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奇石花的其他类型小说《天降福星,两岁幼崽炸翻全皇朝林奇石花》,由网络作家“甜梨和青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看着兵书的虞承岿听到岁岁小小声的抱怨,先是嘴角上扬,而后又紧抿嘴唇,暗暗生怒。要不是他中了毒,岁岁不用吃这一份苦。一想到之前佟夏至的话,虞承岿看向兵书的眼神里都夹杂着怒火。两天前,虞承岿吩咐好手下去查毒糕点的由来后,便掀开帘子坐进车厢。可能是想着岁岁在一旁,佟夏至话语不明,暗示道。“王爷,请恕属下无能。以属下的医术,没能查出这糕点里是何种毒药。想来除了属下的师傅,能制出此毒的必定是医术高明之人。”佟夏至双眼盯着虞承岿,张口说道,“或许是许多医术高明之人。”此话一出,正在给岁岁削果子吃虞承岿一怔,而后若无其事地将果子分成小块递给岁岁。“本王知道了。”这天下,只有一个地方能同时豢养着诸多医术高明的大夫。只是不知,动手的是谁?“爹爹,爹...
《天降福星,两岁幼崽炸翻全皇朝林奇石花》精彩片段
正看着兵书的虞承岿听到岁岁小小声的抱怨,先是嘴角上扬,而后又紧抿嘴唇,暗暗生怒。
要不是他中了毒,岁岁不用吃这一份苦。一想到之前佟夏至的话,虞承岿看向兵书的眼神里都夹杂着怒火。
两天前,虞承岿吩咐好手下去查毒糕点的由来后,便掀开帘子坐进车厢。
可能是想着岁岁在一旁,佟夏至话语不明,暗示道。“王爷,请恕属下无能。以属下的医术,没能查出这糕点里是何种毒药。想来除了属下的师傅,能制出此毒的必定是医术高明之人。”
佟夏至双眼盯着虞承岿,张口说道,“或许是许多医术高明之人。”
此话一出,正在给岁岁削果子吃虞承岿一怔,而后若无其事地将果子分成小块递给岁岁。“本王知道了。”
这天下,只有一个地方能同时豢养着诸多医术高明的大夫。
只是不知,动手的是谁?
“爹爹,爹爹。”岁岁撒娇地晃晃虞承岿的胳膊,“岁岁要下马车,找神医爷爷给爹爹解毒。爹爹帮帮岁岁吧。”
虞承岿压下心底的难过,将岁岁抱紧怀里。“好,我们这就走,爹爹带岁岁去找神医爷爷。”
这天下,总归还是有在乎他的人存在的。即使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她的感情依然这样真挚,纯洁。
云空山,连绵成片,其中好几座山峰都高耸入云。山峰顶常年雾气环绕,就像被白云笼罩住了一般。
山中崎岖难行,蛇虫鼠蚁众多,毒花毒草更是数之不尽。刚走到半路,虞承岿便心生后悔。
他悔的不是为了求见神医翻山越岭,而是不该答应带着岁岁一同冒险。
虞承岿见小路越来越难行,小路两旁长着的草木越来越鲜艳,未曾见过。他便不得不再次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宽大衣裳,囫囵吞枣似的将岁岁裹成个深蓝色的蝉蛹。
唯一好的是,现在虽然是八月,但山中凉爽,岁岁多裹几层。既能防中毒,又不会热得起痱子。
手脚皆束缚住的岁岁鼓着腮帮子,试图吹开正好挡在鼻尖上的碍眼衣袖。一鼓一瘪的,腮帮子都吹酸了,衣袖不仅没被吹开,反而挡得更严实了。
这下子,岁岁不得不开口求助虞承岿。“爹爹,岁岁不能呼吸了。”
虞承岿一低头,额头冒汗的岁岁眼巴巴地望着他。他忙将衣袖移开,而后把岁岁竖着抱起来。
他擦拭着岁岁额头额头上的汗珠,一时心急手上劲儿大了,擦得岁岁额头泛红。“岁岁,这里已经能看到神医住的茅草屋屋顶了,你和侍卫在这里等着爹爹好不好?”
人小鬼大的岁岁像个老人一样,轻叹一口气。“岁岁就知道,爹爹肯定是嫌弃岁岁累赘了。”
“没有,没有。”虞承岿将蝉蛹似的岁岁重新护在怀里,轻松地抱着岁岁行走在小路间。“岁岁这么轻,爹爹一口气都能抱起五个岁岁,哪里会嫌弃岁岁累赘呢?”
“那为什么不让岁岁去呢?”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岁岁真诚地说道,“总是有坏人欺负爹爹,岁岁要保护爹爹。”
听到这话,虞承岿心头一暖。但山里的蛇虫鼠蚁毒性巨大,对于没有内力和自我防护能力的岁岁来说,确实是一道难以逾越的磨难。
虞承岿计上心头,对着领路的佟夏至说道,“这山中如此多危险,佟神医就没准备点解毒丸之类的带上吗?”
