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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月子时,等我回家的前夫疯了江晚月傅寒川全文

小福满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江晚月傅寒川的古代言情《坐月子时,等我回家的前夫疯了》,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小福满”,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前夫说童言无忌,小孩是不会撒谎的。我决定实现儿子的愿望,儿子、老公我都不要了。和前夫离婚一年,他在群里艾特我,“冷战够久了,回来吧,我们复婚。”我回,“你没病吧?”大家见状,纷纷劝和。前夫又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在做什么?”我扭头看了看正在哄孩子睡觉的男人。反手打下几个字:“在坐月子。”群气氛瞬间凝固,前夫气急败坏给我打108个电话,我全都视而不见。他发了疯,那个爱他如命的女孩,再也不属于他了。...

主角:江晚月傅寒川   更新:2025-01-07 09: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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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晚月傅寒川的现代都市小说《坐月子时,等我回家的前夫疯了江晚月傅寒川全文》,由网络作家“小福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江晚月傅寒川的古代言情《坐月子时,等我回家的前夫疯了》,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小福满”,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前夫说童言无忌,小孩是不会撒谎的。我决定实现儿子的愿望,儿子、老公我都不要了。和前夫离婚一年,他在群里艾特我,“冷战够久了,回来吧,我们复婚。”我回,“你没病吧?”大家见状,纷纷劝和。前夫又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在做什么?”我扭头看了看正在哄孩子睡觉的男人。反手打下几个字:“在坐月子。”群气氛瞬间凝固,前夫气急败坏给我打108个电话,我全都视而不见。他发了疯,那个爱他如命的女孩,再也不属于他了。...

《坐月子时,等我回家的前夫疯了江晚月傅寒川全文》精彩片段

“妈咪。”女儿的声音将她唤回。
江晚月低下头看女儿,泪水模糊了视线。
“粥粥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她的声音在颤抖。
“粥粥只要妈咪!”
“那爸爸和嘟嘟呢?”
滚烫的热泪砸在粥粥手背上,她慌了。
“妈咪别哭,我去跟嘟嘟说,别老黏着小姨。”
粥粥和嘟嘟是双胞胎,江晚月生他们的时候大出血,她在产房里给傅寒川打电话,接电话的是江南笙。
“寒川去买爆米花了,他陪我在迪士尼看烟花,你就安心生产吧~”
烟花的爆裂声在江晚月耳边响起。
自那天起,她的心满目疮痍。
江晚月牵着粥粥的手,推开包厢门。
全场寂静。
“傅太太怎么来了?”
这明明是她儿子和女儿的生日宴,可她的出现,却让所有人感到意外。
好像江晚月就不该来这里。
江南笙把嘟嘟圈在怀中,无声的向她宣示主权。
江晚月把蛋糕盒放在桌上,她的脸上还挂着未拭去的雨水。
嘟嘟扬起头,江南笙脸上妆容干净,墨发蓬松柔软。
他再看江晚月,小嘴不满的撅了起来。
江晚月打开蛋糕盒,她亲手做的蛋糕上面,是她手绘了一下午的,嘟嘟和粥粥的卡通图案。
当她把蛋糕一分为二的时候,她的手在颤抖。
江晚月把切下来的半块蛋糕,推到嘟嘟面前。
“嘟嘟,我来实现你的生日愿望了,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妈咪了。”
“你在闹什么?”
傅寒川冷斥道。
江晚月看向他,视线里不再有依恋,“我们离婚,粥粥跟我,嘟嘟归你。”
“妈咪是在赌气吗?”嘟嘟早慧,他看江晚月的眼神,和傅寒川如出一辙的冷漠。
“妈咪能不能别作了?我不喜欢和你过生日,就是因为你总会管我吃东西。”
嘟嘟看向绘着卡通头像的蛋糕,好丑!"



江晚月带着女儿,赶到酒店,儿子的5岁生日宴已经开始了。

傅寒川陪在儿子身边,蜡烛的暖光照亮孩童稚嫩的脸。

嘟嘟双手合十,许了愿:“我希望南笙阿姨,能当我的新妈妈。”

江晚月哆嗦了一下,外面雨下的很大,为了不让女儿和生日蛋糕淋湿,她半个身子都湿透了。

衣服成了薄冰,包裹她全身。

江南笙豪爽大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阿姨!叫我笙哥!我跟你爸是好兄弟~我只能给你当二爸哦~”

她的笑声回荡在包厢里,在座的都是江南笙的好哥们,他们也跟着笑起来,但只有江南笙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调侃傅寒川。

嘟嘟眨巴着明亮的眼睛,向江南笙露出讨好的笑。

江南笙揉着嘟嘟的脸问,“嘟嘟怎么突然想要新妈妈呀?”

