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燕燕辛仪北的其他类型小说《福运小农女,重生旺满门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小辫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簿夫人姓肖。肖夫人很有贵妇人的派头,身边除了罗锦瑜,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她站在那儿,矜贵的朝宋燕燕她们娘俩点了下头,眼神带着几分打量的意味,落在了宋燕燕身上。“锦瑜,”肖夫人笑盈盈的,“那个小姑娘就是你说的,做了个梦,梦到一个白胡子老道,说她们家会救了你的那个?”罗锦瑜一脸的羞怯娴静点了点头:“义母,是她。”肖夫人笑容更深了几分,招呼宋燕燕:“小姑娘,过来。”宋燕燕看了眼田灯花。田灯花虽说心里不爽,正吃着饭呢,这逗弄的口吻叫人过去,她女儿又不是小狗小猫的。但田灯花也知道,这些管着她们民生的小官最是得罪不得。田灯花掏出块洗的发白但是干干净净的帕子给宋燕燕擦了擦嘴角,牵着宋燕燕的手去了肖夫人面前:“民妇见过主簿夫人。”肖夫人神色淡淡的...
《福运小农女,重生旺满门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主簿夫人姓肖。
肖夫人很有贵妇人的派头,身边除了罗锦瑜,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
她站在那儿,矜贵的朝宋燕燕她们娘俩点了下头,眼神带着几分打量的意味,落在了宋燕燕身上。
“锦瑜,”肖夫人笑盈盈的,“那个小姑娘就是你说的,做了个梦,梦到一个白胡子老道,说她们家会救了你的那个?”
罗锦瑜一脸的羞怯娴静点了点头:“义母,是她。”
肖夫人笑容更深了几分,招呼宋燕燕:“小姑娘,过来。”
宋燕燕看了眼田灯花。
田灯花虽说心里不爽,正吃着饭呢,这逗弄的口吻叫人过去,她女儿又不是小狗小猫的。
但田灯花也知道,这些管着她们民生的小官最是得罪不得。
田灯花掏出块洗的发白但是干干净净的帕子给宋燕燕擦了擦嘴角,牵着宋燕燕的手去了肖夫人面前:“民妇见过主簿夫人。”
肖夫人神色淡淡的,没理田灯花,眼神更多的是落在了宋燕燕身上。
“小姑娘,我听锦瑜说,你当时梦见了一个白胡子老道?”肖夫人似是对这很感兴趣,勾着唇,笑着问。
宋燕燕看了一眼罗锦瑜。
罗锦瑜正矜持的笑着。
她就知道,罗锦瑜为了提高自己身价,肯定会到处说的。
宋燕燕垂眼,把先前跟罗锦瑜说过的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
肖夫人听得眼中异彩涟涟。
罗锦瑜似是还有些不好意思:“......许是巧合了。只是当时宋姑娘一口说对我姓罗,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
罗锦瑜一边说着巧合,一边又故意拿出宋燕燕说对她的姓氏来增加梦中那白胡子老道的含金量。
宋燕燕虽说不喜欢罗锦瑜,也本能的不喜欢这位主簿夫人。
但她可不想罗锦瑜被这位主簿夫人退货,她巴不得两人好好在一起。
宋燕燕一本正经的点着头,很配合:“对呀。梦里那个白胡子老道告诉我,说这位罗姑娘的命格贵重,只是我家太穷了,没法沾人家的光,反而会拖累了罗姑娘,所以......”
宋燕燕很是情真意切的叹了口气。
肖夫人脸上明显笑容都多了几分。
她笑叹道:“那天我一看到锦瑜这孩子,就觉得同我有缘。后来听她说,才知道还有这么一桩事。”
宋燕燕一本正经的点头附和:“这说明都是夫人家运道好啊。都说金窝窝才能招来金凤凰,对吧?”
