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远田若瑶的女频言情小说《仕途多娇陆远田若瑶小说》,由网络作家“骑鹤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远笑眯眯看着他,说道:“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那姑娘我也不认识啊,我和陈宁只是凑巧路过而已。”他肯定不会承认这出戏是他导演的,那不是落人口实么。陈宁也说道:“没错,我俩只是路过,打酱油的,这事儿跟我俩没关系。曾局好自为之吧,我俩先撤了哈。”说完抬腿往外走。曾泽光急忙拦住他,苦着脸恳求道:“陈教,看在大家同僚一场的份上,您高高手,把那几张不雅照删了吧。”对他而言,这几张照片就是定时炸弹,陈宁啥时候把它放出去,啥时候他曾泽光的前途就彻底玩完。他不敢赌。陈宁一言不发,只笑嘻嘻看着他。这时候,李大勇突然戏精上身。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掐住曾泽光的脖子,疾言厉色道:“把老子吓一跳!老子还以为这两位是你请来的救兵,帮你出头的呢,敢情老子想岔了。招商...
《仕途多娇陆远田若瑶小说》精彩片段
陆远笑眯眯看着他,说道:“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那姑娘我也不认识啊,我和陈宁只是凑巧路过而已。”
他肯定不会承认这出戏是他导演的,那不是落人口实么。
陈宁也说道:“没错,我俩只是路过,打酱油的,这事儿跟我俩没关系。曾局好自为之吧,我俩先撤了哈。”
说完抬腿往外走。
曾泽光急忙拦住他,苦着脸恳求道:“陈教,看在大家同僚一场的份上,您高高手,把那几张不雅照删了吧。”
对他而言,这几张照片就是定时炸弹,陈宁啥时候把它放出去,啥时候他曾泽光的前途就彻底玩完。
他不敢赌。
陈宁一言不发,只笑嘻嘻看着他。
这时候,李大勇突然戏精上身。
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掐住曾泽光的脖子,疾言厉色道:“把老子吓一跳!老子还以为这两位是你请来的救兵,帮你出头的呢,敢情老子想岔了。
招商局的曾局长是吧?好好好,有名有姓有单位这事儿就好办了!
我女人你他妈不能让你白上,这事儿没完!
明天一早我就去市里告你,我倒要问问市领导,你这种品行不正、德行有亏的人是怎么被提拔到领导干部岗位上去的?”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曾泽光脑门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被李大勇掐住脖子,呼吸也困难起来,脸色难看道:“松手,你先松手。”
说着,他艰难地扭动脖子望向陆远,快急哭了。
陆远也觉得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就差不多了,叹息一声后说道:“这位兄弟,你先把手松开吧,有问题好好解决就是了,一不小心把人掐死了,你也得承担法律责任不是?”
李大勇看看陈宁。
陈宁蹙着眉头说道:“我是红旗路派出所的教导员陈宁,今天这件事情,我给你做主了,你先把人放开。”
李大勇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把手松开,做痛心疾首状,说道:“领导,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你说说,小丽跟我谈了三年,眼看着就要谈婚论嫁了,偏偏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我……我今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可丢死人啦!”
演的真好!
陆远跟陈宁对视一眼,都嘴角噙笑,对李大勇肃然起敬。
在床上装鹌鹑的小丽姑娘这会儿说道:“大勇哥,你也别怪我对不起你,我也是没办法,因为我知道,指望你挣得那三瓜俩枣的,我根本过不上好日子。”
“所以你就出来?!”李大勇勃然大怒。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咱俩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你爸妈,我父母都无权无势,只是普通工人,咱们指望不上。我又从厂里下岗了,一无技能二没学历的,不当小姐你养我吗?”
“我养你!”
“你凭什么养我?凭你在工地上搬砖,一个月350块钱的工资吗?哥,现实一点吧,现在是2003年,改革开放都25年了,350块钱,别说养我了,下两次馆子就花没了。”
“那你也不能干这种事啊!挣这种钱,你花的安心吗?”
