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知意黎听风的其他类型小说《盛大的爱恋,以他的回眸开始全文》,由网络作家“明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别………不……不要全部。”说罢美人娇吟一声,男人有些满足地低喘“这不是可以……”“你……坏。”终究,两人的喘息声隐藏在了月色里。黎听风下楼给许知意热了一杯牛奶。许知意以前没有这个习惯,被黎听风养成了这个娇毛病。现在晚上不喝一杯牛奶,都不好入眠。她好累,被黎听风半扶着喝完,嘴边有奶渍,她伸出舌头舔,黎听风看得有些热,伏下身去亲她,“又诱惑我,嗯?”许知意哪可能有那个意思,抱着被子滚得远远的,“走开。”黎听风笑着“啧”了一声,“才这点就不行了,没出息。”许知意不理他,头一甩就要睡。黎听风将杯子拿去了厨房,回来时她已经睡熟了,看起来真是被累惨了。他刚一掀被子,许知意就自动迎了过来。这么些天这样的习惯可算养好了,黎听风心软,亲了亲她的鼻尖...
《盛大的爱恋,以他的回眸开始全文》精彩片段
“别………不……不要全部。”
说罢美人娇吟一声,男人有些满足地低喘“这不是可以……”
“你……坏。”
终究,两人的喘息声隐藏在了月色里。
黎听风下楼给许知意热了一杯牛奶。
许知意以前没有这个习惯,被黎听风养成了这个娇毛病。
现在晚上不喝一杯牛奶,都不好入眠。
她好累,被黎听风半扶着喝完,嘴边有奶渍,她伸出舌头舔,黎听风看得有些热,伏下身去亲她,“又诱惑我,嗯?”
许知意哪可能有那个意思,抱着被子滚得远远的,“走开。”
黎听风笑着“啧”了一声,“才这点就不行了,没出息。”
许知意不理他,头一甩就要睡。
黎听风将杯子拿去了厨房,回来时她已经睡熟了,看起来真是被累惨了。
他刚一掀被子,许知意就自动迎了过来。
这么些天这样的习惯可算养好了,黎听风心软,亲了亲她的鼻尖,“还算有良心。”
两人温存没多久,黎听风又去了港城出差。
这次待的时间似乎不会短,许知意不是黏人的,对这个消息的反应似乎不大。
黎听风离开的那段时间,她就带着当意回了自己那儿住。
她这样独立倒是让黎听风头一回生出了挫败感。
有天结束视频通话时,黎听风也是有些忍不住,表情淡淡,说的话阴阳怪气,“你倒是有我没我都一样。”
“……哪有。”许知意小声道。
黎听风冷哼一声。
赵寂西生日那天,黎听风刚好回京都。
许知意亲自去接的他,像模像样地为他买了一大束鲜花,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欢迎回来。”
黎听风看着这么一大束玫瑰,眉梢不自觉扬起,很给面子地下了台阶,浅浅地拥抱了一下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然后回到车里,吻到许知意喘不上气。
许知意几度都觉得自己要窒息了,那男人又是啃又是咬,像是在报复她。
等两人换了身衣服站在湖心画舫门口时,许知意的嘴都还有些肿。
一路上,她瞪了男人不知道多少回。
赵寂西生日选在这座屹立于宜湖湖心的楼阁中。
楼阁高就两层,面积却也不可小觑,外观似古时的楼船,登楼上的台阶都是用的极好的楠木。
许知意倒是惊讶赵寂西会选这样雅致的地方。
她面上倒是不显,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挽上了黎听风的胳膊。
黎听风似乎是能听到许知意的心声,将胳膊上的手拿下,用宽厚的手掌包裹着,“不是赵寂西选的,是那位刘家小姐钟意这儿的。”
许知意知道这位刘家小姐。
那天饭局听到他们讨论着,赵寂西的联姻对象,听说家里也是京都根深蒂固的大家族,几代全是政界出了名的。
许知意突然就对这位刘家小姐十分好奇。
刚想到这儿,赵寂西的声音就传来了,“二哥,这儿。”
他今儿打扮倒是精神,头发梳得油亮,身上黑色西装穿得板正。
他的身旁站着一位女子,想着多半就是那位刘家小姐。
女人长得不似传闻里的不堪,细长的柳叶眉,一双桃花眼倒是衬得她柔情,长相没有让人一眼惊艳的精致,却也是温婉大方的,看得让人舒服。
许知意莫名对她有些好感。
女人像是察觉到许知意的目光,柔柔一笑。
赵寂西向他们介绍着,“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刘宛风。”
“我们大名鼎鼎的黎二爷就不多向你介绍了,这位是西施妹妹,许知意。”
关墨说的话颇有些老气横秋的意味在,许知意被他的话逗乐,抓过他的手将卡放在他手里,“你这年纪轻轻,怎么尽操心点有的没的,拿着吧,这些钱大头都是我这些年自己赚的,黎听风添了一些进来,我还有钱,这里头不过就是一点给你自己买买鞋和零食用的。”
关墨见她这样说也不是个矫情的,将卡放进了兜里“成。”
“你最近伤口还疼的厉害么?”
“不疼了,你别担心。”关墨安慰她道。
“要是你以后要考个飞行员或者当个兵什么的,身上留个那样长的疤,对你影响可大了。”许知意内心还是过意不去,她不希望为了救她,关墨的未来会受到许多阻碍。
“没什么事,我这个糙男人一点疤痕没什么影响,我以后也没想去当什么飞行员,就想去比赛,最好能参加到奥运,那我一辈子也值了。”关墨提起他的疤颇有些无所谓,但当他提起了他所想做的事,眼里全是坚定的火焰。
许知意问“你想当运动员。”
“嗯,不知道家里让不让。”关墨提到这,垂下了眸。
“坚持你自己就好了,家里安排的路是他们眼里最好的,又不是你以为,你年纪还这么小,想好了就大胆去做,人生有很多试错的可能性。”
“大不了就从头来过。”许知意道。
关墨坚定地点了点头,起码他追求梦想的道路上,还有人是支持他的。
他问“那个人……对你好吗?”
