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九轶谈屿臣的其他类型小说《交易游戏,他先沉沦全文》,由网络作家“一颗仔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清晨,粉丝高达千万的娱乐营销大号——今日娱乐,其发表的内容不到半小时便迅速登顶各大平台的热搜。新晋影后榜上九州第一豪门少东,上演包厢激烈拥吻!正文道:据悉,刚斩获天坛奖的知名影星唐柠,被有心人多次拍到和神秘男子共进晚餐,经过小编锲而不舍地蹲守,竟拍到这位男主系九州第一豪门太子爷谈屿臣。两人上演沙发暧昧,极限拉扯,点烟又亲吻,疑是好事将近。拒传谈家身家近百万亿,唐影后这次怕是要鱼跃龙门,只是谈三少素爱留恋花丛,做勤劳播撒的野蜂,但怪就怪在,前几任不足两月便分道扬镳,有最新可靠消息传他阳痿搂在怀里摸得着吃不着,不知道能不能被唐影后给治好,让我们拭目以待!配图足足九张,还有段打码的视频。唐柠跪在男人岔开的腿间,而他嘴上衔着根烟,视线盯...
《交易游戏,他先沉沦全文》精彩片段
翌日清晨,粉丝高达千万的娱乐营销大号——今日娱乐,其发表的内容不到半小时便迅速登顶各大平台的热搜。
新晋影后榜上九州第一豪门少东,上演包厢激烈拥吻!
正文道:
据悉,刚斩获天坛奖的知名影星唐柠,被有心人多次拍到和神秘男子共进晚餐,经过小编锲而不舍地蹲守,竟拍到这位男主系九州第一豪门太子爷谈屿臣。两人上演沙发暧昧,极限拉扯,点烟又亲吻,疑是好事将近。
拒传谈家身家近百万亿,唐影后这次怕是要鱼跃龙门,只是谈三少素爱留恋花丛,做勤劳播撒的野蜂,但怪就怪在,前几任不足两月便分道扬镳,有最新可靠消息传他阳痿搂在怀里摸得着吃不着,不知道能不能被唐影后给治好,让我们拭目以待!
配图足足九张,还有段打码的视频。
唐柠跪在男人岔开的腿间,而他嘴上衔着根烟,视线盯着镜头的那秒,光影落在他挺拔的鼻梁,足以让人沦陷的痞和坏。
评论区留言上万条,哪怕十多分钟后视频下架不然,然而吃瓜网友早已保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播。
这男人可太帅了,配得上我女鹅,这门婚事我举双手赞成。
一想到背景这么牛逼的男人,还长这么张人神共愤的脸我就想哭,上帝到底给他关上了哪扇窗?
喂靓女,他不举啊。
那算了,男人的精华都没了,还要脸干什么?
......
哪怕一直在撤热度,然而其话题量几乎是每分钟上千条在迅速增长,根本压不下去。公关团队来请示唐柠是否要澄清或者介入,唐柠划拨着微博的留言。
“不用。”
这条绯闻于她而言百利无一害,她借着谈家的身份以后在这个圈可好混多了,何不顺势而过。
看着广场上祝福他们的新闻,唐柠面有得色,转而试探着给谈屿臣发去消息。
今天的新闻没给你造成困扰吧?
手机发出叮的一声响,无人在意。
九州郊外,远处海面起伏,近看绿茵成片,某独栋三层别墅的客厅,两面墙直面海洋观景窗,透明的弧形玻璃顶,海水弥漫,各类海洋动物在其间悠然遨游。
深蓝色的海水并没有柔和男人的面容,反而如手工刀雕刻出他锋利的轮廓。
谈屿臣懒坐沙发,一只脚踩上跪着男人的胳膊,如同热带雨林深处蛰伏的野豹。
“说说,你和她怎么交易的?”
