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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八零之娇宠小辣妻结局+番外

青苔有痕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夏喜平是被公鸡打鸣声给吵醒的。刚开始听到鸡叫的时候,她还有些奇怪,因为她住的是一个相对高档的小区,是绝对不允许在小区里养鸡的。她迷迷瞪瞪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粗陋的屋顶,视线再往下,是土黄色的泥坯墙,墙角堆着两个瓦罐,是以前农村腌咸菜用的那种瓦罐。夏喜平有些发懵。她记得很清楚,她的公司刚拿下一张大单,员工们嚷嚷着要庆贺,她非常豪气地让助理在市里最高档的吉事利酒楼订了酒席,当天晚上,大伙儿大醉而归。她喝醉后,是她的助理把她送回家的。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她的酒量早就锻炼出来了,所以她虽然是喝多了,但还没有醉到人事不醒的地步。她记得,助理走的时候,她还叮嘱助理把她第二天开会要用的材料准备好,助理走后,她还挣扎着去洗了个澡,然后就...

主角:夏喜平孙慧慧   更新:2024-12-30 12: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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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喜平孙慧慧的其他类型小说《重返八零之娇宠小辣妻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青苔有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喜平是被公鸡打鸣声给吵醒的。刚开始听到鸡叫的时候,她还有些奇怪,因为她住的是一个相对高档的小区,是绝对不允许在小区里养鸡的。她迷迷瞪瞪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粗陋的屋顶,视线再往下,是土黄色的泥坯墙,墙角堆着两个瓦罐,是以前农村腌咸菜用的那种瓦罐。夏喜平有些发懵。她记得很清楚,她的公司刚拿下一张大单,员工们嚷嚷着要庆贺,她非常豪气地让助理在市里最高档的吉事利酒楼订了酒席,当天晚上,大伙儿大醉而归。她喝醉后,是她的助理把她送回家的。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她的酒量早就锻炼出来了,所以她虽然是喝多了,但还没有醉到人事不醒的地步。她记得,助理走的时候,她还叮嘱助理把她第二天开会要用的材料准备好,助理走后,她还挣扎着去洗了个澡,然后就...

《重返八零之娇宠小辣妻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夏喜平是被公鸡打鸣声给吵醒的。

刚开始听到鸡叫的时候,她还有些奇怪,因为她住的是一个相对高档的小区,是绝对不允许在小区里养鸡的。

她迷迷瞪瞪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粗陋的屋顶,视线再往下,是土黄色的泥坯墙,墙角堆着两个瓦罐,是以前农村腌咸菜用的那种瓦罐。

夏喜平有些发懵。

她记得很清楚,她的公司刚拿下一张大单,员工们嚷嚷着要庆贺,她非常豪气地让助理在市里最高档的吉事利酒楼订了酒席,当天晚上,大伙儿大醉而归。

她喝醉后,是她的助理把她送回家的。

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她的酒量早就锻炼出来了,所以她虽然是喝多了,但还没有醉到人事不醒的地步。

她记得,助理走的时候,她还叮嘱助理把她第二天开会要用的材料准备好,助理走后,她还挣扎着去洗了个澡,然后就上床睡觉了。

她的家虽不奢华,可也是窗明几净,舒舒服服,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么个鬼样子?

不会是做梦吧?

夏喜平闭上了眼,然后再睁开,眼前的场景竟然一点儿都没变。

她突然心里一咯噔:难道她是被人绑架了?

正想坐起来看个究竟,又是一声高亢的公鸡打鸣声,把她吓了一大跳。

公鸡打鸣声太近,好像那只鸡就在她跟前儿一样。

她循声找过去,吃惊地发现,在床头不远的一张小桌上,有一个箩筐,箩筐里有一只毛光油亮的大公鸡。

更惊悚的是,鸡脖子上还扎了一朵大红花。

她看着大公鸡,大公鸡瞪着乌溜溜的小眼睛看着她。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一些原本不属于她的记忆,突然就潮水般涌向了她的脑海。

然后,她什么都明白了,她不是做梦,也不是被人绑架了,而是回到了1980年,国家改革开放的第二个年头。

原主也叫夏喜平,今年18岁,昨儿个刚结婚,结婚的对象,就是箩筐里卧着的那只大公鸡!

之所以叫她跟一只大公鸡拜堂,是因为新郎官没回来,不得已,才让她跟一只大公鸡拜了堂。

这个风俗,夏喜平也听说过,旧社会的时候,在有些地方,要是新郎官已经去世,或是病了,或是不在家,就挑一只大公鸡代新郎官跟新娘子拜堂成亲。

可问题是,在夏喜平看来,李家让原主与公鸡拜堂,压根儿就不是不得已,分明就是有意为之。

必竟原主嫁的这个人,李红军,就一普通工人,工厂缺了他,照转不误的那种人,夏喜平实在想不出来,他能被什么重要的事情羁绊住,连自个儿的婚礼都没空参加。

把原主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夏喜平几乎要抓狂了,因为原主扔下的摊子,真不是一般的烂!

