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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得起的阿斗后续

洌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我给你划了一条线,你只要按照这条线划下去就行了。切开就可以看到人体内脏了,很多疾病都是由内脏引起,你想研究人体,克服恐惧还是第一步。”一盏烛光在暗室当中静谧的燃烧着,特制的木桌上放置着一具被脱光的尸体,尸体的胸口和肚子上都被划伤了一些线条,这些线条将会是张开需要切开的地方。张开哆哆嗦嗦,手中的刀片都要拿捏不住。“尸体是一具死囚的尸体,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我弄来的时候,他就被绞死了。”刘禅对张开说道。“可这是对逝者的大不敬。”张开强压住慌张说道。“我们学医的过程,本就是一个研究人体的过程,只有更加了解人类本身自己,才能更好的医治他人。解剖人体,让我们更加了解自己的身体,这就是一个开创性的举措。你若是不愿意,那就我来吧。”刘禅接过张开手...

主角:糜夫人赵云   更新:2025-01-03 1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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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糜夫人赵云的现代都市小说《扶得起的阿斗后续》,由网络作家“洌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给你划了一条线,你只要按照这条线划下去就行了。切开就可以看到人体内脏了,很多疾病都是由内脏引起,你想研究人体,克服恐惧还是第一步。”一盏烛光在暗室当中静谧的燃烧着,特制的木桌上放置着一具被脱光的尸体,尸体的胸口和肚子上都被划伤了一些线条,这些线条将会是张开需要切开的地方。张开哆哆嗦嗦,手中的刀片都要拿捏不住。“尸体是一具死囚的尸体,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我弄来的时候,他就被绞死了。”刘禅对张开说道。“可这是对逝者的大不敬。”张开强压住慌张说道。“我们学医的过程,本就是一个研究人体的过程,只有更加了解人类本身自己,才能更好的医治他人。解剖人体,让我们更加了解自己的身体,这就是一个开创性的举措。你若是不愿意,那就我来吧。”刘禅接过张开手...

《扶得起的阿斗后续》精彩片段


“我给你划了一条线,你只要按照这条线划下去就行了。切开就可以看到人体内脏了,很多疾病都是由内脏引起,你想研究人体,克服恐惧还是第一步。”

一盏烛光在暗室当中静谧的燃烧着,特制的木桌上放置着一具被脱光的尸体,尸体的胸口和肚子上都被划伤了一些线条,这些线条将会是张开需要切开的地方。

张开哆哆嗦嗦,手中的刀片都要拿捏不住。

“尸体是一具死囚的尸体,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我弄来的时候,他就被绞死了。”刘禅对张开说道。

“可这是对逝者的大不敬。”张开强压住慌张说道。

“我们学医的过程,本就是一个研究人体的过程,只有更加了解人类本身自己,才能更好的医治他人。解剖人体,让我们更加了解自己的身体,这就是一个开创性的举措。你若是不愿意,那就我来吧。”刘禅接过张开手中的刀片。

张开望着这个不足三岁的孩子,他居然没有丝毫的害怕,心中突然发出疑惑:他是恶魔吗?

似乎感受到了张开的目光,刘禅说道:“我也怕好不好?但是我们若是不了解人体构造,又怎么去更加深入学习医术?”

刘禅对着尸体双掌合上作揖,嘴里念念有词:“大体老师莫怪,你生前犯罪,死后为人类医术做出贡献,也算是积下阴德。”

“你在念叨什么?”张开问道。

“没啥,我们开始吧,师姐你别站这么远,走近一点观察仔细了,下次就是你亲自动手了。”

“还有下次啊……”

……

走出暗室,适应了刺眼的光芒后,刘禅长呼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解剖人体,还是有着强大的恐惧感,只是为了让张开镇定,刘禅一直都是强压恐惧。

张开的适应能力比刘禅要强悍许多,当刘禅把尸体解剖开来,张开在旁观望,待刘禅停住后,她亲自摘下了尸体的器官,不复之前的害怕。

刘禅离开的时候,张开正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心脏,对刘禅的离开丝毫不知。

刘禅正欲回去洗个澡,刚抬脚就听到了张开的一声尖叫,然后张开一身血迹的跑了出来,看到刘禅,流着泪嘤嘤哭道:“师弟,你怎么把我一个人留在里面。”

“师姐,有什么好怕的,这样吧,以后你解剖,我找个人陪着你一起怎么样?”刘禅想了下对张开说道。

张开擦掉眼泪:“多谢师弟了。”

“我马上让人带他过来。”

公安县署阴暗的牢房之中,这里不见天日,肮脏潮湿,焦触正在百般无聊的玩着地上的石子。

一队狱卒匆匆而来,打开了焦触的牢房门,焦触抬头看着这些狱卒,自上次逃狱风波后,再也没有狱卒敢和自己有接触,今日来这么多人,莫非是想放自己出去?那孩子良心发现了?

“焦触,起来,放你出去了。”狱卒喊道。

自从被抓回来后,焦触以为自己必死,却想不到仍旧是被关押着,在牢房中也没有遭受虐待,依旧有吃有喝,与其他罪犯有着不同待遇。

活着已经是奢望,却想不到今日终于熬到了被放出去的一天。

站起来的功夫,焦触已经老泪横流了。

“走吧。”两狱卒一左一右押着焦触走出了牢房。

刺眼的阳光,让焦触睁不开双眼,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是自由的气息。

“带我去哪里?不是直接把我放了吗?怎么还把我捆绑起来了?”看到狱卒拿着绳索将自己绑起来,焦触不由担心问道。

狱卒没有回答焦触的话,带着他离开牢房将其交给来带他走的左将军府士兵。

焦触看着是前往左将军府,顿生不好的预感。

张开正在暗室外等待着刘禅送过来的人,看到被绑缚的焦触,不由一愣:“为什么要绑着?”

