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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识香全文免费

九包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爷爷把手往后一背,蔑视的看着城隍爷说,“跪个锤子跪!你当你是天王老子喽,关上门来做皇帝。见你的人都他娘的下跪!锤子个本事都没,就晓得跪,树要皮,人要脸。死皮不要脸咱也没办法!”爷爷丝毫不在意面前的人可是掌管我们一带生死的城隍爷,我看着心里着急,爷爷平日里和村里人这样对着干就算了,可是好汉不好吃眼前亏,爷爷这么做,无疑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不仅救不了我,还把他自个儿搭进去了。我当时害怕又着急,想着那些酷刑心里就发毛,就伸手扯了扯爷爷的衣角,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不过,爷爷却并不理会我。城隍爷的脸色已经怒不可遏,指着爷爷的鼻子骂去,“你是哪里来的混账东西,敢在我城隍庙撒野,信不信我马上把你在生死簿上的名字划掉!”爷爷却不为所动,我压根没在爷...

主角:陈天张瑶   更新:2025-01-02 14: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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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天张瑶的其他类型小说《鬼识香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九包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爷爷把手往后一背,蔑视的看着城隍爷说,“跪个锤子跪!你当你是天王老子喽,关上门来做皇帝。见你的人都他娘的下跪!锤子个本事都没,就晓得跪,树要皮,人要脸。死皮不要脸咱也没办法!”爷爷丝毫不在意面前的人可是掌管我们一带生死的城隍爷,我看着心里着急,爷爷平日里和村里人这样对着干就算了,可是好汉不好吃眼前亏,爷爷这么做,无疑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不仅救不了我,还把他自个儿搭进去了。我当时害怕又着急,想着那些酷刑心里就发毛,就伸手扯了扯爷爷的衣角,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不过,爷爷却并不理会我。城隍爷的脸色已经怒不可遏,指着爷爷的鼻子骂去,“你是哪里来的混账东西,敢在我城隍庙撒野,信不信我马上把你在生死簿上的名字划掉!”爷爷却不为所动,我压根没在爷...

《鬼识香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爷爷把手往后一背,蔑视的看着城隍爷说,“跪个锤子跪!你当你是天王老子喽,关上门来做皇帝。见你的人都他娘的下跪!锤子个本事都没,就晓得跪,树要皮,人要脸。死皮不要脸咱也没办法!”

爷爷丝毫不在意面前的人可是掌管我们一带生死的城隍爷,我看着心里着急,爷爷平日里和村里人这样对着干就算了,可是好汉不好吃眼前亏,爷爷这么做,无疑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不仅救不了我,还把他自个儿搭进去了。

我当时害怕又着急,想着那些酷刑心里就发毛,就伸手扯了扯爷爷的衣角,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

不过,爷爷却并不理会我。

城隍爷的脸色已经怒不可遏,指着爷爷的鼻子骂去,“你是哪里来的混账东西,敢在我城隍庙撒野,信不信我马上把你在生死簿上的名字划掉!”

爷爷却不为所动,我压根没在爷爷的脸上看到害怕,甚至看到了轻蔑和藐视!

爷爷冷哼一笑,“你倒是划,不划你是我曾孙子!”

我当时都愣住了,爷爷这是脑子出问题了吧,哪有人抢着要城隍划掉自己的名字的,我的妈呀,爷爷虽然年纪大,但还不至于活腻了吧!

我心里越发着急,眼睁睁看着爷爷往火坑里跳。

城隍爷听了爷爷这话,更是觉得挑衅,如果此时城隍爷不划我爷爷名字,反倒是下不了这台阶,城隍爷把之前执笔判官拿过来的生死簿翻开,怒斥道,“报上名来!”

爷爷得意的回了句,“陈怀英!包耳陈,你妈怀你的怀,英俊潇洒的英!”

我诧异的看着爷爷,爷爷真的是不想活命了才这么挑衅城隍的吗?

城隍气愤不已的翻看生死簿上的名字,他两眼一瞪,显然是找到了我爷爷的名字,毫不犹豫的就挥笔划了下去。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

爷爷始终安然无恙的站在他的面前,城隍爷愣了愣,上下打量着爷爷,轻声嘀咕了句,“怎么没反应。”

爷爷看着城隍满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讥讽笑道,“老子阳寿未尽,你却想滥用职权要老子的命,你当这里穷山恶水没人管,老子只需要一纸文书上交判官府,定能让你滚下台!”

城隍爷的脸色当时就不好了,神色慌张的看着爷爷,“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子是啥子人啊?老子是你曾爷爷,刚刚不是说好了吗?”爷爷猖狂的说着这句话,又回过头来看着我,伸手指着城隍说,“陈天,你多了个儿子,以后这城隍就是你儿子了,他得叫你声爹。”

我虽然不晓得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此时的爷爷气势已经压倒了城隍。

城隍顿时拍案站起来,脸气得通红,气的抖指对着我爷爷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耍弄本城隍!你们爷孙二人,渎神戏鬼、冒充天师、捉弄勾魂二使,现在还敢戏耍本城隍!死罪对你们都是奖赏,你们二人活罪难逃,全部都给我关进刀山刑法中!”

“噗。”爷爷赫然笑出声来,又带着轻蔑的眼神看向城隍,极其无语的说道,“你刚才把你爹陈天关进刀山刑法,是你曾爷爷我带出来的,你觉得那破地方关得住?我看把你关进去更妥当!”

