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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之下 全集

月下火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陈安无奈,就不管他,便上床,靠着看书。忽的,他见门口有个人鬼鬼祟祟,正疑惑间,那人进来。来人是他前同事,接替他工作的人,小苏,苏远明。此人,也是在单位群里对他染病这事落井下石,冷嘲热讽,最活跃的几个人之一;也是将他病情透露给小师妹的人。这里面,还有一个款曲,就是苏远明在追求陈婉婷,而想陈安帮忙牵线搭桥,可陈安看不起苏远明,所以没有一次帮忙,甚至当面说过苏远明老牛想吃嫩草,没掂量自个轻重。实际上,苏远明本家是江东的大家族,族里的长辈,有人在省里担任要职,若是和陈婉婷成事,也算门当户对。陈安认出对方,也没给好脸色,冷哼:“你来做什么?”苏远明一脸嫌弃地看着陈安,道:“我可不是来看你的!”他对陈婉婷则是另外一副好脸色,道:“婷婷,我们回去...

主角:陈安唐若萱   更新:2024-12-30 12: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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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安唐若萱的女频言情小说《一妻之下 全集》,由网络作家“月下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安无奈,就不管他,便上床,靠着看书。忽的,他见门口有个人鬼鬼祟祟,正疑惑间,那人进来。来人是他前同事,接替他工作的人,小苏,苏远明。此人,也是在单位群里对他染病这事落井下石,冷嘲热讽,最活跃的几个人之一;也是将他病情透露给小师妹的人。这里面,还有一个款曲,就是苏远明在追求陈婉婷,而想陈安帮忙牵线搭桥,可陈安看不起苏远明,所以没有一次帮忙,甚至当面说过苏远明老牛想吃嫩草,没掂量自个轻重。实际上,苏远明本家是江东的大家族,族里的长辈,有人在省里担任要职,若是和陈婉婷成事,也算门当户对。陈安认出对方,也没给好脸色,冷哼:“你来做什么?”苏远明一脸嫌弃地看着陈安,道:“我可不是来看你的!”他对陈婉婷则是另外一副好脸色,道:“婷婷,我们回去...

《一妻之下 全集》精彩片段


陈安无奈,就不管他,便上床,靠着看书。

忽的,他见门口有个人鬼鬼祟祟,正疑惑间,那人进来。

来人是他前同事,接替他工作的人,小苏,苏远明。

此人,也是在单位群里对他染病这事落井下石,冷嘲热讽,最活跃的几个人之一;也是将他病情透露给小师妹的人。

这里面,还有一个款曲,就是苏远明在追求陈婉婷,而想陈安帮忙牵线搭桥,可陈安看不起苏远明,所以没有一次帮忙,甚至当面说过苏远明老牛想吃嫩草,没掂量自个轻重。

实际上,苏远明本家是江东的大家族,族里的长辈,有人在省里担任要职,若是和陈婉婷成事,也算门当户对。

陈安认出对方,也没给好脸色,冷哼:“你来做什么?”

苏远明一脸嫌弃地看着陈安,道:“我可不是来看你的!”

他对陈婉婷则是另外一副好脸色,道:“婷婷,我们回去吧。”

陈婉婷很不耐烦,道:“你烦不烦啊,我和我哥在一起,你来打搅什么啊。”

苏远明道:“这地方乌烟瘴气的,待久了容易得病,还是早点回去为好。”

“哥,你看,这个姓苏的发短信骚扰我,说喜欢我,让我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你怎么看?”

陈婉婷拿出手机,将苏远明的求爱信息展示出来,上面很多词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诸如此类的。

苏远明嘴角抽了抽。

陈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翻出床头的一本红楼梦,翻到某页,上面有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人伦的混账东西,起这样的念头,叫他不得好死!”

“原来曹雪芹早就写了啊!”

陈婉婷笑,对陈安更加崇拜了!

苏远明脸就红了,指着陈安,道:“你自身都难保,还诚心跟我作对?”

“谁叫你这样说我哥的!”

