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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后全文

奈奈J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腊八节后第二日,冉嫮来了月事。将日子报到了内务司去,就是将长安宫的宫牌从皇上跟前撤去几日。等她小日子去了,又去内务司报备一声,便又可以侍寝了。冉嫮蔫蔫的,窝在榻上无精打采。觅霜用汤婆子暖了手,正探手在小被子里给冉嫮揉肚子。见她脸色有点苍白,便有些心疼的道:“主子就喝些姜汤吧,我叫寄露多备些蜜果子给主子清口可好?”冉嫮摇头,她不爱喝姜汤,辣口。喝完之后就出一身汗,这姐妹俩也不让她洗澡,浑身黏糊糊的更难受了。觅霜拿她毫无办法,只能给她按揉小腹,尽量让她舒服些。大约小半个时辰,冉嫮的脸色才好看些,皱着细长的眉头睡了过去。“一到这几天就是主子受罪的时候。”寄露很是无奈,也不知道主子本是千金万重的的身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毛病。觅霜没有说话,只是小...

主角:冉嫮冉昱   更新:2024-12-30 10: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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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冉嫮冉昱的其他类型小说《冉后全文》,由网络作家“奈奈J”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腊八节后第二日,冉嫮来了月事。将日子报到了内务司去,就是将长安宫的宫牌从皇上跟前撤去几日。等她小日子去了,又去内务司报备一声,便又可以侍寝了。冉嫮蔫蔫的,窝在榻上无精打采。觅霜用汤婆子暖了手,正探手在小被子里给冉嫮揉肚子。见她脸色有点苍白,便有些心疼的道:“主子就喝些姜汤吧,我叫寄露多备些蜜果子给主子清口可好?”冉嫮摇头,她不爱喝姜汤,辣口。喝完之后就出一身汗,这姐妹俩也不让她洗澡,浑身黏糊糊的更难受了。觅霜拿她毫无办法,只能给她按揉小腹,尽量让她舒服些。大约小半个时辰,冉嫮的脸色才好看些,皱着细长的眉头睡了过去。“一到这几天就是主子受罪的时候。”寄露很是无奈,也不知道主子本是千金万重的的身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毛病。觅霜没有说话,只是小...

《冉后全文》精彩片段


腊八节后第二日,冉嫮来了月事。

将日子报到了内务司去,就是将长安宫的宫牌从皇上跟前撤去几日。等她小日子去了,又去内务司报备一声,便又可以侍寝了。

冉嫮蔫蔫的,窝在榻上无精打采。

觅霜用汤婆子暖了手,正探手在小被子里给冉嫮揉肚子。

见她脸色有点苍白,便有些心疼的道:“主子就喝些姜汤吧,我叫寄露多备些蜜果子给主子清口可好?”

冉嫮摇头,她不爱喝姜汤,辣口。喝完之后就出一身汗,这姐妹俩也不让她洗澡,浑身黏糊糊的更难受了。

觅霜拿她毫无办法,只能给她按揉小腹,尽量让她舒服些。

大约小半个时辰,冉嫮的脸色才好看些,皱着细长的眉头睡了过去。

“一到这几天就是主子受罪的时候。”寄露很是无奈,也不知道主子本是千金万重的的身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毛病。

觅霜没有说话,只是小心地伸手进被窝里探了探冉嫮身子下,手拿出来没弄脏。

“去取干净的来,一会儿主子醒了怕是要难受换洗的。”

寄露点点头去内室了。

这会子已是快过年了,过些日子朝上就要正式封笔了。

皇帝这几日正忙,没有时间去后宫,看见了长安宫的宫牌被撤下去了更没有兴致了。

好容易歇会儿,喝口茶的功夫,皇帝看完了冉昱的密折,抬头看向躬身站在一旁的元桁,问道:“琛婕妤如何了?”

元桁低头回话:“回皇上,琛婕妤还是腹痛的小毛病,御医刚去把了脉。”

皇帝皱眉,“御医不是开了药?她没吃?”

元桁很是无奈,“皇上还不知道娘娘?”除了皇上,谁能按着这位的头喝下那苦药汁?

“快晌午了吧?午膳摆到长安宫,朕去瞧瞧她。”皇帝摇头失笑。

元桁躬身应是。本来他应该劝皇上,后妃来月事是不该面圣的。但是皇上自己愿意的事,元桁知道不必开口。

长安宫里,冉嫮换洗了之后,坐在榻上,听到外头传报皇上驾到,没有动弹。

等那明黄身影走进来,低声道:“皇上恕臣妾未能迎驾之罪。”

“娇娇坐着。”皇帝走上前去,摸摸她苍白的小脸,“可是还疼?”