我当时看着爷爷的样子,只觉得城隍在爷爷的面前,简直就是一只纸老虎,根本毫无作用,城隍爷说了半天也没能把我爷爷怎样,虽然我也奇怪,城隍分明划去了爷爷的名字,可是爷爷什么事情也没有。

“你!——”城隍爷此时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伸手指着爷爷气得发抖。

爷爷并不理会城隍爷此时的气愤,而是继续开口,“我先不追究这些事情,就问你,我们村的老瞎子魂被你们阴司勾下来,你们做什么了?这人阳寿未尽,你们却滥用职责!”

城隍爷怒斥道,“关你什么事,我们阴司做事,想要谁死,就让谁死!你管不着!”

爷爷阴冷一笑,“那你就看我管不管得着!”

不等我反应过来,爷爷突然跨步上前,瞬间移动到了城隍爷的面前,城隍爷身旁的执笔判官见势,正准备挥拳而下,却突然定住,他目光惊愕的看着我爷爷,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吓得脸色惨白,赶紧撤离了大殿。

那些执笔阴魂和阴差,见执笔判官都溜了,也都纷纷跟着撤离。

我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爷爷什么,但是我从来没见到人的表情可以这么恐惧,恐惧的让我都有些害怕了。

此时,城隍爷见我爷爷要动粗,下意识拿起惊堂木就往爷爷头上砸去。

“砰!”

一声响,惊堂木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爷爷的脑门上。

不过极其诡异的事情,爷爷的脑门什么事情也没有,而地上却碎落一地的石块。

这坚硬无比的惊堂木居然被我爷爷的头给砸碎了!

这可把城隍爷吓得一屁股倒在椅子上,极其诧异的看着爷爷,“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爷爷的脸色阴沉,用着极其可怕的神情始终盯着城隍。

城隍爷被我爷爷看的心里发虚,又迅速拿起判官笔在生死簿上疯狂的划去爷爷的名字。

我看得出来,城隍是被爷爷逼疯了,太害怕所以才有这样的行为。

爷爷脸色也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直接从城隍手里夺了判官笔,两手用力一折,“啪!”。

竟然把那判官笔给硬生生掰断了。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以前晓得爷爷凶,可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威风的爷爷。

爷爷把掰断的判官笔用力往地上扔去,厉声呵斥道,“酆都城授予这笔是让你秉公处理,而不是滥用职权!笔在位在,现在笔已经断了,你也不是这里的城隍了!给我滚下去!”

话音落下,不等我们反应过来,爷爷伸手提着城隍爷就往地上丢了下来。

城隍爷身子笨重,被爷爷这么摔去,整个人四脚朝天扑倒在地,疼得嗷嗷直叫。

后来我才晓得,原来城隍的判官笔是上面酆都城授予的,如果城隍保护不了判官笔,也就等于失去了办事能力,没有了判官笔也就没了权威,所以城隍的位置就坐不稳了。

爷爷能把他从案桌上丢下来,也就意味着爷爷断了他的名位。

城隍爷缓了半会儿才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因为没了判官笔撑腰,他此刻已经害怕的很,脸色惊愕的看着我爷爷问,“你!到底要干嘛!这里可是阴司,可是城隍庙!你这样做,是要遭报应的!”

爷爷听了轻笑道,“遭报应的绝不是我,而是你!外面的铁树都开花了,你手里到底捏着多少冤屈,你心里最清楚!我只要把事情呈报酆都城,上面派人来你城隍庙,人可以撒谎,可外面那些铁树可不会,到时候你魂飞魄散还是接受酷刑,那都看你造化!”

城隍的嘴角一阵抽搐,他确实没想到我爷爷竟然直接把他的地位给掀翻。

爷爷见势又继续说,“你现在滚出城隍庙,我也可以暂不上报这事,否则……”。

不等爷爷说完,城隍立即就瘸着腿走出大殿,嘴里念着,“别,我这就滚。”

我当时就傻眼了,愣了好半天,眼睁睁的看着城隍爷就这么狼狈的走出了大殿,随后消失不见。

我呆呆的看着爷爷,“爷爷,那这里是不是没有城隍爷了?”

爷爷微眯着双眼看着我,“这个城隍庙早该整顿了,落了不少冤屈,咱们这么做是好事情,我看村里那土地爷倒是合适,虽然做事固执,法不容情,可是人心不坏,怀有底线,爷爷倒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选。”


“呵,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执笔判官把这小东西的生死簿拿过来。”城隍爷见我哭哭啼啼又丢下这句话。

此时从城隍爷身旁走来穿着青袍子的中年男人,我这男人我见过,就是上次给我手绳的男人,原来他是城隍身边的人,难怪爷爷说张瑶爹娘没资格致使他。

他手中握着一本册子和笔来到城隍爷的身旁,翻开书页看到了我的名字,正要下笔的时候,他眼咕噜一转,赶紧开口,“这孩子未必能挺过刀山酷刑,直接送去刑法便是,坚持不到划名字便魂飞魄散。毕竟他穿着天仙洞衣,有护法神将护命,我们如果硬要划名字……怕是要触及道门的人才行,那些臭道士本就棘手,免得不必要的麻烦。”

城隍爷觉得有理,点点头,“来人,把陈天送去刀山刑罚!”