在准备摘下一朵橘红色毒花的佟夏至回过头,见虞承岿眼角看向岁岁,他心领神悟道,“多亏王爷提醒,要不然待会儿大家中了毒,倒是属下的疏忽了。来来来,大家都来领一颗药丸。记得含在嘴里,等身体察觉到不适,吞下去便能有奇效。”
虞承岿接过药丸,故意在岁岁面前晃悠一圈。
药丸有岁岁拇指大小,黑得发亮。隔着老远,岁岁都能闻到药丸上传出的苦味,她像只小鸭子一样,伸长脖子想要避开吃药丸。
就是那么凑巧,岁岁正好看到一个高高壮壮的大哥哥,刚含进嘴里便干呕起来。
“呕,呕。”
大哥哥想吐出来,神出鬼没的佟夏至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咕叽一声,岁岁眼睁睁看着那个大哥哥将药丸吞咽下去。大哥哥一时没准备好,呕得更剧烈了。
虞承岿见岁岁看完,眉间怯怯,满意地点点头。
他故意说道,“哎呀,看来不含在嘴里,直接吞下去也行。岁岁,你嘴小包不住,要不直接吃下去吧?”
岁岁双眼一闭,把像只小鸵鸟,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虞承岿结实的怀抱里。
虞承岿坏心地将药丸凑近到岁岁嘴边,岁岁隐隐尝到药丸上的苦味,脑袋埋得更深了。
“岁岁不要,岁岁不要。”
“那可不行,岁岁要上山不是吗?要山上就要吃下这药丸。”虞承岿提高嗓音,找了助攻。“佟神医,岁岁不想吃药丸,能上山吗?”
佟夏至虽然觉得山上并没有危险,但他不会故意和虞承岿作对,便回道。“不行不行,不含药丸就上山,会中毒的。山中还有摸不着的瘴气,很是危险。”
虞承岿把岁岁从怀里挖出来,像个魔鬼一样劝说道,“岁岁你听,除非你不上山,要不然为了不中毒,这药丸是一定要吃下的。”
统统哥哥,统统哥哥,救救岁岁啊!岁岁不想吃苦苦的药丸。
系统:岁岁的启智药剂是统亲眼看着喝下的吧,怎么这么笨蛋呢?
岁岁你忘了,统告诉过你,你百毒不侵的。别说是被毒蛇咬上一口,就算你把毒蛇整个吞下去,都不会有事情的。这药丸你不用吃。
系统此话一出,岁岁精神一震。“岁岁不吃,岁岁百毒不侵,岁岁不怕的。”
虞承岿还以为岁岁是触底反弹,为了不吃药丸又想跟着他山上,这才胡言乱语。“岁岁不能胡闹,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要真是不想吃,爹爹让人把你送下山好不好?山下有烤肉,有饴糖,你想吃多少都有。”
岁岁一听,一口洁白的小牙齿立马咬在虞承岿衣领上。“布布,岁岁要尚去,岁岁不次,岁岁百毒布侵。”
正说得激动时,岁岁眼前缓缓爬过一只红得发亮的小虫子。小虫子有半个指甲盖大小,小小的身躯下是六条长着锯齿的腿,怎么看怎么不好招惹。
岁岁养在外祖母家时便时常吃不饱饭,真是饿极了,岁岁连鸡毛都啃过,一只颜色好看的小虫子显然并不能让她害怕。
虞承岿刚感觉到衣襟一松,正要继续利用药丸恐吓岁岁时,一低头,岁岁娇嫩的嘴唇中间,含着一只他从来没见过的小虫子。
虞承岿从来没有因为一只虫这么惊慌过,他立马将恐吓的事情抛诸脑后。大手掐住岁岁的下巴,用食指勾出小虫子。
脚下不停,直接往再次开始领路的佟夏至身边跑去。“佟神医,快来看看,岁岁吃虫子了。”
岁岁:我才不吃虫子呢,岁岁肚子饱饱的。岁岁只是想舔一舔而已。它看着就有剧毒,岁岁要证明,岁岁不用吃药丸,便能上山。
一行人立马停止前进,佟夏至接过虞承岿勾出来的小虫子,等看清后,下一瞬便扔了出去。“鬼虫!有微毒,碰之即伤。”
“还好,还好只是微毒。”虞承岿心刚落下,正要说是不是吃下药丸便无事了。
就听到佟夏至后半句话,“毒性不大,但奇痒无比,没有解药可以缓解。”他缓缓看向虞承岿捏住虫子的两根手指。“王爷,你现在感觉如何?”
佟夏至不说还好,一说虞承岿便觉得指尖犹如五只小虫在啃咬。三个呼吸间,小虫增加到十只。
虞承岿就这么看着外表明显毫无变化的食指和大拇指,如往常一样,指腹被厚厚的茧覆盖。但即使有茧做保护,十个呼吸后,虞承岿也明显感觉到难以忍受的奇痒,痒进皮肉里,痒进骨子里。
简直比一刀砍了手指更让人难以忍受,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怎么止痒,而是岁岁。
他在战场上厮杀,早已经经历过各种各样的痛苦。可岁岁不同,她才两岁,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儿,如何能受得了呢。
“岁岁,岁岁,你没......”虞承岿担心的话语还没说完,便看到一脸平常的岁岁,还在咧着嘴笑。
“岁岁?你的嘴唇不痒吗?”虞承岿不可置信地问出口,往日里严肃的眼眸都睁大了,终于得见一抹他年幼时的无措。
岁岁笑嘻嘻地抿抿嘴唇,“岁岁不痒啊,岁岁没有舒服的地方。”
虞承岿看着岁岁嘴角甜滋滋的笑容,甚至在想,岁岁不是给痒疯癫了。“那你为何在笑?”
