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梅淮安陈凌飞的女频言情小说《开局逃难成功,亡国太子他不装了 全集》,由网络作家“胡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浴房门前的篝火上,一大锅热水很快就烧好了。梅淮安给二妞分了半锅,掺上外面大缸里还带着冰块的凉水,温度合适就能洗头。两人进去浴房的时候,别的兵将几乎都已经洗完了,只剩三两个还在穿衣裳的。浴房是木板房建造,里面被热气熏的还算暖和,毕竟之前已经有几十个人洗过了。周围热气袅袅的,他俩中间隔着到胸膛的木栏。两人快速洗了澡,李二妞拿干布巾擦身上的水渍,扬声朝隔壁人说话。“安哥,你明天真要早起?你不累吗?今天都跑动一天了。”梅淮安洗澡比较快,此刻已经穿好了里衣开始抬手擦头发。发丝上水珠落下几滴,把黑色里衣的肩头晕出点点水痕。一张脸瓷白玉净,双颊被热气熏的泛着粉,精致眉眼间有些淡漠,嗓音也平静。“往后每天要扛沙包搬石头,会比今天更累。”“也对,...
《开局逃难成功,亡国太子他不装了 全集》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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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房门前的篝火上,一大锅热水很快就烧好了。
梅淮安给二妞分了半锅,掺上外面大缸里还带着冰块的凉水,温度合适就能洗头。
两人进去浴房的时候,别的兵将几乎都已经洗完了,只剩三两个还在穿衣裳的。
浴房是木板房建造,里面被热气熏的还算暖和,毕竟之前已经有几十个人洗过了。
周围热气袅袅的,他俩中间隔着到胸膛的木栏。
两人快速洗了澡,李二妞拿干布巾擦身上的水渍,扬声朝隔壁人说话。
“安哥,你明天真要早起?你不累吗?今天都跑动一天了。”
梅淮安洗澡比较快,此刻已经穿好了里衣开始抬手擦头发。
发丝上水珠落下几滴,把黑色里衣的肩头晕出点点水痕。
一张脸瓷白玉净,双颊被热气熏的泛着粉,精致眉眼间有些淡漠,嗓音也平静。
“往后每天要扛沙包搬石头,会比今天更累。”
“也对,唉。”
二妞叹气,把身上擦干后,直接光着屁股跑他安哥这边来拿里衣。
少年的身板就是清瘦白皙的,很普通也很青涩的身材。
另一边突然传来木瓢磕桶的‘咚’声,梅淮安转头瞥了一眼。
是个陌生的兵将。
他确定这人刚才目光是盯在二妞屁股上的。
李二妞皮肤白,一身十五六岁还没长开的骨架,脸庞是个挺清秀可爱的长相。
应该很受基佬喜爱。
梅淮安眼里闪过厌恶,他在现代被基佬骚扰过,对这种目光极为敏感。
他没说话,只是目光阴沉的盯着那边兵将,不管对方是不是无心的。
那人脸上瞬间露出惊恐,连忙低着头背过身去了。
梅淮安一想到这人刚才很可能也用这种恶心的目光看过自己,心里就膈应。
他转了脚步,把光屁股的李二妞挡在自己的小隔间里,语速加快。
“就在这儿穿,别唉声叹气了,快把衣裳穿好回去睡觉。”
李二妞背对着身后人,也没在意,直接在这儿把裤子提上,又回头笑。
“安哥你饿不饿?”
“你又饿了?不是刚吃完晚饭不久吗?”
梅淮安跟他说话,注意力都在那边穿衣裳的兵将身上,防止对方再偷窥。
正常男人看见同类的身体,就算对方再特别也只是扫一眼,不会用那种眼神盯着看。
那种就不叫看,叫偷窥隐私。
“可我们吃了晚饭就跟在万领军马后跑了一遭,我好饿啊。”
“......”
“安哥,要不咱俩去伙房拿俩鸡蛋,冲个蛋花茶喝了再睡?”
伙房离这儿不远,但这个时间过去就不叫拿,那叫偷。
梅淮安摇头:“我不去,你也不许去。”
李二妞把上衣穿好,一边系着衣绳,转过身可怜兮兮说:“求求你了安哥,我不吃点东西睡不着......”
“那你就得习惯,趁早把吃零嘴儿的毛病改掉,吃正餐的时候跟猫似的只吃两口,这会儿又喊饿。”
梅淮安板着脸训他,看他把衣裳穿好了才转身走出去,自己头发也擦的差不多了。
那边的兵将似乎是心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走,这会儿浴房里只有他们俩。
李二妞擦着头发不死心的追出来,看着穿袜子的人:“安哥......”
