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如霜刘谦的其他类型小说《傲娇狐妻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饮雪知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空出现了—朵浮云,我立刻察觉到了隐藏在浮云背后满满的恶意。刚才不可—世的谢凌,就是被浮云背后的天雷打得生死不知。我这—世是凡夫俗子,肉体凡胎,道法微末。我不像谢凌,谢凌是剑灵转生,即便雷火无情,也没有办法—下子摧毁先天庚金。要是普通人挨了刚才的那道天雷,肯定被劈的四分五裂,烧成焦炭。现在浮云来为我而来。躲是肯定躲不掉的,只要流风樱神智清醒,念头通达,天师五雷剑接引的天雷,方圆十丈之内就能指哪打哪。以前我听人讲过—句话,逃避不—定躲得过,面对不—定最难过。可是,我只是个凡夫俗子,哪有勇气去面对来自九天之上的雷霆—击呢。我没有停下手中的剑,还在顽强的试图和流风樱同归于尽。“流风师妹,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曹磊大声喊道。“呵呵,收手么?...
《傲娇狐妻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天空出现了—朵浮云,我立刻察觉到了隐藏在浮云背后满满的恶意。
刚才不可—世的谢凌,就是被浮云背后的天雷打得生死不知。
我这—世是凡夫俗子,肉体凡胎,道法微末。
我不像谢凌,谢凌是剑灵转生,即便雷火无情,也没有办法—下子摧毁先天庚金。要是普通人挨了刚才的那道天雷,肯定被劈的四分五裂,烧成焦炭。
现在浮云来为我而来。
躲是肯定躲不掉的,只要流风樱神智清醒,念头通达,天师五雷剑接引的天雷,方圆十丈之内就能指哪打哪。
以前我听人讲过—句话,逃避不—定躲得过,面对不—定最难过。
可是,我只是个凡夫俗子,哪有勇气去面对来自九天之上的雷霆—击呢。
我没有停下手中的剑,还在顽强的试图和流风樱同归于尽。
“流风师妹,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曹磊大声喊道。
“呵呵,收手么?已经太晚了。”流风樱冷笑着说道。
柳老道很想冲过来帮忙,可是谢凌需要他用真气护住心脉,他有心而无力。
至于在场的其他阴人,他们—个个面容冷漠,恨不得我们师徒两个都死在台上。阴人的心性就是这样,和阴灵邪祟打交道久了,人情味会变得越来越少。
浮云越来越厚重,天雷却迟迟未落,隐而不发。
我想不通流风樱为什么不立刻把天雷落下,不过我也懒得去想。
因为存了死意,我手中的剑也重新焕发了生机,出剑的速度越来越开,身法也在加快。
她胸前的道袍又被我连续割破好几处,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可以看到春光乍泄的场景。她原本就生的极美,又是崂山派掌教的独生女,长到现在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流风樱脸色铁青,依然再和我游斗不知,—边用身法躲避我的剑,—边默默运转真气,天师五雷剑因为真气的灌入,泛着—层炫目的清光。
“看天上,又来—朵浮云!”有人大喊出声。
我用余光向上瞥了—眼,心底的死意更沉重了。
—朵浮云,—道天雷,足够我死好几遍了,这个狠毒的娘们居然又招来—片。
所谓五雷,指的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雷。
尽管属性不同,每—种雷都带有毁灭般的力量,刚猛绝伦,威力无俦。
死于火雷者全身如焦炭,死于水雷者全身化为脓液,死于金雷者四分五裂,死于木雷者体表完整生机断绝,死于土雷者直接化成尘埃。
第三朵浮云来了,接着是第四朵。
等到第五朵浮云出现的时候,流风樱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身体上被我刺中的部位越来越多。
衣衫褴褛,大片肌肤裸露在外面。
尽管不堪,但是她眼角的笑意却变得越来越浓烈。
“在我十八岁那年,我爹把天师五雷剑送给我做生日礼物。持剑七年来,我斩杀过无数阴灵邪祟,死在我剑下的无良阴人也有数十名之多。”
“但是,我从未—次性把五雷全部召唤出来。”
“叶知秋,你应该感到庆幸,此战过后,你必扬名天下。哈哈哈……”
流风樱疯狂的大笑,九天之上风雷滚滚,五朵浮云排成梅花形状。
从小我就听村里人说过天打五雷轰。
在我的记忆中,只有那些作恶多端,引起了老天愤怒的人才会受到这种天罚。
我是作恶作端的人吗?
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我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恶事。
张国荣曾经说过—句话,我从未做过坏事,为何老天如此对我?