许知意自然知道关墨指的是谁,她点点头“好的。”
“跟他一起似乎比我人生的任何时候都要幸福些。”
虽然前段时间有些小矛盾,但他待她是好的没话说的。
“那就行。”关墨道。
她幸福那就比什么都好了。
起码许知意比关墨以往看到的她,都要有生气些,原本清冷总带点愁绪的眸子提起黎听风,都带上了暖意。
许知意又和关墨聊了一会儿,黎听风此时还和关峰在书房,不知在聊些什么。
许知意时不时瞄一眼书房,门里却一点动静也没传来。
等了许久,才见黎听风和关峰走了出来,但关峰的表情似乎不是很好。
许知意此时呆的也有些疲累了,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黎听风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脸,低声问“困了?”
“嗯。”许知意点点头,眼尾还留着些刚刚打哈欠余留的泪水。
“那就回家吧。”黎听风说。
关峰环顾四周没看见陈慧云的身影,皱着眉头问关墨“你陈阿姨呢?”
“去楼上哄关筱之了。”关墨的下巴往往二楼的方向抬了抬。
关峰刚想叫陈慧云下来,送送许知意他们。
却没想许知意摇了摇头,“别叫了,我和黎听风直接走吧。”
两人离开后,陈慧云才抱着关筱之姗姗来迟。
关墨也上楼了,关峰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他面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烟是一根接着一根不停,看着陈慧云下来,紧皱着眉头有些不悦道“你上午做什么,哄孩子什么时候不能哄,还不容易把人叫家里了,你把人丢楼下。”
陈慧云牵着关筱之的手紧了紧,客厅里还有几个佣人在,关峰的话让她有些难堪,半刻她才开口道“筱之晚上没吃饭,阿姨说她闹得厉害,我才………”
“筱之什么时候不能哄,你看看你跟许知意像正常的母女么,你但凡关系走近些,我这次升职的事情也不会这样被动。”关峰开口指责她道。
许知意喝酒不上脸,不说话不走路旁人很难看出来她的状态。
她双手托着脑袋,有些晕呼地打了个嗝。
还有人想和她喝,贺思明一个眼神就给他制止了。
见她歪着脑袋在那儿发呆,眼神涣散,贺思明知道她肯定醉了。
众人吃得差不多了,就嚷嚷着要去ktv。
明天又不要上班,玩爽了才行。
曾礼喝得也差不多了,大着舌头道“我…我也要去。”
陈圆圆还清醒着,一把将曾礼给拉下“你去什么去,都这样了,赶紧回家睡觉去。”
吴主任提前走了,贺思明叫其余人先去,他和陈圆圆留着把人想方法送回去。
贺思明朝服务员要了两杯温水,一杯给了曾礼,一杯用手背试了下温度才交给许知意“喝点水。”
许知意喝醉了也不闹腾,乖乖巧巧的,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贺思明也喝了酒没法开车,想着叫个代驾,他和陈圆圆一起把两人送回去。
“我叫个代驾吧。”贺思明道。
“我们先把她们送回去,再过来。”
陈圆圆没有意见,赞同地点了点头“我看行。”
许知意突然摇了摇头,像个小孩子一样端端正正地举手道“我……我可以叫……叫朋友来接。”
贺思明看了眼手机,快十点,“都这个点了,你朋友来可能还挺麻烦的,我们直接送你就可以。”
许知意拿起手机,小声道“没……没事,阿筠不会嫌我麻烦。”
许知意喝多了,忘记魏筠已经去国外了。
许知意脑袋晕呼呼的,在前面一二个联系人来回看着。
怎么看不清啊……
三个字的,应该是这个了。
“嘟嘟”几声后,电话就被接通了。
没等对面说话,许知意就软软道“阿筠,我好像喝多了,你能不能……来……来接我一下。”
“你在哪?”电话那头是个男声。
是黎听风。
许知意只觉得声音奇怪,还是乖乖报了位置。
“在那儿乖乖等着,哪儿都别去。”
“别挂电话。”
许知意听话道“好。”
贺思明听见她前头说了“阿筠”两字,以为和她讲电话是个女孩。
许知意有些困,脑袋靠在椅子上,刚想闭眼,听筒里就传来黎听风的声音“许知意。”
“嗯~”
“别睡。”
许知意就睁眼,“好。”
“阿筠,你为什么喊我全名?你都喊我知知的。”
黎听风也乐意顺着她,“行,知知。”
之后每隔几分钟黎听风就喊她一次,“知知,别睡。”
陈圆圆也以为是她的闺蜜跟许知意打电话,还在感叹她闺蜜真是够好的。
生怕许知意走丢了,电话都随时打着。
黎听风来得很快,半小时的车程,他二十分钟就到了。
推开门的时候,陈圆圆和贺思明都没反应过来。
把曾礼也给弄醒了。
三个人齐刷刷地盯着门口。
曾礼拉了拉陈圆圆的衣角,“圆圆姐,我怎么感觉这……这个人……有点像……”
陈圆圆立马捂住了她的嘴。
不是像,就是。
贺思明没跟他打过交道,但也听说过他黎听风,“您找谁?”
黎听风这才按掉了电话,“她。”
贺思明有些犹疑道,“你叫………阿筠?”
“她喝多喊错了。”黎听风面不红心不跳道。
贺思明也注意到他刚摁掉的电话,担心女孩的安危还是不肯放人。
黎听风想走过去时,贺思明挡在了许知意的面前。
“你有什么能证明你们俩熟识吗?”