押送焦触的士兵答道:“这个人是重犯,所以必须得绑着。”

张开不由有点生气,就知道刘禅不会给自己安排个正常人陪着,不过正常人也不会想看解剖尸体了,想到此处张开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丢进去吧,绳索绑紧一点。”

焦触看着这个少女,心生疑惑,这是要怎么处置自己?

走进暗室后,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焦触皱了皱鼻子,心道这是要对自己用刑?

张开将暗室中的所有蜡烛一一点亮,原本昏暗的暗室骤然亮起。

焦触一眼便看到了那台上的尸体,在旁边的小平台上放置着一些内脏,内脏旁边还有一些刀具。

“这是干什么?”焦触也算是见惯了生死,但是面对这样的场面心中还是咯噔一下。

“死则死矣,为什么不给我留个全尸!”焦触怒道。

押解的两个士兵也是战场老兵,再残忍的场面两人都见过,倒也没有什么不适,其中一人一巴掌打在焦触背上,骂道:“喊什么喊?谁说要杀了你的?以后你就陪着张小君了。”

君是尊称,对男女都可,因为张开在左将军府也算是地位尊崇,而且有精湛的医术,但又因为年纪尚小,故被左将军府中的下人们称为小君。

至于小姐、姑娘之类的称呼,则是后世的称呼了。

两个士兵绑住焦触的双腿后,告辞一声后离去,留下呆呆的焦触。

张开拿起小刀,在尸体上比划了几下,然后再看看旁边挂着的刘禅画的粗略的人体内脏图,嘴中念叨道:“肾的位置在这个地方?他画的位置似乎有点不对。”

“先刨开看看吧。”

锋锐的小刀轻松的划了下去。

片刻后,左肾被取出,张开有点可惜的自言自语道:“这些连通的管状带是什么?居然全都被我割掉了,得好好研究下。”

焦触在旁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你是什么人?”

“医匠。”张开随口答道。

“你医人的,为什么要对尸体行如此恶毒之举?”焦触问道。

“研究人体,才能更好的治好病人。你不懂。”张开说道。

“魔女!”

“你是重犯?犯了什么罪?”张开听得魔女两个字,终于抬起头看向焦触。

见焦触沉默不说话,而且已经蹦跳着跳到了角落里,张开继续道:“你的体格比这个罪犯要强壮许多,不知道内部构造会不会不一样,真想解剖你一下。”

……

刘禅冲了个凉,对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清和小水说道:“你们把我的东西都带上,咱们去母亲那里。”

因为一场中暑,彻底弄垮了糜夫人的身体,经过张机用药一个月的调理,糜夫人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脸上的气色也好了许多。

“阿斗,天气热,就别乱跑了。”糜夫人和甘夫人正坐在凉亭中做着刺绣,看到刘禅走过来,糜夫人满脸笑意的说道。

甘夫人道:“小孩子多走走长身体,你啊,就别太宠着他了。”

“阿斗年纪还小,放在其他人家,可还是在吃奶的年纪。”糜夫人说道。

甘夫人叹气道:“这孩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两岁的孩子,行事举止反而像个大人,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孩儿是天才,自然不可寻常度之,娘和二娘你们多虑了。孩儿这几日看古书,找到了一个制冰的秘方,想着天气炎热,所以制造一点冰给两位母亲解暑。”

硝石制冰这种简单实用的穿越必备技能,作为一个穿越者要是不会的,那可真的就是丢脸了。

说是必备技能,主要原因还是太简单。

大盆中装满了水,将从药铺弄来的生硝倒进去,然后刘禅用薄弱的瓷缸装满水放在了大木盆中,等待着冰凝结。

小清和小水将刚刚捣弄香瓜汁倒入瓷缸中。

甘夫人看着这一幕,笑道:“三伏天怎么可能制出冰来?我儿莫要胡乱来了,况且达官贵人家中要用冰,往往都是冬日凿冰后放入冰库储存,这样夏日才有冰可用,这制冰从未听说过。”

糜夫人也表示不相信,只是看着刘禅折腾的满头汗水,也不好出言质疑。她比甘夫人更加宠溺刘禅。

“娘你待会就知道了,再等一会。”


撤回大营的江东军队,开始固守营寨,而江陵城中的曹军守军也安静了下来,城外的曹军利用骑兵掩护,成功的从城中运出来了大量的粮草。

这种平静一直持续了五日,孙权的旨意通过轻骑斥候快速送达,命江陵全军撤退,抬周瑜棺椁回京城(镇江)。

看到城外的白帆绵绵,全军缟素的江东军开始撤退,曹仁松了一口气,这场战争总算是结束了。

“结束了。”陈矫、牛金等人一个个也极为兴奋。

城墙上的士兵们看到江东军队撤退,欢欣雀跃,大声的欢笑着,战争的结束,标示着他们可以回到一年不曾回到过的家乡,可以和妻儿父母团聚,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了。

城头欢喜,城下悲伤,无数的江东将士们哭泣着登上了水师的船只,顺着江水而下,带着遗憾和不甘,带着周瑜的英魂,回到吴郡。

刘备带着张飞、刘禅,站在码头,程普一干江东将领停下脚步,程普道:“玄德,不必再送了,请回吧。”

刘备一脸愁容,叹了一口气:“德谋,吴候就这样放弃了吗?”