陈婉婷站出来为陈安阻挡苏远明,她怕苏远明伤害陈安。

“用手指我,想跟我打一架?来啊,我是打不过你了,我可以挠伤你,让你也和我一样,到时候我在旁边给你支张小床。”

“陈安!你这病是绝症,我看你能折腾到什么时候!”

苏远明愤愤离开。

“那癞蛤蟆走了。哥,你这信手拈来,不会把整本红楼梦给背下来了吧?”

“闲着无聊,除了躺着就还是躺着,就看看书呗。苏远明不是个好东西,你不要让他得手。”

“别听你哥的。”

唐若萱突然出现,接了陈安的话头,道:“刚才看到你们仨这么热闹,不忍打搅,就听了几句!”

她将水果等物品放到一边,看到陈婉婷也给陈安买了不少东西,她眉头不禁皱了皱。

她道:“这个苏远明能力没那么突出,但人家祖上富裕啊,他本家族里的一个大爷,年后要到部里去,苏家要飞黄腾达啦。小妹和苏远明成好事,正好享受这君子之泽。”

她又对陈安道:“他后面那句话,则是对的,你这病得养着,不要折腾了。不是你的事,你就不要操心!”

陈安皱眉。

陈婉婷道:“我的事不用你管!哦,你不是和我哥离婚了吗?你来做什么?”

唐若萱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心中些许不爽,因为她想给陈安做点事,发现都被陈婉婷做了。

她看向陈婉婷,眼神就有几分敌意。

可下一秒,嘴角先是微微一扯,她朝着陈安嫣然笑笑,道:“老公,你说,我们离婚了?”

陈安道:“你爸妈找过我,你不是不知道,他们让我签离婚协议,我也不能不签。”


艾滋病,果然可怕!

烂命一条的我都怕,更不要说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她了!

站在阳台上,陈安看着妻子摇摇晃晃的车子离开小区,就知道此刻的妻子一定很心慌,手忙脚乱到方向盘都抓不稳。

一直目送她离开,他就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笼罩在头顶上的,真的是死亡啊!

再回屋里,陈安看着熟悉的家私布景,处处充满和唐若萱一起营造爱巢时的心意,当时有多幸福甜蜜,现在就有多痛苦和失落。

回卧室,他站在偌大的结婚照下,怔怔地看着新娘子唐若萱,美得不可方物。

他爱着她,可也恨着她。

他希望她染病,也希望她没染病,内心矛盾着,痛苦着。

忽然毫无征兆地眼前一黑,他就倒下去。

他再醒来的时候,发现是躺在地毯上,昨晚昏倒时是什么样子的姿态,醒来后也就什么姿态,让他感觉到了孤独和可悲。

自怨自艾一番,陈安来到卫生间,洗漱的时候,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有点模糊,以为是水汽,用手怎么抹都不清晰,他顿时心凉。

这可能是艾滋病的另外一个症状,急性无菌性脑膜炎,病毒已经入侵到大脑,开始影响视力,马上就要影响大脑神经了。

他缓了好一会才看清楚镜子中的自己,结果吓得口杯和牙刷都掉了,因为他脸上起疹子了。

他低首一看,胸口和腹部都有疹子,就跟水痘一般,还有点痒。

来得好快,我要死了!

我随时都要死了。

死亡,好可怕!

陈安双手撑着洗漱台,瑟瑟发抖,眼泪和鼻涕口水不断滴下,悲惨得很。

从第一天腹泻,发烧,一直到现在完全确诊,都过去了一个月,他都提心吊胆,完全得不到作息,身体的免疫力急剧下降。

病毒也扩散得更快,对他进行更大的摧残!

我的日子不长了!

得安排后事了!