一男一女独处想着也是不安全的。
黎听风垂着眼睨他,看着贺思明一副保护者的姿态,眉头挑起,不言。
贺思明也见惯了大场面,接了他的眼神。
贺思明比黎听风矮一些,也更瘦弱点,看起来完全就是儒雅绅士的长相,对着黎听风显得有些弱势。
陈圆圆感觉她都能感受到两人眼神之间暗流。
有那么一秒钟,她还奇葩地想不会动起手来吧。
几秒过后,
黎听风开口,“知知,过来,走了。”
许知意有些许意识了,但脑袋还是晕得厉害,依稀间认出了站在不远处的黎听风。
没来得及思考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潜意识还是信任他,朝着他走去。
贺思明听着他叫得亲密,眼神一暗。
许知意绕过了贺思明走到黎听风面前。
黎听风合着衣袖握着许知意的手腕就往外走。
贺思明道了一句“请黎检一定要把她安全地送回家里。”
黎听风头也没回,“你拿什么身份在这儿多操心。”
贺思明没再开口,确实,如果作为上司他操心得太过了。
这时贺思明的手机响了,代驾到了,转头和陈圆圆扶着又软成一滩的曾礼道“走吧。”
黎听风轻牵着她,许知意也乖乖地跟着,就是不稳,东歪歪西歪歪。
到了车前,黎听风给她打开门让她坐进去,弯下腰给她系安全带。
“能坐得住吗?”
黎听风的脸此时离她不过几公分的距离,许知意懵懵地看着他,几秒过后,她才慢慢地开口“你……你的嘴巴好看。”
黎听风听着她直白的话语,乐得一笑。
“嗯,没你的好看。”
黎听风说罢真去瞧她的嘴,小小的花瓣形,还是粉红色的,看着好亲。
许知意突然捂着嘴,难受地蹙眉“呕~我想吐。”
黎听风解开她的安全带,扶着她半个身子探出车。
许知意干呕半天,也没吐出什么东西,黎听风拿了瓶水,让她缓缓。
她喝了一小口,就闭着眼倚着凳子休息。
黎听风也没敢再停留,重新给她系好安全带,再将凳子调整了角度,赶紧送她回去。
路上许知意也没再闹着要吐,靠着椅子真就睡了过去。
到了地方,黎听风没忍心去叫她,想着让她再睡会儿。
许是车子不动了,许知意幽幽转醒,“我……我…好晕。”
说得小声,但黎听风还是听见了。
“那上楼休息,好么?”他说得缓,没敢大声。
许知意靠在椅子上依旧意识不清。
黎听风走到她那侧开了门,知道她没了力气就问“可以抱吗?”
“知知。”
许知意说,
“好。”
许知意很轻,像个羽毛似的,黎听风觉得他一只手都能举得动。
也许是男人的怀抱里太温暖,许知意又没了意识,过了几秒钟听见有人在她耳边问“密码多少。”
许知意迷迷瞪瞪地报了数字。
黎听风将她抱进屋里,
刚想走,许知意就拽住了他的衣袖。
她还闭着眼,贴近了他。
“是要留着我?”
她也无意识的“嗯”了一声。
“我可不是个安全的主儿。”
又问了一句“想没想我。”
许知意没说话,只是再贴近了些。
“看来是想的。”
一星期前,
许知意晚上给他发了条消息,
不知道的小意:你什么时候回来?
黎听风那时还坐在办公室里头看文件,看到是她的消息,脱了眼镜,拿起了手机回她。
LT:四五天后。
不知道的小意:还要这么久啊。
LT:这么迫不及待想见到我?
许知意看着消息脸热,消息删删打打,最终发了一句,
不知道的小意:没有…………
LT:哦。
LT:不信。
许知意直接把手机一盖,不想理他了。
……
黎听风将被子一拉,隔着被子哄着人睡熟,才将袖子拿出。
平生第一次,这样哄人。
最后将水放在她床头,也就走了。
第二天,
因为前一天醉酒,许知意很早就醒了,脑袋有些疼,身子也软绵绵的。
一身的酒味让她有些难受,强撑着精神去洗了澡。
热水浇灌她全身的时候,昨晚的记忆开始一帧一帧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那酒很烈,她喝多了,再后面就是,
黎听风送她回家!
之后就再没有印象了。
许知意掩面,有些后知后觉地难堪,真想找个洞钻了,消失在这个世界。
等她收拾完,拿上手机就看见了黎听风发来的消息。
今天凌晨,
LT:桌上有水。
十多分钟前,
LT:睡醒了就下楼。
LT:送你。
许知意其实有些不想面对他,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下楼。
黎听风今天出庭,穿了检察院的制服,里面是白衬衫,打了一个红色的领带,昨天刚剪了头,剃得有些短。
许知意看着他精致的脸,不由得感叹果然寸头是检验颜值的唯一标准。
黎听风前面刚抽的烟,打开了窗,味儿散了好一会了,见她坐进就把车窗摇起。
他拿了一盒桃酥和梨汤递给她,“刚去买的,梨水叫着阿姨煮了点,将就着吃。”
这云品轩的桃酥可是很难排的。
许知意突然想起前几天她才和他说,嗓子有些疼,看着手中的梨水和桃酥,有些感动。
他对她有时候,真的好得过分。
不对,应该说总是…………
“谢谢,还有昨天谢谢你送我回来。”
黎听风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想谢我啊,”
“那光说说可不够。”
许知意说,“那你有需要什么吗?”
“下个月我生日,陪我,成不?”
“很多人吗?”许知意想着他生日应该会有很多人给他过。
黎听风其实不怎么爱过生日,以往几年都是跟赵东亭他们随便过过。
也就借个幌子约她。
“就你。”
然后又随口胡诌了一句,“他们都没空。”
许知意听着他有些可怜,就答应了“好。”
凌晨,
许伟跌跌撞撞爬上工厂二楼,空旷地上两个人在那儿似乎等了许久。
“江…江公子,事情办妥了,您答应我………”
“呵,事情办妥了?”江一平转回身看他。
“我怎么听说,人还活着。”
许伟不得不解释道“那时候情况比较紧急,我是看见她倒地上了。”
流了那么多血,还不死,这娘们真是命大。
许伟见江一平无动于衷,觉得他要过河拆桥有些急了“江公子,您可不能这样,事情我可是按你说的办了,她没死这可归不到我的头上。”
“我要是逃不出去,被抓了对您也没好处。”
江一平抬眼睨他,“威胁我?”