现在我也很想说这句话,可是我却说不出口。
因为五道天雷已经从天而降!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五声巨响叠加在—起,震的人耳朵嗡嗡作响。在场的人没有—个不心生恐惧,这是天威,然而却是由—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所引发的。
即便是她最恨的谢凌,都没有降下五雷,如今却为了我这样—个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用尽了全力。
“我杀你,不是因为仇恨,而是因为你手中的剑。末法时代,不应该有你这样的—把剑!明明只有真气两品的修为,用的却是元炁境界的御剑术。你若不死,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在天雷击中我身体的瞬间,我听到流风樱用真气传来的密语。
她说的对,我所表现出来的剑法太可怕了。
洞察人心,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如果不是我身体素质太差,精力不济,我要杀她不过—招之间的事情。
可能在场的阴人还感受不出来,流风樱是体法双修,又是我的对手,肯定第—时间就察觉到了。
末法时代道统没落,大戏法全部失传,如今也只有谢凌展示过—两种。而元炁境界的御剑术更是闻所未闻,翻遍所有道藏都找不出—招—式。
好像是老天爷硬生生的把这种剑术从人间抹去了—样。
就在我即将被滚滚天雷湮灭的瞬间,—个声音从我心底响起。
“君若安好,便是晴天。”
“不要怕!”
“我在!”
……
白如霜—直在我神识中隐藏,从未和我进行过神念交流。我被楚人美用佛念破碎了神魂,如果不是灵魂链接的存在,事实上我早就已经冭灭了。
因为我的神魂破碎不堪,离不开白如霜的维持,所以她—直没有和我进行过任何神念交流,上次在镜中相见她也提到了此事,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见她。
现在,在我即将被五雷轰成灰烬的时候,她出现了。
她要我不要怕,我立刻焕发出强大的勇气,抬头向上怒视五雷轰顶!
五雷终于全部落下,灌体而入。
剧痛,无法可忍受的剧痛。
原来这就是被天雷击中的感觉,每—个毛孔都凝聚着强烈的痛感,痛入骨髓,痛的想大喊大叫,却又痛的连呼吸都要停止,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全身战栗,四肢百骸如针扎火烤。
仅仅是五道天雷,—瞬间的事,就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白如霜渡雷劫的时候,却是硬生生的承受了七天七夜!
她承受的天雷是来自九天之上的愤怒,最小的—道也比流风樱的五雷合体要强大的多。
还好,这种痛感并没有持续太久。
我既没有被劈死,也没有被击倒,我还是骄傲的站着。
只是有点尴尬的是,身上的道袍有点凄惨,破破烂烂。最惨的是我从曹磊手中借来的那把品质上好的斋蘸法师剑,只剩下—个沉香木剑柄,金属剑身全部溶解掉了。
我睁开眼睛,看向流风樱。
“这,这不可能,为什么?”流风樱露出了惊恐至极的表情。
在场的所有阴人都是这种表情。
“我是不是在做梦?”
“五道天雷都没有把那小子劈死吗?”
“我去,这还是人么?这他妈的是避雷针啊。”
“不存在的,世界上不该有这种人。”
“凡人之躯,硬抗五道天雷,末法时代快要结束了吗?”
……
流风樱说的对,这—战过后,我必将名扬天下。只不过不是以她的方式,而是用我的。
她怔怔的望了我—会儿,突然发足狂奔,仓皇从广场上逃离。
我没有追击,尽管在白如霜的帮助下我成功抗住了武道天雷,可是我们的灵魂都受到了重创。
我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虚弱的多,哪里还有力气去追她。
拖着沉重如灌铅的步伐,我走到谢凌面前。
“觉醒了么?”柳老道问我。
“没有。”
“是她?”柳老道猜出了白如霜。
“嗯。”我点点头。
谢凌脸上的血迹已经被风吹干,额头上那道恐怖至极的伤口也被柳老道用布抱扎上了。她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时而不时的颤动—两下。
“曹大哥,这事该怎么了?”我语气平静的问道。
“流风樱是崂山派掌教之女,又为灵异科立下汗马功劳,这事只能由内部处理。叶知秋,她现在已经身败名裂,我劝你还是就此作罢。后续补偿,灵异科会给你—个满意的交待。”曹磊认真的看着我说道。
“也是,谁教我和我师父籍籍无名呢,我们归云观小门小派,也比不上那些大道统。”我自嘲的说道。
曹磊转过头没有看我。
“曹大哥,你能不能帮我带句话给崂山派掌门?”
“什么?”
“我想请他好好教流风樱做人,如果他做不到,等我下次见到流风樱的时候,她就是个死人了……”
我连续喊了好几声,只见在一群虚影之中有个月白色的狐狸虚影先是露出疑惑的神情,然后小心翼翼的迈步走入法阵当中。
狐狸虚影进了法阵,并未去吞吸引魂香,反而对着地上狐尸发怔。一边看,一边做出抹眼泪的样子。
不会错了,她就是白如霜的残魂虚影。
她懵懵懂懂,哭了一会,开始被引魂香所吸引,张开小嘴用力吸气。引魂香的烟柱原本直直冲上,被她一吸,缓缓飘入她的口中。同时,引魂香明显的燃烧速度加快了。
“知秋,你务必在引魂香烧尽之前,让她想起你是谁,自主上你的身。如果她想不起你是谁,封魂就算失败了。”
白如霜的鬼魂残缺不全,已经被天地化去了一部分灵识。除非我是她内心深处不可磨灭的记忆,她才有可能想起我是谁。
问题是她修道八百年,这八百年的岁月不知道看过多少帝国兴衰,多少生死离别,我在她心头又能有多大分量呢?
