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海恩陈燕的其他类型小说《天赐命格!他,神明阳间代言人 全集》,由网络作家“仲夏将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莫三姑亦是雷厉风行,吩咐道。“十五。”“你准备一蒸笼的白饭,一碗肉食,一碗凉菜,一碗糕点,十副碗筷,三瓶老酒,还有一瓢生米,一件娃子常穿的衣服,两联鞭炮。”“现在时间紧迫,咱们菜可能没办法准备的太多,但美酒和白饭要管够,等会祭奉各方神明。”“你这里先准备,我回家拿点喊魂用的物件。”说完。莫三姑便是直接离开厢房,快步回家拿必备物件。而林母和陈燕也是立刻准备起所需的物品,张明月则是留在厢房,照顾丢了魂的林永杰。就跟曾经林海恩遇到事时一样。在这种大事上,妯娌俩都是能帮就帮,从来不推脱半分。......半小时后。各种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换了身红裙白衣的莫三姑也从后山的红砖小楼,回到林平山的院中,吩咐道。“来,摆出两张八仙桌。”“不能摆在院子里...
《天赐命格!他,神明阳间代言人 全集》精彩片段
莫三姑亦是雷厉风行,吩咐道。
“十五。”
“你准备一蒸笼的白饭,一碗肉食,一碗凉菜,一碗糕点,十副碗筷,三瓶老酒,还有一瓢生米,一件娃子常穿的衣服,两联鞭炮。”
“现在时间紧迫,咱们菜可能没办法准备的太多,但美酒和白饭要管够,等会祭奉各方神明。”
“你这里先准备,我回家拿点喊魂用的物件。”
说完。
莫三姑便是直接离开厢房,快步回家拿必备物件。
而林母和陈燕也是立刻准备起所需的物品,张明月则是留在厢房,照顾丢了魂的林永杰。
就跟曾经林海恩遇到事时一样。
在这种大事上,妯娌俩都是能帮就帮,从来不推脱半分。
......
半小时后。
各种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换了身红裙白衣的莫三姑也从后山的红砖小楼,回到林平山的院中,吩咐道。
“来,摆出两张八仙桌。”
“不能摆在院子里,要摆在院门外,前无遮挡让天地看到。”
两张八仙桌呈前后对齐摆放。
在莫三姑的指挥下,最前的一张八仙桌上,摆上了十副碗筷,十个酒杯,一蒸笼热乎乎的米饭,和三碗祭祀用菜。
而后面的一张八仙桌上。
莫三姑摆上了一叠冥纸,一件林永杰常穿的衣物,一个法尺,以及一个弯曲像牛角般的法器,和常见的引魂铃。
东西都准备好后。
莫三姑把一个红布交叠成的头冠,戴在了脑袋上,看向站在旁边的林母点了点头,道。
“十五,要开始了。”
“来!先放一联炮,让山精地神看到这里!”
林母没有半点迟疑,立刻就拿起一联鞭炮点燃,扔在了院门外。
“噼里啪啦———”
随着鞭炮声响。
莫三姑拿起那个通体黑色,形似牛角般的器物,全力吹响。
“呜~呜~~”
这个器物的声音极其浑厚悠长,更有点说不出的压抑惊悚。
按照节奏吹响三声后。
莫三姑拿起法尺往八仙桌上用力一敲,而后脚踏罡步,手中掐诀大声念诵起来。
“本师来收冲,王母仙娘来收冲,三位皇君奶娘来收冲。”
“本家香火来冲,收转孩童天来冲,地来冲,年月来冲,日时来冲,人客来冲,金银财宝来冲,六畜树木来冲,诸邪冲气娘收去,一切灾殃化微尘。”
“吾奉临水夫人敕,急急如律令!”
