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致远潘国富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之厂花太凶猛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二肥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致远不慌不忙的先去了澡堂子,换上劳动服。然后又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均热车间,班长大老黑带着一群工人正坐在车间门口唠闲嗑呢!轧机坏了,生产线就得停,除了维修工和技术员,他们这些普通工人就无事可做了。有几个工人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抻脖子往车间里张望。“最好是晚两天再修好,让老子也歇两天。”林致远听到这种话无动于衷。工厂里,像自己父亲,姐夫,以及石茂才、钱有福这样的劳模毕竟是少数。大部分的工人都是混工资的,所以轧机坏了,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因为不用干活了。离着老远,聂长水就冲林致远直招手,“大林,过来歇着,今天不用干活了。”林致远冲他一笑,“长水哥,我进去看看。”林长水迈步往车间里走,听到身后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人...
《重生之厂花太凶猛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林致远不慌不忙的先去了澡堂子,换上劳动服。
然后又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均热车间,班长大老黑带着一群工人正坐在车间门口唠闲嗑呢!
轧机坏了,生产线就得停,除了维修工和技术员,他们这些普通工人就无事可做了。
有几个工人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抻脖子往车间里张望。
“最好是晚两天再修好,让老子也歇两天。”
林致远听到这种话无动于衷。工厂里,像自己父亲,姐夫,以及石茂才、钱有福这样的劳模毕竟是少数。
大部分的工人都是混工资的,所以轧机坏了,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因为不用干活了。
离着老远,聂长水就冲林致远直招手,“大林,过来歇着,今天不用干活了。”
林致远冲他一笑,“长水哥,我进去看看。”
林长水迈步往车间里走,听到身后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人家是大学生,技术员,是干部,到车间来是镀金的,你以为跟咱们一样呢?遇到这种事不得往前冲,好好在领导面前表现吗?”
林致远脚步停了一下,但也仅仅是这么一下,随即他又大步向前走去。
工人就这样,说什么的都有,你管是管不过来的,不过自己的确像他说的那样,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争取往上爬得更快一些。
******
因为生产线停了,车间里的温度下降了很多。此时,轧机跟前聚满了厂子和车间领导。
徐大友不停的向轧机里面喊话,“怎么样?检查出哪里出毛病了吗?”
轧机里传出声音,“怪事儿啊,哪里都正常啊!看不出哪有毛病!”
徐大友当即暴跳如雷,“废物,一群废物,这都二十四小时了,二十多个人,连台机器都修不好,我要你们干什么?”
他说话的口吻和石茂才一模一样。
现场的人都羞愧难当,有好几个低下了头。
林致远目光一扫,看到了技术科的三位高工正围着一张图纸在那看来看去,他便凑了过去。
“孙工,张工,蒋工,你们也来了?”
“大林,你们车间的轧机出了问题,我们已经在这待一天了。”
“三位高工一出手,毛病肯定迎刃而解呀!”林致远小小的拍了一个马屁,三位高工都面露愧色。
林致远突然觉得背后有些异样,一回头,发现在自己身后,一个三十来岁的人正用仇视的目光瞪着他。
林致远一看,认识,这不是均热车间的技术员刘彦昌吗?昨天开欢迎会的时候,这位刘技术员当时也出席了,当时表现的好好的呀,怎么一天不见,就用这种眼神看我?
刘彦昌见林致远在看他,急忙把目光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林致远心思急转,马上就猜出刘彦昌仇恨自己的原因了。
刘彦昌也是大学生,不过他是革安钢铁学院的大专生,无论是学校还是学历都比自己矮一头。
自己没来均热车间之前,刘彦昌是这里的第一学历,技术大拿,自己这是挡人家的路了。
林致远在心里呵呵一乐。
兄弟,对不住了,你恨我吧,尽情的恨吧!就冲你这小肚鸡肠的气量,早晚你是我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林远志没搭理刘彦昌,装模作样的站在三位高工身边低头研究起了图纸,其实他一直竖着耳朵注意轧机那边的动静。
一个满身机油污渍的维修工从轧机里钻了出来,沮丧的冲着徐大友和石茂才摇了摇头。
两人又是一通大骂,整个车间里不听别人的,全是他们两个的骂声。
林远志心想,该我闪亮登场了。
他走到轧机跟前,探头往里瞅了瞅,一扭脸,“主任,不如让我进去试试吧,这台轧机的图纸我研究过。”
石茂才狐疑的看着林致远,“大林,你行吗?你才来几天,可别逞能。”
“试试呗,我要是不行再让别的师傅上。”林致远的话刚说完,刘彦昌就阴阳怪气的说道:“大林,现在不是你出风头的时候,你知道耽误维修影响有多大吗?”