“嘻嘻,岁岁没痒,不就能不吃药丸,不下山了吗?”岁岁说道,“爹爹,岁岁都说过了,岁岁百毒不侵嘛。爹爹就让岁岁上山一起找神医爷爷吧。”
“不,不可能。”万万没想到,听到这话,最先破防的不是千方百计阻止岁岁上山的虞承岿,而是号称神医的佟夏至。
“这世上不可能有人百毒不侵,我师傅说过,即使身负深厚内力,最多是比普通人更为康健。这鬼虫之所以叫鬼虫,是因为我年幼时跟着师傅学习医术,曾故意地将此虫扔到一位大侠的身上。那位大侠久负盛名,他都没能忍住痒,你怎么能没事儿呢?”
佟夏至的吼声将虞承岿喊醒,是啊,岁岁身上为何有这么多谜团。
之前书房里那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这几天相处时岁岁时不时突然蹦出来的言语,再加上今天鬼虫的事情。
虞承岿久久凝视着岁岁,不言不语。
但是他能感觉到岁岁的真诚和纯白,还有一颗一心一意为保护他的真心。
要不是岁岁刚进家门,便点明毒药的事情救他一命,虞承岿真的会怀疑,怀疑岁岁是哪位神人培养出来,派到他身边的卧底。
回头想来,要真能培养出如此与众不同,独步天下的卧底,又何必往他身边送。他的盛名虽然传扬天下,到底比不得那个皇位上的人重要。
岁岁背后的人,会是谁呢?
虞承岿因为震惊而摊开的手臂渐渐收拢,他不该怀疑岁岁的。
“爹爹,佟叔叔怎么了?佟叔叔为什么跑得远远地看着岁岁?”风暴中心的岁岁一无所知,甚至好心地提醒道。“佟叔叔的掌心痒痒吗?吃下黑药丸会好吗?”
虞承岿回过神,环视一周。
还好,这次能带出来的侍卫都是由暗卫首领张英千挑万选出来,忠心于他本人的属下。这样一来,倒不必担心岁岁百毒不侵的秘密被传扬开。
虞承岿将视线放到正在发疯的佟夏至身上,眼神锐利,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暗藏着冷意。“林踪,你去安抚安抚佟神医。岁岁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两岁孩子,不值得他这么另眼相待。”
一直默默跟在虞承岿身后的林踪双手一拱,“是,王爷。”
“记得带上你的剑,前方道路难行,你得保护好佟神医才对。”
书案上,那张白皙的小脸上是明明灭灭的烛火。上好的白色丝绸制成寝衣穿在身上,身份尊贵的武王伸长手,随时护在一旁。
明明只是一个三岁小儿,往日里他们一只手都能欺负的存在,眼下他们却是不敢不敬的。
挑水的下人刚看清岁岁的模样,断定幼小的岁岁心软,立刻便磕头道,“尊贵的小姐,奴才是冤枉的啊。奴才绝对没有拿过府里的珠宝,没有拿过啊!”
为避免打草惊蛇,林奇等人审问的理由都是说,府里有人手脚不干净,往外倒腾贵重物品。
正好管家杨念乡之前得到虞承岿的命令,要收拾库房,安置好岁岁的衣食住行。便说是管家杨念乡发现库房丢了珠宝,这才会审问府邸的下人。
岁岁将视线从最左边菜农身上收回,打量着挑水的下人。“你没有干坏事儿吗?”
挑水的下人心头一跳,原本还在哀求的嗓音立马提高。“小姐,小姐奴才没有啊,奴才真的没有拿过府里的珠宝。”
岁岁你听,你一问,他的嗓音立马变大了。还不重复的说道‘他没有’,这就是在撒谎了。
岁岁小脸一绷,“你撒谎,你干过坏事儿。你偷过爹爹的钱对不对?”
挑水的下人这下是真急了,之前林奇审问,他还能想着都是为王爷做事的下人,他不用怕林奇。反正他是真的没有动过府里的钱财,怎么都不用怕的。
现在不同了,这是府里的小姐。虽说这将军府里只有侍妾,生出来的只是庶女。但王爷的庶女,那也是皇家贵胄。更何况能让王爷这么贴心地护着人,肯定是府里得宠的小姐。
上位者,哪里需要证据,只需要她的一句话,他立马就会被林奇斩杀在这里。
“奴才真的没有,奴才真的没有啊。”挑水的下人急得额头冒汗,生生扑倒地上求饶。
统统哥哥,他说了两遍,是在撒谎吗?
系统看了看反应出来的数据,没有,你看他额头的汗珠,和颤抖的身体,他估计是动过什么钱,但是没敢动过你爹的钱。岁岁你别盯着他问,问问其他人。
岁岁:没有撒谎?岁岁晕了,都是重复说话,流汗了就是没有撒谎吗?