“下岗妹,不流泪,挺胸走进夜总会;陪大款,挣小费,不给社会添累赘;爹和妈,半生苦,老来生活很凄楚;弱女子,当自强。
挣这种钱虽然不干净,但我的思想是干净的,是纯洁的,这钱我花着有什么不安心的?”
陆远震惊了,差点儿给小丽姑娘配了乐:铛哩个铛哩个铛哩个铛……
又见无话可说的李大勇往地上一蹲,羞愤且无奈的揪头发。
陆远简直对这二人顶礼膜拜、奉若神明。
这是完全带入进角色中去了啊。
他很想问问陈宁,你从哪儿找的这两位演技派人才?
陈宁耸耸肩,意思是误打误撞,碰上了。
曾泽光也震惊了,随着小丽这番话说出口,他清楚,这算是彻底坐实自己嫖娼的违纪行为了。
完犊子喽。
此刻,李大勇愤然而起,怒视着小丽,接着又怒视曾泽光,咬牙切齿道:“好!既然你们不让我好过,那你们都别想好过!我明儿就去纪委揭发你!”
曾泽光立马怂了:“兄弟,冷静,冷静啊。”
这事儿就他妈过不去了是吧?
陆远咳嗽了一声后说道:“这位……大勇同志,请你冷静一些,听我一句劝,这毕竟不是啥光彩的事情,张扬出去了你脸上就光彩吗?
如果你真的深爱着小丽姑娘,是不是也应该为她的名声考虑一下啊?
毕竟你俩谈了三年,我相信你对她是有感情的。”
一听这话,曾泽光又心生动摇,难道今晚这一出真不是仙人跳?
哎呀,脑子有些混乱。
但他还是冲陆远递过来一道感激的目光。
李大勇也知道,戏演到这里该落幕了,再演下去就会穿帮。
他默默在自己大腿根子上掐了一把,红着眼眶说道:“这位领导说得对,我也知道这不是件光彩的事,我对小丽也还是有感情的,但这位曾局长他毕竟绿了我,你说,我怎么可能忍下这口气啊?
除非……除非他答应给我一些补偿!”
没等陆远说话,曾泽光迫不及待地说道:“我愿意,我愿意给你补偿,你说吧,我给你多少钱,你才愿意放过我?”
陆远这时候对陈宁说道:“既然他们双方都同意息事宁人了,咱俩就别在这里添乱了,让他们自己谈就是了,咱俩走吧。”
陈宁会意地点点头,边走边丢下一句话:“息事宁人好啊,所谓民不举官不究,某些人的官帽子暂时算是保住了。
不过嘛……今后可得注意一点儿喽,哪天一不小心再得罪了人,东窗事发可就不美好了。”
张明华上任几天了,市政府这边倒是没太多问题,他跟陈建也交接的也爽快、利索。
这几天她一直在熟悉、了解全市的经济状况,没顾得上调阅各部位负责人的档案。
今儿想起这茬来,便让秘书跑了趟组织部,要了各局委办负责人的任职履历翻看起来。
看到田若瑶的照片时,张明华一眼就识破了这丫头的身世。
他是田允禾高官阵营里的干部,这次从南都副市长任上调到雁鸣市来担任政府一把手,是获得了田高官力挺的。
想起临行前田高官跟自己单独谈话时,和蔼可亲却又意味深长对自己说:“去吧,去了以后好好干,争取将雁鸣市这个后进市带入到前列来。
哦,对了,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当时自己还搞不懂田高官最后这句话的深意,直到今天看了田若瑶的履历后他才明白过来,敢情大小姐才是我的助力啊。
秘书冯柯拿着热水壶走过来,给张明华的茶杯里续上热水,见张市长心情不错的样子,便笑呵呵说道:“田局长是咱们雁鸣市体制内的一朵花,追求者无数,但没有一个能打动其芳心的。
不过最近听说田局跟她们局一个处长好上了,那位处长小哥儿还是北大光华学院毕业的研究生呢。”
“你小子还挺八卦。”张明华笑骂了一句,心说就瑶瑶长那模样,想不吸引年轻人的关注都很难,这没什么稀奇的。
但他又对冯柯说得那个小处长产生了一点兴趣,便问道:“照你这么说,那位处长还是个高学历人才?”
