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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全文

红糖粽子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无删减版本的古代言情《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红糖粽子,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赵卿诺赵明秀。简要概述:她有个娇弱无比、事事都依赖人的娘,就因为她出去跑了一趟镖,回来就发现家里多了个传说早就不在人世的爹。这爹的家庭关系乱得像一锅粥,上头有个厉害的老母亲管着,中间有明媒正娶的正妻,下头还有一群孩子。可气的是,她亲娘还是个十足的恋爱脑,满心满眼都是这个爹,对过去受过的苦完全抛在了脑后。她看着眼前这一团乱麻的状况,心里虽然满是无奈,但为了亲娘,也只能硬着头皮在这错综复杂的关系里周旋,那些不长眼敢来招惹她的人,她也绝对不会放过!...

主角:赵卿诺赵明秀   更新:2025-01-18 20: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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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卿诺赵明秀的现代都市小说《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全文》,由网络作家“红糖粽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删减版本的古代言情《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红糖粽子,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赵卿诺赵明秀。简要概述:她有个娇弱无比、事事都依赖人的娘,就因为她出去跑了一趟镖,回来就发现家里多了个传说早就不在人世的爹。这爹的家庭关系乱得像一锅粥,上头有个厉害的老母亲管着,中间有明媒正娶的正妻,下头还有一群孩子。可气的是,她亲娘还是个十足的恋爱脑,满心满眼都是这个爹,对过去受过的苦完全抛在了脑后。她看着眼前这一团乱麻的状况,心里虽然满是无奈,但为了亲娘,也只能硬着头皮在这错综复杂的关系里周旋,那些不长眼敢来招惹她的人,她也绝对不会放过!...

《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全文》精彩片段

赵卿诺感受到大家的冷待,有些啼笑皆非,这算是什么?古代版的孤立吗?倒也是份难得的体验。
姜蓉见了,心中暗暗得意,这才哪到哪,以后自有她受的。
这碧波斋虽是读书的地方,却也分着几个圈子,各人只与自己圈子里的人交好玩耍。若是没人带着,家里又没甚地位,根本不可能融入进去。
想当初她便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进了董芷嫣的圈子。
姜蓉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却要安慰着赵卿诺,毕竟人是跟着她来的。
“阿诺别在意,你才来,过些时日与大家熟了便好了。”
“赵卿诺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姜蓉,并不接话。
姜蓉看她的表情,不再言语,轻哼一声领着人往里走。
碧波斋不大,但胜在雅致。所有闺秀都在一块上课,每日只学一样,毕竟她们不需要参加科考。说是来此学习,不过是为了曹娘子的名头,来给自己添个好名声,再结交些人脉罢了。
宁远伯姜世年已经差人提前打过招呼,又交了束脩,赵卿诺到时直接跟着上课就行。
她走进室内,众人已在自己位置做好,只有最前头还空着一张桌椅,孤零零的突出在那里。
每一张桌子上已经摆放好要用的茶具,
姜蓉有些为难地说道:“阿诺,若是不喜欢这个位置,可要去做我的?”
赵卿诺摇头,直接坐下:“不必,这便可以。”
才刚坐好,齐先生便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两个端着茶具的丫鬟,将东西在教台上一一摆好后,福了福身子,倒退出去。
“今日讲点茶……”齐先生扬手,自茶具上轻轻抚过,在感受到黑瓷茶具虽干燥,却不滞涩,釉面摸起来爽滑却不钝滞,冷着的脸缓和下来。
她满意地点点头:“点茶,茶具当选建盏,茶叶当新,水当活,心当静,虽讲究技艺,但更应品其真,不以炫技为主。尔……”
董芷嫣偷偷望了眼外头,神色焦急,后干脆站了起来,一张脸涨的近乎滴血:“先生……我……”
齐先生眼底划过一丝不快,见她模样,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动了动嘴:“去吧。”
“多谢!”
董芷嫣提着裙摆急走出去,朝着更衣房的方向走去……
董芷嫣的丫鬟彩云见到自家姑娘从里头出来,又往更衣房的方向跑,赶紧起身跟上去伺候。
到了更衣房附近,董芷嫣才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朝身后望了一眼,见除了彩云再没人跟来。
“姑娘,可是腹痛?奴婢……”彩云担忧地凑近询问。
董芷嫣小声呵斥:“闭嘴!”说完,又偷瞄了一圈周围,见空无一人,脚尖一转,满脸喜悦地朝另一边小跑过去。
彩云看到她的动作,脸色顿时煞白,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而是轻手轻脚的跟着董芷嫣的身后,哆嗦着嘴唇,心中不停地求神拜佛,千万别被人发现。
课堂内,齐先生被打断,心中不快,到底失了再讲的兴致:“我点一遍,你们专心看好。”
赵卿诺离得近,就见到齐先生取出一块茶饼,先是经过碎茶、碾茶,筛茶,又把茶叶放入黑瓷茶盏中,倒入沸水后,用竹筅搅打。
她让众人上前观赏:“……汤花要均匀细腻,与茶盏边沿相合,久聚不散,茶汤纯白是为优……好了,现下你们自己动手。”"



