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谨央崔承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当天,她认祖归宗做回长公主宋谨央崔承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瑾瑾有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氏被他骂得当场痛哭失声,羞愤欲死,恨不得有道地缝钻下去。崔瑜脸色铁青,不依不饶地辱骂,一点脸面也不给秦氏。连管家都看不下去了,试图上前劝阻。这时,崔琥阴沉着脸回来了。“世子爷一见三爷的面,立刻上前呵斥。说他两面三刀,既要又要。”崔琥正在气头上,被大哥没头没脑的一顿训,火气怎么也压不住,一拳打在崔瑜的脸上。崔瑜几时受过这等气,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崔琥到底是行武之人,崔瑜又向来养尊处优,怎么打得过他?没一会儿便落了下乘,被打得满地爬着嗷嗷叫。“世子爷一叫,三爷像是突然醒了过来,立刻收了拳,还吩咐愚去请府医。可坏就坏在,孙少爷出手了。”崔永华听到下人禀报,知道父亲被三叔打了,立刻带上满院家丁,气势汹汹地赶到二门,二话不说拔出拳头就往崔琥...
《和离当天,她认祖归宗做回长公主宋谨央崔承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秦氏被他骂得当场痛哭失声,羞愤欲死,恨不得有道地缝钻下去。
崔瑜脸色铁青,不依不饶地辱骂,一点脸面也不给秦氏。
连管家都看不下去了,试图上前劝阻。
这时,崔琥阴沉着脸回来了。
“世子爷一见三爷的面,立刻上前呵斥。说他两面三刀,既要又要。”
崔琥正在气头上,被大哥没头没脑的一顿训,火气怎么也压不住,一拳打在崔瑜的脸上。
崔瑜几时受过这等气,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崔琥到底是行武之人,崔瑜又向来养尊处优,怎么打得过他?
没一会儿便落了下乘,被打得满地爬着嗷嗷叫。
“世子爷一叫,三爷像是突然醒了过来,立刻收了拳,还吩咐愚去请府医。可坏就坏在,孙少爷出手了。”
崔永华听到下人禀报,知道父亲被三叔打了,立刻带上满院家丁,气势汹汹地赶到二门,二话不说拔出拳头就往崔琥身上招呼。
“别看孙少爷平日里温文尔雅,打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直接一拳打肿了三爷的眼睛。”
这下子,叔侄二人缠斗在一起,崔永华带来的家丁也一拥而上,几十个打一个,崔琥再孔武有力,也被揍得鼻青眼肿,连垂花门都被打破了。
“几位爷打得天翻地覆,谁拦都没用啊。王爷听到声音,躺在床上不停地嗷嗷叫,身边人又统统出来拦架了,他拼命挣扎着起身,结果重重地摔在地上,好不容易固定的胳膊和脊骨,只怕……只怕……呜呜呜……”
云氏听得目瞪口呆。
牌位一事后,王府像是着了魔一般,之后发生的事,件件奇怪、桩桩心惊!
宋谨央依旧淡定,她轻声吩咐管家。
“打扫干净,去请太医院院首,替王爷诊治,另外把秦氏叫到正院来。”
“那几位爷的伤……”
宋谨央眼皮都不抬:“他们用得着院首诊治?!”
说完,头也不回地回了正院。
管家一脸懵,往常几位爷但凡有点伤病,王妃总是最挂心的一个,如今怎的全变了?
秦氏一个人躲在上房,哭成了泪人。
她和世子爷不说琴瑟和鸣,至少也是相敬如宾的。
可今日,爷竟公然骂她是猪。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竟被如此羞辱。
实在气不过,她便让下人时刻关注着前院,只要王妃一回府,立刻禀报她。
所以,宋谨央刚刚跨进正屋,还没来及得更衣,秦氏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一进来便跪倒在地,号啕大哭。
“求母妃为儿媳做主!”