冯柯是张明华到任后从市府办挑选的秘书,他在雁鸣市工作四年了,对市里各个部门都很熟悉。
听到张市长的问话,冯柯笑着说:“那家伙叫陆远,是北大光华的研究生,家就是咱们雁鸣市的,毕业后通过省考回来任职,被分配到了招商局,担任投资促进处处长。
还有啊,那家伙长得很帅。”
张明华哈哈大笑起来:“小冯,我怎么听着你这话有股子酸味儿呢。”
冯柯也嘿嘿笑道:“市长您就别取笑我了,我可没嫉妒陆远的意思,更不敢打田局长的主意,这要是被我家那只母老虎知道了,非得活劈了我不可。”
张明华点着冯柯说道:“你这小子也是个人精,好了,不说这个陆远了。你跟我说说,小田局长的工作能力如何啊?”
冯柯沉吟片刻后说道:“田局长以雷厉风行著称,工作能力自然是非常出色的。尤其是前任局长老王进去后,田局长迅速进入到工作状态中,把招商局管理的井井有条。
我听说,招商局一班人最近干劲十足,大家都在为马上要开幕的贸洽会做准备呢。”
见张明华点着头,冯柯小心翼翼地问道:“市长,要不要请田局长来向您汇报一下工作?”
当秘书的就没有一个不精明的,冯柯敏锐的察觉到,张明华对田若瑶很感兴趣的样子。
看他一眼后,张明华说道:“从辈分上说,小田局长要我喊我一声叔儿。算了,就别打扰她的工作了,找个时间,咱俩去突然袭击一下,看看招商局的准备情况。”
操!
误会了!
原来这二位是叔侄关系,我还以为张市长也看上田局长了呢。
冯柯深感惭愧,俩眼珠儿一转,说道:“市长,刚才姜市长的奥迪出了大院,据说是去招商局视察工作了。您别怪我说小话,他才来几天啊,就搞得绯闻满天飞。
现在外面都在传,他把梅园宾馆的经理叶玫给睡了,三更半夜的,经常有服务员出入他的房间,搞得影响很不好。
还有人说,他看上了田局长,三天两头给田局长打电话让人家来向他汇报工作。
田局长不来,他干脆亲自去招商局视察,打的什么主意,人尽皆知。”
闻言,张明华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一片铁青,一拍桌子,向来以儒雅自诩的张明华目光凛冽道:“瞎胡闹!他姜荣光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是封建社会仗着权势就能欺男霸女的官僚么?
小冯,你马上给他打电话,把他叫回来,妈的,政府班子里怎么出了这么个玩意儿!”
能把温文尔雅的张明华气得骂大街,可见姜荣光有多么不招人待见了。
冯柯有点担忧地建议道:“市长,要不要先给贺书记打个电话说说这事儿啊,毕竟……”
张明华眉毛一立,斥责道:“我用你教我怎么做事吗?打你的电话去!”
冯柯一哆嗦,知道自己逾矩了,连忙说声好,转身出门打电话去了。
张明华愁眉苦脸的望着座机,几次伸手想给贺冠群打个电话,把姜荣光的操性跟副书记大人说一说,手都摸到话柄上了,又抽了回来。
心里禁不住骂娘,自个儿这命也挺苦的,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助手啊。
当初听说自己的搭档是姜荣光时,就觉得这家伙不是个善茬。
果不其然,这才上任没几天,姜荣光就招惹了这么多是非。
转念一想,这个电话还是别打了,也活该你姜荣光倒霉,你惹谁不好,你去招惹瑶瑶。
高官的千金岂是你能惦记的?