话音落下。
“砰—砰—砰———”
莫三姑猛地用法尺敲了三下八仙桌,随后看向陈燕道。
“来,倒酒。”
“莫倒满,倒个快一半便可。”
陈燕连忙走到八仙桌前,拿起准备好的老酒,小心翼翼的倒在杯中,大致是三分之一的位置。
而站在旁边的林海恩,则是目光灼灼的盯着莫三姑,那异色双瞳中似乎闪过了些许向往。
这是闾山三奶派的收魂步骤。
三奶派作为妇女孩童的保护神,在喊回孩童魂魄的时候,会比其他道门要多几个步骤。
第一步是收冲。
施法收掉冲到孩子的煞气。
第二步是收惊。
施法收掉孩子所受到的惊吓,这样魂魄才好回位。
第三步便是收魂。
施法收来孩子被吓掉的魂魄,重新让其回归原身,安稳入体。
步骤虽然繁琐不少,但孩子的魂魄回归后,因为冲煞都被收走,也不会再度突然离体。
......
此刻。
随着陈燕倒好十杯酒。
莫三姑又吹响了那个黑角,同样再拍了下法尺,便开始第二步仪式。
“本师来收惊,王母仙娘来收惊,三位皇君,奶娘来收惊。”
“本家香火来收惊,收转孩童天来惊......天苍苍,地皇皇,孩童何处得惊惶,临水夫人亲收转,安眠好咽到天光,急急如律令!”
有东西来讨孩子命?
林母的这番话,立刻就让林平川急了起来,咬着牙凶狠道。
“娘。”
“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孩子,不管是什么东西,今天都别想带走他,我......”
林平川跨出一步,从地上捡起一把柴刀,站在了房门后,红着眼道。
“今天谁敢进来,我就砍死它。”
“大不了,我就用自己这条命,换我儿子这条命!”
林母立刻就瞪起了眼睛,看着站在门后的林平川,厉声骂道。
“你这个K驴。”
“换命,怎么换,你都见不到那种东西怎么换。”
林母停顿一秒,似乎想起了什么般,深藏哀伤继续道。
“这东西不是人,是命,是劫,是我二孙子命里该有的劫。”
林平川身子颤了下,但并没有松开手中柴刀,反而是更为用力的攥紧,双眼通红的盯着房门。
作为闽地淳朴的渔民,林平川对神鬼之事并不陌生,就连这个小渔村,都建了一座妈祖庙,用来保佑各家出航平安。
要说怕,他也怕。
屋里打不着火,院外榕树哗哗作响,土狗呜咽叫个不停,诡异寒风还在不断往里灌。
这听起来也许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的诡异情况,谁能一点不怕?
但身后是母亲、老婆、嫂子和刚生下的儿子,那即便是阎王到面前,他也不会退缩半步。
看着林平川依旧站在门后,林母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抱着孩子来到床前将其递给陈燕,轻声道。
“来,燕子,抱着你的孩子。”
“我去给咱们林家的列祖列宗上炷香,看看能不能保这小子一晚。”
陈燕虚弱的挣扎靠着床头,将孩子轻柔的揽在胸前。
可摸到自己孩子那愈发冰冷的身体时,陈燕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嘶哑的痛心恳求道。
“妈,妈,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
林母轻轻拍了拍陈燕的手背,温声道:“放心。”
“这可是我林家的二孙子,咱们林家祖宗不答应,那谁都带不走。”
“我用之前稳婆口口相传的土方法试一试,今晚肯定能避过去,等明天一早我就去请莫三姑看看,定能没事。”
林母随即毫不犹豫的站起身,眸中也藏着些说不出的忧愁。