“三少爷我不敢瞒您。”
娱记恨不得给他磕头,“她拒绝线下交易,从始至终我都没看到对方长什么样,她让我把不连号的纸币丢在绥阳路的第二个垃圾桶,录影视频也是光盘雕刻后丢垃圾桶里的,我真的和没有和对方打过照面。”
敢偷拍这些豪门公子哥,今日娱乐也算有点背景。
然而这位爷不按常理出牌,光天化日掳人,管你什么背景,大有让他有来无回的架势,娱记一个劲的甩锅。
“还有,报道上说您阳..,也是对方提供的小道消息,我们是绝对不敢擅自编排您的。”
谈屿臣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掸了掸烟灰,“她怎么说的?”
娱记不敢讲。
“猜猜割下你的舌头需要几秒?”
娱记立马道:“对方说为了拍到这段她以身犯险,被你揩油吃豆腐,几乎羊入虎口时因为你裤子脱了怎么都立不起来,她才死里逃生。”
周遭安静了几秒,娱记闭紧双眼,已经不敢去看他脸色。
谈屿臣笑了声,那笑却让人后背止不住地发寒。
“好得很。”
手机已经震动好几次了,他碾灭烟,一脚将人踹仰在地上。
娱记吃痛,却半声不敢发出来,就怕被当场分尸。
谈屿臣起身去接电话,对面那道声音朗笑戏谑。
“听闻三少爷近来身体不佳,需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医生,包治好。”
娱乐小报上的新闻今天闹得沸沸扬扬,作为他发小的岑东自然瞧见了。
鱼群翩然游过,深蓝色的阴影渐次掠过他的眉宇,不可一世又凉薄。
“留给你自己吧,多检查检查脑子,看看是不是小儿麻痹症又犯了。”
岑东哈哈大笑。
“有报社敢这么编排你,你打算怎么办?”
谈屿臣道:“能怎么办,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娱记听不见对面的内容,但因为他这话脖子顿时发凉。
“说回正事,明晚的品酒会你来吧?”
岑东道,“为了你这位刁钻客,我可是把西宁公馆都收拾出来待客了。”
谈屿臣琢磨了两秒,闲闲道。
“为我还是为你如花似玉的媳妇,你不清楚?”
“靠,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是吧?”
他老爹为了促成和宋家的婚事,专门让他在品酒会上携宋二小姐出场,隆重介绍。
岑东会听话才有鬼。
“你到底来不来?”
“再说吧。”
电话挂断,有人轻敲门后进来,是跟随了谈屿臣五六年的助理江周。
谈父清楚自家儿子胆大妄为,于是放个助理在他身边,是辅佐帮忙,更是监督。
江周向他汇报调查的结果。
“三少爷,会所昨晚有个舞蹈班子入驻,混进来挺多鱼龙混杂的人,监控没拍到她,很有可能她混在了这个舞蹈班子里,她从五楼卫生间里跳下去时倒是拍到了,但那个地方光线很暗,没有捕捉到她后面的行踪。”
“然后她不止是和今日娱乐做交易,她同时联系几家媒体哄抬价格,我查她这个号,是海外注册,目前已经注销了。”
谈屿臣接过平板,画面上的她从水管跳到空调柜机,一个没抓稳直接摔了下去,从始至终都没露出过正脸。
海水的深蓝色映在平板上,隐约勾勒着他犀利冷淡的眉眼,像是狼的眼睛。
——一个左撇子,惯犯,又缺钱的女人。
她要这样主动出现在他面前,反而还不能泄他之愤,谈屿臣就是要慢慢把她找出来,大卸八块。
娱记脸埋在地上,正无限降低存在感。
眼前一道阴影落下,谈屿臣踩上他肩膀,“去办件事。”
“但凭三少爷吩咐!”
谈屿臣夹着烟的手指了指海洋馆,里面有鲸鲨缓缓游过,声音漫不经心。
“它最近胃口不太好,小虾米吃腻了想尝点新鲜的,如果你要是办砸了。”
他勾了勾唇,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痞和狠厉,“我把你宰了喂鱼!”
好伟大!比菩萨还慈悲。
谁能想到这个人骨子里是佛口蛇蝎。
高弦月微微一笑,耳垂上的澳白珍珠闪烁着莹润的光芒。
“等这次音乐会结束我应该会回国,目前准备递交九州管乐团的申请书,不过感觉竞争好大,听天由命吧。”
她蹙眉的模样淡去了那股疏离感,像只撒娇的布偶猫。
主持人直呼心被戳中了。
“听说您这么多年一直有在资助非洲的贫困儿童,同时也成立了流浪动物保护基金会,真的让我很钦佩,能和大家说说你这么做的初衷吗?”