林远林哪会惯他包,当即笑呵呵的怼了他一句,“刘哥,这怎么能是出风头呢?我是看着生产停了,心里着急呀!恨不得马上把轧机修好,对了,刘哥是均热车间的老技术员,一定有经验,要不你进去试试?”
刘彦昌一看刚出轧机那位维修员劳动服上那黑乎乎的机油污渍,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一步,但这一步退出他马上就后悔了,他看到了厂长徐大友和石茂才脸上同时出现了厌恶的表情。
这两位汉子心里想的都是一样,最烦逃兵。
刘彦昌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解释道:“我是技术员,不是维修员,机械方面的事我不懂,进去也白搭。”
林致远见效果达到了,不再理他,伸手把维修员手中的手电筒拿了过来,二话不说,低下身子钻进了轧机内部。
一进去林致远就傻眼了,轧机内部到处都是黑乎乎的机油,根本就看不清哪颗螺丝变形了。
他只能又把头探出来,从外喊道:“抹布,我需要很多抹布。”
立刻有人给他递过去一叠抹布。
林致远从上方开始,一点点的擦拭着机油,他要从轧机内部成百上千颗螺丝中找出变形的那一颗,工程量不是一般的大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外面的人等的很心急。
石茂才又趴在了地上,冲着里面的林致远喊道:“大林,你才来均热两天,对这台机器不熟悉,还是让别的师傅进去看看吧!”
“主任,我还能撑得住,等我要是撑不住了再换人!”林致远觉得这句话感染力不够,急忙又加了一句,“虽然我只到均热车间两天,但我也是均热的人了,不抛弃,不放弃,我一定能修好这台机器。”
趴在地上的石茂才愣了,这句本应二十多年后才会出现的台词冲击力还是蛮大的,不只是石茂才,徐大友、张德胜、钱有福、李涛几人,都觉得胸中有一团热火在烧,而这团火却是一个和他们儿子年纪一般大的年轻人点燃的。
徐大友扭回头,对厂办主任王峰说了一句,“你通知一下食堂,让他们炒几个菜,送到车间来,大伙干了半天了,估计都饿了。”
王峰领命而去。
天色越来越暗,车间里的灯全部都打开了,亮如白昼。
饭菜已经送到,外面的人吃上了,钱有福走到轧机跟前,“大林,先出来吃口东西吧,吃完咱们再干。”
此时距离林致远钻进轧机已经有两个小时了。
里面的他腰都直不起来了,全身上下就跟水里捞出来一样,轧机里面的高度大约是一米七,而他光脚有一米八三,呆在里面只能一直屈着膝盖,这罪真不是人遭的。
他已经把整个轧机内部上方的机油擦干净了,但是依然没有找到那颗变形的螺丝。
“你到底在哪里?赶紧出来吧?乖,听话,你想把我累死啊!”林致远小声的自言自语。
当他把轧机下方一处机油抹掉之后,眼睛一亮,一颗扭曲的螺丝露了出来。
“扳手,给我一把扳手!”林致远冲外面大吼道,这时候声音必须大。
外面的人听到林致远的呼声,精神一振,全都凑了过去。
几秒钟后,林致远听到听筒里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林致远,真的是你吗?你怎么知道我家电话的?”
