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谢府这头好端端一个大小姐,说出去吹风便没了人影,急坏了一屋子的人。
虽说能上画舫的都非富即贵,绝无可能混入宵小之徒,但谢惜棠毕竟是个妙龄女儿家,突然不见了怎能不让人心焦。
侍从婢女都派出去寻了,好在谢惜棠她自己回来了。
谢恒脸色难看,秦氏在一旁劝慰,谢映容神色探寻:“长姐去了何处?怎的也不遣人告知一声,父亲母亲都担忧极了。”
谢惜棠告了罪,脸上少有地在谢恒面前露出了小女儿情态,娇嗔道:“父亲莫怪,女儿本来只是就近吹风醒神,不曾料到遇上了熟人,多聊了几句这才耽误了时间。”
“熟人?何人?”
“父亲可曾记得来时这画舫侍从说三层被贵客包下,没想到贵客竟然是季世子。”
谢恒脸上的不悦彻底散去,大喜道:“竟这般巧合!世子与你说了些什么?”
谢映容在听到‘季世子’三个字的时候慌了神,手指拧着帕子,耳朵也跟着竖了起来。
谢惜棠娇羞一笑:“世子说秋猎在即,想起女儿马术不精,便想着亲自来教习我。届时他夺得男子组的头名,我取得女子组的头筹,不失为一段佳话,再般配不过了。”
谢恒畅快大笑,连说了几个好字。
他只觉得最近运势极佳,白日还在担忧两人感情不佳,晚上便有了转机。
谢映容的心情就没有那么美妙了。
她强笑道:“长姐连骑马都不会,一个月便要夺得头筹,只怕是有些困难。”
她就不明白了,画舫家宴这件事在原书中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男女主怎么还能搅和到一块儿去?!
难不成这就是剧情的自我修复能力?不管她再怎么插手,这两个人就是会产生交集然后相爱?
这显然是谢映容没有办法接受的。
她必须得夺走这份姻缘,她才不想像原文中的谢映容一样,最终嫁给一个不求上进的庸碌男子,一辈子被谢惜棠踩在脚底下!
谢惜棠柔柔笑道:“是难了些,但我会努力的。”
谢恒摆了摆手:“尽力便是,明日让人给你做几身骑装。”
同是男人他看得明白,学马术是假,小年轻谈情说爱是真,学得精不精不要紧,重要的是得穿扮得漂亮。
谢惜棠自然不会把赌注一事告知谢恒,任由他误会下去。
归家时已然到了戌时末,谢惜棠舒舒服服地沐了个浴,询问道:“他睡了吗?”
流溪知道她问的是谢星凛,当即摇了摇头:“奴婢来时看见他屋内的烛火还亮着呢,小姐寻他有事?”
谢惜棠随意擦了擦头发上的水:“在画舫上打包了些糕点带回来,你去给他送一盒,其余的由你做主,分给院里其他人。”
流溪面露喜色,高高兴兴地应了下来。
画舫里的吃食精贵着呢,哪里是她们这些人能碰得到的。
“小姐对他真好,”流溪补了句,“当然了,对我们所有人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