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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抢亲?我嫁落魄世子躺赢!苏婉清苏锐明最新章节列表

哎哟哟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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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清看着惠和郡主和魏延辉,他们的眼神中满是疑惑。苏婉清不禁笑了笑,缓缓说道:“世人皆言赵大家之作仅有十幅,却不知那最后一幅实则分为上中下三卷。荣亲王手中的《溪山牧童图》正是上卷。”魏延辉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只是苏四姑娘如何得知?”苏婉清淡笑:“机缘巧合之下得知的。”魏延辉不再多问,只行了一礼道:“多谢苏四姑娘告知,今日回去我定再想办法去请荣亲王,务必为苏四姑娘将他请来。”苏婉清垂眸思索片刻,将一幅画卷递给了魏延辉,“魏大人,或许荣亲王见了这个愿意见我一面。”...包厢中三人离去后,隔壁房间里,一小厮模样之人身着灰色短打,圆脸上满是同情之色,叹道:“这苏四姑娘也着实可怜,那苏侍郎怎的如此拎不清。”另一人身材较为高大,身着黑色...

主角:苏婉清苏锐明   更新:2024-12-31 16: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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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婉清苏锐明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姐抢亲?我嫁落魄世子躺赢!苏婉清苏锐明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哎哟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婉清看着惠和郡主和魏延辉,他们的眼神中满是疑惑。苏婉清不禁笑了笑,缓缓说道:“世人皆言赵大家之作仅有十幅,却不知那最后一幅实则分为上中下三卷。荣亲王手中的《溪山牧童图》正是上卷。”魏延辉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只是苏四姑娘如何得知?”苏婉清淡笑:“机缘巧合之下得知的。”魏延辉不再多问,只行了一礼道:“多谢苏四姑娘告知,今日回去我定再想办法去请荣亲王,务必为苏四姑娘将他请来。”苏婉清垂眸思索片刻,将一幅画卷递给了魏延辉,“魏大人,或许荣亲王见了这个愿意见我一面。”...包厢中三人离去后,隔壁房间里,一小厮模样之人身着灰色短打,圆脸上满是同情之色,叹道:“这苏四姑娘也着实可怜,那苏侍郎怎的如此拎不清。”另一人身材较为高大,身着黑色...

《嫡姐抢亲?我嫁落魄世子躺赢!苏婉清苏锐明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苏婉清看着惠和郡主和魏延辉,他们的眼神中满是疑惑。
苏婉清不禁笑了笑,缓缓说道:“世人皆言赵大家之作仅有十幅,却不知那最后一幅实则分为上中下三卷。荣亲王手中的《溪山牧童图》正是上卷。”
魏延辉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只是苏四姑娘如何得知?”
苏婉清淡笑:“机缘巧合之下得知的。”
魏延辉不再多问,只行了一礼道:“多谢苏四姑娘告知,今日回去我定再想办法去请荣亲王,务必为苏四姑娘将他请来。”
苏婉清垂眸思索片刻,将一幅画卷递给了魏延辉,“魏大人,或许荣亲王见了这个愿意见我一面。”
...
包厢中三人离去后,隔壁房间里,一小厮模样之人身着灰色短打,圆脸上满是同情之色,叹道:“这苏四姑娘也着实可怜,那苏侍郎怎的如此拎不清。”
另一人身材较为高大,身着黑色劲装,面容冷峻,嫌弃地瞥了他一眼,道:“闲事,莫理。”
“万通,你冷血!”
那小厮愤懑地翘着兰花指气愤地指着他。
万通依旧不理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郑经则看向躺在榻上仿若没骨头般的主子,问道:“主子,您说,那苏侍郎是不是拎不清?”
男子身着一袭张扬的红色锦袍,墨发如瀑,随意地散落在肩头,几缕发丝在额前飘动,更添几分不羁。
他姿态慵懒至极,面庞虽稍显稚嫩,却带着一种肆意的张扬,剑眉微微上扬,似要冲破云霄。
忽然,他坐起身来,嘴角勾起大大的弧度,露出一抹灿烂而肆意的笑容,道:“上中下三幅,倒是有趣。”
郑经一愣,我说的人,主子怎么只听得见画啊!