她的公司刚刚壮大起来,她还没有好好享受一下胜利果实呢,突然就被老天爷扔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还要接手原主的一手烂牌!

夏喜平气得往床上一躺,扯起被子就蒙上了头,想着要是把自己给闷死了,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脑子里正乱糟糟的时候,听到院子里响起了拖踏拖踏的脚步声,很快的,她的屋门就被踢得震天响,一边踢一边有人喊,“太阳都晒着屁股了,还在睡!真把自个儿当成人物了?!”

夏喜平心里正烦闷,这时候她谁都不想见,也谁都不想说话。

尤其是正踹门的这个姑娘,李彩玲,她更不想见,要不然,保不齐她会跟李彩玲干上一架。

夏喜平不吭声,李彩玲却不想放过她,对着屋门又是一通猛踹,踹得门搭哗啦哗啦的响,地震了一般。

“别给脸不要脸,还不快起来做饭去!一会儿还要下地干活呢!”

夏喜平忍无可忍,忽的一下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趿拉上鞋,走到门边,拨开门闩,咣的两声,两扇门被甩到了两边。

箩筐里的大公鸡吓得咕咕叫着,挣扎着想要逃跑。

无奈它的腿脚被绑得牢牢的,徒劳地扑棱了几下翅膀,最后还是偃旗息鼓。

李彩玲也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看着拉着一张脸的夏喜平,一下子愣住了。

她比夏喜平大一岁,说起来,俩人还是小学同学呢。

夏喜平的性子,她最是清楚不过,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蔫,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可就是这么一个蔫唧唧的人,却是一个蔫儿坏,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且竟然还真叫她吃上了,真的嫁给她哥了。

她原本还指望着她哥能娶个城里的媳妇,然后城里的嫂子给她介绍个城里的对象,这样她以后也能变成城里人了。

可被夏喜平这么横插了一杠子,她还去个屁啊,她这一辈子,只怕都要窝到农村土里刨食了。

这么一想,李彩玲顿时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夏喜平的异样也被她给自动忽略了,叉着腰,气势汹汹道,“瞅啥瞅,还不赶紧做饭去!咋了,还等着人伺候你啊?”

夏喜平可不是原来那个任人揉捏的原主,冷冷地撂了一句,“按规矩,头三天,新媳妇啥活都不用干!”

听了夏喜平的话,李彩玲只跳脚,“还新媳妇,你还真给自个儿脸上贴金!”

“贴不贴金,我也是你家娶回来的媳妇!你要看我不顺眼,把你哥叫来,我立马跟他扯离婚证去。”

夏喜平说完,咣当一声又关上了门,栓上门闩,然后跳到床上,扯起被子又蒙住了头。

按理儿来说,这事儿是原主做的不地道,李彩玲看不起“她”,对“她”颐指气使的,也是“她”活该。

可夏喜平不是原主,她心里憋屈啊: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凭啥叫她一个无辜的人来收拾?

再说了,这李家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尤其是这个李彩玲。

所以,怼就怼了,要是李家人气不过,最好立马把那个李红军叫回来,她肯定二话不说就跟他扯离婚证去。

这种人家,换了她,八抬大轿抬,她都不会嫁过来。


一想到夏爱国做的那些缺德事,夏喜平就恨得牙痒痒。

不过现在不是找夏爱国算账的时候,她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赶紧想法子挣些钱。

80年代初,可以说遍地是商机,就看你能不能抓得住。

不过,再赚钱的生意,也得要本钱,可现在,夏喜平可以说身无分文,拿啥去做生意?

还是先想办法活下去要紧。

夏喜平见小九精神状态还不错,便跟孙慧慧说了一声,然后出了门。

她想去找找村长,看村长能不能给她找份活儿干。

村长叫夏大柱,四十来岁的年纪,退伍军人,为人正直,而且据说还颇有些门路。

夏大柱家住在村西头,跟村里其他人家一样,一个方方正正的小院子,院子里几间泥坯小屋,看上去并不比村里其他人家过的好。

夏喜平到夏大柱家的时候,夏大柱扛着锄头正准备下地干活,夏喜平说明来意,夏大柱皱眉想了想,然后有些为难道,“我倒是知道哪有活干,就是你一个姑娘家,我怕你干不下来。”

前世的时候,夏喜平在农村长大,农村的活,她样样拿得起放得下。

后来她做销售,风里来雨里去的,也吃过不少苦,对她来说,吃苦就是家常便饭,她不怕。

更何况现在只要能让她挣到钱吃饱饭,就算是再苦再累,她也能扛下来。

所以她自信满满地回夏大柱道,“大柱叔,只要能挣到钱,啥活我都愿意干。”

“西大营不是有个砖窑厂嘛,这几天一直在招人,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去给你说说。”