宋谨央叹了口气,给刘嬷嬷使了个眼色。
后者上前一步将人扶了起来,打来热水,吩咐小丫头替她净了面,扶到须弥榻上坐定。
秦氏的情绪这才稍稍稳定了些。
今儿刘嬷嬷没跟着一块入宫,宋谨央吩咐她整理嫁妆、核对账册,为析产分居做好准备。
所以府里发生的事,刘嬷嬷一早便晓得了,十分同情秦氏。
等递上茶后,她就带走一众伺候的下人,关上上房门,留婆媳两个说话。
“母妃,儿媳出身不显,嫁给世子爷的确是高攀了。可这么多年来,儿媳处事小心谨慎,就怕惹得爷不高兴。可,爷今儿劈头盖脸地辱骂儿媳,儿媳实在是受不住啊!”
秦氏说的全是肺腑之言。
因为自己出身低,娘家还要靠着她接济,她伺候夫君向来谨慎又谨慎。
况且,内忧外患,妯娌几个觊觎她手中的掌家权,不是一日两日了,都盼着她出错呢。
宋谨央走到架子床边,看着床上脸色通红,胸口微微起伏,出的气比进的气多的王爷,低头假意抹了把泪,心里却恨不得他早点去死。
“王爷,你就这么舍不得白淑宜,为了她不惜跑去相国寺自尽?”
话音刚落,几个儿子倏然变色。
父王坠崖竟然是他一心求死?
可转念一想,凭父王和白姨的感情,还真有可能。
老二崔琦瞥了眼宋谨央,发现她的注意力都在崔承身上,立刻返身将屋门紧紧关上,不管父王是否真的主动跳崖,此事都得死死瞒住外界,否则丑闻一旦泄露,他和老三的升迁只怕就要黄了。
宋谨央一边说话,一边注意着几个儿子的反应,眼角扫到一脸紧张的崔琦,和耳边传来的关门声,心更冷了。
她还是太天真了,只怕儿子们根本不在乎王爷坠崖的真相,也不在乎她这个母亲四十年来受的委屈。
他们只在乎脸面、权势、利益。
“王爷,咱们四十年的夫妻,从及笄到华发,我自认没有一丝一毫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是,你为了一个白淑宜,竟敢无视先帝的处置,将她抬为平妻,甚至记入族谱?!你就不怕皇上震怒?”
宋谨央每说一句话,几个儿子的脸色便阴沉一分,直到最后变得铁青。
中宗是元后之子。
元后早薨,他在继后手里度日如年。
继后是皇贵妃扶正,皇贵妃相当于副后。
故而他极为厌恶妾室,尤其无法容忍平妻。
多年前有一官员,因平妻之事闹到了宫里,直接被捋了官职,发配边疆。
几个儿子气怒地看向老四崔珑,都怪他口无遮拦,将平妻一事说了出来。
若母妃不依不饶,在皇上跟前上眼药,皇上定然勃然大怒,降罪王府。
老四崔珑受不了兄弟们愤怒的眼神,脸涨得通红,跳起来想辩解,却被老三崔琥死死按住嘴,一把拖了出去。
直到了门外,崔琥才松开手。
崔珑原本火冒三丈,一回头见三哥铁青的脸色,又吓得把话都憋了回去。
他们两个是双胞胎,哥哥崔琥吸收了大部分营养,出生时虎头虎脑,康健强壮。崔珑却先天不足,出生时又小又瘦,险些没立住。
所以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三哥。
崔琥警告他:“母妃正在气头上,你若再说些什么话激怒她,岂非火上浇油?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有些事,还得母妃出力,否则升迁的事只怕不易。”
崔珑立刻着急起来,三哥平日里没少照顾他,自然巴不得他能够升迁。
“三哥,三嫂娘家不愿意帮忙?”
“不是不愿意,禁卫营是皇上亲卫,升迁的决定权全在皇上手里,我岳父连名单都看不到。”
父王出事后,他立即去了趟岳家,想请岳父帮忙。
岳父明面上待他客气,可一旦涉及到关键问题,立刻说话模棱两可。
只说让他回去等消息,倒是大舅哥送他出来时,多说了几句,提醒他若想升迁,只怕绕不开王妃。
他这才想起:母妃是皇上的救命恩人!