赵明秀长得好看,性子却娇怯,等到十五岁,来说媒的人几乎踏平赵家门槛,但是赵五一个人都没看上。不是嫌人家丑,就是嫌弃人家有个厉害婆婆,或者干脆因为对方妯娌太多,担心自己闺女受委屈。

后来赵明秀捡回了一个长得俊俏的年轻人,这人醒来后就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家在哪里,后来就是老套的日久生情,老套的招赘,然后老套的失踪……

赵卿诺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自己那便宜爹,却日日听她娘赵明秀讲述那个人是如何如何俊俏,如何如何体贴,如何如何会说话,如何如何对她好……

也许是放不下赵卿诺那个便宜爹,也许是没碰到再让自己动心的,赵明秀就守着女儿跟着老爹赵五过活。

渐渐长大的赵卿诺,跟着赵五学习他那一身本事,因为两人都明白,成日陷在甜蜜回忆里的赵明秀自己一个人都没办法生存,更不要提还带着个孩子。

在这个天灾人祸不断地年月,赵卿诺不仅要护着自己,还要护着她那个长得好看的柔弱的娘。

后来养家的赵五去世了,家里的支柱就变成了才刚十岁的赵卿诺。

她仗着自己身手好,打猎,跑腿送货的活都干过。

攒够了钱,带着赵明秀搬到安林县。没办法,那段时间,周边的几个村子都遭了难,她实在不放心把赵明秀独自一人留在家里。

可不出去挣钱,两个人难道喝西北风吗?

县里的治安至少还好些,总不会睡睡觉就被掳走或杀了。

赵卿诺选的房子在镖局旁边,她在那里找了个镖师的活计,这个虽然花时间,却挣得多,跑一趟能赶上一般人家一年的收益,有时候更多。

而且,她娘日常还能得到镖局的看护,也有个说话聊天的去处。

安林县谁不知道,惹谁都别惹那伙子镖局的人,那可是各个手上见过血沾过命的。

现在,那个失踪了十四年的爹突然出现了,摇身一变,成了宁远伯,还找到安林县带走她娘。

一想到这,赵卿诺就回忆起前世看过的小说,那后宅女子哪个不是生了一个蜂窝子般的心,她娘那样的性子用不了多久就能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不行,她说什么也要把她娘带走,两世才有了亲人的赵卿诺说什么也不能看着她娘往火坑里跳。再说,男人满天下有的是,喜欢好看的那就再找个好看的,一个不行就两个,她赵卿诺想得开,不介意多几个爹。

……

到了京城,赵卿诺四人,下马排队,等着交钱进城。

“押镖的?”守门的士卒见到赵卿诺一行人,伸出手,手掌朝上,手指动了动,“规矩懂不?”

士卒所谓的规矩便是他们自己定的,对着镖师等人收比一般人更多的入城费。没有明文规定,却是整个大魏心照不宣的约定。

“懂得懂得,这是咱们一伙连车马带人的入城费。”

东叔拦下准备掏钱的赵卿诺,上道地从褡裢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放到士卒的手上,恭敬地立在一旁,等着放行。

得了钱的士卒掂量了下重量,满意的点点头,随意地瞟了一眼货车,摆摆手让几人通过:“城里不许跑马啊。”

“多谢大人提醒。”东叔赶紧招呼赵卿诺牵着马拉着车往城里去。

“这帮跑江湖的就是有钱。”得了荷包的士卒从里头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旁边的士卒,自己又挑挑拣拣地拿了一块,恋恋不舍的瞅了眼剩下的银子,肉痛的系上荷包。

荷包里剩下的银子是要孝敬给上头的,这守门的活计算是个肥差,上头也大方,只是要过手分一分。

“你眼馋你去?”得了碎银子的士卒咬了一下,又在衣服上蹭了蹭,美滋滋的收起来,寻思着等会去打上一斤肉,家里婆娘前两日还念叨嘴馋。

“那还是算了,都是挣命的钱,你没瞧见除了那牵着黑马的那个,剩下的仨可都带着伤呢!”

士卒摇摇头,他可做不来那活,还是老老实实守着城门过过这老实日子吧。

进了城,赵卿诺便要直接去寻宁远伯府。

“阿诺,你就沿着这条街走到头,看到写着永安巷的牌子就拐进去,那宁远伯府的大门上挂着牌匾呢,可千万别进错了。”

东叔没少跑京城这边的镖,对这城里的情况还算熟悉,对着头一次来京的赵卿诺千叮咛万嘱咐,生怕这丫头得罪了贵人。

赵卿诺双手抱拳道谢:“成,东叔我记得了,那我就先过去接我娘。”

东叔望着牵着跑得快越走越远的少女,眼中划过一丝担忧。

东叔是见过那位宁远伯的,那日他特意陪着赵明秀到镖局留话,让押镖回来的赵卿诺上京找他们,说是身上还有差事,不好在外头耽搁太久。

那样的富贵人家,他们平头老百姓只在戏文里、说书的嘴里听过,却也知道高门里下人都比他们这等人高贵。

“阿诺!”东叔扬声高喊,“若有事就去城北的源盛镖行找我,我们还要在这养上一段时日。”

