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婉茹李琰的其他类型小说《吞我嫁妆?我让渣男父子悔断肠谢婉茹李琰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谭醋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连皇帝都不得不感叹一句,这谢婉茹的胸襟,当真非常人也。想了想,皇帝随后又问道:“朕听闻,顾昭有意想要替那妾室请封诰命,这事你怎么看?”听皇帝突然提起这茬,谢婉茹就有点给整不会了。这话她该怎么接呢?哦,自己的儿子认贼作母,还要替对方挣取诰命,这事你怎么看?谢婉茹怎么想,都觉得皇帝这是在试探自己一样。可她实在想不明白,皇帝为何要这般试探自己。明明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啊。哦,不对,她还是承启的养母,莫非皇帝这么问,也是为了侧面想要了解承启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想了想,谢婉茹便换上一脸隐忍,伤痛却又不得不如此的神色,禀告道:“回皇上,此事实乃臣妇之痛,亦是侯府之羞啊。”皇帝缓缓的勾起了嘴角,问:“哦?你且细细说来。”谢婉茹咬咬牙,当即一副大...
《吞我嫁妆?我让渣男父子悔断肠谢婉茹李琰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就连皇帝都不得不感叹一句,这谢婉茹的胸襟,当真非常人也。
想了想,皇帝随后又问道:“朕听闻,顾昭有意想要替那妾室请封诰命,这事你怎么看?”
听皇帝突然提起这茬,谢婉茹就有点给整不会了。
这话她该怎么接呢?
哦,自己的儿子认贼作母,还要替对方挣取诰命,这事你怎么看?
谢婉茹怎么想,都觉得皇帝这是在试探自己一样。
可她实在想不明白,皇帝为何要这般试探自己。明明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啊。
哦,不对,她还是承启的养母,莫非皇帝这么问,也是为了侧面想要了解承启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想了想,谢婉茹便换上一脸隐忍,伤痛却又不得不如此的神色,禀告道:
“回皇上,此事实乃臣妇之痛,亦是侯府之羞啊。”
皇帝缓缓的勾起了嘴角,问:“哦?你且细细说来。”
谢婉茹咬咬牙,当即一副大义灭亲的姿态,跪在地上道:
“回皇上,犬子年幼无知,受人蛊惑,方才有此等忤逆之举。那妾室虽在府中,然名分有别,岂可为母?犬子竟为其请封诰命,实乃乱我朝纲,坏我家法。
臣妇自入侯门,一直都兢兢业业,一心只为家族昌盛、社稷安稳。今遭此变,虽痛心却不敢有怨。只望陛下以圣德裁决,令犬子迷途知返,莫使此等悖逆之事传扬,损及皇家威严与侯府清誉。妾身亦当竭力补救,重教犬子,使其明辨是非,恪守孝道忠义,再不敢有丝毫差池。”
话落,谢婉茹竟一个低头,朝着皇帝就磕了下去。
皇帝也没想到,谢婉茹会说出这么大义凛然的一番话来。
这其中有多少真实的想法暂且不提,光是这份气度,就连皇帝也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只见皇帝突然轻笑了一声,道:
“罢了,你都这么说了,朕若是允了那顾昭的请封,岂不也成了那不辨是非,扰乱纲常之人,此事朕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听闻皇帝终于赶人了,谢婉茹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过关了,在这尚书房,她是一秒都不敢再待下去。
真佩服她那二女儿谢柔,据说还在宫里混成了最受宠的贵妃,也不知道每天面对着皇帝这威严十足的气压,是怎么做到的。
一想到谢柔,谢婉茹都不禁有些想她了。
数年不见,也不知道当初她说好的入宫报仇,报了没有。
当初遇见谢柔的时候,是在一处乱葬岗,明明是个瘦小单薄的小女孩儿,可那眼里犹如实质的恨意,却深深刻在了谢婉茹的脑子里。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一时心软,就将人给救了回来,之后足足过了一个月,谢柔才开口讲话。
然而她讲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报仇,请你帮我!”
谢婉茹还能怎么滴呢?人都已经救回来了,自然没有半路又丢掉的道理,只能整日好药养着,把身体给养回来。
结果这一养却发现,乖乖,她的这个二女儿,说是一句倾国倾城都丝毫不为过。
不仅如此,谢柔还跟着鬼医的屁股后面,学会了所有的毒啊医啊什么的,比她这个正儿八经的鬼医弟子还要厉害。
几年后,出落的倾国倾城的谢柔突然有一天告诉她,“娘,时机已到,我要入宫参加选秀,总有一天,我要站在这世间最高的位置,看着那些人一个个匍匐在我的脚下,向我摇尾乞怜。”
可紧接着又有人来报,说母亲在湖心亭这边和淑妃一众后妃对上了。
这下谢柔彻底坐不住了,无论如何,母亲在身份上终究是矮了一头,她太了解淑妃和良妃等人的手段了,若是母亲不受点委屈,今日怕是出不了这皇宫。
一想到此,谢柔不禁吩咐宫人加快步伐,迅速赶往湖心亭。
“再快点!”
