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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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关羽关兴 更新:2025-03-01 18: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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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虽然顺利拿下了心心念念的荆州,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非但不高兴,反而焦虑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原因很简单,关羽消失了。
前几天有消息称关羽顺着华容道去了荆南,他立即同意吕蒙的请求,命潘璋前往荆南追捕,同时命交州刺史步骘赶来长沙镇守荆南,准备将关羽彻底困死在荆州。
结果调查得知,逃往荆南的不是关羽而是他的长子关平,关羽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怎么找都找不到。
找不到关羽不说,逃到荆南的关平还不消停,勾结五溪蛮王沙摩柯,在武陵郡不停的打家劫舍,搞的地方官焦头烂额。
现在的情况是,关平在荆南不断骚扰,关羽跟藏在暗处的毒蛇一样让他时刻防着,半点都不敢松懈。
那可是威震华夏的男人,就算只剩一口气也不能掉以轻心。
除关羽外还要防着刘备和曹操,刘备吃了这么大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至于曹操,自己虽接受了他的册封,向他表达了臣服,但曹贼什么人,会在乎这个?
一旦抓住机会,曹贼肯定会率军南下攻打江陵,他现在等于是四面受敌了,处理不好真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更可恨的是荆州士族,这群混蛋知道自己在荆州根基不稳,不断出言威胁,试图从自己身上捞好处,所作所为比曹贼都可恨,关键自己还不能得罪,只能耐心的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憋屈。
孙权有些后悔奇袭荆州了,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太难了。
还没想好怎么应对,骑督尉虞翻便冲进门来,行礼拜道:“主公,前往洛阳的使者回来了,说曹操最近病了,没见到人。”
孙权冷哼道:“病了,真病还是假病啊,该死的曹贼想干什么?”
虞翻答道:“估计是真病了,毕竟关羽威震华夏将他吓的不轻,加上他上了年纪又素有头疾,大喜大悲之下,病倒也正常。”
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一个好消息,孙权忍不住笑道:“病吧,病死才好呢,对了,关羽有消息了吗?”
虞翻摇头。
孙权刚升起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咬牙切齿道:“该死的关羽,没回巴蜀没去荆南也没投靠曹魏,到底去了哪里,总不能去偷袭建业吧?”
“主公,不好了……”
话音刚落,左司马顾雍焦急的声音便从殿外传了进来,惊的孙权当场就是一个趔趄。
顾雍是个稳重的人,遇事不可能这么急躁,现在变的如此焦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次遇到的事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虞翻也意识到了这点,迅速转身朝殿门看去。
在孙权和虞翻的注视下,顾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殿中,谁料跑的太急没注意脚下,进门的时候被门槛绊倒当场甩飞,在地上滑行了好几米。
此举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孙权胸口,让孙权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能让顾雍失态的事情肯定不小,难道刘备或者曹操打过来了?
虞翻是个急性子,不等顾雍爬起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元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雍忍着疼痛气喘吁吁的说道:“主公,江东刚刚传回消息,说关羽率军偷袭了建业,建业沦陷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孙权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的差点就晕死过去。
虞翻却猛的转身看向孙权,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他相信若无魏军搅局,纵然目前处于劣势依旧能从容应对吴军的反击,区区江东碧眼贼,他还不放在眼里。
问题是曹操做梦都想打过长江一统天下,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此情况下这个逆子竟说要断了魏军南下的念头,是不是有点太狂了?
关羽虽觉得这话过于狂妄,又拒绝不了阻止魏军南下的诱惑,所以没有出言反驳,而是死死盯着关兴的眼睛,准备听听他有什么妙论。
关兴也不矫情,清了清嗓子说道:“办法很简单,上奏大王别来救咱们了,率领汉军主力北伐吧。”
“呃……”王甫愕然道:“二公子你开玩笑呢吧,与东吴的战事尚未结束就率军北伐挑衅曹魏,可就等于两线开战了,大王哪有那个实力?”
两线作战乃兵家大忌,实力强劲的曹操都未必敢这么玩,更别说刚结束大战,兵困民疲的刘备了。
让刘备放弃荆州掉头北伐,有病吧?
关兴摊手道:“咱们不是已经在两线作战了吗,襄樊之战魏军猛攻,吴军背刺的,不算两线作战吗?”