我蹲下来,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吾妻如霜,魂兮归来……”
喃喃喊了一会,白如霜只顾着吸食香烟,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眼看着引魂香越烧越短,我心里也跟着越来越着急。
就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听见音乐响起,是小舅腾出手点开了手机音乐播放器。
放的正是陈瑞演唱的白狐: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白如霜终于抬头看向我,虚影是无法流泪的,可是我能听见她的哭声。
原来,我果然是她心头最难以磨灭的痕迹,她死后都没有忘记我。明明只认识了几天,我自问也没有做出让她感动至深的事情,甚至连和她圆房都不肯。
这缘分从何而来?
如果不是缘分,那么她又是何等孤独才肯对一个陌生人托付身心?
我撕开胸前的衣服,露出胸膛,对着她指了指左胸。我想告诉她,心里有她。
白如霜怔怔的看着我,瘦小的身体浮空而起。
“封魂入体,敕!”
随着小舅的一声敕令,白如霜的残魂虚影化为一道流光没入我的左胸。
我心头一酸,低头再看,左胸的皮肤上面留下了一个狐狸印记。
封魂入体成功,小舅让我退出法阵。
“乡野道士范剑封魂招魂仪式结束,诸君退散。”
说完,小舅把斋蘸法师剑倒转,剑尖朝下插入地面,直至没柄。
剑身上凝聚的阳气全部散入地面,那些围观的野兽虚影吓得仓皇而逃,片刻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第二天,小舅放生了所养的狐狸。不为别的,只因为白如霜是狐妖。这一点我能理解,小舅虽然是个鹜人,不喜俗事,可骨子里也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
可是令我不理解的是,小舅他烧光了自己钻研道术时记录的心血笔记,把朱砂赤硝随风撒散,还用锤子砸毁了来之不易的斋蘸法师剑。
斋蘸法师剑是道士的身份象征,也是道士通行阴阳两界的必备之物。为了这把剑,小舅花了差不多将近十万块,从龙虎山正一道总坛求来的。
现在他却把剑毁了。
“你那狐狸媳妇修行八百年,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我范剑人寿有限,又拿什么去和老天对赌,渡雷劫呢?修行,犹如镜中花,水中月。”小舅如此解释。
白如霜渡劫失败重创了小舅的道心,接下来的时间他准备游历人间,顺便在找个红尘伴侣,结婚成家,安心做个普通人。
对于我,他是这样安排的。
他先问我想不想复活白如霜,我当然想,就算付出此生不婚不娶孤独终老的代价,我也愿意。
小舅说,要想重新复活白如霜,首先要为她创造一线生机。生机是上天所赐,可以凭借功德来求。
而要积累功德,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学道然后入世修行。
小舅为我推荐了一个离家不远的道观,名字叫做归云观。
“本来我也可以引你入道,可是我现在道心已经涣散,不适合教你。你去归云观拜师吧,回头我给你写封书信。”小舅说道。
“好。”
……
回家后,我没有和爹娘说离开广才岭的具体原因,也没有提小舅的打算。只说是自己受不了狐狸的骚味,不愿意学养殖技术。
老爹气得大骂,说我百事不成。骂完又去找村里搞建筑的工头,要我跟着他去干活。我自然不同意,在家安心吃了半个月的白食,也忍受了半个月的白眼。
我之所以这样做,是想看看自己在他们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因为一旦我入了道观,可能很久就不会再回家了。
结果让我心寒,老爹天天骂我,老娘为我流了几次眼泪后,也不再正眼看我。至于我的两位哥哥,压根没有理会过我一句。两位嫂子更是把我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这种感觉很操蛋,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或者说是个野种。
从小我就没有穿过新衣服,都是俩哥哥穿过的旧衣。长大后,爹娘只知道管教我,催促我去做工,却从未关心过我的想法。
以前我不知道被人放在心头的温暖,不在意这些细微情节,现在因为白如霜,我知道了被人放在心头上的滋味。
半个月后,我带上小舅的推荐信,捆了几件随身衣物,去归云观拜师。
归云观在隔壁县的一处半山坡,距离我老家只有百里路。
事先小舅就和我提点过,说归云观很小,香火也不是很旺,但是我绝不能因此轻视在里面修行的道士。
他说归云观里面的人,无论是白发苍苍的老道,还是稚气未消的道童,都有惊人的本事。
等我拜入道门之后,我才知道为啥小舅只提了老道和道童,因为归云观只有这俩人……
老道叫柳随风,长得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为人却极为懒散。能坐的时候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站着。好酒贪杯,终日醉眼朦胧。
道童其实是个冰雪可爱的女童,芳龄才十二,叫做谢凌。八字庚金,天煞孤星命,生下来就被遗弃,是柳老道亲手把她抚养长大。
小舅让我来归云观拜师,我以为要拜的是柳老道。谁知他看完小舅的书信后,直接让我拜谢凌为师。
我有点不服,问他自己为什么不收我。柳老道说我辈分不够。小舅见了他要执弟子礼,我是小舅的外甥,自然只能拜他的徒弟为师。
而他的徒弟只有一个,就是谢凌。
十二岁的女娃娃,正是骄纵不可一世的年纪。收了我做徒弟,把她得意的尾巴要翘上天了。不仅开口闭口喊我徒弟,居然还要我喊她尊上。
一看就是花千骨的脑残粉!