抬轿子的宫人们立马又加快了速度,远远看去,御轿上的谢柔就像是要飞起来了一样。
然而在赶到湖心亭的时候,刚从轿子上下来,拐个弯很快就能和谢婉茹相见,却刚好在这一刻,听见了谢婉茹说要讲什么故事。
谢柔的脚步不禁也顿住了。
目前看起来,母亲并没有吃亏,那不如先看看,淑妃她们还有什么手段。
却见这头,只听见谢婉茹又继续道:
“话说战国年间,周幽王十分宠爱后宫中的一位美人,甚至为了博美人一笑,命人点燃了只有战争时期才能点燃的烽火,等到诸侯赶来救驾时,才发现原是周幽王的一场闹剧,诸侯被戏耍之后,也是气愤不已。
没过多久,周幽王又故技重施,点燃烽火台,诸侯再次赶到的时候,发现竟又是一场闹剧,以至于后来,当真正的敌人来袭时,周幽王命人点燃烽火台,结果诸侯以为这又是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的把戏,最后一个救驾的人都没来。从而导致国亡身灭。”
谢婉茹说完,目光灼灼的落在一众妃子身上,道:“各位娘娘们,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作为后妃,本应贤德淑慎,辅佐圣驾。怎可如同市井之人一般,以貌取人,妄议他人,见他人稍有姿容,便心生嫉妒,以恶语相向。如此,恐蹈前朝覆辙啊,还望娘娘们以史为鉴,莫要失了分寸啊。”
谢婉茹一番话,有理有据,大义凛然,含沙射影的,将在座的诸位妃子全都映射了个遍。
并且这番话哪怕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也找不出她的半分错漏来。
一时间,淑妃和良妃等人脸都绿了,像是重度便秘一样。
偏她们还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发作。
说谢婉茹以下犯上?不尊后宫妃嫔?
可人家明明只是讲述了两个故事,并没有指名道姓,而且故事的感悟也都具有正面的警醒作用。
她们敢相信,这故事就算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说不定谢婉茹还会得到一番嘉奖。
“呵!不愧是谢相的母亲,还真是好大的威风,竟敢在这皇宫里教育起后妃来了。
若是今天,本宫就是要罚你,你当如何?”
一旁的淑妃突然开口,朝着谢婉茹发难。
她倒是想看看,谢婉茹到底仗着什么,敢如此不尊她们几个妃子,就算是谢承启,恐也不好干预后宫之事。
淑妃也没想到,谢婉茹竟是如此的能说会道。今儿若是不小惩大诫一番,这要传了出去,后宫众人会怎么看待自己。
四妃之首的淑妃,竟然被一个臣妇给教育了,脸往哪儿搁?
就在众人等着看好戏的时候,只见一道清亮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从一旁插了进来。
“呵!真是好大一出戏,今儿差点就要错过了。”
众人回头看过去,却是谢柔从一侧的小径款步而来,她那倾国倾城的脸上,正洋溢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而谢婉茹也在看到谢柔的这一刻,差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侯府的资产在季芙蓉的管理下很是混乱,很多原本正在盈利的铺子被季芙蓉接手后,不思变通,顽固守旧,很快就被竞争对手给抢走了生意。
为了获取高额利润,季芙蓉还让人将一些丝绸茶叶以次充好,渐渐的也流失了一大波顾客。
目前的侯府,可以说就是个空壳子,不堪一击。
而谢婉茹要做的就是查清账目,再适当的进行转移。比如,将原本应入账侯府公中的某些偏远田庄的秋收粮食售卖所得,悄悄截流一部分,以备后续行动。
再跟合作的商家重新商谈契约,若是老夫人或顾德安有参与的生意,故意让商家在合作中设置一些小陷阱,使他们在未来一段时间内面临经济损失。比如更改交货时间和质量标准等。
就在谢婉茹刚把账目理清后,守在厨房的小厮突然来报:
“不好了夫人,容嬷嬷方才带着几个婆子,去厨房撬开了库门,把人参和鹿茸那些珍贵的补品全都搜刮一空了。
厨房的阿大他们拦着不让动手,结果还被打了几拳。”
谢婉茹听闻,合上手里的账册,问:“可有做统计,她们一共拿走了多少数目的补品,折合成多少银子?”
“有的夫人,小的统计过了,十年的人参共22根,五十年份的15根,还有鹿茸,血参,阿胶等补品,统共折合银子共计两千两百八十二两银子。”
小厮说完,把手里的一张单子呈到谢婉茹手上。
春枝在一旁听闻,忍不住抽了口凉气!
“夫人,这……”
这可是两千多两银子的补品啊,她顾老夫人就算是下饭吃,也得要吃上几年了吧?
谢婉茹在接过清单后扫了一眼,确认没有问题,便朝着小厮点点头,道:
“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们先不用管,厨房那边该怎样还怎样。另外,春枝,去取五两银子,送给厨房的人,就说他们今日表现很好,本夫人赏的。”
“是!”
春枝得令,很快将一个钱袋子交到那小厮手里。
那小厮立马喜笑颜开的感谢道:“小的替厨房的人,多谢夫人赏赐!”
谢婉茹摆摆手,打发他下去了。
这时候,春枝凑上来,担忧道:“夫人,这老夫人也太过分了,这可怎生是好?”
春枝也知道,府里的账面是亏的,一家子现在都靠着夫人的嫁妆撑着。老夫人这一整就是一千多两银子的补品,这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顶不住她这么薅啊。
“无妨。账都记在这儿呢,她吃多少,到时候,一个铜板都不能少,定要让她悉数吐出来。”
春枝不禁有些好奇,夫人到底会用什么法子,让老夫人心甘情愿把银子给吐出来呢?