孙权袭孙策爵位,为讨逆将军、吴侯。

程普一张脸也是极为难看,如丧考妣,他将手中孙权送来的文书递给刘备:“玄德,此役我们损失惨重,寸土未得,公瑾逝世,将士们也疲乏了,诸此种种,实在是无法继续作战下去了。”

刘备将文书看完,上面写的东西不多,只是让程普撤军以及抬周瑜棺椁回京城安葬两件事。

刘备把文书还给程普,对其道:“德谋,江陵对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在你们江东手里我荆南则无忧,现在以荆南贫瘠之地,实在是难以对抗曹操。”

“江陵犹如一颗钉子扎在玄德你的心口上,这点我倒是知晓的。”

“江陵一日在曹军手中,我一日就寝食难安。”刘备痛心的说道。

程普见刘备如此说了,心中已然明白几分:“玄德,我等实在是无力再战了。”

刘备摇头道:“德谋,你会错我的意思了。”

“噢?你玄德是什么想法?”程普不由问道。

“我要攻下江陵!拿下南郡,如此一来,我荆南四郡尚可高枕无忧!”刘备斩钉截铁道。

程普悚然道:“玄德,你力量微薄,如何能撼动江陵这样的坚城?”

“程公何故小看于我?”刘备问道。

程普原本震惊的神色,缓了下来,变成了满脸钦佩:“玄德好胆,既然如此,我自作主张,军中尚且有弓弩三千,箭矢三万,以助玄德攻江陵。”

“那就多谢德谋了。”刘备拱手谢道。

“玄德若是攻不下江陵,切莫强求。基业来之不易。”临走时程普劝道。

刘备昂然立于原地,古井无波,却又满脸坚定:“德谋等我捷报。”

程普朝着刘备拱手:“那我就在江东等着玄德你的捷报了。”

楼船缓缓的向下流漂去,这种楼船长达十余丈,分列数层,总高两丈余,是当之无愧的水战霸主。

程普站在船头,望着越来越远的江陵城,以及那渡口边站着的刘备,程普对身边的吕蒙等将领笑道:“玄德公飘了。”

甘宁站在人群中尤为显得高大,强壮的身体远不是他人可比的,笑起来自然也是声音巨大,但是和张飞的嗓门还是没法比。

“兴霸也觉得刘玄德不自量力?”程普问道。

“刘备一旦失败,我们就可以拿下荆南了。”甘宁笑着说道。

周泰也跟着笑了起来,就算是与甘宁历来有仇的凌统站在甘宁的远处,也是嘴角淡笑。

唯独吕蒙做沉思状,他望着已经看不到的江陵城,说道:“刘备当初的语气这样的坚定,说不定还真的能拿下江陵。若是刘备拿下江陵,真如困龙出渊,潜龙飞天了。”

众人笑声戛然而止,程普也不做多言:“此事回到京城,看看主公怎么讲吧。”

刘备翻身上马,一路朝着军营而去,他的身侧跟随的骑兵斥候,不断与他分离,朝着各个方向而去。

许多南郡城池江东已经放弃了,刘备需要派出兵力重新占领这些城池,同时还需要调集大军开始围攻江陵。

其实这些刘备早已经谋划准备好了,只需要他的一声令下。

半个时辰后,一万五千大军在各个将领的带领下渡江,朝着江陵集结。

诸葛亮依旧坐镇公安,他将会保证江陵前线的军队有着足够的辎重补给。

属于刘备的战争机器开始运转,尤其是拥有了诸葛亮这样的机器中枢之后,它的运转速度极为高超。

江东大军离去后的一个半时辰,一万五千大军就出现在了江陵城下,后续无数的辎重源源不断的运来。

“我得孔明,如鱼得水。”看着络绎不绝的士兵进入军营,这些士兵精神饱满,甲胄武器齐全,刘备再一次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黄忠、魏延、雷绪、霍峻、傅彤,还有数位历史上有名的文官负责军中后勤,刘禅跟在刘备身边,就见到了伊籍、向朗二人,听说还有两位荆州贤良,马良、陈震都是跟随在诸葛亮身边,是诸葛亮的副手。

刘备接收的荆州班底,大抵如此,在刘表帐下的时候,他们名声不显,不见其才能,一旦得其主遇其时,便是一朝化龙,在青史之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爹,我之前和你说的两人,你征服了没有?”刘禅看到刘备的这些班底,齐齐走来,不由想起了前段时间向刘备推荐的两人。

“消息石沉大海,估计是不愿意来。不过无妨,这两人真要是你说的这么有才能,我再三顾相请又如何?”刘备说道。

刘禅想了下:“蒋琬应该是到处游学,上次随我一同到了公安,没两天就又走了。至于庞统,此人值得爹你亲自去请了,只是现在不知道他在哪个角落里,这个得派人去问问他家里。”

“此人号称南冕之冠,如果不是虚名,我要请他来为你蒙学。”刘备说道。

刘禅笑容即逝:“没必要吧爹,你看我要蒙学吧?再等几年吧。”

刘备正色道:“你非常人,更需要悉心培养,这围绕江陵诸事,足以看出你已经有走偏可能。”

“爹啊,你别乱讲啊。我所作所为,俱都是为了你的大事。哪有走偏?”刘禅叫屈。

刘备低头看着刘禅:“你觉得一个正常的孩童,会有如此恶毒的诸多想法?休要多言,等战事结束,你立马给我入学,再到处乱跑,就打断你的腿。”

刘禅闭口不言,刘备这个时候的威严可是拿足了出来,而且以刘备的性格,刘禅真的怕自己还多说,会挨一顿揍。

父子俩的短暂小插曲后,刘备麾下的将领也齐齐走了过来行礼,刘禅这个时候才发现几人身后还跟着邓艾。

跟在黄忠、魏延、傅肜这一干身体壮硕,一人几乎可以抵两个普通将士身躯的人后面,邓艾被挡的严严实实。

今年已经十五的邓艾,放在普通寻常人家中,已经算是家里的顶梁柱了,算是成年人了。

常年习武的缘故,邓艾身材修长匀称,虽不显壮硕,但是甲胄在身,腰配赵云所赠青釭剑,少年英武气逼人,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声好一个少年将军。