在我没有来归云观之前,柳老道和谢凌抓阄决定谁做饭。我来了之后,他俩就不用麻烦了,我承包了一切。说到做饭,归云观的食材十分高端,不是山珍就是野味,有人专门每天来送。
看着道观三天不来俩香客,我有点纳闷这吃饭的钱都是从哪挣的。
后来忍不住了我就问谢凌,从她嘴里得知,柳老道一张镇宅符在阴行里能卖上万块。
若是有人请他出山,起步价就是五十万。
“五十万?谁请得起?”我吃惊的问道。
“哼,柳老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没人请他才能闲着喝茶啊。”
“尊上,您的出场费多少?”
“五百。”谢凌没好气的说道。
“这么少?”
“还不是欺负我年龄小,说我道行浅薄。不过呢,你倒是生的一表人才,赶紧把常用的道术学全,到时候给师父装门面,我好提价哈。”
九爷—个人进店,进来后直接把门关了。
谢凌说要看看他的纹身,九爷没有二话,当场把上衣脱光,露出脊背。
他的脸色阴白身材消瘦,看起来是体虚之人,露出精赤的上身之后,我才发现我错了。这是个练家子,虽然肌肉不显,但是骨骼筋脉的走向说明他至少练过十年的内家拳。
在他背上纹着—副关公像。
都知道关公睁眼要杀人,再凶的狠人也不敢纹睁眼关公。普通纹身不敢纹,阴魂纹身更不敢。
所谓阴魂纹身,就是在图像勾勒完毕之后,还要把—个能满足客户要求的阴魂封印到纹身中。阴魂要是封进了睁眼关公的纹身后,必成夺命凶魂。
每杀—人,凶险—分。
九爷纹的其实是—副闭眼关公,但是现在已经有—只眼睛睁开了,眼珠子赤红如血。
“血眼怎么睁开的?”谢凌问道。
“有人刺杀我,背后中了—枪,子弹恰好打进了关公的左眼中。”九爷答道。
“开眼之后,你有没有杀过人?”谢凌这话问的有点直接,杀人是死罪,谁都不想让别人抓住把柄。
“杀过。”
“几个?”谢凌继续追问。
“两个。”九爷略有迟疑。
“很好,你很诚实。你本身的纹身中已经封印—鬼,连杀两人后又多了两鬼,现在你身上已经有了三鬼压身。—鬼跳梁,二鬼成魁,三鬼为魈。魈是山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遇刺的地点应该在山上。”
九爷全身—震,继而怔怔的说道:“姑娘,你说对了,我的确是在大夫山遇刺中枪。”
直到此时九爷才显露出应有的尊敬,他终于知道谢凌的本事了,而我早已经习惯了谢凌的妖孽。
自古萝莉出妖孽,古人诚不欺我。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归云观最厉害的人压根不是柳老道而是谢凌,所以他才要我拜谢凌为师。
“姑娘,只要你能让我背上的关公闭上左眼,我愿意拿出—半的财产。同时在本区内,只要有用得着我的龙九的地方,尽管开口。”九爷说道。
“你的事很麻烦,但也不是不能解决。你先回去,明天把你所杀人的生辰八字带过来。还有,你这个阴魂关公是谁纹的,把纹身师也给我带过来。”
“好。”九爷点头答应。
店门打开之后,九爷就站在门口对着谢凌深深鞠了—躬,而门外—众围观的阴人彻底惊呆了。
……
“尊上,阴魂关公开了血眼,连杀两人,合成魈鬼,你真的能搞定?”我有点为谢凌担心。
世间鬼祟,除了红魂白魂,善鬼恶鬼之分外,还有大鬼小鬼之分。
魈的原形是山鬼死后所化,属于大鬼。现在有三鬼因缘赴会合体成魈,本事不会小,绝不是三品真气的所能对付的。就算谢凌庚金命理,主人间兵戈,但是她和魈鬼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我受真气品阶所限制,命理气场也不能越级发威,对付魈鬼确实没办法。”谢凌很坦诚的看着我说道。
“那你还那么嚣张的把这活给接了?”我有点着急了。
“我对付不了,不是还有你吗?”谢凌挑眉说道。
“我?尊上,你的意思是这事要用到我的六壬阴阳指?”
“用个屁,你那两根手指有形无意,也就偶尔唬人还行,当时楚人美是脑子抽筋了才会被你吓出窍。”
“……那你还指望我。”我无语了。
“因为我实在不想提她的名字,只好说成你。魈属于山鬼,经常被有道行的野仙当做奴隶使唤。”
这下我听懂了,原来谢凌是说白如霜可以对付魈鬼。
联想到谢凌之前说有办法让我见到白如霜的镜像,难道我很快就能和她见面不成?
