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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萌娃,带飞一堆隐世大能薛澈苏知知小说结局

木香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花二娘单手叉在腰间,挑眉笑:“虞大夫这般关心我?连我日日做了什么都知道。”虞大夫无言。她那么张扬地从他院子门口走过,怎么可能注意不到?而且,就是因为看见她去了后山,他前两才没去采药的。没想到今日花二娘又去。“刚好,一起走吧。”苏知知很高兴,人多的时候,挖野菜也很好玩。后山很大,有森林,有溪流。苏知知一个人出门的话,,即使有阿宝保护也不会进林子。爹娘就这事叮嘱过她好多次。但今天有花二娘和虞大夫在,她可以放心进山林。外边明明日头很大,但一进山林,日光就被遮蔽了一半,剩余的一半仅从参天古木的枝叶缝隙中流泻。薛澈感到一阵凉意,庆幸自己按照虞大夫的嘱咐多加了两件衣裳。他扭头看着跑跑跳跳的苏知知,穿着单件春衫,却热得头上出了层薄汗。薛澈:……算...

主角:薛澈苏知知   更新:2025-01-01 16: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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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澈苏知知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小萌娃,带飞一堆隐世大能薛澈苏知知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木香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花二娘单手叉在腰间,挑眉笑:“虞大夫这般关心我?连我日日做了什么都知道。”虞大夫无言。她那么张扬地从他院子门口走过,怎么可能注意不到?而且,就是因为看见她去了后山,他前两才没去采药的。没想到今日花二娘又去。“刚好,一起走吧。”苏知知很高兴,人多的时候,挖野菜也很好玩。后山很大,有森林,有溪流。苏知知一个人出门的话,,即使有阿宝保护也不会进林子。爹娘就这事叮嘱过她好多次。但今天有花二娘和虞大夫在,她可以放心进山林。外边明明日头很大,但一进山林,日光就被遮蔽了一半,剩余的一半仅从参天古木的枝叶缝隙中流泻。薛澈感到一阵凉意,庆幸自己按照虞大夫的嘱咐多加了两件衣裳。他扭头看着跑跑跳跳的苏知知,穿着单件春衫,却热得头上出了层薄汗。薛澈:……算...

《小小萌娃,带飞一堆隐世大能薛澈苏知知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花二娘单手叉在腰间,挑眉笑:

“虞大夫这般关心我?连我日日做了什么都知道。”

虞大夫无言。

她那么张扬地从他院子门口走过,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而且,就是因为看见她去了后山,他前两才没去采药的。没想到今日花二娘又去。

“刚好,一起走吧。”

苏知知很高兴,人多的时候,挖野菜也很好玩。

后山很大,有森林,有溪流。

苏知知一个人出门的话,,即使有阿宝保护也不会进林子。爹娘就这事叮嘱过她好多次。

但今天有花二娘和虞大夫在,她可以放心进山林。

外边明明日头很大,但一进山林,日光就被遮蔽了一半,剩余的一半仅从参天古木的枝叶缝隙中流泻。

薛澈感到一阵凉意,庆幸自己按照虞大夫的嘱咐多加了两件衣裳。

他扭头看着跑跑跳跳的苏知知,穿着单件春衫,却热得头上出了层薄汗。

薛澈:……

算了,人和人不能比。

山林间有鸟叫,脚下四处都是草木爬虫。

薛澈每一步走得很小心。

虞大夫走了两步就眼睛一亮,蹲下来挖一株草药。

这座山真的是宝,看着平平无奇,但虞大夫在这座山上已经挖到过数次珍稀草药。

哪怕是常见的草药,这山上长得也比别处旺盛健壮。

尤其是每次碰到苏知知也在后山时,运气就特别好。

“这株叫两面针,可活血化瘀,解毒消肿,行气止痛……”