“初衷可能是不忍。”
高弦月笑道,“我并没有多伟大,只是共情能力很强吧,看到他们那么痛苦,如果不想办法做什么的话,那种煎熬会一直跟随我。”
好伟大!比菩萨还慈悲。
谁能想到这个人骨子里是佛口蛇蝎。
在孟九轶被霸凌长达一年的时间里,高弦月一直充当着什么角色呢?保护者,朋友,救赎。
班里有人说,她是小三的女儿,她母亲就是靠张开腿才送她来这里上学的。
有人说,亲眼看到她偷偷摸摸进数学老师的办公室,出来时衣衫不整,连头发都很凌乱。
有人说,她家人早不管她了,她就是靠陪睡挣的学费。
这些声音糅杂在一起,传遍学校,被他们反复津津乐道,在她路过时窃窃私语。
只有高弦月站出来替她说话。
在她被诬陷偷钱,书被丢进脏水桶里,被摁在游泳池里只剩一口气时。
高弦月替她擦干净,说九轶啊,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要懂得保护自己,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只有尝到同等的痛苦,你才能够释怀。
第二天,有同学鞋子里藏了针,被贯穿整个脚掌,而她的储物柜正好搜出了针。
她成了板上钉钉的罪魁祸首,和所有人眼中的罪有应得。
而高弦月自始至终陪在她身边。
再后来所有人的倒霉,都成了她的蓄谋而为,被单独的个体霸凌还能喘息,可如果所有人敌对,她就是被捕食的猎物,谁都可以欺压她打击她。
在她受不住想要辍学那天,孟九轶在天台见到了另一个高弦月。
她穿着学生制服,咬着烟点上橙红色的火焰,吐出一口烟雾,问汪茹她们几个。
“下一个打算玩谁?”
眼前左右晃悠的手让孟九轶回神,Bonni问:“你认识她嘛,我看你盯了电视这么久。”
“嗯。”孟九轶垂下眼。
“她是我高中的...朋友,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她声里藏着若有若无的冷然,眼神也是。Bonni顺其自然道:“要是想她就主动联系呗。”
主动联络?
高弦月已经切断和国内所有同学的联系,孟九轶暂时没有办法见到她。
“我会的。”
孟九轶看向她手中的盒子,“你拿的什么呀?”
Bonni晃晃餐盘里的甜点。“可以刺激多巴胺的分泌,这种物质会传递快乐兴奋,来一点不?”
在医院这些天Bonni比孟父还要关心她,她拿个小勺慢慢挖,嘴里甜丝丝的,真的好吃唉。
Bonni问:“刚才我看你爸在门外准备进来,结果被人叫走了?”
孟九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我在我爸眼里只是个交际的工具,很正常。”
“这种不爱女儿的父亲,你也不爱他就行了。”
孟九轶心中一动,又见Bonni上下打量她,“让女人心情明朗吃吃逛逛是最容易的事,现在你虽然不能出去,要不要给自己换件睡衣,我看你每次都穿这种老奶奶色,真是糟蹋你的脸蛋。”
谈屿臣没回。
微信才刚加的,他的头像是纯黑底色,一束光穿透冰块,折射出耀目的光芒。孟九轶看着他头像都觉得碍眼,直接删了他的对话框。
身后传来其他人的嘲讽。
“天啦,她可真不要脸,来这种地方还要去勾搭男人。”
“脸能干嘛,对于这种人来说脸是最不值价的,趁着年轻,学她妈不择手段攀高枝才是要紧。”
孟九轶低着头,听得明明白白,厌烦地咬住嘴唇的软肉。
“她妈你不知道吧,菟丝花一个,当年可是凭着肚里的孩子死乞白赖要进孟家。
“虽然闹得挺难看的,但不得不说好手段。”
这种话她不是第一次听了,孟九轶本来想无视的,但有些事情不能忍,她转过身,走到聊天的两个女人面前。
“什么手段?”