邓艾跟着众将领对刘备行礼过后,朝着刘禅挤了挤眼睛,刘禅一脸笑呵呵的回应着。

“外面太热了,去营帐中暂且等待下云长和翼德。”刘备说道。

进入营帐,几张凉席拼凑在一起,放置的案几众人分列坐好后,刚好剩下关羽和张飞的两张。

邓艾跟随在众人后面鱼贯进入刘备的营帐,众人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刘备下首左右两张位置,大家自觉的没有去坐,都知道这是留给关羽和张飞的,只是布置的案几是算好的,刚刚够数量,众人坐在后,只剩下了那刘备下首左右两个位置了。邓艾环顾了下左右,脸色不由尴尬,那两个位置,他显然是不能去坐的,一时之间邓艾脸色通红,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刘备见状:“邓艾,你站在我旁边即可。”

邓艾闻言赶忙躬身作揖,恭恭敬敬的和刘禅侍立在刘备左右。

黄忠、魏延等人领兵在外,或坐镇一方,或统兵剿灭、收复四郡反叛力量,对邓艾了解不多,起初还以为是荆州的世家子弟,送进军中来历练的。

现在一看,几人不由重新审视邓艾起来,刘备让邓艾侍立在旁,俨然是看重邓艾,要对他进行培养,若是世家子弟,以刘备这样贫民出身,向来不喜世家豪门性格,断然是不会有如此待遇的,除非这个少年真的是有很高的才能。

刘备的几个亲卫士兵提着个木桶走了进来,然后给每人案几上的瓷碗倒了一杯水。

魏延惊呼道:“冰水?现在这天气,居然还有冰水。”


冯习四名士兵紧握武器,将刘禅护在身后,欲要死战。

周泰挺枪而来,这四名刘备军士兵对他来说,阻碍不了他丝毫。

“不自量力,死去吧。”周泰大吼一声,长枪横扫而来。

刘禅冷眼看着周泰,沉声道:“慢着。”

周泰动作为之一顿,生生止住了向前扫去的长枪。

这便是一员悍将武艺强悍之处,打出去的招式,还能轻松收回来,大开大合之下,也能精准控制自己的力量。

“你们四个心意我已经知道了,但是现在还不是你们身死报忠的时候,暂且退下吧。我跟着周将军走便是。”刘禅说道。

周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你们这四个还不如一个孩子明事理。小阿斗,到叔叔这里来,我带你去见你爹。”

刘禅对冯习小声道:“你们速速寻来赵云或者陈到,他们二人到来,才可从周泰手里夺走我。”

冯习急道:“少主,我等拼死也要护着你突围出去,何须跟着他走?”

刘禅对冯习道:“没有必要让你们死在这里。”

“速速离去吧。”刘禅说道。

冯习点头道:“卑职一定将赵云或者陈到将军寻来救少主。”

“不单单是我的安危,还有长沙、桂阳湘江以东的疆土得失都在你身上。”刘禅嘱咐说道。

冯习顿感身上责任重大,荣誉感也油然而生,悄声道:“定不辱使命。”

周泰心烦意乱,嚷嚷道:“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废话?速速赶路去江陵。”

四个士兵正欲离去,周泰见刘备军士兵要离去,阻止道:“你们四个这么急着离开做什么?给我好好的待着吧。”

刘禅脸色一变,对周泰道:“周将军难道要杀人灭口吗?”

周泰拿刘禅一人回去,刘禅以真相告知刘备,江东会以两岁小孩胡言乱语为借口,要求刘备履行承诺,甚至还会以刘禅为威胁。作为江东决策者的孙权有这么无耻,毕竟历史上比这更加无耻的事情他都干过。

而若是多了几个成年人的供词来以衬托刘禅所言周泰抢夺自己的真实性,那么有证据在,江东还闹下去,就会理亏了。

“哈哈哈哈,你当我蠢笨?这四人走了乱嚼舌根的话,我江东如何自处啊?”周泰笑道。

刘禅呵呵笑道:“原来周将军还是要脸的。”

周泰盯着刘禅道:“小小年纪倒是伶牙俐齿。不过为了利益,脸面不算什么。这四个人也不能走,我欲杀之。”

冯习闻言再次紧张,已经打算与周泰死拼了,其他三人也同样如此。

“我虽人小言微,但是周将军也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

“幼平,不要废话了,周围搜查的刘备军也不在少数,而且我怕他们得知消息会赶过来,赶紧带着刘禅回江陵吧。”周泰带着几十人中,一员将领走出来对周泰道。

“一个小孩子,以性命恐吓一番便不敢胡言乱语了。至于这四个士兵,杀了便是。”这员看起来极为年轻的小将领提议道。

周泰笑道:“我见这刘禅年幼,却也聪慧,便多说了几句。”

刘禅被周泰轻松的提了起来往回走,一边下令道:“将这四人杀了。”

得到命令的江东军士兵轰然而上,冯习四人互相倚靠,面对着气势汹汹杀来,人数数倍于己的江东兵怡然不惧。

刘禅被周泰提在手中,冷声道:“周泰,你们江东休想得到一丝一毫的荆州土地。我发誓。”

周泰将刘禅甩在马上,大笑道:“荆州土地是靠我们江东士兵用刀枪打来的,不是靠你发誓我们的刀枪就杀不了人了,夺不了地了。”

“周泰,放过这四人,等到了江陵,我在我父亲面前,便不多言一句话。”刘禅说道。

旁边的吕蒙诧异道:“这四人性命你居然看得比你爹的领地还要重要?不过我杀了他们四个,你所言皆无对证,无人会信你。对我们来说,杀了他们更加安全!”

那边的战斗在继续,冯习已经砍翻了数个江东军士兵,而另外三个刘备军士兵的武艺稍稍不足,被围攻之下接连倒地身亡。

场中只剩下了冯习在死死抵抗。

刘禅目呲欲裂,这一刻对江东的恨意无以复加。

“周泰,你安敢杀我军士兵,江东欲要背盟?”一声怒吼,从道路的前方而来,刘禅只见陈到单枪匹马而来,带着无穷的怒火。

这一声吼,让周泰和吕蒙脸色一变,吕蒙直接道:“杀了他!”