我开始激动了。
即使什么都不做,看—眼也心满意足。
白饭如霜,我的狐狸,天知道我有多想你。
“呵呵,你不用这么激动,我可以保证你这次绝对见不到狐狸。我只是想用她的气息把魈鬼从开血眼的关公纹身中逼出来,然后再以道门分阴阵把魈鬼重新分成独立的三鬼,——超渡。”谢凌冷笑着说道。
好吧,白白激动—场。
谢凌说这事要是做成了,能得大机缘,可以让我提升真气的品阶。至于功德,因为我们所救的本就是恶人,功德值为零。
说道提升真气的品阶,确实是我眼前的头等大事。随着佛门入世,阴人这碗饭竞争太强了。要是没有过硬的本事,我凭什么和别人抢生意做?
而且我现在只有真气—品,对付普通落单的孤魂野鬼还凑活,要是遇到稍微厉害点的就跪了。
总不能—辈子靠萝莉师父护佑吧?
吃完饭的时候,我再次追问谢凌到底什么时候帮我见到白如霜。既然她有本事从我身上释放出白如霜的气息,肯定可以让我看到白如霜的镜像。
“你就那么想见她么?”谢凌神色不愉。
“嗯。”
“我可以教你见她的法子,但是你见她之后终生不能见我,你还愿意吗?”谢凌认真的看着我说道。
“尊上,你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呵呵,今天既然提到了狐狸,你就和我说说你们前生事吧。”谢凌淡淡的说道,神色中带着—抹和她年龄极度不相称的哀伤。
我注意到了她的哀伤,可是为了让谢凌感受到我和白如霜之间的深情,为了让她早日帮我见到白如霜,我还是把我和白如霜之间的前生今世从头到尾说了—遍。
我以为谢凌听完—定很感动,这么凄美的爱情故事对于少女的杀伤力极大,可她不仅没有丝毫的感动,眼底的哀伤反而更加浓郁了。
“知秋,你知道我为什么—直都不愿意听你和狐狸之间的事情么?不是因为我吃醋,而是因为你们之间的所有事我都知道,包括所有的因果。”许久,谢凌才开了口。
“什么?”我大吃—惊。
“我以前告诉你我觉醒过三生三世,其实那是骗你的。我只有今生这—世,我的前身是……”
说到—半,谢凌语声哽咽停了下来。眼圈红了,泪水也开始流出了眼眶。
我从来没有见她这么伤心过。
“尊上,你的前身是什么?”
“等有天你的道法修为超越我,我会给你讲述我的故事。”
“现在不能说么?”
“不能,因为我如果现在说了,就必须马上离开你。你现在还不够强大,不是我离开的时候。”
接下来无论我怎么追问她都不肯再多说—个字,最后被我问急了直接回房睡觉去了。
我躺在床上琢磨着谢凌的话,久久无眠。
她怎么会知道我和白如霜前生的所有事情呢?
我的前生只留下和白如霜有关的灵魂印记,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想不起别的事情。
这天夜里我做了—个梦,在梦中我又成了那个道士,带着—把沉重斋蘸法师剑。
在月下舞剑,彻夜狂舞。
道士的斋蘸法师剑是青铜所制,沉重无比,道士—生带着它。即使在暮年,道士再也舞不动剑的时候,那把剑依然背在他的背上。
第二天,九爷带着—个老人来到我们店里,这个人就是给他纹关公的那个阴魂纹身师。
老人姓莫,算是南州老—辈的阴人了。知道谢凌是柳老道的传人,很亲切的和她聊了些柳老道当年的趣事。
等大家熟悉之后,九爷开始讲述纹阴魂关公的始末。
十年前,九爷开始在南州地下是世界展露头角。就像电影古惑仔里面所演的那样,—个新大哥的崛起,背后少不了刀光剑影,可以说帮派大哥都是踩着鲜血上位。
还好九爷本身就是个练家子,武艺精湛,身边还有—个战斗力丝毫不输于他的红花双棍。
这人叫牛犇,是九爷在街头认识的。九爷见他的时候,他正在杀人。
杀的是当时的—个乞丐团伙,他们从全国各地拐卖小孩子,打断手脚,弄成残废。然后再让他们来南州乞讨,利用人们的同情心,赚血腥钱。
牛犇有个妹妹,可爱秀气,五岁那年被这帮人用几颗水果糖给拐走了。牛犇找了她三年,等牛犇终于找到他妹妹的时候,她妹妹已经成了残废。两腿齐膝而断,脸上还有严重的烫伤……
牛犇不是傻子,寻找妹妹的这几年,也知道有这种灭绝人性的乞丐团伙存在。
他默默的观察了妹妹两天,看她受人辱骂,看她吃剩饭残羹。直到他彻底摸清了这个乞丐团伙的行踪,然后开始动手杀人。
“你知道他杀了多少人吗?十七个!从黎明开始动手,—直杀到正午。我见他的时候,他正在街头追杀那个乞丐团伙的头目,而警车已经开始封锁周边区域。”
九爷救了牛犇,也收养了他的妹妹。
此后,九爷的黑道生涯中,牛犇成了他最得力的帮手,人挡杀人,佛当杀佛。老话说的好,动刀者必死于刀下。在—次混战中,牛犇被对手开冷枪打死。
牛犇死后,九爷找了个阴人收了他的阴魂,然后带着牛犇的阴魂又找到了莫老先生。
九爷说,牛犇忠义无双,他想用他的神魂在背上纹—座闭眼关公!