虞大夫一边挖,一边跟身后的薛澈解释。

薛澈住在他家,经常会帮忙在院子里晒草药,看了些草药书籍后,也会问一些相关的问题。

薛澈悟性好,一点就通,虞大夫因而也愿意教他。

可虞大夫说了两句,等他挖好了草药回头放进筐内时,发现薛澈并不在自己背后。

“哇,好漂亮~”苏知知的赞叹声从前方传来。

虞大夫闻声看去,见薛澈不知何时被苏知知拉过去,站在了花二娘的身后。

两个孩子好奇地睁大眼,看花二娘戴手套采摘蘑菇。

花二娘采蘑菇,只挑那些颜色夺目鲜艳的,比花朵还明艳。

红伞伞白杆杆,是花二娘的采摘目标。

而那些灰扑扑的无毒蘑菇,都被花二娘淘汰进了苏知知的竹筐里,回头煮汤加进去提鲜。

花二娘拨弄了一下篮子给两个孩子看:

“这些都是鬼伞,记清楚样子,以后谁惹你了,你就拿这几种给他煮汤喝……”

苏知知振奋点头,牢牢把蘑菇记在心里。

薛澈觉得自己应该用不到,但是多学点倒是没坏处。

花二娘说完,虞大夫手里拎着新挖的一株草药来了:

“这株散百鬼可解鬼伞之毒,你们也认清楚。”

苏知知和薛澈的脑袋齐齐转向虞大夫,看着他手里拎着的一株草。

花二娘瞪了虞大夫一眼,转身去挖了旁边一株硕大的鸡血藤。

虞大夫忙走过去:

“鸡血藤给我,我要入药用。”

虞大夫在村中是很受人敬重的,但是唯独花二娘不卖他面子:

“凭什么给你?上回抓到的人都给你试药用了,一个也没分给我试毒。你还好意思来和我抢?”

那棵鸡血藤极粗,不可多得,虞大夫哪里肯放过?

他手握着鸡血藤的另一端不松:

“你制毒用不上鸡血藤,你给我,我当真有用。”

花二娘忽然低头一笑,伸出涂了豆蔻的指尖,妩媚地戳在虞大夫的胸口,拉长了声音:


她听孩子说过在书院被同窗欺负,可是也无能为力。

她不止一次想过让孩子回家别念了,可是公婆不允,她也没办法。

相比之下,郝仁和伍瑛娘是最平静的。

但只是看着平静而已。

郝仁拈着茶盏的手指骨节泛白,青筋凸起。

伍瑛娘的手在身侧扶着椅子把手。

她不是要扶椅子,她其实是想握她的长枪,可她今日没有带。

他们没想到,把孩子送来这才十日,竟然会出这种事情。

若是知知和阿澈被蛇咬了怎么办?

若知知真的冤枉成窃玉的贼怎么办?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看着彼此眼中滔天而起的怒火,转瞬又掩藏起来。

伍瑛娘问:“柳山长,请问可查到了那条蛇是怎么出现阿澈书箱中的?”

柳山长摇头:“还不曾。”

伍瑛娘心中有了数。

好,这样更好。

那么就算放蛇的人残了死了,也没人会联系到这件事。

郝仁则看向了盛气凌人的李夫人:

“敢问李夫人夫君可是浔州李长史?”

李夫人一进来就忍不住看了两眼俊秀文雅的郝仁。

这会儿郝仁同她说话,她下意识坐直了腰,声音也柔了两分:

“浔州长史李琼正是我夫君。看在我们李家的份上,孩子们这点事就别揪着不放了,不值得伤了同窗们的和气。”

“李夫人说的是。”

郝仁揉捻着指腹,垂眸掩盖住眸底锐利锋芒。

浔州长史李琼。

他记下了。

众人的反应也算在李夫人的意料之中。

天高皇帝远,在浔州,他们李府就是顶了天的人家。

只要搬出夫君的名头,识相的都会给面子。

但柳山长不打算对此事轻拿轻放。

他坚持将周晓梦从书院中开除,并且等李韶儿恢复之后,要李韶儿亲口解释。

周娘子在山长面前说尽了好话,山长就是不肯松口。

无奈之下,周娘子只得垂丧地带着女儿离开,反正他们家本也不指望周晓梦能考女官,只是先让她念几年书,以后好说婆家。

走到门口时,李夫人站在台阶上低头睨着周家母女:

“周娘子家的铺子在何处?”

