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泠周斯越的其他类型小说《心痒难耐全局》,由网络作家“明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嫁。”苏泠点点头,爷爷一直把她当亲孙女照顾,也一直教导她要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爷爷既替她订下婚约,就绝不会害她。哪怕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一头猪,她都认了。“民政局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了!”方淑华催促道。苏泠转过身,微微仰头示意周斯越跟她走,周斯越没说话,默默起身跟上。“周先生,我还是要跟你强调一下我的职业,现在还有反悔的余地。”苏泠顿了顿,“我是医生没错,但是给尸体解剖,分析死因的法医。”“嗯。”周斯越的声音依旧没有起伏,就连目光也毫无变化,像是一潭死水,仿佛这些都与他无关。话已至此,苏泠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街道对面就是民政局。两人快速在门口拍了证件照,安静到不像来结婚,倒像是去办丧事的。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越看两人越违和,左右扫视两圈,还...
《心痒难耐全局》精彩片段
“嫁。”
苏泠点点头,爷爷一直把她当亲孙女照顾,也一直教导她要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爷爷既替她订下婚约,就绝不会害她。
哪怕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一头猪,她都认了。
“民政局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了!”方淑华催促道。
苏泠转过身,微微仰头示意周斯越跟她走,周斯越没说话,默默起身跟上。
“周先生,我还是要跟你强调一下我的职业,现在还有反悔的余地。”苏泠顿了顿,“我是医生没错,但是给尸体解剖,分析死因的法医。”
“嗯。”
周斯越的声音依旧没有起伏,就连目光也毫无变化,像是一潭死水,仿佛这些都与他无关。
话已至此,苏泠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街道对面就是民政局。
两人快速在门口拍了证件照,安静到不像来结婚,倒像是去办丧事的。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越看两人越违和,左右扫视两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你们是自愿结婚?”
苏泠瞥了周斯越一眼,点点头说是,周斯越也从喉管里蹦出一个嗯字。
他才不是,他是被爷爷逼的。
想到病床上的爷爷,周斯越心里叹了口气,满足老人家的心愿,就算是尽孝了吧。
“那么,祝二位百年好合!”
工作人员效率极高,很快就把红本本递到了他们手上。
好不真实。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已婚人士了?
周斯越全程一声不吭,只拿了东西,转身就往屋外走去。
苏泠急忙跟上。
走出民政局的时候,苏泠率先打破沉默,仰头看向身侧的周斯越:“你家在哪里?”
周斯越沉默的瞥了苏泠一眼,苏泠发誓这人绝对不耐烦了。
要是没有那一纸婚约,她也不想来浪费时间。
“不劳你费心了,苏小姐。”周斯越冷漠的看向她,上位者一般的口吻和这朴素的衣着产生鲜明对比,“我还有事要忙。”
他抬起手示意了一下,很明显的赶人架势。
“麻烦你自己打车回去吧,这是钥匙,一会儿我把地址发你。”刚到民政局的时候,他们就交换了微信,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夫妻了。
苏泠有点诧异,不怪她以貌取人,就今天周斯越在她家的表现来看,她本以为他的生活会有点困难,还想说帮扶一下,让他住到自己家来。
但既然他这么说了,苏泠也不矫情,伸手接过钥匙应了声好。
法医科。
苏泠快速换好一身白大褂,边盘着长发边走出更衣室,朝助理微抬下巴,示意他讲解一下情况,动作干净利落。
“经过检查,尸体无明显外伤,初步怀疑是猝死。”助理齐侑马上接道。
齐侑话语间,苏泠已经走到解剖台边观察起死者,那里躺着一具赤裸男尸,大约三十多岁,苏泠从头到脚扫视一圈,诧异的视线停留在那张脸上。
没记错的话,他们前几天刚见过,男人是个工程师,也是她的相亲对象。
之所以有点印象,是因为此人对她的职业不屑一顾,其恶劣程度远超历任相亲对象。
这么巧?今天就躺在她面前了,还是一样硬气,只不过这次是物理的。
人生充满偶然。
苏泠心下感叹,三十几岁的年纪,可惜了。
齐侑见她走神,没忍住问道,“泠泠姐,怎么了?”
“我见过他。”
齐侑吓了一跳,“是熟人吗?”
