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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归来夜未央(苏千梦司徒铮)

解忧草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或是心中有愧,接下来司徒铮父子寸步不离陪了她整整两日。白天与她观雪赏梅,夜里陪她围炉看书,如同往年的每个冬日那般。只是当他们想留下过夜时,都被苏千梦找借口赶了出去。如今,有他们在只会让她觉得冬日更难挨。天一放晴,司徒铮和司徒星就迫不及待出了门。苏千梦也趁机清点自己的家当。回京后自是什么也不缺,可途中少不得各种打点花销,银钱自是要多备一些。清点出值钱的首饰,制止要跟随的婢女,苏千梦独自去了典当行。一炷香后,苏千梦怀揣银票,心满意足地从典当行出来。如今往事俱备,只等县令那边备好人手车马便可回京。回府时,为了绕开胭脂铺,苏千梦特意走了小道。半路听到有孩子的啼哭声,心有不忍,思虑片刻还是循声找了去。隔着老远,她便瞧见一片青瓦旁缩着个小小的身...

主角:苏千梦司徒铮   更新:2025-01-03 18: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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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千梦司徒铮的女频言情小说《小说归来夜未央(苏千梦司徒铮)》,由网络作家“解忧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或是心中有愧,接下来司徒铮父子寸步不离陪了她整整两日。白天与她观雪赏梅,夜里陪她围炉看书,如同往年的每个冬日那般。只是当他们想留下过夜时,都被苏千梦找借口赶了出去。如今,有他们在只会让她觉得冬日更难挨。天一放晴,司徒铮和司徒星就迫不及待出了门。苏千梦也趁机清点自己的家当。回京后自是什么也不缺,可途中少不得各种打点花销,银钱自是要多备一些。清点出值钱的首饰,制止要跟随的婢女,苏千梦独自去了典当行。一炷香后,苏千梦怀揣银票,心满意足地从典当行出来。如今往事俱备,只等县令那边备好人手车马便可回京。回府时,为了绕开胭脂铺,苏千梦特意走了小道。半路听到有孩子的啼哭声,心有不忍,思虑片刻还是循声找了去。隔着老远,她便瞧见一片青瓦旁缩着个小小的身...

《小说归来夜未央(苏千梦司徒铮)》精彩片段




或是心中有愧,接下来司徒铮父子寸步不离陪了她整整两日。

白天与她观雪赏梅,夜里陪她围炉看书,如同往年的每个冬日那般。

只是当他们想留下过夜时,都被苏千梦找借口赶了出去。

如今,有他们在只会让她觉得冬日更难挨。

天一放晴,司徒铮和司徒星就迫不及待出了门。

苏千梦也趁机清点自己的家当。

回京后自是什么也不缺,可途中少不得各种打点花销,银钱自是要多备一些。

清点出值钱的首饰,制止要跟随的婢女,苏千梦独自去了典当行。

一炷香后,苏千梦怀揣银票,心满意足地从典当行出来。

如今往事俱备,只等县令那边备好人手车马便可回京。

回府时,为了绕开胭脂铺,苏千梦特意走了小道。

半路听到有孩子的啼哭声,心有不忍,思虑片刻还是循声找了去。

隔着老远,她便瞧见一片青瓦旁缩着个小小的身影,正哭得不能自已。

苏千梦四处张望不见周围有大人,怕孩子是走丢的,便快步走了过去。

“孩子,你家大人呢?怎么独自一人?”

那孩子闻言抬起头,苏千梦瞬间眉头紧皱。

只见那孩子眉心红肿,抽泣间还有血水渗出,脸颊两侧也是青紫相间,肿得像个馒头,嘴角还有撕的痕迹。

苏千梦越看越心惊,到底是谁,竟对个孩子下如此狠手?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赶紧把人送医馆。

她解下自己的披风把孩子抱进怀里,“小南别怕,我带你去看大夫。”

是的,这孩子是柳月凝的女儿——小南。

等到医馆时,小南已意识不清,却还死死捏着苏千梦的衣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

看着那双伤痕累累的小手,苏千梦心情复杂,却终究没狠下心弃她不顾。

无论如何,这也是条命。

“你是孩子的母亲?这么重的伤怎么现在才送来?”