两人瞬间变得尴尬,背后说人闲话还被人听见了。
“孟小姐,可真是巧啊。”
“不巧。”
孟九轶没有笑意地弯了下唇,“我就是被你们的聊天吸引来的,怎么不继续讲了,说出来我们一起开心啊。”
两个女人愈发讪讪的。
“我们是在说某部电视剧——”
孟九轶握着酒杯朝她们靠近,倾泻。黑色缎面裙的女人以为要被泼,吓得往后退,手中的杯子被轻碰了下。
“我的脸一点不值价,不择手段起来泼男人和泼女人于我而言没区别,下次再哔哔让我听到,我请你们喝酒好不好?”
说到最后她脸上了无笑意,无温的眼睛让人觉得渗得慌。
两个女人道完歉赶紧走了。
孟九轶放下酒杯转身,冷不丁撞上一道视线——不远处的孟音彤正冷冷盯着她,目光如刺。
大概刚才的事情被她瞧见了。
孟九轶抿了下唇,破罐破摔,随她怎么想。
整晚都没吃东西,她去到长桌边上,拿餐盘装甜点,身后有道的身影突然踉跄撞上来,若不是她手快一接,对方手里的酒肯定得洒她裙摆上。
“对不起!”
女孩一身粉色缎面裙,卷发半扎马尾,配了个蝴蝶结,简单俏皮的装束却流露说不出的贵气。是刚才孟音彤奉承的那个女孩。
她脸上带着内疚。
“弄脏了没有,我赔你好不好?”
这个圈子拜高踩低是常态,见不同的人驴脸和马脸来回转换,眼前这个人直率纯真,明显被保护在了规则之外。
孟九轶弯唇,表情也多了丝生动。
“裙子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你要是想送我,我不会介意。”
“好啊,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要不我让pr送上门给你跳?”
又是位富婆小姐,孟九轶本来就是和她开玩笑的。
“我——”
“怎么了霓霓?”注意到她俩的龃龉,孟音彤上前把谈霓护在身后。
“孟九轶,你又做什么好事?”
孟九轶抿着唇角,看向她,“你又看到我做了什么?”
“你自己不清楚嘛?”
孟音彤讽刺道,“泼酒的伎俩要用几回啊?老学你妈那些恶心的手段。”
刚才的红酒失误孟音彤瞧得明白,绝对是蓄谋和勾引。
她还勾引个中年人!都有老人味了!
孟九轶眼神微冷,语气不轻不重,“姐是在说你自己吗?真有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也是模仿的你啊。”
孟音彤如今的婚事是因为一杯酒起源,常常炫耀这是天作之合的缘分。
她快被气死了。
“你——”
谈霓抓住她手,赶忙解释,“不是的表姐,真的是我差点把酒泼到这位小姐身上,你别误会她。”
表姐?孟九轶惊异看她一眼。
冯冉只有一个妹妹冯岚,嫁去了九州顶级豪门谈家,能叫孟音彤一声表姐的。
只有谈家人。
谈霓问:“表姐,你俩认识啊?”
孟音彤压根不想介绍,拗着脖子,“...不认识不知道!”
谈霓是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看出她两有龃龉,“真和她没有关系表姐,全是我的过失,你别这么说她。”
孟音彤懒得说她天真,有些人啊,心眼比煤球还多。
“对了表哥呢,怎么没看到他?”
听到她提起谈屿臣,旁边几个千金看似不在意,都不由自主竖起耳朵。
尤其是沈家姐妹,本就是为他而来,生怕错过了这次见面的机会。
谈霓也在找,“不知道唉,我没和哥哥一起来,不过我听到他应约了啊。”
话落,场内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整齐划一,都看向门边。
这种动静必定是某位贵客降临,孟九轶也跟着纳闷看去,好些人影相隔里,她看见了谈屿臣。
别人都是西装革履,就他穿件宽松的灰色衬衣,西服懒搭在肩膀上,与其他人的隆重相比,这副散漫不羁的做派更像是来滥竽充数的。
从他出现在宴会上起,所有人的目光都很紧绷,孟九轶看到岑东上前和他碰了碰拳,又引荐其他朋友给他认识。
这两个人明显早就认识!