不等我反应过来,身后两名阴差直接朝着我走来,二人将我双臂死死扣住,不给我反抗的机会,我完全被架着走离开了大殿。

阴差高大壮硕,我被架着脚都踩不到地面,很是难受。

刑房比起城隍大殿远的离谱,期间就看见四周密密麻麻的铁树,天空暗红的一片,看不到丝毫生机,只让人觉得无比压抑。

路上也有不少阴差行走,他们看到我被架着,都略有惊讶,大概就如勾魂使者所说,像我这般年纪的人,他们很少看见会被城隍亲自下令抓捕。

我被带着走了约莫十来分钟听到了四面八方传来哀鸣的声音,无数的哭求哀痛声,听得让人很是不舒服。

阴差这才停下脚步,我抬头看面前是堵笨重的铜门,那些撕心裂肺的哀鸣声就是从这铜门里传出来的,刚来到它面前,就能闻到那股锈迹斑斑混合着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呕。

阴差推开铜门把我带进去,又进了两扇门,停下脚步的那瞬间,我当时腿都软了,面前是几根铁柱,上面插满了刀锋向上的罡刃,上面还有不少人在向上攀爬,它们的身体被刀刃一点点切掉,下面还有几条恶犬虎视眈眈的看着上面的人。

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天哪!

我简直感觉到了绝望,此时此刻,我根本逃不出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也要经历这种酷刑,心态当时就崩了。

人在将死之前,什么事情什么脸皮都不重要了。

我看着身旁的阴差,连忙开口说,“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阴阳钱,我可以都给你们。”

抓着我的两个阴差愣了愣,二人面面相觑,互相使了个眼神,带着我往旁边没人的地方走去。

“小伙子,我们哥俩儿先把丑话说前面,这刀山刑法是肯定要受的,城隍爷下的令,我们不敢违抗,不过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爬上去的时候,那些恶狗可以不在下面守着。”其中的阴差语气温和对我说。

爷爷虽然常对我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是没想到还真的有用。

只不过……我身上没带钱啊。

我想了想,爷爷之前告诉我,阴司阴差都是按份领取香烛纸钱,对他们来说十分稀少,我便说,“我什么都没有,可就是阴阳钱最多,包括香烛也是最多的,这地方一看城隍就不会来,是否受罚还不是看你们!”

阴差呵呵冷笑道,“那就看你能给出多少了,废话少说,先把香烛纸钱拿出来。”

我极其紧张的看着阴差,“我怎么晓得你说话算话不?”

阴差脸色突然阴沉,“那就少跟我们废话!”不等我反应过来,我直接被像小鸡般被他拎起来就往刀山刑法处丢去。

不偏不倚,正好丢在了几只恶狗的面前。

它们此刻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我,肥硕的舌头还口水滴答,满嘴恶臭。

“砰!”突然外面传来巨响声,就连原本想要吃掉我的恶狗也被这声音惊住,齐齐朝着声源处看去。

“砰!”又是一声巨响,门口数十个阴差齐刷刷飞倒在地,齐齐哀声叫唤。

只见爷爷气势凶恶的朝着我走来,他漫不经心的瞥了眼我身旁的恶狗,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眼,却让那些恶狗瑟瑟发抖,好像看到了很可怕的东西似的。

一阵嗷呜,恶狗纷纷四散而逃。

我旁边的两个阴差见势,连忙扑上去准备收拾爷爷,爷爷眼神陡然看向它们,手里不知何时握着把桃木剑,爷爷顿时并指念咒,“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爷爷陡然令下,“敕!”

“砰!”

正要上前扑向爷爷的阴差竟然顷刻间化为灰烟。

此时其他的阴差看到这样的情形,哪里还敢不要命上前,纷纷后退,甚至有的直接躲在柱子后,生怕被我爷爷逮住。

爷爷上前走来,嗤之以鼻的说,“傻驴球子,这点东西就把你吓尿了,老子真想装认不到你!”

我愣了愣,赶紧低下头看了眼裤裆,还真尿了,刚才吓得还厉害,没注意,这下感觉到裤裆湿哒哒的,一阵温热。

爷爷又继续开口,“那城隍跟你说是啥了?”

我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看到爷爷的瞬间整个人绷不住了,哭着说道,“城隍爷要剥夺我阳寿全数,罚我到这里受刀山刑法。”

爷爷的脸色阴沉,冷冷的说,“这天底下还没人敢动老子的孙儿,一个小小城隍就敢扰乱执法,你阳寿未尽就敢乱来,呵,老子今天不发威,真当老子没脾气了。”

“爷爷你要干啥?”我紧张的问。

爷爷向来我行我素,做事情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城隍爷是什么人,可是掌管我们这边一带人生死的大官,爷爷哪里是他的对手,虽然爷爷生气这能理解,可也不能鸡蛋碰石头!

“走,老子带你去跟他理论去!”爷爷怒气冲冲,拽着我的衣角就往外面扯去。

一路上我们穿过来之前的小道,爷爷看了眼周围的铁树,冷哼了声,“铁树都开花了,这城隍庙怕是要翻天了!”