少年微微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地说道:“把赵大家有十二幅画的事,传到荣亲王耳朵里去。”
说完,他便又慵懒地往榻上一躺。
.....
苏婉清一回府,跟在姜氏身边的大丫鬟青蓝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只见她眼眶通红,带着哭腔道:“小姐,您去看看夫人吧!”
苏婉清水都没喝一口,就跟着青蓝往清音苑赶。
一路上,青蓝哽咽着讲述夫人今日的遭遇。
“今日一早,老夫人就又嚷嚷着头疼,非要夫人去给她侍疾,让夫人站了足足两个时辰,一回来昨日负责出门打听的人回来,得知二姑娘的嫁妆里就有赵大家的画作,忙去找二姑娘。”
“不想,刚到二姑娘院门口,老夫人就赶了过来,在院子门口破口大骂。”
“说我们夫人...连个继室都当不好,二小姐绝食这么多日也不知道劝着她,反而打起二姑娘陪嫁的主意。”
“夫人求了老夫人半晌,老夫人根本不听,直接就罚夫人在沁芳居跪了一个时辰,刚刚晕倒了才送了回去。”
苏婉清强压着火气赶到清音苑。
姜氏的另一个大丫鬟瑾素一看到苏婉清,忙不迭地用帕子抹着泪,哽咽道:“四小姐,府医刚刚来看过了,说夫人只是身子孱弱得紧,又中暑了,今日切不可动气,需得静养。”
苏婉清走进屋子里,只见姜氏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畔,双目无神地直勾勾盯着上方,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那模样凄楚可怜至极。
苏婉清叹了口气,在床边缓缓坐下。
“我以前总以为老夫人只是太心疼二丫头没了亲娘,加上小张氏毕竟是她侄女,所有她才对二丫头偏疼一些,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对你!”
“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啊,你也是她的亲孙女啊,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堆里跳啊!”
那声音绝望而凄厉,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质问,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悲愤。
苏婉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陪在她身边。
没一会,姜氏又猛地爬了起来,紧紧拉着苏婉清的胳膊。她的脸色苍白中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眼神中满是慌乱与决绝。
“清儿,你别怕,娘不会让你走娘的老路的。我们去求你爹,去求他,他一定会帮你的,一定会帮你的。”
苏婉清看着姜氏这般模样,心中满是酸楚,轻声道:“娘。”
姜氏此时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脸上的神情近乎癫狂。
“清儿,我们现在就去,现在就去求你爹。你放心,娘一定会护着你。”
苏婉清轻轻握住姜氏的手,安抚道:“娘,您觉得父亲真的不知道吗?”
姜氏听了苏婉清的话,脸上的疯狂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与无助。
她瘫坐在床上,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不会的,他不会这么狠心的,不会的...”
苏婉清陪了姜氏一下午,耐心地给她喂了粥和药,看着姜氏睡下后,这才悄然离开。
回到自己的时暖阁,苏婉清有些疲惫的人捏了捏眉心。
姜氏这一辈子被保护的太好了,苏家母子从前又惯会做戏,骤然朝她露出真面目,她一时确实难以接受。
如今既然已经快要撕破脸了,自己还得早些作准备才行。
只希望,荣亲王能看一看魏大人送去的画。
也希望他是个真心喜画的。
能看出自己给他的那幅没有印章的画,当真是真正的赵大家所作。
否则...
苏婉清眼眸似一泓秋水,看着木架上依次摆放的六个木雕兔子。
她就只能想办法去堵人了。
“小姐,不好了,夫人又去前院找二老爷了。”
听到丫鬟的禀报,苏婉清微微一怔,目光缓缓收回。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担忧,有无奈,还有一丝淡淡的疲惫。
片刻后,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平淡地说道:“让她去吧。”
不撞南墙怎么可能回头呢!

书房里,姜氏刚开了个头,苏锐明便皱着眉斥责起来。
“素心,那画可是秀儿的嫁妆,如何能为了清儿赔罪给出去?”
