”
“小丫头手脚不干净,偷了公主的镯子,拖出去打了五十板子,谁知人就断了气。”管家唏嘘不已,“奴才行事不机敏,让夫人见笑了。”
姜妤看不出管家的惋惜有几分真意。
但柳儿就算再蠢,怎么会把偷公主的镯子戴在手上四处招摇呢?
多半是因为姜妤刚刚看出了镯子的破绽,有人怕她多查多问,把柳儿灭口了。
这公主府只怕不会再有人同她说真话了。
姜妤紧攥着斗篷里的血衣,没再耽搁,离开了公主府。
回府路上,青黛已经找大夫拿了药,在岔路口等着了。
马车摇摇晃晃回府。
深幽晦暗的巷子里,只有马蹄声嗒嗒作响,仿佛敲在人心上。
姜妤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闭眼试图再多想起来些什么,脑袋却只是一片空白。
再多的事,还是想不起来……
但可以确定的是与她日夜温存的裴宵,早已不是她原本要嫁的人。
她真正的夫君早就被裴宵大卸八块了。
而她却跟杀了她夫君的人,举案齐眉了三年……
漫漫长夜,夜风似软刀子吹进了骨头缝,生疼。
姜妤抱膝蜷缩在马车角落,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藏起来。
“小姐冷吗?”青黛将自己的外袍披在姜妤身上,帮她搓着手。
姜妤才一点点回温,长睫轻掀,“青黛,你可还记得我大婚那晚洞房里发生了什么?”
青黛手上的动作一顿,眸光晃了晃,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小姐,奴婢那晚在后院遭了贼匪,也被敲晕了呀。”
姜妤不置可否,讷讷点了点头。
是了,她身边已经没有人可以说话了。
何苦多此一问?
姜妤拢紧衣衫,望着漫漫无边的黑夜发呆。
她想不出裴宵到底是什么人,但可以肯定在大婚那夜裴宵原本是打算杀了她的。
姜妤不知他后来为何放过了她,也不知他将来什么时候杀她。
也许就在某个温存的夜里,枕边人突然当胸一刀?
姜妤毛骨悚然,又把自己抱紧了些。
娘家远在姑苏,远水解不了近火。
何况裴宵若真连公主都能轻易动得了,她又怎能鲁莽拉爹爹娘娘下水呢?
国公府早已失势,自身难保……
姜妤深吸了口,除了回到裴宵身边,先查清真相,她别无选择。
马车已经停在了裴府外。
旋即,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钻进来。
姜妤半掀开马车窗帘,却是千仞拎着个包袱往院子里走。
“夫人回来了?”千仞瞧见马车,忙迎了上来,拱手行礼。
快要接近姜妤的马车时,千仞又察觉不妥,将包袱抛给了属下,“把这脏东西丢后山当肥料去。”
包袱飞过眼前,姜妤依稀看到圆滚滚的包袱底部血水滴落,在地上落下一串殷红的斑点。
柳儿刚被打死,这厢千仞就从外面拎着血淋淋的包裹回来。
他是回来复命的吧?
柳儿被捂住了嘴巴,而她被遮住了眼睛。
想到暗夜里那双无形的手,姜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夫人,可找到汪大夫了?”千仞上前一步,刚好挡住了血色包袱。
姜妤眸光一晃,下了马车,“夫君呢?夫君可好些?”
“大人醒了一会儿,不过气色不太好,这会儿子又昏昏沉沉睡了。”千仞去接青黛手上的药包,“夫人您去看看大人,我去熬药!”
他一接近,让人作呕的血腥味更重,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什么皮肉。
姜妤防备地退了半步,青黛也跟着一起踉跄后退。
千仞的手窘迫地悬在了半空中。
“我、我去吧。”姜妤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我亲自盯着夫君喝药才放心,再者我也要喝药,就把夫君的药一起煎上就是了。”
姜妤攥着药包,自惩似地掐了掐手心。
她得稳住!
在没找出真相前,她还得装作那个依附又体贴自家夫君的妤儿。
只是,一夕之间经历种种巨变,她要以何面目面对那个曾经想杀了她的人呢?
脑海里正盘算着如何拒绝,千仞追了上来,“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
姜妤此时看千仞身上仿佛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光辉,比神佛还管用。
姜妤立刻推动了裴宵的手臂,“夫、夫君,先办正事!”
能拖一会,是一会儿。
裴宵可不觉得试探姜妤的心意是什么小事,深深看了她一眼,眉眼微扬,“好,办正事!”
低磁的声音暧昧。
在劫难逃!
姜妤脑袋里仿佛炸开了花。
却是千仞拦在裴宵面前,硬着头皮道:“大人,属下确有要事!”
千仞在裴府见多了这种场面,他不是不懂事的人,此时突然拦着,肯定是大事了。
裴宵笑意微凝。
姜妤赶紧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如蒙大赦:“夫君,快去吧,别管我!”
又想逃?
裴宵猛地抓住了姜妤的手腕。
差点逃脱的兔子一头栽进了裴宵怀里,正是眼冒金星。
裴宵将白玉菩提一圈圈绕在她的手腕上,而后摩挲她细嫩的小手。
慵懒低哑的声音徐徐落在头顶上,“乖点儿,沐浴等我!”