陈安缓了好大一会,下了一些面食,逼着自己吃下去,哪怕吐了之后再回来吃新的,有了点体力,他就带上口罩和墨镜,穿着长袖出门。

老师虽然是省地矿局的顾问领导,可他不住在地矿的家属小区,而是住在大学教师楼。

“你回来了,快进来!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老师六十出头了,中等的个头,须面干净,戴着一副眼镜,发福的身材增添了几份儒雅气息。

他朝房间里喊一声,说陈安回来了,让老伴出来。

扑通一声,陈安跪在老师面前,不断磕头。

老师愣了愣,满脸堆笑,去拉陈安:“陈安,不用这样,你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是博士了,是局里学历最高的,你也评上了正高,兼挂二级巡视员没什么不妥。这是你应得的!下半年好好努力,明年拿下矿产处的位置,顺理成章到正处级,在我66大寿上,你再给我下跪,那也不迟。”

恰好师母出来,见到磕头行礼:“哎哟,你们爷俩在做什么?”

陈安再朝师母磕头:“师娘,我没用,我没出息,辜负您了!”

“这?你很优秀,你做的事也很出色,也很孝顺,你怎么辜负我了?”

“哎哟,你别给我磕头了,起来说话吧!”

师母起初不以为然,可听到陈安的声音不对劲,是哭泣着说的,听着就能勾起人心的悲伤。

她就有一种预感,知道陈安遇上事了。

“陈安,到底怎么了,起来说!”

老师也看出不对了,严肃些许,让陈安起来,可陈安不听,他也只好先由陈安,且听听陈安遇上什么事了。

陈安让老师和师娘不要碰他,缓了好一会情绪,就将口罩拿下来。

脸上的毒疹,就藏不住。

师母关切地问:“你这脸怎么回事?起这么多痘痘?在荒山野岭上没吃好没睡好,上火了?”

陈安摇头,道:“我这不是上火,我……”

他到嘴的话不忍说出来,似乎会让两老人更失望。

顿住,他还是让两个老人坐下后,便拿出了阳性告知书。

“你……”

老师一看结论,顿时觉得屋顶地板都要旋转,如果不是坐着,恐怕都要晕倒。

师母同样吃惊,知道这病意味着什么,眼泪不由得簌簌地落下。

老师咬咬牙,强忍着什么:“你出差前不是好好的,怎么回来就这样了?”

陈安就结合自己的经历,判断,以及医生的专业意见,得出的结论自然是唐若萱传染给他的。

老师和师母面面相觑,实在想不出唐家那丫头会是这样一个不知检点的女孩子,将好端端的陈安给祸害了,委实让他们心痛。

师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手一直在颤抖,嘴里念念有词,却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就算是身为大学教授,当身边人遭遇这种变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哎哟,老头子,你别晃来晃去,你倒是想办法啊!”

师母抹着眼泪,着急又无助,陈安的优秀和孝顺毋庸置疑,她没有儿子,便越来越将陈安当亲生儿子看待。

“老师,师母,不用再为我操心,我的情况我非常清楚!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不能继续报答了,我给你们再磕三个头!下辈子我再报答你们!”

磕完,陈安起身,要走。

师母忙上前拦住,道:“你要去哪里?”

陈安道:“先去单位辞职,然后去医院,可能就出不来了。”

“别急着走,你先坐着,让我和你老师商量商量。”

师母忙去拉住陈安,见陈安避讳,说怕传给她,她就斥责:“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师母我一把年纪,也活不长了,还怕得什么病!”

“哦,对了,让婉婷回来,她鬼主意多,也许能想到办法呢。”

陈婉婷是师母的独女,刚参加完高考,成绩非常不错,可以进入清北大学,可她没有报读,而是留在江东大学,这样不至于远离父母。

陈安桀然一笑,道:“她刚高考结束,还在高兴当中,不要将我的事告诉她。我这病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老师顿步,道:“唐家那边是什么态度?唐若萱那丫头又是怎么个说法?总不能就不给你一个交代吧?”

陈安道:“我昨天才确定的,也跟若萱聊了,她还在潜伏期吧,没有像我这样发作。但我告诉她了,让她去做筛查,她还没告诉我结果。”

他心中一阵伤悲:“这要什么交代?要到了交代又能改变什么?算我倒霉,我命不好!遇上老师和师母,是我最幸运的事,让我不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陈安又下跪,除了磕头,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他们了。

师母泪眼朦胧地看着陈安,将陈安抱住,道:“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要放弃!你一定要心存希望,给你自己,也给我们!要活下来!”