冉嫮摇摇头,“臣妾好些了。”下午起来的时候,她还是被觅霜按着喝了半碗姜汤,发了些汗便好多了。

皇帝看向元桁,“膳食准备清淡些。就摆在这里吧。”榻上可以摆个炕桌,膳食摆在这里倒也没什么不可,只不过不规矩罢了。

但是皇上对琛婕妤一贯是没有规矩讲究的,宠惯得紧。这样于理不合的事情,长安宫的下人们都已经习惯了。

冉嫮端着一小碗燕窝粥,偶尔吃一筷子小菜,慢慢的喝着,脸色倒是红润了几分。

皇帝看得眉头松了些,道:“朕问过御医了,你这毛病大约是当年那时候没有仔细身子造成的,须得要好好调理。”

他看见冉嫮本是松缓的细长黛眉又蹙了起来,想来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又继续道:“吴子元是御医之首,朕叫他来给你调理身子,他开的药方,娇娇务必好好照做。”

冉嫮伸手握住皇帝的手,她手心温暖,指尖却有些凉,“皇上放心,臣妾会的。”

她苍白小脸上一双漆黑的眼睛水润,目光真诚,直叫人看的心里发软。

皇帝笑笑,反握住她的手,“娇娇能明白朕的苦心就好。”

“皇上为了臣妾,臣妾如何能不知。”冉嫮抿抿唇,脸颊有些微泛红,“臣妾那日瞧着公主与太子,看着与皇上倒很像呢。”

皇帝这会儿也不想吃饭了,摆摆手让人撤了炕桌,把盖着小锦被的冉嫮连人带被抱到腿上坐着。

笑着捏捏她的手,“朕很是期待,若是娇娇有了自己的孩子,必然会更像朕。”

冉嫮耳尖泛红,没有说话,她垂下眼眸像是害羞了。

皇帝等到觅霜端冉嫮的泡脚水来才离开长安宫,本来是想回延极宫,却因为在长安宫提到了孩子,便想起来怀有身孕的魏贵姬来。

这个女人有了身孕,在这个时候,对长安宫里的小女人来说,倒不是什么坏事。

“去看看魏贵姬。”他道。

元桁躬身应是。

且不论魏贵姬看见帝王亲自前来探望是如何激动,冉嫮拥着被子躺在床上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笑了笑。

皇帝这时候去探望怀有身孕的魏贵姬,真不知道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还怕别人不够注意这个无力自保的女人吗?

冉嫮睡熟了,寄露掀开一点帘子,看见自己姐姐坐在床边低头绣着主子常用的帕子花样,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主子睡了?”她无声问道。

觅霜点头,疑惑地看向寄露。姐妹俩轮流守着主子休息,另一个便一定会抓紧时间睡觉。这会儿来是有什么事,不能叫主子知道?

寄露招招手,觅霜放下小筐子,转身看看床帘里睡得沉沉的冉嫮,悄悄走开了些。

“何事?”她问。

“主子这个月,用了多少月事带?”寄露问道。

“到今天这条,十二。”觅霜回答的毫不犹豫。主子这方面总是难受,爱洗换的,因此每个月总是多多的准备月事带,以防要用的时候没有。故而很是在意,所以记得清楚。

“夜里我去收拾这些的时候,”寄露皱眉,“你知道的,我疑心重,这个东西又怠慢不得,我从不叫人动总是我自己去做。夜里收拾的时候,我总是感觉不得劲。”

“多了少了,还是叫人动了?”觅霜问道。

“没多没少。我悄悄地问过人了,没人去咱们房里。”寄露道,“哪里都没有问题,但是我就是心慌,这不就是找你来说嘛。”

“事关主子,疑心重些不是坏事。若真是有鬼,不是在房里动的手,那便是晾晒的时候。那会子咱们都在主子身边,旁的人要接近怕也不是难事。”

月事带是女人私密的东西,更何况是后宫妃子。所有妃嫔的这些都是由贴身宫女去处理的,缝制洗涤晾晒。

冉嫮也是如此,她的这些东西,觅霜寄露亲自洗晒,两三个月就要烧掉重新做的。

“那这鬼藏得够深的,咱们宫里这么些眼睛也没能抓出来?”寄露咬牙,“在这上面下功夫,这心思真够毒的!”

“别打草惊蛇。”觅霜回头看看,声音放得更轻。

“也先别叫主子知道,我现在就赶制一些来,先给主子紧着用这些。我明天叫德泉去找御医所的人问问看。咱们宫里的眼睛都放亮些,得赶紧把鬼抓出来才是。”

寄露颔首。

第二天德泉怀里揣着手帕子包着的看不出是什么的碎布屑悄不声的去了趟御医所。

他找了哪个御医,问了什么,御医说了什么。结果还没回长安宫的时候,就已经传到了延极宫。

皇帝静坐金丝楠木雕制的龙椅之上,脸上看不出表情,看着元桁回报完之后躬身立着的,他许久没有说话。

“琛婕妤,”他道,“有何动静?”

