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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撑着,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找他。
我笑着说好,可是我的眼皮却一天比一天沉重。
纪录片不长,蒋萧然从十二点看到凌晨,看完了。
结尾很仓促,因为我死了。
我死了,别告诉他。
漫天烟火照亮了我瘦削又苍白的脸,空旷死寂的病房内,除了滴滴的机器声,就是手机里传来的直播声。
蒋萧然在告白,我在与世界告别。
最后,我闭上了眼。
戛然而止的黑屏上,映出了蒋萧然惊惶失态的脸。
他眼眶中不断打转的泪疯狂涌出,砸在地上。
我就静静地飘在他的身侧,看着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脸憔悴狼狈到褪尽血色。
我承认,我刚开始有点恨他。
是他许了我幸福的未来,却又很决绝地把我抛弃了。
他和盛明珠站在聚光灯下,我死在幽暗的角落里。
凭什么。
于是我不甘心地跟着他。
这是我死后的第三年,蒋萧然收到了我的“遗书”,以这种特殊的形式。
我没感受到想象中的那种,看到他悔恨狼狈后的畅快和舒心。
反而我的心很平静。
我的往事随着纪录片,纷纷扬扬被散出来。
网友扒出了我有些悲凉的过往。
农村家庭,父母务工时出事双亡,外婆在我高中时去世。成绩平平,拼命也只考了个二本。
最无光的日子里,蒋萧然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高中三年的学费他替我出了,大学的学费他从生活费里挤出来也要给我,就为了让我少干点兼职。
我爱上他,然后深不可拔,似乎是件正常得无比正常的事。
于是我终其一生,都在向他回馈爱意,掏心掏肺。
蒋萧然是个喜欢旅游的人,他曾经和我幻想着要出去转转,去哪里哪里。
然后我患癌的第一年,和郑先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