西大营在夏家寨的东南方向,从夏家寨去余仙镇,刚好经过西大营,步行过去的话,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不过砖窑厂的活,不管是啥活,都是又脏又累,别说姑娘家了,就是一般的农村妇女,也没几人愿意干,所以夏大柱跟她说的时候,才有些为难。

夏喜平听了倒是挺高兴,“大柱叔,我愿意干,麻烦叔帮我说合说合吧。”

以前的夏喜平,成天苦着一张脸,不管见了谁,都是头一低,一句话都没有。

再加上跟李红军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所以夏大柱对夏喜平,没啥好印象。

不过今儿个的夏喜平,跟以前可是大不一样,竟然主动求他帮忙介绍活干,而且脸上也没了那些阴郁之气,说起话来又大方又爽快,这样的夏喜平,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夏大柱虽然不知道夏喜平为啥突然转了性子,不过夏喜平愿意挣钱养家,终归是一件好事,必竟那个家,也该有个人撑起来了。

就是有一点,夏喜平已经跟李红军结了婚,就是李家的人了,如今她去砖窑厂干活,也不知道李家同意不同意。

必竟李红军和他爹都在县肉联厂当工人,李家算得上是体面人家,夏喜平却去砖窑厂出苦力,这等于是在折李家的脸面,李家怕是不会答应。

“喜平,你去砖窑厂的事,要不要先跟红军或是红军他妈商量一下再决定?”

夏喜平淡淡道,“不用。”

别人的家事,夏大柱就算是村长,也不方便多问,听夏喜平说不用,他便点了点头,“那行,下午我就过去问问,晚上给你准信。”

“谢谢大柱叔。”

从夏大柱家出来,夏喜平一直都是带着笑的。

只要夏大柱肯出面,去砖窑厂的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虽然砖窑厂的活又脏又累,可工钱也高,这样她很快就能攒下些钱,有了本钱,她就能让钱生钱。

以她的商业头脑和对历史的了解,还愁赚不到钱吗?

这么一想,夏喜平觉着心情好了很多,连带着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可是等到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她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因为大老远的,她听到了李彩玲的嚷嚷声。

从牛头村出来后,她先是忙着去给小九看病,后来又一门心思地想着咋挣钱,牛头村那一家子,早就被她扔到脑后了。

夏喜平沉着脸进了家门,看到李彩玲正指着孙慧慧,一脸的义愤填膺状,手指头都快要戳到孙慧慧脸上去了。

夏喜平本来还想和和气气的跟李家把事情解决了,可当她听到李彩玲竟然当面骂孙慧慧是个傻子,她一下子火了,冲上去啪的一下把李彩玲的手打开了,“有啥事跟我说,别指我妈!”

李彩玲看到夏喜平回来了,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我问你,那只大公鸡呢?!”

“你问这个干啥?”

“有人看到你拎回家了。”

夏喜平嗤的一声笑,“昨儿个它跟我拜的堂,那它就是我女婿,今儿个我回门,不得把女婿带上啊?”

“三天才回门,你结婚才两天……”

“不合规矩的事,是你家先起的头,兴你家拿只公鸡跟我拜天地,就不兴我两天回门吗?”

李彩玲一下子被堵了嘴,指着夏喜平,脸涨得通红,却一下子不知道说啥来反驳夏喜平。

陈凤枝一脸“慈爱”地打圆场道,“喜平,这不红军忙,赶不回来嘛,再说了,这也是你同意了的……”

夏喜平现在看到陈凤枝那幅假模假样的嘴脸就恶心,所以不等陈凤枝说完,就打断了陈凤枝,“离婚吧。”

孙慧慧心里一惊,暗暗扯了扯她,夏喜平轻轻拍了拍孙慧慧的手,示意她放宽心。

李彩玲却是又炸了毛,“夏喜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啥主意,你不就是想把我哥骗回来嘛!”

夏喜平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李彩玲,我承认我以前犯贱,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你哥,我现在是真的后悔了,不想再跟你哥有啥瓜葛了,反正你哥现在是一门心思的要找个城里姑娘,既然这样,我跟他还是离婚吧,离了婚,以后我跟他是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耽误谁。”

夏喜平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一件事,从原主留给她的记忆来看,原主跟那个李红军,根本就没有扯结婚证。

虽然婚姻法已经实施好多年了,可在一些偏远的地方,大伙儿根本就没有扯结婚证的意识,都是置办上几桌酒席,把亲戚朋友叫到一块儿吃喝上一顿,就算是结了婚。

如果只是扯了结婚证,却没有办酒席,大伙儿反而不认可。

所以在不少地方,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结婚证长啥样。

原主跟李红军也是没有去扯结婚证,既然这样,更省事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行了。


余仙镇虽然是个镇,可比下面的村子也强不了多少,看上去破破烂烂的:道路破,房子也破,商业更别提了,夏喜平一路走过来,除了几家国营的店铺外,私人的店铺是一家也看不见。