这话说的,主簿夫人跟罗锦瑜都眉开眼笑的。
罗锦瑜看向宋燕燕的眼神,终于带上了一抹满意。
主簿夫人也十分满意。
这对义母义女心满意足,相携而去。
田灯花在她们身后,松了一口气,其后又暗暗往地上啐了一口。
“摆那么个臭架子,还让我闺女过来问话。结果都不给小辈看礼的。咱们乡下人都知道要给小孩包几个铜板的吉利钱呢!”田灯花不屑的哼了一声,又拉着宋燕燕往馄饨摊子走,“走,咱们吃咱们的去,害得咱们馄饨都凉了。”
宋燕燕倒不稀罕那主簿夫人的礼,她心里只盼着这位主簿夫人能跟罗锦瑜锁死。
如果可以,宋燕燕愿意亲口吞下钥匙,以保她们锁的死死的!
待田灯花跟宋燕燕把馄饨吃完,母女俩周身都热乎乎的,继续在集上逛着,期间田灯花买了两条鱼干,又买了些盐巴,把家里短缺的东西补了些。
家里的葫芦瓢用的时间太久,磨损的快要破洞了。田灯花站在一个卖葫芦瓢的小摊面前,正在那跟摊主讲价,宋燕燕突然瞪圆了眼。
咦,前面那对男女,那不是她二哥跟那位翟家姑娘吗?
显然,宋月平没看见宋燕燕。
宋燕燕也没出声,看着宋月平跟翟家那姑娘的背影消失在街尾。
田灯花也以一个满意的价格买到了她想要的葫芦瓢,心满意足的付过铜板后,她发现闺女好像在看着哪里发呆。
“走了走了。”田灯花招呼宋燕燕,“走,娘带你去扯几块布。”
宋燕燕应了一声,小声道:“阿娘,我刚才看见我二哥跟翟家姑娘了。”
田灯花撇了撇嘴:“你二哥在给翟家那姑娘买东西吧?”
宋燕燕惊奇道:“娘,你怎么知道!”
田灯花冷嗤一声,也懒得跟年龄尚小的女儿多说,只摸了摸女儿的发髻,简单道:“我给你二哥银子的时候,就猜到了......算了,不提你二哥那个晦气东西,走,娘带你买点好看的首饰去。我生得闺女这么好看,就该好好打扮着!”
宋燕燕见田灯花心中有数,便也没多说,乖乖的应了一声,挽上了田灯花的胳膊。
让她二哥瘸了腿的那桩祸事,要到明年春天......
眼下,一切还来得及!
......
田灯花跟宋燕燕在集上买了不少东西,重一些的,放在了她身后的背篓里,轻省一些的,就让宋燕燕拿包袱布包起来,背在身后。
还有一份,是宋燕燕自掏腰包给她三哥买的几块点心。
宋燕燕振振有词:“三哥整日里学那些之乎者也,又辛苦又费神,我得给三哥多补一补!”
田灯花嘴上骂着你这丫头有了钱就乱花,但却还是美滋滋的带着宋燕燕往县学方向去了。
县学的门房正在屋子里守着火盆烤火,被人叫了出去,他本来还有些不大高兴。
但架不住宋燕燕生得好看,嘴又甜,一口一个麻烦爷爷了,爷爷辛苦了,甚至还从给宋星明买的糕点中拿了一块,递给门房:“这点心可好吃了,爷爷尝尝呀。”
门房接过那块糕点,笑得脸上褶子都快成菊花了,非但一口应下去帮她们去找宋星明传话,还十分热情的邀请她们母女俩也进这县学大门旁负责值守的小屋里烤烤火。
宋燕燕冲着门房甜甜一笑:“谢谢爷爷。爷爷真好。”
美的门房颠颠的把门一关,就去县学里头传话了。
门房一走,田灯花这才“嘶”了一声看向宋燕燕。
她是有些心疼,那糕点不便宜呢,她这傻女儿就这样送出去了?
原是官兵来县学抓人。
原是县丞的小儿子在县学读书,县丞事发了,已被上面来的监察使投入了大狱。眼下要把县丞的小儿子也给抓起来严加看管。
县丞是入了官册的正八品官,正儿八经的官员。县丞的小儿子平日在县学也是趾高气扬的,遇到这茬事,人都懵了,自是下意识挣扎逃脱。
监察使底下的官兵一时不查,还真让这小子跑了。
谁知他慌乱逃跑之下,竟是冲着宋燕燕她们来了。
看那方向,还是奔着宋燕燕来的。
宋星明把宋燕燕挡在身后,宋日升直接挺身而出,肩膀用力,直接把快撞到宋燕燕身上的那小子给反向撞了出去。
县丞家的小儿子原是打着把那个看着很弱的小丫头推向官兵,稍稍阻挡些时间的主意。
结果没想到反倒是被小丫头的哥哥给撞了出去。
他跌坐在地的时候,肩膀火辣辣的疼,头也嗡嗡嗡的,人都傻了。
官兵冲了上来,刀剑瞬间压在了那县丞小儿子的肩膀上:“束手就擒!”