苏锐明看姜氏的眼神仿佛是她提出了多离谱的要求。
“你虽说只是个扶正的继室,但秀儿这么多年也唤你一声母亲,她都已经快十五了,还没有定好人家,外面本就对你多有微词,如今她多日未进食,你不关心她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来夺她的嫁妆呢!”
姜氏被他这颠倒黑白的话气得浑身发抖,“难道是我不愿意给她找人家吗?当初明明是你和老夫人说,她的婚事不用我操心,还生怕我找人给她安排不好,现在怎么又怪起我来了?”
苏锐明怒目圆睁,大声吼道:“这些都不是你这个当母亲不上心的理由!你知道外面现在都怎么说你的吗?说你心如蛇蝎,苛待原配留下的一对子女,说你恶毒至极,连个孩子都容不下。说你就是个祸害,自从你进了这个家门,就没一天安宁日子。”
姜氏仿佛从未认识过眼前的这个人。“苏郎,这么多年,你我夫妻一场,你难道不清楚我是怎样的人吗?就是七年前秀儿故意撞死我五个月大的孩子,那都没在外说她一个不字!”
一提起此事,苏锐明心中更是恼怒。
“你是没说什么,但你怂恿清儿,让朱大人逼迫母亲给你一个儿媳当众道歉,素心,你问问整个京城,有你这么跋扈的儿媳吗?”
姜氏张着嘴,面对他的指控,一时居然不知怎么反驳。
那时她身怀六个月的身孕,府医说是个男胎,她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孩子的降临。
却被苏玉秀撞倒,她眼睁睁看着鲜血如注,染红了衣裙,那个已然成型的孩子就这样生生消逝。
当时她躺在床上大出血,老夫人却怕此事影响苏玉秀,强硬地禁止她陪嫁出门求医。
要不是清儿溜去外祖家,外祖父亲自带人上门,自己这条命能不能保住还两说。
老夫人更是在清儿和外祖父的压力下,带着苏玉秀道歉向自己道歉。
最终以老夫人带着苏玉秀去庄子住了三年才算了解。
自己那时候,不是没想到这侯府待不下去了。
可她还有清儿啊,可从衙门里回来的苏锐明,一直跪在她的床头,紧紧拉着她的手,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他的眼睛通红,声音颤抖着:“素心,我真的好怕,怕你真的出事,怕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素心,你别难过,以后我们会有很多很多个孩子,”
“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孩子!”
他当时的脸上的悔恨,和眼眶里的泪水不似作假。
可他如今脸上的冷漠与厌恶,也不似作假。
她一时竟然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原来,对于当年的事,他居然...居然是这么想的。
姜氏只觉脑中一阵眩晕,身子猛地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苏锐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之色,但他很快便克制住了上前搀扶的冲动。
他紧抿着嘴唇,心中已然打定主意,这次非要将姜氏调教好不可。
他冷冷地看着姜氏,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行了,秀儿的画你就别再肖想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给清儿整理整理嫁妆。”
那话语如同冰冷的利箭,直直地射向姜氏,让她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这一晚,姜氏在房里失声痛哭。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以前待自己还算和善的婆母,一夕之间像是变了个人。
当初那个跪在爹娘面前,承诺会一生对自己好的人,如今,也变得如此陌生。
苏婉清在院子里坐着,看着天上的月亮。
前世她忙于学习忙于研究,除了读书时短暂地对所谓的校草有过别样的心思。
再未涉及爱情,但她见过同学为男人要死要活,学妹为劈腿男友深夜买醉,还有女同事为逝去感情茶饭不思。
她知道女子一旦全身心陷入一段感情中是很难走出来的。
更何况,是苏锐明这种精心为姜氏编造的十多年的假象。
她或许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明白他们不是忽然烂掉的。
而是,一开始。
就全都是假的。
苏婉清一直等到姜氏房间的灯灭了。
良久,听不到里面低声的呜咽。
方才缓缓起身,神色凝重地叮嘱青蓝数语,随后才悄然离去。
青蓝望着苏婉清的背影,那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凄凉而弱小。
她心中涌起一股疼惜,轻轻叹息道:四小姐小小年纪,却承受了这么多。
夫人啊,您可要坚强起来,莫再让小姐如此辛苦。
......