百废待兴啊,这里面不知藏着多少商机呢,夏喜平记得,后世那些在商海中叱咤风云的大人物,都是在八十年代初捞到了第一桶金,然后滚雪球般生意越做越大。

不过这时候夏喜平可没功夫考虑别的,她背着小九,径直去了镇卫生院。

镇卫生院在镇东头,算得上是余仙镇最好的一座建筑了。

夏喜平到了卫生院门口,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往边上一站,扯着嗓子就吆喝了起来。

“各位大娘大婶,我妹妹病了,可我手头有点紧,没钱给妹妹看病,哪位行行好,把我手里这只鸡买走吧,你们看这只鸡,毛色多好,油光水滑的,鲜嫩的很,给病人吃最滋补了。”

夏喜平一边说,一边拎起大公鸡的双腿,让大公鸡扑棱起翅膀给人看。

她没钱,又不能直接拿公鸡抵药钱,只能先把鸡给卖了,换了钱才好给小九看病。

她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卖鸡,是因为卫生院门口来往的人多,而且生病的人,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鸡卖出去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夏喜平这么一吆喝,很快的,就有人围过来看,还有一位老太太感兴趣的问她卖多少钱。

夏喜平挠了挠头,“大娘,我没卖过鸡,也不知道应该定个啥价,您看着给吧。”

虽然夏喜平以前是个生意精,可她毕竟刚来到这个年代,对现在的物价水平还是一头雾水,所以她不好给鸡定价:定高了卖不出去,定低了她怕吃亏。

不过她看问价格的这个老太太,面目慈祥,不像个坏心眼的,应该不会坑她。

老太太拎着鸡看了看,然后和蔼可亲地跟夏喜平说道,“闺女,我给你两块钱,你看咋样?”

夏喜平心里顿时天雷滚滚:这只大公鸡,可是正宗的土鸡,少说也有三四斤重,前世最少也得两百来块钱才能买到吧,可现在,竟然只值两块钱。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的物价水平不能跟二十一世纪相提并论,而且她也听到了周围人的议论,两块钱已经不算少了。

夏喜平爽快地点了头,“谢谢大娘。”

老太太正要掏钱,有人抢先把钱递到了夏喜平跟前。

夏喜平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递钱的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高高壮壮的,健康的小麦色肌肤,长的倒是气宇轩昂的,只是眉眼间带着股匪气和霸道。

夏喜平不知道这人跟老太太是不是一家人,所以没敢接他的钱。

“姑娘,这是我外侄孙,一家人。”

听了老太太的话,夏喜平才伸手去接钱,不料那两块钱刚到了她手里,竟然被人嗖的一下抢走了。

光天化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敢抢钱!

夏喜平怒火中烧,差点就要破口大骂。

不过在她看到是谁抢了那两块钱后,那些骂人的话,又被她咽了回去,因为抢她钱的,正是夏爱国。

夏爱国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可就是不干人事,听说从小就是个二流子,也不知道孙慧慧当初咋就看上了这么一个渣子。

孙慧慧可是个下乡知青,又漂亮又有文化,当初不知道多少小伙子爱慕她呢,谁能想到最后竟然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不对,夏爱国这八王蛋,连牛粪都算不上,顶多是一坨臭狗屎。

夏喜平冷冷对夏爱国说道,“把钱给我。”

夏喜平以前见了夏爱国,就跟老鼠见了猫差不多。

可一夜之间,夏喜平竟然跟换了个人似的,都敢给他甩脸子了,夏爱国不由多看了夏喜平两眼。

外人可不知道两人啥关系,见夏爱国无故抢夏喜平的钱,就有人打抱不平,“光天化日的,你这人咋抢人家钱呢?快把钱还给人家姑娘,她还急着给妹妹看病呢。”

夏爱国梗着脖子冲那人嚷道,“她是我闺女!”

一听夏爱国是夏喜平的爸爸,刚才说夏爱国抢钱的那人,就有些不好意思,“真是对不住,不知道你们是一家人,我看这孩子烧的可不轻,赶紧进去给孩子打一针退烧吧,可别烧坏了脑子。”

夏喜平可不认为夏爱国会顺顺当当的把钱还给她,叫她去给小九看病,因为在夏爱国的心里头,小九,包括她自己,估计还不如头牲口重要呢。

果不其然,夏爱国看也不看小九一眼,“小丫头片子,咋那么多事,又不是啥大病,一会儿回去了,喝点姜水发发汗就好了。”

一边说,一边就要把钱往自己裤兜里塞。

夏喜平上前一步,抓住他拿钱的手不撒手。

强压下心里的愤怒,夏喜平跟夏爱国哀求道,“小九都烧昏迷了,得赶紧给她退烧,要不然,她脑子会烧坏的。”

夏爱国猛的甩开了夏喜平的手,斥责道,“这公鸡是红军家的吧,你就这么偷出来卖了,回头红军她妈知道了,我看你咋办?趁着这事儿还没传到她耳朵里,我去把钱还给她,省得到时候一家人跟着你没脸。”