听到系统的提议,岁岁没有含糊,转而将视线转向中间的帮厨。
帮厨立马嘴角上扬,笑得讨好。“小姐,你看奴才长相,奴才是真没动过府里的珠宝。小姐你要相信奴才啊,奴才是好人。”
统统哥哥,你看他笑了,他肯定不是坏人对不对?在岁岁长达两年内的人生里,只要会笑,那就是会对她好的人,不会打骂她,无一例外。
系统没忍住,一双电子眼跳了跳。岁岁你回头,看你爹。
虞承岿从岁岁说第一句话开始,便没出过声。他就这么看着年纪小小的岁岁,聪慧地辨别出在撒谎的挑水下人,嘴角弯弯,带着笑意。
他总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明知他自己和岁岁并无血缘关系,但还是忍不住生出一股骄傲:这就是他的女儿啊,聪慧懂事,十分关心他。
真好,真的太好了!明立章那人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间接地将岁岁带到他身边。林奇找岁岁是辛苦,审问的事情离不开他。要不让杨念乡给他多发两倍月钱,以示奖励。
虞承岿正想着,见岁岁回望过来,立马回神,带着温柔的笑容,问道。“岁岁问完了吗?累了吧,跟爹爹去睡觉吧。”
岁岁没有回答,她看了看正笑着的虞承岿,转头又看了看帮厨的笑容。
统统哥哥,底下的哥哥笑得怪怪的。
那当然了,这是假笑,你看他眼睛,是不是一直在盯着你,他就是心虚,想让你相信他的话。再看他眼睛周围的肉,两边眼睛的肉是不是不一样高。系统侃侃而谈,这人太假了,都不用它,光是虞承岿一眼就能看出。也就欺负岁岁年纪小了。
他笑得怪,是因为你爹是真笑,他是假笑。他讨好你,不过他没撒谎,或许是贪过厨房的吃食,但没干过啥大坏事。
“哦,原来是这样啊。”岁岁听得迷迷糊糊,忍不住开口说道。
虞承岿笑意落下,大拇指和食指不自觉地摩挲两下。岁岁这句话接得太突然,是在回答谁的话?
虞承岿环视一周,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只能将疑惑压在心底,归结为是岁岁人小,思绪跳脱。
“那你呢,干过什么坏事儿吗?”岁岁看向最后一个菜农。
菜农学着帮厨,讨好地对岁岁笑着。只是他就笑得很恰当,明明系统方才分析过,岁岁愣是没看出来他在假笑。
“小姐,小的就是讨口饭吃。除了厨房,小的可从来没走进过前院。小姐明鉴啊!”说着菜农邦邦两声磕着头,岁岁只是听着就觉得脑袋疼。
“小的家里还有个生重病的哥哥,小姐明鉴,小的真是无辜的。还请小姐大发慈悲,放小的回去照顾哥哥。”
林奇暗自点头,这菜农倒是说得真诚。他查过,菜农家里真有一个瘫痪在床的哥哥,要不是菜农照顾得仔细,那哥哥指不定早就饿死了。当初愿意用菜农家的菜,也是为了帮他家一把。
岁岁想着系统刚刚说过的话,系统哥哥,这个哥哥说的是真话吧。要不岁岁让他回去,不能让生病的哥哥饿肚子啊。
系统这次没立马回答岁岁的话,它无法教会岁岁。这个人面上虽然没有撒谎的迹象,但他一说到家里的哥哥,心便跳快了几分。
按心跳计算,此人绝对在撒谎,还是专门受过训练的人,所以面上才能表现得天衣无缝。
岁岁长久的沉默,不仅让底下跪着的三人变得不安,同样吸引了虞承岿的注意。
“岁岁,跟爹爹去睡觉吧,半夜里,不睡觉会长不高的。”虞承岿没觉得岁岁是在思考什么。只觉得是她玩完了,发现审问人没什么好玩的,这才没有出声了。
他看着累得趴在书案上说话的瘦小岁岁,总觉得要养胖一点儿,再胖一点儿才行。
岁岁像一只毛毛虫一样,蠕动着趴到虞承岿的手臂上。“岁岁不累,岁岁想问问他们。”
“那好吧,最后一刻钟,一刻钟之后便跟爹爹去睡觉好不好?”在岁岁面前的虞承岿,总会丢失掉原则。前一秒才下的决心,后一秒便抛弃在脑后。
“恩恩,爹爹最好啦。”岁岁说着,低头亲了一口虞承岿温热干燥的掌心。“岁岁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呢。”
温温软软的一个吻,将虞承岿心都融化了。他在谁都听不清楚的地方,低声喃喃。
“真是......让人难以招架啊。”
岁岁把虞承岿当做滑滑梯,顺着虞承岿的大腿滑到地上,而后在一屋子人的视线中,走到菜农身边。
虞承岿一眼看向林奇,林奇便心领神会地站在岁岁身边,将岁岁隐隐保护起来。
岁岁迈着小短腿一摇一摆地走到菜农身边,看上去无辜极了。就是一个极其容易杀死的,毫无防备的幼崽。
就在菜农觉得岁岁好糊弄时,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炸响。
“就是你给爹爹下毒的,对不对?”
菜农:你怎么不按顺序出牌,都不加掩饰的吗?对外不是在说珠宝被偷的事情吗?你这么搞偷袭真的太过分了!
不仅菜农吓了一大跳,连林奇都呼吸一窒。
“岁岁!”这还是在秘密审问呢,怎么就把实情吐露出来了。
岁岁死死盯着菜农的双眼,呼吸能放平,心跳能掩饰。但人的眼睛是无法控制的。特别是岁岁打了菜农一个措手不及,她亲眼看着菜农的瞳孔一缩。
很显然,岁岁赌对了,下毒的人就是菜农。
虞承岿自然看到了这一幕,望向岁岁的视线中既有骄傲,又有隐秘的审视。
岁岁年纪这般小,是谁教她这样审问人的?
既然已经查出下毒之人,虞承岿瞟了一眼林奇。
林奇:“小姐,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我来继续审问。”
岁岁正要点头时,便得到系统的提醒,大喊道,“他要自杀。”
作为虞承岿在暗地里的一把刀,奸细们能使用的自杀手段无外乎就是那两样。林奇迅速卸下菜农的下巴,“你敢!”