嘟嘟飞快的看了傅寒川一眼,“因为爸爸喜欢笙哥!”

江南笙乐了,她把嘟嘟抱在自己腿上,一把揽住傅寒川的肩膀。

她冲傅寒川挑眉炫耀:“嘟嘟的眼睛是雪亮的~”

傅寒川皱了眉,对在场的人说:

“童言无忌。”

他让大家别当真。

可小孩是不会撒谎的。

谁都知道,傅寒川和江南笙是青梅竹马。

江南笙常年混迹男生圈子,傅家二老都不喜欢她。

江晚月在18岁那年,被江家找回来,带着江家的希望和满腔爱意,嫁给傅寒川,为他生儿育女。

包厢里的人在起哄:

“你和妈妈好,还是和笙哥好?”

“我和笙哥最好了!妈妈她,就是个土包子!”

江南笙眼底掠过,不易察觉的冷笑,她把嘟嘟搂在怀里,亲吻他的额头。

江晚月全身血液冻结。

嘟嘟从小就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

江晚月抱他的时候,他会闪躲抗拒。

他像他爸爸,冷漠不易亲近。

可现在,嘟嘟坐在江南笙怀里,对着江南笙亲昵的笑。

傅寒川看江南笙的眼神,是江晚月从未见过的柔情。

他们更像一家人。

“妈咪。”女儿的声音将她唤回。

江晚月低下头看女儿,泪水模糊了视线。

“粥粥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她的声音在颤抖。

“粥粥只要妈咪!”

“那爸爸和嘟嘟呢?”

滚烫的热泪砸在粥粥手背上,她慌了。

“妈咪别哭,我去跟嘟嘟说,别老黏着小姨。”

粥粥和嘟嘟是双胞胎,江晚月生他们的时候大出血,她在产房里给傅寒川打电话,接电话的是江南笙。

“寒川去买爆米花了,他陪我在迪士尼看烟花,你就安心生产吧~”

烟花的爆裂声在江晚月耳边响起。

自那天起,她的心满目疮痍。

江晚月牵着粥粥的手,推开包厢门。

全场寂静。

“傅太太怎么来了?”

这明明是她儿子和女儿的生日宴,可她的出现,却让所有人感到意外。

好像江晚月就不该来这里。

江南笙把嘟嘟圈在怀中,无声的向她宣示主权。

江晚月把蛋糕盒放在桌上,她的脸上还挂着未拭去的雨水。

嘟嘟扬起头,江南笙脸上妆容干净,墨发蓬松柔软。

他再看江晚月,小嘴不满的撅了起来。

江晚月打开蛋糕盒,她亲手做的蛋糕上面,是她手绘了一下午的,嘟嘟和粥粥的卡通图案。

当她把蛋糕一分为二的时候,她的手在颤抖。

江晚月把切下来的半块蛋糕,推到嘟嘟面前。

“嘟嘟,我来实现你的生日愿望了,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妈咪了。”

“你在闹什么?”

傅寒川冷斥道。


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大步走到江晚月面前,“你是新来的保姆吗?你怎么能乱动我们的东西?”

男生直接夺走江晚月手中的笔。

江晚月后退一步,“抱歉,我不知道这是你们的……”

“果然是新来的保姆,真是的!这里的东西你都别动,演算纸要是少了一张,你赔都赔不起!”

戴黑框眼镜的男生,咄咄逼人,其他男生在一旁劝着,“算了,算了,大家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几个男生在白板前的书桌上,收拾自己的东西。

江晚月牵起粥粥的手,她带粥粥去走道上,继续等沈同华。

有个男生拿起白板擦,正要擦掉江晚月写下的公式,可下一秒,他手里的动作顿住了。

“师兄,你快来看!她好像把题目解出来了。”

“你说什么?”

几个男生立即围上去,他们瞪大了眼睛,对着白板看了半响。

“哇靠!”有人发出惊叹声,“这是刚才那个保姆写的吗?她,她!她把沈教授出的题解出来了?!”

几个男生连忙冲去找江晚月。

“请问,你是怎么解出这道题的?”

“你是沈教授的学生吗?”

有人立即否定对方的话,“沈教授不收女生,她肯定不是教授的学生!”

