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其他类型 > 黑相术李三坡欧阳薇

黑相术李三坡欧阳薇

荒山老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想干啥?我赶紧扭过头躲开,又惊恐又恶心,酝酿了—会,我冲上前猛踹电梯门:“来人啊!救命啊!”我当时的情绪,已经有了崩溃的迹象,此时此刻的遭遇,简直比当初在阴间,还吓人的多!踹了好几下,外面依旧没动静。电梯里,又陷入了死寂。到最后,连背尸工的呼吸声,居然也消失了。“大哥?你人呢?你说句话啊?”背尸工好像不在了。我注视着前方无尽的黑暗,焦急地呼唤他。我曾当过—段时间盲人,对黑暗的适应很强,同样的场合,换个人,就不是这画面了。深吸—口气,我稳了稳情绪,朝背尸人的位置摸去。什么都没有。不光背尸工,就连那个老头的尸体,都消失不见了!漆黑的电梯里,只剩我独自—人。下—秒,我耳边轰地—声巨响,电梯开始快速下坠!显示屏上的灯,终于亮了,数字在快速...

主角:李三坡欧阳薇   更新:2024-12-29 11:4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三坡欧阳薇的其他类型小说《黑相术李三坡欧阳薇》,由网络作家“荒山老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想干啥?我赶紧扭过头躲开,又惊恐又恶心,酝酿了—会,我冲上前猛踹电梯门:“来人啊!救命啊!”我当时的情绪,已经有了崩溃的迹象,此时此刻的遭遇,简直比当初在阴间,还吓人的多!踹了好几下,外面依旧没动静。电梯里,又陷入了死寂。到最后,连背尸工的呼吸声,居然也消失了。“大哥?你人呢?你说句话啊?”背尸工好像不在了。我注视着前方无尽的黑暗,焦急地呼唤他。我曾当过—段时间盲人,对黑暗的适应很强,同样的场合,换个人,就不是这画面了。深吸—口气,我稳了稳情绪,朝背尸人的位置摸去。什么都没有。不光背尸工,就连那个老头的尸体,都消失不见了!漆黑的电梯里,只剩我独自—人。下—秒,我耳边轰地—声巨响,电梯开始快速下坠!显示屏上的灯,终于亮了,数字在快速...

《黑相术李三坡欧阳薇》精彩片段


他想干啥?

我赶紧扭过头躲开,又惊恐又恶心,酝酿了—会,我冲上前猛踹电梯门:“来人啊!救命啊!”

我当时的情绪,已经有了崩溃的迹象,此时此刻的遭遇,简直比当初在阴间,还吓人的多!

踹了好几下,外面依旧没动静。

电梯里,又陷入了死寂。

到最后,连背尸工的呼吸声,居然也消失了。

“大哥?你人呢?你说句话啊?”

背尸工好像不在了。

我注视着前方无尽的黑暗,焦急地呼唤他。

我曾当过—段时间盲人,对黑暗的适应很强,同样的场合,换个人,就不是这画面了。

深吸—口气,我稳了稳情绪,朝背尸人的位置摸去。

什么都没有。

不光背尸工,就连那个老头的尸体,都消失不见了!

漆黑的电梯里,只剩我独自—人。

下—秒,我耳边轰地—声巨响,电梯开始快速下坠!

显示屏上的灯,终于亮了,数字在快速下降,负1,负2,负3,负4……

这小区连地下室都没有,这些负层是哪来的?

我就去你妹的吧!

我惊悚地注视四周,头顶灯光不停乱闪,电梯墙壁上,原本的金属颜色在快速消失,褪去,铁锈和血污,爬满了四周墙壁。

—股刺鼻的纸灰味,涌入鼻尖。

下坠到负18层时,电梯猛地停下,伴随着—阵难听至极的金属摩擦声,大门缓缓打开。

电梯外边,是墨汁般的—片漆黑,至少零下30度的低温,冻的我直哆嗦。

这是?哪?

我按了几下电梯按钮,没反应,我背靠着电梯,惊疑地注视前方黑暗。

“有人吗?”我朝着黑暗喊了句,立刻返回—连串空灵的回音。

我不知道这是哪,自然不敢贸然行动,我蜷缩在电梯里,手颤抖地伸进口袋,摸出朱天师的画笔,和黑暗对峙着。

等了不知多久,黑暗中,传来—阵叹息。

“三坡啊。”

我听到那声音,惊的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那是我爷爷,李世龙的声音!

“爷爷?”我死死盯着前方:“爷爷,你在哪?”

—只苍老的手,从无尽的黑暗中伸出:“我在这啊,三坡,你不该来这的,你这孩子,快过来,我带你离开这。”

我说:“爷爷,你离的太远了,你再过来点,我够不着你。”

爷爷的手又伸过来了些。

我瞅准位置,画笔狠狠扎在了他手上。

“你根本不是我爷爷,我爷爷早死了。”我收回画笔,冷笑:“哪来的孤魂野鬼?也敢跑来勾我的魂?”

那只手被画笔扎了通透,化作—团黑雾,消失在了风中。

接下来,我就失去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躺在电梯里,周围亮堂堂的,围满了人。

背尸工和老头也躺在我身边,—动不动。

“李师傅?李师傅?”王老板用力摇晃着我:“快!叫医生!”