岁岁:林奇哥哥在说什么?他很敢呐,就差一点点便能咬破毒囊自杀了呢。
瘸五叔见岁岁伤到了他的贵人,额头拧成一个‘川’字。勃然大怒道,“谁叫你走路不长眼的,跑什么跑,这么大的院子,你怎么就专门往贵人身上撞!”
骂完岁岁,瘸五叔把岁岁往贵人面前一扔,像是扔破烂一样。谄媚地说道,“贵人您别生气,您想怎么处置她都行。”
贵人身穿一袭藏蓝色锦袍,身姿挺拔。平平无奇的脸上,挂着与瘸五叔截然不同的温和笑容。“五叔别生气,小孩子而已,打打闹闹只作平常。”
林奇旋即弯下腰,大手伸到岁岁面前。“撞疼没?是不是起不来?”
岁岁看了看贵人干燥的掌心,耳边是她很难得到的温柔。她抬起头,因为营养不良而发黄的头发,乱糟糟一团顶在头上,随着她的动作,晃晃悠悠。
“哥哥,好好。岁岁不,痛痛。”
平日里多是在暗地里干脏事儿的林奇挑挑眉,竟然有人会说他好,果然还是小孩儿好哄骗啊。
林奇笑着将岁岁从地上拉起,不顾瘸五叔在旁边一连声地喊着不合适。从怀里掏出一张纯白的帕子,给岁岁擦拭着脏兮兮的脸颊。
“哥哥哪里好?小孩儿你说说看。”
远离了镇国大将军府后,隐姓埋名中的林奇难得生出几分逗弄小孩儿的心思。看着小孩儿因为着急说好话而吞吞吐吐的模样,他笑出声来。
只是笑着笑着,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手里的帕子在岁岁脸上擦得越发仔细,岁岁的脸越来越干净,林奇的脸便越来越郑重。
站在原地的岁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一下子被林奇抱进怀里。“哥哥?”
林奇这下是真的高兴了,他笑道,“五叔,其她人我就不看了,我只要这个......岁岁。”
等到手腕不疼的石花,攥着拳头想去找岁岁报仇时。刚走出门看到的便是点头弯腰的瘸五叔在大门前送着人。
大赚一笔的瘸五叔捧着五十两银子,脸都笑烂了。“贵人您慢走,贵人您常来。我这里的货都是从定安城买来的,绝对不坑人。”
完成任务的林奇懒得和瘸五叔废话,跟抱着价值千金的珍宝似的,把岁岁抱进马车里。“走,我们回去!”
石花看着买得起马车的贵人,那般珍惜模样地将岁岁抱在怀里,如遭雷劈。贵人居然买了岁岁,他为什么不买我呢?
想不通为什么的不只有石花,还有岁岁。一直到马车在客栈门前停下,岁岁才在恍恍惚惚中让系统叫醒。
清醒过来的岁岁环视一周,见屋里只有她一人,怂唧唧地缩成一团。“哥哥,哥哥?”
宿主别怕,统在。系统随后说道,宿主,你别出声。在心里跟统说话就好,统能听到的。
岁岁试探着在心里‘恩恩’两声,系统果然听到了。她乐得小奶音一扬,勇气复苏。统统哥哥,棒棒的!
头一次绑定幼崽的系统,猝不及防地听到岁岁的一声哥哥。吓得体内的代码都僵住了,整个统一激动,到处都发出滋滋声。
系统:她叫统,统统哥哥欸,从来没人这么叫过统。开心死了!
咳咳,这是绑定了岁岁做宿主的缘故。好了,统跟你说正事。岁岁你去墙角躲着人,统给你好东西。
没鞋穿的岁岁光着小脚丫子,啪嗒啪嗒地跑到客栈墙角蹲下。统统哥哥。
系统旋即将从主系统那里拿来的补偿放到岁岁怀里,这一番操作,惹得岁岁又是一阵夸奖惊呼。
系统压下心底的开心,干起正事儿来。岁岁你先把启智药剂喝下去,就是那管粉红色的东西。
比寻常的智慧药剂,启智药剂更加珍贵。只要足够幸运,它甚至能帮助喝下的人得到前世记忆。
见岁岁喝下,系统迫不及待地询问她,有没有想起什么。
岁岁黑白分明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让人察觉的异样。她晃了晃脑袋,砸吧砸吧小嘴。统统哥哥,这个甜甜的,好喝。
听着岁岁只是比喝下去之前说话利落了两分,系统失落不已。
算了,有效就成。系统‘看到’那个叫林奇的男人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提着热水的小二,便恰时提醒到。岁岁把剩下的一管也喝了吧,这管的好处是喝下能强身健体,在这个世界上,能做到让岁岁你百毒不侵。
唯一不好的是,效果是及时的。体内的脏东西立马就会排出来,若是不马上洗澡,便容易引起怀疑。不过岁岁别担心,你的洗澡水来了。
果然,岁岁刚喝下药剂,林奇便推开了房门。“把热水倒进桶里,你们便下去吧。”
“好的,客官。”
两个小二离开后,林奇又从门外叫进来一个妇人。“你帮她洗澡,小心点儿,别弄伤了她。”
拿到钱的妇人,听从林奇的吩咐。用最柔软的帕子,舀起一勺又一勺温水,将岁岁里里外外洗了个通透。
林奇看着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岁岁,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若是说之前的岁岁和王爷只有五分相像,现在的岁岁便和王爷足足像了八分。这眉,这眼,简直就是和王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像,实在是太像了。”
刚洗完澡的岁岁小脸微红,宛若初初绽放开的樱花,粉粉嫩嫩的。清澈得能照亮人心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岁岁俏生生地说道,“哥哥,岁岁像谁?”