我不懂,便问爷爷是什么意思。

爷爷告诉我,阴司独有的风景便是这铁树,铁树是不可能开花的,这铁树本就是刑法之一,树上皆利刃,那些有罪的魂后背皮下挑入。

在阳间,在树上吊死之人含冤之后,树上会开出花魄。

在阴间,吊于铁树之上若是开花便说明有这里有不公之处,铁树有冤无处寻。

又因为城隍庙坐落各村县,管辖起来并不容易,就算出现断案有冤,也无人问津。

“呵呵,若是这城隍爷把你的阳寿划尽,无疑是增加新的冤屈,看样子这种事情他们做了不少,这个城隍庙该好好整顿了。”爷爷冷声而谈。

以前我觉得爷爷就是个普通农民,比别人懂些知识,所以教书,但是始终是个普通人,可是看着爷爷刚才救我的样子,和讲解这些知识,我越发觉得爷爷变得陌生,好多事情都是我所不了解的。

爷爷带着我们直接走向城隍大殿,刚进门口十来个阴差就将我们挡住,我跟在爷爷身后,爷爷只是看着它们,它们神情却变得越发恐惧,好像看的了极其恐怖的事情一样,本来还阻挡着突然都停住了。

爷爷又跨步上前,朝着城隍大殿内走去。

城隍爷原本半躺在椅子上,见爷爷带着我走进来,顿时立起身来,怒斥道,“何人敢闯我大殿!见了本城隍还不速速下跪!”


整件事本来就怪不得我们,可是土地爷却打心眼认为是我们家的过错。

我连忙辩解,“先前是村里的老瞎子和我爷爷斗气,他把那女鬼放我脚跟想害我,我爷爷教训了她,后来她家里人就来打我,我爷爷就让奶奶在下面帮忙,就是这样的。”

我本以为把事情全盘托出,土地爷兴许不会为难我。

可土地爷听完我说的话,突然疾声厉色的指着鼻子说我,“说到底还是你家先动手,动手打人有错在先不说,你还让那女娃娃被狗咬,点香撑死她,看你也是个小娃儿,怎么做起事情来这么心狠!”

我年纪小,本就没见过什么当场面,这土地爷看着凶神恶煞,说起话来怒目横长,我看着就害怕,很没骨气的哭了起来。

我心里又委屈的很,忍不住嚷嚷道,“我没有害她!”

姓张的土地爷见我吧嗒掉眼泪,脸色稍有些缓和的瘪了瘪嘴,又放低了声音说,“你渎神戏鬼,人家还没哭,你哭个啥!一人说话全有理,俩人说话见高低,这事情还得对质。”

这土地爷话音落下,瞥眼看着我身旁先前抓我来土地庙的男人。

他们俩人只是眼神交流,男人便转身离开,不过一小会儿工夫,男人带着一对夫妻来到我面前。

我见过他们,就是小女孩的爹娘,之前把我打吐了好几回,心里怕的很,生怕他们又冲过来打我。

大抵是因为土地爷在这里,他们见了我虽然脸上怒气冲冲,倒也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

土地爷坐在案桌后面,提着嗓子看着我们说,“既然都来了,这件事正好得要个着落,你们对质一遍,真实澄清事件,无论对错,谁敢胆大在我面前弄虚作假都按律处置!”

我看土地爷气势汹汹的模样,还真被唬住吓得动弹不得,连个屁都不敢放,土地爷本事肯定大,天晓得对质后会怎么对我。

小女孩的爹娘倒丝毫不怕,来的时候还站在旁边气愤不已,土地爷发话后妇女脸色顿时变的委屈,不过才几秒钟的功夫,眼泪吧嗒掉落,对着我指责,“我家里人到底怎么对不起你了?你们一家活生生的人来欺负我们都埋进黄土的死人,本就苦命,生前命苦死了还落不安生。”

这话说的我哑口无言,全然不知道怎么回应。

他们家里人确实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家的事情。

她娘见我说不出来话,又带着哭腔质问我,“小娃娃我问你,是不是你们先动手的?我家闺女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我愣了愣,这么说起来,好像还真是我们不对,老瞎子把小女鬼塞我脚后跟是为了绝我地气,是瞎子要害我,可是小女鬼从头到尾还真没伤害我。

倒是我爷爷先动手打了小女鬼,这么说起来,确实不对,既然她说的都是事实,我也无言以对,只好点头默认。

承认了这事情,我心里很是慌。

她娘又说,“你们先动手打了我闺女,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更别说我是她亲娘,打在她身上,痛在娘心里,谁身上的肉谁疼,那我问你,作为她娘亲我是不是理应教训你?”

要是我爷爷见我被打了,肯定也会打回去的,这话确实有道理,我点头心虚的说了声,“是。”

她娘继续说,“这事本来该消停,可你又让你奶奶在下面打我们,我们没跟你们计较,你却拿香撑死我闺女,还让狗咬她,差点绝了她的命,要不是遇上心地善良的土地爷,我闺女就没了!小娃娃,你倒是开口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想了想,这话说的好像没有问题,但是又感觉哪里不对劲,想着小女鬼确实受了伤,我也悔恨不已,只好点头说,“你说的对。”

话音落下,坐在案桌后面的土地爷脸色阴沉,顿时拿起手里的砖状的惊堂木往桌子上狠狠拍去,“陈天,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不等我开口,土地爷又说,“用香烛戏鬼,逗狗咬鬼,属大过,念你年纪尚小,心智未熟,罚你剥夺十年阳寿!”

本以为不过是件小事情,没想到竟然牵扯到了我寿命问题,我心里顿时慌了神,这可怎么办。

姓张的土地爷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更是发怵,他的眼神逐渐看向我身上穿的这件袍子,皱着眉头盯了好久,面色满是惊恐,我心想莫非是爷爷给的袍子起作用了?