当年皇上病重,母妃献上一株天山雪莲,这才救了皇上一命。
这个时候,绝不能惹怒母妃。
所以,他才出面阻止崔珑。
崔珑一拍脑袋,十分自责。
“糟糕!三哥,母妃救过皇上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就给忘了?”
忘记此事的,何止是他?!
屋里,宋谨央继续说道:“王爷,四十年啊!你整整欺骗了我四十年。既然如此,咱们好聚好散,和离吧!”
见宋谨央竟当着父王的面,再一次提出和离。
儿子们大急,纷纷上前解释,说他们不是为了维护白姨,不过是想家和万事兴,大家彼此退一步,才能海阔天空。
宋谨央心中冷笑,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们想的可不是彼此退一步,而是想她不断让步,让到让无可让,还得再让。
突然,床上的崔承动了,许是宋谨央的话刺激到他,他竟然睁开双目,浑浊的眼睛看着宋谨央,流出忏悔的眼泪。
“阿谨,对不起,是我错了!不,不,不和……离。”
崔承声音沙哑,含糊不清。
宋谨央强忍恶心。
若非为了小七的下落,谁管他死活?
“王爷,你醒了?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再帮你一次!来人,拿我的玉佩,去请太医正。”
说完就解下玉佩递了下去,崔瑜目露激动,立刻派人进宫请太医正。
太医正专为皇上看诊,权贵之家极难请到,除非像母妃那样,曾经救过皇上的命,于皇家有恩的人。
几个儿子对视一眼,均舒了口气。
母妃爱了父王一辈子,怎么舍得抛下他不管?
更何况,她都一把年纪了,没了父王和他们,就是一个啥也不是的老太太。
士农工商,母妃就是再有钱,也是最末等的,只能凭借父王才有高贵的地位。
母妃聪明的话,顺着台阶下,大家的面上都好看。
崔承眼见宋谨央还愿救他,心中一喜,以为阿谨心里还是有他的,要和离不过嘴上说说而已。
他放下心来,深情款款地说:“阿谨,等我好起来,我带你去北疆看雪。”
宋谨央的父亲宋梁是北疆人,她从小在北疆长大,不管过去多少年,始终惦记着北疆的皑皑白雪。
崔承的话非但没能宽慰她,反而让她的心跌至冰谷。
他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这么多年却假装不知,只一味要求自己为这个家付出。
如今成了半死不活的瘫子,还想骗她,骗她尽心尽力地把他当神一般伺候?
他的算盘珠子打得真响啊,可她再也不是那个任他拿捏的宋谨央了。
为了小七,她不得不虚与委蛇。
待她入宫面圣后,若一切有转机,到那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还不是凭她说了算?
更何况,他一个行将就木的瘫子王爷有什么可忌惮的?
她的示弱,是为了蒙蔽儿子们,降低他们的警惕心,让他们误以为自己还是那个一心只有情爱的老妇人,方便她寻找真正的小七。
她怀疑他们早就知道小七崔珏的身份,单凭老大那天狠狠扇小杂种的模样,就可见一斑。
若事情真如她猜测的那般,那么他们之间的母子情,当真走到头了。
崔承情意绵绵地倾诉衷肠,宋谨央勉为其难应付着。
这番情景落在儿子们的眼中,却是父母感情深厚的表现,这令他们很满意。
突然,管家急匆匆前来禀报,说宫里的小黄门来了。
宋谨央神色淡然,倒是几个儿子脸色变得诡异起来。
有的激动,有的凝重。
老二崔琦面露喜色,似乎正六品翰林院侍读,已如探囊取物,十拿九稳了。
门外,连向来稳重的老三崔琥,眼底也隐隐有着期盼之色。
宋谨央将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赶去迎接宫里的人。
见到来人,她微微一愣,没想到竟然是冯掌事亲自驾临,对方正冲她笑。
她微微颔首,刚想跪地恭迎圣旨,却被冯掌事笑吟吟地拦下。
“王妃,皇上有令,您年事已高,不必下跪,站着听旨即可。下跪一事,便由您的儿子们代劳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她身后的儿子们不敢耽搁,立刻恭敬地跪地磕头,口中高呼:“皇上万岁!”