夏爱国要真担心陈凤枝生气,他就应该把钱退给老太太,把鸡换回来然后还给李家。

可他压根儿就没有把鸡换回来的意思,这摆明了是想眛下这两块钱,而且连亲生女儿的命他都不管不顾了。

更让夏喜平气愤的是,在那些围观的人里头,夏喜平看到了张寡妇。

张寡妇也是夏家寨的,两年前男人死了,身边也没个孩子,一直跟夏爱国不清不白的,村里没少传他俩的闲话。

夏爱国不管老婆孩子的死活,对张寡妇却是大方的很,他挣的那点钱,十有八九都落到了张寡妇的手里。

夏喜平一想到夏爱国干的那些荒唐事,就替原主和孙慧慧憋屈的慌,而且小九的病也确实耽误不得了,再拖下去,只怕真会烧成个傻子。

夏喜平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更是被夏爱国的行为刺激得火冒三丈,心里一发狠,低头狠狠地咬向夏爱国拿钱的手。


李彩玲被夏喜平的举止唬得愣了半天,然后扯着嗓子嚷了起来。

“要不是你不要脸的缠着我哥,我家会娶你进门?喝,这是觉着进了我家门了,硬气了是吧?以为我哥不敢跟你离婚?!

有种你等着,一会儿我就去镇上打电话叫我哥回来,到时候你可别装孬种,自己说过的话都不敢认!”

堂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陈凤枝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屋里走了出来,“大早上的,你嚷嚷个啥,不怕人看笑话啊?”

“妈,她刚才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吧?她那叫人话吗?刚进门就张狂起来了,她也不想想她是咋进的咱家的门!

妈,一会儿我就给我哥打电话,她不是要离婚吗,赶紧叫她走人!看着她那张苦瓜脸就恶心!”

陈凤枝往西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斥责道,“刚结婚就离婚,你哥还要不要名声了?”

李彩玲噘嘴,“她是咋嫁到咱家来的,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啊,真离了也没人说我哥一个不字。

再说了,就算是我哥坏了名声,也比跟着这么个下三滥过日子强吧,而且这可是她自个儿说要跟我哥离婚的,要是不赶紧办,日后她反悔了咋办?”

陈凤枝在李彩玲脑门上戳了一下,小声道,“你个一根筋,你也不想想,她好不容易进了门,她舍得离吗?她就是想把你哥骗回来。”

李彩玲恍然大悟,“真是个蔫巴儿坏,差点上了她的当!”

“以后遇到事多想想,别动不动就乍乍呼呼的,赶紧做饭去,地里还一堆活儿呢。”

李彩玲朝着夏喜平的屋门咣的又踹了一脚,陈凤枝瞪了她一眼,“门又没惹着你,你踢它干啥?踢坏了还得咱自个儿修。”

李彩玲噘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厨房做饭去了。

娘儿两个吃了饭,扛着锄头下地了。

走之前,陈凤枝还朝着西屋喊了一嗓子,声音响得跟打雷似的,生怕左邻右舍的人听不见一样。

声音虽然响,可说出来的话却亲切,“喜平啊,我跟彩玲下地了,饭我都给你盖在锅里头了,一会儿你起来了,热热就能吃,你可记着起来吃啊。”

陈凤枝说完,便扛着锄头出门了,李彩玲朝着西屋狠狠地呸了一口,然后也跟着陈凤枝走了。

夏喜平在床上挺了半天的尸,等到院子里安静下来了,她才坐了起来。

陈凤枝娘儿两个在院子里说的那些话,她其实都听见了,不过她懒得理她们,因为她已经考虑好了,她必须得把那个李红军叫回来,然后跟他离婚。

也许李红军确实喜欢过原主,可现在在他的心里,原主已经没多少份量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她又不是原主,自然也不喜欢李红军。

既然现在她跟那个李红军是相看两生厌,俩人还凑一块儿干啥?

她夏喜平,向来讲究的是互惠互利,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她才不干!

夏喜平下了床,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小院,三间堂屋,两间西屋,两间东屋。

她住着的是西屋,屋门上贴着一个大红的嚞字。

除了西屋门上这个嚞字,其他任何地方都看不出来,这户人家刚刚办过喜事。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来,李家是多么不重视这个儿媳妇。