县丞的小儿子无助又绝望,四下看了一圈,在看到某处时,他眼里迸出光来,朝那方向伸出手,像是去抓最后的救命稻草:“肖婶婶,救我!......锦瑜妹妹,救我!”
官兵顺着那方向看过去,警惕的看向那处:“我等奉监察使大人之命,将此子捉拿看管,无关人士不要妨碍!”
一个贵妇人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不是不是,诸位大人别误会。我们只是,只是来接自家孩子下学的......”
不是那位主簿夫人肖氏又是谁?
罗锦瑜在她身边,生怕官兵误会,把她们母女抓起来,怯怯道:“几位大人,我们真是来接我兄长放学的,与他没有关系......”
罗锦瑜生得美,这般娇怯的一说,那几位监察使手底下的官兵,互相对视一眼,倒是也信了,谅她们这两个妇道人家也不敢从他们手里抢人,手里的兵刃便也稍稍放下,刀尖朝下。
但县丞家的小儿子却是绝望极了,大喊:“锦瑜妹妹,你怎么这般无情!......你先前还一直哥哥,哥哥的叫我,你忘了吗!”
罗锦瑜似是被吓到了,缩到她义母肖夫人身后,只留了一个被吓到的娇怯侧脸,楚楚可怜的很。
官兵压着县丞家的小儿子走了。
四下离得远远的,不敢沾染是非的那些人好像一下子活了过来,赶紧离开了。
主簿夫人脸色明显不大好看。
罗锦瑜没想到这里也能看到宋燕燕她们,蹙了蹙眉,还是过来了:“......你们方才下手也太狠了。”
宋日升是老实人,听到这指责已经在反省自己了,自己方才那力气真的大吗?
宋燕燕心底呵呵了一声。
她大哥那一下子,不过就是把人撞开罢了。哪有罗锦瑜跟人撇清关系来的狠啊?
出事前是好哥哥,出事后就是跟他没有关系呗?
真就是之前小甜甜,现在牛夫人了。
宋燕燕坏心眼的小声提醒:“罗姑娘,真的没关系吗?我看你义母的脸色好像不太好。你要不先看看你义母?”
罗锦瑜猛的回头,就见着主簿夫人的脸色确实很差。
她顿时有些惶恐起来。
“锦瑜,走了!”主簿夫人肖氏脸色阴沉,喊了一声,转身就走。
罗锦瑜咬了咬下唇,脸上闪过一抹难堪,没心思再找宋家的事,匆匆跟了上去。
宋燕燕撇了撇嘴。
宋星明微微拧眉:“你们认识罗锦瑜?”
这下轮到宋燕燕反过来问宋星明了:“咦,三哥,你怎么也认识罗锦瑜?”
宋星明先回答了宋燕燕的问题:“她来给王希言送过几次东西,王希言炫耀过几次,言语中颇有好像在跟罗锦瑜在议亲的意思。”
王希言便是方才被抓走的那个,县丞家的小儿子。
宋燕燕乍一听,还有些吃惊。
啊?议亲?罗锦瑜眼光高着呢,方才那王希言长得也一般般啊,罗锦瑜能看上他?
但她转念一想,单论长相,罗锦瑜可能是看不上,但罗锦瑜眼下也不知道自己是长公主之女,在身份上,她只是老鸨教养长大的身份不详之人,对方可是八品县丞之子,真要论起来,她一个主簿义女的身份,这属于妥妥的高嫁了。
也难怪,那县丞的小儿子被抓走时,看着怪绝望的......