再说以田若瑶的个性,你去骚扰她,她能绕得了你才怪!
现在省里的局势很微妙,市里也正处在权力再分配的关键时期。
市高官杨学东那个人以善于权谋著称,虽说大家都是新上任的领导干部,起点是相同的,但架不住市高官有天然的号召力。
杨学东管人事嘛,官帽子攥在他手里,他若是像搞批发似的,来个全市各部门干部大换血,自个儿可就太被动了。
要知道,省委副书记和省高官走的可挺近,姜荣光就是贺冠群提拔起来充实杨学东一系实力的人选。
在这么个敏感的时期公然跟姜荣光闹翻,那就正中杨学东的下怀了。
想通了这些,张明华决定先观察观察,看看田若瑶那边有什么动作,再决定自己该怎么做。
要是大小姐一怒,自己再撸胳膊上,就算你贺冠群心存不满,有意见你找田高官说去,与我无关。
“承蒙夸奖。”陆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冲田若瑶拱手抱拳。
乜他一眼,田若瑶被这货的无赖嘴脸逗笑了,接着叹息一声说道:“你可真是姐上辈子的冤家。”
陆远一把抓住田若瑶柔若无骨的小手,他说道:“那就不离开,姐就一辈子待在我身边。”
看着他真诚的眼眸,田若瑶突然有点泄气了,她正色说道:“陆远,你听我说,你想要对我负责任的心思我清楚,但我们不能不正视现实情况,姐比你大,从这点上来说,咱俩就是不合适的。”
“年龄从来都不能够成为爱情和婚姻的阻碍。”陆远说道。
田若瑶是个特别有主意的女人,她摇摇头,说道:“这话没错,但是,也得考虑其他因素啊。”
“比如呢?比如说身份背景的差异,我可以这么理解吧?”陆远冷笑着问道。
田若瑶面色一变,轻声反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陆远呵呵一笑,说道:“在有心人眼里,你的身份根本不是啥秘密,再加上你是从省直机关放下来任职的,平日里有意无意流露出一种官家子弟的优越感,猜到你的身份不是件特别困难的事情。
还有就是,省里姓田的领导就那么一位,田高官今年56岁吧?姐姐今年28,所以可以推测出,姐不是田高官的闺女,就是他的侄女。”
田若瑶噗嗤笑了:“你还真是只小狐狸,好吧,我承认,田允禾是我爹。”
“官二代啊,佩服佩服!难怪姐瞧不上我这个没有背景的小老百姓。”
“你少给我阴阳怪气的,你知道,姐不是那样的人,要不然,今儿一早就报警把你弄进去了。”
“姐你少来,你怎么能怪我呢?昨晚是谁一遍遍喊着我还要的?你这不是卸磨杀驴吗?不对,是犁完了地就宰牛!”
“你讨厌啦!”田若瑶的俏脸如同被煮熟的对虾一般,轻嗔薄怒道:“那还不是因为……因为药物作用吗?姐平时有多端庄你明明是知道的。”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说着,陆远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后面,笑眯眯看着田若瑶。
“你要干嘛?我告诉你陆远,光天化日的,你可别过分啊。”田若瑶像只鹌鹑。
陆远嘿嘿笑着说:“站起来。”
田若瑶下意识地起身。
陆远霸占了田局长的宝座,顺势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田若瑶没想到陆远这么大胆。
田若瑶一指对面的椅子,她严肃地说道:“陆远你过去坐好,我有话要说。”
陆远不禁被田若瑶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震惊了一下,见她说得郑重,立马起身,回到对面坐下,目光平静望住田若瑶。
田局长对陆远的表现十分满意,脸上仍然是非常严肃的:“昨晚那事儿既然发生了,就无法当做没有过,这一点咱俩都心知肚明。姐承认,姐对你是有好感的,毕竟你那么帅,帅哥谁不爱啊?
