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乔治一直不肯松口。
他接过介绍信和身份证明，“居然是萧烽那小子的爱人，她是在火车上有什么需求吗？”
“她不肯说，她说想见您。”
“你怀疑赵见机是间谍？”杨老隔着卫兵跟她说话，脸上还是笑眯眯的，“你怎么知道。”
沈菀认真的解释一番，杨老的眼睛微微有波动，“你是说，你听得懂大毛子语？”
“我高中学过，老师夸我有天分，我听得懂。”这个年代的主流还不是学英语，学大毛子语的占大头，沈菀说自己听得懂也不是空穴来风。
只是这十年社会动荡，学校都难得好好上课了，猛然间遇到说能听懂的很是难得。杨老身边的翻译当即脱口而出一句，当堂考试。
是很经典的列宁语录，沈菀立即流利的翻译出来“无产者想要自由，首先必须先拿出武器。”
翻译冲杨老点点头，接下来的几句沈菀无一例外，流利的得像自己的母语，无论是中译过去还是翻译过来都没有一点错误。
杨老的眼睛里闪过欣赏，“好孩子，萧烽叫我一声杨伯伯，你也叫我伯伯吧！”
沈菀一愣，这位老人家居然和萧烽认识吗？也是，和萧烽认识才能那么快信任她，否则恐怕她都见不到这位杨老。
“好孩子，你愿意和我上一次谈判桌吗？我们这些老家伙啊，毛子语的合同看得费劲，正好抓那个赵先机一个现行。”
沈菀接过资料，这上面中文和毛子语夹杂，有三十多页，看了才知道，杨老他们这一段旅程的目的，1976年，由于天灾，国家重要的钢铁产量受到影响，为了不影响后续的工业生产，外交部牵头了这次阳城机床厂和毛子的合作。
可是由于多方干涉，加上时局不明，翻译和商务人员被扣留，他们只能硬着头皮上，没想到就遇到了间谍。
沈菀捏紧了这些纸片，她上学的时候念的金融，毕业的时候无数次痛骂学的又落伍又理想化，没想到在这个还没那么复杂的时代里这么有用。
沈菀裹着军帽，围上厚实的围巾站在杨老身边时，对面的乔治和马脸男赵先机都没有发现这个新来的翻译正是早上见过的人。
两方又一次谈判交锋，这一次，有了沈菀这个商场老油条的辅助，弥补了老翻译对于商业条款的空白，不需要电报回去确认询问，节省了大量时间，两方的沟通顺畅多了，乔治不再一点就炸。
而赵先机暗戳戳挖的坑被沈菀一个个指出要求明确，他的额头上大滴大滴的冒汗。
就连神经大条的乔治都注意到了他的反常，反复询问他是否需要休息。
就在这时，持枪的卫兵破门而入，动作非常迅速的控制住了赵先机，当场收缴了那只钢笔伪装的摄像机。
和赵先机谈判这一段时间里在火车上抓捕到了他的其他同伙，不仅发现了大量这次合同的信息，还发现了一个小型电报机。
赵先机见大势已去，想要自杀，卫兵经验丰富，直接卸了他的下巴，手也被拷上，动弹不得。
“啊！不可能！”他发出徒劳的嘶吼，却也没有办法，怨毒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最新的面孔——沈菀身上。
沈菀解下帽子围巾，露出原本的脸，用流利的弹舌毛子语开口，“被逮了哦。告诉你一个真理，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华国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