姜妤的手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心跳得厉害。
这是他杀过人的佛珠啊,缠着她做什么?
姜妤嘴唇翕动,吐不出一个字。
裴宵势在必得,揉了揉她的脑袋,和千仞先去院子里了。
两人在院中的大树下站定。
“回禀大人,属下已经彻查了青云寺,有和尚说在半山腰看见过一辆紫檀木马车!”
紫檀木马车是皇室专用,里面坐的必然是皇子皇孙。
可这样的大人物光临青云寺,青云寺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王驾里是谁?”裴宵淡淡问。
“属下无能!”千仞跪地。
到底是皇亲贵胄,故意抹去行踪,千仞一时半会也查不出来的。
“不过……”千仞犹豫了片刻,“马车里的贵人向小和尚们打听了夫人,还问了夫人的近况。”
“打听夫人?”裴宵凉凉掀起眼眸,溢出一丝戏谑。
这南齐京都,是谁如此关照他的夫人呢?
“你去查查七王爷和十三王爷的行踪。”
裴宵权势过大,只有最有望继承皇位的七王爷和十三王爷最有可能盯着他,意图摧毁他。
细思起来,孟清瑶这种鲁莽愚蠢的人,根本不可能轻易知道他的秘密。
极有可能有只幕后黑手故意把消息透漏给孟清瑶,借着孟清瑶的嘴到处散播,意图毁了裴宵。
孟清瑶,不过是个出头鸟而已。
“这布局之人要是七王爷还好说,要是十三就……”
“是啊,十三王爷曾经差点跟夫人定亲呢,若他有意挑唆夫人……”千仞附和道。
忽而,一道寒光射过来,恨不得将他戳穿。
千仞连忙闭嘴,改口问:“属下这就去查!”
裴宵“嗯”了一声,心不在焉往禅房去了。
彼时,姜妤正在屋里收拾行李。
反正是要回去的,不如劝着裴宵早点启程。
到时候她装作旅途劳顿,或可躲过那“三次”。
正叠着衣服,孟言卿给的令牌突然掉落出来。
姜妤弯腰去捡,与此同时,门打开了。
白色衣摆落入眼帘,姜妤忙将令牌收进了床头的匣子里。
“夫、夫君,你回来了?”姜妤下意识站了起来。
裴宵余光瞥了眼床头柜,并未多问,挂着笑朝她走来,“妤儿在做什么?”
姜妤往床头挪了挪挡住匣子,又坐下继续整理着包袱,“收拾行李啊,趁着天色还早,早点回府吧。”
“不了,夫人今日劳累,明天再回也不迟。”裴宵倒不急了,掀来衣摆坐在姜妤身侧。
他眼中寒芒一闪,玉菩提绕在了宋磊脖颈上,一点点收紧。
房间中充斥着宋磊哽咽的声音和骨头碎裂声。
片刻,消失殆尽……
“帮他写,帮他画押!”裴宵拂袖而去。
千仞办完裴宵交代的事,两人一同赶回了京城。
此时,已至一更。
街上没几个行人,只有画舫还热闹依旧。
江边飘来男欢女爱的小曲儿,好一处温柔乡啊!
裴宵坐了小船上画舫,闯入了三层阁楼。
窗纸上,印着一男一女对望的侧影。
浮光跳动,双双对对更显得暧昧不明。
裴宵不明白,有什么事,需要在这种地方,深更半夜说?
此时房间里,孟言卿那句“担心你”说出口后,两个人都有些窘迫。
终不似少年时,年少没说出口的话,现在再提只会是笑话。
孟言卿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国公爷在姑苏对我颇多照顾,如今你在京中我若让你有个闪失,如何对得起国公爷?”
“王爷客气了。”姜妤在琢磨,要不要跟孟言卿坦白裴宵的事。
她一个人想斗裴宵太难了……
正此时,门打开了。
站在转角暗处的裴宵尚未来得及进门,老鸨先扭着腰进去,将一件新衣递给了姜妤,“姑娘快换上吧。”
老鸨有意讨好大主顾,殷勤道:“姑娘的夫君真是体贴,特地交代了用月光锦,还有木槿花绣纹,想必都是姑娘喜欢的吧?”
这是事实,可姜妤不好接受这种关怀,没伸手。
孟言卿执意把衣服递给了姜妤,“妤儿这衣服脏了,以后别穿了。”
孟言卿想了想,又补充道:“有我在,以后妤儿想出门不必再穿这种衣服。”
孟言卿言外之意,他有办法让姜妤不必伪装,也能避开裴宵的耳目。
可这话落在门外人的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
裴宵更不懂了,为什么两个人好好说着话还要换衣服呢?
