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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小说守活寡三年,带双胞胎去军区离婚秦时郁云织织

乔茉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现在,只怕全家属院的人都知道她被倒吊在树上,最后还是部队的人去才把她从树上弄下来的,而她还是单脚被倒吊着的,那姿势更是丑的要命。赵珍珠向来爱美,又因为是城里人,自认是大院里最时髦洋气的,今天出了这样的洋相,让她的脸都丢尽了。而这一切都怪云织织,如果她愿意把板栗分她一些,她就不用再去捡板栗,自然也就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见他们还在哭,而且哭得比起刚刚更加大声,赵珍珠有些担心会招来人,扬起手便准备再往孩子的脸上招呼,然而……她的手还没有落到孩子的脸上,一记耳光狠狠的落在赵珍珠的脸上,直接将她的脸打得偏到了一边。手里的板栗糕也被夺走,而手里捏着那块还来不及送到嘴里便掉在了地上。“啊……云织织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赵珍珠反应过来后,气得便...

主角:秦时郁云织织   更新:2025-01-05 10: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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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时郁云织织的女频言情小说《全文小说守活寡三年,带双胞胎去军区离婚秦时郁云织织》,由网络作家“乔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在,只怕全家属院的人都知道她被倒吊在树上,最后还是部队的人去才把她从树上弄下来的,而她还是单脚被倒吊着的,那姿势更是丑的要命。赵珍珠向来爱美,又因为是城里人,自认是大院里最时髦洋气的,今天出了这样的洋相,让她的脸都丢尽了。而这一切都怪云织织,如果她愿意把板栗分她一些,她就不用再去捡板栗,自然也就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见他们还在哭,而且哭得比起刚刚更加大声,赵珍珠有些担心会招来人,扬起手便准备再往孩子的脸上招呼,然而……她的手还没有落到孩子的脸上,一记耳光狠狠的落在赵珍珠的脸上,直接将她的脸打得偏到了一边。手里的板栗糕也被夺走,而手里捏着那块还来不及送到嘴里便掉在了地上。“啊……云织织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赵珍珠反应过来后,气得便...

《全文小说守活寡三年,带双胞胎去军区离婚秦时郁云织织》精彩片段


现在,只怕全家属院的人都知道她被倒吊在树上,最后还是部队的人去才把她从树上弄下来的,而她还是单脚被倒吊着的,那姿势更是丑的要命。

赵珍珠向来爱美,又因为是城里人,自认是大院里最时髦洋气的,今天出了这样的洋相,让她的脸都丢尽了。

而这一切都怪云织织,如果她愿意把板栗分她一些,她就不用再去捡板栗,自然也就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

见他们还在哭,而且哭得比起刚刚更加大声,赵珍珠有些担心会招来人,扬起手便准备再往孩子的脸上招呼,然而……

她的手还没有落到孩子的脸上,一记耳光狠狠的落在赵珍珠的脸上,直接将她的脸打得偏到了一边。

手里的板栗糕也被夺走,而手里捏着那块还来不及送到嘴里便掉在了地上。

“啊……云织织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赵珍珠反应过来后,气得便要向她扑去。

然而……

秦时郁却直接挡在他们母子三人的面前,面色阴沉地看着赵珍珠。

“宝宝,摔到哪儿没有?”云织织焦心的替两个孩子检查。

一眼就看到两个孩子的手心都被地上的碎石擦破了,更有血丝从伤处渗出,这可把云织织心疼坏了。

而他们显然也被吓到了,一看到云织织便缩到她的怀里,搂着她的脖颈,委屈地抽泣着。

“秦营长,你看我的脸都被云织织打肿了!”赵珍珠看着秦时郁时,更觉得委屈,当即露出自己被打肿的半边脸颊,伸手轻轻的碰触了一下,疼得她更是倒抽了口气。

云织织这么暴力,秦时郁一定很讨厌这样的云织织吧,谁都不希望自己娶个像泼妇一样的女人。

更何况还是秦时郁这么优秀的男人,他一定不会喜欢像云织织这种女人。

“赵同志,你推我家孩子在前,抢我家孩子零嘴在后,难道你不该打吗?”秦时郁沉着脸反问。

他也看到两个孩子受伤的掌心,自是心疼不已。

他的孩子还如此瘦弱,身体也不太好,若是一个不慎,秦时郁都不敢去想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云织织在安抚两个孩子的同时,也一直都在留意着,赵珍珠会恶人先告状是一点儿都不令人好奇,不过她先前也有些好奇,秦时郁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秦时郁是军人,想必对于动手打人这种事情,他也存着一些不赞同的心理,而大家都是家属院的家属,平时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她却不顾后果的把赵珍珠打了。

秦时郁会觉得不合适,然而男人的话却让她大感意外。

看着赵珍珠因此气得扭曲的脸色,云织织的心情颇为痛快。

还好这个男人不是和稀泥的,否则她的孩子今天这委屈就真的白受了。

“这是出什么事了?”李建民去取药的工夫,就不见赵珍珠的身影,得知她已经回家属院,他也便急急的赶了回来,结果就看到赵珍珠捂着脸,与秦时郁他们站在一起,从他们的气氛中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出来,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只是,还不确定到底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而秦时郁的两个孩子这会儿还窝在云织织的怀里,抽抽答答的哭着。

“你怎么才来,你媳妇儿都要被人欺负死了,你看看我的脸!”赵珍珠当即把自己的脸露了出来,更是一脸委屈地看着李建民。


实在是赵珍珠的那个性格,下来后保准无差别攻击辱骂所有人。

“织织,下次上山我们还喊你!”