“好嘞!”赵卿诺回身,又大又圆的杏眼笑的眯成一条缝。

“咱们也赶紧走吧,这没到镖行没把货交了到底不稳妥。”

……

赵卿诺牵着马,一踏进永安巷,没走两步就看到一对威风凛凛的大石狮子坐在那里,中间清扫干净的石阶上头是一扇关着的朱红色的大门。

这便是宁远伯府了……

赵卿诺看了眼天色,把跑得快系在一旁的拴马石上,踏上石阶,抬手拉起绿油兽面的门环,“哐哐哐”,敲响了宁远伯府的大门。

守门的小厮栓柱正倚靠在门房里昏昏欲睡,被这哐哐的敲门声惊醒,哈欠连天的走过去,打开一条门缝:“谁啊?”

看到来人,明显愣了一下。

无他,不过是因为自打他干这份活计以来,头一次见到穿的这般破烂的人来登这宁远伯府的大门。

其实赵卿诺穿的并不破,不过是寻常百姓家的衣裳,只是因着赶路,弄得有些风尘仆仆。

然而这样的打扮,落在看惯了富贵的小厮眼中,自然是与那街头巷尾的乞丐没什么差别了。

“小哥儿,我来寻人。前阵子一位姓赵的女子可是来了府上,她长得娇娇小小的,但特别好看。”


“孟婉,当年的事你可还记得。”姜世年静静地注视着孟氏,嗤笑一声,手指敲击着桌面。

宁远伯夫人孟氏闺名孟婉。

“需要我提醒你吗?那年你办的丑事。”姜世年冰着一张脸,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当年皇觉寺山下庄子上……”

“不要说!”孟氏倏然脸色大变,红润的嘴唇瞬间失了血色,同时整个人也哆嗦起来。

她抱着手臂蹲在地上,全然没了掌家夫人的风范气度,只剩下一身狼狈。

当年,孟氏与姜世年拌嘴赌气,带着丫鬟婆子跑到皇觉寺山下小住散心,恰逢她的表哥陈博松进京赶考。

两人原就有些青梅竹马的情分,见面后聊起过往今朝,一时失了分寸,没了克制,忘了礼仪。

彼时,姜世年被老夫人周氏强逼着去庄子上接人,正好撞上二人之事。姜世年当场大怒,原本要打杀了陈博松,却被孟氏拦住,苦苦哀求,以死相逼。

那时老夫人周氏正生着病,姜芙与姜蕴又年幼,宁远伯府也不负当年,今上本就对勋贵不满,只等着寻了由头好动手。若是姜世年在那会儿闹出肆意打杀学子的事件,不论理由如何,都难逃责难。

姜世年只得忍下这口窝囊气,却也让人废了陈博松,更是把孟氏当时带着的婆子丫鬟就地处决,又把庄子上的丫鬟婆子全都找个借口处理了。

因着在皇觉寺山下,到底走了些风声,虽内情如何外人不知,却也落了个苛待下人,枉顾人命的名声。

今上听到些风言风语,原本定的差事也没了,只得了一个五城兵马司指挥的虚职。

“当年之事,我替你遮掩过去,便是母亲那里都不曾透露出一星半点。后来孩子的事我也捏着鼻子认下,不是我度量大,也不是我喜欢带那个帽子,不过是因为当年事多,且芙儿与蕴哥儿确实是个好孩子,那样的事情揭出来除了毁了两个孩子,让我宁远伯府沦为京城茶余饭后的笑谈外,没有任何好处。”

亲手揭开那样的丑事,姜世年不是不难堪,只是再难堪也要分说明白。

“当年你我的亲事,是你父亲亲自上门提的,我少年袭爵,母亲一直想改换门楣,然武将与文官通婚,确实不是易事。挑拣一堆,都不合适。你父亲主动上门谈及婚事,母亲自是愿意……”

当年孟氏父亲孟连青时任翰林院侍读,年轻时曾受过尚在人世的老宁远伯的恩惠。听闻老夫人周氏欲给儿子寻一门文官家的女儿接亲,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便主动上门,想着用女儿的亲事还了那份恩情。

“当年你若说你不愿意,这门亲事如何都不会成。你一面委委屈屈的嫁过来,一面心中不甘,后来又干出那样的丑事……算了,这些都过去了,现在我接回秀娘母女,他们不会威胁你正妻的地位,平妻之事也就此作罢,若再出事端,别怪我不给你留脸面。”

说罢,姜世年起身。

孟氏捂着脸垂头问道:“我以为你不追究又愿意替我遮掩,是心中有我,却没想……那事之后,你再不肯碰我,可是……可是嫌弃……”