但是,我希望你记住,咱俩有了这层关系,也不代表将来能够结婚,倒不是说家世背景方面存在差距,而是我还没做好走进婚姻殿堂的思想准备。
今后咱俩就以姐弟相称,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吧,这点流言蜚语,姐不在乎。”
设身处地的为田若瑶考虑,陆远也知道,她说得是对的。
点点头,陆远说道:“我明白姐的意思了,就按照姐说的办。”
田若瑶这才展颜一笑,接着说道:“你过来,是想问我上午跟组织部的领导谈的如何吧?”
陆远苦笑道:“还真是瞒不住你。”
田若瑶目光一凛,说道:“你刚才也说过了,我的身份压根儿就不是什么秘密,你都能猜得出来,市委那些领导们岂会不知?
组织部的谭部长跟我聊过了,话里话外暗示我,不要跟曾泽光计较,也不要受流言蜚语的影响,专心工作,招商局长当不了,还可以去其他局委办任职嘛。”
陆远冷笑一声,说道:“也就是说,招商局长已经内定是曾泽光的了?这个谭部长,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依然力挺曾泽光,这里面要是没点说道,我是不怎么信的。”
田若瑶有点惊讶了:“小流氓你可以啊,连这都能看得出来。”
陆远飒然一笑,说道:“跟谁还没点儿政治智慧似的,我没猜错的话,这位谭部长,应该是市委刘书记的心腹嫡系,刘书记是省高官唐皓然的人。”
这话什么意思呢?
相传,省高官唐皓然跟高官田允禾不怎么对付。
所谓上行下效,上级领导争权夺利,下面的干部自然会紧跟领导的指挥棒行事。
省里的争斗已接近白热化,这时候,雁鸣市的领导怎么可能重用唐书记政治对手的闺女呢?
“雁鸣市这潭子水很浑浊啊!”陆远又感叹了一句。
“谁说不是呢。”田若瑶跟着感叹。
“不过没关系,有人做初一,我们就能做十五,水浑了好,水浑了才好摸鱼。”陆远的目光猛地锋利起来。
田若瑶忙问道:“你是说我还有戏?你打算怎么做?”
陆远哈哈笑着起身:“你甭管我怎么做了,美女,晚上跟我看戏去呗。”
田若瑶点着头,爽快答应道:“好哒。”
“另外……”高红旗端起酒杯咂摸一口,又夹了块糖醋排骨放进陆凝思的味碟中,目光柔和望着她。
注视了片刻后方才继续说道:“江东省委这次对你们雁鸣市领导班子的调整力度之大前所未有,从市高官到市长,从市委副书记到常务副市长,还有两名被贪腐案件牵扯进去的普通副市长,一名人大副主任,说是给你们雁鸣班子来了次大换血都不为过。”
“正常。”陆远被老高神情凝视老妈的那种目光恶心到了,简直不忍直视。
他低着头说道:“光华集团是我市唯一一家上市公司,两百多个亿的市值说蒸发就蒸发了,除了一些蛀虫不断吸企业血,将企业当成自己的提款机这个因素外,主要领导的不作为也是造成企业倒闭的主要因素。
雁鸣市本就是个经济欠发达市,这届领导班子没干出多少成绩来也就算了,还把经济建设、营商环境搞得一团糟,省委领导们能绕得了他们才怪了。”
高红旗点着头,又给陆远加了一块排骨,笑着问道:“新领导、新思路、新政策,小远,下一步,你有什么具体打算没?”