“此时,琛婕妤像是尚不知情。”元桁一板一眼的回道,“昨夜里,琛婕妤身边的两位姑娘碰了面之后,寄露姑娘便去找了长安宫管事内侍德泉,德泉便去了御医所。”

皇帝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冉昱姐弟俩不是简单的,身边的人也不简单,这样的事也瞒着主子自己代为处置了。”

元桁一时间不知道皇帝的话是什么意思,不敢接话,垂头立着。

“仔细看着长安宫的动静,朕倒是很有些想知道朕的琛婕妤会如何应对。”他道。

“是。”


觅霜正端茶过来呢,看见鸦青色的身影将银朱红的身子盖住了。赶紧顿住脚步,悄声将茶盏放在了外间,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元桁安排了皇上的早膳,过来的时候看见觅霜守在门口,忍不住感慨。皇上对冉氏,还真是用了几分心的。

冉嫮一只手盖在自己衣襟被扯得凌乱的胸口,喘息急促,低声道:“皇上,青天白日的...”她粉白的脸泛上绯红,一双狐狸眼水润润的,声音低哑。

皇帝深吸一口气,屋子里暖香阵阵,是他熟悉的幽香。他伸手盖住冉嫮的脸,在她边上坐直了身子慢慢平复了下来。

冉嫮自己摸索着将衣襟整理好,似羞似恼的拿开皇帝的手也坐了起来,发髻散乱,瞪了皇帝一眼。“臣妾好好的跟您说话呢。”

皇帝抬手,将她脸边的一缕头发别到了耳后去,“看见娇娇,朕哪里能淡然自若?”

冉嫮将觅霜唤了进来给她整理好了头发,才叫了御前的人进来伺候皇帝用早膳。

这期间皇帝自己踱步到外间去坐下,正拿着觅霜之前放下的那盏茶要喝。

冉嫮瞧见了,便扬声道:“放下,都凉了,一会儿寄露送新的进来。”

皇帝心里那股子新奇感更浓了。冉嫮跟他相处了这几个月,说话行事更随意了。比如方才,这话不仅算不上得体,严重点就是训斥皇帝了。

但是皇帝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有好笑,又颇有几分纵容的感觉。

这话,换做别人,就是皇后,也是只敢请罪劝谏的,哪里有人像娇娇一样,训孩子似的。

皇帝好笑,也就放下茶盏不碰了。

冉嫮走出来,元桁就带着人进来布膳了。皇帝接过寄露奉上来的热茶,喝一口,是前些日子送来的金坛雀舌。

冉嫮也是个嘴刁的,在吃食茶饮上很是挑剔。故而,皇帝得了些什么好茶,都记得往她这里送些。

“你吃过不曾?与朕一起用些。”皇帝看着坐到身边来的冉嫮,道。

冉嫮摇头,自己也接过一盏茶喝了,道:“早晨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后回来就用了。”

“你倒是勤谨。”皇帝吃了几口热粥,笑道。

皇帝说自己勤谨,冉嫮笑了起来,眼风一扫,“入冬以来,每日一请安的规矩已然变为了三日一请安。倒不是臣妾勤谨,是皇后娘娘体贴咱们。臣妾自然要做到规规矩矩的。”

皇帝吃了一个合意饼,看着她。仿佛她在讲笑话似的。“娇娇有规矩?那娇娇告诉朕,皇后如何将一日一请安变为三日一请安的?”

冉嫮顿住,给皇帝夹了一个水晶饺。眨眨眼,“自然是皇后娘娘体恤。”

她绝口不提是因着自己跟皇帝撒娇天儿太冷起不来,皇帝才去跟皇后说的这事儿。

皇帝哼笑,吃了那饺子。

这一晚,皇帝自然是留宿长安宫。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就下起雪来了。冉嫮不知道是不是睡冷了,就总是往皇帝那边挤,将皇帝闹醒了。

皇帝先是一怔,然后反应过来,失笑。这娇气包,这么暖的屋子里也觉得冷了?伸手将她抱紧了些,抬手把被子拉高盖住她的后背。

冉嫮暖呼呼的带着浅浅幽香的呼吸打在下巴上,皇帝一下子也睡不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冉嫮后背轻拍,想着自己的事。

冉昱回折子的频率越来越密,那件事儿总算是有点眉目了。朝上却是因着马上过年要休朝封笔,很多事情办不了,只能叫他先按住不动。

后宫里却是因为这娇气包受宠倒是不怎么平静。想到这里,皇帝笑了起来。他用下巴蹭蹭冉嫮的头顶,感受到了冉嫮微微动了动,便不再招惹她。

冉嫮十八岁入宫,比常人都晚几年。又因这长相性格招人嫉妒,后宫里对她的风言风语一直都没断过。好在这小女人的确不是吃素的,几番动手,都很好的掐断了话头。

不过想来也是,能在那样的绝境里护住自己跟弟弟活下来的人,怎么会是个简单的?