“没谁,没谁。”林奇把岁岁抱到床上,“睡吧,明日我们有路要赶。”
一炷香后,林奇给岁岁盖好被子,打开门走到客栈背后无人的小巷里。“让人快马加鞭回白平城报信,王爷需要的人找到了。”
剑西州地处盛安国和青云国接壤处,背靠盛安国第一高山,云空山。州内最繁华的地方便是边境第一大城,白平城。
此刻,白平城北城内,镇国大将军府府邸,前院静心院内的书房里。
一袭玄色锦袍的虞承岿正襟危坐于紫檀书案后,面色凝重。他盯着下方正悠哉悠哉喝茶的军师明立章一言不发。
林踪推开早已经抽出剑护在虞承岿身后的侍卫们,站定在虞承岿身边后禀告。
“王爷,属下查看了一番。是小姐醒后绕着围墙一路走到了茅草屋后。右边围墙只有小姐一个人的脚印。”
言下之意,是岁岁自己送上门的,没有人引诱,强迫。
此事发生之后,原本站在虞承岿和银百针中间左右为难的佟夏至听到此话,塌下去的腰杆立马挺直。
左右环顾之后,佟夏至见几人都没受伤,岁岁完好无损。想起之前虞承岿让林踪带来的威胁,他脑子一热,就想让虞承岿出出血。
谁让虞承岿敢如此不信任他!
只是佟夏至刚要站出去,话还没开口,便在猝不及防间让他护在身后的银百针‘偷袭’了。
“一边去!”
没有预料到威胁还能从身后出来,银百针一个屁股蹲摔倒在地上。
岁岁奶声奶气一声惊呼脱口而出,“啊,佟叔叔!林踪哥哥你快帮帮佟叔叔吧。”
听到岁岁的吩咐,林踪脚步一动。他和佟夏至两人是朋友,自然想拉人。只是岁岁的吩咐,他该不该应下?
林踪朝着虞承岿看去,见虞承岿不出声,他便知道了。
虽然岁岁才入府几日,但有了虞承岿的态度在,从今以后岁岁便是府里正经的主子。不知她有什么本事,还能越过虞承岿发布命令,且得到虞承岿的默认。
“是,小姐。”林踪做事死板,在明确岁岁的地位后,立马拱手回道。
岁岁大眼睛里装着困惑,“岁岁叫岁岁哦。”
虞承岿单手抱着岁岁,一只手捡下岁岁身上粘住的稻草碎屑。
“岁岁你是我虞承岿的亲生女儿,自然就是林踪口中的小姐了。岁岁乖,等到日后,爹爹为你请封县主,便不会有人敢再欺负你了。”
岁岁不知道虞承岿这两句话的分量,反倒是银百针看向父女两人。
这是在点他呢?
银百针胡子一捋,眉毛一挑。用老顽固的调调说道,“怎么?她就算是县主,还能治老夫的罪不成?”
此话一出,虞承岿的注意力总算是从岁岁身上转移到银百针身上。纵使有事相求,他都是不愿委屈岁岁的。
“岁岁年幼贪玩,只是好奇瞧瞧而已。神医何至于将两岁的稚子硬生生从屋外撞进屋内?”
“撞?”银百针双臂一打开,一手指着墙角只有齐膝高的洞,一手指着虞承岿背后快破到房顶的窟窿。
“到底是谁在撞?老夫医者仁心,只是看一眼便知道,这叫岁岁的娃娃没有半点儿不适。但老夫这一日一日,流汗啃馒头才亲手搭起来的茅草屋,可是结结实实地坏成了这样!到底是谁的错?”
佟夏至:什么!师傅啊,你回头看看你最爱的关门弟子吧。人怎么能贪心成这样,竟然这么堂而皇之地抢走了徒弟的功劳。
岁岁:呜呜呜,岁岁的错,这房子很贵吗?岁岁能赔得起吗?
虞承岿:这到底是高高在上的神医,还是闹市里的破皮无赖。岁岁都吓到了,他还在说茅草屋的事情。
银百针:书到用时方恨少,成天读医术,害得老夫都不知道怎么坑人了。
“神医爷爷别生气,岁岁赔。”岁岁小嘴嘟嘟,在她身上摸了一圈都没摸到钱财出来。这下,她是真要哭了。
那个窟窿这么大,岁岁赔不起!
她刚要求救虞承岿,一支宝蓝色的香囊便出现在眼前,是林踪递过来的。“小姐,这里有一百两碎银,尽够了。”
“够了?”