李家除了三间堂屋是红砖灰瓦房以外,其他四间屋都是土坯房,屋顶上还长着老高的茅草。

因为是阳春三月,茅草都抽了新芽,看上去倒也生机盎然。

再往上看,蓝天白云,是二十一世纪少见的干净清爽。

抛开那些不愉快的事,眼前的景致,夏喜平还是很喜欢的。

在院子里对着天空发了会儿呆,直到肚子开始咕咕地叫,她才去了厨房,想找点儿吃的。

厨房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夏喜平掀开锅盖看了看,啥也没有。

再找,把厨房翻了一个遍,别说做好的饭了,就是一块窝窝头,一片菜叶子都没有找到。

亏她刚才听了陈凤枝临走时的话,还有些感动,感情人家只是说给外人听的,实际上怎么可能会给她留饭吃。

夏喜平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堂屋的门是锁着的,东屋的门也是锁着的。

估计粮食都在这两间屋里放着,陈凤枝怕她吃,所以特地锁起来了。

这是想要饿死她的节奏啊。

夏喜平冷笑了一声,回了西屋。

西屋里怎么看都不像是新房,寒酸得不像话,除了那只大公鸡,就没个值钱的东西。

夏喜平把目光投到了大公鸡身上,想了想,上前拎起大公鸡,一把扯掉了大公鸡脖子上的红花,然后拎着公鸡就出了门。

80年代初期,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没有吹到这些荒僻的小村庄来,村民们基本上都是土里刨食,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这一点,光看看村子里破破烂烂的屋子就知道了。

估计整个村子,就数陈凤枝家的那三间堂屋最体面了,必竟陈凤枝家出了两个工人呢,月月有进项,所以日子过的最为宽裕,要不然,那娘儿两个能那么拽?

不过,这时候虽说穷了点,可村民们的精神面貌还不错,必竟包产到户了,地里的粮食不管打多打少,都是自己的了。

日子过的有奔头了,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这儿地处北方,种植的庄稼以小麦为主。

这时候,小麦正窜苗,大伙儿都忙着在地里锄草,施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粪肥味。

夏喜平出了村子,沿着一条乡间小道往南走。

路的两边都是麦地,村民们都在地里忙活着,有几个人看到了她,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朝着她这边指指戳戳的。

因为离的远,夏喜平也听不清那些人在说啥,不过猜也能猜出来,左右不过是些嘲讽“她”的话罢了。

一想到自己要替原主背一辈子的笑柄,夏喜平就无比的恼火,一脚把路边一个土坷垃给踢飞了。

走了约摸20多分钟,夏喜平来到了一个更破更烂的村子。


夏爱国吃疼,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夏喜平趁机把钱抢了过来,不等夏爱国反应过来,分开人群,拔腿就跑进了卫生院。

半天,夏爱国才回过神来,登时暴跳如雷,“竟敢咬老子,真是反了天了!”

骂归骂,却没敢追进去打夏喜平。

因为在夏爱国的心里,卫生院可是公家的地盘,公家的地盘上,他是不敢放肆的。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的亲闺女驳了面子,还被闺女给咬了,他面子上挂不住,有些恼羞成怒,一抬头,看到孙慧慧正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这下可找到了出气筒,抬手朝着孙慧慧脸上就糊了一巴掌。

“看看你养的好闺女!昨儿个才出的门子,今儿个就回娘家来打老子,还不赶紧把她给我弄回家去!”

围观的那些人,这会儿也都稍微看出点门道来了:敢情这当爹的是不想给闺女治病啊,还当众打媳妇,这也忒不是东西了吧。

心里对夏爱国不齿,可没人敢去指责夏爱国,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外人也不清楚里面有啥弯弯绕,不好多嘴。

而且这个当爸的,看着不像是个正经人,这种人,还是少招惹的好。

这么一想,围着的那些人,立马都散了,只有孙慧慧还木呆呆地站在那里。

夏爱国看到孙慧慧那一脸傻相就来气,扬手又要去扇孙慧慧,可是刚扬起手就被人给抓住了。

“他娘的,这是谁管老子的闲事!”

夏爱国看也不看抓他手的人,挥起另一只拳头就要去打人。

可是不等碰到那人身上,他的拳头就又被钳制住了,然后被那人搡了一下。

夏爱国也算是个大块头了,可在那人跟前,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被搡得趔趄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好巧不巧的,正好坐到了一块小砖头上,登时咯得他呲牙又咧嘴。

张寡妇一声惊叫,赶紧去扶夏爱国。

夏爱国一把甩开了她,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还击,可当他看到打他的那个人时,他一下子蔫了。

搡夏爱国的,正是刚才递钱给夏喜平的小伙子,此时小伙子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打媳妇算什么本事,过来咱俩练练!”

夏爱国目测了一下对方,觉着不论是年龄,身高,强壮程度,他都不占优势。

他向来是个欺软怕硬的,哪里敢跟小伙子单打独斗。

打架打不过,嘴上却不肯服输,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小伙子嚷了一句,“别叫我知道你是谁!”

小伙子挑了挑眉,“韩卫东!”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如一道惊雷,霹得夏爱国一下子变了脸色。

他成天在外面瞎胡混,哪里会不知道韩卫东的大名,这可是尊活阎王,他可不敢招惹。

夏爱国愣了一愣,然后一声不敢吭,撒丫子便跑,连张寡妇都顾不上了。

刚跑了两步,也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往前一扑,一下子栽了个狗吃屎,脚上的鞋都被甩飞了,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韩卫东轻蔑地骂了一句,“怂包!”