想到这姐弟俩一个比一个行事大胆,他不禁感慨,冉氏姐弟俩活得,倒是比自己恣意的多。

“...皇上在想什么?”女人低哑的声音在怀里响起。

“怎么醒了?”皇帝笑着道。

床帐里昏暗,隐隐的烛光从缝隙里照进来,也是昏黄朦胧的。

冉嫮抬头也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她便又低下头去,“嗯,方才就醒了,皇上在想什么?”

皇帝也不知为何,这会儿很有些跟她聊聊的兴味,就道:“你弟弟那边的事,可算是有些进展了。不过因着要过年休朝了,怕是得等。今年他是不能回来了。”

“嗯,他身为皇上的臣子,自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说起冉昱来,冉嫮笑笑,“过不过年的,倒也没什么。左不过,现在臣妾在宫里,就算是他在京城,也不能像往常一样一起过年。”

“你跟你弟弟关系很好。”皇帝道,他话里很是感慨。

“是,”冉嫮颔首,“我与他双生同胞,又是一起从那时候活下来的。同生共死,也不过如此。”

她说着笑了起来,“故而,臣妾想着,阿昱之所以在这般年纪就能得皇上如此重用,也是因着经历与他人不一样,性子就更沉稳手段就更果决吧。”

“是,十八岁的领侍卫内大臣,实在是骇人听闻。”皇帝闷笑,“不过这也是阿昱自己用功绩用本事打服了他人挣来的。你性子却是跟你弟弟不像。”

冉嫮较之冉昱来说,更恣意狂妄。

“从生死间来过一回的人,实在是没什么值得畏惧的。”冉嫮声音淡淡的。“我不会去害人,却也不会任人欺负到头上来。”

说着她伸手摸索着,摸到了皇帝脸上,纤细暖和的手指轻抚皇帝皱起的眉头,低声道:“这世上没有比死更难的事,也没有比死更简单的事。皇上更知道才是。”

“娇娇。”皇帝握住她的手,将那手腕放到唇边,用嘴唇亲吻摩挲,温柔缱绻。最后却是狠狠一咬,“娇娇,朕有无说过,你实在是,深得朕心...”

手腕被咬得狠了,冉嫮都能闻见血腥味儿。她疼得一皱眉,下意识的一缩手。却被男人的大掌紧紧的握住了不由得她挣扎。

冉嫮索性不动了,任由不知道在感慨哪门子情绪的男人吸血鬼似的含住自己手腕的伤口吮吻。狭小的床帐里面,那血腥气更浓了。

其实皇帝会喜欢她,冉嫮不意外。自己长得好是一点。皇帝跟她,跟冉昱也算是共同战斗过的人,皇帝对她天然多一层信任。

再有就是,其实这男人,心里也蛮变态的——感受着抵在自己小腹上的东西,冉嫮感慨。

还来不及多想,情潮席卷而来,将她淹没。

今天守在外头的是寄露,她鬼机灵的。

听见内室里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讶异于这半夜三更的,但是还是反应快的吩咐了跟在身边的二等宫女紫冰去叫热水,准备好主子们的衣物。

等里头安静下来,皇帝低声叫人的时候,寄露很快就将洗浴准备好了。

皇帝用毯子裹住洗了身上换了衣裳的冉嫮坐在收拾好了的床边,将烛台放近了些,仔细给她手腕上药。

冉嫮昏昏欲睡,什么时候躺下了,皇帝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等她醒了,已经是巳时了。

“水。”她眼睛还没睁开,就道。

很快身子被抱起,杯子贴在唇边,温热的水喝了半杯,冉嫮终于是有了些力气。

抱着冉嫮的是觅霜,寄露则是捧着冉嫮的手腕啧啧出声。看见了主子醒了,寄露道:“主子,皇上是怎么了?好好的咬您做什么?”

冉嫮靠在觅霜身上,眼睛半睁半闭的,声音低哑,“无事,伤口不深。”

觅霜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冉嫮弯弯唇角,“是吗?那就再找找看。”

寄露很是兴奋,“主子主子,我去办吧。”

冉嫮失笑,“你去你去,别吵得我头疼...”

等咋咋呼呼的寄露出去了,冉嫮才看向觅霜,“你说,这事儿会在什么时候爆出来?”

“奴婢想,应是腊八的时候吧。”觅霜想将冉嫮放下去躺着。

冉嫮摇头,“你坐下,让我靠会儿,躺久了头疼。”

觅霜便坐在了床头,冉嫮靠在她身上,闭着眼道:“我想也是,腊八有大宴,那时候爆出来,是最好的时候。”

觅霜没有接话,冉嫮自己道:“那时候,谁会出手呢?或者,这又会成为谁手中的一张牌?”