周娘子勾着脖子,小心翼翼:

“李夫人,周记干货铺子就在春园街上。”

李夫人居高临下地点着下巴:

“你回去好好管教女儿,我会让府中管家去照顾你家铺子的生意。”

周娘子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笑出满口牙花子:

“多谢李夫人!能得李府照拂,是周家的福气。”

他们是家是小本生意,要是有李府来采买,对他们来说可是大主顾,卖一两单就够吃几个月了。

周娘子高兴得很,拉着女儿也把腰弯得很低。

李夫人见周娘子市侩的嘴脸,心里很瞧不上,嗤了一声便去闻道堂看自己儿子了。

周晓梦抱着被蛇咬伤的手臂,脸上还肿着鲜红的巴掌印,她脸色惨白地问:

“娘,我是不是再也不能来书院了……”

周娘子回头看着女儿的伤,心里一疼,脸上的笑还没收尽,拿袖子抹了一把眼角。

顾夫人从头到尾没说什么话,急着要去看女儿。

“柳山长,明日是休沐日,我可否提前一日接青柠回去?”

她家青柠胆子小,之前还被歹人绑走过,还不知被吓成什么样了。

柳山长同意了,同时转头对郝仁夫妇道:

“郝村长这边也可以提前接孩子回去休息。”

郝仁:“多谢山长,我等会去看看两个孩子。”


山上天色亮得早。

晨光熹微时,郝仁和白洵带着几个村民从地下酒窖出来,衣摆上仿佛还残留着昨夜的月光。

白洵的刀依然在腰间的刀鞘里,刀鞘末端接连滑下一串血珠。

血滴落在春日青嫩的芳草上,像胭脂色的露珠。

郝仁几人审了一夜青蛇帮,用了各种办法逼得他们吐口做过的所有事情。

卖过的人,劫过的财,刺杀过的官……以及所谓的朝中贵人,都被交代了个清楚。

审人的法子很有效,就是有些血腥。

仇冥还剩下一口气吊着,身上被绑了几根麻绳,被孔武拉着在地上拖行。

他满脸是血,浑身没有一块好肉,已然辨不出原本模样。

若能重来选一次,他宁死也不会来这座山。

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村民,也不是普通的山匪。

手狠,心也狠。

尤其是站在中间的那个斯文俊秀的村长郝仁,居然让人一刀一刀地剜他们身上的皮肉。

郝仁每问一个问题,就有人从仇冥他们身上剜下一块肉。

只有最先回答的那个人,才可幸免一次,其他不回答或是回答晚了的人,都会挨上一刀。

而后郝仁又会抛出下一个问题,如此循环。

施刀的人极有手法,每一刀都避开要害,确保他们痛不欲生,又没有性命之危。

青蛇帮的人刚开始还可以忍,但到后面就争相交代。

仇冥也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在刮骨之痛下终于破口喊道:

“兵部鲁侍郎你们惹得起么?!区区山野村匪,鲁侍郎动动手指就能剿了你们整个山头!”

他喊完,等着看村民们惊慌的反应。

郝仁望着他,面上没有半分被威慑住的恐惧,只颔首赞同:

“说的对,那就更不能留活口了。”

噗。

仇冥吐了一口血。

到了天亮时,该说的不该说的,青蛇帮全交代了。

仇冥被绑着拖出酒窖,以为黑匪山的村民要将他扔去野外自生自灭。

“到了。”前面带路的白洵停下脚步。

面前是一处阴湿的洞穴,内里幽深漆黑,不见一星半点光亮。

孔武把手上的麻绳一甩,将仇冥扔到了洞口。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洞内传出,一只碗口粗的大蟒蛇游移至洞口。

“嗬……嗬……”仇冥声带嘶哑,两手抠进身下的泥土里,全身颤栗。

他没想到,这些人竟会把他拖来喂蛇!

