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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皆是你顾慈江祁云小说

月蔓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顾慈走后,江祁云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略显无聊。宋屿走上来,顺着江祁云的视线望出去,只看那辆驶出别墅的车子,很快便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江先生,你为什么要留她?”能在云水墅留宿的女人,就很罕见。江祁云弯下腰,修长的手臂撑在白色的栏杆上,晨间微风吹拂,楼下的茂盛的樟树发出簌簌轻响,夹杂着香樟叶独有的香气,他的眉眼舒展闲适。“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宋屿面部有轻微的踌躇,不信这话,就江先生这样的人往外面一站,只要发出求偶信号,排队的人得从云水墅排到外头的山道上去。别人见色起意他能信,江先生不可能。江祁云见他不信,反问:“江怀谦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要?”“可是谦少三个月前就和她分手了。”谁都知道,江家那位私生子出身的少爷攀上了一个有权有势的岳父,...

主角:顾慈江祁云   更新:2025-01-12 15: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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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慈江祁云的其他类型小说《满目皆是你顾慈江祁云小说》,由网络作家“月蔓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慈走后,江祁云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略显无聊。宋屿走上来,顺着江祁云的视线望出去,只看那辆驶出别墅的车子,很快便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江先生,你为什么要留她?”能在云水墅留宿的女人,就很罕见。江祁云弯下腰,修长的手臂撑在白色的栏杆上,晨间微风吹拂,楼下的茂盛的樟树发出簌簌轻响,夹杂着香樟叶独有的香气,他的眉眼舒展闲适。“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宋屿面部有轻微的踌躇,不信这话,就江先生这样的人往外面一站,只要发出求偶信号,排队的人得从云水墅排到外头的山道上去。别人见色起意他能信,江先生不可能。江祁云见他不信,反问:“江怀谦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要?”“可是谦少三个月前就和她分手了。”谁都知道,江家那位私生子出身的少爷攀上了一个有权有势的岳父,...

《满目皆是你顾慈江祁云小说》精彩片段


顾慈走后,江祁云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略显无聊。

宋屿走上来,顺着江祁云的视线望出去,只看那辆驶出别墅的车子,很快便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江先生,你为什么要留她?”

能在云水墅留宿的女人,就很罕见。

江祁云弯下腰,修长的手臂撑在白色的栏杆上,晨间微风吹拂,楼下的茂盛的樟树发出簌簌轻响,夹杂着香樟叶独有的香气,他的眉眼舒展闲适。

“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宋屿面部有轻微的踌躇,不信这话,就江先生这样的人往外面一站,只要发出求偶信号,排队的人得从云水墅排到外头的山道上去。

别人见色起意他能信,江先生不可能。

江祁云见他不信,反问:“江怀谦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要?”

“可是谦少三个月前就和她分手了。”

谁都知道,江家那位私生子出身的少爷攀上了一个有权有势的岳父,谁让人家的宝贝女儿就是看上他了。

至于顾慈这个前女友,谁在乎?

江祁云侧过身,半张脸在晨光熹微里,另外半张隐在光影下,他微眯了眯眸子,那双深眸底是如墨一般的黑。

“昨天在警车来的时候,我看见江怀谦的车了,不在乎他来看什么。”

宋屿回想昨晚的事情,他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江先生,细还得是你细。”宋屿点头。

江祁云蹙眉,听着怎么不像是什么好话。

宋屿添上一句:“您这是存了心膈应谦少。”

江祁云转过身,视线慵懒地看向远处,眸色深沉。

“他的存在就是膈应我,我还不能膈应他?”

说来也巧,顾慈昨晚出事的那辆车刚好他曾经见过江怀谦开过,他记得那个车牌,就这么多看了两眼,于是他目睹了她从刹车失灵撞毁在路上再到被绑架的全过程。

“江先生,金庸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你小心把自己搭进去。”宋屿恢复成一贯的扑克脸。

“就她?”江祁云淡淡一哂。

怎么可能。

……

警局。

负责这起绑架案的人给江祁云打了电话,这就很微妙,不联系当事人,反而直接联系他。

无非就是把案件的进度和他说清楚。

宋屿跟在他身后,两人走出大厅时,宋屿出声提醒他:“江先生,他来了。”

江祁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巧了,这不就是冤家路窄。

那人正是江怀谦。

江怀谦也注意到了这边,他和身边的人说完话,便向这边走来。

“谦少。”宋屿沉声和他打招呼。

盛洲市圈子里大多数人都是这么称呼这两兄弟,一个是江少,另一个是谦少。

江祁云才姓江,江怀谦不是。

江怀谦不动声色地和他寒暄:“你来这里有事情?”