回到家属院,杨淑琴欢欢喜喜的说道,有了这野鸡,晚上她能做个板栗鸡汤,这大冬天的给全家人都补补身子,要不是云织织的话,她们今天可不敢保证能吃上鸡肉。

“好!”云织织应下。

杨淑琴跟她们俩不是同一个方向,说了一句后便拎着野鸡,在众多家属的艳羡的目光中,欢欢喜喜地回了家。

云织织和刘春桃一直到院外才分开。

“妈妈~”

云织织刚到家门口,就听到圆圆和团团欢喜的声音。

随即便见一大两小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秦时郁看到她手里拎着的野鸡,眼露惊讶,三两步的来到她的身边,将背篓从她的背上拿了下来。

“这么重怎么不让人来喊我去拿?”秦时郁皱了眉,看着她那瘦瘦巴巴的样子,真不觉得云织织背得到。

“我背得动。”她道。

秦时郁这会儿已经拎着背篓下来,把上面的草药拿开,就看到里面居然还有两只野鸡。

他抬眸,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云织织,“你打的?”

“它们掉在陷阱里,我发现的,有五只,分了春桃姐和淑琴姐一人一只,还有三只我带回来了!”云织织用了同样的借口。

秦时郁都觉得不可思议,一口气捡了五只野鸡,这运气得多好啊!

而且他刚刚摸了一下,这几只野鸡都是活的,看着好像是晕了。

“妈妈,棒!”圆圆和团团都围在背篓边,看到野鸡的时候都瞪圆了双眼,兴奋地看着那些野鸡。

秦时郁也觉得她运气是真的好,这可是野鸡,谁一口气上山能捡到五只的。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

云织织进屋拿了个水桶,就准备上手。

“要怎么弄,你告诉我,我来弄!”秦时郁见状,当即从她手中接过。

云织织一言难尽地看了看秦时郁,觉得这男人有些过分自觉。

但他既然要做,那就由着他吧!

“打桶水把板栗洗一半出来,之后再开个口全放锅里煮。”云织织说道。

“会不会太多了?”秦时郁看着篓子里,至少有十斤的板栗,洗一半也有五斤左右啊!

但见云织织认真的样子,秦时郁照做了。

在给板栗开口的时候,她也坐在那儿帮忙。

团团和圆圆开心围在旁边玩着,时不时去看看野鸡。

这会儿野鸡已经醒了,不过被绑着绳子,它们也逃不了。

但两个小家伙倒是看得十分兴奋。

云织织心想,后面也可以养些鸡鸭下蛋也好。

两个人一起忙着,很快就把板栗都洗完开好口,冷水下锅,水开后再煮个三五分钟,之后快速放入冷水中,这样板栗也能好剥一些。

之后便又坐在厨房里剥壳,在他们忙碌的时候,赵珍珠也哭哭啼啼的回来了,嘴里难听的话更是一句接着一句的。

秦时郁先前也听说赵珍珠踩着村民设下的陷阱被倒吊在树上的事情,军嫂回来喊李建民上山救赵珍珠时,他听到了。

剥了一碗板栗出来后,云织织这才看向秦时郁,说道,“这碗板栗和院里的野鸡,你拎一只送去胡政委家里,就当是谢谢他替我进军区卫生院的事情操劳的谢礼。”

秦时郁有些意外,没想到云织织居然会有这样的安排,但同时也觉得,她这样做也没有什么毛病。


走到家属院门口,他碰到了从外面回来的李建民。

李建民看到了秦时郁,但完全不敢与其对视,低着头快步地走了。

秦时郁也不想理会,抬脚往部队的方向走去。

当看到他提交上来的离婚申请时,胡建军的嘴角抽了抽,说道,“还真要离?”

“政委,是不是审批不过?”秦时郁又问道。

胡建军先是一愣,没好气的瞪了秦时郁一眼,“你小子有时候这心眼子,是挺多的!这事我知道怎么处理了。”

“政委!”

“我会交给旅长,不过……你等着被骂吧!”胡建军瞪了他一眼。

秦时郁这次任务回来,这职位上又是要往上再升一升的,而他在这个时候提离婚,不得被骂吗?

胡建军此时也跟着起身,说道,“我这会儿没事,你跟我一起去一趟旅长办公室吧!”

找骂何必等?

这会儿不是正热乎的时候吗?

这般一想,胡建军拿着他的离婚申请表,背着手领着秦时郁就往旅长办公室去了。

秦时郁的嘴角抑制不住的抽搐,总觉得胡建军有些恶趣味。

“胡闹!”

旅长办公室内,谷文斌手里拿着胡建军刚递过来的离婚申请,只觉得秦时郁是在发疯。

在这个节骨眼上递离婚申请,不是疯了还能做什么?

“拿着滚回去!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你的上升期,你这次立了大功,上头马上会有红头文件下来,你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婚,只会让人觉得你品德有失,你还想不想往上升了?”

言罢,谷文斌看向胡建军,说道,“还有你,居然还跟着他一起胡闹,这些消息就算还没有公示,你的心里就没点儿数!”

胡建军本来是想看秦时郁被骂的,自己坐在一边看戏。

毕竟秦时郁这小子的能力太强了,就他们军区真没人能够比得上他,沪城军区那边别提有多眼红他们军区有秦时郁这个小子了。

结果,自己也被说了。

胡建军伸手摸了摸鼻子,“我跟这小子说过了,可这次真不是我不劝,主要是他媳妇在乡下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

胡建军起身把旅长办公室的门关上后,这才把云织织的事情与谷文斌说了。

谷文斌听完之后,面色也沉了下来。

“你派去查的人,到云河村没有?”谷文斌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但这婚肯定不能离。

不管秦时郁是不是在上升期,他们夫妻之间显然也有误会,既然有一方不想离,那就不是完全没得救。

“今天上午来的信,会在今天进村,只是有些事情太久了,想在一天内全部查清楚,必然没有那么容易。”胡建军说道。

谷文斌沉着脸想了想,说道,“晚些我会让人去喊你媳妇儿过来谈话,你们这申请组织上不予通过,你自己跟她说?”