韩卫东教训完夏爱国,扭头去找他的姨奶奶,却看到老太太站在孙慧慧跟前,一脸的担心,看到韩卫东走过来了,老太太呶嘴示意韩卫东留意孙慧慧的神情。

其实刚才韩卫东就觉着孙慧慧不大正常,有点痴傻的样子。

按刚才的情况来分析,刚才那俩人,一个应该是这个女人的男人,一个应该是她闺女。

刚才父女两个起冲突的时候,她就开始有点犯傻了,男人打她的时候,她眼睛都是呆滞的,连躲一下都不会,这会儿更是呆呆傻傻,人虽然是在这儿站着,魂却不知道已经飞哪儿去了。

老太太心善,对韩卫东说道,“我看她精神不大好,要是不管她的话,保不齐会乱走,刚才那姑娘象是她闺女,要不,还是把她领给她闺女吧,叫她闺女看着点。”

老太太这么一说,韩卫东一下子想起了刚才夏喜平咬人时的样子,就跟一只被激怒的小野猫似的,哪怕面对的是自己的亲爹,也是说咬就咬,咬完就跑,毫不拖泥带水。

够野够辣,忒对他的胃口了。

今儿个他到卫生院,是跟姨奶奶一块儿探望病人的,没想到竟然能遇到这么一个有意思的人,要是就这么放过了,他就不叫韩卫东了。

韩卫东咧嘴一笑,“姨奶奶,那姑娘正带妹妹看病呢,这会儿怕是顾不上看管她,要不您先回家,我在这儿看着点,等一会儿那姑娘出来了,我再回去。”

老太太确实急着回家,可她又不放心韩卫东,因为韩卫东就不是个安分的人,她便叮嘱韩卫东道,“人家的家事,你可不许再插手,你就在这儿等着,一会儿那姑娘出来了,你就赶紧回家,不许在外头惹事生非,听到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您快回家吧,对了,那只鸡等我回家了,我来杀啊。”

老太太走后,韩卫东有些百无聊赖,便站到一边琢磨起孙慧慧来,想着怎样才能从孙慧慧这里套些话出来。

孙慧慧呆站了半天,然后突然的像是回过神来了,往四周看了一眼,没有看到夏喜平,她就有些惊慌起来,“喜平呢?”

“找你闺女是吧?她已经去卫生院了。”

韩卫东一边说,一边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喜平,就是不知道姓什么,哪里人。

孙慧慧听了韩卫东的话,扭头就往东走,韩卫东心说卫生院的大门不就在跟前吗,你往东走干什么?

他赶紧拦住了她,“你干什么去?”

“我去看小九。”

韩卫东也不知道孙慧慧口里的小九又是谁,便胡乱说道,“小九叫你在这儿等她,她一会儿就出来了。”

孙慧慧一听,还真就站着不动了,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韩卫东开始套话,“你是哪的人?”

这会儿孙慧慧的脑子已经清醒了一点,警惕性也抬了头,抬头飞快地扫了韩卫东一眼,没有说话。

韩卫东正想继续套话,夏喜平已经背着小九从卫生院里出来了。

小九已经叫医生看过了,是感冒引起的急性扁桃体炎,扁桃体都化脓了,医生给打了一针退烧针,然后建议住院观察。

夏喜平哪有钱叫小九住院,只能叫医生开了些药,饶是这样,刚才的那两块钱,如今也只剩下两毛了。


夏喜平刚从卫生院出来,孙慧慧便看到她了,急忙迎了上去,“小九怎么样了?”

夏喜平一眼就看到了孙慧慧脸上的巴掌印,登时大怒,“这是夏爱国那个王八蛋打的?!”

韩卫东扑哧笑了:骂自己的爸是王八蛋,这姑娘,有意思。

夏喜平瞪了韩卫东一眼,韩卫东却关心地问道,“你妹妹的病不要紧吧?”

夏喜平也不知道韩卫东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想跟他多打交道,回了一句“不要紧”,便不再理他,又扭过头去看孙慧慧,却看到孙慧慧的脸色不大好看,身子也跟着哆嗦了起来。

夏喜平登时明白了,孙慧慧对“夏爱国”有心理阴影,不提“夏爱国”,孙慧慧还能正常点,只要一提这三个字,孙慧慧立马就犯病。

可见夏爱国对孙慧慧造成的伤害有多大。

夏喜平不敢再提夏爱国,岔开话题道,“已经给小九打了退烧针了,医生还开了药,回家好好养几天就好了。”

孙慧慧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兀自打着哆嗦,夏喜平暗暗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妈,小九已经没事了,咱回家吧。”

说完,拉起孙慧慧的手就走了。

夏喜平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韩卫东不答应了,冲着夏喜平喊道,“我可是一直在这儿照看着你妈呢,也算是帮了你一个忙吧,你一句感谢都没有,就这么走了?你起码也该问问我叫什么名字,日后也好报答我吧。”

夏喜平回头瞟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谢谢你雷锋同志。”

韩卫东一下子被逗乐了,正想再跟夏喜平扯上几句,却听到有人大声喊他,“卫东哥!”