“小二货你听着,往后上了战场有口吃的就不容易了,你要是还有挑食吃零嘴儿的毛病,你有十条命也得饿死,这毛病趁早改了!”
“......”
李二妞缩了缩脖子,总算是不敢再哼唧。
但他有预感,今夜绝不会是白费功夫!
等石头被王彪拽到树根下的时候,梅淮安让他把捆着石头的麻绳另一头,抛上树枝垂下来。
接下来就好办了。
六个人齐力拉拽麻绳,自然能把石头拽到空中,靠在树干和粗枝中间。
梅淮安拽着手里的麻绳,快速说话:“谁爬上树去,拽住绳索用体重坠着石头!”
这石头就算再重也不过一百来斤,不到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
“我来!”
胡三豆喊了一声。
随后快步蹬着树干,麻溜儿的爬上树去,双手攥着绳子直接就吊在了半空中!
这一下,剩余几个人就都能腾出手了。
“胡三豆,你能撑多久?”梅淮安又喊。
胡三豆吊在空中,脚腕也绕了几圈绳子借力,头顶的石头卡在粗壮的树枝上,很是牢固。
他轻松极了,朝树下回话:“两刻钟应该没事儿。”
梅淮安松了口气,仰头笑起来:“倒也不用你吊那么久。”
几个人甩了甩手腕,把筐子里剩余的麻绳都拿出来。
趁着有胡三豆用体重坠紧石头的时候,把石头和树干牢牢的缠绑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胡三豆就算松手蹦下来,石头也不会掉落,依旧在树枝上被麻绳捆的很牢固。
“好了。”梅淮安站在树下,长长的舒了口气,“看见没,明天等老虎进坑的那一瞬,咱们拿剑划断绳子,石头掉坑里......”
老虎身下有匕首和尖利木桩,头顶有石头高空砸下,想不死都难。
李金斗突然笑起来:“瞧,运气好的话,只有虎腹会被化开,说不定背上的皮还能完好无损,到时候虎皮献给咱李将军当椅垫使!”
“你小子!”胡三豆笑着拿手肘怼他,“咱将军又不是土匪山大王,坐什么虎皮椅啊!”
“哈哈哈——”
六个人一身轻松,说笑着就下山了。
下山时,天边还是湛蓝色,约莫是早上四五点钟。
回去洗个澡收拾收拾,绝不会被别人发现他们上山忙活了一夜。
虽然都熬了一夜没睡,但一想到天亮就能捉老虎,心里都兴奋的没有一丝困意!
回到八帐时,里面的四个人还在睡着。
但炭盆里的火还没熄,看着像新添的炭,估计也是刚睡下没多久。
帐篷中间堆着他们连夜编好的大网兜,只要用长木棍串连网兜,就能把老虎兜下山。
到那时候,他们小八帐就能抬着大老虎满营区的转圈儿!
转他娘的十圈八圈!
梅淮安跟哥几个烧了热水,趁着别人都还没起床的时候,他们几个快速洗了个澡。
紧跟着就精神抖擞的换了衣裳,靠在床头小声说话。
胡三豆说:“除了老虎咱们也该弄点别的猎物,不然多单调啊。”
李金斗说:“没事儿,到时候拿上弓箭随意射些野鸡野兔,伙房那边不要,咱们就留着自己吃。”
何石头咽了咽口水:“那我多弄几只野鸡,咱们烤了一人一只。”
王彪嘿嘿两声:“我爱吃兔肉,那玩意儿烤了才嫩呢,滋滋冒油。”
何石头应他:“成,我记着给你弄两只,你们可得把老虎扛回来啊。”
胡三豆望了梅淮安一眼,对方淡定的模样让他瞬间有了信心:“放心吧!”
那边的陈香也看了看梅淮安,小声问:“您饿不饿?”
不管说了多少回,陈香也只能做到不喊殿下,但称呼一直都是‘您’。
梅淮安纠正他几次都纠正的累挺,索性不理会了随他叫吧。
万长生压低嗓音。
“小鸡野鸭什么的,营里已经不缺了,明天都去找大东西,给老子也弄回来几头大野牛,咱也扛着在营里转悠!”
万长生身边的副将胡大豆脸上有些无奈,但也是笑着的。
兵将们哄笑起来,很快神采奕奕的应声:“记住了,只搞大东西!”