“再等个两三天?”胡建军问道。

谷文斌不解地看着他。

“这刚提交的申请,立马就给驳回,这不是让云同志怀疑吗?咱们先扣下来,过两日再找云同志来谈话,到时候她也没法子,你说是不是?”胡建军笑得跟只老狐狸似的。

秦时郁,“……”

“也是!”

谷文斌没好气瞪了秦时郁一眼,“你媳妇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以后好好待人家,听你们刚刚那样说,当年你喝醉和她走错房,确实没那么简单!”

他们到底是军人,脑子自然是活泛得多,很快就想到事情的关键。


这次,云织织看得清楚。

她面色不悦地看向赵珍珠。

而赵珍珠也是被吓了一跳,身子猛地后退了一步,刚刚从云织织身上迸射出的那股子气势,让赵珍珠很是心慌。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丑女人的气势会那么强。

赵珍珠是半点儿都瞧不上云织织的,长得那么丑,凭什么嫁给秦时郁这样优秀的男人。

秦时郁居然还这么舍得给他们花钱,如果嫁给秦时郁的人是她,赵珍珠都不敢想她能有多幸福。

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

赵珍珠越想越气,可当对上秦时郁那双冰冷的眸子时,赵珍珠的心口狠狠地颤了一下,哪儿还敢再多做停留,丢下一句话后,赵珍珠转身跑了。

还没有出百货商店,她回头看了一眼,就见秦时郁领着云织织他们去了卖雪花霜的柜台,又要了雪花霜和宝宝霜。

这更让赵珍珠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她狠狠的咬了咬牙,不甘的走了。

“秦时郁,其实你不用这样,反正我们马上就要……”

云织织见他又要了雪花膏和宝宝霜后,她便皱着眉出声。

他们马上就要离婚了,她不想欠他太多。

先前是为了气赵珍珠,而她也确实没有衣服穿,所以没有去阻止秦时郁。

但这会儿赵珍珠也已经走了,他就算想立他好丈夫的人设,那也没有必要。

秦时郁皱着眉扫了她一眼,脸色带着浓浓的不悦,让营业员把东西包好后,他直接领着两个孩子去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以及奶粉等等。

没一会儿,男人的手里大包小包的拎着。而团团和圆圆的手里也多了两颗奶糖。

可见两个小家伙都高兴坏了,没想到有一天他们居然也能吃上奶糖。

这是独属于他们的。

“哥哥,糖~”圆圆睁着一双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静静躺在她掌心的奶糖。

这是她的奶糖耶。

“对,是妹妹的。”

两个小家伙手牵着手走在前面,兴奋极了,大大的眼睛里透着浓浓的喜悦,时不时好奇的打量着柜台里的货物。

逛完百货商店,秦时郁好像才把东西给买齐了一样,领着他们出了百货商店。

把东西放到了车内,秦时郁看了眼时间,说道,“你们在车上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言罢,男人转身跑了。

“妈妈,糖~”圆圆摊开自己的小手,看着掌心里的糖,眨巴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

“吃吧!”

在这个时代,一颗糖都是无比珍贵的存在,而且糖票更是一票难求。

而且,也没人愿意花跟买粮食差不多的钱,去买一些不顶饱的糖。

两个孩子长这么大都没有吃过奶糖,就是原主……

估计也鲜少能吃上一颗糖,就她那偏心的父母,眼里只有云婉蓉那么一个女儿。

“妈妈也次~”圆圆小心打开糖纸,将奶糖递给了云织织。

云织织心中一软,柔声道,“谢谢圆圆,爸爸买了很多糖,圆圆吃。”

孩子有这份心很好,不过两个孩子都没有吃过糖,云织织还不至于跟他们抢糖吃。

圆圆看着手里奶白色的糖,眼睛亮晶晶的,她拿着糖放到鼻尖下闻了一下,一股浓郁的奶香窜入了鼻间,小家伙更是幸福的眯起眼。

将奶糖送到嘴边,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奶糖香甜的滋味一下便在她的口中蔓延开来,小家伙的双眼好似盛满了星光一般。

随即又有些纠结地看着手里的奶糖,又舔了一口。

小脸是一脸的满足,之后又小心用糖纸将奶糖包起来,这样她就能天天有糖儿吃了。

云织织一直留意她,看着小家伙的行为时,云织织的心中泛着酸,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低声道,“宝宝,糖果舔过后会化哦。”

“妈妈,宝宝想明天吃。”圆圆一脸舍不得的表情。

“宝宝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糖果吃,你看爸爸今天买了一大包呢,所以不要不舍得吃,等妈妈通过卫生院的考核,以后妈妈也就是有工资的人,以后我们想吃糖就吃。”

她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听懂,但她不会再让两个孩子过这样的苦日子了。

要不是空间内的东西不合适公然拿出来,也不至于委屈了两个孩子。

“真哒吗?”团团和圆圆都期待地看着云织织。

他们饿怕了。

“当然,妈妈不会骗你们的。”她伸手将两个孩子搂进怀里,轻声道,“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妈妈~”

两个小家伙都搂着云织织,母子三人无比亲昵。

秦时郁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也不清楚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们母子三人都说了些什么?

可此时,他却不忍心去破坏这样的温馨宁静,甚至想着……

如果,这样的温馨中,有自己的身影那有多好啊!