周泰将刘禅丢给了吕蒙,挺马迎了上去。

冯习依旧死战,身上多处疮伤,犹不倒下,口中大呼:“江东狗贼!”

陈到怒极,他想不到江东居然能做出这样的无耻行径,看到周泰迎了上来,陈到恨不得一枪将其刺于马下,一时拿出来自己全部的力量,毫无保留。

周泰在江东勇武足以位列前三,这陈到名声不显,周泰只道是刘备军中的普通将领。

二人俱都是使用长枪,两马相交,两杆长枪也碰撞在一起,一声轻响过后,二人分开拉开了距离。

周泰握着长枪的手不断的颤抖着,周泰看了一眼单手执枪的陈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这一下轻敌让他第一回合吃了个大亏。

正欲再上前,却见陈到接连挑飞了距离他近的数个围攻冯习的士兵,冯习压力大减,慌忙后退,陈到喝道:“退到一旁去。”

此时,陈到率领的十余名士兵也策马赶到,看到已经发生战斗,当即提高了几分马速,冲锋而来。

由于陈到、周泰二人交战,导致位置发生变化,陈到属下的十余名骑兵正是朝着周泰身后冲来。

周泰大恐,前有陈到,后有刘备军十余人已经将自己合围,这种局面极为危险,唯有左右两侧可退走,但是临阵退走,这是丢及颜面,惹人耻笑的事情,周泰黑着一张脸,大吼一声,不顾后方骑兵,直接杀向陈到。

吕蒙见周泰被合围,当即命令士兵们放弃冯习,救援周泰。

十余骑速度不减冲锋而来,威势巨大,这些江东骑士虽然胯下有战马,但骑兵战斗本就是依靠着强大的冲击力来达到杀伤敌人的作用,不能跑起来的骑兵就是靶子。

刘备军瞬间就砸穿了几十人的江东士兵阵型,掉落下马的江东士兵就有十余人,一时之间到处都是哀嚎惨叫声。

吕蒙眼皮子一跳,当即大喊道:“停下,停下都停下。我们两家为盟,不要将事情闹大了。”

混战还在继续,在陆地上的江东军队确实弱的不堪入目,几十人竟然被刘备军的十余人沦为了屠杀对象,眼看着己方损失惨重,周泰一枪弹开陈到的攻击,大声道:“都是误会,这位将军还请停手,不要伤了两家的和气!”

陈到大怒,但此时若是再任由己方士兵屠杀江东士兵,那么就显然理亏了。

“都停手。”陈到冷冷的说道。

江东军已经有二十余名士兵躺在地上了,而陈到带来的士兵仅仅只是轻伤数人。

双方聚拢了各自的属下,陈到对吕蒙说道:“把少主还给我们。其余诸事,自当去江陵城外的军营理论理论。”

周泰和吕蒙并排而立,刘禅被吕蒙给抓在马上,动弹不得。

吕蒙笑道:“这位将军说笑了。刘禅乃是我们江东先找到的,你们的人妄想夺取,还动手伤人,现在将军你还不分青红皂白杀我江东数十人,此等事情断然不可能揭过。至于阿斗,肯定也不能还给你们。”

冯习重伤昏迷,另外三名士兵已经战死,吕蒙仗着刘禅年幼,开始颠倒黑白胡言乱语。

“吕蒙你真当我两岁孩子什么都不懂?”刘禅简直气坏了,亏的自己认为三国人物能在青史留名的多是豪杰英雄,人品不堪但也不至于恶心人,今日一见这吕蒙,简直如同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果然无耻的恶心小人到处都存在,煌煌青史记载寥寥数笔,并不能管中窥豹一睹全貌历史人物的秉性。

“你两岁稚童,胡言乱语什么?”吕蒙说道。

陈到冷冷道:“吕蒙,你也不要脸面都不要了,先前五名士兵寻到我少主,将其带回,其中一人脱离队伍送信禀告回公安,恰好碰到我。你现在截杀我军士兵,将这四人灭口,你以为就没有知情人了?你若是不放我少主,那今日就休想善了了。”

吕蒙脸色一变,他也没有想到之前还有刘备军士兵逃走了。

“吕蒙,你也太天真了。你以为你们江东在这样的情况下拿了我交给我父亲,我父亲还能割让土地感谢你们江东?真的是想当然。”刘禅讥笑道。

吕蒙脑海中闪过无数的想法,最终权衡利弊,一脸笑意的对陈到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一切好商量。”

陈到喝道:“将我少主放了,自然一切好商量。”

吕蒙看着阿斗,心中想到并不能就这样放了阿斗,不然就坐实自己强行抢夺阿斗了,只有到了江陵,一口咬定是自己寻到的阿斗,才能将这场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危急解除。

“将军,到了江陵军营我自然会将阿斗交给左将军,现在我不能交给将军你,若是将军信不过,我们自可以一起返回江陵。”吕蒙说道。

陈到握紧了长枪,犹豫再三,阿斗现在在吕蒙手中,用强的话恐怕会对阿斗不利,想了下陈到冷声道:“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样。走,速速返回江陵。”


塔楼的守军有十人,识字的就只有一个,负责阅读来往信件,但是此人奇懒无比,顺手在劳役中抓到了识字的马顺,让其帮忙书写。

日上三竿,塔楼上的温度已经高到让人站在里面不动就能汗流浃背的地步,十个守军早已经躲到了塔楼最底下的阴凉处纳凉。

马顺的身上衣裳已经湿透,紧贴在马顺身上,粗糙满是茧子的手掌在脸上抹掉汗水,马顺看着扑打扑打飞来的鸽子,伸出手臂,鸽子落在马顺的手臂上。

鸽腿上裹着一层缣帛,马顺将不过小拇指宽的缣帛摊开,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四个字:羽围襄阳。