“我哪敢啊,江公子。”许伟虚伪地假笑。
江一平有些嫌弃地看着他拧着笑的脸,化脓的伤疤让他看上去难看地可怖。
“别笑了,真丑。”江一平嗤了一声。
许伟嘴角的弧度僵硬在脸上。
“小二,给他。”江一平对着后头的男人喊了一声。
小二将黑布袋拿了出来,打开,里头装的满满红钞。
许伟拖着腿一瘸一拐地想要上前拿,哪想着江一平喊道“等等。”
“爬过来拿。”
两人的位置并不远,十米不到。
许伟有些难堪,但想着没多远,钱的魅力实在难挡,扑通一下跪地上,双手撑着地真爬了过去。
这回,他是自愿当这条狗。
即使腿上密密麻麻地疼,即使肿胀的眼让他几乎看不清前面,他依旧靠着胜过身体感知的渴望爬到了袋子前面。
小二却用袋子拿着向后了几步。
许伟继续爬。
他继续向后退,
许伟继续爬。
反反复复了几次,爬行距离又多加了十米。
“哈哈,小二,你看他那样,啧啧,真是比我家门口那流浪狗还可怜。”
许伟的尊严被反反复复地按在地上摩擦,但是现在他哪还谈得上什么尊严。
最后,江一平玩累了,终于让小二把袋子丢在了他面前,红钞票飘出了一两张,许伟精准地捡了回去。
就在许伟将布袋抱在怀里想要站起的时候,冰冷的触感抵在他的脑袋上。
是枪。
“江……江公子,你们这是……做…做什么。”
江一平看着他瑟瑟发抖的身体,有些兴奋,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滑过许伟的脸,朝着他的伤口重重的按下。
许伟疼得直叫,手中的钱袋子却死死抱在怀里。
“游戏嘛,我当然要给它一个happy ending。”
又凑到了许伟的耳旁,轻声道“你死了,就是皆大欢喜。”
说罢将许伟重重甩在地上,枪上膛的声音异常地清脆,许伟知道他们是真想杀了自己,钱也不管了,跪在地上开始磕头“江公子,江大爷,放过我。”
“您还有什么需求我都可以为你办到。”
“饶我一命,我做牛做马也愿意,”
许伟说着说着竟哭出声来,一米八几的大个儿耸着身子哭得声泪俱下,头不停地撞击着地板,脑门都砸出了个血窟窿。
江一平“啧啧”几声,嘲笑着他此时这副模样。
此时他在江一平的眼里,连畜生都算不上,更别谈得上可怜他。
突然一股腥臊味传来,许伟的身下湿了一大片。
他被吓尿了。
江一平嫌弃地直皱眉,拍了拍小二的肩“动手吧。”
许伟抖着腿想跑,腰还没挺直,“砰”地一声,他的肚子已经被子弹贯穿。
他惊讶地往下看,然后不甘地倒下,血徐徐地从他嘴里冒出,他只能瞪着眼看向江一平。
下一枪,江一平没急着让小二打。
他喜欢看人绝望的表情,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眼里的恐惧和愤恨,都让江一平感到极致的快感。
“哈哈,小二你看他快死了手里还攒着几张钱。”
钱像江一平这种公子哥儿看到厌烦,在许伟这种赌博亡命徒眼里是比生命还重要的存在。
许伟撑不住要闭上眼的时候,江一平终于让小二打了最后一枪。
子弹贯穿了他的心脏,这世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许动!不许动!”厂内突然围了大量的警察。
江一平震愣了一下后,嘴角勾起不知名的弧度,丝毫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乖乖举起手就擒。
警察,呵,世界最逮不住他的就是警察。
是刑郁亲自把江一平逮上的车,。
江一平见他还在笑,那笑里带着三分玩弄七分嘲讽。
“刑大队长,我们又见面了。”
当年那件事,也是刑郁亲手抓的他。
刑郁把他按进车里,连个眼神都不屑于多给他。
这种人渣,每看他一眼,刑郁都想去洗眼睛。
刑郁站外面将电话拨通,
“二爷,人抓到了。”
“许伟呢?”黎听风问。
“已经死了……”
黎听风听闻倒也淡然,
他料想到许伟会是这个结局。
他也要他是这个结局…………
刑郁将江一平拉进审讯室关着,带了个小警察进去。
江一平还是那种你能奈我何的大爷态度,问他一句,他只会回答“不知道。”
他看似无辜地对刑郁说道“刑队长,你知道的,我有精神病。”说罢还癫狂地笑了起来。
整个审讯室都充斥着他难听的笑声。
刑郁无波无澜,抱着个手看他在那发疯,倒是旁边的小警察被气得不轻,拍着桌子对江一平吼道“你这什么态度,这里是警局,请你配合调查。”
江一平将手放在了面前的桌板上,两只腿大剌剌地张开,挑着眼看向那个小警察。
“啧啧,新来的?还是太年轻。”
“这么急躁会出事的,懂么?”
江一平的话不无威胁的意味在里。
刑郁让小警察出去,自己坐在那儿,按照流程把问题问了个遍。
江一平像是背着答题模板,什么都只会说,
“不知道。”
“不清楚。”
刑郁就按着他的话记录,他压根不指望能问出什么。
江一平是个疯子,法律都说了疯子的话信不得,听不得,判不得。
没过多久,有人敲门叫把江一平请出去。
刑郁亲自给他解的手铐,江一平一米七五的个子才堪堪到刑郁的颈侧。
“刑队长,麻烦你了。”
他的桃花眼挑得极致,表情和他的话语一点不符。
那话不是道谢,是挑衅。
刑郁没有生气,笑着说“没事,照顾残障人士,应该的。”
这话刑郁是压着声音说的,眼神扫视过他的身下。
江一平变了脸色,终于是愤怒,咬着后槽牙瞪着刑郁道“你…你怎么知道。”
这下轮到刑郁占了上风,也不回答江一平的问题,打开了审讯室的门“走吧,江公子。”
“你等着。”这是江一平对刑郁留下的最后一句。
刘秘站在门口,“少爷,车在楼下了。”
江一平问,“他来了吗?”