村民们不知何时离去了,只余下张开巨口的蟒蛇和猎物。蟒蛇一口咬住仇冥的脚踝,将人拖进洞穴。

仇冥惊恐地想抓住地面,却只在所过之处刮下长长的十指血痕。

身体彻底没入黑暗前,他眼前浮现一双满是怨毒憎恶的眼睛。

那个被蛇分食的富商临死前曾用流血的双目盯着他:

“我死后必化长虫,啖你血肉!”

仇冥的瞳孔在恐惧中急剧扩张:

“嗬……不要……嗬……”

巨蟒缠绕住仇冥的身体,再次张开巨口,朝着仇冥俯下……

……

苏知知今日破天荒地没有出门闹腾。

她昨夜摔跤,把手臂给摔脱臼了。

虞大夫用布条把苏知知的胳膊包得严严实实,多余的布条绕到颈后挂着,手臂悬吊在胸前。

“接下来不可再胡闹了,虞大夫说了,要休养三旬。”

伍瑛娘一早就来叮嘱苏知知。

昨晚那一下真是把大家都吓坏了。

虽然就算中了暗器,有虞大夫和花二娘在,不会出人命,但谁也不想看见苏知知出事。

苏知知吊着胳膊,在伍瑛娘的照顾下老老实实地穿衣洗漱。

她喝着伍瑛娘熬的鸡蛋粥,突然机灵一笑:

“娘,我要休养这么久,是不是就不用念书写字了?”

伍瑛娘轻轻掐了一下女儿粉嫩的脸蛋:

“你运气好,摔的是左手,不影响右手练字,明日照旧去学堂。”

苏知知不嘻嘻了:……这运气好得真不是地方!

苏知知没出门,薛澈倒是来村长家看望她了。

薛澈休息了几日,烧都退了,虞大夫让他每天除了喝药外要多出门走走。

薛澈得知青蛇帮是冲着自己来的,对于自己给村里再三添麻烦这事,他很不好意思。

又听说苏知知在混乱中摔伤了手,他觉得自己于情于理都应当来探望。

只可惜他眼下不在京城,没有管家备上门礼,薛澈只好自己作了一幅画带来,不至于两手空空。

薛澈来的时候,见门外趴着断腿的小羊,低头吃草。

旁边窗户露出苏知知板着的小脸,苦大仇深地写大字。

“知知。”薛澈在门口敲敲门。

苏知知回头看见玩伴,眉头一下舒展开,眼中春意绽放:

“阿澈,快进来!”

薛澈走到苏知知身边,看着她悬挂的手臂:

“你感觉如何,还疼吗?”

苏知知大大咧咧地摇头:

“睡了一觉就不疼了,还不如我练字手疼呢。”

“你手里拿着什么呀?”苏知知一眼就注意到薛澈手里的画卷。

薛澈将画卷递过去:“送给你的。”

“我看看。”苏知知欢喜地催着薛澈打开。

画卷徐徐展开,天高云淡,一只巨鹰在空中展翅。地面上,三三两两村民荷锄。

其中有个女童的背影,头上两朵小花苞,系着的红绳随风飘扬。

苏知知指着那只巨鹰:“你画的是阿宝?”

薛澈点头。

苏知知:“那我在哪里?”

薛澈指了一下画上系红绳的小背影。

“你把阿宝画得这么大,把我画得这么这么小?”

苏知知用右手小指头的指尖比划着,发现那小人还没自己的小指一半高。

对比起阿宝的身躯,她简直小得像条蚯蚓。

“阿澈,你送我的画,上面连我的脸都没有,还把我画成小虫!”