“昨天我偶然碰上了一场绑架,我是目击人。”江祁云的语气更是轻描淡写,他忽而淡笑,“顺便捡了个女人。”

这话落下,连宋屿都感受到了那种不动声色的硝烟。

也没想到那惯常不显山不露水的江怀谦,会因为这一句话而暴露了情绪。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他冷淡的说完这句话,便扬长而去,一刻也不在这多待。

直至此时,宋屿明白,江先生这一步是走对了。


“你一下子问我三个问题,我要说哪个?”

果然没人的时候小屁孩就不是刚刚那乖巧的模样了,眼神高傲,下巴微抬。

顾慈仿佛又在他身上看到了江祁云的影子。

“你给我慢慢说。”

谁知男孩压根不搭理她的话题,抬起下巴看着她,语气理所当然:“你先带我吃饭,我饿死了,吃饱了告诉你。”

顾慈抽了抽嘴角,这什么人啊?

这到底是江祁云的谁啊,这如出一辙的傲慢也未免太像了点。

想到江祁云,顾慈忍了。

她叮嘱道:“你去办公室我的位置上坐着,不要碰我的东西,我现在去换衣服,然后带你去吃饭,听懂了没?”

男孩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顾慈牵着他走回办公室,看着他自己找到她的办公桌,在她的位置上坐下,全程乖巧,还真没乱碰东西。

她这才去更衣室换衣服。

换衣服的过程中,顾慈一直在给江祁云打电话,但这大忙人忙的连电话也不接。

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动静。

直到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拨出去的第六个电话才终于接通。

手机那头传来男人低淡平静的嗓音——

“怎么?”

没有开场白,没有废话。

即使顾慈现在没看到他,但脑海里也已经浮现出了他说话时候的表情和样子。

她道:“我建议你来找我一趟。”

“嗯?”

顾慈也不绕圈子了,直言道:“上次你家那个小孩,他现在在我这。”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有那么几秒的安静。

而后,她听到男人那漫不经心的嗓音再度响起——

“把他丢马路上,不用管。”

顾慈:“……”

这又是什么人?

医院对面的港式茶餐厅内。

顾慈不知道这么大的小孩这么能吃,吃了一份猪脚饭,吃了一笼虾饺,现在正在吃炒河粉。

全是主食。

光是看他吃,顾慈都觉得撑着了。

她盛了碗汤推到他手边。

“你叫什么名字?”

小屁孩看了她一眼,并不打算作答,继续干饭。

顾慈挑了挑眉,这不愧是江祁云家里的少爷,吃她的喝她的,为什么还能这么的……傲慢。

“叫人‘喂’是一种不礼貌的称呼,我得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才能和你礼貌的交流。”

“我叫江逾白。”

果然是江姓的少爷。

顾慈默念着这几个字。

“怎么写?”

小屁孩一副烦死了的表情,一把抓起她的手,手心朝上,用手指一笔一划在她手心里写字。

小孩的手指划过她的手心,痒得很。

中间那个字笔画很多,他写的很慢,差点写的来脾气了。

还好顾慈最后辨别出了这几个字。

江、逾、白。

少爷继续和面前那盘炒河粉做斗争。

顾慈又问:“你多大?”

“五岁。”

“那你很棒,都会写自己名字了。”

“我认的字可多了。”

顾慈心想,现在的小孩接受知识都这么早么……

最终江逾白秉承着不浪费的美德,硬生生一点都没剩下,揉着肚子在椅子上坐着发呆。

一副几顿没吃的样子。

顾慈都怕给他撑坏了。

“说吧,你怎么找到我医院来了?”

闻言,江逾白从自己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桌子上,顾慈定睛一看,居然是她的工作证!

看来是上次掉在江祁云家里了,被他给捡着了。

顾慈还是觉得稀罕。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找来的?”