“不是很熟,碰巧相过亲。”
的确方淑华给她安排过几次相亲,但是苏泠一直没有答应。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齐侑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泠泠姐,你是恋爱绝缘体吧。”
苏泠眼角一抽。
看她那反应,齐侑忍不住揶揄一句,“我记得你之前还有个相亲对象也是突然出了事,你不会注孤生吧姐。”
苏泠愣住了。
她一直强迫自己不往这个方面想,但齐侑说的话再次提醒了她,身边人出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苏泠看着解剖台上的男性尸体,手有点发凉。
大概只是巧合吧......
“泠泠姐?”
齐侑的声音打断了苏泠的思考,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好了,别闲聊了,我们开始工作吧。”
结束时已经很迟了,苏泠闻了闻自己一身的血腥味,给周斯越发了条消息,告诉他今晚有事不回去了。
对面一直都没回,苏泠也没管,她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即便对方是她的新婚丈夫。
回到休息室的苏泠十分疲惫,一天的劳累让她很快沉睡,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冷汗淋漓。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撒下来,苏泠做了个噩梦,她平缓着呼吸,呆呆望向天花板。
“叮铃铃......”
铃声忽的响起。
她急忙接起电话,齐侑焦急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泠泠姐,快九点了,你人呢?”
“马上就到!”
苏泠冲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赶回了法医科。
到了才知道,那位前相亲对象的案子已经结了,死因一栏写着猝死。
说不上来的诡异蔓延全身,苏泠知道报告单并没那么简单,这个男人的死并非意外。
但没有证据,谁会相信呢?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齐侑发现了她的异常,安慰了两句,“泠泠姐,这事确实让人很别扭,但就是个意外,我昨天是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
苏泠淡淡应了声,心里却在想着,只是相亲对象都惨遭毒手,那和她结婚的周斯越呢,他会怎么样?
今天科室不忙,苏泠早早就下了班。
回家时,苏泠在鞋架旁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
苏泠掂了掂箱子,挺沉的。
这是什么意思?
“爸爸,你要去出差吗?”苏泠朝里屋问,没见到爸爸的身影。
反是一道女声传来,是她的继母方淑华:“这是你的行李!”她看上去心情很好,“既然结婚了,哪有不去老公家住的道理,别人看见了,不定怎么埋汰我们呢!”
苏泠皱了皱眉,虽然新婚夫妻住在一起是天经地义,但这样着急把自己赶出家门,还真是装都不装了。
二十年前,是爷爷让她有了家、有了依靠,和爷爷一起度过的岁月还历历在目......
如今没有了爷爷,苏泠对这个家也就只剩下冰冷的厌恶。
苏泠知道自己离开不是坏事,方淑华还会来求自己。
于是她提上行李,毅然转身离去。
苏泠拖着行李箱走在路上。
说来也嘲讽,住了二十几年的地方,离开时也就浓缩成了这一只箱子。
冬天的冷风像利刃,划过衣物直直寒到骨子里,苏泠叹的一口气,很快就在冷空气中化作白雾散去了。
她搓搓手,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打算先回科室住一晚。
突然,一道身影窜出,抢了她的包就疾驰而去。
“抓小偷!有人抢劫!”苏泠大喊出声,但心里知道这里人迹罕至,很难有援手。
咬咬牙,苏泠准备自己追,然而此时却又有一道身影划过视线,转眼已追着小偷去了。
苏泠只微微愣了几秒,就快速追上去。
既然真有好心人?
她气喘吁吁地想,前脚刚被赶出家门,后脚就被抢劫犯照顾财物,今天确实太过倒霉了一些。
真叫人心烦......