薛澈:“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知知:“那你是什么意思?”

薛澈面皮泛红。

他从来没画过女孩子,日常只画过山水动物。

落笔前,他也想过画苏知知摸着阿宝脑袋的模样,可是羞于下笔,就改了布局。

“你是不是不会画人呀?我教你。”

苏知知拿起笔在画卷上添了一个小人,椭圆的小脸,里面点了眼睛和鼻子。

画得很简单,但居然和薛澈的神态有几分像。

“喏,画人又不难,你下次就这样画我吧。”

苏知知说着,要在小人旁边写上薛澈的名字,然后她扭头:

“澈字怎么写?”

薛澈用指头在桌面上划了几下,示范怎么写“澈”字。

苏知知感叹:“你的名字好难写啊,比我和我爹娘的名字加起来都难写。你还有别的名字么?”

薛澈的手顿了一下,重新写了个字:

“我父亲很早为我取了字,愈之。”

苏知知一看就觉得脑袋大了一圈:“这不是更难写了么?”

她还是选择写了“澈”字。

苏知知写完薛澈的名字,又要在那个花苞头背影旁边添上自己的名字。

薛澈不解:“你为何要在画上标每个人名字?”

苏知知瞪大眼反问:“还不是因为你把人画太小了,不标怎么知道谁是谁?”

薛澈无言反驳,任由苏知知把名字添了上去。

反正那是他送给苏知知的,她想怎样都行。

但苏知知写完名字后,薛澈看着墨迹未干的那个“苏”字,终于吐出一个疑问:

“知知,你为何姓苏?”

郝村长姓郝,伍瑛娘姓伍。

知知是他们的女儿,却姓苏。

苏知知把画卷放在一旁晾干,很自然地回答:

“因为我生母给我取的名字啊。”


苏知知把鞭子系回腰间:

“我们村猎到了好多蛇,皮做了鞭子。蛇肉炖一大锅可香了!”

仇冥这下不淡定了。

脸上平静的表情差点崩裂。

他们帮里精心饲养的蛇,向来只有蛇吃人,可这个小丫头片子说什么?

蛇肉炖了一大锅?

皮还被扒了给她做玩物?

仇冥再次环视四周。

若这小丫头说的是真话,这山上必然有高人。

“能抓这么多蛇,贵村可是有哪位能人?”

仇冥故作惊讶地问苏知知,却没能从她口中套出话。

苏知知只骄傲道:“我们村,人人都很能干的。”

黑匪山西侧大片的平地,开垦成了农田。

正是开春播种时节,山上田间都有不少人在忙活。

苏知知的目光往田垄望去。

仇冥等人也看见了田野上的景象,众人忙着犁地,一个个面朝黄土背朝天。

明明是一派祥和之景,看着又有些不对劲。

仇冥发现拉犁的不是牛,而是人。

仇冥揉揉眼睛,仔细再看,一双倒三角眼中映出柳银环拉犁的身影。

!!!

不只仇冥,身后一帮人也瞳孔震动。

在帮内耀武扬威,鼻孔朝天的柳银环竟然被逼得一脸苦相下地拉犁。

柳银环身边站着个老头,大家看见那老头抬手往柳银环脑门上拍了一巴掌。

柳银环居然不敢还手,垂头发抖。

犹如丧家之犬。

而正身为“牛替补”的柳银环是真的很崩溃,他觉得这日子过得不如猪狗。

他先是被那个白面村长审问了一通,然后被五花大绑地送到那虞大夫灌了各种药汁,在生死徘徊间忍受煎熬。

十几个兄弟中,六个人醒了过来。

其余的人,下次打猎前还醒不过来,就再没机会醒了。

而醒了的人第二天就被扔到田里当牲口使,干活受累比牛还多。

他偶尔想偷懒喘口气,偏偏监工的是秦老头。

他们一口气喘长了点,秦老头都能精准地瞪过来。

还有,他们饲养多年的蛇全被剁了,连皮都不放过……

柳银环自小横行乡里,只有他欺侮别人的份,从没被人欺到这个地步。

他咬牙蹬着脚下的黄泥。

这山头的人真太他娘的恶了!