虽然安慰自己儿媳妇的时候信誓旦旦,可她心中却是根本没有底,只能用那土方法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走到侧屋专门放置蜡烛、纸钱、檀香等贡品的箱子前。
尽管生活并不富裕,但在海里讨生活,基本这个小渔村的所有人家里都会存放着这类祭祀用品,以及摆放香炉用的供台。
供台上面仅仅摆放着一个香炉,里面还有不少留着的香棍和香灰。
而在香炉的上面,则是用檀木制成的牌位,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供闽地林家祖先历代牌位。
这也是最简单的供台了,有些比较富裕的人家,还会专门将观音菩萨或财神像请入家中,将他们放于祖宗牌位之上一同供奉。
林母一边蹲下身子,从箱子里点出十二根的檀香,一边在口中轻声念叨着。
“老头子。”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村里路过一个酒肉道士,来我们家讨口水喝。”
“只看了一眼,就说我们家以后有个孙儿要遭劫,多半会夭折,要被脏东西带走,连累家里三代贫困。”
“可若是迈过这个死劫,那我们家里就要出龙,三代腾飞辉煌。”
“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孙子也没出事,我都忘了这件事,没想到却验在了我们刚出生的二孙子身上。”
“你死的早,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两个孩子拉扯大,每个孩子都是我的命,平川结婚三年,好不容易才生了个孩子,我真看不得这娃出事。”
“你要是还能有点用,就帮忙护住这娃子吧。”
林母缓缓站起身,左手抓着未点燃的十二根檀香,右手则是拿起放在旁边的火柴。
用力的深吸一口气,拿出一根火柴摩擦划过点燃。
淡黄的火焰,迅速从顶端升腾而起。
但这一次,却没有像林平川先前划燃的那两根火柴般直接熄灭,反而是猛烈却又格外缓慢的燃烧起来。
林母不禁松了口气,将这十二根的檀香放到火柴上。
随着檀香被全部点燃后,林母双手持着檀香,放在额头位置,将香头对准祖宗牌位,郑重的拜了三拜道。
“各位祖宗,老妇不求家里能出龙,不求家里辉煌腾达,只求一家平平安安。”
“今日特地点上满堂香,恳请闽地林氏的各位列祖列宗,今晚护住这刚出生的可怜娃子。”
说完。
林母便将十二根檀香,同时全部插进了面前的香炉里面。
香上十二,为满堂香。
只为请来本族所有列祖列宗,认清这同根同源的血脉,看清隔壁小屋里的可怜娃子,护其一时安宁。
偏偏古怪离奇的是...当这十二支香插进香炉后。
便开始不符常理般的剧烈燃烧起来,朦胧的檀香迅速充斥了整个侧屋,更是快速的朝着隔壁小屋涌去。
“滋—滋—滋滋———”
清脆的电流声响起,小屋顶上那断掉的昏暗钨灯忽然又亮了起来。
带着暗香的烟气,笼罩于小屋的各个角落,仿佛形成了一个特殊的迷瘴结界。
听不到院外榕树叶的哗哗声,阴风也被堵在门槛,无法继续的往里灌,就连周围邻居家狂吠呜咽的土狗,都好似凭空消失了般。
“妈,亮了,灯又亮了。”
先前被吓得不轻的张明月,见到昏暗钨灯再度亮起后,连忙兴奋的朝侧屋喊着。
林母小步走出,瞥了大儿媳妇一眼,责怪道。
“喊什么喊。”
“要是吓到燕子和我的乖孙子怎么办,都是当妈的人了,一点样子都没有。”
还握着柴刀的林平川,满眼忐忑的希冀道,“娘,可以了吗?”