没过两日,答案就揭晓了。
事情是这样的,顾老夫人在拿到了大量的补品之后,便吩咐荣福堂的厨子,每日的饭菜里都要给她炖上一些。
厨子为了得到赏赐,特意花心思将这些补品做成了各种美味的膳食,像什么清蒸的,油焖的,还有煲的汤水等等,都是色香味俱全。
而且厨子不懂药理,只知道将东西做给老夫人吃,但有些相生相克的也没人问。
直到这一日,老夫人在饭桌前突然流下两管鲜红的鼻血,滴落在她面前的汤水里。
顾老夫人吓了一跳,忙宣了府医来看,结果得知是最近进补过度,导致了上火,还伴随着气血失调。
大夫开了张泻火的药方,并特意嘱咐,一定不能再给顾老夫人吃任何补品,过犹不及,再这样补下去,好好的身体也会垮掉。
顾老夫人被大夫这么一说,也有些害怕了,忙点头应承,以后再也不乱吃补品。
消息传到顾德安这里时,他正好在接见宗族过来的几位族老叔伯。
顾家祖籍位于渭县,整个宗族如今就只有顾德安一族在京城做官,是以在族中的地位也是很高的。
顾家的族老这次过来,其实就是来顾家化缘的。
渭县地处偏远,今年收成又不好,一场大雨把祖宗祠堂都冲毁了近一半。于是一众顾家人便建议大家筹措银子重新修葺祠堂。
可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兹事体大,几位族老这才千里迢迢的赶来侯府,想着让顾德安也出一笔银子。
往年的这个时候,这些本家的族人也都会时不时的过来打打秋风,顾德安也都习惯了。
通常情况下,顾德安会直接让季芙蓉每人分发个上百两银子,直接将这些人给打发回去。
可今年因为要修葺祠堂,几位族老明确表示,几百两肯定不够了,至少每人也要上千两银子。
这次总共来了五个人,一人一千两,那就得足足五千两银子!
他顾德安哪里去拿这么多银子出来?
是以从进门到现在,也一直在跟几位本家的人哭穷,说什么顾昭要入仕,上面需要走访打点。
还说什么顾嫣然也到了说亲的年纪,还要给人准备嫁妆之类的云云。
主打的就是一个没银子。
再说如今掌家的人是谢婉茹,顾德安又不可能自己拿私房银子出来贴,只得暂时将几人给晾一晾,自己再去找谢婉茹想办法。
结果刚出大厅就听到下人来报,说荣福堂那边出事了。
这话刚好被几个本家的族老听到,大家都表示十分挂念顾老夫人的身体,纷纷起身表示要一同前往荣福苑,去看望顾老夫人。
顾德安没有理由阻拦,索性也就随着众族老们一起,前往荣福苑。
然而刚到荣福苑的门口,就碰到了府里的府医。
“大夫,母亲身体怎么样了?”顾德安见到府医的第一眼,就上前询问。
府医朝着他拱了拱手,如实答道:“启禀侯爷,老夫人是由于近几日过度进补,日日以人参鹿茸,还有雪莲阿胶等各种补品佐餐,导致了上火和气血紊乱,方才我已经开了泻火的方子,只要每日按时服药,并且断了这些补药,身子自然就会慢慢好转的。”
顾德安听闻,一颗心稍微放下了些许。
然而跟随在他身后的一众本家族老们却都不淡定了。
谢婉茹但笑不语。这一套动作,可是她在现代的时候每天都必须打卡的,坚持长期练习,不仅能保持身材不走样,还能强身健体,增加身体的柔韧度。
“你们几个若是想要练习,我可以免费教给你们,保证以后哪怕到了四五十岁,还能如同十几岁的少女一般,年轻娇嫩,如何?”
几个丫鬟一听,瞬间来了精神。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这古代自然也不例外。
于是从此以后,谢婉茹便带着院子里的丫鬟们,每日坚持教她们练习瑜伽,强身健体。
以至于后来,她身边的丫鬟们个个都出落的绝顶漂亮,每次出门,都成为京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当然,这都是后话不提。
三日后,侯府果真迎来了宫里的圣旨。
谢婉茹刚用过早膳,前院的管家前来菊香苑传话。
“夫人,宫里来人了,带了圣旨过来,侯爷唤您梳洗打扮后前去前院听旨。”
谢婉茹瞧见管家那笑成一朵雏菊一样的老脸,不由地多问了句:“侯爷可有说,是什么圣旨?”
周管家就正等着谢婉茹问自己呢,当即拱了拱手,笑道:
“哎哟夫人,还能是什么圣旨呀,当然是世子替季姨娘请封诰命的事儿成了呀,老奴听说,还是圣上身边的首席太监苏公公前来宣旨的呢,这会儿人估计都已经到了,夫人您可得抓紧时间了。”
管家话里话外的意思,看着像是在替顾昭,替季芙蓉感到高兴,可实际上却是对谢婉茹这个主母的讽刺。
作为侯府的下人,也都是惯会看人下菜的。
因为早在前几日,就有消息传开来,说世子要给季芙蓉请封诰命夫人,从今往后,府里的天就要换了。以后这掌家权说不定早晚也得落在季芙蓉手里。
毕竟,谁让谢婉茹是个丈夫不疼,儿子不爱,婆母不喜的主母呢。
然而令众人没想到的是,现实打脸却来的这么快。
等谢婉茹收拾打扮一番到前院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齐了。就连老夫人都已经穿戴一新,换上了当年被封做老太君的那件朝服。
见谢婉茹是最后一个到来,还让宣旨公公都等了半盏茶的时间,顾德安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场就朝着谢婉茹发作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怎么现在才过来?我不是一早就让周管家去唤你了吗?母亲都已经到了,你却还没到。
这样大喜的日子,你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给谁看?”