冉嫮声音渐低,觅霜依旧没有动,等冉嫮呼吸悠长平缓了,她才揽着冉嫮让她躺好了。然后就端着一个绣品筐子坐在床边小椅上守着。


皇后娘娘下旨,既然冉氏已经降为贵嫔位,那么之前其婕妤位所享的一应待遇应当全部撤了。

对此,延极宫没有任何反应,众人也便明白了,皇上对此,是不反对的。

后宫里的人,从来都不会缺了拜高踩低的。尤其是冉嫮之前得宠,众人早已经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此时看见冉氏被降位,众人高兴极了。

有些人更是迫不及待的就要给冉嫮吃挂落了。

寄露来御膳司领膳食,按照位分,虽然冉嫮降位,但是仍旧也算是高位妃嫔,应该排在魏贵姬前头。

但是魏贵姬的贴身宫人仗着自家主子有身孕,便不愿意寄露插在前头领了膳食去。

“虽然贵嫔位分比之我们家贵姬主子要高一些,但是我们家贵姬主子现在怀着龙胎。”小宫女看着寄露,脸扬得高高的。

“皇后娘娘早早的就下令御膳司了,但凡吃食上头,一定给贵姬主子最好的。除了上头几位娘娘,谁不得先让贵姬主子用了膳食?”

“此前贵嫔娘娘不是用着小厨房不爱跟咱们一块儿吃御膳司的东西吗?御膳司自然是没有准备长安宫的份了。”

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宫人说了这么一句,其余人都哄笑出来,嘲讽的看着寄露。

寄露面色不变,只是往后退了退,让魏贵姬身边的小宫人先领了膳食去。

小宫人像是打了一场胜仗,洋洋得意的招呼身后的两个小内侍拿了食盒离开了。

寄露领了膳食,两个小内侍提着食盒跟着寄露回了长安宫。

看着桌上的东西,冉嫮全然没有胃口。只吃了一块儿枣泥糕,喝了半盏茶。

她知道,此刻这后宫里,全是等着看她笑话的人。但是她不会让她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笑话。

冉嫮坐在书案前,认真抄经。

小厨房里,被拦出来的觅霜也没有生气,只是叫了德泉,自己在门廊外头生了小炉子给冉嫮烧水。

寄露一张还软乎乎的脸黑沉沉的,紧紧的咬着牙。

“这些子墙头草鼠眼寸光的东西,主子不过是降了两级,这就怕担上干系了。”

觅霜一边轻轻拿起烧水的壶子盖敲了敲里头,一边轻声道:“你收声,现在宫里不知道有多少耳朵等着听你嘴里的东西,你又岂能再给主子招惹祸患?”

寄露闭上嘴巴,看着自己姐姐。

觅霜一双黑沉的眼睛抬起来,扫视了一圈。那些打量的目光全部收了回去。

她轻声道:“待得主子复位的时候,你还怕不能出了这口气吗?”

寄露深深吸了一口气,“姐姐训得对,咱们什么苦没吃过。不过是这几日,我忍得住。”

禁足已经半月有余,一连几日,宫里的洒扫都敷衍得很。偏生冉嫮是个爱干净的,觅霜寄露只能领着几个亲信的自个儿打扫起来。

冉嫮喝着茶,看着寄露自己擦灰,笑了,“辛苦你们了。倒是许久不见寄露自己做这些了。”

寄露笑笑,“主子笑话奴婢。奴婢虽是久不做这些了,却决计不会污了主子的眼,您就放心吧。”

“放心放心,快些放下脏帕子来喝盏茶。”冉嫮笑着让寄露歇歇。

寄露言听计从,放下擦灰的布巾子,净了手坐到了冉嫮脚边。

冉嫮喜欢揉捏寄露的脸,或许是因为小姑娘还在长奶膘的年纪,脸蛋肉乎乎的手感不错。


冉嫮进了屋子里之后,先服侍着皇帝擦面净手,踢了靴子在榻上坐下了。然后自己才在觅霜的服侍下也净了手在皇帝身边坐下。

皇帝半倚在红木雕花的靠手上,支着一条腿,坐姿颇是悠闲。

他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冉嫮在青玉小盅里,用玉勺挑出一小勺象牙白的香露膏子来揉手。

那双细腻雪白纤细修长的手,十指青葱似的,根根纤长,指尖粉润,将象牙白的膏子揉散了,揉成水色,幽香慢慢散出来,好闻极了。要将那幽香揉进雪白细腻的皮肉里去似的慢慢的互相摩挲着。

冉嫮没有说话,皇帝也极有耐心的等着她擦膏子。但是冉嫮一直没有说话,皇帝慢慢的就品出些味道来了。

这小女人在外人面前是骄傲冷淡的不行,但是心里还是被皇后这一招弄得心里不舒服的。

这就是在给自己脸色看了。

皇帝本应该生气的,但是看着眼前的冉嫮,他就觉得,这娇气包是在撒娇呢。于是他便心情很好的放下了茶盏,挥挥手。

屋子里包括元桁在内的所有内侍宫人们都退到了外间去。

皇帝伸手,“娇娇来。”

冉嫮抬头看他,那双似乎天生眼尾带红的妩媚眸子此时却是泛着些水雾。红唇紧抿,冉嫮侧过脸去。

皇帝笑笑,也不生气,只是一直伸着手,“娇娇?”