等大当家仇冥来了,他们青蛇寨定将黑匪山夷为平地,把这帮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啪叽——

脚下打滑,柳银环向前摔了个狗啃泥。

他满身邋遢地爬起来时,目光正巧扫过远处的仇冥一行人。

柳银环立刻低下头,眼中却迸发出亮光。

大当家带人来了!

好好好。

这狗日子,终于过到头了。

山上的仇冥在看清柳银环后,也匆匆移开了眼神。

仇冥对着身后的李三使了个眼色。

李三顿时哎哟哟地捂着肚子叫起来:

“哎呀我闹肚子了,借问下,茅房在哪啊?”

白洵看了一眼郝仁,见郝仁微微颔首,才指了个方向:

“那草屋后边就是。”

“多谢,哎哟……疼死在了……”李三捂着肚子小跑去了。

李三绕到草屋后边,却没有进茅房,而是趁无人注意,往厨房的方向溜去。

厨房门口放着一大缸用来做饭的水,是孔武刚灌满的。

伍瑛娘和花二娘还有秋奶奶正忙活着烧饭,随手从桶里舀了几瓢水进去。

李三躲在旁边的屋后,从怀里掏出一颗灰色药丸,对准水缸抛了进去。

药丸入水即化,顷刻散得无影无踪。

李三又捂着肚子跑了回去。

仇冥见李三面色无恙地回来,就知道事情成功了一大半。

他们青蛇寨的子夜丸由百种蛇毒提炼而成,剧毒无比,中毒之人两个时辰后会全身麻痹,活不过子夜,故名子夜丸。

解药只在仇冥手中握着,只要他不给解药,任何人都是死路一条。

“吃饭了——”

厨房那边传来饭食的香味。

暮色沉沉,劳作的村民三三两两扛着锄头归来。

大家从前做山匪时是一起吃大锅饭,后来从良做了村民,还是一起吃饭。

每人手里拿一个碗,走到厨房的窗口。

伍瑛娘和秋奶奶给每个人盛一大勺饱满晶亮的米饭,配上冬日做的腌菜,再浇上烧得软烂的野猪肉——

昨天一只野猪掉进了陷阱里,杀了够全村吃好几餐。

那个陷阱还是去年苏知知非要挖的。

她要和阿宝玩捉迷藏,藏在阿宝飞起来也看不见的地方,于是拉着孔武一起挖了个好大的坑,要把自己埋起来。

苏知知站在坑里,激动地用土把自己身子盖到一半的时候,伍瑛娘及时出现,把苏知知拎起来打了一顿屁股。

苏知知不敢再挖坑埋自己了,但是那个大坑一直留着,时不时就有一两只野物掉进去,村民们喜提加餐。

苏知知手里拿着两个粗制陶碗,站在窗户边踮起脚来:

“娘、秋奶奶,我一碗,我再帮阿澈带一碗。”

秋奶奶笑得满脸都是慈祥的皱纹:

“知知真乖,奶奶给你多加点肉汁。”

伍瑛娘笑:“秋婶,别给孩子打多了,吃不掉浪费。”

苏知知把盛得满满的碗抱好,脚底抹油:

“谢谢秋奶奶,我会都吃光的!”