姜世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抬脚离开。

门口端着参汤的文秀哆嗦着跪在地上,一碗参汤都洒在漆盘中。

孟氏无声的哭倒在地上,原以为是姜世年对自己用情至深,甘愿忍下那事,却没成想竟是自己多想,这么多年下来,以至于一颗心落在那遐想中。

从正院出来,姜世年想了想又去了松鹤堂,并未多说什么。孟氏的事情说出来难堪的到底是他,没必要再为着这旧事把老夫人周氏气出个好歹来,他只是和老夫人周氏知会一声赵明秀有孕的事情。

……

威武侯府,姜芙服侍着裴谦更衣。

自嫁进威武侯府,裴谦的事情再忙她都会亲自操办。

“那位赵姨娘是怎么回事?”裴谦漫不经心地问道。

姜芙心里咯噔一下,到底还是问了。

她赶紧打起精神来,面上却仍保持着端庄:“父亲那年出了意外流落到外头,因没了记忆,便和那位赵姨娘成了亲。后来恢复记忆又回了伯府。之后也去寻了几回,没曾想那赵姨娘一家搬到别处去住,直到前阵子才被父亲寻到。”

裴谦嘴角噙着笑,拍拍她的手:“你很好。我要去前头处理公务,你先睡吧。”

“是。”姜芙躬身行礼,目送裴谦离开,直到人出了屋子才彻底放松下来。

当初父亲不愿她嫁到威武侯府,想为她挑个家室不如不如宁远伯府的,她却死活不肯。

她要强惯了,又有祖母耳提面命为了家族荣耀,又见识到了威武侯府的权势,如何肯低嫁。

然而真做了这世子夫人才晓得父亲是真的爱重疼惜她这个女儿。

宁远伯府人口简单,威武侯府却正好相反,为了坐稳这个位置,她便是连睡觉都不敢睡沉。

只盼母亲妹妹能省心一些,弟弟蕴哥儿今年定要高中。

……

那边,裴谨回到院子里,就瞧见小厮正倚在门廊上打瞌睡。

拿脚尖踢了踢他:“有事?”

“三郎,柳姨娘头儿使人来传话,让您挑个像样的礼物,回头董家四姑娘办生辰宴时让您务必送过去。姨娘还说,钱若不凑手让您去和她拿。”

裴谨脚步不停地往屋里走,小厮在后头撵着,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姨娘说。

“你去找把那祛疤的药膏找出来,明日给宁远伯送去。”

小厮应声离去,裴谨这才耳根子得了清净。

柳姨娘是裴谨的生母,眼瞅着裴谨已经二十有二却仍不见侯夫人为他张罗亲事,干脆自己出面,费尽心思四处打听买消息,这才挑中了董家的四姑娘,又求了威武侯让嫡母出面,想要定下这门亲事。

董家四小姐是吏部尚书董文川最得宠的庶女,柳姨娘打的主意是觉得自能为自家儿子挑个好媳妇,又能为他挑个好岳丈,等成了亲,再谋个差事,自然是最好。

想起那些姨娘说,裴谨讥讽一笑。

先不论朝堂那些事,只单说董家。

他那位生母怕是不知道,董四姑娘是个心大的,哪里看的上他这个连差事都没有,又身世不明的庶子。

不过不急,慢慢来……

自己境地再差至少还有一双干净鞋穿,比那跑江湖讨生活的阿诺姑娘强多了。

想起赵卿诺在席上吓唬姜蓉却把自己说恶心的话,裴谨勾了勾唇角。


“可是要找那件蜜色的水纱裙?”艾叶连忙扶住赵明秀,她可是知道这位主子正怀着身孕,若是有个磕碰,可不是他们能担待的起的。

“姨娘坐着就成,奴婢前日见天好,已经给洗晾熨烫好了。”

艾叶回身,从另一处取出那件裙子,捧着来到赵卿诺跟前。

看到这衣服,赵卿诺忍不住呲牙咧嘴,很有些不想去换。

赵明秀一看便明白她是嫌弃这衣服过于繁琐:“去换上,我特意给你做的,也让娘看看我家的小姑娘穿这样的衣裳是个什么模样。”

在这种事情上,赵卿诺一贯顺着赵明秀的意思来,虽然有些不愿意,却还是答应下来。

手才一碰到衣服,那衣料上便被她的手指刮起一道丝线。

“这……”赵卿诺吓得赶紧收回手,看着那条丝线有些尴尬,“这料子也太娇气了!”

赵明秀原本的欢喜在这一瞬间消失,她再次坚定要留在宁远伯府的心。

谁家女儿的手会像她的阿诺一般,不过是碰个衣料子都能勾起丝来?