冉嫮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

皇帝将那双手握住,把人拉到怀里来,低头抿了抿那雪白的耳垂,低声道:“娇气包,怎的又不高兴了?你要那小厨房朕不也是给你了?”

“皇上是真的不知道刘贵人为何会出现在长安宫里吗?”冉嫮低着头,声音轻哑。

皇帝神色稍淡,“娇娇想说什么?”

他不信冉嫮是个蠢的,自己对她有多娇惯纵容她自然不会不知道,但是他相信,冉嫮就是恃宠而骄,也不会做出这样扫兴的手段来。

果然,冉嫮抬起头来,看着他,挑挑嘴角,“臣妾知道这几日皇上专宠臣妾,后宫里别的妃子们都急了,皇后娘娘也急了,就出了这昏招。”

胆大包天是一点都没说错的。

但是皇帝听着她的话,看着她面色倨傲的说着这些话,偏偏就是一点都不生气。他不介意捧出一个宠妃来增加几分乐趣,但是他不想捧出一个蠢货来添堵。

他就知道,冉嫮是个很聪明的人。她会恃宠而骄,最重要的是知道该怎么娇。

冉嫮懒得在皇帝面前装大度,索性连姐妹们都不挂在嘴上了,直接说妃子们。

她见皇帝饶有兴趣地等着她继续说,于是又道:“皇后娘娘派一个刘贵人来长安宫给臣妾添堵,臣妾就偏不如她的意。刘贵人要住进长安宫就住进来吧。”

说着,冉嫮刚刚擦了香露膏子的手伸到皇帝的衣襟前,揪住了皇帝的衣襟,稍稍用力。

皇帝也配合着她往前靠了靠。

冉嫮见皇帝配合自然更是高兴,她仰起头嘴唇吻在皇帝喉结处,她声音更为低哑,“反正我不在乎,有我在。你肯定看不上她...”

话音未落,她咬住了皇帝的喉结。

皇帝心中升起一股满足来,就是这样。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冉嫮。

皇帝被冉嫮的态度取悦了,他高兴也毫不掩饰。伸手捏住了冉嫮的下巴,深深地看着她。

冉嫮毫不畏惧的回视,一双狐狸眼眸反而泛上点点笑意,更增光彩。

皇帝低头,吻住了她,毫不客气的肆意侵略。冉嫮呼吸急促,被皇帝不老实的手几下揉捏软了身子,只能任由他施为。

皇帝这晚叫了两次水,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对琛婕妤的偏爱——皇后指派刘贵人住去长安宫,他偏不看不在意还要赶走她为冉嫮撑腰。

皇后自然被皇帝这一手气得头痛,但是她也不能在这件事情上说什么,更不能对冉氏贸贸然的出手了。

于是在请安的时候,看着依旧在礼数上不错丝毫的冉嫮,她连面上功夫都懒得做,看着冉嫮跪着行礼,也不叫起。

冉嫮爱穿艳色,皇上就三天两头的往长安宫里赐东西,什么石榴红海棠红银朱色都命人裁成裙装送去长安宫里。

所以皇后看着眼前跪的笔直的冉嫮,她穿着茜红刻丝绣蝶纹云丝长裙,头上戴着赤金嵌宝金步摇,明媚又美艳的样子,就像是挑衅。

不!不是就像,是,就是挑衅!

冉嫮虽然是跪着,但是笔挺的身姿,嘴角的笑意就是明晃晃的讽刺。

皇后紧握着手中的袖摆,额角都要炸出青筋来了。她身为中宫皇后,竟然被一个妃妾嘲讽?

“本宫瞧着,琛婕妤虽说是侍寝了,但是这规矩却是没怎么学好的。”说着皇后端庄的面容上却是扬起刻薄的笑来。

“想必是琛婕妤自小没有母亲教养,仅靠嬷嬷教养两年自然是不够的。”

冉嫮出身破落,仅靠胞弟在皇上面前建功才摆脱贫贱,这些宫里没有人不知道的。

于是听闻皇后毫不掩饰的嘲讽,大家都低笑出声。冉氏进宫几天就占着皇上几天,这还得了?

冉嫮毫不在意皇后的话,更不在意这些人的嘲笑。

冉昱靠着自己拼命,几次在生死间来回,才在十八岁做了正一品领侍卫内大臣,不知道被多少人弹劾上谏却稳如泰山的,自然惹人嫉妒。

冉嫮笑笑,“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自小失了母亲才不知道尊卑贵贱。故而,却是不知正一品领侍卫内大臣是不是也没有教养的?”

说谁呢?除了你皇后的爹靠着从龙占了国丈的名号便宜,得了个正一品的荣兴公的爵位。

冉昱也是正一品,谁又高贵得过谁?就是刘贵人自恃家世高贵不也是个从四品吗?