她才跑两步,花二娘闪身挡在她面前,一手从背后拎出个食盒:

“知知,把碗放进来,这里面还有给虞大夫的饭菜,麻烦你一起送去。”

虞大夫在自己的小院中钻研医术,常常一连几天不出门,有时候连饭也忘了吃。

“好。”苏知知把碗放好,盖好食盒,往虞大夫的院子送饭去了。

仇冥带着一帮人也假模假样地端了个碗去打饭菜。

他们本来不打算吃的,但是如果众人都吃,只有他们不吃,村中人难免会起疑心。

另外,这饭菜做得也太香了。

青蛇寨假扮流民没错,可是为了赶来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尤其是今天上山后还没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饭,此时五脏庙空空如也。

仇冥拿着碗走到窗口,脸上扮出憨实可怜的笑:

“婶子,不用多,一点就行。”

满头白发的秋奶奶从身后舀了一大瓢浅白色的水倒进仇冥碗里。

水里隐约飘着一两粒米,浮浮沉沉。

仇冥强忍杀人的目光:“婶子,这是?”

秋奶奶还是笑得很慈祥:

“哎哟,听说你们饿了好一段时日,伤了胃,不能吃油腻荤腥,喝点稀粥正好。”

仇冥:……

这叫粥?

这他娘的不是一碗水?

仇冥心里骂娘,但嘴上还是僵硬道:“婶子说得对。”

等青蛇寨一众人端着汤汤水水在心中咒骂而去后,吃完饭的伍瑛娘回到厨房跟秋奶奶换手。

“秋婶去吃饭吧,换我来。”

伍瑛娘转头一看,奇怪道:

“啧,我之前倒的刷锅水哪去了?”


寒食节至。

长安城里,上至王公下至百姓,家家户户都熄了灶火。

大街小巷的繁华热闹却并不因此减损。

众人在街头巷尾喝着冷豆粥,竖起耳朵听京中最新的传闻。

长安城近来出了件不小的事情。

薛府的独苗被人设计在明国公府掳走了,据说是朝中有人指使江湖匪派青蛇寨动的手。

远在西北的薛将军大怒,让如今驻扎岭南的旧部直捣青蛇寨,一举剿灭,寸草不留。

可惜搜遍了青蛇寨,也没见到薛小公子的身影。

这说得好听叫生死未卜,说得难听,恐怕就是已经命丧蛇腹了。

薛将军派人千里加急送信回长安,求圣上做主,查出背后指使之人。

圣上怜薛家痛失独子,命大理寺查明此案。

朱墙黛瓦宫城内。

御书房中,年过七十的明国公被内侍扶着,捶胸顿足,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圣上明鉴呐!老臣就是办个生辰宴,天杀的贼人居然趁此机会对薛家独子下手。此事当真与老臣无关啊!”

明国公的白胡子一抖一抖的。

他真心觉得自己是长安最冤的了。

年纪一大把,估摸着也不剩几年活了,想风光大办个寿宴,结果出了这档子事。

书桌后坐着道明黄的身影,身着五爪金龙袍,面容深邃,不怒自威。

当今圣上慕容宇,少年登基,在位十几年,如今三十有三,身躯凛凛,气宇不凡。

慕容宇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从桌案游至明国公焦灼的表情,轻笑一声:

“行了,明国公,朕没说怀疑你,只需你府中上下配合大理寺查案即可。

朕知你们一家子不聪明,但也不至于蠢到会在自己府中设宴害人。”

明国公听得嘴角抽抽,还是高呼了一句:“圣上英明!”

明国公得了定心丸,告退回府歇着了。

慕容宇脸上的笑容淡去,手上的御笔蘸了朱砂墨,停在奏折上方迟迟没有落笔。

他眼里浮起一抹银霜。

薛澈失踪未必不是件好事。

薛家世代为大瑜效力是不错,但声威过盛。

慕容宇自从继位起,就有意削弱文武世家,这薛家手中的兵权终归是要收回来的。

薛家军世代追随薛家,被分到他人手下难免有异议,但若薛家无后——

慕容宇眸色如墨,指节在红木漆面上扣了两下。

薛玉成既然想要个交代,那就给他个交代。

……

贺府。

啪!