“是小姐,够了。”
正矜持着没出手,想要享受岁岁撒娇的虞承岿瞥了一眼多事的林踪。从怀里掏出薄薄的一个香囊。“爹爹这里有,岁岁想用多少都可以。”
一轻一重的两个钱袋,让岁岁破涕为笑。“神医爷爷,岁岁赔。”
银百针喉咙里堵着一口气,他是差钱用的人吗?他只是想要点儿美酒喝而已。“这些不够。”
“不,不够?”岁岁尴尬地看向虞承岿,“爹爹。”
虞承岿:“这里一共有三千一百两,神医若是觉得不够,本王现在立马让人将窟窿修好,保证和之前一模一样。”
‘本王’两个字一出来,一直在看戏的佟夏至便察觉到危险。他扯了扯银百针的衣角,“师傅,够了,够了。”
银百针好歹是亲手养大佟夏至的人,即使两人没有多余交流,他都能听出来,这是在叫他适可而止呢。
可银百针哪里是想要钱,他一个埋土到头顶的糟老头子,拿了钱还能用得上多少不成?他只是对岁岁之前说的美酒感兴趣。
岁岁才两岁,她能提到的美酒,自然是从虞承岿这个王爷身边闻到的。
银百针见虞承岿身后的侍卫正要动手修茅草屋,终于忍不住道。
“行了,赔我一坛子你武王府的美酒就成。老夫不多要,只要你们将小家伙说的什么度数更高的酒给老夫送来,这茅草屋便不用修了。通风,凉快。”
虞承岿不解,岁岁才刚进府,她从哪里闻到的酒香?只是银百针已经不再胡搅蛮缠,他自然要顺坡而下。
“我......”
“不行。”岁岁听着系统的提醒,一巴掌捂住虞承岿正要答应下来的嘴。“岁岁赔钱。”
此时的岁岁就是一只粉嫩的刺猬,虽然刺还是柔软的,但遇到想保护的人时,她还是努力绷紧,学着大人的模样和银百针谈判起来。
“岁岁给神医爷爷一百两银子修茅草屋。”岁岁将钱袋递给林踪,小眼神示意他赶紧拿过去。不等银百针拒绝,岁岁便接着说道,“岁岁给神医爷爷找美酒,神医爷爷给爹爹治病。”
银百针笑而不语,这小家伙有些智慧,只是才一坛子美酒就想让他屈服,未免太过轻松。
岁岁,一坛子酒太少了,你看神医的神态。他这是满意你提出的交换条件,但又不满足。觉得条件太少了,他吃亏呢。
那怎么办?要是岁岁说多了,爹爹找不到那么多怎么办呐?神医爷爷一生气,爹爹就没人能治好了。
系统没有提醒岁岁,它之前说的能找主系统帮忙的事情。
毕竟岁岁是生活在这个朝代的人,以后指不定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它没有那么多筹码可用,可以的话,它自然想将不多的机会用在岁岁身上。
哎,要是岁岁你之前能觉醒前世记忆就好了,说不定就能......就能......话说到这里,系统像是想起了什么,忙追问起来。岁岁,你之前说的脸通红,舀水喝的那个事情你再跟我说一遍。
茅草屋里,见岁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发呆不说话。
银百针望向虞承岿,“王爷,你说呢?”
“剑西州冬季苦寒,要说我军中什么最多,那自然是各类烈酒。”
银百针打断与虞承岿的话,“别拿那些掺水的假货来糊弄老夫。”
虞承岿倒没生气,只是继续开口。“自然,这全天下最好的酒都在皇宫里。只是神医亦知晓,此地离定安城路程遥远,若是等酒送到手里,我这毒怕是......”
银百针并没有废话,几步走过去,先将抬头看他的岁岁抱进林踪怀里。
几息过后,才探手诊脉。“无碍,只要不再中招,有老夫的徒弟在你身边护着,你还能活个一年半载。足够老夫品尝到美酒了。”
这下,虞承岿是真笑了,笑得开怀。一年半,即使不能解毒,他都能安排好一切了。“好,那神医便等着,等着本王带来美酒。”
第一次与幼崽如此亲近的林踪四肢如同被冻住一样,一动不敢动地抬着岁岁。
岁岁和系统说完话,小手熟练地搭在林踪脖颈上,惊得林踪呼吸都停止了。
“神医爷爷,要是有好酒,你一定能把爹爹治好吗?”
“五成。此毒自前朝消失后,老夫只是在偶然间得到过一份。医治方法是有,只是此毒深入骨髓,医治过程简单,却凶险万分。即便是老夫亲自出手,也只有五成把握。”一说到医治病人,银百针脸上的神情就变得庄重严肃,不见之前的吊儿郎当。
银百针的话在岁岁心里转了又转,虞承岿见她气鼓鼓的模样,乐呵呵地笑开来。
比起来时的路,得到银百针亲口承认有五成把握能解毒的承诺,虞承岿肩头的担子已经卸下了许多。他不愿幼小的岁岁思考本应该由他来做的事情,便故意戳了戳岁岁的腮帮子。
“岁岁回府后,是想自己一个人住,还是想跟着你的娘亲一起住?”
八月的天气,酷热难耐。大地炙热,像是把人烤干一样。
在人牙子手底下讨饭吃的小丫,片刻不敢停留。生怕因为脚步慢了一瞬,就会挨上瘸五叔的鞭子。
“赶紧过来,排队吃饭!”小丫用舀饭的长勺将装着野菜糊糊的木桶,敲得砰砰作响。她不耐烦地催促着被关在屋里的丫头们。
“都快点儿,都快点儿!”小丫随手拉过一个脏兮兮的小丫头,将一勺野菜糊糊倒进她那带着缺口的土陶碗里。
“今天有贵人要来买人,你们都机灵点儿。知道了吗?”没听到回应声,小丫并不觉得奇怪。
毕竟一天只有一顿饭,大家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哪里有力气回话呢?