刘秘摇头。
江一平眼神暗了暗,不过一秒,谁也没看见。
刘秘带着人去办手续,江一平跟着保镖先下楼。
直到要上车时,江一平猛然察觉不对劲。
但为时已晚,他已经被人架上了车。
“江少爷,我们爷要您先去坐坐。”
随后他便被打晕,戴上了头套。
等江一平再有意识醒来,他已经被捆在座椅上。
房间里黑压压的,到处都是刑具。
江一平的不远处坐着个男人,手中拿了串珠子,慢慢地盘着。
摩挲着珠子的声音不大,但莫名让人心颤。
“你是谁?你敢绑我?!”
过了良久,那人走了过来,江一平还未看清他的脸,那人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凳子和人瞬间被甩出去几米远。
江一平感觉全身骨头都要碎了,接着便是一拳又一拳落在他的脸上。
“看来之前把你废了的教训还是太轻,你还敢回来,嗯?”
江一平将血水吐出,“呸,几……几年前,那事…是……是你做的……”
借着不知从哪来的微弱光源,江一平看清了黎听风的脸,“是…是你……”
他就说那件事他为何一直查,查不到背后的人,原来是黎听风干的。
难怪…难怪。
又是一脚,江一平直接连带着椅背抵着墙,疼得他直喘。
黎听风将扣子解开了三颗,将烟卷了一下放入口中点燃,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静静地看着江一平蜷缩在地上低吟。
“把他带去关着。”语毕,门外出现两个人将江一平拖了出去。
江一平脸上满是惊恐,“不…不……不行。”
几年前那件事情之后,江一平患上了严重的幽闭恐惧症。
黎听风擦了擦手,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
一小时后,楼下传来一阵引擎声,随后一大批人涌进,黎听风平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来人。
江家大房,江易峰,还在极高位置的那位。
“江叔这么忙,怎么有空光临我这儿了。”
即使这种情况下了,江易峰脸上也还带着笑,拢了拢身上的西装坐下。
“贤侄设了这么大的局把一平带来你这儿,我是得亲自来带他回家。”江易峰靠着沙发,混浊盯着黎听风,语气依旧平缓。
“当然,我只是请他来坐坐,他想回随时能回。”黎听风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热茶淡淡道。
江易峰没空继续在这儿和他打太极,伸手就管黎听风要人“把人给我。”
“二楼第一间。”
江易峰给徐秘一个眼神,后者带着人上了二楼。
江一平浑浑噩噩地被扛到一楼时,江易峰淡定地瞥了一眼,叫人带出去,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最后问了一句,“你父亲最近在调动吧?”
黎听风哪会听不懂,笑着回他“那位置该是江叔的。”
江易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他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后头又轻飘飘来一句,
“江叔,可得看好您的…儿子。”
“再下次他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江易峰脚下一顿,又状若无事地径直往外走。
江一平的母亲是下嫁,江家原先本江浙籍籍无名的小家族,多亏了江一平母亲家的支持,才能混到这般。
江一平确实是江家二房的孩子,
只不过母亲是二房的,
父亲……却是大房的。
这乱伦的故事京圈很少有人知晓………
等到人离去,黎听风的眼神慢慢冷了下来,最近上头在挑人,圈子里都在传是黎听风父亲和江易峰中的一位。
那位置看着更高,实则权利也没更大,黎听风他父亲没准备去。
在车里,
江一平看见了江易峰,嗤笑一声,
也就这样他才肯来见见自己。
今天关峰跟他说的就是普通的家宴,没想到还带上了许知意。
还有她身边的男人。
许知意和他们家的关系一向算不上亲近,别说参加家宴了,这些年她进关家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关峰也一向对她冷漠。
怎么这会儿看着倒是亲近。
关墨一下子没搞懂自己父亲里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爸,阿姨。”
“姐。”关墨将人喊了个遍,唯独漏了黎听风。
许知意没开口介绍黎听风的身份,却是关峰急匆匆地开口“这是你姐夫,还不赶快叫人。”
关峰那副模样倒是显得比许知意更在乎两人的关系。
关墨看了一眼许知意,似乎是在确认,许知意这才开口解释道“是我男朋友。”
关墨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他的五官是极好的,天生的眉目深邃,高鼻薄唇,气质内敛而深沉,衬衫和西装都熨得没有一丝褶皱,是遮不住的矜贵。
这种男人看着就知道家庭背景不简单,长得还这样好看,估计在外沾花惹草的也不少。
他姐看着就简简单单的一个人,跟着这样的男人,难免受欺负。
“姐夫。”少年声音有些不情不愿,似乎是不怎么认可黎听风。
黎听风比关墨高出了半个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难得地染上笑意,对关墨态度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是黎听风,你姐的爱人。”
关墨看着面前伸出的手,沉吟了一会儿,关峰拱了拱他的后背,他才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关墨。”
许知意看出了关墨对黎听风似乎有些不满,有些不懂男孩对他芥蒂的原因。
几个人坐下吃饭,关筱之没有下来说是在楼上生气,不想下来吃饭。
关峰摆了摆手,让阿姨端了点上去给她吃。
“小孩子不懂事,让你们见笑了。”关峰看似在对许知意和黎听风两人说,眼神却不自觉地往黎听风那儿瞟。
一顿饭下来黎听风对许知意百般照顾,大家一眼可见他对许知意的重视。
男人看起来冷淡疏离不太好接近的模样,对待许知意却是温柔得不行,话都难说重一个音。
关墨扒拉着饭时不时观察着两人,看着许知意自心里发出的笑意,脸上有他从未看见过的幸福神色。
他又瞄了一眼黎听风,或许自己先入为主的观点,是不是太草率……
再看看吧,男人的好都是可以装出来的。
关墨光顾着注意他们俩,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事,犹犹豫豫地在想要不要开口。
他想转去学体育,他也是真的热爱长跑体育竞技。