胡大豆连忙叮嘱着:“哎!尽量两两结伴的行动,先去找,找到了别轻举妄动,多喊些人再动手,务必注意安全。”
“是!”
“散了散了,回去帐长再叮嘱一遍,好好想想明天怎么打猎,你们小帐里商量。”
“是!”
“......”
——
洗过澡之后,八帐里的十个人坐在两张床上围了个圈。
各自手里都端着骨头汤,边喝边商量明天打猎的事儿。
梅淮安今晚也没出去夜练了,毕竟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他刚才在外面已经打了几遍拳,今晚准备歇一下,明天好精力充沛的去进山打猎。
手里的骨头汤只撒了些盐巴,味道就已经很鲜美了。
也有可能是他太久没吃过好东西,一碗骨头汤喝着都是美味。
外面寒风呼啸,帐篷里还挺暖和。
胡三豆端了个炭盆放在帐篷正中间,上面还煨着刚才没吃完的几只烤番薯。
众人都刚洗过澡,帐里的味道是骨头汤掺杂着皂荚的味儿。
梅淮安端着骨头汤坐在李金斗床边,一条长腿伸出去,刚好能烤到炭盆。
李二妞洗完澡懒得穿袜子,这会儿脚丫子凉丝丝的就要蹬在他安哥膝头上烤炭盆。
梅淮安偏开膝头躲了两下,看这小二货还要伸过来,他就烦的作势要踹他。
李二妞就是贱的,把人惹毛了起身就往旁边的床上蹦。
“哎嘿没踹着!石头哥,让我进你被窝暖暖!”
何石头是个爱干净的小兵,伸头看一眼:“你脚洗干净了吗?”
“洗干净了!我刚跟安哥一起洗的,你看!”李二妞翘起来展示他的脚丫子。
何石头看了一眼这才点头:“行吧,只暖一会儿,商量完就回你自己床上去。”
“好嘞。”
李二妞往人被窝里钻的那叫一个熟练,估计是在被子底下又把脚塞人何石头腿上了。
何石头翻身而起,按着就准备收拾这小子。
“石头揍他,这小子天天人嫌狗厌的,马见了都想踢他两脚。”
“啊哈哈哈——石头哥,别挠痒痒!”
帐里笑笑闹闹的,大家也都喝完了骨头汤。
这段时间,小八帐里的几个男人处的都挺好。
男人们在一起相处比较简单,忙的时候一起干活,闲的时候凑一块儿聊聊天,关系自然就突飞猛进了。
按照八帐老大哥李金斗的话来说——都是兄弟嘛。
“别闹了,快些喝完咱们商量正事儿。”
那边的胡三豆到底是帐长,虽然年纪不大,但责任心很强。
他说完这句后,哥儿几个就都丢下空汤碗坐近了些。
梅淮安也把刚喝完的碗放在一边,掰了半只烤番薯,吹着气慢慢剥皮。
胡三豆把双手放在炭盆上烤着搓了搓,声音有些雄糙。
“一帐二帐和四帐的帐长,刚才我洗完澡出来见他们了,险些吵起来。”
这话刚说出口,梅淮安就皱了皱眉。
......
就算大多兵将们都好相处,但总有些嘴贱的人爱找不痛快。
一帐有个长的跟大马猴似的小兵,在山上干活休息的时候,溜达到他们八帐荒地里来。
见了梅淮安张嘴就是——
“哟,还真长的不赖,最近都说我们二队来了个小白脸,我心说还能有谁比李二妞更小白脸的,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平日里干惯了粗活,几个人齐心协力速度也快,不用两个时辰大坑就挖好了。
天还没亮,梅淮安估摸着是凌晨三点左右。
坑挖好了之后,剩下的就好干了。
木桩都用匕首削的尖利无比,毕竟匕首数量有限,他们每个人只发了一把匕首。
梅淮安怕十个匕首扎不死老虎,那就匕首不够,木桩来凑。
削好的木桩埋进坑底,匕首就比较短了,不好固定。
胡三豆他们这会儿才知道,梅淮安坚持要拎两罐热水是干嘛用的。
匕首手柄上糊满雪,按在铺了一层雪的坑底上,用热水一浇!
很快就结出了冰座,把匕首牢牢固定在坑底,不会倒下。
在坑底固定好了匕首之后,腰间系着麻绳的梅淮安才被另几个人拽上去。
这还不算完,为了蒙蔽老虎,梅淮安还有最后一招。
他叫他们把带来的白布展开,盖在土坑上,用小木桩钉在坑边固定好。
又在白布上盖了一层山土和枯草,还撒了些雪上去。
这个过程里,雪还在下着一直都没停,估计明天就能把这块白布盖平整。
胡三豆突然伸手拽了何石头一把:“小心!你险些掉下去啊。”
何石头也瞬间吓得一头冷汗!