林致远将听筒远离自己的耳朵,刚才那声尖叫震的他耳膜嗡嗡直响。
然后他听到听筒里又传出一段对话声。
“你小点声,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妈,是林致远,真的是林致远。”
“我知道,你们班以前学习最好的男生,长得挺好看的。”
听到这段对话,林致远笑了。
梁静是他的初中同学,上学的时候就喜欢他。梁静的家境比较好,父亲是革安车站的副站长,初中时他们家就装了电话。
后来初中毕业,他上了革安一中,而梁静则读了铁路技校,三年毕业后直接进了铁路工作。
“梁静,你忘了,初中毕业时我们去你家玩儿,当时是你主动给的我你们家的电话号码。”
“哎呀,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林致远,你现在在哪呢?大学毕业了吗?”梁静显得异常兴奋。
“去年我就毕业了,分配到了革钢,现在在热轧厂上班。”
“革钢好,革钢的工资比我们铁路高一大截呢!”老同学许久没联系,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
“梁静,我刚才听阿姨说你怀孕了,难道说你结婚了吗?你对象是干什么的?”
梁静的声音透出了一股羞涩,“我读的是技校,比你们早毕业四年,两年前我就结婚了,我对象是军人,平时不在革安,所以我一直都还在我妈家住,林致远,你找我是不是有事啊?有事你就说话,我现在在革安车站售票大厅卖票,大忙帮不上,铁路上的事还能帮点小忙。”
林致远心中大喜,他找梁静就是为了买火车票的事儿。
“梁静,明天我想去沪市,我知道现在车票特别不好买,不知道……”
不等林致远说完,梁静马上就答应下来了,“车票是不好买,不过既然你找到我了,我怎么也得帮你安排上,去沪市的车是上午九点零二发车,到时候你提前到售票大厅找我,我把你送上车。”
“那可太谢谢了,那咱们明天见面聊。”林致远千恩万谢的挂了电话。
晚上十一点半,林致远骑着二八永久从青年宿舍出来,到厂子换了劳动服进了车间。
夜班的工作强度没有白班大,倒班的工人可以换班的眯一觉。
早上七点半,林致远去澡堂子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条牛仔裤,旅游鞋,蓝色T恤衫,背了一个脏兮兮的化肥袋子,连早饭也顾不上吃,骑上二八永久就出发了。
化肥袋子里装的就是国库券,林致远前世走南闯北也有些江湖经验,他知道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
所以他把那九千多块钱面值的国库券放到化肥袋子里,上面还堆了一堆菜叶,外面抹了黄泥和机油,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就这破袋子,扔在路边都没人捡,上火车也不会有人注意。
林致远把车子蹬得飞快,半个小时就到了火车站。
火车站这里有二十四小时的存车处,一天一夜两毛钱,林致远交了六毛钱,收好存车小票后,林致远直接进了售票大厅。
没费劲儿,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售票窗口后的梁静。
梁静同时也看到了他。
一见到林致远,梁静羞涩的笑了。这个好看的男生越来越帅气了,也越来越有男人味儿了,看到他,她就想起了自己那段青涩的中学时代,眼前这个男生就是那个时代的主角。
梁静向左边指了一下,林致远会意,走到一个门边,等了没几分钟,梁静挺着肚子就从门里出来了。
老同学见面,分外亲切。
“梁静,你这动作够迅速的,我还没结婚呢,你都怀孕了,几个月了?”
梁静有些不好意思,摸着肚子答道:“六个月了,有点显怀了,我跟你们这些学习好的没法比,没上大学,念完技校就上班,上班没两年,家里介绍了现在的对象,处了半年就结婚了,干什么都比你们快。林致远,你现在怎么样?有女朋友了吗?”
“没呢,我去年刚毕业,还没想这种事儿呢!”
“你是大学生,将来有前途的,找对象不着急的,一定得好好挑挑,千万别找当兵的,我怀孕这么长时间,他也没办法回来看我。”梁静虽然嘴上抱怨着,但是眼睛里却透着一股幸福的光泽。
她抬手看了一眼表,“时间差不多了,你跟我来吧!”
“我还没买票呢!”
梁静回头一笑,“有我在,还用买什么票?我把你送上车,再找个人关照你一下。说来也巧,我的一个好姐们儿就在这趟车上,我昨天晚上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
林致远有些迟疑,“梁静,不买票会不会对你有影响啊!”
