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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萌娃,带飞一堆隐世大能薛澈苏知知无删减全文

木香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柳山长先前见来人容貌昳丽,行止清雅端方,立如松竹。若非身上穿着反复浆洗过的布衣,让人很难相信这是偏僻山村的村长。但反过来想想苏知知和薛澈那两个孩子,又觉得很合理。那样伶俐漂亮的孩子,似乎就该有这样气度的长辈。柳山长请郝仁夫妇坐下,面露疑惑:“郝村长、郝夫人请坐。郝村长自称是苏知知的父亲?”郝仁知道柳山长在问什么,谦和地解释:“知知是我亡妹的孩子,养在我们夫妇名下,故而姓苏。”因其他家长还没到,郝仁在柳山长的书房内一起喝茶聊了一会儿。柳山长发现郝村长虽自称读书不多,但很有悟性和见识。两人不管是谈经义字画还是风俗人情,郝村长都能说出些东西。与之交谈,如沐春风。郝夫人言谈虽粗犷些,但是胸襟和格局比不少男子都大。柳山长连连点头:“怪不得贵村...

主角:薛澈苏知知   更新:2025-01-01 16: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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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澈苏知知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小萌娃,带飞一堆隐世大能薛澈苏知知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木香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山长先前见来人容貌昳丽,行止清雅端方,立如松竹。若非身上穿着反复浆洗过的布衣,让人很难相信这是偏僻山村的村长。但反过来想想苏知知和薛澈那两个孩子,又觉得很合理。那样伶俐漂亮的孩子,似乎就该有这样气度的长辈。柳山长请郝仁夫妇坐下,面露疑惑:“郝村长、郝夫人请坐。郝村长自称是苏知知的父亲?”郝仁知道柳山长在问什么,谦和地解释:“知知是我亡妹的孩子,养在我们夫妇名下,故而姓苏。”因其他家长还没到,郝仁在柳山长的书房内一起喝茶聊了一会儿。柳山长发现郝村长虽自称读书不多,但很有悟性和见识。两人不管是谈经义字画还是风俗人情,郝村长都能说出些东西。与之交谈,如沐春风。郝夫人言谈虽粗犷些,但是胸襟和格局比不少男子都大。柳山长连连点头:“怪不得贵村...

《小小萌娃,带飞一堆隐世大能薛澈苏知知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柳山长先前见来人容貌昳丽,行止清雅端方,立如松竹。

若非身上穿着反复浆洗过的布衣,让人很难相信这是偏僻山村的村长。

但反过来想想苏知知和薛澈那两个孩子,又觉得很合理。

那样伶俐漂亮的孩子,似乎就该有这样气度的长辈。

柳山长请郝仁夫妇坐下,面露疑惑:

“郝村长、郝夫人请坐。郝村长自称是苏知知的父亲?”

郝仁知道柳山长在问什么,谦和地解释:

“知知是我亡妹的孩子,养在我们夫妇名下,故而姓苏。”

因其他家长还没到,郝仁在柳山长的书房内一起喝茶聊了一会儿。

柳山长发现郝村长虽自称读书不多,但很有悟性和见识。

两人不管是谈经义字画还是风俗人情,郝村长都能说出些东西。

与之交谈,如沐春风。

郝夫人言谈虽粗犷些,但是胸襟和格局比不少男子都大。

柳山长连连点头:“怪不得贵村能频频为浔州治安立功,若村中人皆如二位这般,想来贵村定是世外桃源。”

郝仁夫妇笑而不语。

几人聊了一会儿后,李韶儿、周晓梦、顾青柠的母亲也来了。

柳山长九昨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周晓梦说李韶儿指使的事情。

周晓梦的母亲来书院后正好碰上了周晓梦,她气急败坏地把女儿拎过来:

“这败家玩意儿!家里出钱让你来念书,你没脸没皮地做这些腌臜事!”

周娘子是商贩之妻,家中经营一个小小的干货铺子,很有市井气。

她瞥了一眼身边珠光宝气的李夫人,狠狠唾道:

“这死丫头做了腌臜事,还敢诬陷长史大人的闺女,回去我扒了她的皮!”

周晓梦知道回家定然要挨打,哭着道:

“娘,我没诬陷,真的是李韶儿给我那块玉叫我……”

啪!周娘子扇了女儿一个耳光,把周晓梦扇倒在地:

“你个猪脑子!不知从哪捡了贵人的玉,摔了玉,还敢把贵人扯下水!你念书念进狗肚子里了?”