毕竟这就是个小屁孩,又不是金手指爽文里面的天才黑客宝宝。

江逾白指着工作证上的照片,“这个人是你吧,这上面是地址吧,我不认识的我就可以问。”


用无声的口型对他说:“你出来。”

……

走廊的尽头,江怀谦跟在顾慈身后,他站定脚步,目光注视着面前这道纤细的身影,只是一个背影,他却近乎贪恋的看着。

顾慈转过身,面上不带丝毫感情。

“你走吧。”

江怀谦抬起眼眸,清淡的眸底是藏着化不开的阴翳。

“奶奶身体不好,我想多陪陪她。”

顾慈听到这话就怒火中烧,她蹙起眉,并不留情面:“那是我奶奶,你不要再乱喊。”

江怀谦静静地看着她。

他还是不能接受她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他。

“奶奶曾经照顾过我,就算我们现在分手了,她也是我长辈。”

顾慈瞥开眼不去看他。

那翻涌起来的记忆,却让她胸臆间无法平息。

当年,顾慈和江怀谦是一起被收养的,但江怀谦在半年后就被他母亲找了回去,他们就此分开。

后来他们在盛州重逢,年少的青梅竹马感情让他们自然而然地在一起,那三年里,他们会经常回瑜城这个小镇来看奶奶,老太太会握着他们的手,笑呵呵的让他们两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但是他变了。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他,眼底已经不带情绪。

“江怀谦,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你最好不要乱说话。”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说:“还有,你最好管好你那个未婚妻,她要是敢动奶奶,我跟你们没完。”

说完,她也不去看江怀谦的脸色,自顾自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内。

医生和顾慈交待老太太的情况。

“病患的年龄大,从冠状CT上来看情况比较复杂,钙化严重,三支都有严重堵塞,我建议尽快做一个冠脉造影进一步检查,也可以在我们医院做,或者去市里医院做,如果做出来结果不理想要做手术,还得转去市里才行……”

顾慈点了点头,她知道县城医院条件有限。

“什么时候能排上造影?”

“今天把检查做完,明天可以做造影。”

“好。”

她想了想,如果需要做手术,她还得把奶奶带去盛州,那样她能方便照顾。

顾慈回到病房里,里面传来了老太太的笑声。

也不知道江逾白是什么本事,明明在家是个高贵小孔雀,这会儿能把老太太哄这么开心。

没看见江怀谦在这,她松了口气。

她见奶奶开心,也没打扰这两人。

林阿姨正好打了热水回来,她是顾慈请在家里照顾老太太的,就是一个村上的,照顾起来也方便。

“林阿姨,我去买点水果。”

林阿姨笑了笑:“不用了,刚刚怀谦去买了,你看这边这么多呢。”

她看了眼地上堆着的,果真是大包小包的东西。

她拿了几个苹果去卫生间洗。

“小慈,你和怀谦打算什么时候把酒办了啊?”

顾慈下意识回避这个话题: “还早呢,等我工作稳定吧。”

“成家立业,可以先成家再立业嘛,你们都好这么多年了,赶紧定下来,也好让老太太开心开心。”

顾慈随意应付了两句,低头专注洗苹果。

她拿着苹果从卫生间走出来,却见江怀谦已经回到病房了。

她从他身边走过,无视他。

顾慈拿了把水果刀削皮,再把苹果切成小块递给老太太。

“奶奶,吃点水果。”

老太太看着眼前的江逾白,满眼笑容:“小白,你也吃。”

江逾白很乖巧:“谢谢奶奶。”

其实他这辈分是喊错了,他喊江怀谦小叔,怎么能也跟着喊奶奶呢?


“我要迟到了……”

顾慈幽幽地看着他,一大早上起来,就给江扒皮打了两份工。

江祁云的视线从她身上划过,英俊的面容云淡风轻。

转头对宋屿说:“把钥匙给我。”

宋屿立刻把车钥匙给了他。

“还不走?”江祁云睨着身后的顾慈。

顾慈这才意识到江扒皮……不江少爷的意思是要亲自送她去上班,她但凡多犹豫一秒都是对这辆顶级豪车W12发动机的不尊重。

后座?

副驾驶座?

顾慈看着江少爷坐进驾驶座,她随即拉开了副驾驶车门坐上车。

说是坐在后座是把开车的人当司机,她可不敢。

“系安全带。”男人慢条斯理开腔。

此时顾慈还没意识到这句话代表了什么,她系好安全带,只见男人的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

他的手可真好看,节骨分明,修长有力。

比她学校里的标本长得还好看。

下一瞬,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响起,她整个人随着惯性冲出去,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再没有脑子去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从江祁云的车上下来,顾慈差点没忍住要吐。

不得不说,他能在早高峰的车流里还能让她不迟到,是有点本事的。

顾慈拿起自己的包下车,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

“江先生,谢谢。”

不过傲娇如江祁云这样的人,是不会对她的道谢有什么反应的。

回答顾慈的只有缓缓升起的车窗,以及潇洒离去的车子,扬起一地尘烟。

顾慈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男人真的是好幼稚的生物。

-

傍晚,顾慈从手术室内打杂出来。

她又在办公座位上看到了熟悉的人。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江逾白很有经验的坐在她的椅子上吃零食。

她平时没有吃零食的习惯,看来都是她的同事投喂的。

顾慈擦了擦手,语气颇有些无奈:“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接你下班呀。”江逾白说的很理所当然。

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眼神清澈真诚。

啧。

这小小年纪,怎么就学会了霸总语录,以后还得了。

顾慈看着自己桌面上的小蛋糕,橙子,酸奶,她随手拿了一瓣剥好的橙子塞进嘴里,还挺甜。

“这都谁给你的?”