没等她追上两人,刚刚那个堪比闪电侠的男人就已经带着她的包回来了。
难怪他速度那么快,面前的男人身高腿长,苏泠这身高搁他面前都没有存在感。
男人带着一身凉气,加之高大身材带来的气场,令苏泠有些哑然。
她和他非亲非故,他却不顾危险挺身而出,帮自己从歹徒手里抢回财物,而自己最亲密的家,却拒她于千里之外。
心里本已压下的心酸和委屈在这一瞬突然涌上来。
说来可笑,她在工作上井井有条,生活却因为不懂得情感,活的一团糟。
泪水在眼眶打转,她却不愿让旁人察觉,只低着头,深呼吸几次,吐出一声不冷不热的“谢谢。”
男人顺手将刚才奔跑时扯开的西装扣子系好,才将包递还到苏泠手里。
“啪嗒。”
很清晰地一声,不响,但足以划破寒夜里的宁静。
眼泪就这么没有预兆地掉下去了,落在浅色包上,显眼得很。
苏泠在心里快速收拾好情绪,念了声该死。
男人颦起了眉,察觉到对方并不想让自己发现,于是默默移开了视线,“你的包。”
声音很低,有点熟悉。
苏泠眨了两下眼睫,一抬头就撞进了一双熟悉的、无波无澜的眼睛。
她的瞳孔一缩。
周斯越?他怎么在这?
周斯越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嘴角,他毫不意外。
助理开车经过时,他就看到她了,本来没想管的,但谁知半路杀出个抢劫犯。
更没料到真有人会不自量力,直接追上去。
“谢谢。”发现是他后,苏泠多少有些不自在,“你......”
“你......”
......
男人淡淡开口“你先说。”
“你刚好下班?”苏泠已经恢复了寻常的清冷,话音沉静,她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一身造价不菲的西装,估计是有要紧事临时租的。
周斯越点点头:“刚去处理完一点急事。”说话间他拉过苏泠的行李箱,冷声道,“一个人还是少走夜路,我带你回家。”
从早上被惊醒,到被赶出家门、路上被抢劫,苏泠飘忽一天的心,总算在这句话里找到了落脚点。
不论爱情,单就安全感,这个男人已经拉满了。
他不婚的原因该不会真的是太穷了吧?
想得入神,苏泠一脑袋撞上了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脚步的男人。
这男人后背好硬......
周斯越瞥她一眼,视线落在跟出来的助理身上,礼貌生硬的张口:“老板,能捎苏小姐一程吗?”
在搞清楚苏泠是否有其他目的之前,这个穷小子,他是一定要演的。
倒是助理林笑笑不出来了,这又是玩哪一出?自家老板什么时候有了角色扮演的癖好?
在接收到老板无声的眼刀警告后,林笑眨眨眼,干巴巴开口,“正好顺路,一道吧。”
老天爷,就算是天涯海角这也得顺路啊!
“不必......”
话音未落,周斯越已经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了。
苏泠眉眼一皱。
经过周斯越身边的时候,她拽住男人的手腕,低低附耳:“我打车回去就好,不麻烦你老板了,万一还要因此欠一个人情,这说不过去。”
周斯越开车门的手顿了一下,“不用担心。”
苏泠看着他打开的后车门眼角直跳,绕一圈自己开门坐上了副驾驶,周斯越没有情商,她不能也没有。
对比驾驶座周斯越的泰然自若,苏泠的心里多少有些局促,她已经习惯了天大的事自己顶着,不想麻烦这个男人太多,更不想欠谁的人情。
更何况也没有老板送员工伴侣回家的。
苏泠揉着钝痛的太阳穴。
但她不知道,林笑其实才是更局促的那个。
总裁和夫人到底在玩什么考死普雷!
盼星星盼月亮,这车总算到了。
看着窗外有些年头的公寓楼,苏泠这才意识到,周斯越把她带到了自己家。
“你先回去,门牌号我发给你过吧。”
苏泠有些感激,但同时也有更大的无所适从,“你不回来吗?”