医生办公室。

龚主任打量着面前长得非常漂亮的女人,暗暗叹息,道:“徐艾艾,我手下还有一个确诊者,他的情况比较特殊,他留的资料都是假的,我想让你跟我去找他谈谈,打开他的心扉。”

徐艾艾:“我没学过心理学,不知道怎么劝人。”

“不需要怎么劝,因为他可能和你认识,他的姓名叫陈安。”

“陈安?我不认识他,这个忙我帮不了。”

“哦,看来是我多想了,原来只是和他认识的人同名同姓。”

“他是没钱看病了吗?”

“那倒不是,只是他这一次比较消沉厌世,有想轻生的苗头。他留的信息都是假的,他也不肯轻易开口,但因为他没欠钱,我们也没更好的办法去了解他。既然你不认识,那就没事了。你的情况不算严重,你回去继续用药,注意劳逸结合,是能压住病毒的。”

“谢谢医生!这个陈安在什么病房,等会我去看一眼,要是我认识,我就开导一下;不认识的话,就算了。”

徐艾艾从小包中拿出墨镜,记住了陈安的病房号,也就到住院区。

她只到门口,就认出果然是陈安。

上次看他精神很好啊,怎么变得这么遭了?

他怎么会跨得这么快?

她看了一会,就转身走向护士站,说陈安那边要换液。

这日,因为药液中有催眠的作用,所以陈安迷迷糊糊的。

他隐约看到了老师和师母,也听到他们和龚主任在谈论。

老师:“我也收集和研究不少艾滋病例,要么将病毒控制在一定程度,可以回归正常情况;要么就是不断恶化,各种并发症,然后积重难返。可陈安这种,好一会坏一会,到底怎么回事?”

师母帮腔:“是啊,你看他经过治疗,CD4数据回到两三百,可出院后没几天,怎么就跌落到四五十,甚至一度只有十数。这大起大落的,不合理啊。”

龚主任道:“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因为身体免疫力差,他说是在工地上干活,积劳成疾,所以发病比一般人快。可他反复发病之后,我怀疑他可能还有别的疾病,和艾滋病毒互相作用,对他的身体轮番摧残。”

老师:“不管是单位组织的体检,还是他自己去医院做检查,身体都非常健康,没有什么疾病,也不存在遗传病。他的工作,也不需要他去接触危险化学物品,甚至于他染这个病,也是莫名其妙。”

龚主任:“如果不是有隐疾催化,我也想不通还有什么原因会让他体内的病毒突然出现爆发性增长。”

陈安心想,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我命衰呗。

迷迷糊糊间,他又听到师母在床边呢喃:“我们一直都在你身边,一直都支持你。我们不是不来看你,是怕你觉得我们矫情,影响你治疗。”

“婷婷这丫头不见你联系她,特别是不去送她入学,国庆也不会回来,她怀疑你出事了,加上单位那些嘴碎的人,她最终还是知道了你的事,她过来看过你了,回去之后就哭了一夜。我们想帮你,又不能给你分担但凡一丝一毫的病痛,无法对你现在的病痛感同身受。”

“陈安,别哭,你一流泪,我也忍不住……”

“陈安,我知道你现在的人生处在至暗时刻,你真的太不幸了,现在能救赎你的,只有你自己!”

“你要努力,打败病魔!”

“我们都是普通人,只能活一次!你还很年轻,你的人生才刚开始,你不要自己熄灭了自己的光!”

……

用药结束,陈安又睡了一夜,次日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就好了很多,试着活动了手脚,发现能发力,就让医护人员拔掉尿管,他想下床活动活动。

龚主任亲自出手,并且扶着陈安起床,见陈安能站立,就道:“看来,你的身体底子还在,没有那么差。”

跟踩在棉花上一样,没个踏实的着力点,还有什么底子……陈安自嘲一笑,他尝试了几分钟,额头就飙汗了,只能再卧床。

他见龚主任去洗手间一趟,出来后就解除了口罩和手套,他第一次见她的面貌,发现她还是挺漂亮的,只是年纪可能不小了,四十一二岁左右。

他拒绝她握手的请求,道:“减少风险,就不需要这些形式了。你有话要说?”