只是……

一想到云织织还是想离婚,秦时郁的心情又有些郁结,他确实是应该与云织织再好好谈谈。

毕竟他们结婚后,确实是因为他的某些原因,使得云织织和两个孩子受了那么多委屈。

中午他去部队借车时,胡建军就说过,他已经派了人去云河村查这些年他们母子三人的情况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得到消息了,

秦时郁在那儿站了一会儿,这才上前拉开车门坐了进来,时间不早了,他们还得赶紧回家属院。

“爸爸~”见秦时郁上车,圆圆欢喜的唤道。

“诶。”秦时郁柔声应道,之后将一个袋子递给了云织织,说道,“我给你们买了些吃的垫垫,回家属院还得一个小时。”

他还记得吃午饭的时候,云织织说过两个孩子中间要再吃点儿东西。

她看着男人递过来的一袋子鸡蛋糕和军用水壶,“我装了些热水,你们也喝些。”

云织织抬首看向男人,说道,“你也吃点儿?”

秦时郁有些意外,在听到她的话时,面上的神情也在此时柔和了下来,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说道,“我刚已经吃过一个吧,你们坐稳了,我们……”

男人停顿了一下,唇角噙着一抹笑,“回家!”

云织织有些莫名地抬首看向男人,见他莫名开心,也不知道这男人在乐什么?

不过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两个孩子吸引住了,他们吃到香软的鸡蛋糕,脸上全是幸福的满足。

……

“你们都不知道,那秦营长的媳妇儿有多败家,谁家好人成衣好几套的买的,一天就花了秦营长好几个月的津贴,秦营长怎么就娶了这么个败家娘们儿!”


她就像是很吃惊一样,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云织织。

眼中的轻视比起先前更加明显。

云织织懒得搭理她,这女人都结婚了,还盯着秦时郁。

真不知该说是秦时郁的福气,还是秦时郁倒霉。

“我男人心疼我,舍不得让我动手,难不成……你男人都不心疼你啊?那你可真惨!”云织织向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这赵珍珠茶里茶气的,跑她跟前显得自己有多能耐似的。

秦时郁乐意买成衣,花的又不是她赵珍珠的钱票。

她那话是什么意思?云织织还是清楚的,无非就是为了显得自己心灵手巧,勤俭持家,是个合适过日子的好媳妇儿。

拉踩她来显得自己能耐,云织织可是一点儿都不惯着对方。

秦时郁忽闻这话,忍不住侧首看向云织织,便见女人面带嘲弄地看着赵珍珠。

“宝宝,看看这个,喜欢吗?”

云织织显然不想理会赵珍珠,这会儿已经拎起衣服给圆圆和团团分别比画了一下,这是两身棉服,一件军绿色棉大衣,大衣有着宽大的翻领,用深色的纽扣整齐扣合,两侧有大大的口袋,摸着倒还算柔软。

另外女孩是很常见的碎花棉袄,细碎的底色上撒满了细碎的小花,圆形的娃娃领,嵌着一圈白色的棉布花边,瞧着也是十分好看。

而这两套棉服搭配的黑色棉裤。

营业员拿来的两身都稍稍大了一个码。

云织织看完后,也是十分满意。

“同志,这棉衣怎么卖啊?”云织织对于这两身衣服还算满意,毕竟这个年代的衣服都长这样。

“加布票8元一套,你们要吗?”

“女儿的棉袄除了这套以外,再拿一套那个红色的;男孩儿也再拿一套蓝色的,给两个孩子再拿两双鞋子,还有那个毛衣,秋衣都按着我孩子的尺码各两套……”秦时郁看向柜员说道。

“同志,你有足够的布票吗?”营业员有些担忧。

“有!”秦时郁道。

营业员一听,忙应了一声。

很快就棉服、毛衣、秋衣、鞋子按着秦时郁的要求,从库房里抱了出来。

此时,营业员脸上笑得像一朵花儿似的,别提有多高兴了。

“同志,这些全部一共要115元和35尺布票。”

秦时郁倒也不着急,而是看向一边的女装,“给我媳妇儿也拿两套,衣服、毛衣、鞋子都要。”

赵珍珠先前被云织织顶了一句后也就不敢再多说,这会儿听到秦时郁说还要给云织织买衣服时,赵珍珠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

“秦营长,这买一身成衣的钱,都够买好多布料了,你疼媳妇儿是好事,可过日子钱可不是这么花的。”赵珍珠忍不住提醒道。

秦时郁忍不住皱眉,一脸莫名地看向赵珍珠,问道,“赵同志,我给我媳妇儿花钱,想怎么花好像不用经过你的同意吧?”

云织织挑眉看向秦时郁,待看到秦时郁的表情时,她知道秦时郁真的就是问出自己心中的困惑,还真没有别的意思。

然而……

秦时郁这么一问,不少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了赵珍珠的脸上,带着打量和审视。

这女人是什么人啊?

人男人愿意给自己媳妇儿花钱,碍着她了不成?

这怕不是因为自家男人舍不得给自己花钱,这才酸吧!

云织织原本想拒绝,但看到赵珍珠那不爽的样子,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便又咽了回去。

这衣服的钱,到时候她再还给秦时郁好了。

反正现在她先爽了再说。

“同志,你看看这两身你喜欢不?”营业员忙拿了两身棉服过来,原本还想夸两句,只是看到云织织那干瘦的样子,营业员想夸奖的话,到了嘴边便又咽了回去。

她是真夸不出来啊!