江晚月声音笃定,“沈教授怎么不收女生?他可没有性别歧视。”

“从20届开始,沈教授就不收女生了,之前,沈教授名下的女学生退学嫁豪门,沈教授直接成了学术界的笑柄。”

“唉!你小声点!”

整个走道瞬间安静下来,江晚月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就见沈同华扶着门框,望着她。

仿佛有看不见的麻绳,勒住江晚月的脖颈,让她失去了呼吸。

沈同华穿着藏青色的棉麻居家服,身形枯瘦,他的头发全白,佝偻着背。

江晚月张开口,下意识的想唤一声“老师”,却发现自己早已失去了资格。

她不配。

瞬间,她的视线模糊了一片。

“爷爷好呀!”

粥粥童稚的嗓音响起,如春风化雨。“你就是我麻麻经常提起的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优秀的教育家,杰出的数学学者沈同华爷爷吗?”

沈同华盯着圆润可爱的粥粥,他板起来的脸有些绷不住了。

“你女儿?”

江晚月连忙应着,“嗯,我女儿粥粥。”

边上有人兴奋的说,“沈教授,您出的题被她解出来了!”

沈同华愣了一下,他就往偏厅走去,江晚月发现,沈同华步伐稳健,并不像沈岸说的那般,身体大不如从前。

沈同华站在白板前,看着江晚月写下的解题公式,他消瘦的肩膀颤抖了一下。

“我教你的,你都没忘。”

她越是没忘,沈同华越是感伤,越是不愿意原谅这个放弃自己大好前程的傻姑娘。

江晚月看向白板,“我以为,我早就忘记在大学里学的那些知识了,可当站在白板前,以前学到的那些公式,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她真是教授的学生啊?!”

站在一旁的几个男生,在窃窃私语。

“她不是!”沈同华执拗的否认。

江晚月放弃直博的那天,他要江晚月发誓,当别人问起她在大学里,师从于谁的时候,不要说出他的名字。

江晚月带着本科毕业证书离开学校,他们的师生之情,荡然无存。

学生们迅速噤声,沈同华冷冷的看向江晚月,他的声音沉了下去,“进来跟我聊聊吧。”

当着这些学生的面,和江晚月说话,他嫌丢人。

江晚月随沈同华进入起居室,沈同华刚落座,就问,“听说,你和傅家那位离婚了。”


陆放很快反应过来,江晚月为何会对他感愧疚。

陆放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是傅寒川干的吗?他屏蔽了你家里的信号?”

“哥,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江晚月没时间和陆放说太多,她挂断电话,抱着电脑,走进雨幕里。

牛毫般的细雨,落在江晚月身上,她用自己的外套,紧紧包裹住电脑。

她转头,往后看。

一辆白车,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

白车顶部安装着天线。

江晚月全身寒毛竖起,那是信号屏蔽车!

她迈开大步往前走,信号屏蔽车,如影随形。

傅寒川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她,他能无孔不入的入侵她的生活。

即便他们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他依然能掌控江晚月,甚至能将她毁灭!

江晚月走了两公里的路,在一家老式便利店里,找到了座机。

她给沈同华打电话,说明自己的情况。

挂断电话后,江晚月站在便利店门口,望着外头细细密密的大雨。

沈同华说,会派车来接她。

她不敢贸然打车离开,傅寒川收买计程车的司机,是轻而易举的事。

若她随便上了一辆车,也不知道那辆车会把自己带去什么地方。

这时,便利店老板喊她。

“女士,你先生要你接电话。”

江晚月全身发冷。

她现在很狼狈,像个水鬼似的,湿透的头发黏在额头上,冰凉的衣服布料,紧贴着她消瘦的肩膀。

她站在座机前,接起电话。

此时的傅寒川,身着高级定制的昂贵西装,他坐在皮质沙发椅上,俯瞰着落地窗外沸腾的云海。

他似屹立于云端的神明,轻轻一伸手,就能把脚边的蝼蚁捏死!

“搬出傅家三周,气消了吗?”

她好像真的只是负气后的离家出走,她给出的离婚协议,在傅寒川眼中就是一堆可笑的废纸。

“你现在,坐上那辆白车,回傅家,我就当你跟我闹离婚的事,没有发生过。”

傅寒川向江晚月,下达最后通牒。

他已经不断的在给江晚月机会了。

江晚月再不抓住这个机会,顺杆子往上爬,以后,她后悔了,都没地方哭!