“蛋糕是那个漂亮姐姐给的,橙子和酸奶是那个帅气小哥哥给的。”

顾慈摸了摸他的脑袋,果然长得好看嘴甜的小孩就是招人喜欢。

临近下班时间,办公室内的同事相继准备离开,陆陆续续走的只剩她一个人在。

顾慈打开电脑整理医嘱。

江逾白坐在椅子上无聊的晃着腿。

“他们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我还不能走,活没干完。”

“为什么他们干完了?”

“每个人的任务不一样啊宝宝。”

顾慈的语气很温和,很耐心。

江逾白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她甚至还叫他宝宝诶!

“那你快点噢。”

小少爷抿了抿唇,勉为其难地继续等她。

他低头开始剥橙子,费劲得很,但没发出任何一丝声音来打扰她,空气里弥漫着橙香味。

顾慈的注意力都在电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块橙子就递到了她嘴边,她愣了下,就见江渝知那可爱得有些离谱的脸。

“张嘴呀。”

她张嘴吃了那快橙子。

好像比之前吃的还要甜。

天啊,这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啊!

她竟然被一个五岁的小孩撩了啊!

这小屁孩现在就有这能耐,以后得成什么样啊?


翌日,顾慈比平时的生物钟晚起了整整半天。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中午。

还好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

稍稍动了动身子,浑身毫无征兆的酸痛让她直皱眉,缓了好久她才重新坐起来。

被子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往下滑,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

昨天那件裙子早就不知道被撕成什么样了,也不知被随便丢去哪了。

顾慈走进浴室里洗了个澡,站在全身镜前,清晰地看到自己身上那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最为明显的要数腰间的掐痕,那明显是男人的手掌掐住她的腰而留下的痕迹。

难怪她今天感觉腰都快断了。

衣帽间里装满了成套的当季衣服,全部都是她的尺码,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应有尽有。

顾慈随意拿了一套穿上。

她刚下楼,就看到江祁云和宋屿在外面,看上去是要出门的样子。

她赶紧小跑着追上去,追上江祁云的步伐。

“江先生,能方便搭个顺风车?”

正午的阳光好的离谱,顾慈肤色白皙,唇色绯红,长而翘的睫毛随着她自然地眨眼而扑闪着阳光的色泽,她最好看的是这双桃花眼,水光潋滟。

江祁云不动声色的地看了她一眼。

他淡声道:“你还真能睡。”

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顾慈哑然,她对上男人的深眸,心里忍不住想骂脏话。

她也想早睡早起,可他没让她睡。

然而脸上还得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下次我一定早点起。”

江祁云淡淡一哂,没理她。

不一会儿,宋屿已经把车开了过来。

顾慈跟着江祁云坐上后座, 并不是先前那辆宾利。

车头的女神车标注定了这辆车低调不了。

也许是和他坐在一起压力大,她没话找话说道:“江先生今天换车了?”

“弄脏了,送去洗了。”江祁云慢条斯理地开腔。

他的回答很正经,语气也很寻常。

顾慈的脸却唰的一下发烫。

她不知道自己的脸皮是薄还是厚,也不知道现在脸红不红。

她就不该没话找话说。

昨晚那车后座上,确实是一片狼藉……

顾慈闭了嘴,再也没说一个字。

驶出云水墅好一会儿,江祁云不经意抬眸,只见她紧靠着窗户坐着,离他离得远远的。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坐的很直,背脊挺直,腰不会贴在车座椅上。

仿佛是她下意识的行为。

“去哪?”男人的嗓音低低淡淡的响起。

顾慈想了想,脱口而出道:“前面地铁站吧。”

不止是江祁云,连宋屿也愣住了。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顾慈见气氛尴尬,她解释:“我最近借宿在我同事家,你这车太招摇了,不方便。”

江祁云挑了挑眉,平漠的声线里染上几分促狭,“老宋,早知道我们今天应该开王姨买菜的车出来。”

“那外面得以为您破产了。”

饶是这么说着,最后还是在地铁口附近靠边停了车。

宋屿打开后座车门,顾慈一刻也不停留准备下车。

她边转身边和江祁云道别,“江先生,再见。”

也不等他给她回应,就已经下了车,转身走远。

宋屿没有急着上车,而是站在后座窗边,疑惑道:“这是什么富贵不能淫的新手段吗?”