“这……”王甫语塞。
关兴继续说道:“既然已经两线作战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继续打呗。”
“大王北伐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曹操刚在汉中和襄樊两场大战中吃了瘪,兵困民疲士气低迷,两线作战的可能性很低,因此大王一旦北伐,曹贼势必要在关中和江东之间选一个。”
“父亲,王司马,你们觉得那种情况下曹贼是会调兵救援关中呢,还是会继续南下江东呢?”
王甫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道:“自然是救援关中了,首先关中是曹魏的地盘而江东不是,曹操不可能为了尚未获得的土地放弃已经得到的土地。”
“其次关中对曹操的威胁可比江东大多了,要知道关中是秦汉两朝的龙兴之地,长安又是大汉旧都,军事和政治影响力都太大,曹操就算死也不可能将关中让给大王。”
“所以嘛……”关兴摊手道:“大王挥师北伐,曹操就会将所有兵力调去关中应对大王的进攻,哪还有精力再插手江东的战事,对吧?”
王甫思忖道:“确实算是个办法,但如此一来咱们就得独自面对孙权的全面反扑了,扛得住吗?”
关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状若癫狂的说道:“扛不住也得扛,咱们连荆州都丢了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呗。”
“确切的说,咱们在败走麦城逃往临沮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的每一天都是赚的,既然如此还怕什么呢,咱可是光脚的啊。”
说到这里关兴突然意识到什么,更加癫狂的嗷叫道:“对啊,咱是光脚的怕个锤子,索性玩的再疯狂些,让魏军杀过江来吧。”
“啥啥……啥玩意……”王甫脑瓜子嗡嗡的,有点转不过来了。
这小子疯了不成?
关羽同样满脸震惊,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边思索边询问道:“为什么,详细说说。”
关二爷也是胆大包天之辈,而且落到这步田地也确实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只要能弥补丢失荆州的罪责,让他在刘备诸葛亮面前重新挺直腰杆,他什么都敢干。
关兴眼珠快速转动,CPU超负荷运转的同时激动说道:“刚才王司马说了,关中不管是对大王还是对曹魏都比江东重要,大王若能顺利夺下关中,就算丢了荆州也能弥补回损失对吧。”
“所以我的意思是,将魏军引进江东并且死死钉在江东大地上,然后让大王在边境观望,等咱们跟魏吴两军打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再掉头北上杀进关中……”
“蜀道虽然难走,但与关中的距离近呐,等大王杀进关中,曹操再想调江东魏军救援可就晚了。”
“要知道江东到关中两千多里,等魏军赶过去,大王恐怕都已经拿下潼关了。”
王甫听的整个人都傻了,看向关兴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满是震惊。"
岩石说道:“少将军你这不睁眼说瞎话嘛,黄巾暴乱到现在打多少年了,男人都快死绝了你嫁给谁去?”
“我们村现在全是女人和老人,连路过的野狗都没公的,更别说男人。”
这是事实,大汉目前的男女比例很成问题。
关兴听的窝火转移话题道:“诸位,你们都有各自的冤屈也都有各自的理想,而且大多数人的理想都很简单,只想要几间茅屋几亩薄田,安心过日子而已。”
“说实话,这个理想已经低的没有下降空间了,但你们自己说说,你们有实现的希望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世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世道不该是这个样子!”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世道不该是这个样子,世道不该是这个样子……”
谢冲默念片刻激动咆哮道:“可世道就是这个样子,我们特么的能怎么办?”
“我父亲为供我读书,卖掉家中所有良田给里正做了佃户,我为满足父亲的期望,低声下气四处求学,几十年来一刻也不敢松懈,好不容易举了孝廉步入仕途,结果呢?”