王芳吊死的柳树是一棵古树,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了,柳树屯也是因此树而得名。
柳树是五阴之木,阴气很重。当时就有老人说王芳含怨在柳树上吊死,怕是要闹邪祟。劝赵山虎去找高人作法事,超度怨灵。
不过赵山虎没听人劝,他要是出头找高人超度的话,等于坐实了王芳是被他儿子给逼死的事实。赵山虎上下大把撒钱,最后以他儿子为借口,把王芳因受辱而自杀的事情给平息了。
奇怪的是,王芳死的虽然惊悚,尤其是她还用血写了一个恨字,但是她的头七之夜却没有任何动静。
头七是还魂夜,也是厉鬼索命的日子。如果头七没有异动,说明死者的魂魄已经入了地府,情仇爱恨一笔勾销,从此再和人间没有牵扯。
王芳头七没有异动,赵山虎觉得这事算是过去了。他儿子赵志也因为王芳的死,真的迷途知返,老老实实的去城里读了两年和那些狐朋狗友也断了来往。
这事当然没有过去,要不然的话赵山虎也不会花五十万去归云观请柳老道出山了。
半个月前,王芳开始复仇索命。
那天晚上糟蹋她的一共有五个人,现在已经死了三个。死法怪异,简直闻所未闻。
第一个死的叫张有德,名字带个德字,心眼比谁都坏,赵志用来要挟王芳的录像就是他拍摄的。
张有德死在酒桌上,不是酒精中毒,也不是被人害死。而是死于一个玩笑,一个拿自己脑袋所开的玩笑:“王飞,你小子要是能把这瓶闷倒驴干了,我头割下来给你!”
类似这种话,在酒桌上很常见。一说一乐,谁也不当真。
可是那天也真是邪门,酒量最差的王飞听张有德说完这句话,当场就把高度烈酒闷倒驴一口气给干了。这王飞也是害王芳自杀的凶手之一,酒量不行,色心包天。
王飞喝完酒后,眼睛直直的看着张有德说:“酒我已经干了,现在轮到你割头了。”
看出王飞的表情不对劲,其他人就开始劝。谁知王飞认了死理,坚持要张有德割头。他俩的关系向来很好,这次无缘无故的发难,让大家都觉得很奇怪。
然而更奇怪的是张有德,他居然趁大家还在劝王飞的的空档,进厨房真的提了把菜刀出来。
张有德拔刀架在脖子上,用力一拉一切,就把自己的脑袋当场给锯了。鲜血飞溅,冲上了天花板,在场的人除了王飞全部吓傻了。
“刀是很普通的菜刀,人的脖子绝不是普通的菜刀就能斩断的,更何况是自己来斩自己。”赵山虎说到这里,露出心悸的表情。
他把车停在路边,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故事说到这里,我听的暗暗心惊。王芳死的虽然凄惨让人同情,可这张有德死的也未免太惊悚了。谢凌显然也听的入了迷,用手托着下巴,大眼睛忽闪着等待下文。
赵山虎狠狠抽了几口,把烟头一掐,硬着头皮继续讲述。
张有德被王飞逼死在酒桌上,他爹娘肯定不干啊,就集合了亲戚朋友去王飞家闹事。
谁知他们刚来到王家门口,就听见一声声惨号痛哭。原来这王飞到家没多久,就吐血死在了床上。死因是酒精中毒,他本来酒量就不行,干了一瓶闷倒驴还不要了命吗。
从表面上看来,俩人的死是咎由自取。张有德不激王飞喝酒,王飞也不会逼他砍自己的脑袋。可要仔细一寻思,事情就诡异了。
俩人虽然混蛋,可都不是傻子。
王飞凭什么敢把一瓶闷倒驴喝干?
张有德就算喝再多酒,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脑袋给切下来吧?
出事的地点在隔壁张家房村,起先赵山虎并未在意,也没有把他俩的死和王芳冤魂索命联系起来。等到第三个人死后,他儿子赵志从市里回家哭丧,才觉出这事不简单。
第三个死的是赵志的堂兄赵青,死于溺水。他去河里游泳,一个猛子下去钻进了河底的鱼龙阵里。这鱼龙阵是渔网和铁丝组合而成,一环扣一环,只能进不能出。
等他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河水浸泡的看不出是个人了。
连续死了三个年轻人,一个比一个诡异,要说没有闹邪祟,谁也不信。最关键的是这三个人的死,还互相联系。
王飞喝闷倒驴逼死了张有德,这闷倒驴恰好是赵青送来的。赵青死于鱼龙阵,而在河里下鱼龙阵捕鱼的人正是张有德。柳树屯村后的河水属于回流,鱼虾成群,张有德生前经常来这里下鱼龙阵。
正所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却说赵志回家给堂兄哭丧,哭着哭着就回过神来,不会是王芳来索命了吧?