宋燕燕在心底啧啧啧,宋日升便替她简单的回答了宋星明的问题:“那罗姑娘晕倒在咱家门口,娘把她捡回来,给了她热水喝,还让她在你屋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我把她送到县里,主簿夫人见了她,就收她当了义女。”
因着在外面,宋日升没细说宋燕燕梦见白胡子老道之事,打算回去再说。
宋星明点了点头:“原来还有这样的缘由。”
兄妹三人说说笑笑,离开了县学,往家去了。
等兄妹三人走完这二十里路回到家,却发现屋里正堂坐了个他们意想不到的长辈。
他们奶奶,精神矍铄的宋家老太太,正坐在那儿,手边是一点田灯花秋天时自个儿晒的野瓜子。
田灯花跟齐莲都坐在另一侧的椅子里。
宋老太太把瓜子皮咻的吐出来,劲还不小,瓜子皮离她得有小半米。
见宋日升他们回来,田灯花跟齐莲都起了身,欢喜的去帮宋日升解下宋星明的行李。
宋老太太坐的稳稳的,掀了掀眼皮,不咸不淡道:“回来了?”
宋日升宋星明宋燕燕都老老实实叫了一声奶奶。
宋老太太喜欢被儿孙捧着,见状脸色才稍稍好看些,“嗯”了一声。
宋燕燕暗暗给她娘使眼色,传递信息——我奶咋来了?
田灯花一脸没好气,翻了个白眼——谁知道来干啥的?来了就坐那嗑瓜子。
宋老太太着重点了宋星明的名字:“星明啊。”
宋星明应了一声,很上道的上前两步:“奶奶,什么事?”
宋老太太拉着宋星明的手:“星明啊,你在县里头那个,那个县学,读的咋样?能学明白不?”
宋星明还略有些吃惊。
他奶奶转性了?竟然还会主动关心这个了?
宋燕燕还记得通往那隐蔽山窝子的路。
她一边往那山窝子走,一边还认真的捡着柴火。
宋燕燕是担心,万一因着罗锦瑜不在,老天把这机缘收回去了,山窝子里不刷新受伤少年了怎么办?
那要是这样——她也没有法子。
所以宋燕燕觉得自己还是多捡些柴火吧,贼都知道不能走空,她这进一趟山,怎么说也得带点儿东西回去。
那山窝子有些隐蔽,等宋燕燕走到的时候,已经顺道捡了大半筐散落山道边的枯柴。
好在,也很顺利——那受伤少年,正仰面晕倒在一棵歪脖子树下,鲜血在他腿下,洇湿了大片雪地。
挺好,说明老天爷并没有因为罗锦瑜不在,就收回了这份机缘。
宋燕燕心中一片火热。
她大步上前,把装着柴火的背篓放到一旁,麻利的把昏迷不醒的少年搀扶起来,扶到一旁的山洞里。
宋燕燕想了下,还是分了些自己捡的柴火出来,给这受伤昏迷的少年生了堆火。
在火堆旁,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布条,还有一些常见的野外止血的药草,给那受伤的少年糊到了腿上的伤口处。
宋燕燕好一番忙活。
大概是这次比之梦中那次,宋燕燕多生了一堆火,这少年醒来的倒是比梦中时要更早了些。
李期颐恢复意识的时候,就感觉腿上那伤口疼痛如浪潮般一阵一阵袭来。
他疼得浑身都......
嗯?暖洋洋的?
不对,他记得,他最后是体力不支,从山崖摔了下来,四周都是雪,怎么会这般暖和?
李期颐有些迷茫的睁开眼,忍痛费力支着身子起来,就看见面前不远处有一火堆,火堆旁一个跟他妹妹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正坐在那儿,拿树枝拨拉着柴火,树枝上,好像还串了个什么东西?
大概是李期颐忍痛支起身子来观察环境的动作有些大,宋燕燕扭过头来,就见着先前那昏迷不醒的少年已经睁开了眼睛。
尽管知道梦里少年最后还是醒了过来,但宋燕燕多少还是有些拿不准。这会儿见着少年真醒了,宋燕燕自是欢喜。
她声音欢快:“你醒啦?”