我心想,爷爷给我穿这个袍子肯定能够保护,说不定这土地爷肯定看在袍子的面子上放过我。

没想到的是,土地爷立即丢掉了惊恐,顿时横眉竖眼怒斥道,“本以为你是个不懂规矩的娃娃,没想到竟然还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这袍子可是正一道老天师的道袍,哪是你这种无名小辈可以冒充的!冒充、偷盗、造假……你这是罪加一等!剥夺你三十年阳寿也不为过!”

啊?

我当时整个身体都僵硬了,爷爷这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害我,早知道就不穿这个破袍子了,人生在世几十年,剥夺我三十年阳寿那我还活个屁!

想到自己都命不久矣,胆子也就顿时大起来,破罐子破摔满脸不服气的说,“我本来就没错,我又不懂鬼吃饭的事情,我怕她饿了才想让她多吃点,是她让我借把伞给她好回家,凭啥子就是我的错了,好心做事还被罚,以后谁敢帮!”

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心虚了,面前的人可是土地爷,我竟然这么没规矩的反驳,土地爷要是冒火生气了,会不会直接要了我的命?

果不其然,土地爷也给弄发怒了,他直接拿着手里砖状的惊堂木就往我身上扔了过来,“打人两日忧,骂人三日羞,你还敢不忧不羞,穿着正一道老天师的袍子,天仙洞衣是天师在很正式的场合下才穿的东西,就跟酆都大帝的帝冕一样,道教传承并非儿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冒充天师名讳罪大恶极,你还敢不服气,就这罪过就算是城隍爷也不会轻饶!”

偏偏这时候,小女孩的爹开口煽风点火,“呵,我看这事情还牵扯正一道,这小娃娃目无法纪,必须好好惩治,应该把偷拿老天师道袍,冒充天师名声的事情上报给正一道来处理!这种人不可姑息,小小年纪就坏透了,以后长大还得了!”

小女孩的爹娘对我怀恨在心,肯定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整死我,我虽年纪小但也懂得,本来是土地爷一个人来惩罚我,多加个道教来一起惩罚我,肯定有我苦受的。

土地爷立即让旁边的人拿来纸墨笔砚,写下一纸文书打算将我的事情如实呈报,写好文书后,土地爷便将文书递给旁边的男人。

我当时就愣住了,心想着这下惨了,把命都给丢了,爷爷没有下去陪奶奶,倒是我先下去了。

男人接过文书后正要离开,他手里的文书忽然被另一只手迅速夺过,我瞪眼看去竟是我爷爷!

爷爷握着文书低头看了眼,男人见势取下肩膀上的铁链子就往爷爷身上套去,爷爷后仰避开,然后拽住铁链子扯着男人就往旁边扔去。

砰地一声,男人被狠狠摔在地上,疼的没能站起身来,我诧异的看着爷爷,平日里还真没发觉爷爷力气竟然这么大。

爷爷握着手里的文书直接撕个粉碎,对着土地爷破口骂了句,“锤子都不懂,还敢断案!老子的袍子想给谁穿就给谁,这是我孙子,我不给他穿,莫不是给你穿?你要是叫我一声爷爷,成了我孙子,我倒也可以考虑下借你穿几天。”

我当时欣喜若狂,明明是件害怕的事情,可是看到爷爷出现,我就踏实多了。

没想到平日里爷爷在村子里粗鄙言语,到了土地庙还是这幅模样。

不过这一次爷爷说话的模样,我却感到特别得意和爽快。

“好你个陈怀英!这里可是土地庙,你敢乱来!”土地爷彻底气到了,原本坐在椅子上,顿时暴怒站起。


爷爷这话把我都问懵了,张瑶当时毫无疑问是,不然的话当初怎么可能被老瞎子塞在我脚跟,而且她跟着爹娘生活在,我们还在里找到了她的身体,这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张瑶就是。

张瑶眨巴着大眼睛,很是不解的看着爷爷,对于爷爷提出来的这个问题,她也不明白。

爷爷的神情却不像是在开玩笑,而是很认真的在问这句话。

我好奇的问了句,“爷爷,你为啥要这么问?张瑶是,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爷爷的目光放在张瑶身上,看了许久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臭小子,你的命比老子好,张瑶以后你就等着笑吧!”

我不明白爷爷的意思,爷爷并没有回答我,反而还打趣我。

张瑶听了这话,脸颊一阵微红,羞怯的低下头。

每次我看到张瑶羞怯的样子,我就觉得她真的很不一样,我们村里的姑娘和她完全不同,我也是只有在张瑶脸上才看到了‘我见犹怜’这个词的意思。

说起来,刚才的情况很是凶险,如果我们一开始准备回去的话,我肯定就死定了,爷爷这么快的速度布阵施法,如果慢一秒钟,那道惊雷直接劈我身上,我肯定成了焦人。

按照爷爷的话来说,被雷劈是直接魂飞魄散,连死了成鬼的机会都没有。

这件事,反倒让我想起来,前些年我们村子有个壮汉,年轻有为的青年都去了城里打工,留在村里的大多数都是做农活或者借丧事为生。

那个壮汉就是留下来做抬棺材的生意,虽然晦气可是能赚不少钱,眼看着他赚了不少钱,还重新盖了房子,却没想到当天晚上天空一道惊雷,直直劈在他身上,当时人都烧焦了,眼睛鼻子糊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来还是个人样。

村里人都说他挣了不该挣的钱,把老天爷给触怒了,所以才请了雷公要他的命。

当时爷爷却说,阴间的人到了时间才拘魂,阳间的人随时要认命。

村里人都不理会爷爷,只觉得爷爷张嘴胡说八道,因为没有人能请得动雷公。

可是现在想来,那壮汉说不定和我一样,得罪了会法术的人,被人用雷决给杀了,反正这种天公害人的法术,也不会被人联想到是人为所致。

“傻驴球子,在想什么呢?”爷爷突然问我。

我愣了愣,回过神来,忍不住开口,“爷爷,这雷决好厉害,你会这个法术吗?”