“你在华泰证券的钱,碧海晴岚那边的房产,以及所有期权,产权,我都会收回来。”

男人语气淡漠的向她下达通知,他垂下浓密的眼睫,眸里有恶意的笑在闪烁。

滚烫的血液,瞬间冲上江晚月的天灵盖。

“傅寒川,你出尔反尔!”

男人在她耳畔冷笑,“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可以给你,也可以收回!”

“傅寒川,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江晚月低呵出声。

男人语气强硬,“我能让所有签过的合同,都变成废纸!你可以跟我对簿公堂,让法院来裁判,我们结婚七年,我该给你多少钱。”

他要让江晚月知道,之前,他给江晚月那么多钱,都是因为他仁慈。

当他不想给的时候,他会让江晚月明白,现实有多残酷。

此刻的江晚月,面对着狂风巨浪,她反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因为,她的心是坚定的。

“傅寒川,我知道权势和阶级,永远存在,但你,不会一直高高在上!”

总裁办公室内,傅寒川愣住了,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感到好可笑,“梦还没醒吗?江晚月,你努力三十年,都不可能与我平起平坐!”

地位悬殊的鸿沟,是从出生起就注定的!

他就是看不上她。


没一会,客厅里的座机电话的铃声响起。

电话铃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听着有些渗人。

江晚月起身,直接把座机的电话线给拔了。

还没等她回儿童房,门铃响了。

江晚月打开房门,社区管家站在门口,他向江晚月递来自己的手机。

江晚月只能接起电话,她的耳边响起冰川般森凉的男声:

“平时我用的那款沐浴露的替换装在哪?”傅寒川感到不满,江晚月没在沐浴露用光前,把新的沐浴露换上。

“寒川,你找到沐浴露了吗?我随便拿个肥皂洗澡就行。”

江南笙说完,好像才反应过来,傅寒川在打电话。

“你在给晚月姐打电话?她肯定会误会的!算了,算了,我不洗了!”

手机里,傅寒川就道,“南笙陪嘟嘟吃早餐,弄脏衣服了。”

他在解释,也在提醒将望月,没有做到当妈的责任。

“傅寒川,我们离婚了,能别给我打电话吗?”

江晚月有些不耐烦。

男人却道,“傅家的保姆离职,也有三个月的交接时间。”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的。

傅寒川,你看不起我,为什么要娶我呢?

你让我走进你的世界里,为你操劳,为你效忠,冷眼旁观着我傻傻的爱你,又鄙夷我的身份,我的见识,嘲讽我的付出在你眼中,根本一文不值。

“等你找了新太太,再让她来跟我交接,巨婴!低能!”

“你说什么?!”

“找不到沐浴露,可以把你的脑袋放浴缸里,甩一甩,你脑袋里那么多泡泡够你一家洗了!”

“袖扣不知道放哪,你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当袖扣!”

“有病!儿子都断奶了,你怎么还没断奶!”

“寒川?”

江南笙发现,傅寒川耳垂通红,男人此刻的脸色,是她从未见过的。

“晚月姐在手机里吼什么?”

男人的表情耐人寻味,“她还在跟我闹。”

傅寒川都有些怀疑,刚才骂他的人,真的是江晚月吗?

“晚月姐,可能是更年期吧。”江南笙笑道,“听说生过孩子的女人老的快。”

*

江晚月发了一通火,挂断电话后,她把手机递给社区管家。

管家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江晚月抬了抬手,管家接过手机,转身就跑,唯恐自己多待两秒,也会挨江晚月的骂。

江晚月现在只想离开碧海晴岚别墅,于是,她向粥粥发出邀请,“陪妈咪,去看望妈咪的导师,好不好?”

“好呀!”

江晚月在出发去沈家前,先给沈岸打了电话。

她去花店里买了花,又去了一趟聚宝轩,给沈同华挑了他以前爱用的宣纸。

江晚月来到沈家大门口,未见沈岸,是沈家的佣人前来迎接她。

佣人带江晚月进入沈家,她路过偏厅,瞥见一块白板,上面写着一道数学题。

佣人让江晚月站在过道内等候。

没一会,佣人神色尴尬的,从沈同华的房间里出来。

“老爷刚吃了药,精神有些乏力,要不,江小姐,你先等一等?”