马顺瞳孔微缩,这个羽字让他瞬间想到了那时常在新野城墙上执青龙偃月刀驻足眺望远方的雄伟背影。

“关羽围襄阳。”马顺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依稀可见的城外,这两日左将军正在攻打江陵。

作为一个读过书又在凉地长大的孩子,马顺或多或少是知兵事的。

“左将军现在已经如此兵强马壮了吗?”马顺的心突然躁动了起来。

马顺压制住激动,从窗口处伸出头对下面喊道:“襄阳有消息传来了。”

到了午夜,被烈日灼照了一天的热气才渐渐散去,马顺没有如往常那样几乎是拖着自己的身躯回到住所,而是步伐矫健的向着住所走去。

住所是二十个劳役住在一个大房间中,每夜都有人巡查,并且在这些劳役进入房间后,房间门和院门都会上锁,防止劳役逃跑。

马顺在二十人的房间中,近一年的相处下来,已经奠定了头领的地位。会读书识字还武艺不俗出手狠辣的凉州人,除开在朝廷上在哪里都能如鱼得水。

东汉朝廷素来歧视凉州人士,认为他们是边蛮,当然朝廷也歧视其他边地的人,但是歧视凉州人为最甚。

夜深人静,鼾声四起,马顺猛然睁开眼,跳下床摇醒了几个信任的过人的。

几人摸黑凑到房间的一角,马顺低声道:“二三子,我欲要起事。”

与马顺围成一圈的共有四人,四人闻言无不惊悚。

“怎么了?找到嫂子了?”其中一人低声问道。

马顺摇头:“那边的营地隔着一条街道就不让我们过去了,虽然知道你嫂子在那边,但是不能去找。”

“为何突然要起事?”一人问道。

“左将军正在攻打江陵和襄阳。”马顺说道。

“不是江东人正在打江陵?”

马顺解释道:“江东周瑜战死,江东撤了,现在是左将军领着军队打江陵,我们几个都是新野百姓,受左将军恩情,是时候报答了。”

……

投石机已经打造好了,刘禅望着这些粗重的木制机械结构,这是由绞绳提供抛射动力的机械,原理很简单,抛射距离的话大概有五百步左右,这已经够了,弓箭从高处向低处抛射,最远也就两百步顶天了。

“城中骑兵出来毁坏怎么办?”关平赤着上半身问道。

刘禅说道:“三天时间制作了七十架,巴不得曹军骑兵每天都出来破坏,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骑兵可以损耗。”

江陵周围的山岭,别的不说,参天树木还是挺多的,可以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刘禅这才反应过来是关平,不由问道:“沟挖的怎么样了?”

陈到放水水平让人发指,当着士兵们的面,下手看似狠辣,关平也配合着大叫着,十军棍只让关平躺了一天,然后就被刘备谴着挖沟渠去了,这也同样是对他的惩罚。

首先一些士兵还不服十军棍如此轻飘飘,但是看到关平这样的天之骄子拿着锄头带着一群人挖通沟渠,也就释然了,还有不少好事之徒专门跑过去看,顺便嘲笑几下,不过都被关平给打跑了。

“军营旁边的溪被筑坝了,只要挖一条渠道就能流入军营了,明天就能搞定,我过来偷偷懒。”关平说道。

“这玩意是不是曹操当年和袁绍对垒用的东西?”

“这叫投石车,曹操的那个叫霹雳车,其实都差不多。”刘禅说道。

关平摸着下巴,他下巴没有任何胡须,这习惯学关羽的,一旦陷入沉思就习惯性的摸下巴。

“用石头砸开城墙这点倒是可以,只是我们哪有这么多石头?”关平问道。

刘禅摇头:“不是,咱们就是往城里面丢点不干净的东西。”

关平不由惊讶道:“那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建造这些东西是为哪般?还不如腾出这些人手来和我挖沟!”

刘备下的令,关平是绝对认认真真把挖沟渠当成事业来办的。

要是换成别人让他去挖沟,关平绝对能用锄头在那人的头上开个洞。

“比丢石头入城更有杀伤力。”刘禅神秘的道。

关平还要追问,聚将鼓已经响起来了,关平闻鼓就跑,刘禅喊道:“平哥,今天没有仗打。”

关平顿住脚步:“没有仗打,聚将干嘛?”

“试试这些投石机。一起去看看?”刘禅笑着说道。

刘禅和关平一起,身后跟着陈到一干亲随,一行人朝着营寨大门而去,大概是聚将鼓响起,军营中大部分都是一团乱糟糟的,有士兵慌忙穿戴甲胄,有士兵寻找自己的武器,也有喊着我的靴子谁穿了,还有晕头转向找不到自己集结队伍。

“这里。”路过一顶帐篷,一个士兵正在提拉着裤子对着空地撒尿。

刘禅身后的一名亲随走出,一脚踹在了这名士兵的屁股上,士兵惨烈的叫了一声扑倒在地,爬起来擦掉脸上的尿渍,正要破口大骂,一转头见是刘禅一行人,顿时怂成了一团。

“送去执法队。”刘禅说道。

自从两日前宣布卫生条例施行,全军上下哀嚎一片,但是面对着严厉的条例和执法队前所未有的认真,这些士兵们大部分都老老实实的进入新建的厕所里进行大小便,但是依旧有很多不愿意遵守的,这些人就成了执法队的打击对象了。

想要彻底的杜绝随地大小便的现象,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不喝生水这件事倒是做的很好。