龚主任微微一笑,还是过去和陈安握了握手,道:“我叫龚玥,和你是校友,算你师姐,但我没你那么优秀,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还在读研究生,而你已经博士毕业,还是正高,了不得!”

“你……哎,罢了,我已经成为了笑柄,多一个人认识,不过是多一份笑料。”

陈安现在心态有所改变,没有刚确诊时那么在意被人知晓,怕人嘲笑,或者说,他都已经被人嘲笑过了。

“不要这么想,以我的行医经验,你应该是血液感染,病毒才会突破得如此迅速。当然,世人都将这种病和不道德勾连在一起,才会带着偏见看待。实际上,在疾病面前,人人平等。哦,大道理你应该都明白,我也不多言,最后一句,陈工,相信自己,战胜自己。”

又过两日,陈安情况进一步好转,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早中晚能去食堂,自己打饭。

这晚,他在看书,忽的发现唐若萱开门进来。

“我给你买了一些你平日爱吃的,还有一些营养品,给你补补,你看你,变瘦了。”

唐若萱看到陈安只是瞥了自己一眼,就当自己是陌生人,她就道:“怎么给我个臭脸?怪我这些天没来看你?我来了,只是你昏迷而已。”

见陈安还是不理会,她就道:“我来看你,可不是什么都没做,还给你端屎端尿,给你擦身子呢,你别给脸不要脸!”

她去拿掉陈安的书,结果陈安钻进被窝中,还攥紧被子,她拉了一会,见不成功,就干脆按住,将他捂了一会。

果然,陈安很快就被迫掀开被子,呼吸新鲜空气。

“跟我斗?你斗不过我的!你现在身体这么虚,你得听我!”

陈安黯然,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我?和谁?”

陈安就淡淡地道:“我不认识他是谁,但是上个星期,我去找你,看到你从银行后面出来,然后和那个男的,他亲你,你没拒绝,你还挽着他的手进餐厅,让他给你戴上项链,还和他去度假酒店过夜。”

唐若萱目瞪口呆,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和陈安对视着,欲言又止。

陈安尽量克制情绪,道:“若萱,我知道自身的情况,和你已经没可能,我也不会耽误你。若是你有了新欢,跟我说,我会放手,不会纠缠你,我还会祝福你。但如果你偷偷摸摸背着我,我发现了你还狡辩,那性质就变了。当然,就算你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 我也是活该的,我对你毫无办法。”

唐若萱只是和陈安对视,没有说话。

两人对视,沉默。

许久之后,医生护士来提示晚休关灯。

唐若萱走到门口,忽的转身,道:“陈安,在你心目中,我是不是不再完美?”


一夜之间,陈安觉得没做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脑袋发晕,毫无食欲,双脚发软,上了厕所之后,就卧床,不想再起来。

医生过来一看,抗病毒药品没效了,病毒又开始肆虐。

昏昏沉沉过了三天,这日早上,陈安看到护士送来一份账单,他银行的钱不够扣了。

他就点开手机银行,发现本来二三十万的钱,现在只有几百块。

他查看明细,发现被银行转走了一半。

唐若萱!

他打电话过去,唐若萱也承认,就是她挪走的钱,理由是他们在协议离婚内,她防止他拿钱去玩小妹,就转走了属于她的一半。

“陈安,你过来给我道歉,我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我可以出钱给你治病,否则,你就该死!”