李期颐愣了下,还是沙哑的“嗯”了一声。
宋燕燕很是热情的凑了过来:“我先前见你受伤昏迷在雪地里,就把你搀扶进这个山洞了。你感觉身体怎么样啊?我把你受伤的地方包扎了下,不过也只是一个临时的应急处理措施。你还是得尽快让你家里人来接你,好好去看看才行。”
李期颐刚显出几分迟疑之色来,就见那小姑娘很是贴心的开了口:“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啊?......我可以帮你传信的。”
李期颐犹豫了下,还是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把自己里衣红色绸缎衣料割了一块下来,又用那匕首割成几块布条,递给宋燕燕:“麻烦你帮我挂在进山的路上,我家里人看到了自会来寻我......”
宋燕燕应了一声,很是麻利的起了身,半句多问的都没有,甚至还塞给他一个串在树枝上,烤得黑乎乎的东西:“这个给你,我刚挖的新鲜山药,烤好了。你别看它黑,还是挺好吃的。”
李期颐看着手里那根烤得黑乎乎的山药,神色多少带了几分迷茫。
“你看着些火,没柴了就自己添点。”宋燕燕拿着那几根布条,直接离开。
李期颐更迷茫了。
不是,这小姑娘都不多问几句的吗?
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给他一种,这小姑娘好像是在走流程,而且巴不得这流程再走快点的......感觉?
李期颐怀疑,自己可能伤的不是腿,是脑子。不然,为什么他觉得他完全搞不清眼下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啊!
......
宋燕燕回来的时候,就见着李期颐正在往火堆里添柴。
附近地上有些被剥掉的黑乎乎的山药皮,看来那烤山药也已经吃了。
宋燕燕很满意,笑道:“我已经把布条都系好了。”
李期颐“啊”了一声,还有些局促:“多、多谢......”
宋燕燕期待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该说些别的了?
在宋燕燕那灼热的眼神下,李期颐从脖子一路红到脸,吭哧吭哧了好半天,才问出宋燕燕期待已久的那句:“在下,在下李期颐,姑娘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不知道姑娘......”
来了来了!可算来了!
宋燕燕眼眸亮晶晶的:“我叫宋燕燕!”
她才不像罗锦瑜那般呢!“失口”报出自己的名字又说什么施恩不望报,真是又要好处还又要面子!
她救了人又不是假的,想要好处怎么啦!
“宋姑娘......”李期颐脸莫名更红了,说话都不利落了,“你放心,等我回去,我一定报答......”
“也不用等你回去。”宋燕燕眼神更亮了,“你身上有银子没啊?给我银子就好啦!”
李期颐人都呆了:“啊?”
宋燕燕还以为李期颐没有。
她还有些遗憾:“没带银子吗?没带就算了。”
李期颐手忙脚乱的摸着身上能放银子的地方,最后摸出一块银锭子并几块碎银子来。
李期颐莫名还有些羞耻:“我身上带的不多......”
宋燕燕却眼睛更亮了:“够了够了!”
她指着其中一块碎银子,“你若想报答我,就把这个给我吧。”
可别骂她贪财!喜欢钱有什么不对吗?而且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要这块碎银子,完全是她的劳动所得啊!
她这么一个小姑娘,把这受伤昏迷的李期颐辛辛苦苦拖进山洞,费的力气不值得些银钱吗?她给李期颐辛辛苦苦包扎了伤口,不是钱吗?还有那火堆,她辛苦捡的柴火,不是钱吗?还有还有,那个烤山药,她废了好大劲挖出来的呢!这不都是钱吗!
桩桩件件都是钱啊!
她要钱,合情合理,合法合规,天经地义!
宋燕燕越想越理直气壮,眼神莹亮的看着李期颐。
李期颐耳朵都红透了!他手忙脚乱的把身上所有银子都塞给宋燕燕:“都、都给你!”
这下轮到宋燕燕呆住了:“都给我啊?”
李期颐点了点头。
宋燕燕笑眼弯弯,感慨道:“你可真是个好人啊!”
就是......她也不能太过分了。
做人留一线,日后才能好相见啊!
宋星明本能的觉得不对,看了田灯花一眼,谨慎回答:“......还行吧。”
宋老太太反倒不满意了,一拍大腿:“你这孩子,就不是读书那料!白瞎家里那么多银钱了!”
这话说的,宋星明还好,宋燕燕田灯花脸色倏地就变了。
老太太这说什么话呢!
宋燕燕尤其愤愤不平!
她三哥就是当世文曲星下凡!