翌日,魏大人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
荣亲王今日午后愿意在醉香楼见苏婉清一面。
小丫头立夏,脸上满是笑容:“魏大人还说,这画到时候还是请小姐您亲自给荣亲王看。”
苏婉清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狐疑地接过画,有些疑惑。“荣亲王没看这画?”
立夏挠挠头,圆圆的眼睛眨了眨:“魏大人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一早他还没来得及去找荣亲王,荣亲王身边的人就主动来找了他。”
苏婉清虽心下疑惑,但眼下去见荣亲王的事比较重要,暂将此事放到了一边。
醉香楼
店小二热情地将苏婉清带到了昨日的包厢,没等一会惠和、魏大人以及荣亲王就接踵而至。
荣亲大约四十的年纪,白白胖胖,身着华贵服饰,一副富贵闲人的模样。
他嗓门极大,一进屋就嚷嚷起来:“魏家小子,快给本王看看,那《溪山牧童图》的第二幅到底是啥样?”
待看清里面的惠和郡主和苏婉清时,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惠和,怎么你这个丫头也在这里?”
惠和郡主一听,立刻噘起嘴,满脸的不高兴。“还不是您那王府太难进了!”
荣亲王忽然想起前两日这丫头好像是来自己府中了的,只是那时自己正忙着找人修复画卷没空理她。
苏婉清主动走到荣亲王面前,盈盈行了一礼,“小女苏婉清,多谢荣亲王今日过来鉴画。”

荣亲王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苏婉清,见她气质不俗,举止得体。
却忽然故意做出淫笑了两声:“姓苏?小姑娘,你没听说过本王的名声吗?”
苏婉清本来还有一丝警惕的心,被他这两声淫笑彻底打消了。
她定了定神,神色从容道:“回荣亲王,赵大家的画纯真质朴,意境高远。小女子以为能欣赏赵大家画作之人,定有着不俗的品味与心境。”
荣亲王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他那白白胖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哈哈哈哈,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
随即从容不迫地在主位坐下:“行!既然如此,那你们赶紧把画拿出来吧,让本王好生品鉴一下。”
苏婉清微微颔首,动作轻柔而沉稳地从身旁取出一幅画卷。
缓缓地在众人面前打开。
画卷上,一个少年坐在驴车边缘,眼神清澈而明亮,满眼憧憬望向前方。
身后是连绵大山,云雾缭绕,山上树木葱郁。驴车行于蜿蜒小路,两旁野花盛开。远处天空湛蓝,白云飘荡。
荣亲王凝视着画卷,目光中满是惊叹。
他捋着胡须,不住地点头道:“妙哉!此画确为赵大家之作。”
惠和郡主诧异:“王叔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荣亲王白了她一眼:“你看着少年的眼睛,目光澄澈,憧憬满溢,那神韵跃然纸上。”
“赵大家之画风,独具匠心,笔走龙蛇,实乃画中翘楚。其后续几幅画之所以声名远扬,正因他画人眼神活灵活现,可谓神来之笔。”
“只是...”荣亲王目光落在画作下方。
“为何这画的落款,却是文博川,怎么连赵大家的私章都没有了?”
魏延辉有些紧张地看了眼苏婉清,心中暗自怀疑是不是苏婉清找人模仿赵大家的画来骗荣亲王。
惠和郡主显然也是如此作想,她柳眉微蹙,立马要把画卷收起来。
“反正王叔您也鉴定过了,这画就是赵大家作的,您可不能反悔。”
荣亲王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他还想再看一下画,可惠和郡主骄横地不准。
最后还是苏婉清将画接过,朝着惠和郡主微微摇摇头,再次展开画卷在荣亲王面前。
“王爷,此画的确是一名叫做文博川的人所作的。”
荣亲王面色一沉,有些不悦地看向魏延辉,语气中带着质问:“这就是你说的赵大家的第十一幅画?”