一只玉盏被砸得四分五裂,盏内的茶水随着碎片飞溅在兵部侍郎鲁峰的脸上。

鲁峰躬身站在中堂,神色慌张卑微,脸上被碎片划破了口子也不敢抬手摸一下。

紫檀六折屏风前,中书令贺庭方一脸怒容,掷茶盏的手还未放下: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大理寺已经查到了兵部头上,废物!”

“贺大人,下、下官也不知道为何他们能查到此处。”

鲁峰脸上毫无血色。

他让青蛇寨的人为他做事数年了,从未出过什么大岔子。

青蛇寨素来做的那些卖人儿女的腌臜事他不是不知道。

但有江湖帮派为他做事,他不用脏自己的手,又能达到目的。他对青蛇寨的所作所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仇冥是个精明狡猾的,很多次把事情做得干净利落,官府还查不到青蛇寨身上去。

鲁峰与青蛇寨的联络也一直隐蔽谨慎,从未留下任何物证。

可这回对薛澈下手的事情,薛家居然查到了青蛇寨,交给大理寺的种种证据还直指兵部。

鲁峰急慌了神:“贺大人,要不和大理寺那边的人通个气?”

贺庭方看鲁峰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头猪:

“和大理寺的人通气?”

“你可知为何这么多年我们没能在大理寺插过人手?大理寺上下都是圣上亲信!你有几个脑袋敢打大理寺的主意?”

“如今薛玉成大怒,薛家军也心生不满,圣上摆明了要给薛家一个交代。”

本来他们是打算将薛澈握在手中。

一方面可以激得薛玉成冲动之下出错,另一方面则可用来钳制薛玉成,乃至薛家军。

可眼下薛澈人影不见,青蛇寨被屠,薛玉成没被丧子之痛冲昏头脑,反而查到了线索。

到了这个地步,不推个人出去,情况只会演变得更加不利。

鲁峰两腿发软,面如土色地跪下,膝行到贺庭方脚边。

地上的茶盏碎片刺进肉里,茶渍晕开血色,鲁峰却似全然不察,只顾抓着贺庭方的衣摆:

“贺大人,下官跟了您多年,求贺大人指条明路!”

“贺大人,下官家中还有老母妻儿……”

“下官一直为贺大人尽忠尽力……”

贺庭坊没有说话,疲惫地闭上了眼。

“看在你多年苦劳的份上,你家中老母妻儿往后会有人照料。”

鲁峰闻言,紧紧攥着贺庭方的衣摆不肯松手,仿佛即将溺毙之人抓住仅有的浮木。

贺庭方睁眼,眼底泛着刀光般的寒凉:

“你若不想家中儿女去黄泉路上等你,在大理寺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

鲁峰两眼涣散地往后跌坐,发颤的唇齿间吐不出一句话。

“送客。”贺庭方面无表情地下了逐客令,随后毫不拖泥带水地绕过屏风往后院去。

家中下人见到贺庭方拉长的脸都噤若寒蝉。

贺庭方很少将情绪外露,大多数情况下他在官场上游刃有余。

这次的事情失手虽然可以舍弃鲁峰来摆平,可他心中不安,隐隐感觉有些事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超出了他的控制。

这种感觉已经数年没有过了。

多年前,他的死对头裴定礼还可跟他斗一斗。

但后来裴定礼斗输了。

十年前,有人告发是因为尚书令裴定礼私通敌国,才导致边关差点失守。

裴府内被搜出了与胡人来往的信件,涉及大瑜机密。

裴府上下,罢官抄家,满门流放岭南。

适逢天灾之年,洪水肆虐,盗匪蜂起,裴定礼全家毙命于流放路上。

当年贺庭方和裴定礼斗怕了,他怀疑裴家会在路上假死脱身,特意在裴家从京城出发时就派人跟着。

探子跟着进入岭南时,民间因洪水和瘟疫大乱,几度差点走散。

最后带回给贺庭方的消息是,裴定礼一家有的饿死,有的路上染了瘟疫。

后来又遇上穷凶极恶的山匪,连着押送的官差和犯人一起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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