军中的水已经被统一分配了,谁要喝水就得去分布在军营中上百个喝水点去喝水,这些水都是烧沸后的凉白开。

今日军中正在进行对有病症的士兵进行剔除、隔离,所以张开今日是最忙的。

鼓声也引起了曹仁的注意,曹仁在第一时间登上了城墙,看到那缓缓推进的军队和他们后面那笨重难看的投石车,曹仁皱着眉头,这种机械曹仁并不陌生,在官渡之战中他就见识过了。

“好多霹雳车。”牛金看到那七十架投石车惊叹道。

“刘备打算用这种东西攻城吗?”牛金疑惑道。

牛金是曹仁守卫江陵的左膀右臂,深得曹仁信任,当初周瑜围江陵,牛金率部出城厮杀,被大军围困,曹仁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将牛金救了出来,于此也得了陈矫送的天人称呼。

曹天人的外号也由此而来了。

曹仁不屑的道:“江陵城城墙厚达数丈,岂能是石头能攻破的?待会一旦敌人抛射石头,就全都躲藏在城墙下,不要急着冒头。”

“喏。”

刘备大军缓缓的推进着,距离江陵城五百步的距离停了下来,城墙上与城墙下的人都可以互相看清对方的面容了。

列阵的刘备军士兵分开,他们身后的投石车由驴、挽马和人力拉动着向前。

七十架投石车横排放置,整个江陵城南面城墙都笼罩在投石车的射程范围内。

曹仁和牛金一起趴在女墙后面,曹仁的一双眼睛露出,向城外望去,疑惑道:“怎么没有看到石头?那些木桶一样的东西是什么?难道刘备打算投这些东西进来?”

牛金眼神不错:“我看到还有尸体…”

曹仁和牛金对视一眼,二人都是久经战场的宿将,这种场面要是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是蠢材了。

“刘备此人果然狡猾。”曹仁咬牙说道。


刘禅对关平笑道:“平哥,军规都没得逃的。”

关平闻言,耷拉着脑袋,既然大伯都发话了,自己受罚是没得跑了。

“不过平哥你有功,功过相抵,就打你十军棍好了。”刘禅说道。

关平说道:“好。”

“到叔,你来执行吧。”刘禅转过头对陈到说道。

邓艾松了一口气,这事算是完美解决了。

陈到执刑,对关平自然是不会打的太用力了,但也只是不至于打的半身不遂,当着全军士兵的面执刑,也不会太轻飘飘,关平在床上躺几天是必然的。

“这个,今天宣告全军,明天严格执行,任何人都必须按照这个来,谁没有遵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刘禅将那份已经简单修改过来了的卫生条例交给了邓艾。

邓艾接过后信誓旦旦的道:“一定会好好执行的。”

关平挨了十下军棍,被人搀扶着回去了。

刘禅则干脆在军营里溜达了一圈。

随地大小便到处都可以看到,这些兵痞子想要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去厕所大小便,非得要重典,所以刘禅制定的卫生条例里,一旦谁随地大小便都是二十军棍起,没得留情的。

“挖一条水渠进来吧。”军中没有了随地大小便的情况后,一条水渠能让士兵们在这夏日感受到清凉,也能让全军士兵们有足够的水进行洗澡,保持卫生。

刘禅想要制造一场瘟疫,自己这方必须要保持不感染瘟疫,不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太划不来了。

扫了一圈回到营帐,刘禅向刘备说起这件事,刘备让刘禅自己定夺。

刘禅一想,等关平伤好了就让关平带人去挖水渠吧。

曹仁站在江陵城墙,用手放在额头遮挡住刺目的阳光,眺望着城外那一片白茫茫的军营,他心中也是无奈,打跑了一个周瑜现在又跳出来了一个刘备。

江陵城中有头有脸的曹军将领都站在曹仁左右。

“这大规模的调动莫非是要攻城了?”长史陈矫擦掉额头的汗水问道。

“这刘备到底是不一样了啊,一年多以前我还是撵着他跑,现在就要打我的城,而且看军容还不简单。”曹仁笑着说道。

曹仁一笑,紧张的气氛就荡然一空了。

这说明曹仁完全不怂刘备啊。

虽然这些年刘备的战绩并不怎么好看,但是众将是打心里觉得刘备要比周瑜可怕。

老兵油子都比较难缠,尤其是打了一辈子败仗,还活的好好,甚至还兵强马壮的过来逆袭的刘备,谁都知道这是不好惹的。

“不过刘备这调动看来也不是惊艳之举,看那出营的三支军队,朝着南、西、北而去,与江东合围我们如出一辙,如果刘备还是这样想要围住我们,没有两年别想打下江陵。”曹仁说道。

“哈哈哈,别说两年,围我们半年,以刘备那贫瘠的荆南四郡,就撑不住了。这刘备我看依旧上不得台面,就一个运气好的滑虏罢了。丞相说天下英雄唯他与刘备,丞相是天下间英雄这点毋庸置疑,但说刘备是英雄,实在是丞相太高看他了。”牛金跟着附和说道。

陈矫也跟着说道:“将军以天人之姿守住江陵,并且还多次出城迎击,刘备没有了江东的帮助,想要拿下江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曹仁大笑,笑的甲胄摩擦嘎嘎作响:“你们说得对,刘备再怎么样,也不过是我手下败将。”

不过这种群体性拍马屁的场合,总有一个人站出来坏心情,李通是个性情温和的人,自然不会多嘴,多嘴的人正是被曹操所欣赏,称赞其为刚正的满宠。

“将军,刘备乃是枭雄,不可小觑,其人在赤壁之战中可不是单单依附江东而打赢的。刘备虽然屡次战败,但却是因为其实力弱小,才有屡战屡败,但他也多次凭借弱小的实力以少取胜,这点难道也能否认?如今城外有刘备一万余大军,虽然我城中也有一万守军,看似无法攻下,但是将军觉得刘备这样的枭雄,会做出这样的无用功?将军如果还是这样轻视刘备,必然会丢失江陵。将军轻视刘备,那么还忘记了他手下那几员大将?关羽、张飞可都是丞相都赞扬的万人敌,关羽更是凭借数千之军挡住我们数万援军近十个月,将军还觉得刘备威胁不了江陵城?”

