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氏也感觉奇怪,听景秋蓉的话就知道她已经知道了娘家被抄的事。只是不要嫁妆提出和离是大庆朝的奇闻。也太蹊跷了些,别不是以为景大将军府卖国通敌的罪也会连累平阳侯府,怕被牵连担心流放,所以才急着脱身吧?
可是就算离开平阳侯府,又是净身出户,难不成还能飞上天去?改嫁也只能嫁给平民。
还以为她只是蠢,没想到却是蠢得脑子一团浆糊,一抹虚假的微笑浮上了她的眼底,后面的柳姨娘更是春风得意,脸颊通红,已经开始做梦穿上了正红色的嫁衣。
“夫人还是带着孩子先去庄子躲一躲,过了风头为夫再去把你们接回来。”楚炫假惺惺地挽留道,夫妻十年又有一双儿女,虽说平日里没有多少情分在,可还是忍受不了景秋蓉的主动,要走也是他休妻。
但他被站在老柳氏后面的柳姨娘焦急地扯了扯后背的衣服,柳姨娘那副焦急和不甘全部交代在了脸上,米嬷嬷鄙夷地瞪了她一眼,可惜她没有看到。
“庄子我自然是不去的,要死也死在侯府里,大不了我就三尺白绫挂在侯府大门上......”
所有人:......
楚春熙:娘亲,你演得是不是有点过了?幸亏弟弟不在这。
“休了,免得沾了她娘家的晦气。”老柳氏听到这话却是直接忍不住了,刚才还想着给点脸面给这贱货,只想把她打发到庄子里,所以才没有早早发话,现在她倒是蹬鼻子上脸了,还以为她还是当年的大将军府嫡女呢。
说这话的时候还跳起来直接指向了景秋蓉,厉声吆喝,就差没有双手击掌了:“景秋蓉,我看你张狂得几时,还敢以死相逼,要死你就吊到景大将军府门上去死,趁还没有人家搬进去,别让我们侯府沾染了晦气。”
景秋蓉直直站了起来,直接把她的手指拍了下去,再向前两步趋身直视老太婆的眼睛:“你倒是看我敢不敢,我早就写下了遗言证词,只要外面传出本姑娘或者我的一双儿女出了事,宫门口的闻登鼓会立马响起,自会有人为我敲鼓鸣冤,坐实你平阳侯府灭妻杀子的事实。”
然后又看向一脸惊呆,认为这个嫡妻像换了个人一般的楚炫:“至于是杀妻灭子,还是杀媳灭孙,你们尽管先想好推谁出去。”
楚炫三人:......…
我们还没想好给你一碗鹤顶红呢!你都先给我们备一壶了?恶妇啊恶妇,果然是要不得了。
第19章
景春熙站在后面都想鼓掌,娘亲不负春熙所望,果然威武。
实在是事情变化得出乎他们三人的预料,一下屋子里再一次鸦雀无声,除了米嬷嬷外,其余几个婆子瑟瑟发抖,都想退出去了:事情这么严重的吗?到时不会又是用奴婢来顶罪的伎俩吧!早知道应该告病的。
停顿了好一会儿,老柳氏又开始跳,身子不跳,脑瓜子也突突的跳。
“好!好!好!你倒是个狠的,我平阳侯府还没嫌弃你,你倒是张狂起来,也亏得你平时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装得可真像。
~~这就是你们景大将军府的门风,我倒是看你失去了平阳侯府的庇护,有什么好下场?”
说完,老柳氏捶着心口撕心裂肺马上要晕倒的样子,柳姨娘忙连忙假惺惺地帮她顺气,实则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恨不得这休书马上就按了手印。
楚炫却是胆战心惊,如若真如锦秋蓉所说,即使没有证据说他们侯府杀人,可一顿追查下来也得脱层皮,直接把侯府的脸面生生撕下来。即使皇上不怪罪,朝中的文臣们必然会口诛笔伐,他平阳侯府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秋蓉,不若你再想一想,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应想一想熙姐儿和浦哥儿......”虽说对这双儿女没有多少情分,可是想到自己的亲生子女要流落在外,楚炫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心中终于产生了一点对子女的怜悯,还是觉得脸上无光,反正楚春熙一点都没看出来这个渣爹眼里的一丝爱意和疼惜。
但是看渣爹忽然软下来,站起来又忽然重重坐下去,完全失去了刚刚进来时的那种气势,就知道娘亲被休是不可能。
“休了?明日熙姐儿就带着弟弟,去皇宫门口跪拜,让皇上收回成命,为外祖父申冤。”楚春熙这时出口,又帮娘亲下了一剂猛药,她都懒得再听渣爹那一番假惺惺的说辞,她和娘亲、弟弟都没有时间耗在这里,再磨蹭下去,天都黑了,她怎么去办事?
“你们敢!”柳氏气得打了个哆嗦,指着楚春熙半天说不出话来,但是想到刚才被儿媳妇拍了一掌,现在那手指还有点痛,不消一会又放了下来。
最后缓了两口气,还是不知悔改,恶狠狠地指向楚春熙:“这两个孽障是不能再要了,眼不见为净,炫儿,快点给她写和离书,我们平阳侯府不缺孙子。”
然后又马上加一句:“记得要写上,嫁妆可是她自愿不要的。”
换成谁都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她和弟弟真的去给景大将军府申冤,那就是平阳侯府对皇上的判决不满,也表明平阳侯府和景大将军府站在一起的决心,那就是想谋反。楚春熙可以说是直戳渣爹和平阳侯府的软肋,他们肯定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他们宁可舍弃亲孙子,也不会让侯府的利益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