这话说得含糊其辞,但陆远听懂了内里的深意,自己要是有换工作的打算,老高愿意帮自己一把。
不过他很干脆的拒绝了,说道:“我自己的路自己走,我相信自己的工作能力,在现在的工作岗位上,能做出一点成绩来的。”
这孩子不肯让人扶着走啊。
高红旗既欣慰又遗憾。
欣慰的是,自己儿子是个有主意的人,在官场上前行,最怕没主意、没主见,那就不能服众,降不住手下人。
遗憾的是,他跟自己还是有些隔阂啊,若不是看在他母亲的面子上,说不定这次也不会见自己。
算了,日子还长着呢,今后慢慢弥补吧。
想到“弥补”这个词,高红旗站起身,走到茶几前面,从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走回来,递给陆远后说道:“这张卡里是我这些年攒下的一点钱,不多,有个5、60万,你拿着,去买几套合适的衣服。
从政者,要注重自己的仪表,你身上穿得这套,活力有余稳重不足,在别人看来,就多少有点轻浮了。
再有,去买辆车吧,我注意到你那辆夏利破的都不成样子了,大热天的,除了空调不转哪儿都转,你小子也不怕得了热伤风,你也是个糊涂胆大的。”
这番话还是把陆远逗乐了,他也不跟老高客气,把银行卡接过来揣进兜里,说道:“听您的,找个时间我就去买衣服买车。”
见他这副不见外的样子,高红旗开怀大笑,止住笑声后又说道:“新领导班子这几日便会到任,我给你一个建议吧。”
陆远的神情也严肃起来:“您说。”
这都是宝贵的政治经验啊,陆远不会放过学习的机会。
高红旗满意地点点头,说道:“雁鸣市正值多事之秋,你只需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冷眼旁观政坛变化,万不可参与到市委领导们争权夺利的斗争中去。”
陆远点头道:“我记住了。”
“你现在是正科级?”
“对,我研究生学历嘛,又是读大学期间入的党,还是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回来雁鸣就是正科起步。”
高红旗点头:“我还要告诉你的是,什么是领导,领——带领、把握方向;导——指导、给予方法。那么,怎么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乃至于优秀的领导干部呢?
你要注意三方面,首先,在做事上,给人方法、给人方向、给人力量。
其次,在做人上,给人榜样、给人指挥、给人快乐。
最后,在思想上,给人信仰、给人自信、给人希望。
呵呵……我说的有点深奥了,这个不着急,你自个儿在日常工作中慢慢体会、领悟就行。”
陆远听得很认真,边听边琢磨着这番话的深意,见老高止住了话头,他端起酒杯郑重地说道:“受教了,感谢您的指点。”
高红旗快慰一笑,举杯跟陆远碰了一下,仰脖干掉杯中酒。
“还有一件事情,老爷子让我转告你,你也24岁了,婚事可以考虑一下了。”高红旗借着酒劲儿提起了这茬。
陆远毫不犹豫的拒绝道:“我的婚姻我做主,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陆凝思像是想起些什么似的,惊呼道:“呀!不会是林家那老头儿又打起我儿子的鬼主意来了吧?”
陆远颇为认同的点着头说道:“是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有个备选公司挺好的。我也注意到这家公司了,法人代表叫李悦,公司老总叫张云鹏,公司的注册地点在京城大兴。”
田若瑶笑着说道:“那你能不能托人打听一下这家公司和张云鹏的情况。”
她知道陆远在京城生活过六年,研究生导师是国内著名的经济学家柳青川先生。
老先生已经有些年没带过研究生了,田若瑶想拜师都不得其门而入。
却为陆远破了例,田若瑶一直觉得陆远的身世有些神秘,但却从来没问过他。
以她对陆远的了解,她知道陆远是个很有自尊心的男人,不想因为一时的好奇引得陆远不快。
要不是因为工作压力大,田若瑶也不会提这个让陆远为难的要求。
陆远为难么?