这会儿白布被他们盖的太严实了,跟周围的地面没什么区别,他差点踩错。
梅淮安连忙让王彪把筐子里泡了牛血的麻绳拿出来,牛血已经凝固了,呈现粉色冰霜。
“来,把这截麻绳围着陷阱绕一圈,咱们就能看见陷阱的范围,不会踩错。”
而这麻绳上的牛血味儿,只会更吸引老虎往这里跑,一举两得。
等这一切都弄好了,几个人站在陷阱边看着,带着汗水的脸上都有些笑容。
王彪擦了把汗,笑着说:“嘿,这保管能叫大黄猫享受一番!”
但梅淮安觉得这还不够,他得把明天猎虎的危险降到最低,仰头看了看刚刚挑选的这棵大树。
那根悬在陷阱正上方粗壮的树枝,就是他选中这个位置的关键。
“彪子,还有麻绳吗?”
“有!你说要用,我足足拿了三团呢!”王彪应他。
梅淮安点点头,指着不远处那块儿有一米多高的长方形大石头。
“咱们得用麻绳把那块儿石头绑好,拽起来放在这根树枝上。”
“......”
几个人起先还不理解,但仰头看看树枝,又低头看看地上的陷阱大坑。
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往长石头上套绳索的时候,是梅淮安动手的,毕竟他们都不会用绳子绑缚。
他用五花大绑的架势,从石头四个方向足足绕了三遍,牢牢把石头捆好,这才说话。
“走,弄树上去。”
王彪尝试着一个人抱起这块儿石头,尽管手指能抠着绳子增加摩擦力,但还是抱不起来。
梅淮安左右看了看,随后用绳子把几根木棍缠绕起来,绑成滑板的样子。
又让胡三豆和王彪齐力挪动石头底部,他蹲下身子连忙把‘滑板’塞到石头下面。
而后站起身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彪子,你再拖拽一下试试!”
于是,几个人神奇的看着王彪拖着石头,能在雪面上往前挪动了!
虽然还是有些吃力,但这比刚才抱不起来要好太多了。
这一晚上,梅淮安的脑子简直让他们几个人刮目相看!
胡三豆望过去的目光里都带了些敬佩,虽然现在还没真的捉到老虎。
只要这人敢恬不知耻的提出来,他就会果断的送中州残兵上西天。
真当渭北是普度众生么,他贺兰鸦不养闲人。
“......”
“......”
两人抬眸对视,似乎连空气都要凝固了。
梅淮安承受着对方的打量,眉宇坚定的回望过去。
也没忽略某一瞬间,对方落在他脸上的轻蔑。
这抹轻蔑,让他更坚定了这些日子思索出来的念头。
不管他的念头有多令人嗤之以鼻,都要试一试。
他梅淮安就算死,也要被人看得起。
迎着对方的视线,他垂眸朝主座那人缓缓单膝跪地。
“承蒙佛君收留,可佛君想拿苍鹰当狗兔圈养,实在浪费。”
“......”
贺兰鸦看着跪地那人的动作,唇角微扬一瞬,语气却十分凉薄不留脸面。
“被圈养,是因为你没本事,不能为我带来任何利益,渭北肯收留中州残兵,你们就该感恩戴德,每日焚香祷告祈求天怜,让你们能延年益寿的安享我渭北之富贵。”
呼。
梅淮安垂着眼,强行压下火气忍着燥意,指尖攥了攥膝头的衣裳。
“是,感恩戴德,所以淮安愿以我身,报答佛君收留之情。”
“......”
贺兰鸦打量着下跪这人的脸,脑海中莫名想起那夜给他洗澡的时候。
少年被热水蒸的双颊泛红,忍着疼不时咬唇吸气,一张脸在升腾的雾气里若隐若现。
受了刀伤的小腿被热水刺痛,忍不住探出水面。
清瘦脚踝就搭在浴桶边上,圆粉脚趾随着他的擦洗动作疼到颤晃......
拥有好记性有时候不是件好事。
贺兰鸦晃神了。
“以身相许?本君修佛避色,要你这副身子做什么。”
“......”
神他妈以身相许,我这话是能这么理解的?