“已经定好的官职被四大家族抢了不说,还害的兄长丧命嫂嫂蒙羞,连我自己也被关进天牢,除了等死什么都做不了,我家努力两代人却换来这么个结果,这就是特么的世道。”
谢冲抓着栅栏疯狂咆哮,情绪激动的快要崩溃了。
孟骏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同时悠悠叹道:“身为游侠,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算见过世面了,转了一圈惊讶发现,江东的天最黑,江东士族最目无法纪。”
“中原士族虽也恃强凌弱,但有曹操压着没人敢在官场上动手脚,谢冲这事若发生在中原,曹操敢把对方整个家族都给屠了。”
县令不是小官不可能说换就换,尚未赴任的准县令也是一样,按照后世的说法,已经是有编制的人了。
这事放在曹操刘备那边怎么听都像天方夜谭,但在江东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可见吴郡四大家族的实力有多强,孙权对江东的掌控力有多弱。
关兴愤恨道:“圣贤书教导我们要遵纪守法团结互助,要温良恭俭让,可结果呢?”
“谢冲的前程被抢了,孟骏的财物被抢了,宁桓的媳妇被抢了,该死的士族不断打着圣人的幌子教我们做好事,自己却心安理得的做坏事,这合适吗?”
“难道我们就一直忍耐吗,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凭什么咱们老百姓就得一直受他们欺负啊?”
谢冲被刺激的眼眶发红,却盯着关兴冷静问道:“少将军,咱们素未谋面又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跟我们说这些?”
“少将军想让我们做什么不妨直说,只要能帮我杀了朱宏,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众囚齐齐看向关兴,能进这里的没有傻子,他们不相信关兴会无故示好却不求回报。
关兴同样直视着谢冲的眼睛,满脸严肃的说道:“你想找朱宏报仇我特别理解,但我要的不止是朱宏,而是整个朱氏家族,确切的说是吴郡四大家族彻底覆灭。”
谢冲不可置信的惊呼道:“你跟四大家族有仇?”
关兴摇头道:“没有,顶多各为其主而已。”
谢冲诧异道:“那为什么要做这么绝?”
他跟朱宏有着如此血仇都没想过牵连朱氏家族,关兴却要无缘无故的灭人家满门。
顾穆对此充耳不闻,任由小妾怎么推搡依旧纹丝不动,边施暴还边说道:“宝贝,前几天来的诸葛恪公子你还记得吧,他说他看上你了,回头你去他的庄园陪他几天。”
小妾脸色变的更加惨白,气急败坏的骂道:“顾穆你混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老娘死也不去。”
“啪……”话音刚落脸上便挨了一耳光,然后就听顾穆骂道:“我是在通知你,你当跟你商量呢,回头把诸葛公子给我伺候好,否则你也别回来了。”
在士族眼里,只有明媒正娶的正妻才是合法妻子,其他小妾婢女都是可以互相赠送的玩具,拿自家婢女招待客人那是常事。
顾穆跟诸葛恪臭味相投,自然不会为了一个随时可以换掉的女人伤害兄弟感情。
小妾顶着红色的巴掌印,看着狰狞的顾穆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她后悔跟顾穆一起坑害丈夫宁桓了,原以为跟着顾穆能享受到向往的荣华富贵,谁料顾穆压根没把他当人。
“砰……”
正暗自伤神,一声巨响传入耳中,惊的小妾连忙扭头查看,然后就看见一道穿着铠甲的熟悉身影走进房间,正是宁桓。
小妾脑中轰的一声,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力气,猛的将顾穆推下床,起身缩到墙角,拉过被子瑟瑟发抖的问道:“宁桓,怎么是你,你怎么出狱的?”
……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关兴率军赶到庄园附近,让大军找地藏好,只带着十几人赶到庄园前,对着园内大声喊道:“我是诸葛恪公子的亲兵李兴,奉诸葛恪公子之命求见顾二公子。”
军训那几天他可没闲着,早将江东士族乱七八糟的关系给摸清了。
调查得知,顾穆跟诸葛恪是媳妇都能共享的铁哥们,现在自然要利用一下了。
至于诸葛恪知道了会不会介意,管他呢。
他关某人跟姓诸葛的不熟。
果不其然,园内庄丁见是诸葛公子的人便没怀疑,打开庄门将他们请了进去。
剩下的事就简单了,关兴拔出配剑突然暴起,占领庄门后招呼庄外大军杀了进来。
庄内男女加起来不超过三百人,哪是关兴的对手?