“谢谢啊,这两身就很好。”云织织道谢。

营业员有些意外云织织的礼貌,又看看她和那两个孩子的样子,想必是一直生活在乡下,又从那赵珍珠的口中得知对方是军人,估计是刚来随军。

肯定是公婆把人磋磨狠了,而男人在部队里忙着军中的事情,时常又得要出任务什么的顾不上家里。

但从现在看来,这男人是个疼媳妇儿的。

只是先前顾不上家里,这才让自己的媳妇儿孩子被搓磨成这样。

“我马上给你们包起来。”

赵珍珠都气死了,秦时郁这也太大方了吧。

最后他一共付了180元57尺的布票,待营业员将所有的衣服都包好后,整整一大包的东西,看着还是十分吓人。

“妈妈,是宝宝的新衣服耶~”圆圆看着那一大包的衣服,奶声奶气的说道。

云织织温柔一笑,“嗯~是爸爸买的哦。”

圆圆回头看向秦时郁,甜甜地笑,“谢谢爸爸~”

“不客气,以后爸爸多给圆圆和哥哥买新衣服穿,好不好?”秦时郁笑问道。

“还有妈妈~”圆圆拉着云织织的手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好不快活。

秦时郁见状,笑道,“对,还有妈妈。”

云织织抬首看向秦时郁,有些意外。

说实话,这一天的相处下来,这个男人其实挺不错的。

如果,他们不是因为那些原因而结婚,而原主又没有因为他的不管不顾饿死的话,这个男人确实挺合适过一辈子的。

但他现在如此,是因为对原主的亏欠,所以才会如此亲近的对待他们。

在云织织看来,这男人如果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的心里稍稍好受一些罢了。

“爸爸,这个阿姨为什么跟着我们呀?”圆圆突然指着赵珍珠问道。

秦时郁看过去,沉了脸,“赵同志,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秦营长,我这不是想跟你们一起回家属院吗?”赵珍珠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见秦时郁没有看她时,又恶狠狠地瞪了圆圆一眼。

这死妮子,多嘴什么?

果然跟云织织一样讨厌。

“赵同志,你如果一个人不敢走的话,我可以打电话给李建民,让他来接你!”秦时郁也不喜欢被人这样跟着。

先前在公共厕所外面,赵珍珠突然跑上来的时候,秦时郁也没有认出她是谁,是她自己说是李建民的媳妇后,又说了家属院一些他知道的人的名字,秦时郁才想起来先前见过一次。

只是,他没想到这人居然一直跟着他们,秦时郁这人脾气本身不太好,今天又是带着云织织和两个孩子第一次出来买东西,对方这样跟着,已经给他们造成了困扰。

赵珍珠忙摆了摆手,“不……不用,不用了,既然你们还没买好,我自己先回就是了。”

言罢,赵珍珠又瞪了圆圆一眼。

“赵同志,你如果再瞪我女儿一眼,我不介意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因此,按着云织织的交代,拎着一只野鸡和一碗剥好的板栗送去了胡建军的家里。

郑桂枝正好下班回来,得知这是云织织让他送来的时候,也是十分意外。

拉着秦时郁不让走,在家里搜刮了半天,最后把他们早上才买的十五颗鸡蛋全塞给了秦时郁,让他带回家给两个孩子和云织织补身体用。

秦时郁不要,她便追着 一路送到了云织织他们家,直接给放在院子里,转身就跑了。

秦时郁只好收下。

进屋的时候,团团和圆圆也都过来帮着一起剥板栗,两个小家伙小小的手儿费劲的剥着,但煮过又用冷水浸泡过的板栗,剥起来的时候还是很轻松。

他们也是帮着剥了一些,只不过孩子的心本来还没有定性,坐了一会儿便又被院子里的野鸡吸引了目光。

云织织和秦时郁俩人剥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把所有板栗全部都给剥干净了。

秦时郁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在云织织的交代下,秦时郁便又去杀鸡去了。

云织织找刘春桃借了蒸屉,将所有的板栗全部都上锅。

秦时郁看到的时候,心想着明天去弄些竹子回来,自己做几个蒸屉才是,总不好一直去找刘春桃借。

云织织忙活着,留了一部分出来,余下的板栗蒸好全放进洗净的石舂里打成栗泥,加适量糯米粉、白糖、水搅拌成细腻的板栗泥,在铝盒中刷一屋油,将板栗糊倒入其中,之后上锅大火蒸。

云织织在厨房里忙的时候,两个小家伙一直围着云织织转,闻着锅里飘出来的香味时,两个小家伙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这也太香了吧!

“妈妈,好香香~”圆圆吸了吸鼻子,期待地看着云织织。

云织织失笑,“想吃吗?”

“嗯嗯嗯,想~”小家伙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她好笑的将她的口水擦了,说道,“一会儿凉了就能吃了,再等等好不好?”

“好哒~”

此时,秦时郁也已经把野鸡处理切成块了。

他在院子里就闻到浓郁的香味,进了厨房才发现这香味更浓。

“鸡要怎么做?你教我!”秦时郁说道。

云织织看了看他,“炒个板栗鸡吧!”

这两天他们吃的都比较清淡,但也不能一直这样清淡下去,是可以适量的加一点儿油星。

而她这几天一直都在用灵泉水给他们调理,虽然表现看不出来,但他们的脾胃比起先前强了不少,只要不暴饮暴食,还是可以吃一些的。

有她看着,也不会担心两个孩子吃多了。

“行,这个我会,你也累了半天了,去歇会儿吧!”秦时郁说道,他刚入军营的时候,其实是在炊事班的。

后面在慢慢展现自己的实力之后,秦时郁这才开始真正步入军旅生活。

“行!”云织织点头,他愿意做,她才不想自己来。

她带着两个孩子从厨房出来,刚一出来就看到杨淑琴在他们门口,手里还拎着个篮子,看到云织织出来时,“织织,这是我自家种的菜,给你摘了些豆角和萝卜,你们拿着吃!”