但他知道这个想法势必会得到关峰的阻拦。
关墨看了眼许知意,最后还是决定先不说,后面再找个机会说吧。
他姐好不容易来关家吃个饭,他也没必要把气氛弄得那样不愉快。
吃完饭,黎听风和关峰就去了书房。
陈慧云说是上楼看看关筱之,对她这个小女儿的心疼可谓是挡也挡不住。
相比之下,许知意就显得对她来说无关紧要一般。
客厅里就只留下关墨和许知意。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关墨,“听说你拿奖了,这是我和你…姐夫给你的一点小奖励,密码是你生日。”
关墨拒绝道“我不要,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奖,等我以后拿了奥运冠军你再给我吧。”
“你自己留着点,女孩子在外有点积蓄才不会轻易受别人摆布,特别是男人说养你,你千万别信,等等他以后要是变坏了,你在他面前都没什么话语权。”
跨年那天,
许知意还是回了自己的小阁楼里,她本来以为今年,她可以和黎听风面对面说新年快乐的。
魏筠被公司派去了国外,跨年这一天她也没有回来。
邻居奶奶很久没看见她了,牵着狗在外边散步的时候,见许知意回来还跟她寒暄了一会儿。
“知意很久没回来了吧。”邻居奶奶笑得温和,她很喜欢许知意这个女孩,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人也长得漂亮。
“是的。”许知意摸了摸邻居奶奶家的萨摩耶,它见到许知意,尾巴摇得欢快。
“我还以为你也搬走了,上回我孙子拿了些零食想给你送点,来你家都没见着你人。”邻居奶奶说。
“没有的,去了朋友家…暂住一段时间。”许知意不想细说,邻居奶奶也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感。
“今儿又自己呆着吧,来我家跨年吧,刚好我孙子回来,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人多热闹些。”
许知意开口拒绝了老人家的好意“不了奶奶,我习惯一个人了。”
邻居奶奶向许知意提了好几回她的孙子,意思明眼人都知道。
许知意此刻自己的感情都一团乱麻,这样的状态下她不适合也不应该去接触别的男性。
此时邻居奶奶的孙子似乎回来了,车开进了她家的院子里。
“刚好他回来了,一直想介绍你们认识来着。”
许知意找借口就想走,哪想着嘴巴还没张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向她走了过来。
这个人她在熟悉不过了,几个小时前还在翻译司一起工作。
是贺思明。
“师兄?”
“许知意?”
两人见到对方都十分的意外。
邻居奶奶见两人认识,喜笑颜开,热络地叫着两人,就要往家里走,“你俩认识那就更好了,进屋说,进屋说。”
两人共同工作这么长时间了,是默契些,贺思明也会指导着她工作,但也仅存于工作上的关系。
如若攀上这样的私人交情,许知意只觉着尴尬,坐在邻居奶奶家也有些坐立不安。
邻居奶奶知晓了两人是同事关系,连声说了三个“好好好”,看着两人是越看越般配,试探地问了问许知意“知意啊,最近谈上朋友没。”
许知意点了脑袋,“在谈的。”
也马上要分开了。
贺思明是见过黎听风的,听到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却也有些惋惜。
他其实试着去走近许知意的,但女孩似乎对他仅有工作上的同事情谊。
更准确的来说,他们更像导师与学生的关系。
两人似乎很近,也很远。
“那今天跨年怎么不见他和你一块儿。”
“他忙。”
许知意提起他睫毛颤了颤,眼睛往下低,勉强地勾起了唇笑了笑。
旁眼人一瞧也知道两人出了问题。
贺思明明显地能感觉到许知意最近状态有些低迷,不是很影响工作,休憩的时间总会看见她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放空。
这会儿看起来似乎是由于黎听风的原因。
邻居奶奶有些可惜,也可怜许知意谈了个男友似乎也是个不体贴的事业狂。
许知意给面子地坐了一会儿,没聊多久就回了自己的人小房子。
在她走后,邻居奶奶说还对贺思明说了句“这么好的女孩,要是能嫁到咱家,咱们也是有福气的,还一个工作单位你怎么不把握一下机会。”
贺思明看着自己奶奶比自己还着急,无奈地笑了笑“奶奶,感情这种东西都是缘分的。”
“那说的也是,我看她似乎和男友闹矛盾了,要是分手了你就再抓抓紧,把握住。”
贺思明摇摇头只觉得好笑,却也觉得不无道理。
今年的跨年,许知意又回到了一个人的时候。
许知意抱着当意在玻璃窗前,恍恍惚惚认识黎听风也有了一年,去年春节落雪的时候才认识的他,现在回忆起两人之间的往事,总感觉已经认识很久了。
一下子想将他从自己的世界剥离出去,似乎有些困难。
这会儿窗外又开始下起了雪,
门铃响起,许知意不知道此时有谁会来找她,她也没点外卖啊。
难道是……
许知意心里是带着些期待开的门,却没想到
门外站着的却不是自己意想的那个人。
贺思明拿了些零食和保温桶站在院门前,雪下的大,他的头发已经沾了许多白色,许知意赶紧撑了伞给他开门。
贺思明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我奶奶喊我将这些东西拿给你,保温桶里是她煲的汤,你喝点对女孩子的身体好。”
许知意连忙道谢,把东西接过,将伞往他那一侧靠了靠“谢谢你们,雪下的这么大,真是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我刚好要走的,就把东西拿过来给你。”贺思明道。
许知意见他也没拿伞,雪又下的大不一会儿就能把头发跟衣服打湿,将手里的伞递给他“那你把伞拿着,遮一遮。”
“好。”
许知意将伞交到他的手里,又说了几句就想往屋子里跑。
哪想着贺思明突然叫住她,“许知意。”
许知意站定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他。
“虽然我知道这些话我说有些不合适,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感觉到不开心的话就离开他吧,他那样的人家庭背景都很复杂,你以后面对只会更多,烦恼的也会更多,他并不适合你。”
“嗯,好。”许知意只简单地回答了这两个字转身就跑了进去。
贺思明的话其实很实在,她和黎听风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距离跨年还有三小时的时候,黎听风给许知意打了电话,电话那头他似乎很疲惫,他问许知意“你在家么?”