她哪会不明白女儿没撒谎,可是她们惹不起李府,只能背下这个锅。

周晓梦缩在地上,抱着膝盖掉泪:

“娘,我……”

“闭上你那狗嘴!去给长史夫人赔礼!”周娘子忍着心疼,作势又要打。

周晓梦只得爬起来,哆哆嗦嗦地走到李府面前:

“李夫人……我错了,是我捡到李韶儿的玉,诬陷她……”

她没说完,委屈得大哭起来。

她突然就想起了顾青柠被冤枉时,在夫子面前被颠倒黑白,却说不出口的无力。

“好了。”

李夫人坐在客座上,慢慢地饮了一口茶,头上的金钗过时老气却是沉甸甸实打实的金子。

她扶了一下发髻上的钗环,开口轻描淡写:

“说到底也是我们家韶儿自己把玉弄丢了,又不小心被蛇缠上,平白无故遭了殃。”

“这事就是孩子们玩闹,没出什么大事。今日我把人接回去,好好教一教,别让她在书院跟坏了伴。”

李韶儿不是李夫人亲生的,李夫人本也不想来。

但是书院里出了事,李韶儿晕倒了,听说到现在还下不了床,,府中总得有长辈来。

姨娘上不了台面,只能她这个做主母的来。

毕竟关系到李府的面子,她纵然不喜李韶儿,场面功夫还得要做一做。

顾青柠的母亲顾夫人已经在一个劲抹泪了:

“我家青柠是不是又被惊着了?”

顾夫人哭起来的样子和顾青柠很像,两道柳叶眉蹙在一起,眼泪一落,就像江南下了一场烟雨。


因此顾青柠才是一个人住,一个人睡。

去年也有个别看不下去的同窗为顾青柠说话,可是那些同窗很快就被连着一起欺负。

被李韶儿欺负过的同窗回家告诉父母,他们父母也不敢去李长史家讨要说法。

左右不就是些孩子们闹的把戏,不是什么顶破天的大事,大人们也就让孩子对李韶儿忍让避着些。

顾青柠尝试过告诉夫子,李韶儿一直欺负她。

可是每次夫子找到李韶儿时,李韶儿都反咬一口,说顾青柠污蔑她。

连带着李韶儿那几个小跟班也说是顾青柠故意挑事。

顾青柠有口难辩,回头望去,没有一个同窗再敢站出来为她作证。

后来她被吴老三绑架,也是因为被李韶儿她们故意捉弄,一个人被骗到了县城郊外,才被人贩子趁机带走了。

她家虽然富裕,良田众多,但也只是乡下的地主,和做官的李家有云泥之别,只能忍着被李韶儿欺负。

“知知,你救过我,我不想你也被欺负。”

“因为被欺负是很难过的事情……”

“……可是我又很想和你玩,想和你做朋友……”

顾青柠说着说着,心里仿佛被狠狠揪着,疼痛里蔓延出一种孤立无援的绝望。

金豆子又从眼角掉下来了。

啪嗒。

泪水没有落在地上。

苏知知伸过来的小手接住了那一滴泪。

好似接住了一颗温热的琥珀。

苏知知牵住顾青柠的手,字字清脆:

“那我们就做朋友。”

她清亮的眼眸深处燃着两簇火焰,熊熊热烈:

“谁欺负我们,我们就欺负回去。

谁要我们哭,我们就让她哭!”

收拾好房间,苏知知就和顾青柠去用晚饭。

书院里设了伙房,学生们都统一去伙房吃饭。

每人有一碗米饭,菜有一荤一素,还有一小碗汤。

一些富家子弟对此多有抱怨,他们居然要自己去取饭菜,而饭食相比于家中还很简陋。

苏知知没什么不适应的,她反倒觉得这很像在村里排队打饭的时候,只不过给她盛饭的不再是娘和秋奶奶。

“伯伯,请给我多盛一点饭,我都能吃完的。”苏知知稍微踮起脚,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碗递给打饭的张伯。

张伯见这是新来的面孔,看着乖巧伶俐,叫人也甜:

“好好,先给你盛这些,不够吃再来盛。”

苏知知接过饭:“谢谢伯伯。”

顾青柠在苏知知后边打饭,把一个小碗递过去:

“张伯,我只要知知刚才一半的分量就行了。”

路过的李韶儿瞥见这一幕,鼻腔里冷嗤一声。

乡下人就是乡下人,跟一个伙房里的下人也笑脸相迎,不嫌丢人。

她身后跟着的尖脸小姑娘叫周晓梦。

周晓梦拎着食盒,将食盒里的饭菜摆在饭桌上,摆了七八盘。

有鱼有肉,有咸有甜。

周晓梦讨好地对李韶儿道:“韶儿,可以吃了。”

李韶儿嘴挑,每日的餐食都是李家厨娘做好,然后让丫鬟送来书院的。

分量和花样多,李韶儿根本吃不完,她会让自己的几个小跟班也一起吃。

李韶儿像只高高在上的孔雀般轻点下颌:“嗯,吃吧。”

她尝了两口,觉得鱼不够鲜,肉不够嫩,青菜味道太淡。

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吃剩的米饭让丫鬟拿回去倒了。

扭头看见苏知知和顾青柠两人吃得正欢,有说有笑的。

苏知知的那碗米饭原本满满的,居然吃见了底,还要去盛第二碗。


良民村的村民们吃得津津有味。

青蛇寨就着碗刷锅水,口水咽了又咽。

怨毒的心思在胸腔内翻滚:

吃吧吃吧,你们吃饱了夜里好走黄泉路。

日头落得很快,眨眼间就消失在山头。

郝仁将仇冥一行人安排在一间茅草棚,面带歉意:

“鄙村简陋,只能委屈大家在此过夜。”

茅草棚是以前的牛棚改造的,里面堆积着不少干草和饲料。

一面是茅草墙,其余三面透风。

的确是简陋,再少几捆草就和露天没区别了……

青蛇寨的人没说话,虽然不满意,但反正他们也不是真的要过夜。

子时一到,他们就杀出去。

仇冥堆起笑容:“劳烦郝兄了,过一夜不打紧的,我们自己休息,不用管我们了。”

郝仁面露诧异:

“你们这就要歇下了?”

仇冥:“还有事?”

郝仁叹了口气,面露难色。

旁边的白洵飞过来一个眼刀子:

“我们村也不富庶,你们难道白吃白喝白住不干活么?”

青蛇寨有人实在听不下去了,就算是伪装,也忍不住嚷嚷:

“我们吃啥了?就喝了几口米汤!还得干活?”

他们肚子里只有西北风和二两水晃悠。

白洵左手握上刀鞘,剑眉斜飞:

“那各位今晚就需另觅住处了。”

白洵握上刀鞘的那一瞬,周身威压四散,气势凛然。

方才嚷嚷的人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不敢多言。

仇冥多看了白洵两眼。

更准确地说,是在看他腰间的刀。

刀柄雕刻繁复,刀身没有抽出来,但刀在鞘中嗡鸣。

仇冥没认出是什么刀,但觉得必然是把好刀。

今晚等这些人死了,他要在山上搜罗搜罗,说不定能搜出些好东西。

仇冥:“这位兄弟有话好说,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不妨直言。”

郝仁友善地点头:

“一点小事而已,对各位不过举手之劳。”

一刻后。

仇冥等人面色发黑地站在粪池前。

郝仁所谓的一点小事,就是让他们挑粪去田间。

旁边有人捂着鼻子低声问:

“大当家,真的要挑啊?”

仇冥扭头看着不远处面带笑容的郝仁,眼神阴沉。

他算是看明白了。

这个白面书生似的村长,不会功夫,也没什么力气,可是偏偏全村的人都对他恭敬有加。

他说的话,他安排的事,就算仇冥他们拒绝,也会有人押着他们做。

仇冥抬头看看将夜的天色,咬牙屏气:

“挑!”

一行人摇摇晃晃地挑着肥水往田里走去。

路上还有村民时不时提醒:

“别撒了啊,小心点走,这肥水可别浪费在田外边。”

另一边,在田里做牛做马的柳银环等人终于可以休息。

想到仇冥带着救兵来了,自己马上就可以解脱,柳银环心口砰砰地跳。

他素日其实对仇冥有些不服,但他不得不承认,仇冥比他有计谋。

柳银环心口跳了几下,然后差点从嘴里跳出来!

