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每日上午都是查看后院,怎么会遇见世子?”
“见到周妈妈的时候,她怒气冲冲地叫我们跟她一块儿去抓玉萦。”这两个婆子都是身强力健的,平常都帮着周妈妈管家奴婢,都是周妈妈用惯了的人。
周妈妈从花房出来后,叫上她们俩去抓人。
“上哪儿抓?”
“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就是跟着她走,没想到她带着我们就去了泓晖堂。”
听到这里,一直不置一词的崔夷初猛然睁开了眼睛。
宝珠赶忙追问:“玉萦在泓晖堂?”
“我们过去的时候,玉萦好像在院子剪花儿还是什么的,泓晖堂我们也不敢乱闯,等着玉萦走出来了,周妈妈才过去问话。”
“问的什么话?”
婆子照实回道:“周妈妈问玉萦为什么来泓晖堂,她们没说上几句就惊动了世子。”
崔夷初只觉得脑子嗡嗡地,满脑子都是“玉萦在泓晖堂”、“玉萦在泓晖堂”,她粉拳紧握,手心里尽是冷汗,猛然道:“把玉萦叫来!”
宝钏闯进耳房的时候,玉萦假装躺在榻上睡觉。
“贱人!起来!夫人找你问话呢。”宝钏上前一把掀了她身上的薄被,也不管她身上是不是衣衫完好,扯着她的胳膊便往外走,
她知道,今日玉萦跑去泓晖堂犯了崔夷初的大忌,死期将至,再也不用对玉萦客气了。
玉萦被她拧得生疼,亦是不想再忍,反手扯住宝钏的胳膊,再将她狠狠往外推。
宝钏和宝珠虽是婢女,可打小就服侍崔夷初,没做过重活儿,日子过得比小门小户的姑娘还精细,论力气根本比不过玉萦。
被这么一推,登时一个站不稳,一个趔趄倒在了门口。
周妈妈在侯府吃拿卡要,宝钏亦是横行霸道,几时吃过这样的亏,顿时有些发懵。
玉萦没工夫跟她废话,径直从她身上跨过去,往正屋走去。
这会儿正屋里只有崔夷初、宝珠和那两个婆子。
“宝钏姐姐说夫人急着找奴婢,奴婢不敢耽搁,未曾梳洗就过来了,请夫人恕罪。”
玉萦不慌不忙,朝崔夷初恭敬行礼。
此刻宝钏终于从后头追了过来,想到玉萦居然敢推她,顿时怒火中烧,扑过来就要抓她。
“干什么!”宝珠见状,忙把她扯到一边。
崔夷初的目光阴沉地落到玉萦身上。
少女身上虽有寝衣遮掩,依然能看出山峦般的起伏和纤细的腰肢。
她那张脸没有分毫脂粉妆饰,却依旧天生丽质难自弃。
只是白皙的脸上,隐隐约约看得出一个巴掌印。
“周妈妈打你了?”崔夷初遮掩了眸中的厉色,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平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