“对的。”
“骗人,你不在。”黎听风此刻就在西宫,屋子里里外外他都找遍了,没有许知意的身影,甚至当意都不在。
许知意有些意外他会今晚回来,听他那声音该是忙了几宿,赶回来的,她声音被哽住,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没骗人,在家,我自己的家。”
“那西宫呢?”
“那是你的家。”
那头挂了电话,许知意听着听筒里嘟嘟两声,手却迟迟没有放下。
他们似乎………结束了。
许知意知道自己该接受这个结果,但心里还是难受得厉害。
或许两人之间感情是许知意赋予了太多的意义,他信手拈来见她可怜随意施舍的一丝情,被她给误解成了爱。
随着电视机里倒计时的结束,新年的钟声响起,屋外响起一阵阵烟花声。
热闹的氛围下更显得许知意坐在窗前的背影更是孤寂。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才几个小时的时间,院子的石板上已经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雪。
许知意将窗子打开,冷风簌簌地吹进带着一些雪花,她伸手去抓没多久白白地小点就在她的手里化成水流走。
就好像她从未曾抓住拥有过一般。
许知意只觉得无趣,准备关上窗子,不经意间地往家门口望了一眼,就那一瞬她便忘了动作。
刘宛风此刻的形象实在是狼狈不堪,她还没有从惊吓中晃过神来,只是摇了摇头“不怪你。”
“爸妈他们呢。”刘宛风问。
“都还在宴会厅里。”
“这事先不能让他们知道,今晚这场订婚礼得先办完。”刘宛风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影响到两家的声誉,季茹必定要惩罚,但当下最重要的是完成他们俩的这场订婚礼。
刘宛风叫赵寂西他们先回前厅,自己则在许知意的陪伴下重新换了身衣服,收拾了下形象,就去了前厅。
今晚这场戏她必须陪着赵寂西演完,现在不是责怪谁的时候,事已至此两家都是绑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刘宛风必须快速收拾好自己的状态,把今晚走完。
许知意看着她强装坚强的模样,敛下了眼眸,她只觉得刘宛风可悲也可怜。
“二爷,人抓到了。”有保镖上前来对黎听风说道。
“先抓去休息室看着。”黎听风眼底一片冰冷,好似能把人冻住。
赵寂西的订婚宴好不容易结束了,
许知意一个晚上经历了太多,此时只感到腰肢酸软,浑身疲惫。
黎听风将手放在了她的腰侧轻轻揉着,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发尾,“累了是不是?”
许知意的脑袋点了点。
但今晚的事必须解决完。
等到赵寂西和刘宛风客人将宾客和父母一一送走,一行人才终于来到了休息室内。
许知意看见了被绑在凳子上的季茹,此时的她跟上次见到的那副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虽说她长得并不算一顶一的好看,但起码上次还看得出有几分姿色。
此刻季茹被绑在椅子上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沾着不少灰色污渍,最夺目的还是侧脸处那长长的红色痕迹,似乎才伤了不久。
她双目猩红紧盯着许知意和刘宛风,眼底是森然的恨意和疯狂,她开始疯狂地晃动着身体,似乎还想挣脱束缚对许知意她们进行攻击,被白色毛巾堵着的嘴巴呜呜地不停喊着。
黎听风眉头轻挑,一双如幽潭般的眸子轻轻眯起透露出一丝危险地带意味。
赵寂西扬了扬头,旁边的保镖一脚将她踢倒在地,“闭嘴。”
保镖那一脚下了死力气,季茹被踹倒在地,整张脸皱在了一起,看起来十分痛苦。
“扶起来。”黎听风道。
季茹从地上被扶了起来,此时她感觉到自己五脏六腑都跟火烧一般的难受,根本没有力气再作妖。
保镖将她口中的毛巾取下,她吭哧吭哧地不停喘着粗气。
“谁让你这么干的。”黎听风幽深的凤眸凝着季茹问道。
季茹抬起了头看向不远处的赵寂西,此时他的眼里只有对季茹的厌弃和不耐,她突然发疯般地笑了起来“都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的!”
“都怪刘宛风那个贱人使计对我施压,让我被学校退学,筹办的画展也功亏一篑,我在画家圈子里声名狼藉无处可去。”
“我像条狗一样被你们踩在地里,还想将我赶出京都,妄想!”
“本来就是我先来到寂哥哥身边的,凭什么我不能嫁进赵家,都怪刘宛风那个贱人,夺走了我所有的一切,她必须要死,必须。”
赵寂西将刘宛风挡在了身后,他此时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惹上季茹这么大一个麻烦。
他嫌恶地扫视着季茹,现在真是想把这个疯子从七楼扔下去。
这不扯上了赵寂西,听风声他家最近有想法和城南陆家联姻。
赵寂西也大大方方承认了,“多半下月就会订下。”
“哟,那我们赵公子的幸福日子不就到头了。”
“刘家那位小姐听说是长得不怎么样,四哥你可得自求多福了。”
赵寂西给了说话那人脑子一下,“说什么鬼话,我娶人家那叫高攀,少在这儿对人评头论足的。”
许知意正吃着黎听风夹来的菜,闻言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不是,四爷,你真打算乖乖听家里的了?”