因为他看见仇冥一帮人迎面走来,一个个苦哈哈地挑着肥水。

也不知那肥水多重,将人腰都压弯了一大截。

尤其仇冥,那一脸任劳任怨的模样,比他还像牛马。

柳银环脑子嗡的一声,气血直窜天灵盖,而后脚下一软,身子软绵绵地往后倒下。

旁边的村民赶紧过来看,对村里现在的牛替补很关心:

“诶,这怎么晕倒了呢?”

“是不是虞大夫那药的药效还没过?”

“送去看看。”

孔武走过来,单手提起了柳银环,大步流星地往虞大夫院子里走。

柳银环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只是头晕四肢无力,他迷迷糊糊地想到,这些定然都是仇冥的计策。

像仇冥那般睚眦必报的人,只是在伪装,用这副样子骗过村中所有人的眼睛,然后趁这些人不备……

柳银环被孔武拎进虞大夫的小院时,头脑已经清醒了几分,嘴角甚至压着一分含着报复的笑意。

山里这帮蠢人,还不知自己死期已到。

柳银环嘴角的笑意还没压严实,就听见苏知知清脆童稚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他们肯定不是流民,一看就知道在说谎。”

“阿澈你是没看见,他们有几个人那么胖,怎么可能饿了很久?上回野猪掉山里的陷阱饿了几天都瘦一大圈呢。”

“我说山上有野果,他们也不问我有什么野果,哪里能抓鱼捕猎,就光盯着孔武。”

“我说我们村蛇肉炖得香,他们一点都不馋,居然还问我什么高人。”

苏知知面前的碗已经吃光了,掰着指头跟薛澈一个个地数这些人的漏洞。

“他们可真不会骗人。这么大的人了,撒谎还不如我呢。”

薛澈:……倒也不必以此为荣吧。

薛澈的饭碗里还剩下小半碗饭,吃得很斯文,安静地听着苏知知滔滔不绝地讲。

苏知知托着下巴:“我能看出来,大家肯定也能看出来,不知道爹和刀叔为什么还要让他们进村。”

薛澈慢条斯理地把口里的饭菜咽下去,脸上不见半点担忧神色。

自从上次旁观村中集议后,他已经知道这个山头固若金汤。

“郝村长可是想引他们暴露真实目的,然后瓮中捉鳖。”

苏知知:“什么叫瓮中捉鳖?”

“就是在一个大坛子里捉王八……”薛澈于是又给转而给苏知知讲起了成语。

门外,被孔武拎在手里晃荡的柳银环早已面色惨白,牙关都在打颤。

完了。

全完了。

晚霞流散,漆黑的夜色如潮水一般涌上来。

茅草屋内,春夜的湿寒像小蛇一般往人骨子里钻。

挑完三趟肥水的仇冥一行人手脚发酸地倒在干草堆上,个个身上都臭不可闻。

若不是为了给上头贵人一个交代,仇冥死也不会来这里自讨苦吃。

他今日不是为了柳银环那个废物来的。

兄弟没了还有,二当家死了可以换人,根本不值得他亲自出面。

但上面贵人交代的事情得办好。

仇冥这批人这次真正的目标是薛澈。

朝廷中罩着他们的贵人吩咐过,一定把薛将军之子抓到手,要活的,且此事要做得隐蔽,否则引火烧身。

仇冥庆幸自己先伪装身份进来摸了情况。

这村子不简单,若是直接杀进来打草惊蛇,恐怕会折损不少人手,还抓不到薛澈。

半轮弯月越爬越高,头顶的茅草屋顶漏下几缕月光。

仇冥眯起眸子,盘在膝盖里的蛇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待到月上中天之时,就是血染山头之际。


夜近子时,月黑风高。

村中一片寂静。

几个黑影出现在虞大夫家门口。

“大当家,我们要找的那小子就在这里。”李三翻过墙头,指着院里东侧的屋子。

仇冥几人也翻了墙,猫着腰落地。

他们分成几批,一批人去挨家挨户地灭口,一批人去搜刮财物。

仇冥则亲自带人来捉薛澈。

他们白日在村里转悠打听的时候就已经摸清了薛澈住的方位。

现在抓人,如探囊取物。

等得手后,他们就一把大火烧了整个山头。

仇冥吩咐:“去把那小子带出来,子时前还得喂解药,贵人要活的。”

李三带头推开东侧小屋,直奔床边。

见床上隐约躺着个身影,他直接掀开床帐要掳人走。

李三刚要扯下被子,忽见一只手从被子里猛地伸出来,一下就抓住李三的咽喉!