江祁云降下车窗,抬眸看向那道逐渐消失的身影,并未言语。

顾慈在人群中是显眼的,所以他能记住她。

她只是在减少与他不必要的牵扯罢了。

以前江怀谦瞒着所有人低调的谈了个女朋友,他们刚谈的第一年,江祁云就知道了。

第二年,还是她。

第三年,江怀谦身边的人依旧是她,他们过着普通人的的生活,出行只开二十多万的车,逛超市,看电影,去游乐园……

江怀谦把她藏那么好,恨不得藏在自己的手心里,维护着他们之间那平淡的岁月静好。

那是一种什么感情,他不懂。

但他确定,这是江怀谦的软肋。

正午的阳光透过车窗落在江祁云的眉梢,有种高贵的疏离和遥远,薄唇缓缓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岁月静好?

江怀谦也配?


顾慈给这小屁孩贴上了退热贴,时不时喊他起来喝水,每次喊他起来喝水时,这小屁孩脸上的表情都是恹恹的。

他大概是因为热,也没再把脸缩进被子里。

顾慈把椅子坐在床边,拿着自己的平板看教学视频。

房间里格外安静,甚至有些岁月静好。

房间外——

江祁云倚靠着二楼的栏杆站着,站在他身旁的周度面露担心之色,时不时往那间房间望去。

“要不要喊老宅那边的医生过来看看?”周度稍有些不放心。

江祁云面色如常,随手碾灭了指尖的烟。

他平漠道:“这不有现成的?”

“那肯定比不上老宅的医生好,小少爷从小到大生病都是找的方医生给看的,要不叫小方医生过来?”

江祁云背靠着栏杆,视线轻飘飘地看向那扇未阖上的房门,嗓音平淡的有些凉薄:“发烧发不死人。”

闻言,周度审时度势地不出声了。

江先生对小少爷的态度一向如此,这么多年了,一向是这么诡异的父子关系。

……

退热贴不起效果,男孩的体温依旧在升高,顾慈给他吃了退烧药。

从上午折腾到天色暗下,又是擦汗又是喂水,体温算是降下来了些。

顾慈伸手抚了抚男孩的脑袋,她的手心微凉,也许是舒服,男孩无意识地抬手抓住她的手掌。

男孩因为发烧的缘故,连手的温度都是偏高的。

这小屁孩现在比起早上闯进房间气势汹汹质问她的时候,是要可怜的多了。

顾慈看了眼时间,她得走了。

她小心翼翼抽出自己的手,转身走向房间外。

房间外面站着宋屿,和门神似的,与往常一样,面无表情。

顾慈和他对视,道:“我有话要和江先生说。”

“在书房。”

宋屿指了个方向,一个字也不多说,也不打算给她带路。

顾慈也不说什么,顺着他指的方向找过去。

走了一段路,她看到了一扇门没关紧的房间,里面有交谈声传出来,她听得出江祁云的声音。

她伸手敲了敲门。

里面的交谈声戛然而止,继而传来一个平淡低沉的男嗓:“进。”

顾慈推门进去。

江祁云的书房很大,做成了个会议室的样子,对面墙上挂着很大的投屏幕,刚才的交谈便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见她进来,男人摘下无框眼镜,抬眸看向她。

“怎么?”他淡淡开口。

顾慈在对上他的眼睛时候,还是感受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

他的五官比起一般的东方男人更为立体一些,眉骨高挺,眼神深邃,眉宇间透着一股高深莫测的审视,似要看进人心底。

顾慈微微将视线移开,说:“那孩子现在温度已经降下来了,只是小孩发烧是正常的,也会出现反复的情况,你观察一下,如果温度再高上去,明天就带去医院。”

江祁云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自己的眼镜,并未作声。

“江先生,听明白了吗?”她试探性地问。

“你要走?”