韩卫东扭头一看,看到方路骑着一辆笨重的28车,咣当咣当地朝着这边冲了过来,骑到韩卫东跟前,眼看着快撞到韩卫东身上了,才猛的捏了手刹。

因为刹的太急又太猛,车子往前一栽,差点没把方路给甩出去。

韩卫东赶紧扶了方路一把,嘴里骂道,“耍什么帅,摔不死你。”

方路挨了骂,也不生气,嘿嘿一笑道,“我奶叫我过来看看你咋还不回家?”

“这就回。”

韩卫东说完,扭头去看夏喜平,却发现夏喜平已不见了踪影。

韩卫东在方路脑门上弹了一下,“坏我的好事。”

方路一听,立马来了兴致,“我咋坏你的好事了?你看上的姑娘走了?”

“毛还没长齐呢,就成天惦记着姑娘,下来,我带你回去。”

方路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把车子让给了韩卫东,韩卫东长腿一撩,人就坐到了车座上,然后一脚放在车蹬上,一脚踩地,冲着方路偏了偏头,“上来。”

韩卫东腿长,再加上长相出众,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姿势,放在他身上,也是帅气无比,有几个路过的姑娘,登时看得都挪不开眼了。

方路看了,羡慕得不行,“卫东哥,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得跟你一样高啊?”

“好好吃饭,多运动,保准让你窜到两米高。”

“两米太高了,只要让我长得跟你一样高就行了。”

“你倒是不贪心,快上来,回家杀鸡去。”

一想到马上就有香喷喷的鸡肉吃了,方路一张嘴登时咧到了后脑勺,他双腿往后车座上一跨,大声吆喝了一声,“驾!”

“小兔崽子!”

韩卫东笑骂了一句,然后撑地的脚在地上一点,骑上自行车跟方路说笑着走了。

夏喜平一路背着小九回了夏家寨,进了家门,累得都快要喘不上气了。

这不能怪她娇气,一来小九虽然长的瘦小,可到底已经6岁了,骨架子在那儿搁着,背一会儿感觉不出来,要是一直背着,就觉出沉来了。

再一个就是原主身子太单薄,而且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几乎粒米未进,这时候是饿得前胸贴后背,要不是一口气在那儿撑着,估计早就趴下了。

刚才夏喜平和孙慧慧走的时候太匆忙,门都没有锁。

不过就算是不锁也没关系,这个家是穷的叮当响,估计小偷看了都嫌弃。

夏喜平背着小九进了屋,想把她放到床上。

可是刚进屋,便看到屋里跟被打劫过一般,破衣烂衫扔了一地,床铺也给掀了,破褥子烂被子揉成了一团,胡乱堆在床尾。

夏喜平大惊:难道还真来了小偷?!那这小偷也太龌龊了,这种人家也能下得了手偷!

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夏喜平一直跟孙慧慧扯东扯西的,好不容易把夏爱国的影子从孙慧慧的脑子里抹掉了,孙慧慧也正常了不少,可这会儿看到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屋子,神色又有些呆滞。

夏喜平在前面,没看到孙慧慧的反应,大声跟孙慧慧说道,“妈,你把床铺一下。”

孙慧慧机械地走到床前,把床铺好了。

夏喜平的心思都在小九身上,没留意到孙慧慧的反常,她看孙慧慧把床铺好了,便走到床边,解开了被子角,然后把小九放到了床上,又摸了摸小九的额头。

也不知道是退烧针起了作用,还是在外面遛了一圈吹了冷风的缘故,反正小九的体温摸上去,已经跟正常人差不多了。

烧退下去了,小九也从昏睡中醒了过来,看到夏喜平,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姐。”

看到小九明显一副惧怕的样子,夏喜平心里不由一酸。

从原主留给她的记忆来看,小九跟原主处的并不好。

确切来说,是原主对小九压根儿就是漠不关心,原主自私的很,心里只有自己,总想着自己要怎么样才能从这个家里逃出来,至于孙慧慧和小九的死活,她是从没有放在心上过。

以前原主从来都没有给过小九好脸色,所以小九才这么怕她。

夏喜平摸了摸小九枯黄的小脸,尽量放柔了声音道,“小九醒了?有没有觉着哪儿不舒服?”

小九愣了愣,半天才小声道,“喉咙疼,头疼。”

“姐去给你烧点水,把药吃了,很快就不疼了。”

夏喜平又安抚地摸了摸小九的头,简单把屋子里收拾了一下,然后便去外面烧水去了。

至于家里到底是不是进了小偷,小偷有没有偷走东西,她现在还顾不上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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