她三哥文采无双!
她三哥......在梦中那会儿,若不是因为她,怕是秀才的功名都考回来了!
宋燕燕攥紧了小拳头。
田灯花却已经没好气的开口:“娘,老三功课好得很,他就是谦虚一下;再说了,星明愿意读书,我家就是砸锅卖铁也供他,你就别管了。”
宋老太太眼一瞪,看田灯花分外不顺眼:“你还替他找补!搁我说,星明就不是读书的料,你就别让他浪费家里的银钱了!”
田灯花气得发抖:“我就乐意给我们老三浪费,咋了!”
宋老太太拍桌而起:“你有那个钱,在星明身上浪费什么?承宗也要去县学读书,咱们老宋家的未来还是得看承宗,你把钱拿出来,让承宗去县学读书!”
这话一出,屋里都静了下。
宋承宗,是宋老太太小儿子宋老三的老来子。
无论是宋老三还是宋老太太,都把宋承宗看的眼珠子一样。
但,这关他们这早就被分出去的一房什么事啊?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发笑。
宋燕燕气得笑了一下,率先冷笑出声:“奶奶,你说谁啊?宋承宗?不是吧!你说的难道是那个五岁还被你抱在怀里喂饭的宋承宗?天呐,我五岁都去割猪草给家里减轻负担了,宋承宗五岁时还坐你怀里流口水呢!就他,你说他是读书种子?”
宋燕燕小嘴巴巴的,宋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她这一长串已经全秃噜出来了。
宋老太太明显被宋燕燕这一波嘲讽给激怒了:“承宗是干大事的!旁人都夸他那个大脑门,一看就聪明,是个干大事的!承宗才是咱们老宋家未来的指望,你以后能嫁个人还是鬼,还得指望你承宗表哥!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
宋燕燕“哦”了一声,拉长了音:“干大事啊?宋承宗十岁去偷人家隔壁姐姐的衣裳,被打出来算不算大事?十二岁去偷看人家洞房花烛夜被打出来算不算大事?如今十三岁了,跟我三哥一样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干大事?”
宋燕燕这嘲讽一波行云流水,直把宋老太太气得跟那个风中残烛似得,指着宋燕燕,浑身发抖。
田灯花一把把宋燕燕薅到自己身后。
这傻孩子。
她跟宋老太太再怎么不对付,外面虽然会说她这个儿媳妇不行不孝顺,但她都当了这么多年的寡妇了,她还会在意旁人怎么说她?
可宋燕燕不一样啊。宋燕燕还小,真要背上了不孝顺的名头,以后怎么说人家?
哪个好人家也不敢娶个不孝顺的姑娘回家。
是以,田灯花虽说听着闺女在那阴阳宋承宗听得挺爽的,但还是得拉着点闺女,不好让闺女太自由发挥。
真把她奶奶气出个好歹来,那有得头疼呢!
“老二媳妇!”宋老太太怒目圆瞪,白头发都快气到竖起来了,“你教出来的好闺女......你,你!”
宋老太太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这个田氏克死了她二儿子,还把闺女教成这模样......就说她纯粹是来妨他们老宋家的扫把星吧!
田灯花挡在宋燕燕身前,皮笑肉不笑:“娘,你不用那么大声,我耳朵没聋!我闺女就是开一开她堂兄的玩笑,又没什么恶意。”
宋老太太冷哼一声,死死盯着田灯花:“那你说,我们承宗这学,该不该上?!”
田灯花斩钉截铁:“该上,自是该上!”
宋老太太顿时喜出望外:“老二媳妇,这可是你说的!赶紧的,把钱拿出来,等翻过年去,家里就送承宗去上县学!”
田灯花似笑非笑:“娘,你在说什么啊?我说承宗这学该上,是因为读书能让人明理懂事......关钱什么事?娘是不是忘了,我们早就分家了?孩他三叔家的承宗,关我们什么事啊?”
宋老太太没想到她都亲自过来了,田灯花竟然还是不答应!
宋老太太怒声道:“我就说你头发长见识短!你有钱给星明糟蹋,怎么不给承宗读书用?!你现在花点小钱,以后承宗出息了,不就惦记着你这个二伯娘的好?!就说你没福气,拖累了我家老二——”
田灯花呵呵笑了笑,这些话她这么多年早就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娘,是是是,我没福气。我是疯了?我不供自家孩子读书,去供旁人家孩子读书?——承宗这福气,还是你们自己享吧!”