“嗯。”顾慈点头。

江祁云的身子向后靠,深邃的眸子睨着她的脸,语气浅淡:“昨晚,你又求了我一次。”

闻言,顾慈再次对上他的视线,她心里生出了一种想夺门而出的念头。

那双眼,深邃,沉静,波澜不兴。

那么优雅却无情的提醒着他们之间的交易。

为了躲江怀谦,她却惹上了这个更危险的男人。

到底划不划算呢……

“我没忘。”顾慈微微咬牙。


顾慈没和她多寒暄,与她擦肩而过,径直往别墅里走去。

温修宴站在廊下,顾慈全程没有去看他。

他也没有看她。

两人完全没有眼神交流。

就像从未认识过。

……

回去的路上,温吟初还是会想起顾慈的脸。

“哥,你真的不觉得她长得像林之……”

前方正好是红灯,温修宴突然狠狠地踩了一脚刹车。

温吟初整个人向前冲了下。

“你为什么总要提以前的人?”温修宴的语气平漠,可语气里却透出了一丝捉摸不透的冷。

温吟初凑到他身边,一双眼睛盯着他的侧脸。

“哥,你不想她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出国读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她,一个人突然消失的那么干干净净,你不好奇吗?”

温修宴的目光深沉,看着窗外暗沉的天色,许久不曾言语。

晚上。

顾慈的房间里多出了一人一狗。

江逾白盘腿坐在沙发上,旁边那条名叫湘湘的边牧趴在他旁边,无聊的甩着尾巴。

那两双充满智慧的眼睛眼巴巴看着她。

顾慈被看得心烦。

“你看我也没用,他什么脾气你比我清楚,我觉得你还是乖一点吧。”

顾慈真的是爱莫能助,毕竟她也就是个寄人篱下的打工人,她有什么话语权呢?

江逾白犯了愁。

“你帮我去劝劝他嘛,上次他要打死我也是你从天而降劝住他的呀,你说的话他肯定是听的,你就劝劝他,让他把湘湘留下来嘛……”

江逾白对她寄予厚望,他觉得仙女就是无所不能的。

顾慈捏了捏眉心。

她试图和江逾白讲道理。

“首先,他没想打死你,他要真的想打死你,我根本劝不住。其次,我说的话他应该是不听的……”

她算哪块小饼干,怎么能指望江祁云会听她的话呢?

“哎呀,你试试嘛……他都说要吃狗肉火锅了,湘湘这么可爱,怎么能吃!”

江逾白整张脸都愁的皱了起来。

要不是还有着豪门少爷的骄傲,不然这会儿他应该已经抱着顾慈的大腿哭起来了。

顾慈看了眼面前的小屁孩,又看了看蹲在小屁孩身边的狗肉火锅。

自打听到江祁云说要把狗炖了吃狗肉火锅,这孩子就吓得抱着狗跑进了她的房间,动也不敢动,生怕一出去狗子真没了。

算了,江逾白现在是她的小金主,她说两句好话吧。

“那你在这躲着吧,我帮你劝劝。”

听到她这么说,江逾白脸上放了晴,终于是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那你加油哦!我在这等着你的好消息!”

说着,小屁孩还给她比了一个打气的姿势。

……

晚上八点。

顾慈在楼下厨房里转了一圈。

冰箱里还有阿姨做的椰子冻和几样甜品,顾慈盛了一碗雪梨银耳汤,往楼上书房走去。

书房外,她轻轻敲了几下门。

江祁云这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她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他即使是下班回来,也会在书房里待到很晚,开不完的会,处理不完的事。

“进来。”

得到了这声允许,顾慈这才拧开门把手,走进去。

江祁云抬眸看了她一眼,视线平静,遂又将目光落回到自己面前的电脑上。

顾慈把手里的碗放下,靠着书桌就这么看着他,见他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莫名的就有了几分斯文败类那味道。

他真是拥有一副绝佳的皮囊。

然而下一瞬,江祁云连头也没抬,眸色微冷。


顾慈想想也是,像他这种家庭的孩子,各方面素质教育应该是从娃娃抓起的,也正常。

“画的真不错。”她由衷的夸奖。

画上的星空是暖色调,地上有隐约的三道身影,能看出来是两大一小。

顾慈看着小金主傲娇的模样,伸手抚了抚他的发顶。

在他的星空下,藏着的是他对亲情的渴望吧。

展厅里陆陆续续的有人参观,顾慈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一转身,果不其然,看到了熟悉的人。

刚好那人也看到了她。

穿着优雅的女人和身边的人打了个招呼,就向着顾慈这边走来。

看着向她走近的女人,顾慈下意识地挺直脊背,是她紧张的表现。

“小慈,你怎么在这里?”

江逾白感受到了顾慈的紧张,反握着她的手。

“这位阿姨你认识吗?”