爷爷却呵呵一笑,“没得老子不会的法术,只有老子想不想用。”

爷爷这话说的太猖狂了,世间法术多的厉害,哪有全部都会的道理。

“我想学。”我说。

爷爷很是惊讶,盯着我看了几秒,又开口,“行,不过雷决不是想学就能马上用的,你小子对道门的基础还欠缺太多,从今天开始,你和张瑶俩个人,跟着从最简单的东西去学。”

我和张瑶连声应答。

等我们回到家里的时候,天都微亮了,只好赶紧收拾洗漱,匆匆睡去。

我一直睡到了傍晚,太阳都快落山才醒来,我们一家人坐在桌前,爹娘烧了很多好吃的菜,比爷爷的手艺真的好太多了。

坐在桌前,爹娘面面相觑,互相使了眼色,两个人的表情很是不对劲。

吃到一半的时候,我娘忽然放下碗筷,神情严肃的看着张瑶说,“瑶瑶,你是个好姑娘,来咱们家也有好几天了,虽然陈天是个孩子,不过男女授受不亲,你都是个大姑娘了,住在一起不是太合适吧?咱们家屋子多,你可以到其他屋里睡。”

张瑶愣了愣,当时脸上的神情就很不对劲,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

我忍不住说,“爹娘,张瑶是!”

“呸呸呸,小孩子瞎胡乱说,你才多大,就了!”我爹很没好气的回了句。

“就是,陈天,你这么小,怎么可以乱说话!”娘也忍不住说。

我当时觉得委屈,张瑶就是,怎么就成了我乱说话。

在一旁抽烟的爷爷,这才回了句,“张瑶就是陈天的,这些事情,你们就莫管了。”

爹娘脸色很是惊愕,呆呆的看着我,又看着张瑶,始终不能理解,我小小年纪就讨到了。

不过,我娘是个管不住嘴的人,俗称长舌妇。

第二天,我有漂亮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村子,村里人都对这件事不能理解,有人说,这是爷爷给我找来的儿,指不定是挂羊头卖狗肉,爷爷这个混球东西自己在享福。

还有人说,我就是童养夫,虽然现在没用,可等张瑶把我养大了,就阴阳调合了。

更多人是对我羡慕不已,毕竟村里男人儿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好多打了一辈子光棍都讨不到老婆,而我才,就已经有了如花似玉的。

当天,爹娘说既然爷爷没事,他们就先回城里继续打工,不然少挣一天钱,他们心里不安,然后就让村里人开了摩托送去县里坐大巴。

爷爷见爹娘离开了,这才有了机会好好教我和张瑶法术。

我和张瑶端了小板凳到后门的空地,爷爷坐在我们面前,一本正经的讲了道教的情况。

爷爷告诉我们,现在的道教,基本上被分成了两派,全真教与正一道。

全真道等大兴,制定了道士不蓄妻、不茹荤,必须出家住丛林。全真派道士为出家道士,不结婚,素食,住在道观里。男为乾道,女为坤道,皆蓄长发,拢发于头顶挽成髻,可戴冠,乾道蓄胡须。

正一道教可以在家里修行。可以结婚,吃荤。可以出家也可以不出家,不出家叫火居道士,出家为道士。不出家的道士,一部分在宫观里活动,也有一部分没有宫观,为散居道士。没有宫观的散居道士,一般情况是平时穿俗装,住在家中。正一道士多为男性,不蓄长发和胡须,发式同俗人相同。他们不穿道装时,看不出是道士。

这也让我明白了,为什么爷爷看上去完全就是普通人的样子,而我见到的张昊、张泽文都是传统的道士打扮,原来是因为不是一个体系的。

“诶?爷爷,全真教道士不是不能结婚吗?为什么张净宗还生了张昊,张昊还生了张泽文?”我好奇的问。

“哈哈哈哈。”爷爷听了这话,捶胸顿足的笑了起来。

就连坐在身旁的张瑶,也捂着嘴直笑,忍不住笑道,“陈天,你这话说的,哪里有男人生孩子的?你可以说娶妻生子,但不可以说他生了谁。”

我尴尬的明白,干笑了两声挠了挠后脑勺。

爷爷此时脸色又严肃起来,“当年张净宗看不惯老子,连着手和正一道的人将我赶出道门,之后正一道和全真教的事情,张净宗一人在掌管,他自然可以说自己也是正一道的人,所以娶妻生子也就有了借口。”

我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好虚伪。

爷爷解释完后,又拿着黄符纸,教我们怎么画符。

道教施法仪式中,常有咒语、掐诀、步罡等,它们和书符一起成为道法的基本手段。道教符咒经常以‘急急如律令’作为最后结尾。其实他有两种解释,汉代公文常用“如律令”字样,表示同法律一样须迅速执行。符咒仿效,也是令鬼神迅速执行的意思。另一种解释说“律令”是鬼神名,能行走如飞。“急急如律令”表示要如“律令”一样迅速。