“路上捡的。”

大夫一顿,然后又低声咒骂了几句,想来小南伤得不轻。

苏千梦又问,“大夫,孩子如何了?”

“这种伤老夫见多了,都是那些不喜女儿的父母吓得手,哎,造孽啊......”

大夫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能让小南反复受伤的,必定是亲近之人,除了柳月凝,她不作他想。

就是不知司徒铮和司徒星是否知晓,那女人是个口蜜腹剑的蛇蝎美人。

忆起那日柳月凝在司徒铮父子面前的温柔小意,再看看昏迷不醒的小南,苏千梦心中连连冷笑。

不知柳月凝能在他们面前藏多久。

大夫给小南处理好伤口,灌了一碗汤药,又等了半个时辰,她才慢慢清醒。

“夫......夫人......”

一睁眼看到苏千梦,小南吓了一跳,慌忙松开自己的手。

“你若愿意,我可带你去报官。”苏千梦直言。

“不!不要!”不料小南出奇的激动,整个人都在颤抖,眼里尽是惊恐,似是听到什么骇人之语。

“小南乖......娘亲不要......小南乖的......”

眼看伤口又要崩裂,苏千梦不敢再说话,正要再叫大夫,却听到医馆门口传来一声尖锐的哭喊。

“小南”




一队捕快忽然闯了进来,众人一阵骚动。

苏千梦趁机挣脱桎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见捕头环视一周,却无人接话,为摆脱当前的困境,苏千梦主动上前,“大人,民女有冤,请大人做主。”

捕头上下打量她一番,接着大手一挥,“来啊,带回衙门。”

于是苏千梦无视一脸焦急的司徒铮和司徒星,跟着捕快去了府衙。

柳月凝则望着她的背影,气得面目扭曲。

众人到时,县令已端坐高堂,看到苏千梦那熟悉的面孔,吓得脸色突变。

苏千梦怕她露馅,便率先开口,“大人,民女苏千梦,状告刚刚在医馆的众人毁我清誉,请大人做主!”

此话一出,大堂内外一片哗然。

“千梦,休得胡闹!”

“娘亲,星星和父亲也在医馆内,你是要连我们一起告吗?”

看着司徒星一脸委屈难过的模样,苏千梦顿觉恍惚,过去种种纷至沓来。

与司徒铮成亲时,他们的婚事遭到族里老人的反对,为了让她这“孤女”能够名正言顺地嫁进司徒家,司徒铮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三天三夜。

她是皇家血脉,自有骨子里的骄傲,除了天地和父皇母后,她此生未跪过其他人。

但那一次,她陪着司徒铮跪到最后,膝下的鲜红浸染了一片白雪。

直到族长亲口答应了他们的婚事,她才昏死在司徒铮的怀里。

等她从昏迷中醒来,司徒铮彻底失了平日的矜持冷静,状若癫狂,抱着她边哭边亲吻她的额头,“千梦,从今以后,我再不会让你弯腰屈膝。”

成亲后,他也一直记得这句话,从未食言。

而司徒星受他影响,自记事起就一直护她爱她,就连日常穿鞋袜也不让她动手,若苏千梦不让,他脸上的委屈难受就和现在如出一辙。

可就在刚刚,曾经为她撑腰的两人,为了柳月凝,亲手压弯了她的脊骨,践踏她的尊严。

明明是他们失信于她,现在又何故委屈?

思及此,苏千梦心中刺痛,彻底死了心。

现在,她只想为自己讨点利息。

于是她双眸一转,看向上方的县令,“大人,民女好心送一个受伤的孩子去医馆疗伤,但孩子母亲和在场众人不问经过,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民女虐打孩子。”

“甚至想对民女滥用私刑,请大人明察,还民女清白。”

大堂内外还在吵吵嚷嚷,但县令怎会听其他人的言论,只想尽快安抚苏千梦,别真让她受了委屈。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县令就在苏千梦的示意下,让每人赔偿她五两银子。

包括司徒铮和司徒星。

也有人不服,但很快被捕快镇压。

苏千梦却不再理会大堂的热闹,避开司徒铮父子,跟着县令去了府衙后院。

“县令大人,准备得如何了?”