江逾白的话引起了一旁女人的侧目,她打量起了这个男孩。

顾慈抿了抿唇,“妈。”

听到这一声,江逾白的眼睛睁的圆圆的,仿佛不敢置信。

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母亲顾韵歆。

顾韵歆在美术馆挂职工作,在这个地方看到她其实不算稀奇的。

“原来是你妈妈呀,她看上去好年轻,一点也不像。”江逾白抬起头对她小声逼逼。

可他自以为是的小声还是被听得一清二楚。

顾韵歆生她生的早,现在也就四十刚出头的年纪,再加上保养得体,在她身上岁月的痕迹很少很少。

即使顾慈和她站在一起,别人也不会觉得她们是母女。

“我朋友家的孩子。”她解释。

顾韵歆多看了江逾白两眼,却也没放在心上。

而是转移了话题,“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要下班了,我们一起吃个饭。”

顾慈知道,她一向不会怎么过问她的生活,就像她根本不会问江逾白是谁,也不会问她的朋友是什么朋友。

“不用了,我快考执医了,还要抓紧时间复习,下次吧。”

她拒绝了顾韵歆的邀请。

顾韵歆本想说些什么,但也只是点了点头,没再坚持。

她两明明是母女,却生分得连陌生人的体面都不如。

……

顾慈走出美术馆的时候,明显的情绪低落。

江逾白上前两步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她不解地看着他。

谁知他冲她忽然做了个鬼脸,只是这张脸长得太可爱了,怎么扮丑都是可爱的,她唇角一弯,微微笑开。

“你不开心呐?”

她摇头:“没有。”

“别骗人了,我都看出来了,你是不是和你妈妈关系不好?”

顾慈觉得现在的孩子怎么早熟的这么离谱,这语气就像个小大人。

“是啊。”她无奈地承认了。

她和顾韵歆关系就是不亲,她们相处的时间太短,或许也就只比陌生人多了一份血缘关系。

“不过你比我好,你还有妈妈,我都没有。”

这是比惨么?

小少爷有点哄人的技能,但不多。

……

晚上,顾慈继续今天的打工人生涯。

江逾白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少儿读物,脚边躺着湘湘。

这是专门收拾出来给江逾白的书房,顾慈在一旁认真地……画画。

她平时经营着一个自媒体账号,会用卡通画的形式发一些自媒体医学科普,做了几年也积累了一些粉丝基础,赚点外快。

江逾白自己面前的书没翻几页,全盯着顾慈去了。

“这是什么?”他指着顾慈的手绘图,大大的眼睛里露着疑惑。

“脑子。”

“怎么长得跟核桃似的……”


周六下午,一点。

顾慈按照和房产中介约定的时间去看房子。

不出意外,这三个月内,她将搬两次家。

和江怀谦分手后她就搬出了他的房子里,自己在外面租了个公寓,便宜,上班远,但要命的是晚上时不时有人骚扰,还有门上莫名其妙的恐吓信,报了警都没用。

综合考虑下来,她又得换住处。

女中介手里夹着文件,“三千八一个月,车位三百一个月,房租季付,押一付一,你看这地方怎么样?周边配套设施齐全,商场超市一应俱全,要看着还行,今天咱们就把合同签了吧……”

哪里都好,就是贵。

“我跟你说的预算是两千五,现在超预期太多了,价格方面接受不了。”

“两千五在这个位置真找不到整租,这已经是我找到的最合适的房源了,两千五只能考虑合租。”

顾慈也不是不知道,盛州市的价格就是这样,哪怕她只想要一个面积很小的整租,质量与价格总是成正向的。

她摇了摇头,微笑道:“麻烦了,再帮我找找吧,位置偏一点也没事。”

反正她大多数时间都在医院,有时候加班加起来还不知道能在这房子里睡多久。

中介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脸上的微表情开始变化。

“小姑娘我跟你说,真的没有比这个地方再适合不过得了,便宜的也有,环境差,住户杂,你这么漂亮的单身小姑娘,一个人住多不安全呐……”

顾慈还是摇了摇头。

中介见她态度坚决,热情度也减退了下去,又将她打量了个遍。

穿着几万块的大衣,脚上踩着几千块的鞋子,这价格都嫌贵。

她身上那件衣服的牌子,都够付多久的房租了。

全高仿的吧!