紧接着,冯掌事笑盈盈地宣了中宗的口谕,原来是传她明日入宫一趟。
宋谨央心中一动,自己今日本打算入宫的,只是被崔承绊住了。
她早就看出几个儿子的心思,正谋划着怎么脱身,皇上的口谕来得可真是及时啊!
“王妃,皇上听说您近期身子欠佳,嘱您好生休养,切不可过于劳累。”
说罢,视线冷冷地扫过几位爷,看得他们后背发凉,头埋得更低。
眼见震慑的目的达到,冯掌事收回目光,恭敬地说起原委。
“王妃,今日波斯进贡上好的雪莲,皇上立刻就想起了您,说是许久未见,明儿是个好天气,正适合入宫。”
其实,什么雪莲,什么贡品,不过是皇上的借口。
皇上收到王妃要求入宫的消息,立刻激动地热泪盈眶。
等到隔日,皇上左等右等,等不到王妃,一打听才知道王爷病重,王妃被绊住了,气得皇上立刻摔了一套上好的紫砂茶具。
不仅如此,皇上二话不说命他亲自出宫宣旨,务必让王妃尽快入宫,顺便敲打一下那几个贪得无厌的儿子。
“有劳公公了,烦请转告皇上,我明儿个一准早早入宫。”
送走了小黄门,宋谨央立刻转身回院子,扔下几个儿子呆立当场。
“你站这儿干么?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像个鬼一样,和你娘一样欠揍。”
说完,冷笑一声便扶着腰离开了。
咏书脸上带着三分惧意,举止畏畏缩缩的,却在四爷离开后,扯出一抹冷厉的笑容。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露出决绝的表情。
刘嬷嬷在午膳前赶了回来。
她带回来两个丫头,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相普通。
一个圆圆的脸上,总是笑眯眯的,另一个长条脸,面无表情。
两个丫头一进屋,便跪地磕头。
宋谨央问她们叫什么名字。
圆圆脸的小丫头说:“王妃,请您赐名。”
“你叫素香,她叫素馨。”
“素香、素馨谢王妃赐名。”
刘嬷嬷叫来小丫头,带两人先下去安置。
屋里没人后,立刻兴致勃勃地说起了经过。
她到了集市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王妃并未说找哪个交接。
只能闲闲地逛着。
突然,有人拦住她说话,说他有两个好丫头。
她定睛一看,拦住她的,竟然是冯远的徒弟小李子。
她顿时明白过来,不着痕迹地问起详情,好一番讨价还价,匆匆丢下五两银子,拉了人就跑。
小李子嘟嘟嚷嚷的,说卖的太便宜了。
刘嬷嬷却已经上了回府的马车。
回府后第一件事,便是追着宋谨央问。
“王妃,皇上怎么会送您两个丫头?”
她左看右看,没看出这两个丫头有什么过人之处。
相貌普通,木木的,不够机灵。
“你可别瞧不上她们,她们可是虎翼的精英。”
宋谨央郑重地答。
刘嬷嬷神色顿时一凛。
虎翼是大乾最厉害的军队,却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虎翼,他们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
当年的“五王之祸”,最后是先帝出动虎翼才得以平定。
“她们原是暗卫,听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刘嬷嬷心热了。
那敢情好,以后听个壁角,杀个人什么的,再不用动脑筋了。
“你当年也险些进虎翼,倒是为了我放弃了,可曾后悔?”
当年她出嫁,先帝特意把刘嬷嬷给了她,几年后她才知道,看着不起眼的阿留竟然是虎翼的预备军。
“后悔?不存在的!伺候王妃您,可比进虎翼有挑战。”
刘嬷嬷说得认真,宋谨央却哭笑不得。
转念想到小七,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阿留没有说错,谁能想到后宅的阴诡算计,丝毫不亚于战场呢?