江晚月心头咯噔一响,沈同华并不想见她。

江晚月应了一声好。

佣人迎她去偏厅。

她带着粥粥在偏厅里坐了良久。

江晚月的视线,被白板上的题目吸引。

十分钟后,江晚月走上去,拿起油性笔,在白板上写起来。

她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窗外热风徐来,梧桐叶沙沙作响,教室外传来学生的脚步声,她完全沉浸在题海里,直到——

一道男声在她身后响起,“你在干什么!”

对方低吼出声,打断了江晚月的思绪,她下意识的回头,见身后站着四五个年轻男人。


“傅寒川,我已经到民政局了,你人在哪?”

傅寒川愣住了,这才想起江晚月昨天说过,下午三点民政局见。

她是认真的?

没来由的烦躁,涌上男人心头。

“江晚月!可以了!别一天到晚把离婚挂在嘴边!”

手机里的女人,早已下定决心,“我等你到民政局关门。”

男人被她激怒了,“离了我,你还算个什么?你觉得江家,会让你这个失散十八年的女儿,回家啃老吗?”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高管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江晚月的声音,似湖水般平静清冷。

“傅寒川,离开了你,我就不是傅太太了,我只想重新做回江晚月。如果江家不要我,我就改回原来的姓。

跟你在一起太累了,只有我一个人在用尽力气的去爱你,爱儿子……”

说到这里,江晚月不禁笑起来,“我相信这世上,不会再有哪条路,比我们的婚姻更加崎岖坎坷了!”

手机的另一头,男人早已挂断了电话。

江晚月坐回车内,她踩下油门,汽车离开车位,飞驰而出。

她没有注意到,有一辆黑色的跑车如影随形的跟着她。

*

道路两旁的景色飞速倒退,银色的沃尔沃在柏油马路上,化作一道闪电。

江晚月漆黑的瞳眸直视前方,她已经很久没开这么快的车了,肾上腺素随着仪表盘的指针,飙到了最顶峰。

她连超三辆颜色招摇的跑车,跑车上的人叫起来:

“我去!那是谁啊?”

另一辆跑车上的人,通过蓝牙耳机吩咐手下,“去给我查查这个车牌。”

一辆辆改装跑车,被江晚月甩在身后,在弯道上,江晚月依然速度不减。

几位纨绔子弟的耳机里,传来声音:

“我查到了,那是江家的车!”

有人疑惑的问,“江家?难道开车的人是江南笙?”

“江南笙这么牛逼吗?她以前跟我们比赛都藏着一手是吧?”

银色的沃尔沃沿着盘山公路,一路旋绕而上,只有一辆黑色的法拉利在后面追着她。

沈岸扯起唇角,一缕发丝落在他眉骨前方。

他曾经见过意气风发的江晚月。

她是少年天才,14岁进入华科大少年班,连续三年拿下IMO竞赛金牌,19岁报考FASC,拿到赛车驾照后,闯入世界拉力锦标赛前十。

她人生的路途一路光明,总有鲜花掌声相伴。

可在直博的第三年,她选择退学,全心投入相夫教子的事业,成为豪门全职太太。

从此,她的车上放着儿童椅,她的时速再也没有超过70公里。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白烟燃起,江晚月的车突然停了下来。

沈岸的法拉利直接超了过去,这下他只能从后视镜里,看到江晚月停在路边的沃尔沃。

江晚月划开手机屏幕,车载音响里传来粥粥主班老师的声音。

“傅归渡妈妈,请你尽快来学校一趟!傅归渡今天带蜡瓶糖来,给其他小朋友吃,有好几个小朋友吃了肚子疼!”

江晚月还未从刚才的超速飙车中,缓过劲来。

“周老师,我不再是傅归渡的妈妈了,他在学校里发生任何事,请找他爸爸,不用再来找我了。”

江晚月抬手将落在脸上的碎发,捋到脑后,她的声音坚定决绝。

“我不会再管他了。”

“啊?!”主班老师很震惊,可眼下在幼儿园发生的事,她必须找江晚月解决。

“傅归渡说,他带的蜡瓶糖是你给他的。好几个小朋友被蜂蜡咽住了,要不是我们及时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