我从小都是跟着爷爷生活的,说到底我对爹娘根本没啥感情,我断奶后他们就去城里打工,也就逢年过节回来几天,然后又走了。

我现在八岁,记忆中总共和父母见面加起来都没有一个月的时间。

一直以来,我就把爷爷当成我亲爹对待,虽然嘴里生气说他虐待我,我只是生气他把丢下不管不顾。

爷爷见勾魂使者进了屋子看不到我俩后,爷爷晓得我生气,又冲着我眨巴了几下眼睛。

但凡爷爷有自己计划,又怕我妨碍他的时候,他就会冲着我眨眼睛。

我心里愣了愣,想着爷爷平日里待我如亲儿子般,哪里会说丢就丢的道理,爷爷也不会无缘无故点香,肯定是有计划在里面,心里偏向爷爷,便只好乖乖闭上嘴巴。

我探头看了眼里面,爷爷点了家里放着的最长的香,能烧整整一小时,平日爷爷不都会把这香拿出来。

这时爷爷只身走向灶房,家里之前有块龙杠搁在那里闲置,爷爷从灶房把生了灰的龙杠拿出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眼,做了嘘的手势,示意我别出声。

我呆呆的点点头。

龙杠人死后出殡用来抬棺材用的杠,我们村里也有人喜欢叫它子孙棒,因为村里留守老人多,但凡是到了六十岁的老人都会提前为自己准备好棺材以备不时之需,同时会把丧事要用的东西也都准备好,免得年轻人没能及时赶回来,村里人不用垫钱准备。

爷爷探头看了眼那勾魂使者,他们正享受着,压根不晓得我们在这边做什么,爷爷这才俯下身轻声细语对我说,“这东西是抬棺材的龙杠,有连通阴阳的功效,之所以称龙杠是因为受神灵庇佑,这东西灵验的很。”

我诧异的看着爷爷,不晓得他想拿这龙杠做啥,爷爷抬起龙杠就往屋子前走去,不等勾魂使者反应过来,爷爷把门用力关上,直直把龙杠横放在了门口,把门死死堵住。

这举动立即惊动了本还在屋里面吮吸香烛的勾魂使者,里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老不死的!赶紧把门打开!别逼我我们出来了到时候让你好看!”

爷爷站在门口先是乐呵笑了笑,随后露出极其凶恶的声音骂道,“骂吧骂吧,就是吼破喉咙都没得人来给你们开门,等到会儿天亮了,别说带陈天下去,你们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就看你们的本事了,敢特娘的骂老子,活的不耐烦了,跟老子没大没小的冒皮皮,老子要你们好看!”

里面的勾魂使者急的用力踹门,可是龙杠挡在那里,他们始终没能推开门,不仅如此,还疼的嗷嗷叫唤,看来爷爷真没骗我,这东西确实灵验!

原先以为爷爷真不要我了,原来是故意把它们引到屋里,然后用龙杠困住它们,要说老奸巨猾,还真是非我爷爷莫属,随时变脸比翻书还快。

爷爷有个明显的本事就是不要脸,这技能我虽然现在学不会,可是总觉得特别管用。

爷爷那些什么旁门左道的本事我并不是非要学,可是我现在觉得自己真该学会爷爷不要脸的本事!

我正激动的很,爷爷又回过头来看着我,把脸一虎极其不爽的问,“臭小子,刚才在我面前称老子?”

我想了想,刚才以为爷爷不要我了,气急之下才说了句老子,现在想起来,浑身一阵冷汗,爷爷该不会是要收拾我吧?

爷爷突然乐呵呵笑了笑,“不错不错,总算是有点脾气了,老子还以为你向来是个孬货,这辈子都怂过去了,看来还是有救。”

我愣了下,爷爷这是脑子出问题了吧,我在他面前称老子,那是没大没小以下犯上,居然不收拾我,反而夸我,还真把我给弄晕了。

屋子里的勾魂使者突然破口大骂,“老不死的,竟然算计我们,好!我们会上报城隍,你们一家子休想好过!”

爷爷此时又得意的看着我说,“瞧着没,啥叫计谋,这就是计谋。道教中有神三鬼四。意思是给神烧香是三支香,给鬼上香是四支。三鬼四同样适用于烧纸的时候,给神烧纸要三张三张地烧,给鬼的话就要四张四张地烧,三是阳数,四是阴数,阳高于阴。烧香也是,神三鬼四。供奉神像要烧三支香,祭奠逝者是则要烧四支香。若是在坟前烧那是三支分别敬人、鬼、神。可我在自家屋子烧香,咱们屋前放着神像,那便是指能是供神像,那三支香就是烧给神的,他们作为阴间的小鬼吃了神的香,那是要遭罚的,也叫越界。”

对于烧香,爷爷以前倒是讲过不少道理,他教我的都是怎么给神烧香,就比如,烧香不过寸,过寸神不信,所以多数爷爷不会拿太长的香。

便忍不住好奇的问爷爷,“爷爷,你不是说烧香不过寸,过寸神不信,我见你拿的是长香,这不是渎神戏鬼了么?”

爷爷呵呵笑了笑,“若是真烧给神,这才渎神戏鬼了,香过了寸,过寸神不信,这事便和我没了牵扯,但屋子里那勾魂始终犯的错是因为贪婪,有罪也是问罪他们,平民百姓烧香的事儿,人家也管不着!”