顾德安话音刚落,一旁的顾昭也跟着附和:
“就是,母亲,就算你心里对儿子有所不满,可这是关乎到全侯府的大事,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犯糊涂,摆长辈威风,若是得罪了宫里人,你要儿子今后还怎么在翰林院立足?”
谢婉茹看着父子两人一口一个唾沫,恨不得将她喷到墙上一样,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他并不想在这件事上跟他们父子两人多做争执,只当他们在吧啦吧啦放屁一样,当做了耳旁风。
但有些人就偏不让人如意。
谢婉茹都选择忍气吞声了,非要凑过来刷一刷存在感。
“姐姐,我知道,昭儿替我请封了诰命,你心里会不舒服,可你放心,不管我身份怎么变,你永远都是这府里的女主人,我绝对不会跟你抢掌家权的,更不会跟你抢昭儿。”
正当顾嫣然脑袋急速运转的时候,听见谢承启突然说了句:“无关紧要之人罢了,你不是说要邀我手谈一局吗?走吧!”
谢承启说完,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了现场。
李琰也微微勾起嘴角,淡淡的扫了眼顾嫣然,很快便追上了谢承启的脚步。
两人本是相约在茶楼一叙的,结果在途经侯府的时候听说今日侯府设宴,并且离府十年的侯府主母今日也出席了宴会。
本是路人一句无关痛痒的闲话,结果谢承启却突然吩咐小厮停车,并亲自下了马车,进了侯府的宴会。
而太子李琰,则被谢承启当做了免费劳力,托他亲自去瑞宝斋买了一套头面首饰,还去老字号的点心铺子买下了十几种口味的点心。
这不,李琰刚带着人把东西送到,就听到了宴会上顾嫣然的这番话。
“真没想到,你这出门一趟,不仅多出来一个母亲,现在还多出来一个妹妹,孤真应该要恭喜谢兄了?”李琰走在谢承启的身后,忍不住调侃道。
按理说李琰堂堂太子,身份比谢承启要高,可李琰对谢承启有着知遇之恩,是他的伯乐。
而谢承启也一直坚定不移的支持着太子,助他在朝堂上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因此,虽然李琰在年龄上虚长了几岁,但两人其实是属于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私下里抛除身份等级,相处也随性惯了。
谢承启行走的步子突然一顿,偏头看向李琰,问道:“要不回头我朝皇上请奏,将她的身份给抬一抬,做个郡主,换给你当妹妹?”
李琰先是一愣,紧接着很快反应过来谢承启说的是顾嫣然。
谢承启这是在嘲讽他。
李琰不由地冷嗤了声。
“这样的女子,孤哪怕多看一眼都觉得难以忍受,谢兄还是莫要辱没了皇室郡主这个称号。”
他自然听出了谢承启话里的暗讽之意,当即配合着说道。
太子到访,府里的下人很快就知会了宴席上的顾德安。他匆忙撇下一众客人,快速追上了谢承启和李琰的步伐。
“哎呀,不知太子殿下驾临侯府,臣有失远迎,还请太子恕罪。”
李琰正准备跨进后院,突然就看到顾德安行至跟前,朝着自己行礼。
“顾侯免礼吧,听说承启的养母已经回京,孤今日只是和承启顺道来看望看望,不请自来,希望没有给顾侯添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太子殿下,前头已经设了宴席,殿下若得空,不妨跟随臣移步偏厅吧。我先派人知会夫人一声,一会儿就过来见过殿下。”
李琰看了看了眼谢承启,被突然冒出来的顾德安打扰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这毕竟是在人家的后院,也不能太过随意,于是点头同意了顾德安的提议。先行前往花厅。
就在李琰刚坐下来没多久,就看到了盛装出席,款款而来的谢婉茹。
还是那一身耀眼的红衣,搭配着那张保养得宜,皮肤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的绝美脸蛋,就连见过无数女子的太子李琰都忍不住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视线往上,直到看到谢婉茹梳着的妇人髻,并朝着自己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李琰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承启口中的养母谢氏!
怎会看上去如此的年轻?
且身形修长纤细,竟丝毫瞧不出是个生过孩子的妇人。
“谢夫人无需多礼,你是承启的母亲,依照辈分,孤也应该唤你一声伯母才是。”李琰压下心头的那道怪异情绪,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君臣有别,殿下还是莫要折煞臣妇了。”
谢婉茹中规中矩的答道。随后依照吩咐起身,抬头的瞬间,赫然就看到了李琰的那张脸。一时间呆住了!
尼玛,这不是她在现代的时候,曾经粉过的一个明星吗?
剑眉,星目,宽肩窄腰大长腿,连那性感的鬓角和喉结都长的一模一样。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这种感觉,就像是梦里突然醒来,男神就突然从天而降一样。
太不真实了,太魔幻了!
“咕咚。”谢婉茹不自觉的就吞了吞口水,视线一直胶着在李琰身上。
如果这是梦,拜托老天,就让这梦维持的更久一些吧。实在是眼前的这张脸,似乎每一个细胞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哎喂。
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息,一旁的顾德安和谢承启起初都觉得没什么,可紧接着就意识到了不对。
谢婉茹,她从行礼起身后,竟然一直在直视着太子。并且眼里还流露出一股痴迷的神色。
谢承启眼睛眯了眯,目光在李琰和谢婉茹二人身上来回巡视,似在思索着什么。
而顾德安在见状后,脸色肉眼可见的‘唰’的一下就黑了下来。
谢婉茹这该死的贱妇,竟然敢当他的面就勾引太子殿下,还眉来眼去的,当他是死的吗?