“爸,我们要比一比,是你的皮带快,还是我的刀子快吗?”
江盛庭人高马大,他常年健身,而江晚月只是个日夜操劳,身体虚浮的家庭主妇。
他怕她的刀子?
可他在江晚月身上,感受到誓死同归的气场,如丛林里的猎人遇上了母狮。
为了保护幼崽,母狮会和他同归于尽的!
江盛庭的身体控制不住的,竖起了寒毛。
“你敢跟我动刀子?”
江盛庭在怒吼,可他站在原地,没有要前进的意思。
江晚月察觉到了,江盛庭此刻不敢轻举妄动。
她一只手伸向后方,粥粥冲上来,抱住江晚月的手臂。
江晚月始终面朝着江盛庭,她拉着粥粥的手,往大门的方向退去。
江盛庭觉察到她的意图,“今天你们要是敢离开江家,那你们就别想再回来了!”
江晚月牵着粥粥的手,加快了脚步。
江盛庭从鼻腔里出气,见到她们走来,他发出雄狮般的咆哮,“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认江晚月这个女儿,她要是再回家,不准给她开门!”
“盛庭!”唐心宝神色惊恐的扑进江盛庭怀里,她的身子在颤抖,“盛庭不要女儿姐姐了吗?”
江盛庭动作轻柔的拍抚她的肩膀,“我不把她赶出去,她哪会回傅家?我要让江晚月知道,她离开江家和傅家,她就无处可去了!”
江南笙目光凉薄的看着这一切,她的喉咙里,溢出一声冷呵。
江晚月带着粥粥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傅家,只会招来傅寒川的厌恶!
*
粥粥紧挨着江晚月坐在出租车上。
她在面对江盛庭的时候,特别勇,可在离开江家后,看着窗外昏暗无际的天色,阵阵恐惧才如潮水般袭来。
“妈咪,我刚才是不是做的不对?我不该把桌子掀了。”她还太小,总觉得是自己掀了桌子,她和江晚月才被赶出江家。
江晚月就问她,“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掀桌子吗?”
粥粥毫不犹豫的点头,“我想保护妈咪。”
江晚月笑容温婉,“粥粥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你是妈妈的英雄。”
“妈咪才是粥粥的英雄!”粥粥依偎在江晚月怀中。
得到江晚月的夸赞,粥粥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有些害羞,“可是,我使出了很大的力气,我这样,不像个女孩子。”
“你生来就是女孩,但女孩可以是各种各样的,没有谁规定,女孩一定要是什么样子。”
江晚月把粥粥搂进怀中,“粥粥,你天生神力,有能力保护自己,妈妈为你开心,也以你为荣。女孩若太过柔弱,就只能去依附,但妈妈也希望你不要抛弃女性的身份,你是什么样子,女孩就可以是什么样子的!”
粥粥被江晚月的一番话点燃了勇气,“妈咪,我一直想学拳击,我想变得更加厉害!”"



江南笙不服气的嘀咕,“我和寒川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戴个同款腕表怎么了?”

“啊,对了。”江南笙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从自己的运动背包里,拿出一枚方形盒子。

“寒川知道你在闹脾气,他特意托我,给你选了件礼物。晚月姐,你把礼物收下,生日宴上的事,就翻篇吧!”

江南笙打开锦盒,让江晚月看到里头,是一条做工粗糙的四叶草项链。

江南笙歪了歪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她让江晚月看到,她脖子上戴着一模一样的项链,只是她的项链是昂贵精致的正品。

江晚月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仿佛有巨浪打来,撕扯着她的身体,引发她的愤怒和屈辱。

她神色淡然的伸出手,拿起那条项链。

江南笙的眼睛亮了起来,嘲讽的光芒跳动。

傅寒川倚靠在沙发上,将视线移开,江晚月就像一条狗,上一秒冷落她,下一秒冲她勾勾手指,她就摇起了尾巴。

江晚月用一根手指勾出,江南笙脖子上的项链。

她将两条项链,摆在一起。

“南笙,你脖子上的这条,贝母的成色更好,我跟你换,你觉得如何?”

她若直接指出这是假货,江南笙能编造出大把的理由,推卸责任。

她要让江南笙吃闷亏。

纤细的项链,勒紧江南笙的后颈。

江南笙明显尬住了,她本来还期待着,江晚月傻傻的戴上假项链后,出去被人笑话。

可江晚月居然能一眼就分辨出,两条项链的优劣。

江南笙略有些做贼心虚,她慌忙去看傅寒川的脸色。

所谓求和礼物,是她自作主张,代傅寒川送出的。

她可不能让傅寒川认为,她故意买假项链,给江晚月。

“晚月姐,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就是了!”

江南笙大方的摘下,脖子上的项链。

她把真项链递给江晚月,江晚月却没接,

江晚月慢条斯理的,把假项链戴在江南笙脖子上。

“这个更适合你。”

江南笙整张脸涨红,适合个屁!这条假项链二十九块九,她的真项链一万多呢!