裴宵正要上前,老鸨奉承的声音再次响起,“公子、姑娘,这是我们沁芳苑特意送给两位的,此物能让肌肤更圆润饱满,定助两位今晚尽兴。”
“我就不打扰了!”老鸨暧昧地捂嘴笑了笑,退了出来。
这种情况她见得多了,权贵夫妻们上她的画舫必然是想寻点新鲜的趣味。
老鸨自是无所不有,送了些闺房之物给他们。
可老鸨退出来的时候,差点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人。
一个瓷瓶掉落在地,粉色药膏泛着旖旎的香气。
老鸨本打算去下个雅间送货的。
“你是谁?”老鸨扯起嗓子,但来人只是低低垂下眼眸,扫了她一眼。
强势的威压瞬间让她闭了嘴。
老鸨咽了咽口水,声音渐弱,“客、客官,此厢房被这对小夫妻一锭金子定了,要不奴家再给客官找一间?”
裴宵面如冰冻三尺,悠悠吐出一个字,“滚!”
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老鸨一溜烟逃跑了。
淡淡的檀香气随风飘进屋子里,时断时续。
那种窒息感再度袭来,姜妤猛地站起来,心提到了嗓子眼。
裴宵来了!
他还是来了!
裴宵已经站在了门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光线,让整个屋子显得更为逼仄。
姜妤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他意欲何为。
裴宵走了过来,揽住她的肩膀,“妤儿好雅兴,来画舫怎不叫上夫君一起?”
他眉目笑意如画,笑容却像照在冰湖面上阳光,骨子里泛着一丝寒意。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老鸨放在桌面上的东西。
猫儿也野了,什么脏地方都敢去。
裴宵寒潭般的眸盯着羊脂玉镯,思忖犹豫。
钓鱼,还是不能操之过急。
裴宵深深吐纳,咽下那股堵在心口的气,“静观其变。”
“啊?”
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千仞有话想说,不得不说,“大、大人不担心鱼把鱼钩和鱼饵都一起叼走了?”
可能吗?
裴宵指尖一顿,“一惊一乍,沉不住气。”
此时,撞在墙上晕过去的宋磊也醒了,混混沌沌听两人提了一嘴十三爷的名头。
宋磊现在可得抓紧机会讨好了裴宵这位主儿。
他又瞧裴宵全程拿着羊脂玉镯,连忙上前道:“大人在查这镯子吗,我识得啊!”
裴宵凝眉。
宋磊见裴宵真起了兴致,继续道:“这是我表哥的东西啊!裴大人若想查,改日我组个局,约上表哥和大人?”
“你表哥?”
这么说来,羊脂玉镯是孟言卿之物?
此玉镯姜妤十分喜爱,常常见她戴着,刚刚她还说这镯子对她顶重要。
年少情意,真是让人羡艳啊!
裴宵眸光泛冷,但声音不见波澜,“你表哥真有眼光。”什么都敢觊觎……
宋磊可没想那么多,只是依稀觉得镯子眼熟,便重重点头,“就是我表哥的!我表哥还说了,此物将来是送他媳妇儿的!”
宋磊呲着大黄牙讲得那叫个绘声绘色。
只是,说着说着屋子里就只剩他一个人的笑声了。
宋磊咽了咽口水。
他只是想让裴宵知道他消息灵通人脉广,还有利用价值,有、有什么问题吗?
“也可能不是送媳妇儿的,是送给心仪之人的,毕竟我表哥都快二十了,不是还没大婚吗?”
宋磊的声音越说越低。
前几年皇上给孟言卿提了几门亲事,孟言卿都以身体不好,不想耽搁姑娘家拒绝了。
他什么意思?
沉得住气的裴宵猛地站了起来。
千仞依稀看到了裴宵头顶上耀眼的绿光,忙侧身让开一条路,“属下这就准备马车!”
宋磊也喜不自胜,抹了把泪,跟在裴宵身后,“大人是不是现在就带我回京,等我回去就问问我表哥到底把镯子送给哪家娘子了……”
话未说完,宋磊一头撞在了裴宵背上,跌坐在地。
裴宵转身,睥睨着他。
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宋磊的视线,仿佛阴云笼罩,随时都要电闪雷鸣。
宋磊笑意凝固,察觉有些不对劲……
“强抢民女该当何罪?”裴宵肃然问。
“该……”
裴宵端得一副公正无私的模样,宋磊却结巴了。
刚刚那么多百姓在他面前痛哭陈情的时候,他不是没当回事吗?
宋磊瞧他那幅事不关己的模样,才敢央着他帮忙洗脱罪名的。
这会儿装什么包公在世?
宋磊怯怯比出一根指头,“一千两?我立刻送进大人府中。”
“一千两?”裴宵不屑轻笑,“一千两怎敌人命关天?”
裴宵给了千仞一个眼神。
千仞立刻会意,压着宋磊到了书桌前,逼着他写下了自己的罪行。
裴宵饶有兴味扫了一眼,轻敲落款处,“再添一句,是孟言卿指使的。”
“裴大人?”宋磊惊住了。
这不是公然让他污蔑十三王爷吗?
就算借宋磊一百个胆子,宋磊也不敢啊!
“这、这、这,此事和十三爷无关,我……”宋磊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在裴宵深幽如黑洞的目光中,宋磊双膝发软瘫在了地上。
“没用的东西。”
裴宵不喜欢跟不听话的东西浪费唇舌。
一切不听话的人都不配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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