被子滑下,里面坐起来的人竟是个女子。

“呃……你……你……”

李三被掐得面部涨红,想还手,却发现自己自是使不上力,连掰开喉间的手都做不到。

床帐外,仇冥几人瞠目结舌。

他们想冲上去,可是胳膊和腿像被人卸了一般不听使唤。

心口一阵绞痛,随后痛意似藤蔓一样蔓延过四肢百骸。

“大当家,怎么办?”

仇冥头上冷汗淋漓:“有诈,先走!”

几人艰难地挪着身子往外,忽见门口火光大亮。

十来个村民手持火把,将屋子围得水泄不通。

郝仁从人群中走出,眉间流淌着一抹清冷月色:

“青蛇寨大当家亲临鄙村,不知有何指教?”

仇冥脸上的伪装终于碎裂,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众人:

“你们怎么……不可能,你们明明都吃了饭菜,那里面下了——”

仇冥说到一半,忽然转头对着李三的方向暴喝一声:

“李三!你敢背叛老子!”

花二娘冷笑着从帐内走出,手里还掐着快闭过气的李三。

李三涨红脸,拼命地摇头:“没、没……”

他发誓,他真的下了毒,他也不知道为何这些村民居然还能好好地站在这。

他更不知为何他们的身份会暴露。

花二娘冷笑着把李三往地上一扔,面容被门外的火光照出两分妖艳:

“你们下毒下到你祖奶奶跟前了!”

花二娘指尖翻转,手中变戏法般出现一颗灰白的药丸,想投进仇冥嘴里。

“花二娘且慢,此人要留着细审。”郝仁制止道。

仇冥僵硬地转动脖子,看见花二娘手上拿着的正是子夜丸,脑中闪过一个近乎不可能的猜想:

“你、你姓花?五毒谷花家?”

花二娘挑眉,将手中的子夜丸捏成齑粉:

“子夜丸这东西,我幼时当糖吃都嫌味淡了。”

五毒谷花家,乃江湖第一毒门,无人不知。

就连青蛇寨的子夜丸,都是多年前仇冥花了重金,托人转了几道关系才到五毒谷求得了子夜丸的制毒之法。

江湖传言,花家有祖训,后辈制毒者不得离开五毒谷。故而花家人从不在江湖露面,极为神秘。

眼前穷乡僻壤,花家人怎么会出现在此?

仇冥还没理清思绪,门外砰砰几声,紧接着响起哀嚎。

被仇冥派去灭口和搜山的手下被捆得严严实实,扎堆扔在门口。

一个个鼻青脸肿,浑身瘫软。

伍瑛娘和阿宝走在最后边,伍瑛娘手持红缨长枪,枪尖如肉串杆子般扎着十来条蛇。

阿宝叼着一只正在撕咬。

伍瑛娘长枪一抖,英姿飒爽地走到郝仁身边:

“阿仁,人都在这了,一个没少。”

郝仁看向伍瑛娘的眼神柔和片刻:

“有劳瑛娘了。”

仇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何时暴露的,但此时想这个已然没有意义,为时已晚。

他磨着后牙槽,眼底猩红,带着几分疯狂:

“你们是有几分本事,我仇冥今日在这里栽得不冤。可我们青蛇寨上头的贵人,不是你们能得罪得起的 。”

郝仁眸光无波无澜,声若碎玉击石:

“仇当家不妨告知,郝某洗耳恭听。”

随后,他语气陡然转冷:

“将他们押去后山酒窖,审到吐口为止。”

仇冥眼见没有回旋余地,喉间鼓动,猝然张口,口中飞出一个枣核大小的暗器,直冲郝仁而去!

伍瑛娘眼疾手快,手臂绷紧,迅猛发力将郝仁扯过来,堪堪避开暗器。

一颗悬着的心还未落下,就听见苏知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爹、娘。”

伍瑛娘扭头,见暗器凌厉的边角划开夜色中的气流,从郝仁身边擦过后,正对着苏知知奔来的方向。

在场的村民无不脸色突变。

“知知!”

“别来!”

“躲!!!”

连孔武都急得边跑边喊:“啊啊、啊啊!”