她这前半生被父亲、女儿好生照顾娇养着,现在也是她为了女儿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好日子,好夫婿,她的阿诺都会有的。

“那个……艾叶,能麻烦你帮我穿下衣服吗?”赵卿诺见她娘沉默,赶紧找人帮忙,说出这话时很是羞赧,从有记忆起都是自己穿衣服,这老大的人了,反而让人帮忙。

原本因气氛变换而有些惶恐的艾叶,听到赵卿诺的话愣了一下,赶紧回话:“姑娘折煞奴婢了,这是奴婢该做的。”

艾叶捧着衣服,带着赵卿诺绕到那黄花梨莲纹屏风的后头去换。

屏风后换衣服,退下那身布衣时忍不住低呼一声,赵卿诺身上有些伤疤,有的长好了,有的还有些泛红。

便是看着这些,艾叶都能想象这位新来的姑娘往日过得有多艰辛。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疤痕,轻手轻脚地服侍着赵卿诺穿好衣服。

出来后,又重新给她梳头上妆。

赵卿诺感觉到脸上的动作,忍着不适,老老实实坐在那里不动弹。

都弄好后,站起身来给赵明秀看。

本就明亮的杏眼,此刻更是在眼尾的淡粉衬托下越发明媚。

赵明秀上下打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最后一拍头:“鞋子!”

赵卿诺低头看向脚,她穿的仍是那双布鞋,奔波一路,此刻鞋面上粘了一层薄灰。

“不打紧,就过去吃个饭,谁还看我的脚不成?”她满不在意的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赵明秀懊恼自己怎么就忘了做双鞋子呢。

……

那头姜芙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勉强劝好孟氏,和张嬷嬷一道帮孟氏净面重新上装后,便挽着人一同往松鹤堂走。

姜蓉历来有些惧怕长姐,见到人乖乖问安,此时如鹌鹑一般缩在老夫人周氏身边。

“她今日做生辰,你莫要吓她。”

姜蓉嘴甜,又会讨巧卖乖,很得老夫人周氏喜欢。

“祖母好偏心,孙女不过看了妹妹一眼,就惹得祖母说教,可见这出嫁的到底不如留在祖母身边的好。要不孙女干脆搬回来算了。”

姜芙挤到周氏的另一边,歪缠着,直把老夫人惹得哈哈大笑:“回来你舍得?便是你舍得,我的好孙婿也不舍啊。”

“祖母!”

眼见下人们依次往偏厅摆放酒菜,姜芙问道:“可请了那边的?”

“姐姐,我做生日请她们做什么?”一听这话,姜蓉忍不住气呼呼的仰头问道。

“妹妹,你不是小孩子,父亲的态度摆在那里,阖家太平比什么都强。莫要任性。”姜芙说完姜蓉,又对老夫人周氏劝道,“今日事情母亲已经告诉了我,我原在想怎么妹妹生日除了及笄,往年都没见指明了要让夫君跟着一道过来,怎的今年就一定要了。”

这话说的周氏孟氏脸色皆有些尴尬,原本还要反驳的姜蓉又立马缩了回去。

姜芙继续说道:“好在也不要紧,回头若是夫君问起,我也能找补回去。但今日这宴还是要请那边的过来。一是为了阖家太平,只有家里齐整这外头才好奋进,根子好不好都是看内里的。”

周氏听到这话一怔,陷入深思。

姜芙见她态度松动,继续说道,“二是父亲的态度摆在那里,咱们摆明了善意,那边总不好再硬扯,有些事情也好一笔盖过。且听今日敬茶的事,那赵氏并不是个难缠的。”

若是难缠挑事的人,那会说让敬茶就敬茶的,能当平妻怎么也比当妾室强。这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偏母亲和妹妹陷在里头出不来。

话音才落,回转过来的周氏立马使了孔嬷嬷去榴花院请人。

……

赵卿诺随着母亲赵明秀到了松鹤堂时,便见屋里又多了两人。那做妇人打扮的女子想来便是她那便宜爹的嫡长女姜芙。

另一个站在裴谨身边的便是姜芙的夫婿威武侯世子裴谦。只见他穿着一身玄色衣裳,袖口衣摆处皆绣着暗纹,容貌虽不及裴谨俊秀,但眉眼舒朗,自有一番气度。

“这便是阿诺吧。”姜芙瞧见赵卿诺母女俩,笑着朝赵卿诺招手,“我是你大姐姐,嗯,这眉眼一瞧就是咱家人,和父亲简直一模一样。”

赵明秀推了赵卿诺一把,姜芙趁机拉住她的手,热切的说着话。

她像是不知道方才发生的事情一般,拉着手一一介绍,从姜蓉到裴谦再到裴谨。

赵卿诺面皮抽动,实在不能理解她的举动,却也不得不佩服姜芙的玲珑。

老夫人周氏是长辈,孟氏到底心存疙瘩,二人皆不适合做这介绍认人的事。剩下的只有姜芙来做最合适,一是方才的事情她不在场,全然可当做不知,另一方面她到底嫁的是威武侯府,便是看在这一层上,家里人都要给她些脸面,尤其是在威武侯世子还在场的情况下。

赵卿诺在赵明秀的逼视下,耐着性子唤人,带到裴谨时,姜芙想了想说道:“便唤……三哥吧。自家兄弟,又常来常往的。”