魏延辉心头一颤,赶忙赔笑。
“王爷息怒,这...这其中定有误会。”
“王爷莫怪魏大人,他并不知这些。”
苏婉清却神色淡然,缓缓开口道:“而且这画与王爷手中的《溪山牧童图》确实是同一人所作!”
荣亲王眉头紧锁,双眼紧紧盯着苏婉清,满脸怒色:“苏丫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说本王手中的画是赝品?”
惠和郡主察觉到荣亲王的怒气,连忙打圆场。
“荣王叔,您别生气,阿清只是...只是不知道而已。”
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一边安抚着荣亲王,一边向苏婉清使眼色,希望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苏婉清却仿若未觉荣亲王的愤怒一般,继续目光灼灼地看着荣亲王。
“又或者说,赵大家出名的那十幅画,全是一个叫文博川的人画的。”
此言一出,莫说包厢里的人,就是一直在隔壁竖着耳朵听的主仆三人也不由得诧异。
荣亲王闻言,浑身的气势一收:“你什么意思?”
苏婉清缓缓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少年,怀着对绘画的满腔热忱,拜在当年一位极负盛名的画家门下。
本以为能在恩师的指引下追逐艺术的梦想,却未料,这位老师竟看中了他的惊世才华,欲将其据为己有。
于是,狠心将他囚禁在自己的庄子里,每日逼迫他作画。
那少年,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心中的希望之火却从未熄灭。
七年前,他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凭着最后一口气画了最后两幅图,就是为了告诉世人,他才是真正的赵大家。
惠和郡主听完这个故事,气得柳眉倒竖,俏脸涨得通红,怒声道:“天底下竟有这等恶人!那赵大家怎能如此不要脸!”
荣亲王却面色沉静,让人看不出喜怒:“苏丫头,你所言之事,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
魏延辉大约也是出于习惯:“苏四姑娘,你可有什么证据?”
苏婉清垂眸看着桌上的画:“这画,便是最好的证据!”
她抬头看向荣亲王:“荣亲王如此喜欢赵大家的作品,难道从未发现他前后的画风不一样吗?”
荣亲王抿着唇一言不发,拿着扇子摇慢悠悠地摇着。
“王爷手中的《溪山牧童图》,赵大家之前是不是说,那是他重阳登高时看到的景色,便随手记录了下来。”
“但若王爷仔细看,就会发现画中左上角那片花草叫紫云英,那是每年春日才会长的。”
荣亲王摇扇子的手逐渐慢了下来。
“而这一副,”苏婉清指着桌上的画道,“便是文博川来京中拜师学艺路上的情形。他那时少年得意,受良师青睐,从未想过,这一去,竟然是条暗无天日的不归路。”
荣亲王听着苏婉清的话语,缓缓地把扇子收了起来。
“你之前说,这画还有第三幅?”
苏婉清点头:“文先生将他的一生用三幅画画了出来。”
“也在你手里?”荣亲王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是!”
荣亲王:“可否借本王一看?”
见荣亲王转而对苏婉清有些请求,惠和郡主立即道:“可以是可以,只是王叔,有些事你也做得太过分了?”
荣亲王一脸懵,“本王做了什么?”
惠和郡主语气中带着不满:“您都多大年纪了,居然为了一幅画,想逼着阿清做您的侧妃!”
荣亲王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气得满脸通红,脸上的肉都微微抖动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怒喝道:“何人说了这种谣言?!”
那声音如惊雷一般,在整个房间炸响,让人心中一颤。

老夫人亦是满脸疑惑,微微皱眉道:是呀,姜氏前两天闹的那阵仗,可不像是愿意将四丫头送到瑞亲王府做小的样子,怎的现在却没了动静?
正说着,袁嬷嬷快步走进来,老夫人急道:“来了吧?”