“夫人如此神色,可是孤脸上有什么不对劲?”
李琰的突然出声,打断了谢婉茹脑海里的一些画面,整个人也一秒回魂过来。
原来不是梦,而是太子!
是太子啊!
大型社死现场,谢婉茹真恨不得时间能倒退十分钟,啊不,五分钟也行啊。
好歹在美男面前要留下个好印象才是。
这下好了,顶着侯府主母的这层身份,还当着丈夫和儿子的面直视当朝太子,依照古人的保守程度,指不定在心里怎么想自己呢。
这简直尴尬的都要抠脚指头了。
她忙底下头道:“臣妇逾越了,实在汗颜,只因初见太子,便觉仿若天人下凡。太子殿下龙姿凤章,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风范,臣妇一时失了分寸,竟忘却了场合与身份。还望殿下恕罪。”
李琰原本心里还有几分狐疑,心想这谢氏一介妇人难道还对自己有那种想法不成,现在一听这话,一时间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对方是承启的养母,而他一直拿承启当好兄弟,好朋友。
不到万不得已,他亦不愿和谢承启之间有了隔阂。
否则依照谢承启的性子,不定会拿他怎样。谢承启要疯起来,没人拦得住。
“哈哈,原是如此,谢夫人真性情,孤又怎会怪罪,夫人快请起来吧!”
这时候,顾昭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知道太子来到了府上,也忙赶了过来,想在李琰面前刷一波好感。
结果刚到花厅,就看到太子对着谢婉茹和颜悦色在说些什么,顾昭眼神闪了闪,压下眼底不满的情绪,踩着步子进了花厅。
几个妃子互相看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
“呵,东施效颦,那你倒是给本宫说说这个故事,若是说的好了,当赏。”
良妃重新找了个位子坐下,傲慢的开口,仿佛将谢婉茹当做了一个靠卖艺说书,以供贵人们取乐的下人一般。
谢婉茹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嘴角,心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接下来,可要做好脸被打肿的准备了。
于是,只见谢婉茹抬头,四十五度望着天空道:
“话说在战国期间,有一美女唤作西施,生的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心痛皱眉亦楚楚动人。然其邻女冬施却是奇丑无比,还无自知之明,见西施之态,以为美,遂刻意模仿,捧心皱眉于街市。
众人见之,皆惊恐远避,以为丑态更甚。东施不明其理,只一味效仿,徒留笑柄。
最后,大家再遇到那种明明自己长得很丑,却非恨不得全世界的女子都比自己还要丑的心理行为,叫做东施效颦。
当然,各位娘娘们都是从民间千挑万选进来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陛下的眼睛也是雪亮的,后宫之中,也绝对不会有像冬施那样徒增笑料的女子,对吗?”
随着谢婉茹的话音落下,周遭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落针可闻。
而另一头,李琰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很快也来到了湖心亭的位置。
然而就在他正准备抬脚跨出去的时候,刚好就听到了谢婉茹的这番话,于是,那抬了一半的脚又突然收了回来,静静的立在不远处的花丛一侧。
他准备等着看看接下来这几个妃子会如何出手,等谢婉茹不敌了,自己再出去英雄救美也行。
这么一想,李琰索性也就学着谢婉茹四十五度角度望天,仿佛是在欣赏周遭的风景一般。
一旁的小太监见了,不由地纳闷不已。
“放肆,大胆谢氏,你竟敢内涵本宫,嘲笑本宫是冬施?”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
良妃在反应过来后,率先拍案而起,指着谢婉茹的鼻子怒骂。
而谢婉茹则堪堪后退了两步,躲避开她的攻击范围,双手一摊,无辜的道:
“娘娘这话可就太冤枉我了,臣妇明明说的是一则故事,怎么就成了内涵娘娘呢?我有吗?”
“你……”
良妃气得要死,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点名她是冬施,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摆明了告诉众人么?
她谢婉茹分明就是故意的。
良妃气的说不出话来,偏谢婉茹还继续道:
“既然这个故事娘娘不喜欢,那臣妇不如就再换一个好了,臣妇这里还有什么牝鸡司晨,烽火戏诸侯的故事,娘娘想先听哪一个?这一次,保证让娘娘听的过瘾,听的开心。”
不等良妃开口讲话,谢婉茹又作出仰头看天的动作,道:
“话说战国年间……”
“怎么又是战国年间,谢氏,这战国到底是哪个国家,为何史书上从未听说过这个国家?”
另一位妃子掩了掩帕子,开口问道。
谢婉茹抽了抽嘴角,答道:“娘娘,这个不重要,咱们要注重故事的本身。”
“这个故事讲述的就是一个君王和一个宠妃的故事。”
湖心亭的另一头,谢柔正坐着贵妃专用的御轿,行走在宫道上。
一刻钟前,有宫人来报,说母亲进了皇宫,还朝着湖心亭的方向过来了。
她本不欲在这个时候和母亲相见的,因为有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还没被她揪出来,担心会打草惊蛇,万一有人知道了自己和母亲的关系,会拿母亲的安危来威胁自己。
“祖母,爹,母亲,娘,我有两个好消息要向大家宣布。”
顾老夫人一听这话,立马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目光炯炯的盯着顾昭,问道:
“祖母的乖孙儿,快说说看,是什么好消息,难道是圣上的任命下来了?”