“没事!带个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梁静满不在乎。
林致远一想也是,现在各行各业都没那么正规,铁路职工和家属坐火车都不用买票,大家对此都习以为常了。
梁静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回身叮嘱林致远,“林致远,我这个姐们儿长得非常漂亮,但就是性子有点儿冷,而且最近她家出了点事,可能心情不好,所以待会儿见面你不要多说话。”
“明白。”林致远从来也不是一个爱打听事儿的人,只要能让他安全顺利的到达沪市,让他装一路的哑巴都行。
梁静带着他直接走出售票大厅,从内部通道到达月台。
一辆上面写着革安--沪市的绿皮火车静静的停在铁轨上。
梁静站在车下,边走边喊,“姚叶,姚叶!”
火车太长,梁静一直走过了三个车厢,车门里走出一个女人,一身铁路的蓝色制服,还带着旧时代铁路的软顶帽子。
林致远定睛一看,心脏不由自主的多跳了两下。
难怪梁静说她的这个姐妹儿长得很漂亮。
确实漂亮!
眼若点漆,鼻似悬胆,小小的嘴唇非常红润,皮肤特别的白皙,个子大约在一米六二六三左右,小巧玲珑的,但是身材异常火爆,即便穿着难看的制服,也挡不住她傲人的曲线。
林致远非常有分寸,只看了两眼便垂下眼睛。
“姚叶,这是我初中同学林致远,重点大学的高材生,他去沪市办事,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你可得多关照一下啊!”梁静把林致远介绍给姚叶。
姚叶冷冷的看了林致远一眼,只说了四个字,“跟我来吧!”说完就转身上车了。
林致远心想,怪不得梁静说她性子冷,看这茬架不是一般的冷。
不过无所谓了,只要能到沪市就好。
林致远回身向梁静道了一声谢,“梁静,等我回来再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什么?”梁静抻着脖子又冲车厢里喊了一句,“姚叶,你可千万照顾好我同学啊,不然我跟你没完。”
林致远再一睁眼,天已经亮了,看看了时间,已经六点多了
姚叶又不见了,估计是出去忙了。
七点的时候,姚叶端着早饭进来。
两人相视一笑,经过昨晚的聊天,他们彼此间熟悉了很多,已经没有陌生人的那种生疏了。
“小林,你大概要在沪市待多久,我听梁静说,你还要跟这趟车回革安,我们乘务组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早九点从沪市出发,不知道你的时间来不来得及?”
夜已深,林致远在纸上,写下了一个个人名。
李淑娟,潘国龙,潘东宝,邱德瑞,李有才,王亮……
这都是他要报复的人。
李淑娟是革钢二发电的后勤科科长,潘国富之母,眼睛里只有钱,贪婪的像一头母狼。
潘国龙是革钢附企公司保卫科科长,潘国富大哥,社会关系很复杂,九流三教都结识,凶狠的像一头野猪。
潘东宝是革钢矿渣厂厂长,位高权重,是潘家人的主心骨,最是老谋深算,像一头狡猾的狐狸,只有扳倒他,潘家才会倒。
至于潘国富,根本不在林致远的打击范围之内,一个小丑,无足挂齿。
邱德瑞是技术科科长,他现在的顶头上司,正是因为他,前世的自己才会被陷害。这个人没有真才实学,又好色贪利,对付他应该不难。
李有才是他家一个远房亲戚,在他刚被开除时,李有才说能找到革钢的领导帮着求情,林致远的父母把一辈子的积蓄三千元钱交给了李有才,结果这个骗子拿着钱就不见了踪影。
这也是直接导致林致远的父亲林大军突发脑溢血的原因。
一提到李有才这三个字,林致远就恨得牙根直痒痒,相较于潘家人,他更恨李有才,既然重活一回,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骗子。
王亮是林致远初到深市时的老板,这个黑心贼,拖欠了林致远三个月的工资不给,最后卷款跑路,害的当时的林致远差点饿死在深市街头。
名单上还有一些人,都是林致远在各个阶段遇到的仇人,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把这些人前世对自己的伤害加倍偿还。
名单写完,林致远又在稿纸上重重的写下两个大字,钱,权。
钱的事他不担心,重生之人如果还在为钱发愁,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现在唯一的阻碍就是他现在手头没有钱,不过这个问题迟早会解决。
至于权,林致远望着这个字发了半天呆。他知道想要彻底整到潘家,没有权力是做不到的。
他点了一支烟,烟雾在台灯上方袅袅而上……