听着唐若萱冰冷的话,陈安莫名火起,直接挂断。

她复筛出阴性的结果,她没染病,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她倒是占据道德高点……陈安愤怒又气馁,可没钱买药治病,他会死得更快,都还没搞明白是怎么染病的,他不想死得稀里糊涂。

权衡一番后,发现最快能得到大钱的,只有卖房,那婚房是他的积蓄购买的。买的时候有唐若萱的因素,是市场价的五折,现在升值了,出手的话,能回几十万。

这个时候,断然不敢跟老师师母伸手要钱。

权衡一番,他就给唐若萱再打电话,提出卖房,唐若萱骂他几句,最终也同意,说她会张罗,但让他这两天把他的东西都搬走。

中午,他提了一些精神,偷偷出院一趟,在医院周围的旧小区中找了一间出租房。

那房子有半年没出租了,除了空气不大好,别的倒是没什么。

房东一看陈安的情形,就知道陈安是艾滋病患者,他就告诉陈安,这房子的上一任租客也是艾滋病患者,在医院输液,但不住院,可以省一笔钱。

陈安觉得这也是一个办法。

他让房东找清洁工,然后他回去搬东西。

搬完东西,他将钥匙留在家里,关门出去的那一刻,他的心突然失落得很。

可他也明白,他得这种病,就没了健康,也没了希望,和唐若萱注定是两个阶层的人。

下午,唐若萱就说找到了买家,陈安就收到了八十万。

接下来七天,陈安的情况突然变得严重,处在半昏迷状态,严重昏厥的时候,一度用上了呼吸机。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看到老师和师母来过探望,师母还哭了好一会才离开。

这日,他醒来。

齐小语将龚主任叫来,后者诊查一番,也看了数据,道:“陈安,你很坚强,你这七八天内高烧不止,呼吸一度困难,我以为你不行了,可你挺过来了,好样的!继续加油!”

“陈大哥,活下去!”

齐小语最后走,偷偷向陈安握了握拳头,给陈安打气。

又过两天,陈安的情况虽然在变好,可依旧不能出院。

是日中午,陈安没啥胃口,可还是吃了点东西,结果又吐了出来,在他整理的时候,意外地看到唐若萱来了。

两人对视,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陈安知道唐若萱没艾滋病,而他却是,让他没脸看唐若萱。

而唐若萱则是自从陈安住院以来,从没来看过,更不要说照顾他,甚至还和陈安理清了存款,她再看陈安消瘦的样子,她觉得莫名地内疚。

最后,陈安先开口,道:“你来做什么?我这个衰样,脏你的眼,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

“哼!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你没死的话,就告诉我,你跟那个狐狸精上床了,让你得到这个天大的报应!”

“你……”

“你别过来,不然,我还喷你!”

唐若萱拿出防狼喷雾,警惕地看着陈安。

陈安想到上次被喷了之后,他眼部感染,结果发高烧,遭罪得很。

“你看笑话也看够了,还不走做什么?”

“我没看够!”

唐若萱瞪着眼,见陈安上床还用被罩蒙住头,她就打量着病房的一切,发现很简陋,除了一套衣服,就是一些书籍,没有陪护的。

她就暗暗地咬了咬牙,在忍着什么。

良久,陈安探出头,看到唐若萱还站在床尾,就盯着他,他就不满了,道:“唐若萱,你是不是变态啊!”

“你才变态!不然,你怎么会得这种见不得人的病!”

“你……”

“果然是来看笑话的,看吧!”

陈安就解开衣衫,露出身上的一些疹子,甚至裤子也脱下:“看吧,嘲笑吧!”

“好啊,我拍个照,回去洗出来,供奉起来,天天看!辟邪!”

唐若萱拿手机,见陈安匆忙将衣服穿上,她的嘴角莫名地扯了扯。

陈安咬了咬牙根,道:“你来离婚的吧,好让你去办离婚,再和那个什么飞结婚吗?那拿来吧,我签字!”

“我再说一遍,我和高飞只是朋友,没有你想的那些龌蹉行为!”

唐若萱激动了,声音有点大。

“是吗?谁信?那天,要不是我撞车了,被人拦住,我就直接冲上去,跟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拼命了,到时候,应该是一起死!”

“高飞参加过市散打的比赛,就你这样还能打得过他?”

“打不过,我可以抓伤他啊。那时候,我刚拿到复筛结果,没有经过任何的治疗,全身上下都是最厉害的病毒,谁靠近我,谁都要被感染,都要死。”

唐若萱一阵后怕:“你真卑鄙!”