袁嬷嬷摇摇头,略有些迟疑:“二夫人和四小姐一直在自己院子里喝茶、下棋,不像是着急的样子。”
苏锐明进来后,得知姜氏今日根本未过来,在屋内焦急地踱步。
“难道是她找到了赵大家的其他画作?”老夫人坐在上方猜测道。
苏锐明果断摇头,回应道:“不可能,剩下的九幅画我都打听清楚了,绝不可能短短几日出现在她们手上。”
老夫人眉头紧锁,满心不解:“那她们母女俩为何还不过来求秀儿?”
苏玉秀瞧着老夫人和苏锐明阴沉的脸色,缓缓开口:“莫不是母亲和四妹妹吃准了,祖母和爹不会将她送到荣亲王府?”
此言一出,老夫人和苏锐明皆是变了脸色!
老夫人听到自己可能威胁人不成还反被威胁了,顿时怒从心中来。
“哼,她们想得倒美!”
苏锐明亦是满脸怒容,他猛地站起来,说道:“与荣亲王约定的时间今晚就要到了,我去看看那母女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清音苑
一棵古老的榕树如巨伞般亭亭如盖,洒下一片阴凉。
苏婉清落下一子在棋盘上,身着藕荷色长裙姜氏,嘴角带着一抹浅笑,看着棋盘道:“如今娘的棋艺怕是不如你了。”
苏婉清着一袭月白色衣衫,乌发如瀑,眉眼清冷。
她静静收拾着棋子,眸底有淡淡的心疼,缓缓道:“娘不是棋艺不如女儿,只是心绪不宁罢了。”
姜氏叹了口气,转身看向院门口方向,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清儿,你说若娘真的不愿妥协,你爹真的会将你送到荣亲王府吗?”
苏婉清一听,便知姜氏还对那个渣爹残留着某种期望。
她收拾棋子的手速度没变,声音不急不缓:“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苏锐明很快携着怒气而来。一进院子,瞧见母女俩悠然地在树下对弈聊天的模样,他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
“姜氏,你们在做什么?”
姜氏在苏锐明来之前,心中有着无数种想象。
她幻想得最多的就是苏锐明一脸温和地来找自己。
抱着自己说:“素心,前几日都是为夫不好。你莫要担心了,为夫已劝好了秀儿,她答应拿出画了。等日后咱们再给她多添点妆奁就行”。
她给他这几日的行为找了无数种理由。
也给自己找了无数个退一步的借口。
只要他说,她就信。
但此刻,看着他怒气冲冲的模样。
姜氏只觉得她的心像是空了一块。
是的,
空了一块。
看着眼前熟悉的眉眼里尽是厌恶,她心中居然一时无喜也无悲,无恨也无爱,
只是觉得无比陌生。
苏锐明没有察觉到姜氏的不对,还在继续质问着:“清丫头要给荣亲王做小,你却还有心思带着她在这里下棋,你还算是一个母亲吗?”
姜氏声音平静,犹如一潭不起波澜的湖水,“那老爷觉得妾身如何做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苏锐明被问得一愣,这几日姜氏情绪极其不稳定,只要自己一提及清丫头的事她便会暴跳如雷与自己争辩一二。
可现在这平静的模样让他一时摸不着头脑,苏锐明的情绪也缓和了下来。
“自然是该要想办法,如何不让清丫头去荣亲王府。”
姜氏听了这话,冷笑了一下,那笑容中满是嘲讽与悲凉。
“那老爷觉得我应该如何想办法?赵大家的画作,妾身又应该如何去赔?”
苏锐明一怔,想到自己昨日的话。
他现在总不能说,你来求我们啊,我们都等着呢!
听到姜氏这一连两个问题,苏婉清原本已经起来的身子,又缓缓坐了下去。
清冷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意外,她娘居然还能有这战斗力!
她昨日,可没教这一句啊!
“总之,你一个当娘的,怎么这时候还无动于衷呢!”
姜氏低头理了理衣袖,神色淡然,“这不是昨日听了老爷的话,认命了吗?”
“你!”