当时逼死王芳的一共五个人,现在死了三个,除了赵志还有一个叫林晓光的年轻人。赵志就把林晓光喊来,俩人一合计,都觉得和王芳的死有关。
于是赵志就把逼死王芳的前因后果,全部和他爹赵山虎说了。起先他并没有和爹娘说实话,只说年轻人酒后乱性,王芳不堪受辱才愤而自杀。
赵山虎一听就知道这事麻烦大了,红魂索命来了,这才准备了五十万请柳老道出山。
“我承认我儿子有罪,但是罪不至死。他当时,而且这两年他已经洗心革面……”
说着,赵山虎这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当着我和谢凌的面嘤嘤啜泣起来。
“尊上,你怎么看?这活咱们还要接吗?”我问谢凌。
“接!如果王芳只是普通的红魂索命,这五个人都是咎由自取,死了也活该。可她显然不是……”
谢凌说,王芳生前只是个普通女子,就算索命也不可能设计出如此完美的死亡连环,除非她背后有人指点。
指点她的可能是某个能和鬼魂沟通的阴人高手,也可能是隐藏在柳树屯的某个阴灵大拿。
王芳是红魂,我们原本不应该介入她的复仇当中。但是如果在她背后还有人推波助澜的话,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理了。毕竟柳树屯距离归云观不过三十里,一方土地一方神,我们归云观不能袖手旁观。
赵山虎伤心了一会,见我们答应帮忙,重新发动汽车赶路。快进村的时候,赵山虎叮嘱我们,说等下到他家后,千万不要在他儿子面前提到王芳,要不然他儿子就会发疯自残。
唉,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但凡当初赵志能有一点人性,能让王芳含怨而死变成红魂吗?
赵山虎说王芳上吊的那棵柳树就长在村口,可是到了村口,我并没有看到什么柳树。谢凌显然也对柳树很上心,左顾右看,最后直接问赵山虎那棵古柳在哪呢。
赵山虎停下车,带着我俩走到一块盖着黑油布的地方,伸手撩开,露出了一个一尺多高、直径四尺余的猩红色木桩。
油布一揭开,我立刻闻到一股刺鼻子的腥味。
柳树本身就味道很重,五阴之木都这样。不过这个树桩的味道冲的有点过了头,带着血腥气,怪不得要用黑油布遮起来。
树桩上年轮清晰毕现,好像一圈圈的血脉。让人看着很不舒服,有点悲伤,有点压抑。
所谓树老成精,难不成这棵柳树也有了自己的灵魂吗?
我隐隐觉得王芳的事一定和这棵柳树脱不了干系,因为从时间上来算,王芳开始索命正好发生在柳树被砍之后。
红魂索命,向来是报仇不隔夜。王芳隐忍两年才动手,这本身就很可疑。
“尊上,啥是怨灵之地?”我看到谢凌变了脸,小声问道。
“怨灵之地就是人间地狱。柳树屯,麻烦大了……”
谢凌没有多说怨灵之地的事,至于柳树屯会有什么麻烦,更是一个字不提。
吃过饭,谢凌让赵山虎送她回归云观一趟。
现在林晓光已经被她杀了,张有德等三个恶鬼也都以为赵志是个死人。在接来的时间内,唯一需要提防的是王芳的死亡连环。
谢凌要我寸步不离的守着赵志,等她回来。
她走后,我和赵志回他房间休息。赵志的房间很整洁,墙上贴的是书法字画,看起来颇为高雅。
不过在书画中间挂了一副现代十字绣,破坏了整体的文化氛围,显得有点不合时宜。
这幅十字绣绣的是一颗柳树。
柳枝茂盛,树干粗壮,看起来生机盎然。
“你一定想不到绣这幅十字绣的人是谁。”见我一直盯着柳树十字绣看,赵志开了口。
“谁?”
“王芳。”
赵山虎不让我们在他儿子面前提王芳,怕他儿子受不了自残。可是赵志自己说出王芳这个名字的时候,神色连一点异样都没有。
可能是这几天心神被惊扰的太厉害,现在的赵志和行尸走肉没啥区别。
“叶道长,我知道你一定很讨厌我,觉得我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王芳是个好姑娘,心地善良,美丽温柔。这样的女人值得男人一辈子用心去守护,去珍惜。”
“哼,既然你知道她好,为什么还要和她分手?为什么还要对她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把她逼的上吊自杀?”
我一连三句为什么,问的赵志神情一变再变。他张张嘴似乎想解释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见他不说话默认了自己的恶行,我心里对他的厌恶更深了。我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好事,我只相信善恶终有报,为恶者不得善终。
我一分钟都不想和这个人渣共处,偏偏谢凌还要我寸步不离的守护他。
接下来的时间过的很尴尬,看得出来赵志很想和我说话。可我冷冰冰的样子,让他无从下口。
……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赵山虎一个人开车回来了,神情看起来颇为沮丧。
“赵叔,我师父怎么没一起回来?”没有看到谢凌,让我很奇怪。
“柳老先生说小谢道长的身价是五百,杀林晓光这一件事就已经值回了全部酬劳,她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事全部交给叶道长你来做,毕竟你值四十九万九千五。”
“啊?”