满宠话音刚落,曹仁就大怒道:“竖子闭嘴,安敢胡言乱语乱我军心?长史,乱军心者如何?”

陈矫回答道:“轻则杖三十,重则处斩。”

曹仁怒目对满宠道:“我无斩你权利,却有督你权利,来人,将其拉下杖三十军棍。”

曹仁现在的军职是征南将军,都督荆州军事,但是却没有被授予假节,没有假节想要斩满宠这样的将领却是不够格的。

但是三十军棍,足以把满宠给打死了。

李通赶紧求情:“将军,满将军情之殷切,都是为了守住江陵而考虑,还请将军恕罪。”

“守江陵还容不得他来说三道四,他置我这个征南何在?守住江陵十个月的是我不是他,论守江陵,没有人比我更懂。”曹仁怒道。

今日本来的好心情,全都被满宠的一席话破话了,再加上他与满宠素来有间隙,今日曹仁绝对不会放过满宠。

说起二人间隙,其中还有一番故事,这满宠是从吏员发迹,后来担任许昌令,以严刑执法而闻名,曹洪的亲戚和宾客仗势屡犯法禁,满宠一上任就将他们一网打尽,曹洪的亲戚也是曹仁的亲戚,人家亲戚家属走关系走到二人府上,二人碍于面子只得去找曹操去求情。

这件事让曹操想起了他在洛阳北部尉棒杀宦官蹇硕的叔父蹇图,他自然不会偏帮曹洪曹仁,反而赞叹满宠这件事干得好。

在这之后曹家兄弟就和满宠结下仇了,不过满宠得到曹操的赏识,官职倒是越来越高。

“曹将军觉得我哪里说错了?我又如何扰乱军心了?让将军小心刘备难道也是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满宠讥笑道。

“来人,给我将其压下去杖三十。”曹仁目眦欲裂,盯着满宠恨不得拔刀斩了他。

几员虎背狼腰的士兵一拥而上,押住满宠,卸了他的武器,将其押下城墙。

满宠被架着往下走,一边喊道:“曹仁,你若不拿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刘备,江陵必丢,到时候你罪责难逃。”

曹仁深呼吸了几口气,压下怒火,对几人道:“此等竖子,入了主公的眼便不知天高地厚,他懂什么军事,一介小吏罢了。”

“将军说的是。”

李通向曹仁告罪一声,快速的离开下了城墙。

曹仁也不在意李通这是去救满宠,真的把满宠打死了曹仁也不好交代。

“将军,刘备军中又有大动静。”牛金惊呼道。

曹仁朝着城外望去,一支规模有数千人的刘备军,从军营中走出朝北而去。

“这人数应该有五千人左右,刘备这是要干什么?用五千人阻挡我们南下的援军吗?”曹仁眼睛睁大着说道。

陈矫道:“有可能,刘备现在的打法应该是想要阻击各地援军,然后攻打江陵。”

“让斥候查明刘备军的布置。”曹仁说道。

“喏。”

江陵城中的守军,因为援军的到来,原本萎靡的士气也渐渐的高昂。只是可惜的是,因为刘备攻打江陵,他们原本想着回家的愿望落空了。

士兵们不免对刘备各种痛骂。

江陵城中原先有近二十万的百姓,不过这些百姓在赤壁之战前后,或逃散或被迁徙至襄阳、新野、南阳郡等地,曹操最爱干迁徙百姓这种事情了。

不过城中依旧保留了三千人规模的普通百姓,其中有两千人负责给守军做饭打杂,剩下的一千余人则都是曹军掳掠而来的女子。

这些女子用来干嘛,不言而喻。

战争的残酷,很多人只看到战场上的残酷,却没有看到普通人的残酷境地。

马顺是凉州人,如果按照家世来说,马顺也算是官宦之家,其祖父曾为郡吏,其父也担任过县令,只是在早年间的韩遂边章之乱中,其父投了韩遂,不久后朝廷大军就打了过来,年幼的马顺经历了一年的逃亡生涯,最终在荆州停留了下来,继而落地生根,娶妻生子,本来应该是美满一生的,但彼时天下大乱,小民无安身之所,曹操南下,荆州大乱。

马顺是新野十几万百姓跟随刘备逃亡中的一员,只是很不幸,兵荒马乱下,连刘备的妻儿都走散,跟随刘备的这些百姓,不知道多少人妻离子散。

纵然是如此,他们依旧死心塌地的跟着刘备。这不是刘备的魅力有多大,而是曹操的恶名远扬。

妻离子散后,马顺在肮脏的泥坑里凭借着儿子的衣裳和手臂上的胎记找到了被马蹄踩破头的七岁的儿子,埋葬好他之后,马顺忍着悲痛寻找妻子。

皇天不负有心人,马顺花了五个时辰在一处杂草丛中找到了衣衫不整被曹军玷污后的妻子。

两人相拥而泣,搜刮的曹军折返,俘虏了两人。

之后二人被曹军带进了江陵城中。

马顺将从井中打上来的水倒入木桶中,擦掉额头的汗水,抬头望了一眼那城墙上戒备严密的曹军,旁边马上就传来了让马顺动作快点的呵斥声。

后面还有许多排队打水的。

马顺用扁担挑着两只木桶,亦步亦趋跟着前方同样挑着水的人将这些水送入军营中。

直到军营中炊烟升起,马顺才能结束打水的工作。

接下来马顺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塔楼,这里是江陵城最高的建筑,塔楼上养着上百只信鸽,用以联络各地。

马顺的接下来一天的工作就是饲养信鸽和查收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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