一眼望过去,在不到十平方的小屋里。挤挤攘攘地坐着大大小小的十余个小女孩儿。女孩们都面黄肌瘦的,只有在看到小丫脚边的木桶时,眼睛里才闪过一抹希冀。
都在希望赶紧排到自己,只有一个人是例外。那便是第一个打到饭的幸运儿,将将才两岁大的岁岁。
此刻的她,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小碗黑黢黢的野菜糊糊,吸溜吸溜地喝得飞快。
叮,虞承岿宿主,第66009号一统江山系统已和您绑定......@%#%¥Y,啊,你是谁!!
突然响起的陌生声音吓得岁岁一跳,她条件反射地将剩下的半碗野菜糊糊往身后藏去,而后战战兢兢地朝着排队的人群中看去。
见往日里会抢她吃食的石花排在队尾,她这才松下一口气。
但为了能将所有野菜糊糊都喝进嘴里,话都说不清楚的岁岁,小脑袋一转,试图用她单薄的后背挡住石花的方向。
等确定石花看不到她的碗后,岁岁这才安心地喝起糊糊。
你在做什么?系统启用辅助扫描后才发现,岁岁居然在怕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你怕她做什么?
岁岁充耳不闻,直到将土陶碗舔了个干干净净后,才开口说道,“看,花花姐姐,糊糊,岁岁的。”
那你怎么不还手,躲着有什么劲儿?你躲着,她难道就不抢吗?系统向来信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它可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这次的新生系统转正测试也是一样。
只是不知道是哪个统这么三观不正,居然敢在背后搞偷袭。系统看了一眼绑定错误的宿主。懒得说那么多,没等到岁岁的回答,便带着一腔怒火跑去找主系统申诉了。
岁岁恍若不觉,在认认真真地回答着系统的问题。“不打,岁岁痛痛。”
“喂,小傻子。你一个人在说什么呢?”石花端着碗沉在桶底的浓稠的野菜糊糊,推了推岁岁,理直气壮地说道。“你的破碗呢,给我!”
石花刚开口,岁岁便浑身一颤。她支支吾吾地将半根野菜不剩的土陶碗拿给石花看。“花花姐姐,岁岁饿,岁岁......哎呀!”
咔嚓一声,石花见岁岁把她的糊糊吃光了,气得当即掀翻了土陶碗。岁岁慌张地跑过去将土陶碗捡起来,好在有地上的稻草做铺垫,土陶碗没碎,只是又破了一个口子。
“岁岁,碗碗。”岁岁抱着土陶碗,豆大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往下落。
“不准哭!”石花恶声恶气地吼道。
宿主,你怎么哭了!试图重新更换宿主失败的系统疑惑了,它带着特意装上的正太音询问着,有人欺负你?是面前这个人吗?
岁岁的小脑袋瓜子懵懵的,面对一脸凶恶又总是欺负她的石花,她下意识先回答更为友好的系统。“花花姐姐,打,碗碗破破。”
“你在跟谁告状呢!”石花听不到系统的声音,还以为是小丫去而复返。见身后没人,石花脸上那稀稀疏疏的眉毛一竖,气得举手便要打人。“小贱蹄子,你敢吓唬我!”
岁岁见石花发火,立马伸出藕节长的两个短胳膊。努力伸得长长的护在头上。双膝一软便跪倒在地,熟练得让人心疼。
你干嘛呢!宿主你还手啊!她要打你,你不躲就算了,站在原地做什么?
“岁岁打,不银,布哒布哒。”岁岁一着急,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眼见着石花越走越近,系统急得一边开启保护程序,一边想办法让岁岁反抗。这可是它绑定的宿主啊,要是一直这么懦弱,怎么一统江山!
看到岁岁即使挨打都护在怀里的土陶碗后,系统灵光一闪。宿主你站起来,统给你肉吃!
站起来?给肉吃!
一颗小珍珠挂在岁岁鸦羽似的睫毛上,将落未落。只是站起来就有肉吃,不用还手吗?岁岁的小脑瓜转得飞快。随后双眼一闭,小珍珠从眼角滚落。
在石花的手将要打在岁岁的后背上时,岁岁猛地站起身来,像是做出了此生最重要的决定一般。
什么都没感受的岁岁刚要睁开双眼,便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是石花!
瘦弱的岁岁睫毛微颤,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只见石花躺倒在地,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的手臂张着大嘴喊疼,冒着热气的野菜糊糊流了石花一身。
“你竟然敢还手!”石花看着和地上的稻草泥土混在一起,不能再吃的野菜糊糊,满脸心疼。“你给我过来,看我打不死你!”
瞧着岁岁好像因为害怕,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系统急得直接出主意。宿主,你别光站着啊。跑出去找那个舀饭的,她会保护你!
岁岁在震惊于她居然真的能还手的事情,一听到系统的话,头也不回地跑出屋子。
“岁岁乖,不能哭出声知道吗?这样不是好孩子。”
“岁岁,表哥没打你。你不疼了对不对?表哥只是在跟你玩儿罢了。”
“岁岁听话,你娘昨天嫁人了,你跟着五叔走。他会给你饭吃,要听五叔的话知道吗?”
这是外祖母告诉岁岁的话,她从小在外祖母身边长大。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外祖母的话不一定对。
原来,她是能还手的。
想得入神的岁岁直愣愣地撞到一堵肉墙后才停了下来,她懵懵懂懂地摸着没感觉到疼的额头,想看看她到底撞到了谁?
还没等她看清楚撞到的肉墙是什么模样,岁岁便只感觉脖颈一紧。整个人悬空转了一圈后,她的视线里便出现了一张熟悉又恐怖的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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