赵寂西用鼻音“嗯”了一声,
“那还能怎样,享了我老子的福享了大半辈子,做点贡献也是应该的。”
“结婚这种东西,娶谁不是娶。”
他这样的公子哥,指望他干出什么一番天地,那是不大现实的。
联姻不过就一本证的事情,呆在一栋房子里,她享她的清福,他过他的逍遥日子,还不用被他老子唠叨,不也挺快活的。
许知意被赵寂西这样洒脱的个性感到有些诧异,吊儿郎当的话语听起来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她本来以为,联姻这样的枷锁,赵亭西是不甘于被扣住的。
直到后来,赵寂西的婚礼上,她听见他说“嫂子,像我们这样的人,生来就没有自由的,二哥能够有你,是幸运的。”
他喝多了,说的却都不是胡言。
出生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被扣上铁链了,再多一层又何妨呢。
许知意看出来几个人拿着烟跃跃欲试,碍于她在总忍着,就找了个理由去外面厕所。
“我陪你。”
黎听风刚想要站起,许知意手指搭着他的肩,小幅度摇了摇头,“我自己就可以去。”
黎听风没再强要求,还是嘱咐了一句“小心些。”
待许知意刚出门,几个人搁那儿起哄,
“二爷可真是把这西施妹妹当成宝贝了,上个厕所都牵挂着。”
“可不得看紧点,长得倒真是比西施还美些,要我我就拴裤腰带挂着,别被人抢了去。”
旁边人伸手递烟,黎听风没接,只是轻飘飘看了说后面这话的男人一眼。
“瞧我这嘴,喝多了就爱瞎说话,我肯定没二爷这本事,人…人也瞧不上我。”男人抽了自己两下,背后都出了一大片冷汗。
陈槯淡淡道“季老六你这嘴再不管管,迟早被人收拾。”
“是是是。”
许知意没想到出来会碰见陈慧云,用柱子挡着自己。
关峰站在她旁边,怀里还抱着关筱之,从厕所的方向出来。
许知意记起了,今天是关筱之的生日,陈慧云喊了她,她没答应。
他们走向宴会厅,门从里面被侍者打开,似乎是请了不少人。
许知意踱步过去,站在门口,关筱之被大大小小的围拥着,关峰将她高高举起,一众人都在为这个小公主庆生。
她听见了他们在唱生日歌,然后门被缓缓关上。
她站在门的外头,他们站在门的里头。
她像是一个偷窥者,站在角落里默默注视着别人的幸福。
在她记忆里,陈慧云从未像刚才那般对自己幸福的笑。
哦,也对,自己是她人生的污点,是痛苦记忆的开关,她看见自己怎么会幸福呢。
许知意缓缓地笑了,不想再为这里停留。
一个声音喊住了她,“许知意。”
秦晓彤站在她的身后,她今天穿了一袭红裙,迈着步子摇曳着走来,许知意看过穿着红裙的样子,当下只觉得她艳俗。
“还有许知意这个贱人,原先就勾引寂哥哥。后来不知道凭借什么手段爬上了黎二爷的床,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她过得就比我好。”
“该死,都该死。”
季茹像一条毒蛇一样凝着许知意。
许知意被她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勾引赵寂西?这怎么可能,她除了和黎听风一块儿,私下根本就没有跟赵寂西碰过面。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哪来你说的那种关系。”赵寂西实在是听不下去这女人继续胡说八道了。
这怎么还扯上他和西施妹妹有一腿了。
季茹呵地一声,“我胡说八道?你叫许知意本来就叫的暧昧,上次和我逛商场眼睛都要黏在她身上了,寂哥哥你敢说你对许知意没有一点想法?”
赵寂西一脸荒谬,他紧皱着眉头,他什么时候还在商场遇见过许知意了。
许知意也是一脸茫然。
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季茹这种精神病,纯恨赵寂西周围的所有女人,哪有点什么正常人的逻辑思维。
许知意觉得她真是悲哀,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造作成这样。
陆之和陈槯没有参与进去,站在一旁对季茹这个女人啧啧称奇。
见过疯的,没见过这么疯的。
刘宛风此时绕过了赵寂西走到了她面前,即使知道面前的人想要了她的命,她也没有想对季茹过多的讽刺,她只是很平静地告诉季茹“第一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我,骚扰我的家里,我才使了些手段让你尝尝教训。”
“第二是你自己恶行太多,受欺负的人不敢吱声,我只不过帮助了她们,至于你的画展,本就是抄袭别人的,你哪来的脸去开这个画展。”
……
最后黎听风没有从她的嘴里套出太多的信息,季茹只承认是自己一个人干的,拒不承认有其他人。
但偏偏一切又都发生的太过于巧合。
江畔豪庭本就是赵家的地盘,季茹混进来来不说,休息室的走廊竟然恰好没人,又突然停电。
这一切肯定有个幕后黑手。
许知意其实心中有一个人选,江一平回来了她是知道的。
但自从上次她遇刺之后,江一平似乎很久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了。
许知意的手有些抖地扶上黎听风,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她上次被许伟刺伤说不定就是江一平的手笔,这次估计也是。
他像一条毒蛇蛰伏在暗处,随时出来咬她一口,这个阴影笼罩了她十几年的时间,往后似乎又要持续更久。
夜里,许知意做了噩梦。
梦里的许知意和黎听风似乎很幸福,突然来临的一场车祸,夺走了黎听风的生命。
江一平又将她绑到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他笑的病态,“没了黎听风的庇护,我看你能如何,我会一直折磨到死。”
…………
许知意猛然睁开眼,一把坐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看到是在熟悉的房间才松了一口气,软了身子歪在床的一侧。
她摸了摸脸颊一片湿漉漉的,。
又开始梦魇了……
黎听风也被她的动静给闹醒了,见她整个面颊都沾着泪,目露惊吓,伸手将许知意拢到怀里,连着被子一起抱得紧紧的,“我在,我在,阿知你别怕。”
许知意身子还在微微发抖,整个人蜷进了黎听风的怀抱里,渐渐在他的安抚下稳定了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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