苏千梦开门见山,县令诚惶诚恐。

“禀公主,物资已经备齐,只是人手......”

苏千梦:“有话直说。”

“公主,竹溪县离京城千里之遥,途中不乏匪盗,为安全起见,下官已经上书京城,陛下已下旨让龙骧将军前来接应,所以请公主少安毋躁。”

龙骥将军?这是何人?

苏千梦心有疑惑,但并未在意,只追问道:“将军何时能到?”

“这......”县令看了下她的脸色,小心道:“路途遥远,怕得再等半月。”

“不行!”她等不了那么久,“按原计划进行。”

“公主,凤体为重......”

“无论如何,本宫要按时离开这里。”苏千梦语气不容反驳,“你飞鸽传书于将军,本宫与他途中会合,请他快马加鞭赶来。”

县令见她心意已决,只得领命,“是,公主。”

“公主?”

苏千梦正要离开,却听到司徒铮诧异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千梦,你是公主?”(入V)




再回家已是夤夜,屋内炭火烧得旺,苏千梦却只觉五脏被冰封般浑身僵冷。

她在梳妆镜前坐了一宿,等到日升月落,也没等到那对为她暖手暖脚又暖床的父子。

他们去了哪里,不言而喻。

直到第二天午后,她去铺子才再见到他们。

掌柜和伙计已被支走,平日里热闹非凡的铺子如今却大门虚掩。

透过那道细缝,苏千梦清楚地看到靠在柜台上,香肩半露的柳月凝。

她嘴里发出暧昧的娇-喘,眼神迷璃,双手似乎还抱着什么,只是被柜台挡住,看不真切。

但苏千梦知道,下面是司徒铮。

他们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她一手建立的铺子里,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龌龊事!

苏千梦又是愤怒又是恶心,后牙磨得“吱吱”响,腹部也一阵抽搐,就要吐出来。

他们怎敢!怎能!

苏千梦只觉心在被热油浇淋,痛到麻木,脑子也一片空白,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娘亲!你来啦!”

身后传来一声惊慌的呼喊,声音大到足够惊醒里面浑然忘我的两人。

苏千梦眼睁睁看他二人收拾好仪容,只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万般情绪。

再一回头,便见司徒星就放开手里牵着的女孩,向她飞奔而来。

但她却不自觉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亲近。

因为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自己十月怀胎,又强忍掏心挖骨之痛三天三夜才生下来,却背着她叫别人娘说她坏,刚刚还故意为里面的狗男女遮掩的儿子。

司徒星一愣,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立刻红了眼,“娘亲,是星星犯错了吗?”

“哥哥——”

随后跟来的女孩小心翼翼地牵他的手,问他:“她是谁?”

司徒星面上一慌,几次开口都不知要如何解释。

苏千梦见状更觉酸楚,“这是我娘亲”这句话竟如此让他难以启齿吗?

“千梦,你何时到的?”

司徒星还在为难,司徒铮已开门而出,柳月凝紧随其后。

一股隐约的麝香味飘入苏千梦的鼻腔,让她更是心痛如刀绞。

见她衣着单薄,司徒铮想拥她入怀,“雪重风寒,怎一个人来了?”

苏千梦盯着那女孩,不答反问:“司徒铮,我却不知自己何时给星星生了个妹妹,难道说——”

她猛然抬头,直勾勾地看着司徒铮的眼睛,“你背着我有了别的女人?”

此话太过直白,她的眼神亦像是要看透人心,惊得司徒铮双手顿在半空,以为她看到了什么,脸上的柔情蜜意被慌乱取代。

“千梦......”

“夫人误会了。”柳月凝抢了司徒铮的话,柔柔地向她见礼,“小南是奴家的孩子,只是与小少爷交好,又比小少爷略小,故而唤他‘哥哥’。”

苏千梦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依旧看着司徒铮,“她又是谁?”