前世,他被陷害离开了革钢,这一世,他就留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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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深夜,同样有人不眠。
胜利路第九幼儿园对面,是一片伪满时期留下的老房区,全部都是二层的小楼。别看房龄老,但是建筑质量绝对杠杠的。
潘家就在这片小区里,一户八十多平的三室,这是厂矿长才能享有的待遇。
脑袋缠的像木乃伊一样的潘国富正在向自己的父母和大哥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喋喋不休,没完没了。
土匪一样的潘国龙怒了,他瞪着凶狠的三角眼,“你瞅你那个熊样,被人打成这个逼型,居然还被人告了,你窝囊不窝囊?你要不是我弟弟,我真想一巴掌呼死你。”
潘家人没有一个高的,潘国龙和他弟弟一样,都不到一米七,不过身材粗壮,典型的车轴汉子。
在保卫科科长这个位置上坐久了,九流三教什么样的人都接触,养成了潘国龙嚣张跋扈的性格。
李淑娟心疼小儿子了,恶狠狠的瞪了老大潘国龙一眼,“他是你弟弟,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要是不想帮忙就闪一边去。要我说这事不能怨国富,他是被那个林致远陷害的,姓林那小子我见到了,沾上毛比猴都精,不是个善茬。”
李淑娟咬牙切齿道:“都是武小青那个狐狸精害的,国富,听妈的,趁早跟她断了,赶明儿妈给你找个好的。”
“不行,我爱小青,我要和她结婚。”潘国富一梗脖子。
听到武小青这三个字,潘国龙目光游离,点了一支烟。
国富这个女朋友他见过,绝对是个尤物,水灵灵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身材也好的不得了,该鼓的地方鼓,该翘的地方翘,看着就让人心里痒痒。
“爸,妈,这事你们别担心,明天我找几个人教训一下姓林的小子,他要是敢不撤案,我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夜壶。”潘国龙急忙转变了话题。
“胡闹!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哪有一点干部的样子。”坐在旁边一直没吭声的潘东宝一拍桌子,“老大,这件事你先不要管,你妈已经送去五百块钱了,那边也同意了,不要节外生枝。”皮肤像老树皮一样的潘东宝眼中厉光一闪,“过几个月再说,打他一顿太轻了。”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狠厉,让人望而生畏。
主心骨发话了,其他人都乖乖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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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点半,林致远醒了,洗漱过后,他穿上回力鞋,出了青年宿舍,右转之后上了胜利路,慢慢的向南跑去。
林致远的身体素质很好,高中和大学都是田径队的标枪选手,爆发力惊人,晨跑是他多年来保持的一个好习惯。
林致远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清晨的空气,年轻的身体真好,充满了力量。昨晚想事情睡的很晚,但是依然精力充沛。
林致远越跑越快,甩开双臂,迈开腿,尽情享受着青春的感觉。
十五分钟后,他跑到人民商场附近,在一处小区前停下。
林致远缓缓走进小区,四下观望,这个小区面积不大,由四栋四层高的楼组成。
他要找的那位老太太就住在这里。对于寻找目标,他记忆中的资料少的可怜,他甚至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的儿子叫李振山,现在在燕京某冶金部门工作。
这个李振山,曾经也是革钢的一名技术人员,因为工作业绩突出,很快就坐上了处级领导的岗位,十年前他调到燕京,他的母亲则留在了革安。
两年后,李振山将重回革安,担任革安钢铁公司的总经理。
信息虽然少的可怜,但却非常珍贵。
昨晚林致远想了很长时间,想要在短时间内掌握权力,常规办法肯定是不管用的,革钢这种大型企业,最讲究论资排辈,等到自己当上处级领导,至少也得是十年八年后,他根本等不起。
所以他只能走捷径。
此时天光大亮,不断的有老人从各个楼门里出来,拎着菜筐去菜市场买菜。
林致远尾随着这些老人,也去了菜市场,躲在他们后面,偷偷的听他们说话。
“他李婶,你也买菜啊!”