梅淮安在心里吐槽一句这秃驴想的真花哨,索性把话挑明了。
“我的意思是,梅氏兵将自此奉你为主,化作刀枪剑戟冲锋陷阵,以报渭北容留之恩。”
其实说出这番话时,他心里远不如面上淡定。
毕竟渭北不缺他这一点中州残兵,更何况,‘梅氏余孽’如今就是一只烫手山芋。
他没把握对方能接受他的归降,可眼下渭北这棵大树,他必须得攀牢了才能有生机。
这回算是把话说的很清楚了。
贺兰鸦回过神来,嗓音依旧平淡,听不出情绪。
“可你曾是皇储太子,如今的意思是要在我手下为鹰犬?”
“好汉不提当年勇,宁为鹰犬不做软蛋!”
梅淮安说完这一句,抬眼略带期盼的看着那边坐着的人。
对方脑门儿白生生的,六枚戒疤很显眼。
——你忍一忍,否则帽子被风吹掉,我会着凉。
是挺冷的吧,嘿,这光秃秃脑袋。
梅淮安觉得自己精神也挺跳脱的,这个关头还能想秃驴冬天会不会冻头。
贺兰鸦轻易就发现这人的视线在自己头顶上扫了一眼,他慢条斯理的抬手在自己头顶摸了摸。
“好看么。”
“好......”
梅淮安闭嘴了。
因为对方眸色一下子就变得冷极,他嘴角原本要露出的笑意也僵住了。
“不是,没有笑话你的意思。”
“再让我发现你盯着看,我就把你的头发也剃掉。”
“剃了能跟你一样帅?那你剃吧。”
“......”
贺兰鸦看着对方说这话时的神态,似乎不像是说笑,挑眉:“你不在意?”
梅淮安表情坦荡:“不在意啊,我自己都嫌长头发麻烦,哎,你这儿有匕首吗?”
“喏。”贺兰鸦把身前矮长桌上的一本书挪开,露出底下一只镶着湛蓝色宝石的短匕首,“来拿。”
梅淮安站起身走过去,顺势在旁边的蒲团上跪坐着,伸长胳膊去拿匕首。
贺兰鸦目光盯着那只瓷白手腕,又往后斜倚回原位,神色不明。
原主的头发大抵是从出生开始就没修剪过,都长过臀后了。
梅淮安把脑后用发绳松垮绑着的低马尾捉到手里,拽到身前来。
随意解下发绳,这才去拔匕首。
沉甸甸冰凉的刀柄,很有重量,看做工就知道价值不菲。
贺兰鸦眸色微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但当梅淮安手持匕首,对着头发狠狠削下去的时候...贺兰鸦猛地坐直身子。
“——够了。”
“欻!”
梅淮安没理会他这声阻拦,利落的把匕首横着一拉。
原本到腰的长发,此刻披垂着只过胸前了,估计扎起来也只能垂到肩上。
割下来的长发被主人弃之敝履,扬手挥到地面上。
“行吗?我真的可以剃光头,但这匕首不行,你得给我找把刮刀...如果你想看的话。”
“......”
贺兰鸦沉着眸子看眼前人,梅淮安也执拗的望着他。
最后,紧攥着菩提珠的人站起身走了,走之前留了一句话。
“领着你的人去找前军首将李万吉。”
“多谢佛君!”
梅淮安单膝跪好,垂着眼抱拳回话。
等人走了之后他才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拿起桌上头绳,把头发揪到头顶扎了个高马尾。
他踩着地上被割下来的长发,挺直脊背走出前殿大堂。
心说。
七岁被押进国寺按着头强行落发时,你受的屈辱铭心刻骨吧。
否则怎么会这么多年都不再蓄出长发。
十三岁光着头被渭北赎回去,在一群王子里杀出条血路继位,这中间又有多少屈辱。
吃斋念佛是假,压制残虐是真。
贺兰鸦,尽管那不关我的事,可今日为表决心,我断发还你了。
君王忌断发,自今日起,世间再无金昭太子。
有的只是个无畏生死,决意要在这乱世里爬上巅峰的...梅淮安!
——
出了行宫之后,前方是天水关城门,其余左右和后方都是围着行宫的渭北大营。
左侧是前军,右侧是后军,最后面的数十里依山连营,就是中军大帐!
梅淮安骑在马上往左边去,寒风吹起刚被匕首割断后的散碎发缕,微眯着眼。
身后远远的有个人正骑马追来,他回头看了一眼瞬间夹紧马腹,准备骑的更快些。
“殿下——”
“太子殿下,你等等我呀——”
“你别骑那么快,我是二妞啊——”
这憨批怎么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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