“三哥。”伸手不打笑脸人,姜芙一番好意带着她见礼,别管怎么说这份善意还是要领的。

“阿诺。”裴谨回了一声。

宴席摆好,众人依次落座。大魏民风开放,偏厅内并未设屏风,老夫人周氏并姜世年等长辈坐了一桌,姜芙夫妻并姜蓉几个小辈另开了一桌。


见裴谏不为所动,董芷嫣靠在他的胸膛,垂下眼睑,遮住里面的思绪。

那日在茶楼撞见赵卿诺,又被她挑破与裴谏私会之事,董芷嫣担惊害怕的同时,又想借此逼上一逼裴谏。这才让丫鬟彩云去威武侯小门联系裴谏的小厮,向他说明赵卿诺已经知道二人的事情。

没想到,却听到守门的婆子闲聊,威武侯夫人看上了名儒乔安广的女儿,想为裴谏求娶,并约了乔夫人与福明寺菩萨诞辰这一日在寺里见面相看。

彩云慌得连裴谏的小厮都顾不得再等,直接跑回董府把这事告诉给董芷嫣。董芷嫣又气又急之下,不得已把她与裴谏的事告诉给生母朱姨娘。

朱姨娘虽然生气女儿主意大,却不得不替她筹谋。哄了董文川,催逼着董夫人带二人上福明寺“巧遇”威武侯夫人。

至于裴谨,因威武侯夫人对外宣称是带着家里的孩子上山祈福,便是为了面上好看,也不好不带他,以免得落下一个苛待庶子的名声。

虽说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到底还是要扯上一层布遮掩一番。

这才有了今日三方相看的奇葩局面。

裴谏看着靠在自己怀里,满满都是依恋爱慕的董芷嫣,面上得意。

他嘴上继续哄着:“你只管放心,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今日不过是走个过场,那乔家女儿那般寡淡,如何比得上你,待回家我就再催催母亲,你要听话,知道吗?”

裴谏一边说着,一边闻着董芷嫣发间若有似无飘散而出的香味。他低头仔细嗅了嗅:“这味道清甜淡雅,是什么香?”

董芷嫣仰头,在他的唇角碰了碰,踮起脚尖,凑到裴谏的耳旁伸出舌尖挨了下他的耳垂:“是云鬓坊才出的月下香。”

裴谏默默记下,准备让人买上一些,分给他那些红艳们。

两人靠的紧,挨挨蹭蹭间,裴谏便觉得心头火热,忍不住搂紧董芷嫣,后来干脆抱着人往一旁的床榻走去。

赵卿诺透过戳破的窗户纸,看的瞪大眼睛:“这……”

裴谨自然也听到里头的动静,赶紧扯着赵卿诺离开。两人返回裴谨的屋子,一时有些无言。

赵卿诺倒吸了一口气,摇摇头:“这裴谏也太……那个啥了吧。这咱们还用动手吗?”

裴谨看她仍是一脸无语又不可置信的表情,坐到桌旁的凳子上,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裴谏被算计了。”

“……”正在喝水的赵卿诺听到这话,一大口水瞬间咽了下去,直噎的她嗓子痛,“你是说董芷嫣算计他?为什么啊?”

裴谨沉默许久才开口:“威武侯夫人出身汝州袁氏……”对上赵卿诺懵懂无知的眼神,他顿了一下,淡笑着继续开口,“你只要知道袁氏曾是极出名的一族就好,详细的回头找时间教你。”

“哦。”赵卿诺放下水杯,乖乖点头,好像一个老师听讲的学生一般。

看到她那难得乖巧的样子,裴谨笑意加深:“我这位嫡母因出身历来眼界高,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媳是庶出的身份,况且吏部尚书虽职高位重,却后宅混乱,那样家的女儿,她怎么能瞧得上。”

赵卿诺张了张嘴,想说那她还要裴谨娶董芷嫣,可一想到裴谨的额身份,这话就被咽了回去。

她突然觉得裴谨好可怜……

看她神色,裴谨便明白她的想法。他把桌上的素点心推到赵卿诺的跟前,毫不在意继续说道:“想来那位董姑娘多少了解些内里,这才有了今日凑巧见面。”


从碧波斋回到宁远伯府的榴花院,赵卿诺就见自己房门外一个略有些娇憨丫鬟。丫鬟名叫艾蒿,是才分过来伺候她的。

艾蒿坐在圆凳上,倚靠着门框,此时正仰头酣睡。她的放在膝盖上搁着一个满登登的绣筐,里头盛着各色丝线。

赵卿诺自由惯了,不爱身边时常跟着人,便只留了艾蒿在院子里做自己的事。

艾蒿睡着睡着身子渐渐歪倒,赵卿诺看到她要摔倒,忙伸手扶了一下。

“姑娘!”艾蒿睁开眼睛,就见赵卿诺出现在自己身边。

她有些羞涩地站起来,这主子外出上课,自己一个丫鬟不仅不用跟着伺候,还睡得要主子扶,说出去都没人信。

“给你,才刚回来路上买的。”赵卿诺把一包点心递给艾蒿,在她眼中十二三岁的艾蒿还是个孩子。

艾蒿欢喜地接过点心,福了福,马上塞了一块松软的点心进嘴里:“是蜜豆的!”