“是啊,张大妈,这一家子吃喝拉撒全都得我管,孩子他爹就是个甩手掌柜的,油瓶倒了都不扶。”
林致远默默的跟了他们二十分钟,家长里短听了两耳朵,什么有用信息都没得到,不过林致远也没气馁,他原本也没指望一天就能找到目标。
看看手腕上那块价值六十元钱的安东产春花手表,这是他当年考上东海理工家里给他买的。
时间差不多了,该去上班了。
林致远在菜市场的早点摊上买了四根油条,边吃边往回走。
“林致远!”身高一米六九,瘦的像小鸡仔一样的潘国富举着一把大号扳手杀气腾腾的奔着林致远就冲了过去,他的整张脸都变得扭曲了。
身高一米八三的林致远露出惊慌的表情,后退了两步,边退边喊,“杀人了,潘国富要杀人,大家都要给我作证啊!”
林致远的表情有些夸张,但他那双清亮的眸子丝毫不乱,甚至还带了一丝揶揄和嘲讽。
此时正值中午,六月的太阳高悬空中,革钢热轧厂的食堂门口人山人海,近千名拿着铝制大号饭盒的工人师傅们,兴趣盎然的看着眼前这出闹剧。
“到底因为啥呀?小潘子为啥要和大林拼命?”
“还不是因为女人吗?小潘子要和武小青搞对象,武小青又喜欢大林,这点儿破事儿整个厂子全知道啊!”
一个大黑脸不停摇头,“红颜祸水呀!怪不得以前因为女人会亡国。”
“哎哟卧槽,老黑,出口成章,你这是要考大学呀!”
这种男女之间的三角恋正是群众最喜闻乐见的八卦新闻,这帮工人嘻嘻哈哈的,说什么的都有,全没把眼前这场打架当回事。
工厂这种地方,百分之九十都是大老粗,像这种程度的打架,几乎每天都会上演,甚至拎着刀满厂子追人的事也屡见不鲜,人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就在这一片嬉笑声中,不知道是谁从人群中伸出一只脚,正好绊倒了潘国富。
潘国富的脸结结实实和台阶来了一个零距离接触,围观众人只觉得一阵蛋疼。
这下,应该很疼吧!
潘国富正好趴在林致远身前,摔了一个满脸花,疼得他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林致远先是一脚将他手中的大号扳手踢走,然后故作关心的蹲在地上,“国富,你没事吧?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厂机关的工作人员,怎么能够故意杀人呢?这不是走上犯罪道路了吗?你说我是报警好呢,还是报警好呢?”