当然不了。
他笑了笑,爽快地说道:“好,我这就给师父打电话。”
说着,他摸出那部有些破旧的诺记来,从通讯录里找到柳青川的手机号码来拨打过去。
一听,这孙子就笑了。
师父还挺新潮,居然开通了彩铃业务,听筒中传来的是《莫斯科郊外的晚巴晌》。
嗯,他们那代人大多数都喜欢这首曲子。
乐曲声过半时,柳青川的声音传进了陆远的耳朵里:“陆远啊,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师父好,弟子有事相求。”即便隔着手机,陆远对柳青川这位在过去几年把自己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并给予他巨大生活帮助的老人也非常尊敬。
当然他也清楚,老人家对他无原则的帮助源自于姥爷。
高允知、张大炮、柳青川在国内政坛有“三驾马车”的称号。
人道主义洪流时期,三人同年被下放到雁鸣市五七干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都受到过姥爷的关照。
用师父的话说:当年若是没有你姥爷的照顾,我和高家、张家两个老不死的活不到今天,早就被那些小将们斗的跟阎王爷下棋去了。
我们三个是欠了你们老陆家天大恩情的,可惜你姥爷不在了,你妈那个性子又很执拗,不肯接受我们偿还的这个恩情。
要不然,当年她和你父亲发生的那摊子事儿,远不止让她休学、走人、回家待产的,我们完全有能力把事情压下去,并且让你在京城里平安出生。
老人家是把欠了陆远姥爷和母亲的恩情尽数在陆远身上进行了回报。
听了陆远的话后,一直关注着陆远成长的柳青川呵呵一笑,问道:“在参加贸洽会吧?你这是对哪家参会企业产生兴趣了?”
陆远也知道师父时刻关注着自己工作后的情况,闻言笑笑,说:“让您劳费心了,是这样的,我想向您打听一下金田农业的情况,您也知道,雁鸣市是个山区,适合我们市的项目本就不多。
前几年市里引进的项目,要么是房地产开发公司,要么是其他地区不要的高污染型企业,这些企业在短时间内可以为市里带来巨额的税收,提高全市的经济发展指数。
但时间长了,不仅是环境会受到污染,也会给全市群众造成经济方面和身体健康方面的双重伤害。
所以我前段时间一直在思考,怎样因地制宜的招引企业,才能够做到既兼顾到市里的经济发展,又给群众提供就业机会,为广大山区百姓们发家致富奔小康达成鱼和熊掌兼而得之的效果。
结合雁鸣市的现状,我发现,要想富,发展特色农业种植是条路。
所以,嘿嘿……这不是求到师父您这里来了么。”
听完陆远这番话后,柳青川朗声大笑,心生出得徒如此足慰平生的快感来:“小远啊,你能有此深入的思考,并得出全市发展的正确方略,我是非常欣慰的。
你说得不错,雁鸣市山区多,山民多,引进适合项目的难度大,所以要立足于本地实际情况,抓住当地特色,进行有针对性的招商引资。
你说得这个金田农业公司,我还真了解一些。”
“请师父为弟子答疑。”
“说起来,金田农业的张云鹏也算是我的学生,没正式拜师那种,他创办的这家公司和中科院农研所有非常深入的合作,他公司像什么黑花生、紫山药,都是农研所的研究成果,张云鹏买过去,又进行了作物改良后投入市场,取得了不错的经济收益。”
说到这里,柳青川顿了顿,思忖片刻后继续说道:“这样吧,我给张云鹏打个电话,你直接过去找他,你这个师兄还是会给我一些薄面的,我帮你约好时间后给你发短信。”
陆远忙说道:“多谢师父的引荐,弟子感激不尽。”
“你这个小子就别跟我客气了,先这样吧。”说完,柳青川便把电话挂断了。
看着意气风发、侃侃而谈的陆远,田若瑶双眼中沁出两道柔光。
果然,男人在工作的时候才是最帅气的。
把电话放在茶几上,陆远笑着说:“搞定了,还挺巧的,金田农业的张云鹏居然是我的同门师兄。师父答应帮我引荐了,约好见面时间后就发短信通知我。”
田若瑶笑盈盈的说道:“果然是朝里有人好办事啊。”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