说起冉昱来,连皇后都被堵了个正着。

冉昱才十八岁啊!在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就为了王爷的大业出生入死,数次救驾,否则依仗着皇上的这一屋子的女人谁还会有如今光景?

皇上亲自下令,冉昱任正一品领侍卫内大臣,整个皇城的皇内城禁军有足三万之数全在冉昱手中!

现在谁不知道冉昱挂着领侍卫内大臣正一品的官职又去了西北亲领帝王亲军三十万镇守西北寒沙关?

皇后死死盯着冉嫮,这个女人!早就不该留着她!

冉嫮跟冉昱双生同胞,说冉嫮没有爹娘教养,不就是在说冉昱吗?但是冉昱可是皇上亲自任命的正一品大臣,这不就是间接的说皇上眼光不好吗?

眼见着皇后被冉嫮一句话堵着不上不下的,屋子里的女人们看冉嫮的眼神就很是复杂了。尤其是刘贵人。

她被皇上从长安宫赶回雨花阁的事情,今天早上就传遍了整个后宫,现在谁不笑话她?这一切都怪冉氏!这个狐媚的女人!

“本宫自然不是这个意思。”皇后落了个没趣,只得让冉嫮起身坐着了。

冉嫮坐下来之后,便笑吟吟的理了理自己的裙摆,垂着眼眸听着其他女人对皇后奉承的话语。

这时候惠妃提了一嘴,“太子近日在弘毅斋学习可还辛苦?这会子天气渐渐凉了,娘娘可得嘱咐着近身伺候的奴才们仔细着殿下的身子才是。”

皇后听见了太子,心情好了起来。跟惠妃笑笑,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

皇后笑道:“本宫哪里没有嘱咐的,只是你也知道,太子虽说年纪不大,但是这心性可是跟皇上像了个十成十的。说什么好好用功,将来才能为父皇分忧。我这做母后的,竟也是不能多说一些的。”

说着她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神色却很是得意。心头那被冉嫮堵住的郁结之气也消了些。

得几日宠又如何?当今的唯一一个儿子可是嫡子,故而被封为太子。那可是她亲儿子!

冉嫮闻言却是想到了另一个地方。太子如今不过八岁,如果皇后没有夸大其词,那么这个时代的孩子真是早熟啊。

尤其是皇家的孩子,不仅要心智早熟,那都是基本配置了。还得要聪明,不聪明的孩子,活不长久的。


十月里,桂花开得正好,远远地就能闻着香味儿好极了。冉嫮伸手一摸,几朵小小的花就落在了她手心。

冉嫮低头凑近闻闻手心的花,又抬头看皇上,道:“明儿臣妾把这花儿收一些,晒干了泡茶喝倒是不错,也能做桂花糕。”

皇帝可有可无,“娇娇喜欢就好。”

身后跟着的宫人们很有眼色的远远的站着候命。皇帝揽住她,低头闻闻她身上的味道,低声道,“娇娇若是喜欢,将花儿收一些,朕命人给你做桂花味儿的香露膏子用如何?”

皇上的嘴唇贴着冉嫮的耳后颈侧,说话的时候嘴唇总是会碰着她的皮肤。冉嫮有些痒,往后缩了缩。

皇帝却是紧紧抱住她不让她动,冉嫮只好由着他,嘴里就回答道:“桂花香气浓郁霸道,臣妾不喜欢太过的香,现在的 香味儿就很好,不必换了。”

皇帝也道:“朕也喜欢你这味儿。”

喜欢的自然要多尝几口,于是散完步,皇帝跟冉嫮就胡闹到了深夜。

沐浴完,皇帝很是有兴致的亲手给疲倦极了几欲昏睡的琛婕妤涂抹润肤的香露膏子,从手腕到脚踝没有漏掉哪里。

次日冉嫮依旧是去请安了,依旧是有些酸话从别的妃嫔嘴里说出来,但都被冉嫮不轻不重的顶了回去。

得知皇帝给长安宫赐了小厨房,哪个妃子不嫉妒的眼睛发红?

御膳司负责整个宫里的膳食,除了皇帝皇后那里,谁宫里不是一样的吃食?平日里嘴馋了想多要些什么,还得使银子去御膳司里叫。

但是琛婕妤有了自己的小厨房就不一样了,小厨房里就只伺候这么一个主子,自然什么都好。

冉嫮请完安回长安宫,没有注意到的是,一个并不起眼,或者说并没入她眼的女人,被皇后身边的陈嬷嬷留了下来。

琛婕妤接连侍寝三天,日日都叫了水。

这件事情在第三天的请安中,被皇后亲自拿出来说了。

“虽说皇上宠爱你,但是你更不能因此占着皇上在长安宫中。”皇后端坐在上首,看着跪在堂前的冉嫮,一点都没有为难她的模样,反而是一副谆谆教诲的慈善表情。

“皇后娘娘容禀,”冉嫮垂着头,声音有些低哑。连着跟皇帝被翻红浪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早上还得早起跟皇后请安,冉嫮状态不是很好。

“皇上来后宫,去哪位姐妹那里,又岂是臣妾能够左右的?娘娘实在是言重了,至于占着皇上,臣妾更不敢当。”她声音低哑,虽是跪着却是腰板挺直,更显得话语强硬。

冉嫮的话虽说没有一句失礼,但字字都是顶撞。皇后被噎得不轻,干脆冷笑一声,“冉氏好大的胆子,这是在说本宫说错了你?”