小姑娘年纪不大,正是贪嘴的时候。赵卿诺看她吃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跟着笑了笑:“这筐里的是什么?瞧着还怪好看的。”

“是络子!才和艾叶姐姐学的。”艾蒿不用跟在赵卿诺身边伺候,又没别的事情,便喜欢跟在艾叶身边,赵明秀性子好,很喜欢小姑娘们热热闹闹的样子。

“回头我打好了,给姑娘用。”说完,艾蒿还在赵卿诺腰间比划了下,想象着配着环佩的样子。“呀!这裙子怎么勾破了?”

赵卿诺顺着看去,裙摆的位置果然破了一道细细的口子。

“许是哪里刮到了吧。”她有些可惜的说道,“才刚新穿的衣裳,就弄破了……”

“不打紧,姑娘换下来,我找艾叶姐姐去补一下,艾叶姐姐手艺好,能补的一点都瞧不出来。我正和她学着呢!”后一句是艾蒿生怕赵卿诺觉得她不行,赶紧加的。

“你艾叶姐姐厉害,我们艾蒿也厉害!”赵卿诺笑着摸了摸小丫鬟的脑袋,进屋换衣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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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几日学,转眼便到了董芷嫣生辰那一日。

前一日,董芷嫣又特意在碧波斋提了一句,让众人务必去耍上一场。为此还当着先生的面请了假,连带着众人一起。

所以,到了这一日,赵卿诺不得不穿上新衣,带上一份礼物,跟着姜蓉一道儿过去。

董芷嫣的生辰宴并未在自家府邸举办,而是订在海棠苑。

海棠苑位置好,更有着一座六层高的阁楼,名为观云阁,能将京城大半的景色收入眼底。是以勋贵们多爱在此举办宴会。

董芷嫣生母朱氏是涿州富商朱家的女儿,虽为妾室,但陪嫁丰厚,手中握着不少位于京城的铺子,她自己善于理财,又得董文川宠爱,在董家后宅过得倒是如正妻一般自在。

董芷嫣特意包了这海棠苑,不仅仅是为了过生辰,更是向众人表明,她不仅仅是吏部侍郎董文川最宠爱的女儿,更会有丰厚的陪嫁。

她姨娘已经承诺,等她出嫁的时候,京城三分之二的铺子,以及京郊的庄子,还有那上好的良田都会是她的嫁妆。

这样的嫁妆加上威武侯府嫡次子媳妇的身份,看谁还在后头嚼她庶女身份的舌根。

每次想到那句“可惜是个庶出……”董芷嫣便气的牙痒痒。

……

马车上,姜蓉上下打量了赵卿诺一番,见她穿戴妥当放下,才放下心来。她虽讨厌赵卿诺母子俩,也乐意见赵卿诺被孤立甚至出丑,却不希望丢了宁远伯府的人。

今日到海棠苑的可不仅仅只有碧波斋的那些个闺秀们,若是在这里出了丑,那丢的可是她宁远伯府的脸,人家不会说她赵卿诺如何,而是会说宁远伯府的姑娘不好,主母孟氏不会教导孩子。若是再严重些,扯到已经出嫁的姜芙身上,那才糟糕。

“等下进去你就老老实实坐那吃喝,别乱跑,不许给府里丢人。”姜蓉凶巴巴的告诫一声,强撑着冷脸由香兰扶着下车。

赵卿诺有些诧异,明白她的意思后又好笑的摇摇头。心中觉得姜蓉虽然讨厌自己,却很有大局观,是一个能为了家族利益荣誉,暂时放在自己喜恶的人。

大魏朝民风开放,男女大防不似前朝一般严苛,常常有未婚男女在宴席上相中彼此,有那门当户对的,自然成就佳话。亦有那搏一个高枝,盼着高嫁或高娶,改变命运的,所以来参加者不论男女皆是用心打扮。

赵卿诺跟在姜蓉后头,才一进去园子,就迎上来一个丫鬟,领着二人往里走。

到了观云阁内,姜蓉被邀请去前头坐着,赵卿诺的位置却被远远地安置在末位。她才坐下,就见自己斜对面竟坐着裴谨,他的旁边坐着他那位嫡兄裴谏。

赵卿诺看着裴谨时不时地回应下与他说话的裴谏,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表情。

察觉到她的目光,裴谨举起酒杯,朝着赵卿诺摇摇举杯,然后一饮而尽,斜勾的嘴角,配上那动作,瞧上去倒有些不羁与洒脱。

赵卿诺不由一愣,看着他对着嫡兄恭敬的样子,看着他笑着向董芷嫣庆贺生辰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有些莫名的不痛快。

“赵……赵……赵姑娘……”

听到这近乎耳语的微弱呼喊,若不是自己听力好,赵卿诺还以为听错了。

她侧头看向自己下首,是张宜。今日的少女穿了件翠绿的衣裳,袖口裙摆都绣着花纹,配着羞红的小脸,仿佛一朵含苞欲放的海棠花。此时的她正朝赵卿诺的方向托举着左手,上头放着一块垫着干净帕子的蜜饯。

见赵卿诺看向自己,尽管害羞,张宜仍然往前递了一递:“我……我……自己……自己做的……”

那日赵卿诺帮了她一把,张宜时时记在心里,又在碧波斋内见她总随身带着蜜饯当零嘴,便暗中记下,回家自己做了这蜜饯。

又因为过于羞怯,一直没找到送的机会,直到这日董芷嫣的生辰宴,两人挨着坐在一起,这才鼓起勇气。

赵卿诺见她模样可爱,也不客气,直接捻起一颗蜜饯仍进嘴里,酸甜味道瞬间刺激着味蕾,她幸福的眯起了眼睛:“唔……味道好极了!比那蜜饯铺子的都要好吃!”