“淑琴姐!”云织织有些无奈。

“你收着,不收的话,我就把那野鸡给你拿回来!”杨淑琴说道。

“那行,那我就收下了!”云织织无奈。

杨淑琴和刘春桃都是好的,她很幸运,身边的人不全是赵珍珠那样的极品。

“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也别跟我客气,你不收我还过意不去呢!”杨淑琴乐呵呵的道。


云织织快速转身回屋,再出来时她的手里便多了一个针包。

这其实是她从空间内拿出来的。

刚刚,她那一声喊又急又凶,带着一定的震慑力,刘春桃本来就因为小满突然犯病六神无主,她那一声直接惊得她下意识的就把小满放在了地上,一脸无助和担忧。

云织织已经三两步从院内出来,伸手就要去搭在小满的手腕上,然而……

她的手被人抓住了,秦时郁看着云织织,摇了摇头,“你别胡来,先把孩子送医院。”

在秦时郁的了解中,云织织并不懂医术,小满犯病,看他的状态,若是再不送医院,只怕是会真出事。

云织织就算会医,最多也只是跟村里的赤脚大夫简单的学过一点儿,根本就应付不了小满这样的情况。

这会儿,家属院不少军属都围了过来,看到秦时郁的反应时,其中一个军嫂急忙出声,“秦营,你媳妇儿又不是医生,你快把她拉开,这可不是她胡闹的时候,小满这情况还是得赶紧送医。”

“真胡来,这可是事关人命的事情,她就算是想任性,也不是这个时候吧!”

也有人跟着皱起眉,不认同地看着云织织。

刘春桃也从刚刚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愤怒地瞪了云织织一眼,便要伸手把小满抱起来。

云织织顾不得解释,从布包里抽出一枚银针,刺入了秦时郁的手上。

秦时郁只觉得整只手臂瞬间麻了,半分动弹不得,手也不受控制的松开抓着云织织的手臂。

他震惊地看向云织织,而她已经将手搭在小满的脉搏上。

“他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是不是每天都觉得全身无力,天气暖和的时候还好,天气一冷他的身体就会急剧下降,几乎下不来床?”云织织知道他们不信自己,但孩子性命攸关,她只能赶紧问道。

好让刘春桃能够心安一些。

刘春桃听到云织织的话时,忙点了点头。

“对对对,小满这病就是打娘胎带出来的,平时春桃都很小心的养着,这几天天气一凉,他就虚弱了不少。”

有军嫂一听,当即说道。

刘春桃反应过来,补充道,“这些天家门我都不敢让他出,刚刚他突然就……”

刘春桃说着,便哭了起来。

而后似是想到什么,赶紧看向云织织,问道,“秦营媳妇儿,我儿他……”

众人见云织织居然如此准确的说出小满的病情,而她今天又是刚到家属院,先前指责的声音也少了。

这会儿都紧紧地盯着云织织他们这儿。

“我先替他扎几针,让人醒过来先。”

云织织抬首看了四周一眼,说道,“都散开些,别围着了!”

平时与刘春桃交好的几个军嫂见状,赶紧带头把人疏散开来,但没有人离开,都好奇地看着云织织。

想看看她的医术如何?毕竟只是把了下脉 ,就说出小满的病情,众人还是十分好奇的。

云织织已经将针包打开,现在这个情况她也来不及温针,只能动用她那微弱的几乎没有的木系异能。

这也是她的能力之一。

她让刘春桃解开小满的上衣,露出他的胸膛,便发现这孩子的皮肤很白,不是那种久不见阳光的白,而是生病的那种病态白。

刚刚她探这孩子的脉象,便摸出这孩子的脉象已经差到极致,若是得不到及时的救治,都活不过今天。

他的情况,太严重了!

刘春桃这些年没少带着小满四处求医,只要听到哪儿有好大夫,她便带着小满去看,不管西医或是中医,她都愿意跑一趟。

所以,对于云织织给小满针灸,她并没有什么反感的。

而且,她看到云织织下针的速度又快又稳,似乎早就已经做惯了这样的事情,直至她扎完最后一针。

细看之下,他们还能看到那针在轻颤着,似有什么正通过银针进入小满的体内,给他送去生机。

刘春桃就惊奇的发现,小满原本呈青灰色的脸色,在此时恢复了过来,虽然脸色依卓苍白,但不似先前那么吓人。

“唔……”小满的嘴里发出一声嘤咛。

大家都听到了!

“醒了,小满醒了!”

家属院不少人都很心疼小满,这孩子乖巧懂事,大家都很喜欢他。

此时,见小家伙醒来,他睁开双眼迷茫地看向刘春桃,就见刘春桃眼眶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水,小满便知道他是又犯病了,小满扯出一抹乖巧的微笑,唤道,“妈妈,小……小满没事,妈妈不哭……”

众人听到这话时,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多懂事的孩子啊,怎么命这么苦呢?

小满挣扎着就要坐起身,他想替妈妈擦掉眼泪。

“先别动!”云织织见状,赶紧将小满按好,柔声说道,“小满乖乖躺着,姨一会儿收了针,你才能起来。”

小满这才看到云织织,也看到他身上扎着的银针,先前他只顾着刘春桃,并没有看到云织织。

而他平时看的大夫很多,这会儿看到自己身上扎着针,小满也好似习惯了一样。

只是……

今天的针好像不一样,他感觉那些针都带着暖意,正在往他的身体里钻。

很舒服。

小满每次犯病,身上就痛得要命,但这会儿他感觉自己身上的痛楚,正一点点消失。

他觉得好舒服,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舒服过。

小满特别的乖巧,躺在那儿也不动弹。

“小满,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刘春桃一开口,声音便哽咽的不像话,一句话险些没说完就又掉下眼泪。

但又怕小满担心她,刘春桃便又生生地忍了下来。

“妈妈,不疼了!针暖暖的很舒服。”小满这会儿还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也是一句一顿的。

刘春桃看着儿子的脸色,知道他没有为了让自己安心而说谎。

她抬首歉意又感激地看向云织织,说道,“秦营媳妇儿,我家小满……”

“没事了,一会儿给他取了针,让他好好休息。”云织织说道。

刘春桃原本悬着的一颗心,瞬间落了地。

几分钟后,她收了针。

帮小满将衣服穿好,顺势把他扶了起来,“小满真棒,真勇敢 !”