看着苏千梦的眼睛,司徒铮有那一瞬间想和盘托出,他始终记得成亲时的诺言。

他想得到苏千梦的原谅,不想他们之间有欺瞒。

可转眼又想到苏千梦眼里容不下沙子,怕她不管不顾真的弃他而去,一时间司徒铮也陷入两难。

“夫人,奴家是公子新招的伙计。”柳月凝上前一步替他解围。

“是吗?”苏千梦冷笑,“我身为店里的东家,铺子招了新伙计,却是毫不留情。”

“夫人恕罪!”柳月凝一下子白了脸,跪在地上泪眼蒙眬道:“公子是可怜我,这才给我一口饭吃。”

她一边说一边磕头,小南见状吓到了,也跪在她身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们凄惨可怜的模样,让司徒铮和司徒星顿时傻了眼。

“千梦,月凝孤儿寡母已是可怜,你何苦作践她呢。”

“对啊娘亲,冰天雪地的,小南还这么小,你就别再为难她们了。”

父子俩一人一句给苏千梦定了罪。

又自顾自将柳月凝母女拉起来,然后围着她们一阵好生安慰。

此刻,苏千梦觉得自己才是外人。

等柳月凝母女重展笑颜,司徒铮才与她说软话,“千梦,我们是胭脂铺,有个女伙计也方便,就留下她吧。”

“娘亲,星星也喜欢小南妹妹,你就留下她们吧。”

他们嘴里说着央求她的话,眼神却始终留在柳月凝母女身上。

于是苏千梦知道,他们总会让她同意的。

本就是已发生的事,暗地里或明面上又有何区别?

总归待不了几日了,随他们怎么折腾吧。

思及此,苏千梦点了头。




苏千梦一回头,就看见司徒铮牵着司徒星,大步走来。

等他们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边时,苏千梦不动声色地向县令行个礼,“大人放心,若是有公主的消息,民女当及时告知。”

县令立刻心领神会,“那就多谢夫人了。”

司徒铮总觉得哪里不对,正想追问,却见苏千梦已撇下他们父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见状,他只能压下心中的怪异感,带着司徒星匆匆跟上。

医馆之事后,苏千梦便再也不出门,也不见人。

司徒铮和司徒星知她还在生气,想尽各种法子想逗她开心,胭脂水粉,孤本书籍送了一筐又一筐,却连门都进不去。

起初他们还会说软话,但到了第三天见她还不为所动,司徒铮急得口不择言了。

“千梦,你让我进去可好?明明是你犯糊涂狠心打孩子,我都求月凝不与你计较,此事就算过去了,你还在气什么?”

“你这面也不与我见,话也不同我说,你可知我多担心?你若再不开门,我......”

“吱呀——”

司徒铮越说越急,正打算破门而入,房门却忽然打开。

司徒铮和司徒星正想松口气,却在看到苏千梦面无表情的脸时,心又提了上来。

苏千梦认真打量了父子俩一眼,接着发出嗤笑,“我最糊涂的事,是嫁给你,生下他。”

她如今最后悔的,便是当初隐瞒身份留在司徒铮身边,不该因那救命之恩爱上他,更不该为他生下孩子!

此话怨气十足,司徒铮和司徒星再也不敢说责怪的话,沉默半晌,最后认输似的叹口气,轻言细语道:

“千梦,我知那天逼你磕头认错让你伤心了,但月凝母女若真的离开竹溪县,那就是死路一条,我和星星也是一时情急,况且县令大人也罚了,我也道歉了,此事就此揭过可好?”

“娘亲,星星真的知道错了,星星不该逼你下跪,只要娘亲以后别再为难柳姨和小南,娘亲要星星做什么都可以。”

嘴里说着道歉的话,但依旧认定了是她的错。

苏千梦忽然觉得,他们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于是在他们错愕的眼神中,她重重地关上门,再次将他们拒之门外。

眼看离开的日子进入倒计时,苏千梦着手整理行囊。

这天,她正在书房整理要带走的书,司徒铮忽然兴冲冲推门而入。

“千梦,铺子新来了胭脂......”看到满地狼藉,他话音一转,“你这是作甚,为何把书都翻出来了?”