……

走出电梯,顾慈还是给同事发了个微信,看来还得是要麻烦她,在她家多待几天。

她刚发完消息,就见微信界面上跳出来一个好友添加提示,来自手机号码搜索添加。

她点开验证界面,那微信名称是很简单的一个字母W,头像是纯黑色,奇奇怪怪的。

最近租房信息看多了,估计又是中介吧。

顾慈没理会。

她还在想着刚刚那套房子,那房子小得或许都抵不上云水墅的一间卧室,但这才是她本应该生活的世界。

人还是得分得清一些。

……

周末的休息时间过得非常快,又是忙得脚不沾地的周一。

顾慈整理完最后一份医嘱准备下班。

护士敲了敲门,冲着办公室里喊:“顾医生,有人找。”

听到这声音顾慈抬头,她在心里默念,可别在临下班的时候遇到什么难缠的家属。

谁知一抬头,她倒是愣住了。

护士手边跟着一个男孩,她见过,在江祁云家里见过。

男孩松开了护士的手,语气又乖又软:“谢谢白衣天使。”

谁不喜欢这样的孩子呢,长这么可爱,漂亮的能直接去拍广告,这么有礼貌,还这么会说话。

“不客气,你不说找顾医生么,快去吧。”护士揉了揉他的脑袋,语气温和,她又看向顾慈,“顾医生,你家亲戚啊?”

顾慈这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是笑了笑。

她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男孩面前,弯下腰拉着他的手往办公室外走。

走廊转角,楼梯通道处。

四下里无人,她这才开始询问这个小屁孩:“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找我做什么?你怎么来的?”


这场豪华的盛会里,江祁云是顾慈唯一认识的人。

哦不,是唯二。

她全程只能跟在他身边,几乎寸步不离。

也会有人好奇她的身份,但碍于江祁云的面子,没有人敢问。

顾慈就这么熬到了下半场。

麻将室内,她坐在江祁云身边,百无聊赖的看着他打麻将。

她也没注意他赢了几次输了几次。

无聊的想打瞌睡。

就在这时,一个突然出现的男嗓打断了她瞌睡的困意——

“起来,让我来两把。”

温修宴挤走了江祁云对面的人,自己坐了下来。

顾慈听到这个声音,她抬起眸子看了一眼,视线与对面那双清寒的眸子相撞,她淡淡地收回视线,重新把目光放回到身旁的江祁云身上。

“温少爷还看得上这点乐子?”江祁云睨了他一眼,随手打了张牌出去。

“这不有你呢么。”

温修宴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牌,什么乱七八糟的,再看了看台面上打出的牌,这不明摆着给江祁云送钱来了?

麻将的精髓就在于人情世故,可以慢着打,可以快着打,赢面可大可小。

“会吗?”江祁云侧眸看向身旁的顾慈。

她的存在感是真的太低了,让她在一旁看着就真是看着。

顾慈摇了摇头,“不太会。”

江祁云微微挑眉,“替我来两把。”

“我真不太会,输了怎么办?”顾慈还是拒绝,一来她真的不会,二来……对面那道视线看的她浑身不自在。

听到她一本正经地皱着眉头,江祁云轻笑。

“输了算我的。”

头顶炫目的水晶灯将室内照的很亮堂,灯光下顾慈的肤色白皙,五官精致,他的视线往下落,停留在她莹润饱满的唇上。

两人的距离靠的很近,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淡香,悄无声息的占据着他的嗅觉。

“碰。”温修宴碰了一张牌,嗓音不大,落牌的动静却不小。

这动静引得顾慈再次看了眼对面,微蹙眉。

江祁云的神色云淡风轻,他自然地伸手揽住顾慈的腰。

顾慈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上手理了理自己面前的麻将。

她身上披着一件白色披肩,可那披肩底下是裸露的后背,此时男人的手已然从她的腰线往上走,伸进她的披肩底下,毫无阻隔的轻抚、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后背。

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指腹的薄茧。

顾慈微微咬牙,转头瞪了他一眼。

可江祁云的面色丝毫没有变化,云淡风轻,一双狭长深邃的眸子波澜不起。

“专心点。”他慢条斯理出声。

顾慈只得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牌上。

可落在她后背上的那只手越发的浪荡。

顾慈心里又羞又恼,还不好发作在面上,麻将的速度打的又快,她几乎是乱出的牌。

“自摸。”

对面的温修宴胡了牌,随着牌倒下的声响,这圈终于结束。

“啧,这么好的牌都能输。”江祁云缓缓摇头。

顾慈对上他那漫不经心的眼眸,脸颊发烫,“还不是都怪你……”

后面的话她也不敢说,要脸。

“怪我。”江祁云不否认,狭长的眸微挑起弧度。

这一幕落入别人眼中,却是她娇嗔撒娇的模样。

而男人对她,是宠溺。

对面的温修宴忍了很久,突然凉凉地开口:“江祁云,打情骂俏请换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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