顾德安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瞬不瞬的望着顾昭。
这几日他忙着处理公务,倒是把顾昭的事给疏忽了,心里还有一丝歉疚,也随之问道:
“是呀,你就别卖关子了,赶快说出来,让你祖母和母亲都跟着高兴高兴。”
见气氛已经烘托的差不多了,顾昭先是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的道:
“没错,我的任命文书已经下来了,爹,你猜,孩儿这次被安排了什么位置?”
顾德安见他这一脸的喜色,脸上也跟着挂上了一副慈父的笑容,捋了捋胡须,道:
“依照过往的旧例,一般中榜者,排名在前十的,都有可能进入翰林院,或者委派到地方上任。
而昭儿此次的排名相对居中,能让你这么高兴的,莫非是入了翰林院?”
随着顾德安的话落,一屋子人再次将目光落到顾昭身上。在等待他揭晓答案。
“没错,爹,祖母,孩儿有幸得五皇子看重,已经成功跻身翰林院,虽说只是一名庶吉士,但孩儿坚信,只要努力表现,要不了几年,定能做到编修,甚至修撰。”
顾昭的言语之中,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自信,仿佛已经看到经年后的自己,跻身于朝堂之上,位列百官之中。
“哎呀,这可真是太好了,昭儿此番入了朝堂,就算是真正有了官身了,这可真是菩萨保佑啊。”
顾老夫人喜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了一起,还口中念念有词,做出双手合十的动作。
说什么改日要去龙马寺还愿之类的。
一旁的季芙蓉和顾嫣然也是兴奋不已,季芙蓉甚至亲自站起身。把最中间的那道老母鸡身上的翅膀卸下来,夹到顾昭碗里,并道:
“好孩子,此乃一飞冲天,娘希望你日后能青云直上,一飞冲天。”
顾德安亦是一副与荣有焉,不住含笑点头。
要说反应最为平淡的,就当属谢婉茹了。
顾昭接受到了所有人的道贺,却唯独谢婉茹还没吱声。
他目光在众人身上绕了一圈,最后停留在谢婉茹身上。
这时,一家子也都齐齐看向谢婉茹,结果发现,她居然跟没听见一样,还在吃着碗里的鸡腿。
气氛陡然凝滞。顾昭的一张脸也瞬间拉了下来,黑如锅底。
看吧,这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自私,凉薄,事不关己,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连一句感言都没有。
试问天底下有这样的母亲吗?
谢婉茹吃的正嗨,突然感到周遭空气突然一静,她抬起头,见众人都一脸恼怒的盯着自己,尤其是顾昭,那眼里的恨意,仿佛要化成实质一般。
她有些讪讪的丢下了手里的鸡腿,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满不在乎的朝着顾昭恭贺道:
“不错,呵呵,挺好的, 恭喜昭儿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谢承启那么逆天。连中三元。
她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顾昭的脸色顿时更臭了,就跟谢婉茹欠了他银子似的。
因为在他看来,谢婉茹的这声恭喜,完全没有走心,就像是在敷衍一样。
顾昭咬了咬后牙槽,压下心底的不甘。目光在扫过一旁的季芙蓉之后,不由地嘴角勾起,朝着谢婉茹冷笑道:
顾嫣然不明所以,有些不服气。
“可是祖母,嫣然不喜欢母亲这样。嫣然很心疼世子哥哥。”
顾嫣然都快憋屈死了,明明是想让祖母想法子去对付谢婉茹,可她怎么还反过来劝自己要忍。
她内心是排斥的。
顾老夫人又岂能不明白她心中所想,只朝着顾昭看了一眼,继续道:“你难道不想帮助你世子哥哥,成为他的一大助力吗?”
顾嫣然一听这话,先是满脸的疑惑,紧接着咬了咬唇,道:“祖母,嫣儿自然是愿意的,您希望我怎么做?只要能帮到世子哥哥,嫣儿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一旁的顾昭一听这话,内心无限感动。
顾老夫人示意顾德安遣散了院子里的下人,只留下季芙蓉母子,还有顾德安,顾昭几人。
之后便开诚布公的道:“嫣儿过完年也要十六了,该相看好人家了。我的意思是,你们这段时间不妨先忍耐忍耐,借着谢氏的名头,多去外面走动走动,最好能联络上一些高官府邸的夫人们,早日将嫣儿的亲事给定下来。”
随着顾老夫人的话落,几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老夫人的意思是,要顾嫣然去讨好她谢婉茹,出席各种京中贵夫人们举办的宴会,好为自己择一门好亲事?
顾老夫人大概也知道这么做会让顾嫣然很委屈。于是她亲自褪下了手腕上的一个满绿镯子,塞到顾嫣然手里,道:
“嫣儿呐,咱侯府如今就你一个待嫁的女儿,这些年来,你父亲和兄长也从没拿你当过外人,这个时候,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这不仅是为了你自己的终身幸福,也是为了帮助你兄长,帮助整个侯府啊。
你放心,待你出嫁,祖母一定会为你准备一套丰厚的嫁妆,不会让你在夫家吃亏的。”
不得不说,这个条件,对于顾嫣然一个庶女来说,无疑是十分诱人的。
有哪家的庶女能像她这样,出席各种高端的宴会,吃穿用度就跟府上的嫡女一样,还能由家中长辈们相看最好的婚事。
除了庶出的身份上矮了一截,可以说顾嫣然过的比许多官员家的千金小姐都还好。
”可是母亲,嫣儿毕竟是庶出,那些高官府邸的夫人们,又如何能瞧得上?”季芙蓉一边佯装用帕子抹泪,一边担忧的说道。
关于这一点,老夫人也已经想到了。
“无妨,我侯府在京中的地位本就不低,咱们只需要让外面的人都知道,嫣儿得侯府看重,在府中的待遇并不比一般的嫡女差,这就够了。”
“凭嫣儿的条件,就算是入皇家,也都是可以的。”
顾老夫人无意识的一句话,像一束光一样,直接点亮在了顾嫣然的心里。
“祖母,您真的这样认为吗?”