孟九轶咬紧下唇软肉,恨自己消息还不够灵通,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个男人专门设局等她,如果早知道他和岑东的关系。
打死她都不会来。
大概是眼神太过怨毒,谈屿臣朝着她的方向懒懒瞥来一眼,距离太远,孟九轶并不能看清他的神色,但心里莫名一紧。
她端着盘子走了。
“在瞧什么?”岑东顺着他的视线,一眼看见谈霓和旁边几个女孩。
“霓霓以后常在国内,身体能撑得住吗?”
谈家这位千金小姐有严重的支气管炎,两次手术做完,谈屿臣才放她回国。
谈屿臣淡淡道:“不受刺激就没事。”
“昨天的下午茶喝得愉快嘛?”
谈屿臣乜他一眼,“这么关心,我是不是该留下你的联系方式?”
岑东哈哈大笑,看得出倦怠压在他的眉宇之间。
谈老夫人为了谈屿臣的婚事操碎了心,以往他桃色新闻不断,简直是九州娱乐报的常客。本以为自家孙子近来安分了,没想到风波又起,便马不停蹄安排品性样貌家世相当的千金,几乎是绑着他去相见,期望能让他收收心。
“我可没有你谈三少老少通吃的魅力。”
谈屿臣微眯眼看他,缓缓撂话。
“智商不够少用成语。”
岑东失笑,无意瞥见宴会厅一道穿梭的身影,继而挑眉。
“没想到她也来了,几年没见,比之前还漂亮。”
看谈屿臣没反应,岑东道,“就孟家那位。”
谈屿臣顺着他下巴微抬的方向睨过去,她站在长桌边上夹蛋糕,来宴会都是social的,谁有心思吃东西。
可她盘子里都快塞满了。
水晶吊灯高高地悬着,灯光如同碎雪,落在她的睫毛上,轻轻眨动间像是蝴蝶在扇着翅膀。
谈屿臣脸上没什么表情,兴致缺缺地重复他的话。
“孟?”
“就你四婶那一支的亲戚,叫孟什么来着。”
岑东没想起来,不过见过的美人那么多,这位算拔尖的。
他纳闷问:“真没印象?你这表哥当得也太失职了。”
刚刚还有人这么叫过他。
咬牙切齿,虚与委蛇的语气。
谈屿臣眉梢微动,闲闲的语气。
“不认识。”
周末大中午,太阳炽烈,孟九轶沿着小区跑道跑了一圈又一圈,汗如雨下,又被她用毛巾抹掉。
看她从早上跑到现在,闻琪实在忍不住了,打着伞出来劝她。
“这都跑了十多圈了,运动够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没事,你先回,外面热你别中暑了。”
孟九轶步伐未停,几乎是在用跑步的方式自残。
是她刚愎自用,以为谈屿臣对她有那种意思,她可以拿着美貌当令箭,实际上连根鸡毛都算不上。
以往在孟家的时候,她无数次都在责怪莫如月,责怪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将她生出来,可昨天她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越想孟九轶恨不得弄死自己,灌铅的脚跑得更快了。
再者,她凭什么就觉得谈屿臣会上钩,任由她予取予求。
外界都传谈家三少爷风流倜傥女伴不断,喜好在石榴裙下打转,但这两次交锋,她早该意识到这个人和他名声迥异。
他那些似是而非的挑逗,八成只是想让她听话办事,放的烟雾弹而已。
她真的是疯了,才会自作多情。
带着懊恼自悔,孟九轶二十多圈下来完全废了,蹲在垃圾桶边上,直接吐了出来。
闻琪忙把她搀扶起来。
“我背你回去啊,感觉你肯定中暑了。”
闻琪一步步往楼上走,孟九轶艰难睁开眼,看到她憋红的后颈,气若游丝。