阿宝凄唳一声,张开翅膀乘风飞去。

唯一不紧张的是苏知知。

她跑得正起劲呢,今天薛澈给她讲了瓮中捉鳖后,她就想着今晚来看热闹,差点就睡过头了。

她刚喊一声爹娘,脚下就踩到一颗圆溜溜的石子,身子猝不及防地往前摔下去。

“哎——”

苏知知这跤摔得结实,疼得她哎哟哟地叫唤。

头顶上咻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她也没注意到。

跑来村民们把苏知知围起来,脸上惊魂未定。

“知知,有没有受伤?哪里疼?”伍瑛娘把女儿抱在怀里,双手发抖。

苏知知抬起沾了青草和泥巴的小脸,一双大眼中有几分茫然:

“娘,你们在坛子里捉到王八了么?”


当他听说自己要去岭南时,第一反应是:

他大爷的,吏部那帮龟孙子又在皇上面前说他什么坏话了?

居然被调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来岭南之后,发现气候湿热,蚊虫众多,还时不时就有大盗出没。

所幸此处民风剽悍,当地百姓居然能自己抓盗匪,真是给官府省事又添政绩。

白云县有个叫良民村的地儿,已经抓了好几次重犯了。

最近一次还解救了富贵人家被拐走的子女。

顾刺史决定来良民村慰问表彰一番,赐个牌匾,以此来鼓励其他县村也多多为治安出力。

宋县令为此很激动,相信自己和百姓团结一心的努力,果然被上峰看到了。

“顾刺史,我们到了。”

马车在山脚停下,宋县令先下了车,去后面请顾刺史。

“有劳宋县令了。”顾刺史一掀帘子,就看见宋县令壮志满怀的笑容。

顾刺史心中暗叹一口气,好像在宋县令身上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

一腔热血,耿直如松。

以至于不仅年轻的时候被人家挤兑到穷乡僻壤,年纪一把了,还是被发配到这瘴疠之地来。

啧,说多了都是一把泪。

良民村事先接到了消息,提前做了些准备。

郝仁和白洵在山脚下迎接村长。

胡子花白的顾刺史下车后,看见两个粗布麻衣的男子走来。

其中一位腰间佩刀,眉间凌厉,看着很厉害的样子,却只有一只手臂。

另一位郎君则极其俊美文雅,若非身上穿着半旧的灰色粗布,头上麻绳束发,顾刺史还以为看见了哪家清贵公子。

“顾刺史,这位就是良民村的村长,郝仁。”

因着之前的案件,郝仁去过县里衙门几次,宋县令认识郝仁。

毕竟像郝仁这样的容貌气度,让人一眼就忘不掉。

郝仁上前,恭谦地叉手行礼:

“顾刺史、宋县令,在下郝仁,是良民村的村长。”

顾刺史实在是很惊讶。

他看看后边的山林,看看郝仁身上的衣衫,竟有种粪土坑里看见金玉的震惊。

岭南离长安甚远,许多百姓一辈子也没去过长安,更别提在长安遇见贵人。

而会被派来岭南做官的人,也多半在京中挤不进核心勋贵圈。

故而顾刺史和宋县令以前都曾听过裴家才子的名号,却不曾见过。

顾刺史:“郝村长一表人才,可是岭南本地人?”

郝仁:“在下祖籍河东,多年前逃难来此。”

顾刺史:“郝村长可念过书?”

郝仁的笑容中显出几分惭愧:

“略识些字罢了,读书金贵,山野乡民供不起。”

顾刺史听罢,惋惜地摇摇头。

这样气度的人没读过书,简直是锦缎里塞干草,好看的大草包一个。

身后有衙役从马车上搬下来一块牌匾,用大红的绸子系着,上边是“良民村”三个大字。

“郝村长,这是顾刺史亲手写的牌匾。”宋县令解释。

郝仁称谢:“多谢顾刺史赐墨宝。”

一行人往山上走。

白洵走在最前面,郝仁引着宋县令和顾刺史在后边跟着,最后面是一众衙役。

其中有个衙役伸了个懒腰,顺手想摘一片树叶在手里把玩,被郝仁出声制止:

“且慢!”

大家不明所以地看向郝仁。

郝仁:“此处盗匪横行,我们山上村民为自保,在山脚下设下了机关。有些花草外人看似无异,一旦触碰便会触发机关。”

想摘树叶的衙役默默地将手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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