入皇家?那就是嫁给当朝的某个王爷或者皇子?这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啊。
顾老夫人精明的老眼一闪,道:“这有什么,嫣儿生的貌美,就算不能做正妻,做个侧妃也是顶顶够的。正好谢氏刚封了诰命,应该明日就要进宫,嫣儿有机会,不妨多进宫里走动走动吧。”
顾嫣然一听这话,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
在宫里,就只有六公主是她的好朋友,但要入宫的话却也是不容易的。
就像祖母说的,若是真能得某个皇子或者王爷相中,哪怕是做个侧妃,在身份上也可以高出京城不少贵女了。
一见到几位族老,谢婉茹率先向着众人行了一礼,然后礼貌的打着招呼。
“我就说今儿一早怎么院子里的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有客人到来,婉茹见过各位叔伯,见过族长。”
对于谢婉茹,几个本家的人自然都是认识的,各自互相客气寒暄了几句。
最后,赵守城又开始大吐苦水,说什么收成不好,家里发了大水等等,最后提出要顾家出五千两银子,要把祖宗祠堂里里外外全都翻修一遍。
重点说了这都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大事,希望谢婉茹能理解并支持。
谢婉茹倒没什么,脸上一直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可顾老夫人在听到五千两这个数字之后,忍不住‘噌’的一下起身,惊问道:
“多少?”
五千两?
你们怎么不去抢?
赵守城等人若说一开始还觉得自己开口要的多了些,有点心理压力。
可在看到顾老夫人院子里的吃穿用度,浪费和奢靡之后,心里那点压力瞬间荡然无存。
只见他站起身,朝着顾老夫人拱拱手,反驳道:
“嫂夫人,这五千两银子,我们可是一个铜板都没敢多要,首先是这地方你得重新选吧?那乡里里长村长的,上下打点需要银子的吧?还有这工人的工钱,买材料的成本,以及祠堂建好之后,总得要宴请十里八乡的人摆上几桌筵席吧。”
说完,他又指着那张桌子上丰盛的饭菜,道:
“我看嫂夫人这随随便便一顿饭,这又是鸡鸭又是鱼的,都够咱们乡下人一年的吃喝了,您都这么奢侈了,就算从牙缝里省下几口吃的,这银子它也就出来了呀。难不成,只管自己每日里吃香的喝辣的,却让祖宗们的排位还摆在那破烂的祠堂里吗?这样做像话吗?您是要祖宗们的在天之灵都日夜不得安宁吗?”
“我们也不想来麻烦侯府,可这祠堂是大家的祠堂。我们为了这事儿,我们几个已经是砸锅卖铁,但还是凑不够。您在侯府享尽荣华,若不拿出这五千两,让我们这些贫苦族人寒心呐。”
“听说世子今年已经上了榜,中了进士,这日后也是要做官的,若是没有祖宗的保佑,你们侯府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吗?”
赵守城一席话,站在道德制高点,一口一个祖宗保佑。
怼的顾老夫人是哑口无言。脸上也是青一阵的白一阵,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
她后退了两步,捂着胸口,咬牙道:“事情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这些吃食,我又不是每日都吃。”
早知道今日这本家族人要来,说什么也不会让厨房把这些好东西给端上来。
这下好了,估计这些人还以为自己每吨都是山珍海味了。
“嫂夫人,银子是你们侯府的,您爱怎么花我们也管不着,今儿就只要您一句话,这银子,你就说给是不给吧。”
一时间,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在顾老夫人身上,很好奇她会给出怎样的回答。
若是不给吧,估计等这几人出了侯府的大门,就能把她编排成那不敬祖宗,抛弃宗亲,自己贪图享乐,锦衣玉食,却眼睁睁看着顾氏的族人们吃糠咽菜受苦受难。
可若说给吧,五千两呐!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尤其是这几年侯府的账面上都还是亏空的,一想到自己要出这么大笔银子,顾老夫人都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一样。
过了半晌,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五千两,太多了!”
“最多只能给你们两千两。”
此前不需要修葺祠堂,他们过来打秋风的时候,都是几百两。
这次借着修葺祠堂的名义,多给了一千多两,倒也说的过去。
可顾守城几人既然来了,也早就料到侯府的人会砍价,或者找理由推脱。自然也有了应对之策。
只见他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嫂夫人,您若实在拿不出来,我们也没有办法,只是这事若是让本家那两位老太公知道了,那是铁定得气出个好歹来。
若不是因为两位老太公年纪太大,走不动路,这一趟啊,他们是打算亲自前来的。”
顾老夫人一听这话,一张脸顿时更难看了。
顾守城这是在威胁她。
顾氏一族还有两位辈分很高的老太公,人称‘老寿星’,已经快要一百一十岁了,是整个顾氏都要供奉起来的吉祥物。
这顾守城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在威胁顾老夫人,若是拿不到五千两银子,肯定会回去添油加醋一番,告到两位老太公面前。
这样一来,若真将那两个老不死的气出个好歹来,那侯府的名誉就算是要彻底毁在她手上了。
顾老夫人瞪着一双老眼,死死的看着前面几人,仿佛要将人身上戳出来一个窟窿一样。
她知道,今儿这五千两银子,侯府是跑不掉了。
于是,顾老夫人视线一转,看向谢婉茹,沉声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本家族人都在等着吗?还不去账上取了银子过来?”