宋老太太见田灯花真就半点油盐不进,气得在那喘了半天气,缓和了下语气:“......不是,老二媳妇啊,你性子咋还是这么一点就着。你想,都是一家子,承宗现在要上学,你也得出一份力是不是?”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田灯花就冷笑出了声:“娘啊,你是不是忘了啊?三年前我们家星明要去读书时,我为了给星明凑束脩,我实在凑不齐了,我去找你们借。娘当时咋说的来着?要不要我帮娘再回忆一下子?”
宋老太太脸色变得不大自然,她顾左右而言他:“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
田灯花却不肯就这么放过宋老太太。
她死死盯着宋老太太,冷笑一声:“娘当时,可是当着咱们招油村里正,村里人的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的,说——”
她一字一顿,“既已分家,谁跟你们一家子!”
宋老太太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田灯花冷笑一声:“如今娘上门,我以礼相待,那是因着我人好。娘可别误会旁的,产生什么错觉,觉得还能在我家里指手画脚,拿长辈的孝义来压我,我告诉你,我田灯花不吃这一套!”
宋老太太气得指着田灯花手直颤,宋星明却是已经果断上前,扶住宋老太太:“奶奶年纪大了,这天寒地冻的,老在外面也不好。我送奶奶回去吧!”
齐莲拿胳膊肘捣了捣宋日升,宋日升如梦初醒,反应过来,赶紧上前,也扶住宋老太太另外一边。
宋老太太都没反应过来!
宋日升宋星明这兄弟俩,一左一右,就像把宋老太太抬起来一样,强搀着出了门。
谢幼常是长信侯幼子,长信侯在京中管着五城兵马司,算得上是重臣。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谢幼常竟是这么早就出现在罗锦瑜附近了?
宋燕燕皱着眉头,凝眉苦思。
梦中那一世,这谢幼常是罗锦瑜去了京城认祖归宗后才认识的。宋燕燕变成魂魄跟在罗锦瑜身边时,见过谢幼常替罗锦瑜仗义执言,打抱不平。
依着宋燕燕来看,这谢幼常明显就是罗锦瑜鱼塘里的一条傻鱼。
可宋燕燕没想过,谢幼常这条傻鱼,竟是这么早就登场了?
宋燕燕还在琢磨,就见谢幼常突然往她这边看了过来,眼神锐利如刀。
宋燕燕愣了下。
谢幼常看过来后,发觉那道盯着他的古怪视线是个半大丫头,也怔了下,继而朝宋燕燕大步走了过来。
宋燕燕呆了呆。
田灯花本来在看热闹,见官爷突然朝着自己女儿走了过去,她有些着急,立马往回走:“官爷,这是我女儿,不是什么坏人......”
谢幼常却是直接挡开田灯花,走到宋燕燕面前,盘问道:“你方才看我为什么是那种眼神?”
田灯花好悬没气疯!
这男人怎么说话的?!
传出去她女儿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好在谢幼常很快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歧义,他顿了顿,更改道:“你的眼神......好像认识我?”
他说这话时,视线一直盯着宋燕燕。
宋燕燕......宋燕燕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这位老兄这不挺敏锐的吗?
在被罗锦瑜当鱼养的时候,怎么没这么敏锐啊大兄弟?
田灯花越发急了,以为女儿被这官兵吓到了,出声替女儿辩解:“......官爷说笑了,我女儿怎么会认识你?”
谢幼常正色道:“我没问你。你让她自己回话。”
宋燕燕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了。
她知道谢幼常为什么现在就出现了——看服色,这谢幼常应该在监察使手底下干活。
梦中那会儿,罗锦瑜偷偷给那江洋大盗送她们老宋家的肥鸡,没有官兵出场抓人的戏码;而这次不一样了,罗锦瑜被送去县城了,她这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暗中举报了那个江洋大盗!
谢幼常作为监察使的手下,可不就因着过来抓那个被举报的江洋大盗,提前登场了?