我听到这里,更加相信爷爷是只狡猾的老狐狸了。

不过我也发现,爷爷对道教的东西也是了如指掌,最近嘴里念叨的东西,无一不是跟道教有关。

“爷爷你真厉害!”我嘿嘿笑道。

爷爷瞥眼看着我,“老子给你的袍子呢?”

我尴尬的想起来,自己好像又做了件蠢事,没敢回应,灰溜溜的跑回去把袍子裹在身上,这才发现玉佩也搁在洗澡的地方没拿,又捡起玉佩挂在脖子上,赶紧回到爷爷面前,唯唯诺诺的说道,“我这穿好了。”

爷爷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伸手敲打我脑门对我说,“下次再把袍子脱下来,老子打得你双腿直蹦,晓得不!”

“晓得了。”我立即认错。

里面的勾魂使者因为不敢触碰挡着龙杠的门,一直在里面破口大骂,我以为只有阳间的人才会骂脏话,没想到阴间的人骂起脏话来简直难以入耳。

此时,玉佩突然冒出一缕青烟,顺着空气冒了出来,不过几秒功夫,张瑶赫然站在我们面前。

我还以为她不会出来,不过再次看到她,还真是觉得我媳妇儿也太漂亮了。

张瑶神情慌张的看着我爷爷说,“能不能放了他们,他们不是坏人。”

爷爷眉头一挑,略有诧异的看着张瑶,好奇的问了句,“你认识他们?”

张瑶愣了愣,神色犹豫几分不敢回答,隔了好久才开口,“他们真的不是坏人。”

爷爷皱着眉头,把手背在身后,满脸不太乐意的看着张瑶,“他们要带你小相公去见城隍,你愿意?”

张瑶摇摇头,“不愿意。”

爷爷又说,“那不就对了,我要是放了他们,他们就抓你的小相公走,我现在关着他们,天快亮就把龙杠取了,他们只需赶着时间离开这里便能活命。”

张瑶听懂了爷爷的意思,晓得爷爷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主意,只好不再求情。

天快亮的时候,因为张瑶不是活人,只好回到了玉佩中,而爷爷也把龙杠挪开,把门打开,那俩个勾魂使者见天都快亮了,连话都不敢多说,直溜溜的飞快从我家冲了出去,好像他们很害怕天全亮的样子。

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和爷爷经历这事儿睡意全无,就直接过早。

爷爷给煮了鸡蛋,我正吃的香,突然就听到了外面传来响炮的声音。

这是三响炮,只有谁家死了人才会放的炮,是来通知村里人消息用的。

因为村子地势不平,如果挨家挨户通知就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只要放个响炮,寻着声音的方向,就能大概知道是谁家出了事情,村里人都会准备点丧礼送去吊唁。

“爷爷,谁家死了?”我向来分不清声音方向,不过爷爷厉害的很,他从来不用出门去看响炮烟雾的位置,都是耳朵听了一次便晓得具体是谁家出事。

爷爷脸色显然是有些吃惊,愣了半天才回过神,“那驴球子出事了。”

爷爷口中的驴球子自然不是我,而是先前作对的老瞎子。

我心里疑惑,怕是弄错了吧,老瞎子家里不是还来个道士,怎么会出事?谁家出事,也不应该是老瞎子出事。

我和爷爷赶紧就出了门去看到底怎么回事,去的时候老瞎子家门口都被村里人围得水泄不通。

爷爷挤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老瞎子被婴儿手臂粗般的绳子挂在房梁上,村里人都不敢上前去帮忙,瞎子的女人和俩儿子都在旁边嗷嗷大哭,旁边的村妇也在帮着安慰,整个屋子闹哄哄的。

所谓活人有活相,死人也有死相,老瞎子的脸变成了菜青色,浑身硬绷绷的,吊死的人大多有失禁的情况,很明显有股屎尿的恶臭味。

因为没人上前帮忙,只有一个穿着青衣长袍男人上前,找了凳子踩上去,小心翼翼的把瞎子的尸体取下来。

这个人肯定就是瞎子带回来的那个道士,看上去确实和我们村里人的装扮不一样。

大家都问道士怎么回事,毕竟道士住在他们家里,肯定清楚情况。

道士看着村里人说,“老瞎子死的蹊跷,昨天夜里他让我带着他夫人以及孩子去附近的道观做平安符,说是他之前算过自己五弊缺失克亲人,让我帮忙做法给他们做符,所以我们四人都离开屋子一晚上,就瞎子自个儿在屋里,今天白天回来就发现出了事。”

听到这里,我都觉得奇怪了,老瞎子这个人虽然脾气古怪,但绝对不是想不开要自杀的人,他和我爷爷矛盾这么大,差点断了他挣钱的路子,都没说想不开。

怎么好好的人,说没了就没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熟悉的人活生生的死在我面前。

我奶奶死的时候,我都没啥印象,看着老瞎子就这么躺在地上,我觉得挺害怕的。

道士这时看向我爷爷,突然开口说,“我听说老瞎子之前和你矛盾?”

爷爷当时脸色都变了,怒斥道,“少他娘的给老子泼脏水!”

道士语气温和的说,“我也不是怀疑你,只是觉得瞎子的事情怪异,想把事情弄清楚。”

爷爷脾气本就大,听到这话,直接伸手拽着我就从人群中离开,爷爷反常的样子,反倒是让大家都觉得很奇怪,更弄得像是爷爷心有鬼,做贼心虚才逃跑的,但是我晓得我和爷爷一直在一起,肯定不是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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