饱满的胸肌下,是排列紧实的八块腹肌,腰侧的鲨鱼肌线条也流畅漂亮。
身为医科生的苏泠完全明白这是一具多漂亮的肉体,她知道自己应该移开目光。
但是她的目光此时就这么不听使唤的顺着人鱼线一路向下......对方只穿了条内裤,周身还带着刚刚沐浴过的水汽,显得氛围有点旖旎。
低沉性感的声音拉回了苏泠的思绪,“谁让你进来的。”
周斯越脸一沉,飞快地套上浴衣,周身的水汽都像结了冰。
苏泠一时吃瘪,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抱歉,我想请你帮个忙,结果敲门没有声响,我以为你出事了。”
她太明白私人空间被占用是一件多没礼貌的事。
周斯越湿发后的眉皱了皱,想生气又不好发作,不耐烦道:“什么事。”
“我房间的热水器坏了。”
他抬眼望向她,听着她的声音。
从第一次对话周斯越就发现了,苏泠的声音很特别。
跟他以往所认识的小姐们不同,苏泠的声音既不过分甜腻矫揉造作,也不特别尖锐嚣张跋扈,她说话总是不卑不亢的,带着点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有点抚慰人心的味道。
周斯越对上苏泠抱歉的眼神,心里的不耐消减几分,抿了抿唇道,“我去看看。”
苏泠松了一口气,转身跟上他,远离了这个尴尬的事发地。
男人进了侧卧,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向浴室。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热水器上捣鼓几下,苏泠就看到,困扰她半天的东西亮了红灯。
“好了”,周斯越确认了下热水器确确实实能用了,才指着浴柜上的洗漱用品道,“你先用着,新牙刷和牙杯在门口的柜子里,有什么需要你明天自己去添置,我会给你报销的。”
说罢,就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苏泠谢过之后也没有再去打扰他,洗漱之后就埋头倒上床,结束了这闹腾的一天。
翌日。
早上六点半。
周斯越结束晨练回到家,就看到了桌上两份简单的三明治。
他名义上的妻子,此时正从厨房里端出两杯热牛奶。
苏泠见他一身运动服,有些诧异,“你去晨练了?”她指指桌上的两份早餐道,“你先去收拾一下吧,然后就可以吃早餐了。”
周斯越点头嗯了一声,去冲了个战斗澡。
出来的时候三明治居然还是热的,这回贴心的包上了打包纸。
微波炉叮地一声,牛奶也被热好了。
周斯越有点奇妙的感受,往常,他的早餐一般都由林笑帮他带上一份,这样在家里吃早饭的日子,倒有些久远了。
他抬头看向苏泠,这个女人,嫁给完全不认识的男人,不会害怕吗?
为什么反而像是很期待接下来的生活一样?
难道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周斯越刚有些温度的眼睛又暗下来,安安静静地用着他的早餐。
“味道不错。”
作品被肯定,苏泠笑着刚想接点什么话,突然的铃声就打断了她。
周斯越看到,接起电话两句话的功夫,苏泠就脸色一变。
她侧头示意一下自己要走了,转身急匆匆地就套了鞋往外赶。
到局里的时候刚过七点,人却不少。
苏泠已经在电话里大体了解了情况,和路过的侦察组同事打了个招呼,转头就扎进科室做准备。
纵使有了心理准备,苏泠走向解剖台的时候还是叹了口气——这回那里躺着的,甚至不是完整的躯体了。
她记得市局曾有一桩成年旧案,1986年11月7日,一名环卫工人在垃圾桶旁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她以为是一袋肉,就带回去喂了狗,直到狗叼出一根人类手指才慌忙报警。
而37年后的今天,早上六点左右,又一个环卫工人报警称在其清扫区域发现了尸块。
一直到中午,市里又有多处报告发现碎尸残骸。
经过对骨骼、毛发特征,及肌肉组织鉴证,确认当前所发现碎块均来自于同一女性。
苏泠这两天已经几乎住在局里了,在过去的48小时里,她只短暂地回家睡过五六个小时,又要马上回来交接。
解剖室里很安静。
今天她赶过来,是来做碎尸报告的。
早会由专案组的瞿队负责,副局长陈建国也抽空到队,例行汇报过后,瞿队就把剩下的时间交给了苏泠。
苏泠摆弄了几下电脑,将屏幕投至幕布,显示出“12·5”碎尸案被害人李梅的照片。
“死者李梅,女,27岁。死亡事件距尸体被发现时间不超过48小时,口唇红肿......”
汇报完基本情况,苏泠的神色有些复杂,她知道大家想听什么,但她只是看向提问的小组成员。
“我是法医,只对法证负责,只是,从结果来看,如果是同一时期发生的两起案子,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并非同一人,但时间相隔这么久,作案手法发生改变是有可能的。”
......