“阿留,有件事,必须让你知道。崔珏……不是真正的小七。”
刘嬷嬷的笑脸一秒僵住。
刚刚还沉浸在得了两个宝贝的喜悦里,下一秒便彻底受了打击。
她突然想到,王妃读了济远先生的信后,那毁天灭地的痛苦,瞬间怒火中烧。
宋谨央一五一十将济远先生信里的内容告诉她。
刘嬷嬷险些气疯。
难怪皇上要赐人给王妃,怕是也晓得了真相,给人手撑腰来了。
“王妃,阿留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把七爷寻回来。”
宋谨央的眼睛泛起了热潮。
她日思夜想得心都疼麻了,但小不忍则乱大谋。
“此事,不可在府里声张。”
刘嬷嬷当然明白。
在没有找到真正的七爷前,万万不能打草惊蛇。
不一会儿,素香、素馨换上府里下人的服饰,再次入屋磕头。
两人打住话头,宋谨央收敛情绪,笑着让她们介绍介绍,自己都会些什么。
素香开朗活泼,立刻开口,说自己会医术,但与救人的大夫不同,她只会下毒解毒。
秦氏神色复杂地看着娉婷。
她素来不喜这个妯娌,总是仗着出身,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
所以,当她得知三房流产的消息时,担心之余,不免有着幸灾乐祸。
只是,当她真正看到娉婷的模样时,却又忍不住同情。
好不容易得着的儿子,就这么没了,搁谁能受得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宋谨央一脸急色地走了进来。
“娉婷怎么样了?”
秦氏、云氏一见她,立刻起身行礼。
“情况不太好,人还没清醒。”
“太医怎么说?”
“院首施了针,命是保住了,只是伤了根本,就是恢复了,身子也大不如前。”
“阿留,去我库里拿一支老山参来!”
说完,她便坐在床榻边,拉着娉婷的手,轻声说道。
“你得赶紧好起来,咏贞还小,少了娘可不行。”
命保住就好,孩子不孩子的,不重要。
不知是不是宋谨央的话起了作用,娉婷渐渐睡得安稳了。
门外传来小女孩的哭闹声,娉婷的长女咏贞吵着要见娘。
宋谨央走到外间,吩咐云氏把孩子带进来。
七八岁的小姑娘,长得娇俏可人,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令人好不心疼。
一见宋谨央,小孙女便撇着嘴哀求:“祖母,我要见娘亲。”
宋谨央把她拥入怀里,小声劝慰。
“你娘亲睡着了,等她醒了,我定派人来叫你。”
“祖母,她们说娘亲要死了。”
小小的人儿,还不完全明白死的意思,脸色吓得发白。
“胡说!祖母在,你娘亲死不了。”
宋谨央的话斩钉截铁,小姑娘放下心来,乖乖地跟着NAI嬷嬷下去了。
咏贞一离开,她便沉着脸看向秦氏。
“下人们要整顿一下了,什么香的臭的都敢往主子跟前送。”
秦氏面带愧色应声。
宋谨央环顾四周,眉头倏然皱起。
“老三呢?”
“三弟出府了!”
“胡闹!他妻子出那么大的事,他怎么能不在?赶紧把他找回来。”
老三崔琥心情郁闷至极。
自己升迁的事,连个响动都没有。
府里乱作一团,自己莫名其妙和大房大打出手。
他心烦意乱地出府喝酒。
打马来到禁卫营时常聚首的小巷子,那里有间小酒肆。
他熟门熟路地下了马,缰绳随意地在门外树上一系,便大步走了进去。
“听说了吗?丽妃被贬为贵人了。”
“啊?!为何被贬?”
“听说得罪了汝南王妃。”
酒肆不大,有两个小吏打扮的人,背对着他,正聊着天。
崔琥心一跳。
丽妃不正是娉婷的庶妹?
她被贬为贵人,还是因为得罪了母妃?
他怎么没听说?
座无虚席,他正想找人拼桌,突然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他回头一看,眸光微闪,丽贵人的弟弟薛镌笑盈盈地看着他。
“姐夫,这里坐!”
崔琥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
虽然娉婷与庶弟妹的关系极僵,他和薛镌也关系平平,平日里甚少往来,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没必要不理不睬。
他一落座,便叫来小二,点了一壶酒,两斤卤牛肉,两斤猪耳朵,一碟花生米。
边上正是聊得起劲的两个小吏。
许是酒壮人胆,两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大。
“丽贵人怎么会得罪汝南王妃?”