“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这几年她有过很多室友,但没有一个会做完饭问她要不要吃,会洗她的一份水果,会将她背上楼。
闻琪走得有些费劲。
“你肯定忘了。”
闻琪说大二那年她出去做兼职,结果被人反坑了一千块钱,她就在车上一路哭回来,当时好狼狈,同车的人还以为她是疯子,站得都要离她远点。
“那时候只有你给我递了包纸,我当时就在想,要是能和这个人做朋友就好了,可一直没找到机会。”
公共卫生间不是闻琪租房的首选,她还没有节省到这样的程度,但看到室友是孟九轶,便毫不犹疑定下来。
孟九轶愣住,沉默了好久。
她已经不习惯处理这样的善意了,和人保持礼貌的距离,才是她得心应手的。
阳光落在她侧脸上,恍然间想起很多年前,也有个女孩对她说。
“孟九轶,我们肯定会成为好朋友。”
脸上的热度像是蔓延到了眼睛里,她眼眶蓦地发烫,什么都没说,把脸埋到了闻琪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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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时候,孟九轶向公司请了一天假,最近有几场电影宣传承办,时间根本调不过来。
还是小桃拿休假和她换的。
她去医院的时候,护士已经给章妈换好了手术穿的衣服。
胖婶和另外一个护工轻声在她耳边安慰,让她别害怕,而她从始至终都没太大反应。
孟九轶就安静站边上,看她被推进手术室,看“手术中”的灯缓缓亮起。
整个走廊空旷无人,安静得几乎能听见她的心跳,她握紧胸口的山茶花吊坠。
岁岁,一定要保佑干妈。
手术长达整整四个小时,门开时孟九轶立即迎上去。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手术还算成功。”
孟九轶松了口气。
“但病人求生欲并不高,手术并不能完全摘除她的胶质细胞瘤,家属一定要做好准备。”
医生说完就离开,孟九轶将背贴在墙壁上,低着头,垂颈的靠立姿势。
她听得懂医生的潜台词,目前不过是在拿钱续命。
几个护士推章妈出来时,胖婶赶忙迎上去,同时回头犹疑看她。
“孟小姐?”意思是问她要不要一起。
孟九轶摆摆手,示意她们去。
手机这时发出震动,她打开一看,是莫如月发来的信息。
这周要不要回来,又快一个月了,你爸也在问你。
大概是上次孟九轶没给她什么好脸,所以她先发短信。
孟九轶这才反应过来,都一个月了。
医院这面的护理胖婶她们几个面面俱到,不需要孟九轶再忙什么。
第二天下午,她回了趟孟家。
本以为冯岚会来孟宅,提及婚事给她添堵,谁曾想莫如月说这两周都不见她的踪影。
在饭桌上听及冯冉聊天,才知道谈凯犯事惹恼老太太,连带着冯岚这个当母亲的,都被老太太以不会管教为由,送去新南岛罚禁闭反省三月。
新南岛是谈家的私人岛屿,早在上个世纪就已经被谈老爷子私人购入,因为老太太信仰问题,岛上有专门的基督教堂。
冯岚这次送过去和吃斋念佛无异。
孟九轶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谈屿臣的手笔,转念又立即否认。
那晚求着他帮忙都冷嘲热讽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好心?