周斯越开门看见沙发上的苏泠有点诧异。
从那天早上之后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苏泠出现在家里。
有时候他会在凌晨起来喝水时听到关门落锁的细微声响,想来应该是最近工作很忙吧。
周斯越慢慢走到单边沙发上坐下,瞥见了苏泠眼底一层青黑。
那女人睡得很沉。
连外衣都没脱。
看上去像脱了一半睡着了,周斯越看到挂在苏泠手肘上的半截外套有点好笑地想。
苏泠睡得很没安全感,蜷缩着身子,只随着呼吸细微地起伏。
周斯越倒觉得这跟他前几天认识的苏泠有点不同了,在他的印象里,苏泠向来给人一种独立的安定感,即使他认为她有所图,这种感觉依旧很清晰。
但这种时候的她显得有点脆弱,就跟那天强忍泪水不愿让他发觉情绪时一样。
只是睡着了卸下伪装的区别。
想了想,周斯越去客房搬来了苏泠的被子,轻轻替她盖上,就转身回房洗漱了。
第二天。
苏泠没有和往常一样早起,连续工作的疲惫显然影响了她的生物钟。
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已经七点过半,她赶紧掀开被子,打算去房间里洗漱一下。
一进房,苏泠看着空空荡荡只剩一个枕头的床有点没反应过来。
被子呢?
没记错的话她昨晚回来倒头就睡在沙发上了。
等等......她刚刚是不是掀开被子才下的沙发?
睡懵的苏泠清醒了。
是周斯越默默做的这些?
得好好感谢他才是,她边盘算着边走出客房,却发现饭桌上摆着一份早餐。
苏泠吃过早饭往工作室去。
刚放下包,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她转过头,发现翟队站在办公室门口冲她招手。
“翟队,您找我有事?”
苏泠眸色微深,抬步走到翟队跟前。
现在办公室里的人还不多,自然也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翟队直接说道:“有个地方出现死者,你过去现场看看情况,有什么消息直接通知我。”
苏泠点头应下。
等看到翟队给出来的地址,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么巧的吗?
那里正好是周斯越工作的地方。
没等她想太多,翟队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该我们管的事情,不要多管。”
翟队目光深深的看着苏泠,沉声道,“苏泠,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在尸体上发现真相,但具体的结果如何,都跟我们没有很大的关系。我们最重要的,还是要保全自身。”
苏泠离开的脚步顿了一下。
或许是之前自己去警局的事情被翟队知晓,所以才会有这多说的一句。
她没再多说什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就离开。
十几分钟后,苏泠出现在工地门口。
她视线往里面扫了两眼,那群正忙碌的人群中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难不成是今天不在?
“苏泠?”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不确定的男声。
苏泠似有所感,转过身就对上男人漆黑的眸子,眸底还酝着几分沉色。
“真的是你。”
周斯越眸色深了两分,寒眸睨向苏泠,语气微沉,“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来找我的吗?”
男人穿着工装背心,底下的工装裤上则是带了灰尘,整个人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
不得不说,他的身材确实不错。
“工作上有事情需要处理。”
苏泠收回自己的视线,她不能透露太多的事情,正打算跟周斯越分开的时候,闪着灯的警车停在了她身旁。
车门打开,穿着警服的男人从里面下来。
“是苏法医吧?”
男人匆匆走到苏泠跟前,而后介绍自己,“我姓杜,上面交代我带您去现场,这位是?”