江晚月接过她手中的真项链,丢进垃圾桶。

“晚月姐!你生我气,冲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糟蹋一条项链?”

江南笙的声音被江晚月打断,“你要是稀罕那条项链,自己捡起来,再戴上。”

“晚月!你是不想和寒川和好了吗?”

江南笙一边说,一边想把脖子上的假项链摘下来,她多戴一会假项链,都会觉得要过敏了。

“我不是来和好的,傅寒川,我不想跟你过了。”

江晚月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傅寒川面前,告知他:

“这是离婚协议书,麻烦签下字。”

傅寒川的俊容上,寒意弥漫。

他的冷笑充满了鄙夷,“你再这样,我就当真了。”

“你看看离婚协议书吧,我希望你能尽快签字。”

倘若她愤怒,那不是真的想离婚,如今她面对着傅寒川那张俊脸,她的情绪再掀不起一丝波澜。

七年的婚姻,心灰意冷。

与傅家斩断一切瓜葛,她才能新生。

傅寒川翻开离婚协议书,看到江晚月要分割他婚后的一半财产。

他笑江晚月异想天开。

可下一秒,傅寒川脸色微凝,“你对我名下的流动资金,和固定资产怎么会这么清楚?”

“你不用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名下有多少资产的,我做了七年的全职太太,现在到了清账结算的时候了!

你名下的,资金、车、房、地皮、股权,我们对半分,每个月你要给孩子20万的抚养费,直到她成年。”


江晚月垂眸,“嗯,我离开傅家了。”

“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在找工作。”江晚月说出自己的难言之隐,“可我只有本科文凭,又做了家庭主妇……”

曾经她被沈同华寄予厚望,也让沈同华失望透顶,他的学生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哪个没有获得国家人才认证,哪个不是社会杰出人士。

唯有她成了沈同华的得意门生后,一意孤行嫁给了爱情,脱离社会五年,作为一个离异带娃的母亲,连纯体力劳动的工作都难找。

沈同华不屑的冷哼一声,“这是你咎由自取!”

江晚月应道,“对,这是我自找的。”

她苦笑,“我今天来,还有一事,想拜托您。”

沈同华立即板起脸,江晚月有什么脸来拜托他?

“我手头还有几个专利,希望能卖个好价钱。”

她的研发专利,虽然不缺买家,可她区区一个家庭主妇,哪有谈价的资格。

唯有借助沈同华的名声,她的专利,才能被更多人知道。

沈同华很不屑,“啧!我不会帮你卖专利的。”

江晚月垂下眼睫,沈同华的拒绝,在她意料之中。

他有自己的风骨和骄傲,不会为金钱低头。

“爸,你怎么坐在这?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极具磁性的性感男声传来,沈同华眉角一跳,疑惑之色刚浮出,他就发现,向他走来的儿子,水灵灵的。

沈岸从江晚月身旁走过,未看她一眼。

江晚月发现,男人后背和腰部的衣服有些湿,

轻薄的白色T恤,黏在男人健康的肌肤上,透出淡粉的色泽。

沈同华眉心拧成一团,伤风败俗四个字要从他嘴边吐出来了。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沈岸明明有穿衣服,可他这样,比没穿还色!

沈同华的浓眉在狂跳。

“被雨淋了。”轻飘飘的一句。

沈岸将湿透的额发捋到脑袋上。

从江晚月的视角看过来,他展现出完美的黄金分割比例的侧颜,

高挺的鼻梁似滑梯,令人心神一荡。朝江晚月那边的侧脸,酒窝塌陷,格外吸睛。

沈同华被沈岸搀扶起来,忍不住抬手挡眼。

他需要墨镜,儿子身上散发的光芒好刺眼!

“爸,我扶你到床上躺着吧,你可别硬撑着!”

“我撑啥了?”在硬撑的分明是你!你都把自己撑成一只色气十足的大孔雀了!

沈同华话音刚落,就见江晚月投来担忧之色。

沈同华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沈岸按到床上。

沈岸大力拍了拍枕头,一时间粉尘飞扬,沈同华咳嗽起来。

江晚月连忙去倒水。

“教授,要喝点水吧。”

江晚月捧着水杯过来,忧心忡忡的望着沈同华。

刚才沈同华还精气神十足的样子,转眼间,他却咳嗽不止。

沈同华一边咳嗽,一边想和江晚月说话,沈岸按住沈同华的手,他从江晚月手里接过水杯,“我来吧。”

冰凉的指尖,无意掠过女人细腻的肌肤,蜻蜓点水般,风过无痕。

“爸现在不适合喝水,他休息一会就会好了。”

说着,沈岸把江晚月亲自到的白开水,送进自己嘴里。

沈同华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沈岸弯下腰,靠近沈同华,遮挡住江晚月的视线。

以至于,江晚月没有听清沈同华在说什么。

沈岸向沈同华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他知道个腿!