这怪异的腔调又惹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一个威严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热轧厂厂长徐大友拎着饭盒阴沉着脸走了进来,所过之处,人们自动的让出一条通道。
徐大友在热轧厂当了十二年厂长,俨然是这里的土皇上一般,他咳嗽一声,别人都不敢喘气。
刚才还嘻嘻哈哈的工人们一见徐大友来了,呼啦一下作鸟兽散,不到几秒钟,堵的严严实实的食堂大门,顿时变得冷冷清清。
徐大友目光如电,先是狠狠的瞪了林致远一眼,随后又望向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潘国富。
“林致远,你也是一个大学生,怎么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呢?”徐大友一张嘴,就给林致远定了罪。
“徐厂长,您这可就冤枉人了,这么多师傅都看着呢!是潘国富拿着扳手要杀我,他自己不小心绊倒了,我可一下都没碰他。”林致远脸部表情变换的非常及时,刚刚还惊慌失措,现在又委屈的像个小媳妇儿。
徐大友冷哼了一声,“可我现在只看到潘国富躺在地上,而你好好的站着,什么事都没有。”
说话间,热轧厂保卫科科长张宝庆带了两个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先把潘国富带到医务室治疗,其他的事等保卫科调查清楚再说。”徐大友扔下一句话,转身进了食堂。他这么处理明摆着就是准备和稀泥了,说是调查,其实就是轻拿轻放,潘国富什么责任都不用负了。
张宝庆带着两个保卫科的人,扶起潘国富向医务所的方向走去。
林致远眯着眼望着徐大友远去的背影,一言不发,他再次变脸,方才的委屈不翼而飞,此时,他的脸像岩石一般,没有任何表情。
虽然已经是第二次经历这个场面,但他依然很愤怒,周身上下仿佛燃起了一团看不见的火。但好在他已经能够完美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上一次,他动手差点没把潘国富打死。
徐大友偏心的原因是因为潘国富的爹潘东宝是革钢矿渣厂的厂长,和徐大友平级,官官相护,他自然要极力打压平民家庭出身的林致远,哪怕林致远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
徐大友走进食堂后,一个剃着平头的小青年跑到了林致远身边,“大林,刚才那脚是我伸的,怎么样?牛不牛?潘国富那张脸算是报销了。”
这人是林致远的好哥们王大山,看到他,林致远的面部表情再次发生了变化,如暖风吹皱了一池春水,阴郁愤怒被灿烂的笑容代替,他亲热的勾住了小青年的肩膀,“刚才我就看到了,大山,谢谢你,晚上下班我请你下馆子。”
“拉倒吧!就咱们挣这两个钱,下两趟馆子,月底喝西北风去袄?”
“放心,钱不是问题,我马上就会有钱了。”林致远信心满满,但是王大山一个字都不信。
1988年的革安,工人平均工资在七八十元左右,像王大山这种刚进厂的青工,每月工资是四十八元,而林致远这种大学毕业生,每月能挣到六十七元。
虽说现在的物价也低,但是下一次饭店怎么也得五块八块的。王大山和林致远一样,家里都不富裕,让他花钱下馆子,那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林致远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大山,你帮我打份饭。”他从兜里掏出几张饭票,塞到王大山手里,随后头也不回,跑回到办公楼技术科,取出一张稿纸,刷刷点点写了起来。
“兹证明,热轧厂销售科科员潘国富于一九八八年六月二日,在食堂门口手持凶器意图谋杀林致远……”
写完这张证明后,林致远取出一盒印泥,又跑回到食堂里。
当他看到厂长徐大友已经吃完饭走了,这才拿出那份证明挨个桌求人给他签名印手印。
这些工人依然嘻嘻哈哈的笑着,林致远求到他们头上,一个个也没当回事,提笔歪歪扭扭写下他们的名字,随后印上了大红手印。
短短半个小时,两张稿纸就印满了鲜红的指纹。林致远粗略的数了数,足有一百多人签了字,这就足够了。
他骑着自行车,先去厂外的小卖部买了一盒两块五的红塔山,随后去了热轧厂附近的革钢内保分局,找到了老熟人金警官。
林致远刚入厂时,因为是大学生,有文化,曾经被借调到内保分局担任过一段时间的临时普法员,当时带他的人就是金警官。
见了面,林致远也没客气,直接把那两页稿纸的证明书拍到桌上,“金哥,我要报案,今天中午我们厂的潘国富想要谋杀我,当时我们厂几百人都看到了,这是证人证言。”
说着话,他熟练地拆开红塔山,弹出一支香烟递给金警官,然后貌似无意的将那盒烟放在了桌面上。
金警官拿着烟,看了看商标,笑的有些猥琐,“到底是大学生,都能抽的起红塔山。”
他美美的抽了一口,粗略的看了一遍证明书,“行了,放我这儿吧!下午我去你们厂子找老张了解一下情况。”
“多谢金警官,你可得救我的命啊!必须把那个潘国富抓起来,要不然他还得找机会杀我。”林致远千恩万谢的走了。
当天下午,老金就带着一个警察,骑着挎斗摩托进了热轧厂。
很快,警察进厂调查潘国富杀人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热轧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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