看热闹躺枪的谢婉茹:“……”
窝霍,老虔婆柿子专捡软的捏是吧?
被族人下了脸子,转头就朝着自己发难。
她谢婉茹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受气包吗?是吗?
显然不是。
只见谢婉茹看了看顾德安,顾德安窝囊的把脸偏到一边,连个屁都不敢放。
转头又看了看几个族人,全都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再有就是顾老夫人,一副只管发号施令,高高在上的模样。
感情全场就只有她谢婉茹是泥捏的呗。
谢婉茹深吸口气,闭上眼调整了一番呼吸,再睁开时,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既隐忍又委屈的表情。
“可是母亲,公中账目上早就没有银子了啊。若不是儿媳的嫁妆撑着,恐怕这侯府连下人的月例银子都发不出来了呢。”
“可饶是如此,儿媳的嫁妆恐怕也撑不了多久呀,这顾昭要做官,上下要打点,府里还有庶子庶女要养活,您院子里每日还要几十两银子的补药供奉着,儿媳就算是座金山,也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
谢婉茹也不在乎脸面,直接当着族人的面就开始哭穷。
卖惨嘛,演戏嘛,谁还不会似的。
而且她不仅要卖惨,还要把顾老夫人给架在火上烤,先前吃进去多少,今儿都得给吐出来才行。
果然,几个族人一听说侯府账上都没银子,偌大的侯府还要儿媳妇的嫁妆撑着,一个个的都感到丢脸。
在这个朝代,但凡体面点的人家,都干不出来这事儿。
她这次回去,一来是确实思念祖母和兄长他们。
二来,是打算想办法赶在祖母发病之前,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老天爷既然让她穿到原身身上,没道理眼睁睁看着原身的祖母病亡。
而且她还听说,顾昭也被分配了一起任务,要前往江宁。
若是按照原书中的情节,顾昭将会毁去外甥女谢茵的清白,导致谢茵上吊自尽。
那么这一次,谢婉茹自然要赶往江宁,阻止顾昭行这猪狗不如的事。
谢柔听闻后,眼里闪过一道向往,转瞬即逝。
“可惜我身在皇宫,不得自由,不然,我也愿意随母亲前往江宁,见一见母亲口中的外祖母她们。”
谢婉茹不禁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你放心,日后会有机会的。”
在谢婉茹没看见的地方,谢柔则眼神暗了暗。
会有吗?
但愿吧。
从未央宫出来之后,谢婉茹走在了出宫的路上。
在途经湖心亭的时候,淑妃等人已经不在了,谢婉茹在心里隐隐的松了口气。
同时在心里想着,以后没事的时候还是尽量少进宫,遇上后宫的这些个妃子啊啥的,应付起来也是累。
这么想着的时候,结果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谢夫人,好巧!”
是李琰。
方才他躲在一侧的花圃之中,目睹了谢婉茹和一众嫔妃打嘴仗的全过程,包括之后被谢贵妃邀请至未央宫,李琰全都看到了。
谢贵妃是父皇的心头宠,掌管着六宫大权,性子又颇为张扬,在后宫树了不少敌人。
除了父皇,李琰从未见过她对谁这么和颜悦色过。
他一时间不禁有些好奇,谢婉茹先是得性子如同冰块一样的谢承启尊重,如今和贵妃一见面,又得了贵妃的好感。
她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
带着这个疑问,李琰一直等候在此处,想着一探究竟。
“臣妇见过太子殿下。”
谢婉茹恭敬的行礼。
“夫人不必多礼,这是准备要出宫?”
谢婉茹点点头。
李琰摸了摸下巴,道:“正好,孤也要出宫办事,不如夫人就顺带跟孤一起吧。”
谢婉茹抬头,疑惑的看着李琰。
太子李琰,在原书上都是一笔带过,只知道他和谢承启是一对好基友,好兄弟。后来承启出事之后,太子也受到了牵连,被贬成了庶人。
之后就是五皇子李盛登顶,顾昭有了从龙之功,身份也随之水涨船高,得以封侯拜相。
至于李琰的结局如何,书中并没有写到。
想了想,谢婉茹不禁有些同情起李琰来,谁能想到先前还是风光无限的储君,最后竟落得那样的下场呢。
李琰见谢婉茹不说话,以为她是有什么顾虑,忙解释道:
“夫人不要误会,你是承启的养母,孤便也只是拿你当长辈,更何况,方才听闻,夫人在湖心亭遇到了些许麻烦,此处距离宫门还有段距离,我想夫人也不想再遇到这后宫里的哪位贵人了吧?”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谢婉茹若是再拒绝,倒反而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了。
于是行礼道:“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谢婉茹的这具身子目前是三十岁,李琰二十五岁,虚长了五岁,况且还隔着辈分,想来也不会传出什么闲话的。
还有一点就是,现代的谢婉茹作为一个资深颜狗,在如此近距离面对自己粉过的男星,内心也是有点小私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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