陈安就冷笑:“他吗的,老天不公啊,让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还逍遥着!不过,就算我那天没机会,等什么飞,你的那些人听说你老公我染病,他们都会害怕得去做检测吧。”

唐若萱痛斥:“你疯了!”

“你怕了?你还不快滚!”

唐若萱问:“你把染病的事都告诉谁了?”

“我谁都告诉了!”

陈安见唐若萱认真的神情,就知道她遇上事了,就道:“哦,没有你的提醒,我差点忘记了,回头我就将我染病的事都告诉你同事,让他们早去检查。”

轻哼一声,唐若萱上前一步,道:“你们地矿的财务从我行退户,转头就在招行那边另开户,这是什么意思?”

“单位的机密,无可奉告!”

唐若萱就拿出一张十万块的支票,递给陈安,道:“你现在用进口的自费药,你卖房的那点钱也顶不了多久,比起什么狗屁原则,能买救命药的钱更重要吧。”

“侮辱我,羞辱我,嘲笑我,随便你!反正有关地矿的事,我不会透露半个字!”

陈安心知肚明,这肯定是老师为他出气。三年前,他认识唐若萱,为了增进关系,他可是软磨硬泡,让劝说财务在唐若萱的银行开户,他还介绍地矿下面的企业过去,为巩固唐若萱在银行的地位,出了不小的力气。

现在老师再发力,地矿将财务从唐若萱的银行撤出,的确够唐若萱喝一壶的。


中午,省疾控中心。

陈安站在炎炎烈日下,却如同置身冰窟之中,手中的鉴定结果分明就是死亡通知书。

这是一份艾滋病确诊通知。

先前省立医院的初筛也为阳性,加上疾控中心的复筛结果同样为阳性,他就被确定为艾滋病患者。

他抬头望着耀眼的烈日,丝毫感受不到它的热度,反而在问苍天,为何要对他如此残忍。

他今年28岁,却已经博士毕业,评上了单位的正高,未来可是前途无量。

事业上还没有来得及大展身手,就身患绝症,如此出师未捷,让他极为沮丧和不甘。

“这病传播方式就那么几种,按照你的描述,那应该是你老婆传给你的,你赶紧让她也来筛查一下,然后尽早治疗。这病,耽误不得!”

医生的话,听起来冷冰冰的,又像锋利的针尖,非常扎心。

可除了性传播,陈安也想不出别的染病方式。

他的妻子唐若萱,也是28岁,因长得倾国倾城,人称江东市第一美女。

三年前,陈安到商业发展银行办理业务,和唐若萱因缘际会,两人很快坠入爱河,顺利步入婚姻殿堂。

三年来,陈安与妻子也恩爱有加,琴瑟和鸣。

因为妻子工作和应酬都很多,所以没有马上选择生育孩子。

陈安为了更进一步,同样将精力扑在事业上,今年更是刚过完春节就出差,如果不是病了,他此刻还在荒山野岭上呢。

上了车,陈安给妻子打电话,让妻子来疾控中心也做筛查,可在快要拨通的时候,他却匆忙挂断。

这次回来做复查,他谁也没告诉,包括妻子。

我倒是要看看,我不在你身边,你到底在做什么!

回家,陈安发现妻子没回来,从屋里的灰尘来看,至少一个月没人住了。

这是三年前特意购买的婚房,距离妻子上班的银行,只有十分钟的车程。

他掉头去银行,领导车位上没看到妻子的车,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他就想起妻子座驾的GPS。

江东大酒店?

陈安刚到酒店就发现妻子的座驾,他抬头看巍峨庄严装潢富华的酒店,脑子中竟浮现一副画面。

头顶的某个房间,他如花似玉的绝美娇妻,还有男的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什么呢。

兀然,车子一阵震荡,他忙刹车。

他下车一看,他撞上了一辆大众车。

他刚才思想出小差,就没看到前面有人倒车出来。

车主是个普通中年妇人,下来看了两眼之后,就到一边打电话。

陈安打算私了,可那个中年妇人偏不肯,非要让保险公司和交警过来,恁他怎么说都不妥协。

“你别走!”