杜警官看向周斯越,眼底起了几分怀疑。
这男人周身的冷意显而易见,甚至隐隐中还带着几分敌意。
虽然不明白对方的敌意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但他还是能感受得出来,这人不好招惹。
“是我家属。”
周斯越脸上带着疏离,勾了勾唇,弯出的弧度带着几分锋锐感。
“我会的。”
男人眸色渐深,声音寒冷,“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对她。”
方淑华呆在厨房里,这心里一直都有些不安稳,只能手脚忙乱的炒好菜出去。
“好了,可以吃饭了。”
她出去的时候,苏泠正好从卫生间出来。
只要她没有跟苏毅两父女呆在一起,自然也不会说那些对自己不利的话。
“你看你,女婿在这里,也不知道收敛点。”
方淑华走到苏毅身边,拉着人从沙发上起来,“一定又是拉着人家说你那些老生常谈的东西,也不管别人喜不喜欢听。”
“他就算是不喜欢,那也得说自己喜欢。”
苏毅往后看了眼周斯越,意味不明的说道,“不然的话,人家还以为我家的女儿轻易就可以嫁过去。”
方淑华脸上的笑意微僵,没有再接着这话题说下去。
等到了饭桌上,苏泠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桌子菜,几乎都是她不喜欢吃的。
果然这人永远都一样。
请人吃饭,也不知道诚心一点,永远都在背后玩这不入流的把戏。
“斯越是吧?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方淑华笑着看向周斯越,说道,“这泠泠什么也不跟家里说,我们就算是想了解你,那也是根本没有地方可以了解。”
言外之意就是苏泠自己也觉得周斯越拿不出手。
所以在家人面前根本没提过他。
周斯越幽冷的黑眸眯紧,视线淡淡的落到方淑华身上,冷声道,“就是在工地上搬砖的,每个月拿固定的工资,没什么出息。”
原来就是个搬砖的。
方淑华眼神变得轻蔑起来,果然是个骨头轻的。
有男人娶就这么随随便便把自己嫁过去,以后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苏泠没有错过方淑华的表情。
她眼神微冷,捏着筷子的手指收紧,面上浮现几分薄怒。
她平日里看不起自己就算了。
这顿饭是她自己亲自请他们回来吃的,现在又做出这么一副看不起的样子。
“工地上工作也不错。”
苏毅看向周斯越,沉声道,“之前东城区那边开发的时候,也有人征询过我的意见,你现在的工地是不是也在那一块?”
“是那一块。”
周斯越余光瞥见苏泠的表情,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嗓音微沉“现在那边项目开发的还算是顺利,没有其他的问题。”
苏毅了然的点点头,他抿了口酒,又提出几个其他的问题。
等周斯越都答出来后,他眉眼间也带上几分欣赏。
幸好。
这人是个实打实知道基础的,这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难过到什么地方去。
“好了,这是吃饭,你拉着人家说话,还让不让他吃?”
方淑华眼见着苏毅对周斯越满意起来,心里又开始不舒服,“这怎么说也是天天日头曝晒的。我听说,前几天还有人从高楼上摔下来呢,听说就是工地打工的。”
“要说这工作啊,还是得坐在办公室里的,风吹不着日晒不着的。”
“对你来说是好工作,但对别人来说未必。”
苏泠出声打断,唇角轻扯,语气中难免带了几分怒意,“不管是什么行业,只要是有本事的人,都能在其中做出出色的成果。”
方淑华也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这么多年,也不过是靠着苏毅在这里生活,有什么资格对周斯越评头论足?
“泠泠,你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方淑华脸色微变,脸上飞快的掠过一丝厌恶,“我也是关心你们,这以后生了孩子,还得供孩子上学什么的,这当爸爸的,总得挣钱养家才是。”
苏泠垂着眼,用筷子戳了下碗里的饭粒,嗓音微凉,带出几分嘲讽,“行行出状元这句话,方阿姨总该是听说过的。真要是养不活孩子,那生出来干什么?”
跟方淑华一样,离婚另嫁找个人给自己养孩子吗?
“苏泠!”
方淑华拍下筷子,目光不悦的看着苏泠,“你还记得我是你爸的妻子吗?你看看你现在跟我说话的态度?你这根本就是不孝!”
不孝?
她方淑华算是自己的谁?
之前把自己从这家里赶出去就算了,现在还想在自己面前做长辈的派头。
苏泠眼里没半点温度,精致的眉眼间怒气愈发明显,声音冰冷,“这家里,我要孝顺的只有我爸爸一个人,他还没有说话,方阿姨倒是会自作主张。”
方秀敏什么都要跟自己争,到现在,苏毅基本站在他们那边。
刚刚他们出门时候的发火算什么?
等到晚些时候,方淑华认个错,方秀敏再在旁边说几句好话,苏毅就会开始心疼。
这一切,早就是她知道的。
“你是你,他们是他们。”
周斯越神情冷冽,眸底略过暗芒,嗓音轻冷,“毕竟我之后的日子要跟你一起过,跟他们往来的机会只会少,不会多。”
苏泠侧头看向窗外,淡淡的嗯了一声。
今天的事,恐怕还是给他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象。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结了婚,他们两个人才是一体的,至于方淑华他们,也不过是亲戚。
五分钟后,车子停在南小馆的门口。
还没下车,苏泠就伸手按住周斯越准备拉手刹的手,抬眼看他,问道,“你说的请我吃饭,就是请我来这里吗?”