“听说她当面讥讽汝南王妃,说王妃被王爷骗了整整四十年,还乐在其中。这话不知怎的传到万岁爷耳中,当场震怒,二话不说降了位份。”
崔琥正支着耳朵听,却被小二打断了。
酒菜上齐,他和薛镌碰了碰杯,一口喝干,身子热了起来,心绪平复了不少。
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选择遗忘方才那一幕。
沁翠宫!
丽贵人抚着肚子,站在廊下。
远处,隐约传来丝竹声。
太极殿,该是开宴了吧!
香玉替换了她手中的暖炉,又在斗篷外围上狐狸毛披肩。
“主子,外面冷,您还是回屋吧!”
“咚咚咚!”
正在这时,宫门被大力敲响。
丽贵人诧异极了,这个时候谁会来?
她被禁足,被下绿头牌,宫人们看碟下菜,给她的膳食一日不如一日。
送来的茶叶,从最初的顶级毛峰,到现在的老茶、陈茶、碎茶,她统统忍了。
她低头抚摸肚子,眼里满是慈爱的光芒。
只要肚子里的龙裔安全,她没什么不能牺牲的!
可等她再次抬起头来,看清远处走来的太医等人后,眸子猛地紧缩,心紧紧地被攥成一团,疼得呼吸都困难,冷汗一层又一层冒出来,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转眼间,太医等人走近了。
行了礼后,领太医来的小李子,咧开嘴笑道。
“主子大喜,皇上关怀主子的身子,特命太医替您把脉。”
丽贵人大惊,倏然后退一大步,不料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啊!”
她惊呼出声,吓出一身冷汗。
香玉死命扶住她,这才稳住她的身形。
但她顾不得许多,还没完全站稳,便直截了当拒绝。
“不用了,我身子很好!太极殿正热闹,太医还是早些赴宴去吧。”
说完,瞥了眼香玉。
香玉机敏地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客气地递给太医。
太医哪敢接荷包?
他躬身一礼,客气中带着三分疏远。
“小主,皇命不可违!您可别为难老夫啊!”
丽贵人大急,眼见太医寸步不让,无论如何也要替她把脉,越是僵持得久了,越显得她心虚。
她心急如焚,正想着寻个什么借口,好彻底打发太医。
这时,太医身后闪出一人,正是刘嬷嬷。
她冲丽贵人屈膝一礼,开口说道。
“请小主安!奴婢是伺候汝南王妃的嬷嬷,王妃特意命奴婢,向您转达善意。
王妃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她特意求了皇上,皇恩浩荡,赐太医为您诊脉。
您若坚持不肯把脉,岂非驳了我们王妃的面子,皇上万一追究起来,奴婢不知如何解释!
难道告诉皇上,您不愿把脉,实际是不肯与汝南王妃握手言和?”
话音刚落,丽贵人登登登连退三步,后背死死抵在门扉上,脸色惨白一片,比院子里的积雪,还要白上三分。
她目光恨毒地瞪着刘嬷嬷。
汝南王妃,又是她!
自己只不过讥讽她几句,至于不依不饶吗?
自己已丢了位份、禁了足,还不够吗?
真想不管不顾地冲上去,狠狠地撕碎眼前这张一板一眼,没有丝毫表情的脸。
刘嬷嬷临危不乱,恭顺地垂着头,像是根本感受不到丽贵人充满恨意的眼神。
心里却冷笑不止。
丽贵人以为露出吃人的眼神,自己就会害怕后退?
敢惹 王妃,便要做好“吃不了兜着走”的准备!
要是目露凶光有用的话,自己早就不知死过几百回了。
无用之人,才在奴婢跟前耍横!
有本事,冲皇上瞪眼啊!
一行人进了屋,香玉内心焦灼,面上镇定地替丽贵人宽了衣,安置她坐于贵妃榻上。
太医也不客气,大步上前,二话不说便把起了脉。
微凉的寒意,从帕子上传到肌肤,一路蜿蜒向上,直抵胸膛,冷得她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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