“那……那都……都给你!我做了许……许多……”见自己的心意得了肯定,张宜抿着嘴轻轻笑了起来,“我……能叫你……叫你阿诺吗?”

她性子一贯怯懦,还带着点自卑,这还是头一次主动和人说话。

他听内院守门的婆子说,伯爷要立那妇人为平妻,多好笑啊。
便是他们这当下人的都知道,正经人家谁立平妻啊,这让正妻和嫡子女们往哪摆?
当场就惹得老夫人周氏发了好大一顿火,听说还被气晕了过去。就连一贯贤惠,在京里素有美名的宁远伯夫人孟氏都当场落了泪。府里闹腾了几日,平妻的事拖拖拉拉到现在都没个落定。
得!这才消停了多久,就又有一个寻来的,这府里怕是又要好一顿折腾了。
栓柱暗自嘀咕,伸出手问道:“姑娘可有拜帖?”
赵卿诺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原来书中好像看过,上这样的人家是要提前递帖子的。
赵卿诺摇摇头,她只是得了口信就寻来了,这拜帖倒是真没有。
她从随身的荷包里捏出一角银子,放到栓柱的手上,客气的说道:“劳烦小哥进去和那位说一声,就说她女儿来接她回家。”
她想的清楚,本来就不打算留在这宁远伯府,能直接接了人就赶紧走,认亲的戏码看看还行,亲身上演还是敬谢不敏了。
栓柱得了好处,脸色好了许多,甚至愿意挤出一个笑脸:“姑娘稍后,容小的去禀报一声。”
大门再次关上,赵卿诺看了眼安安静静站在那休息的跑得快,心里有些不得劲。
站在这宁远伯府门口,她总觉得陷入奇怪的身份,那种外在偷生的女儿上门认亲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
诚然她娘当年并不知道宁远伯有妻子有儿女的事情,但现在跟着回府就总觉得怪怪的。
可她又不能不管,她就剩这么一个亲人,祖父赵五对她更有教导抚育之恩,不论哪一点,她都不能放手不管。
赵卿诺只希望一切顺利如她所愿吧。
而此时,宁远伯府的松鹤堂内,宽敞的厅堂里,乌泱泱的站了不少人。
屋外头也立了婆子丫鬟,众人面上皆带着几分紧张忐忑。
陶嬷嬷跨过院门,匆匆走来,二姑娘的贴身丫鬟香兰从屋里正巧出来,拦住脚步匆匆的陶嬷嬷,把人拉到一旁小声问道:“嬷嬷这么急,可是伯爷回来了?”
“回来倒是回来了,还带着裴家的三郎,才一回府就领着人去了鸟舍。只是……”陶嬷嬷语气迟疑,四下瞥了瞥,压低声音凑近香兰,“刚外门的小子来话,说是那位的女儿来接人回家了。这正好让我碰到,把人截住。”
香兰冷冷一笑:“还来接人?是的什么欲擒故纵的手段。再说了,哪家的姨娘没有主母的允许能出得了门子的!”
陶嬷嬷一听“姨娘”二字,当下眼睛一亮:“真成了?”
“自然,这会儿子连茶都敬完了。”
香兰说的得意,她家姑娘就是厉害,凭她再得伯爷宠爱又如何,还不是乖乖做了姨娘,便连她那女儿都成了庶出,还撺掇着侯爷想当平妻,也不看看那张薄命脸,真不怕折了寿数。
“这瞒着伯爷怕是要……”陶嬷嬷想起宁远伯的脾气,心中再次忐忑起来。
宁远伯姜世年从小到大就是个混不吝的脾气,那混劲儿上来了,便是老夫人周氏都要退让。也就这几年,年纪大了,脾气平和了许多。
今日他们瞒着他逼哄着赵明秀敬了主母茶,定了妾室的身份,那位闹起来,主子们还好,他们这些个下人怕是都不一定有命留下来。
“你怕什么?咱们都是主子的人,若是真让她成了平妻,再生下个儿子,凭伯爷那宝贝的样子,哪还有咱们主子立足的地儿?”
香兰很看不上陶嬷嬷那胆小的样子,他们的身家性命都在主子身上,主子好了,这下人才会好。
“再说了,今日是二姑娘的生辰,又特意请了大姑奶奶和大姑爷回府吃饭,现在裴家三郎又在,伯爷便是要发作也不会挑在这时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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