“臣妾不敢。”冉嫮心里叹气,还是地位太轻了啊。

怡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冉嫮在皇后手中吃亏很是解气的挑眉笑了。别的妃嫔自然更是端茶看好戏了。

在这后宫里,谁得宠,谁就是大家的敌人,看着敌人吃亏,众人自然都是高兴的。

“皇后娘娘息怒。”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看戏的众人都看了过去。

只见末座妃嫔那儿,一道青碧色的身影站了起来。

皇后看了过去,语气温和了一些,“刘贵人有何话要说?”

那青碧色身影走上前来,在冉嫮身后一个身位跪了下来,“皇后娘娘,臣妾想来,琛婕妤必然不敢顶撞娘娘的,只是琛婕妤娘娘侍驾辛苦,必然不是有心的,娘娘不如饶恕她这一回?”

冉嫮听到身后的声音,眉毛一挑。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白莲花?这是坐实了自己顶撞皇后的罪名?

不待她回头去看那白莲花,就听见上首处,皇后甚是满意的道:“刘贵人不错。琛婕妤,虽说你得圣宠必然是个好的,只是这性子却也要多磨砺磨砺,否则身居高位如何能得以服众?”

冉嫮没有说话,她心里大概知道皇后打得什么主意了。

果不其然,皇后下一句话就是,“本宫瞧着,刘贵人就很好,与琛婕妤性子互补,就令刘贵人居长安宫东侧殿,时时伴着琛婕妤一起,也能柔和些她的性子。”

“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旨意。”刘贵人立即接话,伏地行礼叩谢皇后恩典。

冉嫮却是冷着一张脸没有接话。

“怎么?琛婕妤对本宫的安排有不满吗?”皇后声音冷冷的问道。

冉嫮看着她,皇后被冉嫮这目光看得一怔。不等她发作,冉嫮就挑起嘴角,“臣妾不敢,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旨意。”

冉嫮答应了?皇后心中却是一空。

冉嫮出身破落门户,进宫后又被皇上捧到天上去了这么几天,换作旁的人早已心气高傲必然仗着皇上宠爱不会答应这么下脸子的事。

只要冉嫮一闹,自己拿捏住了她的错处,谅是冉氏再得圣宠,皇上必然也不好再护着她,自己要怎么处置,自然可以好好出气。

然而冉嫮笑着应承了下来,皇后却是一下子像是一拳打到空处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使力了。

皇后没有叫起,冉嫮就一直跪着,她也不说话。皇后看了她半晌,才道:“琛婕妤和刘贵人起来吧。”

冉嫮起身,两腿一麻,身子本就酸疼,险些又跌坐下去。

幸而跟着跪在身后的觅霜伸手及时扶住了才没让她失态。冉嫮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才看着这会儿才能起身的刘贵人。

只见这朵白莲花一身青碧色的长裙,披着浅杏色的披帛。长相也是清秀小白花的模样。

看见冉嫮看着她的目光还抖了抖,瑟缩了一下,好似冉嫮会吃人似的。

冉嫮颇觉得索然无味,收回目光,又跟坐在对面的怡妃眼含嘲讽的笑容对上了。

冉嫮也不说话,只是装作不经意的扬了扬脖颈。修长雪白的颈上,斑斑红痕和淡淡齿印就很是刺人眼球了。

那是皇上昨儿夜里弄的,早上换衣裳的时候倒是让觅霜寄露两人好一阵为难。

只不过冉嫮浑不在意,就按往常一样,穿了大袖敞领的妃色长裙。

于是这会儿就刺激到了怡妃。

看着怡妃那幸灾乐祸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冉嫮嗤笑出声。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冉嫮只是抬抬眼皮,扫视了一圈回去,“诸位姐妹都看着我做什么?”说着挑起红润唇角,模样妩媚动人。

她声音沙哑笑容暧昧,惹得众人立即转过视线,心里直骂狐媚。

冉嫮低头喝茶。皇后派人来长安宫争宠她不意外,但是刘贵人这么个类型的白莲花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似乎是自己这个款式的不太好超越,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不是冉嫮自恋,是这宫里的确没有像她这样的。就是被赞容颜美丽的怡妃,也不过是明艳大气的美,而不是像冉嫮这样妖艳带刺的。

请安结束,冉嫮回长安宫,只是这次,她的轿撵后,跟着一个刘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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