林母轻轻的点了点头,而后整理着生产留下的脐带和胎盘,有些感慨的回答道。
“算是祖宗庇佑,愿意护住这小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你那早死的爹,在下面花了大力气游说,但熬过今晚应该是没问题了。”
“等明年开春清明时候,再给你爹和各位祖宗,多烧点纸钱下去。”
一边说着,林母一边将脐带和胎盘这些东西,包到原本给孩子准备的小被褥里。
仔细的系了个结后,递给守在门后的林平川,不容置疑道。
“来,平川。”
“把堆东西扔到院子外,扔的越远越好,记得别开门,从墙上扔到外面去就好。”
“以前就听老一辈说过,有些孩子的八字特殊,刚生下来就会被脏东西盯上。”
“家里福运好点的,孩子不吃不喝一两天,也就好了,这要是福运不好,魂魄被脏东西掳走了,还得请道士喊魂才能回来。”
“但喊魂也没有十成概率,喊不回来的,夭折了还好,没夭折那就愚笨呆蠢,成了人人嫌弃的傻子。”
“为了防止这种事,老一辈就把孩子的脐带胎盘包好,扔在门口,给那些前来掳魂的脏东西,算是用来替孩子受难。”
“我接生了那么多孩子,都还没遇到这种情况,却没想到...这次印在了自己的二孙子身上。”
林母将装有脐带和胎盘的被子包递给林平川,认真的继续道。
“拿去扔了吧,平川。”
“这是口口相传的土办法,虽说我也没用过,也不知道灵不灵,但现在死马当作活马医,还能有个土办法,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祖宗愿意庇佑这孩子,那我们活人更要争一口气了。”
“这孩子有福,肯定能过得了这一关......”
站在旁边的林母,则是格外焦急的补充道。
“黄太爷。”
“现在挺好,不代表以后也会好啊,昨天小海恩看到了......”
还没说完。
莫三姑便伸手拍了拍林母,打断其后续话语,更是朝着那位老者方向看了看。
很明显。
这是不想林海恩身上发生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莫三姑的小动作,却没逃过老者的视线,随即冷哼一声道。
“莫家丫头。”
“你还使上心眼了啊,倒是你比爷爷莫九霄聪明不少。”
莫三姑顿时一惊。
不仅是因为一把年纪,还被称为丫头,更是由于眼前这个老者,似乎跟她的爷爷很熟悉。
黄太爷也是难得的哈哈大笑两声,指着旁边的老者,解释道。
“三姑。”
“宁法师确实能叫你丫头。”
“因为,你爷爷勉强能算是他的师兄,当初宁法师的师父在岭胜村停留了一段时间。”
“看你爷爷资质还行,就收他做了记名弟子,传了几手法术。”
“但宁法师却是你爷爷师父的关门弟子,完全继承了这一脉的法术和各种科仪法事。”
“要论道行深浅,宁法师可要比只会起乩的我,强了不知多少啊。”
“而且,我给你们打个底......”
黄太爷停顿两秒,看向乖巧靠着林母腿旁的林海恩,继续道。
“宁法师这次会来这里。”
“可不是为了看我这老头子,我还没这么大的面子,就是为了海恩这个小娃子啊。”
这一番没头没尾的话语,让林母都有些紧张了,连忙追问道。
“我家海恩才六岁,这...这特地为他来是要干嘛?不会是什么,是什么不太好的事吧?”
“哎呦,黄太爷,我就直说了吧。”
“昨天,这娃子又撞到那些东西,我们今天来,就是想着您能教他点东西,学上一点本事。”
“平平安安的长大,那我也死而瞑目了啊。”
林母不太懂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一心只想着命格特殊的林海恩,能够平稳长大。
生怕又牵扯出其他麻烦,当即就把今天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乩僮天生命定,哪有什么学的路子。”宁法师立刻否定了这办法,让林母顿时焦急起来。
黄太爷亦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将林海恩拉过来,揉了揉他的圆脑袋,看向满脸焦急的林母,道。
“十五,不是我不愿教,而是真教不了。”
“像我这种乩僮,哪有什么本事,其实就只会起乩这个法门罢了。”
“可就算是起乩,我也没办法交给你孙子。”
“因为就像宁法师说的那样,乩僮天生命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有什么可以教的办法。”
“那咋办,这娃子可又遇到事了啊。”林母右手掌背不断拍着左手掌心,明显是越发焦急了。
黄太爷压了压手,让林母暂且平静下来,指着旁边的老者道。
“十五,我刚刚说了。”
“宁法师专门为了这事而来,有意收你的孙子为关门弟子。”
“他这辈子孑然一身连个记名徒弟都没有,现在年纪也差不多了,准备收个关门弟子传下这一脉。”
“如果你孙子真遇到事了,走他这条路最好。”
这一刻。
林母瞬间明白了,身旁的这个老者,可能真是个有大本事的人,连忙颤声道。
“宁法师,您...您本事大,能不能给我个准信。”
“我家孙子要是跟着您学本事的话,那些恶鬼还能害得了他吗?他能安安稳稳的长大吗?”