苏锐明一时语塞,愤怒地瞪着姜氏,随即忽然想明白了。
冲着姜氏冷冷一笑,言语中满是嘲讽:“你怎么还拿清丫头的婚事置气,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
老夫人在院子口听了会墙角才走了出来,这才扶着苏玉秀的手落后了几步,
“行了,姜氏,莫要再闹得家宅不宁了。”
听她一进来就先给母亲扣了个帽子,苏婉清气得唇角勾了勾。
“刚刚二郎来跟秀儿说了很久,秀儿大度,念在我们是一家人,只要你和清丫头为当年送秀儿去庄子上的事道个歉,再把忠勤伯府的婚事还给秀儿,秀儿就愿意将她那陪嫁拿出来赔给荣亲王,如何?”
苏玉秀听到这么轻飘飘地就要饶过这对母女,愤懑地拉了拉老夫人的衣袖。
被老夫人不动声色地瞪了一眼,才气闷地收了手。
姜氏静静地看着老夫人和苏玉秀的眼睛官司,看着苏锐明在老夫人说完后一脸高傲的样子。
“是啊,秀儿大度,为了清丫头,你们母女俩就道个歉,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以前是瞎了吗,居然看不出这祖孙三人这么明显的欺负人!
苏婉清见姜氏沉默,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至她身畔。刚欲开口,却被姜氏轻轻摁住胳膊。
对面祖孙三人瞧见此景,眸中皆闪过一丝得意。
苏婉清是硬骨头一块,或许还能不知天高地厚的跟他们呛声,但姜氏却是个容易拿捏的。
料想她很快就会逼着苏婉清一起低三下四地求他们。
苏玉秀白净的小脸浮出一抹阴狠,等这母女俩来求她时,她一定要狠狠地拿乔,决不能便宜了她们。
不想,姜氏一开口,对面祖孙三人闻言,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

当今圣上虽有些重文轻武,但在位这十四年间,也是殚精竭虑、励精图治。
大力提升民生,使得百姓安居乐业,将应帝当年暴毙后留下来的一堆烂摊子治理得井井有条。
与此同时,圣上还大力提高女子地位。虽如今女官仅在宫中设立,然而其影响却逐渐扩散。
苏婉清第一次听到惠和郡主告诉她,圣上同意她跟着魏大人参与查案的时候,她就觉得这是一种圣上发出的一种信号。
他最终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想让女子能走到朝前。
苏婉清这辈子虽未必想做一个叱咤风云的女强人,但若能为此宏大目标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她也乐意的。
比如,做一个提出缓解灾情办法的官家小姐。
既能弘扬女子贤才之名,又能在圣上面前挂个号,对自己以后也是个保障。
因此苏婉清前几日翻遍岭南的书籍,寻找解决之法。
还真让她在医术上翻到了岭南有一种熟悉的植物,当时她便有了主意。
只是这东西京城少得很,她让人从外地弄了些回来,前几日才送到庄子上。
苏婉清看着苏玉秀明明一脸紧张却偏偏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唇角勾起。
“哦!二姐姐是说毒根吧!”苏婉清悠悠开口。
苏玉秀一听到这熟悉的名字,双眸瞬间瞪大,猛地点头:“对!就叫这个名字,妹妹可知这东西应当如何吃?”
苏婉清却不紧不慢地笑了笑,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目光从苏玉秀身上扫过,“这个...我还真的知道一二...”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吊足了她的胃口,才放下茶盏,道:“正巧,妹妹让人准备了一些,三日后想做给祖母和父亲吃,姐姐觉得如何?”
苏玉秀脸上一愣,心中大惊,上辈子苏婉清不是透过郡主,直接见了圣上,怎会有这一出?
难道因为自己的重生,一切都改变了?
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四妹妹不如先告诉二姐姐,我也好和祖母先说说,祖母一时高兴,兴许病就好了呢!”