苏千梦头也不抬,淡淡道:“出去。”

司徒铮瞬间感到不安,在府衙的那种怪异越加强烈。

但苏千梦看也不看他一眼,他便安慰自己,她不过是在整理书籍罢了。

于是几次欲言又止后,便悻悻离去。

过了一炷香,司徒星也来敲门,手里拿了同样的胭脂盒。

“娘亲,这个胭脂真的很好看,你就收下吧。”

苏千梦手一顿,“为何要送我胭脂?”

看见司徒星满脸的不自在,要说这其中没有内情,苏千梦是打死也不信。

果然,只听司徒星支支吾吾道:“娘亲,其实这是柳姨送与你赔罪的,她想请你过两天参加她的生辰宴。”

原来是设了鸿门宴。

苏千梦暗自冷笑,面上却很平静,“何时?”

“后日,巳时。”

苏千梦暗中盘算了一下,正是她启程回京那天。

于是点头道:“东西放下,我会去的。”

她倒是想看看,那女人又想搞什么鬼。

等整理完书籍,已是深夜。

苏千梦正准备入睡,却听到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心里一紧,以为又是杀手。

于是取下头上的簪子握在手心,然后屏息缓慢靠近窗户。

耳边的声响时断时续,窗户纸上却没有人影。

苏千梦隐隐觉得不对,于是深吸口气,猛地推开窗,将手里的簪子狠狠刺了出去。

但,扑了个空。

“夫......夫人......”

一道柔弱的女音顺着夜风,从身下传进她的耳朵。

她一低头,就看见小南正抱着块石头,想要垫脚爬窗的样子。

虽已立春,但冷风依旧刺骨,小南却只穿了件薄薄的棉衣,头发和衣服上都覆了一层霜雪。

苏千梦眉头一皱,“你来此作甚?”

她其实想问她上次在医馆为何不说话,但见她这副可怜模样,便知她在柳月凝面前是不敢说话的,便也歇了问罪的心思。

小南放下石头,略显窘态,“小南是想来告诉夫人,不要用那盒胭脂。”

“为何?”

小南低下头,捏着衣角沉默许久,“里头......里头加了夹竹桃汁液。”

苏千梦眉心一跳,这可是剧毒!

柳月凝是想让她毁容,还是让她死?

再次见识到那女人的佛口蛇心,苏千梦不禁再次暗自嘲笑司徒铮父子真是白长了一双眼。

但小南为何会专程深夜来相告?

这么想着,苏千梦也这么问:“为何告诉我?不怕再挨打?”

小南默认了上次的伤是柳月凝造成的,然后说了句“夫人是好人”后,飞奔离开。

苏千梦看着她的背影笑笑,关了窗。




柳月凝的生辰宴在司徒府举行,苏千梦也是临到头了才知晓。

一大早,正堂就摆好了寿烛,挂好了寿幛,就连饭桌上的朝食,也是寿桃寿面。

司徒铮和司徒星正陪着柳月凝母女说说笑笑地用早膳,见柳月凝鬓角有些凌乱,司徒铮还温柔地替她理发。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真正的四口之家。

刚一进门,苏千梦以为自己是来贺寿的客人。

“千梦,你来啦!”

“娘亲,快来用膳。”

看到苏千梦,司徒铮收了放在柳月凝头上的手,司徒星也放下为她夹菜的筷子,两人欢快地迎了过来。

似乎他们刚刚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看着他们若无其事的样子,苏千梦突然感到疑惑,他们是如何做到前一刻还对别人关怀入微,一转头又对着自己殷勤不断的?

头一次,苏千梦觉得目之所及,全是陌生的人事物。

见她看着正堂出神,司徒铮和司徒星都以为她又在为生辰宴的事生闷气,于是轻声道:

“千梦,生辰宴之事我是想告诉你的,可你之前一直对我避而不见,便拖到了现在。”

“娘亲,柳姨在竹溪县举目无亲,只与我们相熟,便把宅子借给她办生辰宴吧。”

柳月凝也款款而来,故作为难道:“夫人,月凝本不愿打扰......”