“谢谢姨!”小满有些害羞。

刘春桃看着先前好似快离她而去的儿子,这会儿面色恢复如常,更甚至比起平时的气色还要好上许多时,她便猜到云织织的医术定然不差。

她总有种错觉,如果能让云织织给自己儿子治病,或许小满能够健康平安的活到老……

“春桃,小满怎么样了?”


胡建军叹了口气,“确实是这样。”

他也没有否认。

“政委不必再劝,离婚是我再三思考过后的决定。不会改变。”云织织如实说道。

胡建军叹了口气,她这一句话就是把所有他们想劝的话都给堵死了。

看着她态度居然如此果决,胡建军也没有想到。

心里更好奇,云织织这三年里在村子里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

“云同志,你能给我们说说看,这三年你在村子里的事情吗?”郑桂枝看到他们母子三人的模样和状态时,也是心疼的紧。

那两个孩子瘦得皮包骨头,面色蜡黄,头发如同荒草一样,严重的营养不良。

这年头确实是缺食少粮,也不至于让人饿成这样,他们的样子全靠着一口吃食硬撑着。

生命不够顽强的话,他们早就没命了。

“婶子想听什么?”云织织问道。

“我知道你们俩是因何结的婚,就说说你们俩婚后他离开云河村后发生的事情吧!”郑桂枝想了想。

他们的结合,若说起来并不光彩,没必要让她一再提起。

“是指父母认为我抢了妹妹的婚事,跟我断亲?”

“还是指嫁进他们家后,挺着大肚子当牛做马?”

“又或是生完团团圆圆之后,睡柴房?多吃一口饭?被骂被打?”

“或是指出月子把我们母子三人赶出家门,如果不是大队长看我们可怜,把村子里多出来的一间牛棚让我们母子三人暂时遮风挡雨,我们母子三人还能不能有这么一口气在,都未可知!”

云织织的语调中尽是嘲讽。

他们不是想听想知道吗?

那他就让他们知道,他们娘仨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们的苦难谁理解?

在劝她不要离婚的时候,他们又是什么立场?

又凭什么认为,她就应该承受这一切?

秦时郁站在一边,听到她那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这一切时,他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指甲陷入粗糙的皮肉里,他都感受不到一丝疼痛一般。

她只用几句话概括那一年,若真是要细化那一年所发生的事情,只怕几天几夜都说不完的。

而这……

还只是那一年的时候,她还挺着大肚子。

而她和孩子被赶出来的这两年里,所经受的痛苦和磨难,又有谁能明白?

秦时郁低着头,他如果是云织织,他也会想离婚的吧。

郑桂枝和胡建军都沉默了。

想劝的话到了嘴边也都生生的咽了回来。

如何劝?

怎么劝?

劝她理解军人不易?劝她尊重秦时郁的职业?

劝她原谅他父母的所作所为。

那她所承受的委屈和痛苦,又让谁来弥补?

“我……明天去打离婚申请。”秦时郁低着头,终是泄去了一身的力。

“谢谢!”

秦时郁踉跄的脚步一顿,慌慌张张的逃离。

胡建军和郑桂枝对视了一眼,“我去看看他!”

或许,他们谁都没有料想到,云织织带着两个孩子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郑桂枝拉过云织织的手,“真是苦了你和孩子了。”

“婶子,让你见笑了!”云织织道。

郑桂枝轻轻地摇了摇头,问道,“你们俩离婚后,你有什么打算?”

再回云河村吗?

那地方对于她而言,除了痛苦的过往,估计什么也都没有。

而她如果能够进入军区卫生院,倒是一个好事。

云织织深吸了口气,说道,“婶子,我如果考进军区卫生院,是不是能分配宿舍?”

“可以!”郑桂枝点了点头,似又想到什么,“但是,军区卫生院的宿舍最少都是两个间,你带着孩子的话,怕是那些人会不乐意。”


赵珍珠气得不轻,但也不想板栗全便宜了这些人,见他们捡起来后,当即也跟着蹲下身去捡。

至于刘春桃和云织织那两个贱人!

她有的是机会收拾她们。

然而……

赵珍珠才刚想完,正准备往前挪两步,突然就被掩于栗蓬下的树藤绊了一下,整个人直接被倒吊在了树上。

“啊啊啊……”赵珍珠惊叫了起来,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整个人吓傻了。

余下的军嫂也都惊呆了,大家都在这儿捡板栗,结果就赵珍珠这么倒霉,居然踩中抓野鸡野兔的圈套,直接被吊在了树上。

而且……

这也太高了吧!

走远的云织织听到惊叫声时,唇角微微勾了勾。

“织织,有野鸡!”

刘春桃突然伸手拦下了她们俩人,看着不远处的五只野鸡,它们正在觅食,并没有留意到云织织她们的到来。

此时,刘春桃已经把背上的篓子放下,盘算着从哪个方位扑,才能不惊飞其他野鸡。

云织织也有些意外,看着那些只野鸡时,眼底都开始泛光。

野鸡啊!