合理,非常合理。
宋燕燕把逻辑关系理了一遍,这才抬起头,朝谢幼常笑道:“官爷说笑了,我怎么会认识您?我是在这招油村土生土长的,不是什么歹人假扮的。不过是先前早上我在官道旁,看到几位官爷纵马奔过,多看了几眼......是以方才我看到官爷,总觉得眼熟,想来是让官爷误会了。”
邻人家的婶子也赶忙给宋燕燕作证:“没错没错,这是我们村里的女娃娃,绝不是什么坏人。”
谢幼常多看了宋燕燕两眼,意味深长的点头:“你这般说,也能说得过去。”
这小小的风波也就这般过去了。
宋燕燕心里也暗暗生出了几分警惕心来。
她先前看到这谢幼常,太过吃惊,忘了收敛眼神,日后一定要当心再当心。
经了这事,宋燕燕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溜回家里去了。
可谁知那谢幼常就跟阴魂不散一样,过了个把时辰,又来敲响了宋家的家门。
田灯花开的门。
谢幼常一身玄色衣裳,倒是衬得少年颜色如玉,分外好看。他客客气气的,问田灯花讨碗热水喝。
还说会给银子。
田灯花这还能说什么?只能把人请进来,假笑道:“官爷实在太客气了。一碗水能要几个钱。”
谢幼常还真就不客气的迈了进来。
他身后还有俩官兵,也一并迈进了宋家这小院。
田灯花扬高了音调:“老大,出来带三位官爷到正屋坐坐,我去给官爷烧些热水喝!”
宋日升在屋子里应了一声,人也匆匆从他们小夫妻的屋子里出来,有些局促的对着谢幼常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幼常坐在屋里的椅子上,手搁置在桌上,似是无意的,一下一下的敲击着。
宋日升有些坐立难安。
他就是个憨厚的庄稼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些官爷打交道。
坐在那儿,简直就是煎熬。
好在,灶一直是热着的,田灯花很快烧好了水,给谢幼常他们端了三个大碗过来。
每人都倒了满满一碗水。
谢幼常没喝,另外两个官兵,倒是等水稍稍一凉,便咕嘟咕嘟的全喝下了肚。
谢幼常等他们喝完,这才起身告辞。
田灯花跟宋日升送瘟神一样,欢天喜地的把谢幼常他们送出了门。
谢幼常出门前,似是不经意的梭巡了一圈院子里,见没什么异样,这才迈步出了院门。
田灯花热情的把谢幼常三人都送出了院门口。
然后变脸一样,刷的关上了门。
还闩上了门闩。
“晦气。”田灯花呸了一口,嘀嘀咕咕,“肯定是对我闺女图谋不轨。”
宋燕燕听到关院门的声音,这才从自己屋子里跑出来:“阿娘!人都走了吧?”
这次宋燕燕没偷偷看。
开玩笑,她都知道那谢幼常比普通人观感更敏锐了,还暗中偷窥,不要命啦?
“走了。”田灯花冷笑一声,“那官爷一看就是大地方来的,通身那股臭毛病劲儿。”
宋燕燕连连点头。
那可不,京城长信侯家的小公子呢,可不就是大地方来的,一身臭毛病的公子哥儿?
母女俩说着话去了正屋。
田灯花“咦”了一声。
那缺了一角的桌上,放着一只装满了水的碗,旁边还摆了一块碎银子。
显然,谢幼常走之前还留下了热水钱。
田灯花眉头皱了会儿,还是上前把银子握在了手里:“......果然就是个公子哥儿,水人家不喝归不喝,这银子给的倒是很敞亮。”
摩挲着手里的碎银子,田灯花眉头又舒展开来:“算了,管他呢,银子可是货真价实的!”
宋燕燕重重点头。
就是就是!
三碗热水,也是她阿娘辛辛苦苦烧的好吧?
这银子收的,一点都不亏心!
田灯花美滋滋把银子收了起来,又把碗一收拾,嘴里哼着小曲儿,去灶房忙活了。
宋燕燕站在院门口,偷偷的往外看了看,见人是真的走了,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是,宋燕燕是万万没想到,第二日,家家户户都忙着大扫除迎接新年,她也背着背篓去山脚捡柴火好烧热灶的时候,那谢幼常,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她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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