很快关兴便占领了整个庄园,并问清了顾穆的位置,带着宁桓……
确切的说是跟着宁桓杀去顾穆房间,他现在是宁桓的小弟。
仇人就在眼前,大仇即将得报的宁桓眼中射出狠戾的杀机,对着房门一脚就踹了过去。
关兴跟着宁桓走进房间,没等站稳就看见一名赤裸男子被踹到床下,还滚了几圈。
关兴看着打滚的男子惊的眼珠都差点掉下来。
哇偶,我看到了什么,这么刺激的吗?
他偷偷向宁桓看去,发现宁桓的脸已经阴沉如水。
地上的男子却像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似的,起身呵斥道:“你们是谁,给我滚出去。”
什么玩意?"
关兴理解她的顾虑,一把扯下顾穆口中布条,厉声质问道:“顾穆,你还有何话说?”
顾穆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所以表现的格外平静,直视着关兴冷笑道:“对士族来说小妾本来就是可以赠送的资产,我将小妾送给别人有何不可?”
“不止那个女人,她的父母兄弟,她们全家都是我顾家的奴隶,主人处置奴隶还需要理由吗?”
“关兴,尊卑有别乃是流传千年的传统,你单凭一己之力就想改变整个天下的共识,可能吗,你特么当你是圣人啊?”
“你不就是想杀我吗,来啊,动手啊,我告诉你关安国,你别说杀我,就是屠了整个顾家也改变不了这个世道,改变不了这群贱民的命。”
关兴冷笑道:“不做当然改变不了,做了可就未必了,就算我无法成功也会有后来人,行刑。”
咔嚓……
在上千村民的集体注视下,顾穆尸首分离,脑袋沿着木板滚到木台边缘,最后吧唧一声掉下木台砸向地面。
落地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九天惊雷一样砸在所有村民的心口,将他们震的全部愣在原地。
那可是顾家二公子,是高高在上的吴郡顾氏的嫡次子,就这么死了?
原来高高在上的顾氏公子也会死,刀砍在脖子上依旧会掉脑袋,如此说来他跟我们这群贱民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村民震惊的不是顾穆的死,而是宛如天神般高高在上的顾家原来可以被拉下神坛?
那我们这些年的忍辱负重算什么?
关兴通过村民的表情看到了他们的心理变化,举起喇叭大声喊道:“乡亲们,你们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一整年却吃不饱饭,顾穆这种连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的公子哥却可以锦衣玉食,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甚至肆意霸凌你们的妻女,霸占你们的一切,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们的劳动果实被这群人抢走了,良田亩产百斤粮,顾家拿走七成以上,你们能不饿肚子吗?”
“也就是说这群公子哥是你们用自己辛苦种出来的粮食养着的,他们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却还反过来说你们的血脏,骂你们是贱民,凭什么,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同样是人,凭什么他们高高在上,可以肆意掠夺你们的劳动成果,你们却要辛辛苦苦供他们富贵,还要忍受他们的歧视欺凌,谩骂侮辱,过的连狗都不如?”
关兴的质问宛如暮鼓晨钟,不断敲打着村民的心,村民们跟中了定身法似的,久久不能回神。
过了不知多久,心思活络的村民才反应过来,迫不及待的问道:“我们也不想这样,可他们有刀,我们能怎么办啊?”
村民们齐齐回神,看向关兴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神韵。
是啊,他们能怎么办啊?
关兴说道:“有刀又怎样,有你们人多吗,跟你们一样的劳动人民成千上万,士族才几个人啊?”
“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拿起武器积极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士族就不敢太过猖獗,毕竟他们也会疼,他们也怕死。”
“你们要记住,妥协退让换不来和平,越是退让敌人就越会得寸进尺,敲你们的骨吸你们的髓,直到将你们彻底吸死,既然左右是个死,为什么不拿起武器跟他拼了?”
“打倒这群吸血虫一样的士族,拿回属于你们的土地,你们才能真正过上丰衣足食的幸福生活,乡亲们,你们记住,一切权益都属于劳动人民,不劳动者不得食。”
“跟我念,不劳动者不得食。”
村民们虽然缺乏思考,跟着喊话还是会的,纷纷挥拳喊道:“不劳动者不得食,不劳动者不得食……”
听着震耳欲聋的喊声,关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民众缺乏的从来都不是反抗的勇气,而是反抗的意识,他们已经习惯了被士族压榨,觉得士族压榨他们是天经地义,觉得世道本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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