“可以。”在三人惊讶的眼神中,苏千梦无所谓地点头答应,“你们做主便是。”

今日便要走了,她还有事要做,没工夫陪他们演戏。

“对了。”临走前苏千梦掏出一盒令人分外眼熟的胭脂盒放在柳月凝面前,“送你的生辰礼。”

柳月凝脸色一白,以为苏千梦发现了什么要对自己发难。

可抬头只看到她离去的背影。

司徒铮与司徒星面面相觑,皆不知苏千梦是何意,只是看着她淡定从容的背影,莫名感到心慌。

他们突然发现,她似乎变了许多。

苏千梦可不知他们心中所想,吃完饭又去了书房。

遣退紧跟的婢女,她把自己反锁在里面,闷头写了两封信。

书信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就连她脸上的神情也不见起伏。

最后一笔落下时,她甚至都没有检查,干净利落装进信封,揣进怀里。

接着又将提前买好的硝石放在易燃处,有些东西带不走,却不想便宜了柳月凝。

穿过走廊,苏千梦隔着老远就看见前院里,司徒铮领着柳月凝与众人推杯换盏,那架势像是与人介绍自己的新妇。

她不禁想起与司徒铮刚成亲时。

彼时司徒铮还是个穷小子,为了娶她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为了还债,她开始制作胭脂售卖。

可他们没钱买铺子,她又性子高傲,放不下面子去走街串巷地喊卖。

于是他就像现在这样,领着她挨家挨户敲门,一个大男人不顾脸面,天天涂脂抹粉地给妇人推销各种胭脂。

她看着心疼,渐渐也为他放下公主的骄傲和矜贵,像个普通商户女般,每天逼着自己见人就笑。

有一次司徒铮不在,她堂堂公主被一个卖货郎像狗一样驱赶,司徒知道后当即是红了眼,说她受委屈了。

可现在想来,那时的受的委屈不及如今的万分之一。

“千梦,怎么不过来?”

司徒铮和司徒星看见她的身影,站在远处招手示意她过去。

苏千梦却动也不动,嗤笑道:“我若去了,她就得走。”

即使没有挑明,司徒铮也瞬间明了这个“她”指的是谁,立马沉默不语。

意料之中的情形让苏千梦冷笑出声,“司徒府只能有一个女主人,她若在,我便走。”

“千梦——”司徒铮拉长了声调,很是无奈,“司徒府从来只有你一个女主人,月凝不过是借我们的宅子办个宴会而已。”

“况且,晨间你不是允了吗?怎么的现在又闹脾气呢。”

司徒星也撒娇,“娘亲,柳姨是我们家的伙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让她办一回,好不好嘛,星星最喜欢的娘亲。”

苏千梦望着这个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良久,然后问:“那星星是最喜欢娘亲,还是小娘?”

这句话打了司徒铮父子俩一个措手不及,因为司徒星从未当着她的面说过“小娘”两个字。

参加宴会的宾客也听到了她的话,立刻三三两两议论起来。

苏千梦才不管自己引起的轩然大-波,话音一落便转身就走。

司徒铮下意识想追,却被柳月凝的抽泣乱了分寸。

“公子,都是月凝的错,不仅害夫人不开心,还给你添麻烦。”她侧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甚是惹人怜爱。

司徒铮人也不追了,立马心疼地替她擦眼泪,“不是你的错,别哭了。”

至于千梦,只是闹别扭罢了,晚上再哄也一样。

他如是想到。

只是,苏千梦却再不给他机会。

背上行囊,苏千梦逃似的从司徒府后门直奔府衙。

路上踩到冰雪,手被摔得鲜血淋漓,她竟也不觉得疼。

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回京城。

到府衙时,县令已等候多时。

她坐上马车,毫不犹豫下令,“走。”

仪仗队穿过一条条熟悉的街道,竹溪县五年的点点滴滴从她身体中一点点剥离。

连带着司徒铮和司徒星,也从她生命中抽离,化为齑粉。

从此山高路远,不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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