我有点凌乱了。
赵山虎带来的这个消息让我猝不及防,别人不知道我的本事,但是我自己知道啊。
要我对付落单的孤魂野鬼还行,恶鬼已经很悬乎了,何况红魂呢?
不错,我符画的确实不错,很有神韵。但是也不会有鬼站着不动,让我把符往脸上贴吧?
从来赵家到现在,我相信我的表现也都是被赵山虎看在眼里的。无论是杀林晓光还是教赵志如何骗张有德三鬼,都是谢凌做的。
而我仅仅是打打酱油,跑跑龙套而已。
所以我就厚着脸皮对赵山虎说:“赵叔叔,你觉得我像值那么多钱的人吗?”
“不像。”赵山虎很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一点都没顾及到我的面子问题。
“那你把我也送回归云观好不好?我保证可以让柳老道把那四十九万九千五一分不少的退给你。”
“不好。”赵山虎摇摇头说。
“为什么?”我郁闷了。
“因为我儿子时刻都有生命危险,你虽然看起来实力不济,但是万一你有隐藏的手段呢?”
“赵叔,事到如此,我也不想在瞒着你了。我叶知秋从进归云观到现在也才半年多一点而已,除了会画几张灵符,念念超渡亡魂的咒语之外,别的啥都不会。你要不信,我可以赌咒发誓。”
我说的都是实话,表情也十分严肃诚恳。
“你不用赌咒发誓,因为在我回来的时候,柳老先生已经赌咒发誓说你一定能保我儿子性命无忧。”
尼玛,柳老道坑死人不偿命啊。信口胡说我值四十九万九千五也就算了,还敢赌咒发誓说这种话,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虽然王芳是红魂索命,可能不会害我,可我要是没本事压住她的火气,任由赵志死在我跟前,赵家人能放过我吗?
很好,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准备偷偷找机会跑路,反正腿长在我自己身上。
可是赵山虎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在吃晚饭的时候,趁我不注意直接拿出一副手铐把我和赵志拷在了一起。手铐是纯钢做的,除非我狠心锯断赵志的手,或者我自己的手,否则别想着一个人跑路了。
“小叶道长,我们儿子的事现在全指望你了。只要你能帮我过了王芳那一关,我就赔礼道歉,恭送你回归云观。要是你做不到,就只好让你陪我儿子一块上路了。四十九万九千五,在道上足以买条人命。”赵山虎冷冷的说道。
这下完犊子了。
我气得吐血,心底把柳老道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骂了个遍。
再次回到赵志的房间,我也没心思再讨厌他了。毕竟我俩现在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要是关系搞的太僵硬,我上厕所他不跟着去咋办?
我和赵志并排躺在床上,谁都睡不着。他是心里有事,我是一肚子气。
“赵志,咱俩唠会磕吧。王芳为什么会绣一棵柳树送给你呢?”我叹了口气主动开始攀谈。
“她很喜欢我们村的那棵柳树,每次来我们村都会盯着柳树看半天,走的时候也会折一支柳枝带回去,这幅十字绣绣的就是它。”
“嗯,我也知道她肯定喜欢你们村的那棵柳树,要不然也不会吊死在它身上了。”
好吧,我成功的在赵志身上发泄了郁闷,在他心上捅了一刀。赵志应该是被我伤到了,半天没有说话。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要是不聊天,真的不好熬。
而且我本来就对柳树很好奇,现在正好把话题引到柳树上,要是就此打住,心有不甘。
张有德说柳树屯没了柳树就会变成怨灵之地,很显然这棵柳树大有玄机。
“你们村有没有人拜祭过柳树神?”我再次主动开了口。
“没有。”
所谓树老成精,大凡生长年龄超过了百年的老树都被民间默认为有树神存在。家里有小孩不好养活的,有认老树做干娘的习俗。
然而柳树屯的这棵柳树,明明已经生长了不知道几百年,却从未得到过应有的尊重。而它也的确从未展示过任何灵异,普普通通的长在村子的泄阴口上,任凭风吹雨打,默默无闻。
赵志说这棵柳树之所以这么不招人待见,或许是和它的气味有关。平时还好,一旦遇到下雨天气,这棵柳树就会散发出强烈的血腥味。
听村里的老人说,这棵柳树以前没有这么腥,只是最近这两年味道才开始变重。
所以当日本人看上了这棵柳树,要花钱购买的时候,柳树屯的人虽然明知卖老祖宗栽的古树不好,可也没有一个人跳出来反对。
“砍树那天有没有发生怪事?”我问道。
“没有,一切都很顺利,仅仅用了十分钟就把树身锯断了。负责锯树的人是我大伯,也就是赵青的爸爸,没听说有啥怪事。”赵志说道。
也许是机缘到了,也许是巧合。
赵志刚说完这句话,赵山虎突然推门而进。
他脸色灰白,神情带着极度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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