在这个缺肉食的年代,这可是好东西啊!

“淑琴,你扑那边那只,我这边,织织你中间那只,咱们不指望五只全抓到,但如果能抓到一两只,到时候咱们分。”刘春桃一边往一边移,一边与俩人说道。

云织织只是应着,但是她们这样扑过去,其实不止会把野鸡惊飞了,到时她们的脑袋也会撞在一起。

她看了看后,见一边的地上有些石子,当即摸了几颗起来,在她们扑上去前,手中的石头掷出,精准无误的砸中了其中一只野鸡。

只见那野鸡身子一软,直接瘫在了那儿。

动静到底是惊到了其余几只野鸡,扑棱着翅膀便要飞。

她瞄准了时机,手中余下几颗石子全部掷出。

刘春桃和杨淑琴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儿,视线时不时落在昏迷的野鸡的身上,时不时的又看向云织织。

好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是她们看错了?

还是她的瞎了?

云织织就只用了几颗石子,就把五只野鸡全给打晕了。

“春桃姐、淑琴姐你们俩别发呆啊,赶紧把野鸡绑了,不然一会儿它们醒了,那可就跑了!”云织织好笑道。

俩人如梦初醒,三两步冲上去,扯了地上的树藤就将野鸡的脚捆到了一起。

“织织,你好厉害啊!”杨淑琴说道。

云织织这么厉害,怎么能把自己饿成这样?

“是啊!织织你是练过吗?”刘春桃也好奇地问道。

云织织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练过,就是小时候很喜欢打水漂,有些准头。”

“织织,你这么厉害,怎么……”杨淑琴心中好奇,只是等问出来的时候,便又一脸歉意地看着云织织。

“那两年孩子太小,再加上没人帮忙照看孩子,也不敢轻易带他们俩进山,我们那山上有野猪,据说还有人看到过老虎。后来倒是有几次,但被人告到了大队长那儿,东西就得上交。后面也就不想弄了。”云织织叹了口气,随意的找了个借口。

反正刘春桃和杨淑琴也不可能会去云河村找听这些。

听到云织织的话时,俩人都忍不住叹了口气,在村子里就是这样不好,如果谁家运气好打到一头野猪,野猪肉都得全村分。

而云织织在村里生活的肯定十分不容易,否则她和两个孩子也不至于瘦成这样。


谷文斌了解胡建军的为人,如果不是云织织的医术真的不错,他是不会随意给部队里送人的。

而且小满的病情,他们军区都一样,这两天看王琤的神色,确实轻松了不少。

这也侧面表明了,云织织给开的药,小满吃了之后确实是有效的。

……

秦时郁往家属院的方向走着,心里盘算着等下去山上弄些竹子回来,除了弄个蒸屉外,还可以给两个孩子弄些玩具。

他的孩子估计长这么大都还没有拥有过属于自己的玩具吧。

以前肯定没少羡慕别人家的孩子。

他亏欠了自己的孩子真的太多了,以后只想加倍对他们好。

“秦营!”

秦时郁刚走到部队门口,便看见通讯室的小战士急急的跑来。

秦时郁的脚步一顿,“有事?”

小战士跑到秦时郁的面前时,还有些喘息,缓了一下才说道,“秦营,有您的电话。”

“我的电话?”秦时郁微愣。

“是,云河村打来的,她说自己叫云婉蓉,找您有急事。”小战士忙说道。

秦时郁的眉心拧着,云婉蓉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但既然对方打来了,自己总得要回一个,也便跟着小战士一起去了通讯室。

秦时郁回拨过去的时候,电话那头很快便被接了起来。

“时郁哥,是你吗?”电话那头,女人声音温柔地问道。

“小姨子?”秦时郁敛眉问道。

还没有弄清楚当年下药的事情,他便压着心中的困惑,并没有直白的问出口。

而云婉蓉现在打这通电话,又是做什么?

云婉蓉乍一听“小姨子”这个称呼的时候,也是愣怔了一下,面色都跟着难看了起来。

当年秦时郁要娶的人可是她,俩人相看之后,当时她觉得俩人挺合适的。

而且,秦时郁还是军人,又在部队里。

一年下来津贴加出任务的资金,至少能有一两千元的收入,她嫁过去就能过上好日子,只要跟他随军,她就不用着大家一起上工。

当时云婉蓉还是很期待他们的婚姻,但是……

她重生了!

前世的云婉蓉嫁给了秦时郁,新婚夜秦时郁连夜被紧急召回部队,这一走就是五年的光景。

这五年,云婉蓉在秦家当牛做马,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她好不容易熬到秦时郁回来,带着她去随军,可当她跟着他到了部队,夫妻俩都来不及亲热,秦时郁又出任务去了。

而这次出任务,秦时郁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她,却成了光荣的烈士家属。

虽然,她得到了众人的敬重,拿着秦时郁牺牲的补偿款,心中却满是苦涩。她被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不能嫁人,不能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而在她一个人守着那空荡荡的房子时,却在电视上看到了当年被父母逼着嫁给全家最穷的穷鬼,却变成了全国首富,云织织更是成了首富太太,风光无限。

她心中不甘达到了顶尖,一口气没提上来,活生生气死了。

等她再一次醒来时,她意外发现自己重生了而那天正是秦时郁要上门提亲的日子……

“小姨子?”秦时郁的声音自听筒那边传来。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云婉蓉猛地回过神,“时郁哥,我……有件事情,纠结了好久,也不知该不该告诉你,关……关于我姐的。”

云婉蓉咬着下唇,眉头轻皱,眼中满了犹豫不安。

虽然电话那头的秦时郁看不到,但云婉蓉却觉得自己应该有的情绪,还是必须得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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