宁法师似乎有些不满般,冷哼一声肯定道。
“你这家伙说什么呢,你以为是海恩自己故意弄丢的吗?”
“永杰下午差一点就淹死了,海恩着急跳进去救人,不小心把吊坠丢到海里去了。”
非常清楚那个吊坠,对林海恩有多重要的林平山。
得知是因为自家儿子,才导致吊坠丢了,立刻就有些急了,更是撸起袖子,指着林永杰道。
“你这混小子。”
“没本事,还非得游那么远,搞得海恩把吊坠都给弄丢了。”
“我今天非得好好的教训你一下。”
林平山一边说着,还在一边旁边找着棍子。
没读过多少书的林平山,就跟寻常的农村父母一样,觉得孩子不乖,那就要打到乖为止。
林平山才刚找到棍子,林母便是一把抓住他的手,瞪着眼道。
“做什么呢。”
“我大孙子这才刚叫魂回来,你是不是就要把他打死。”
陈燕也是连忙开口劝道:“他伯,这跟永杰的关系不大,说到底...还是遇到事了啊。”
“待会等到傍晚潮水退下去了,我们去把吊坠找回来就行。”
先前低着头有些难过的林海恩。
此时也是抬起头,已经从大人话语中听出个大概的他,小声解释道。
“是,不怪永杰哥。”
“他...他也是遇到...遇到不好的东西了。”
这一刻。
先前听过林海恩描述的莫三姑等人,脑中莫名浮现出了一个念头。
那具拉着林永杰脚趾的烧焦肿胀尸体,跟林平山等人在雾气中闻到的那股烧焦味,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联系......
众人默契的没有在林永杰面前,提起诡异离奇的这件事。
没过多久。
帮忙把两条船鱼获都卖掉的林平川,也来到了自家院子。
而林母特意找了个避开林永杰的时机。
跟林平山和林平川两兄弟,讲述了今天林海恩看到的东西,以及那具可能还在这片海域的烧焦浮尸。
这件事。
无疑让白天出海的两兄弟心头大惊。
因为,在先前笼罩海面的浓雾中,他们确实都闻到了极其刺鼻的皮肉烧焦味道。
现在海中莫名又有一具烧焦泡胀浮尸,这究竟是有多么诡异,简直是无需多说了。
而且还临近中元节,这太多的怪事都汇聚到了一起。
由于林海恩自身的特殊,这就导致...找到那枚丢失的七彩贝壳吊坠,成了重中之重的事情。
......
夏天的闽地,天黑的总是比较迟。
傍晚六点半。
随着潮水褪去后,林家众人和莫三姑纷纷穿起雨鞋,开始在滩涂上仔细寻找起来。
岭胜村的海底,并不是常见那种沙滩,而是像黑淤泥般的柔软滩涂。
每走一步,都会陷下去一步。
这无疑就让寻找的难度加大了数倍不止。
码头后的妈祖庙内。
陈燕拉着林海恩的手,看向面前的张大婶,带着一抹歉意道。
“张大婶,真是又麻烦你了。”
“这孩子的吊坠掉到海里去了,我妈和三姑他们正在底下找,怕今晚出啥乱子,只能先来这边麻烦你一晚了。”
张大婶摆了摆手,笑着慈祥道。
“哎呦,说啥话呢。”
“这孩子跟妈祖娘娘有缘,留在这里一晚能有什么麻烦的。”
“你们就在庙里坐着,我也去海里帮忙找下,不管咋样,那可是妈祖娘娘给的东西,就这样丢了可不好啊。”
说完。
张大婶便是直接走出妈祖庙,打着手电同样帮忙寻找起了吊坠。
坐在小凳子上的林海恩,看到这么多人都在帮他找七彩贝壳吊坠,心中莫名的有些自责。
即便曾经也像张大娘先前说的那样,当初在她爹出事的时候,村里也没多少人愿意帮忙说句话。
但最起码,只是没多少人,而不是一个人没有。
......