南小馆在圈子里小有名气。
听说这里的老板是从国外回来的,里面的厨师也是他亲自请回来的,至于这食材,更是日日从国外空运回来的。
但凡圈子里有头有脸请客吃饭的,基本都往这来。
这价格也是高居不下。
只是他们两个人吃饭,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周斯越将手刹拉好,周身的气质带着几分疏离感,嗓音沉哑,“确实是这里。”
还真的是这里。
苏泠眼底的讶色再压不住,周斯越也没有多少的存款,没必要去这里撑场面。
但他是个男人,如果自己直接说出来,恐怕会让他生出不快。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到男人之前的信息。
“我看下现在时间不早,你不是要去工地那边吗?我也不饿,不如先去处理你的事情。”苏泠抬眼看向周斯越,那点心思被后者窥探得清清楚楚。
周斯越眸底酝开墨色,唇角轻勾,淡声道,“那只是个借口,如果不这样说,我们现在也没办法从你家里出来。”
原来是个借口。
苏泠红唇轻抿,脸上的神情有些无措。
她还想说些什么,里面的店员却适时的推开餐厅的门,迎着两人走来。
“这位先生,是要来吃饭吗?”
周斯越颔首后便跟着她往里走去,苏泠没办法,只能跟在他身后。
她被人领到里面的位置上,坐下后就有人递过来一本菜单。
等翻开后,每道菜后面跟着的价格贵的惊人。
真的要在这里吃饭吗?
苏泠拿着菜单,指关节捏的微微发白,抬眼犹豫的看向周斯越,其实这顿饭也不是一定要吃。
毕竟这里的价格,不是他们能消费起的。
“你点吧。”
周斯越深邃的黑眸沉沉,薄唇微启,沉声道,“选你喜欢吃的就可以。”
苏泠眉心轻皱,知道这顿饭今天是无法避免。
她重新将目光放回到菜单上,一目三行的看下去,最终落在后面几道还算是便宜的菜上面。
算了,大不了等下付账的时候,她过去一起。
想到这里,她在菜单后面挑上勾。
“好了吗?”
等苏泠放下菜单,周斯越伸手拿过去,一眼便看到上面选的菜时,眸底染过几分暗光。
他怎么忘记了。
自己现在在苏泠心里还是个普通的工人,拿的工资也不高,她恐怕以为来这里吃饭,会让自己花掉很多的钱。
刚刚只想着她吃饭的问题,倒是没注意这点。
“越哥?”
正想想个理由让苏泠另外点些菜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道惊喜的男声。
刘敏俊没想到今天还可以在这里见到周斯越,当即坐在他身边,惊讶的出声,“你怎么来这里也不跟我说一声?你早点说,我好让他们给你把里面的包厢给准备出来。”
“到了我的地盘不说话,这是不给我面子?”
苏泠坐在对面,视线落到刘敏俊身上的时候,眸光变得意味不明起来,这人穿搭看起来普通,实则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这样的人,跟周斯越怎么会认识?
“这是谁?”
刘敏俊看到苏泠,眸色微闪,玩味的开口,“还从来没见你带过人来我店里,难不成她是你家里安排的人?”
今天来这里果然是个错误。
周斯越神情冷锐的看着刘敏俊,薄唇抿直,透露出深深的不虞。
“他是你的朋友吗?”苏泠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互动,语气里多了几分试探,“需不需要让人在这里多加一双筷子,也方便你们两个叙旧。”
“不用,他等会就走。”周斯越直接应道。
刘敏俊从他们的相处中窥出几分奇怪,挑眉开口,“我今天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正好可以留在这里陪你们。”
是这样的吗?
苏泠眸底染上几分疑色,不动声色的看向对面的人,轻声开口,“不跟我介绍下你的朋友吗?”
这句话自然是对周斯越说的。
男人坐在对面,眸色冷冽,神情中染上些许戾气,薄唇微启,“我跟他也就是一面之缘,之前他出了点事,所以我帮过他。”
“越哥,你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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