沈同华在心里大骂,他什么都没跟沈岸说呢!

沈岸直起身,告诉江晚月,“我爸今天给他的学生出了张奥数卷子,你要是能解出卷子上的所有题目。你和我爸之间的恩怨,他既往不咎。”


现在,几个小朋友的妈妈都来了,傅太太,你赶快来幼儿园,给他们一个说法吧!”

嘟嘟和粥粥就读贵族双语幼儿园,里头的孩子非富即贵。

主班老师在打电话的时候,江晚月能听到手机另一头,传来女人愤怒的质问。

“联系上傅太太了吗?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带这种玩意儿,来幼儿园呢?”

“我孩子那么小,根本不懂蜂蜡要吐出来,他的喉咙都被刮出血了!”

江晚月问道,“我能和我女儿轻舟讲下电话吗?”

“好的,请稍等。”

“妈咪!”粥粥的小奶音,在江晚月耳边响起。

江晚月问她,“粥粥,你有吃蜡瓶糖吗?”

“嘟嘟说我是小肥猪,他给所有小朋友吃蜡瓶糖,就不给我吃。”

江晚月稍稍松了一口气,“你知道,嘟嘟的蜡瓶糖是谁给他的吗?”

“是小姨。”

江晚月早已猜到,会是这个答案。

傅寒川向来维护江南笙,嘟嘟也跟着有样学样。

粥粥话音刚落,手机的另一头传来嘟嘟的怒吼:

“蜡瓶糖是妈咪给我的!不是笙哥给的!”

“嘟嘟!你在撒谎!”

“你闭嘴!!啊啊啊啊!!”

江晚月不知道手机另一头发生了什么,很快,嘟嘟的哀嚎声传来。

主班老师在喊,“傅轻舟!你别打傅归渡!”

听女儿没受欺负,江晚月挂了电话后,就拨通了王妈的号码。

“王妈,我刚才接到嘟嘟主班老师的电话,她说,嘟嘟带去的蜡瓶糖,很受小朋友的欢迎,主班老师希望你现在,再送一些蜡瓶糖去学校。”

“啊,什么蜡瓶糖?”

王妈一脸茫然,可江晚月交代了这番话后,直接挂断电话。

王妈想起来,她听回来的司机说,今天送嘟嘟去学校的路上,他们遇上了江南笙。

王妈立即去问司机,确认了蜡瓶糖是江南笙送的。

王妈便给江南笙打电话。

“南笙呀,你那蜡瓶糖是哪买的?嘟嘟的同学都很喜欢,他的主班老师让我,再送些蜡瓶糖去学校。”

江南笙心头一喜,她有了在更多人面前,做嘟嘟新妈妈的机会了。

“还是我去买些蜡瓶糖,送去幼儿园吧,这事就不麻烦王妈了。”

王妈当然同意,“好,那就麻烦你了。”

*

江晚月一只手扣在方向盘上,食指轻轻敲击方向盘。

这时,有人叩响了车窗玻璃。

车窗玻璃下降,一只如玉雕般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名片,递到她面前。

那张黑色烫金名片上写着,愿星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沈岸。

“需要离婚咨询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江晚月接过名片,“沈先生是京圈金牌律师,你的价格太贵了。”

沈岸一只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他穿着西装,却没系领带,衬衫衣领向外敞开,喉结性感。

“我可以不要钱。”

江晚月笑着,“除了钱,我也给不了你什么。”

“五年前,你博士念到一半就放弃了,告诉我爷爷,你要去嫁人了。

老爷子退休在家,总是念叨着你,最近他身体越发不好了,你有空就去陪陪老人家吧,你去看他,我就免费帮你打官司。”

沈岸的爷爷沈同华,曾经是京大学数学科学学院院长,她的博士生导师。

她刚进入华科大的时候,沈院长就经常在她跟前转悠,让她快快长大,考他的博士生。

后来她进入京大读博,老爷子拿她当牛马使,总是催她加快进度,国外随时会对高校进行封锁制裁,到时候他们的科研将越发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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