那个妇人还不让陈安离开,让陈安无法进酒店去抓奸。

交警迟迟不来,妻子可能也在酒店里和人幽会,让陈安烦躁得很。

片刻之后,陈安忽然眼珠子瞪大,因为他看到妻子挽住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臂,款款走出酒店大堂,妻子和那男人有说有笑。

果然是和男人来开房了!

他立时怒发冲冠,想要冲过去。

可那个中年妇人挡住陈安,而且还有两个热心的群众趁着陈安不注意,直接就反拧住陈安,让陈安无法脱身。

陈安很虚弱,也为了保留一点羞耻,就没有叫嚷,只能看着妻子上了那陌生男人的车,看着他们扬尘离开。

脱身之后,陈安看了双手和手臂,没有暴露性伤口,他才松一口气,不然,和他拉扯推搡的人就有染病的风险,而他更有感染病毒的危险,这对他更致命。

等这边理赔完了之后,陈安瞥一眼那中年妇女的嘴脸,然后进入酒店,找到大堂经理,想要看监控,结果被严词拒绝。

冷静片刻,他发现知道不知道奸夫,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妻子染病,那奸夫大概率会跟着染病,难逃死亡的下场!

艾滋病,是没有解药的绝症!

陈安万念俱灰,在车上哭了好大一会,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他回家,发现妻子没回来,顿时心里苦涩得很,很明显妻子有了新欢,连家都不要了啊。

出轨的女人,从来就是身心俱出的!

他想给妻子电话,可一看手机没电了,就先充电。

他坐立不安,想了想,就去岳父母的家,妻子可能在哪里。

岳父母家住在富人区,那是一个带入户花园的三层别墅,非常气派。

他按了入户密码,刚打开院门,没想到妻子恰好从屋里出来。

妻子一身居家裙子,五官精致,肤若羊脂,气质非凡,十分性感。

她一双修长匀称的大美腿,无可挑剔。

唐若萱!

江东第一美女,就是陈安的妻子。

“陈安?你咋回来了,你怎么不提前给我说一声?”

唐若萱见到陈安,有些惊讶,却见陈安捂着嘴扭头走开,下一秒他就在院子的花圃里呕吐起来。

“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唐若萱皱眉,也觉得恶心,可还是捏着鼻子过来,轻拍着陈安的背脊,关切地询问。

陈安的颈脖,侧脸上尽是汗水。

恶心,出汗,这是艾滋病的症状之一!

一天下来,陈安没怎么吃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黄胆水,让他痛苦不堪。

缓了好一会,他才调整过来,进屋。

他眼睛扫一遍:“就你一个人?”

“爸妈去参加他们的聚会,还没回来。哎呀,你鞋子都不换,妈回来就要说你。你身上是什么味,怎么这么难闻?臭死了!你看你,衣服几天都不洗了,衣领都是黑泥,脏死了,快去洗个澡!”

妻子用手在鼻子面前挥动,本来想给陈安一个拥抱的,可陈安身上脏兮兮的有异味,她的热情就消减了大半。

脏?中午你和那男人在酒店开房,岂不更脏?

陈安看到妻子敬而远之的姿态,他心里也莫名地来气。

他暗中咬了咬了牙,就道:“我们上次过夫妻生活,是什么时候?”

妻子嘴角轻扬:“你出差前做的啊,哼,算你还有点责任心,你还知道家里有个老婆!”

“那你最近体检过吗?”

“每个月都有体检,怎么了?”

“那你身体没问题吧?”

“没问题啊。你话真多,先上去洗澡,换了衣服再下来跟我说。”

妻子倒是想和陈安亲热一下,可一靠近就闻到陈安身上的臭味道,让她扫兴。

陈安就道:“中午你去哪里?”

妻子想也不想地回答:“我在家休息啊!”

“是吗?中午我回家了,那么多灰尘,你怎么休息,而且我也在江东大酒店,我也看到你了。那个男人是谁?”

那边,妻子吃惊,手机无端滑落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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