岭胜村的村委会中。
王官任悠闲的喝着茶,旁边还摆着一台正放着闽剧的收音机。
莫三姑快步走进村委会,看到王官任后,焦急道。
“村长。”
“你赶紧让昨天去了那艘船的人,把偷得东西还回去啊。”
“要出大事,真的要出大事了。”
原本心情还很不错的王官任,听到莫三姑的话语,立刻便皱起眉头,啧了一声回道。
“啧,三姑,你咋还在说这种话。”
“这哪能有什么事啊,半小时前,我才和几名边防警察去了那艘船,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那些警察都说了,那艘就是专门走私的货船,没有进行过登记。”
“因为货物突然起火,又害怕被警察逮住,所以船上的人都提前开小船跑了,留下这一艘空船。”
“用不了多久,上头就会有人过来,把船拆掉当废铁买了,他们提都没提船上东西的事情,你在这里着啥急啊。”
“况且现在不都没事吗?哪家拿东西的出事了?”
在这九十年代初期。
闽地沿海的每个村庄都会设立边防派出所,并且有不少的警察驻扎,这是跟内陆村庄不同的地方之一。
这所谓的边防派出所,不单纯只是为了解决村里的事情,更多是要防备东边的不稳定因素。
到了如今。
这些边防派出所大多都被拆掉取代,换成了普通的村庄派出所。
见到王官任并不听劝,莫三姑焦急的跺了跺脚,愠怒道。
“村长,这还能叫没事啊。”
“张四弟,我们村最早去那艘船上拿东西的张四弟,今天一大早就去祠堂扒纸灰吃,这你总是知道的吧?”
“这还只是张四弟,再不把东西还回去,指不定要成啥样啊。”
听到张四弟的这件事。
王官任不由得愣了愣,明显也是早就得知这件诡事了,可还是梗着脖子道。
“能有啥事,三姑!”
“船都马上要被拆了,还能出什么神神鬼鬼的事情,我看你就是自己吓自己。”
说到这里。
王官任停顿两秒,似乎也是怕真的出啥事,随即又语重心长极为老油条的继续道。
“诶,三姑,我就跟你交个底吧。”
“但咱们岭胜村穷啊,是真的穷啊,都是靠天吃饭的渔民,辛苦一整年都挣不到多少钱。”
“现在好不容易能白捡这么多的东西,你怎么好让他们再还回去?”
“况且,其他村的人都没还,就我们岭胜村还的话,乡亲们要怎么看我这个村长?”
“本来昨晚他们就有怨言了,今天要再让他们还回去,我这村长可就真当不下去了啊。”
“这样吧,三姑,由你出面说清这件事的严重性,你的威望高,这种鬼怪事情大家也都信你,你看这如何?”
“不过,要提前说下,我没拿那艘船的东西,可一个子都没敢拿。”
看着王官任这般油滑耍横的模样,莫三姑只觉得心急如焚。
说着她声望高。
可昨晚那些村民指责她的时候,王官任又岂是没看到,但凡有办法,她又何必来这里。
就在莫三姑没了法子,也不知该怎么做的时候。
一位村中的大队小组长,忽然闯进村委会,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腰看向王官任,急促道。
“村长,快去...快去张家看看。”
“张四弟那家伙,又在...又在祠堂扒纸灰吃了,好几个人按都按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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