冯岚不在,应付孟父就容易多了,多次被问及和陈萧然相处如何,孟九轶几句话敷衍过去,表示还在了解,实际上早在微信里明确拒绝了对方。
陈萧然后面发的消息,孟九轶都没有再回。
本以为这门婚事会被掐死在摇篮里,没想到第二天就在孟宅见到了陈萧然。
那时孟音彤已经从国外回来,面对身份正统的孟家大小姐,陈萧然极尽绅士,几句话将她逗得咯咯笑。
隔着屏风,听到门厅传来的笑声,孟九轶脚步一僵。
孟太太转头看见她,“你这孩子怎么不回萧然消息呢?还让人家巴巴上门来找你。”
陈萧然笑着替她解围,说她大概是没看到。
“中广大厦楼下我盘了个酒吧,今天正好开业,所以想接九轶去玩玩。”
中广算是九州重点发展的新区,陈家财大气粗,随便豪掷几千万盘酒吧玩。
孟音彤不忿孟九轶有这待遇,转念一想这陈萧然在留学圈里传出的名声,让好好玩。
孟九轶避开陈萧然黏在她身上的目光,“抱歉..我下午有其他事,去不了。”
“有什么事?萧然都来家里接你了。”
孟父从楼上下来,不赞成道,“这样不懂礼貌,可不是家里教给你的。”
这些天,孟九轶没和莫如月说陈萧然到底是个什么人,看到孟父脸色不对,莫如月远远冲她摇头,孟太太也在旁边劝和。
总得有个当面和他说清的机会,孟九轶最终同意了,换身衣服和他出门。
“大叔,你也坐。”
庄叔笑道:“孟小姐不用客气。”
安静的病房并不会因为多个管家就变得气氛融洽,他和大学的春风和煦已然不同,温雅贵重里带着丝压迫。她没看他,低垂着眸,目光落在他腕骨处扣着的陀飞轮表上。
许衍之放下水杯,“我当时打电话的时候正好路过那,听到水里有动静才发现有人,你胆子挺大嘛。”
他意有所指的一句让孟九轶有些不解。
“自己都不会游泳还敢跳进湖里,那个地方很偏僻,当晚有人经过的概率微乎其微,你这是把命搭上救人。”
他有把极为动听的嗓音,平和轻缓,像是大提琴的弦在震动,引人入胜。
孟九轶听得出他话里的揶揄,或许还有嘲笑她不自量力。
但重来一次还是得救。
她别无选择。
顾家的小女儿谁都可以旁观不救,只要吆喝两声,再跑去喊人,哪怕小女孩真的溺毙在湖里,也不会怪到对方身上去。
因为身份对等,谁也没有义务出生入死。但只有她孟九轶不行,脊梁骨会被戳断的,以后这个丫头的命债会加到她身上。
只是这些心思不便和其他人说,孟九轶腼腆笑笑,说当时是稀里糊涂就跳下去了,现在想想都很后怕。
“对了,许..先生。”
她话里的间歇让许衍之稍稍一顿,低眸瞥她。
许先生。
多年前他听过另外一种声音的,绵绵柔柔的,听起来像撒娇。
叫他——
许师兄。
许衍之耐心等着她的后半句,“怎么?”
孟九轶又想抓脑袋了,她要怎么问啊,问救她上来时,是不是已经走光。
但不问的话,这个猜想永远徘徊在脑子里,时不时要埋个地雷。孟九轶都快焦虑得啃指甲了。
她反复咬着唇瓣的软肉,话到口中不停打转,干脆破釜沉舟。
“就是...我其实也会一点游泳,但那晚在湖里怎么都游不动,想问是不是被水草给伴着了?你救我起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我喉咙里有杂物?”
她以为自己端端大方,礼貌的笑容无懈可击,殊不知许衍之将她的伪装一眼看穿。
他轻瞥她无意识扣着沙发的小动作,咬出齿痕的唇瓣,不像那晚惨无血色,倒像是玫瑰捣出花汁水,重重涂抹而上。
许衍之知道她想问什么。
起初为了救人,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抢救上,在英国那几年有专业的溺水抢救教学。许衍之早已练得醇熟,但眼前是条活生生的人命,且救她的时间比以往练习的任何一次都久,久到有冷汗从他下巴砸落,他浑身崩成一线。
直至水呛出她喉咙,许衍之才松懈下来,掌住她脑袋让其偏到另一侧。
意识也在此刻缓缓归位。
许衍之这才看到眼前她近乎全裸,夜色浓稠,空气里笼罩着层薄雾,愈发衬得怀里这一抹白腻像珍珠,而且还是最晃人莹亮的澳白。
可远比珍珠要软,高高耸起的地方,像包裹着充盈的水流。
刚刚被他不断按压着。
哪怕骨子里奉行着非礼勿视,许衍之的目光由于凝滞,还是停留了几秒。
直到身后传来庄叔脚步声,带着纳闷的询问。他立即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随即一声命令。
“站住!”
.....
许衍之没答,目光还停留在她唇上,再咬就要溢出花汁了。
孟九轶垂下眼睫,陷在激烈无比的心跳里,他为什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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