昨日之后,老夫人被气得不轻,当天夜里就生了病。
据说是不能下床了,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病还是不想去寺庙想出来的拖延之法。
反正姜氏和苏婉清前去探病都被拦了回来。
苏婉清缓缓道:“姐姐也知道,前几日我惹得祖母和父亲不快,妹妹我心中惶恐,正想趁此机会尽一点孝心。”
苏婉清看着苏玉秀满脸的不高兴,心中却一片清明。
苏玉秀的手指紧紧绞着帕子,眼睛不停地转动着,思考着对策。
随即她眼睛一亮,她急什么,苏婉清只要不将这毒物的具体吃法说出去。
她就有把握让祖母和父亲站在自己这一边,到时候,这功劳不还是自己的吗?
思及此,苏玉秀脸上的焦急之色尽散,看着苏婉清,弯弯的柳眉轻轻扬起。
“四妹妹,既然执意如此,那三日后我便与祖母和父亲一起等妹妹。”
说罢,苏玉秀转身欲走,目光却不自觉地朝苏婉清书架上瞟了一眼,脚步微顿。
苏婉清刚要去看她在看什么,苏玉秀却已迅速转过身来。
她微微垂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后优雅地福身,轻声道:“对了,差点忘了。多谢四妹妹。”
苏婉清待她走后,看着书架上的六个木兔子,难道重生后的苏玉秀对杨恩昱还有意思?
她突然有些好起来,不知在苏玉秀的那个前世,自己和杨恩昱,究竟是何种情形?过得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
酉时钟鸣三声,国子监集贤门缓缓大开。不多时,便有学子陆续而出,原本寂静无声的门口,转瞬如集市般热闹起来。
杨恩昱与好友并肩而行,正此时,一声清脆之音传来。“恩昱哥哥。”
杨恩昱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辆马车的车帘掀开一角,露出一张秀丽的小脸。
“苏二妹妹?”杨恩昱面露惊讶之色。杨恩昱之好友见状,朝其使个眼色,含笑离去。
苏玉秀望着杨恩昱,面上绽放出自己在家中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久的笑容,既甜美又羞怯。
杨恩昱上前几步,问道:“苏二妹妹,你怎会在此?”
苏玉秀从马车上轻盈地走下,身着淡蓝罗裙,身姿袅袅。
她轻声说道:“我是来找我三哥的,等了半天却未见到他。不知恩昱哥哥可曾看到我三哥?”
苏玉秀口中的三哥,是她同父同母的胞兄苏宇策。
杨恩昱道:“今日一下课,你三哥便早早离去了,苏二妹妹没看到他吗?”
苏玉秀闻言,小嘴微微噘起,脸上满是失落之色。
“坏三哥,明明答应今日下学会带我去如意坊吃桂花糕的。”
微风拂过,发丝轻扬,发间的珠翠微微摇曳,更添几分妩媚。
她那白皙的面庞上,略施粉黛,眉如远黛,眼若秋水,朱唇不点而红。
杨恩昱看着苏玉秀这般模样,不禁有些晃了神。
苏玉秀见状,心中暗暗得意。
她今日特意穿了他最喜欢的蓝色,打扮和说话的姿态也故意学着前世三年后他看中的一个青楼姑娘。
要知道,当时为了那个姑娘,自己没少嘲笑苏婉清。
虽然后来不知那人怎么被苏婉清解决了,但如今,她定要借此牢牢抓住杨恩昱的心。
杨恩昱回过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不过是一些桂花糕点,这有何难?我带苏二妹妹去吃便是。”
苏玉秀一听,脸上先是一怔,随后娇声道:“如意坊的桂花糕每日不是都要提前订的吗?”
杨恩昱笑了笑,道:“如意坊乃是家母陪嫁,苏二妹妹无需担忧。”
苏玉秀眼中顿时露出崇拜与欣喜的神色,那眼神炽热得仿佛能将人融化,道:“原来如意坊居然是恩昱哥哥家的。”
接着,她微微蹙起眉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恼怒道:“难怪四妹妹那里总有。哼,四妹妹可真是好福气呢。”
提到苏婉清,杨恩昱脸上笑意更深了。
谁知苏玉秀却脆生生地接着道:“四妹妹好似不大爱吃甜食,那么好的桂花糕多数进了几个丫鬟的肚子里。”
说罢,苏玉秀忙用手捂住嘴,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无辜地看着杨恩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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