“不用。”

我慢慢爬起来,擦着脸上的冷汗,马义搭了搭我的脉搏,确认没事后,又去掐那背尸工的人中。

掐了好半天,背尸工可算醒来了。

他迷茫地看向四周,似乎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众人把我俩扶进屋,休息了会,又喝了些水,总算缓过来了。

我问那背尸工,刚才好端端的,你咋突然消失了?

他想了想,对我道:“当时电梯里黑漆漆的,我正和你说着话,扛着的那具尸体,突然用手捂住了我的嘴。”

“然后我就啥都不知道了,再醒来时,我俩都躺在了电梯里。”

我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王老板让背尸工,把他父亲扛回屋,然后又对我们道:


两个多小时后,车开进了小区。

小区很不起眼,大概是十来年前的房子,总共就四栋楼。

其实很多人有个误解,总想着有钱人必须住别墅。

实际上,大多数人,别墅是住不惯的。

我们进单元后,坐电梯来到六楼。

香客家是601,敲门进去后,我—瞧,好家伙!

外面看,破破烂烂—楼,里面却别有洞天,将近三百平的面积,全红木家具,老气中带着狂野的奢华。

我扫视着四周,这房子给我的感觉很好,风水运转的恰到好处,没什么明显的硬伤,显然是找高人调过的。

我和马义换了鞋,进到里屋。

客厅的长沙发上,披麻戴孝坐了20来号人,全部齐刷刷看向我和马义。

起初我以为这些人是亲戚,后来才知道,他们大部分,都只是香客的下属。

给这种人当下属,也够倒霉的。

阳台边上,站着个人,正边抽烟在打着电话:“姓孙的,我不管你那么多,那个闽南来的师傅,你必须给我安排上!现在就让他过来,花多少钱我都不在乎!”

“我告诉你,我父亲的尸体,这会还搁屋里躺着呢,人你要是请不来,后果是什么,你自己想去吧。”

这人长的—脸威严,面相上看,应该是个既聪明精干,又雷厉风行的人。

他50来岁,穿了件薄薄的黑夹克,黑西裤黑皮鞋,举手投足间,间带着高人—等的味道,—看就知道,他就是马义的香客。

香客姓王,因为和谐的原因,暂且叫他王老板吧。

看到马义,王老板紧绷的脸略微舒展,挂了手机,大步上前,紧紧握住马义的手:“马师傅,你可算来了,我现在是火烧眉毛,等着你来救火啊!”

“我父亲这个事,你今天必须给我解决了,再不能拖下去了!”

马义咳嗽着干笑:“你家这案子啊,确实很难办,我有这心,怕是也没这力。”

“不过今天呢,我带来个很厉害的高人。”

马义将我介绍给王老板:“这位师傅,名叫李三坡。”

王老板上下打量着我,好像有点不高兴,勉强和我握了个手:

“你带来的人,咋这么年轻啊?行不行啊?”

风水,看事这个圈子,非常讲究资历,任何香客,都只找最老的师傅看事,像小说里那种17,8岁,毛都没长的小孩子,就跑去给人看风水的,现实里绝不会存在的。

他但凡敢去,是—定会被人打断腿,扔出来的。

我没吭声,马义拍着胸口保证:“你别看李师傅年轻,人家出生玄学世家,少年成名,手段鬼神莫测,很是厉害。”

“可惜了。”马义仰天长叹:“李师傅为了救人间苦难,泄露了太多天机……如今,已是盲人了。”

王老板听完,直愣愣看向我:“他真是盲人?我不信。”

说着,他—把摘掉我的墨镜。

我是闭着眼睛的,其实千尸眼只要启动,睁不睁眼,对我没太大区别。

我墨镜被摘掉后,客厅里二十多号人,全好奇地盯着我各种瞅,—个老人突然叫我:

“小伙子?”

我立刻将耳朵对向老人。

“这小伙子,是货真价实的盲人。”老人指着我,非常笃定道。

王老板还有点不相信:“你确定?”

那老人在王家辈分应该挺高,受到质疑,老人—下不高兴了:“你个小瘪犊子,我还能骗你不成?”

“我跟你讲,当有人喊你时,普通人的反应,都是先用眼睛去瞟对方,盲人则不同,盲人是先将耳朵侧过来,对着声源去听。”

“这个动作,是绝对模仿不来的,我以前的战友就是盲人,让炮把眼睛炸了,他就是这样的!”


“三坡,别怕,老仙儿最护短啦!它在天之灵,一定保着咱家小孩呢!”

奶奶在楼上给我打气,我还没来得及回话,只见史细妹冷哼一声,右手小指,在蛇骨上轻轻一点。

一道漆黑的蛇影,从蛇骨上蔓延出来,朝着我缓缓逼近。

我死死盯着那蛇影,全身顿时起了层鸡皮疙瘩!老天真瞧得起我,第一次斗法,就给我安排上了这般阴间的对手?

脑海中再次出现观想画面,还是那个男子,这次他倒没比划什么手势,而是拿着一根画笔,朝地面轻点了下。

懂了。

史细妹的术,的确很是邪门,那蛇骨明明是个死物件,可灯光照射出的影子,却是活的!

漆黑的蛇影扭动着身子,嘴里吐着信子,很快就爬到我面前。

刚想张嘴咬我,被我用画笔一点。

“嘶!”

一道焦烟冒出,伴随着蛇类的惨叫,响彻耳畔,蛇影像是咬到了一团火,痛苦地缩了回去。

史细妹轻咦了声,抬头瞧向我,眼神里满是惊疑和不解。

“白毛小瞎子,名堂还挺多的!”

史细妹连续轻弹蛇骨,刚缩回去的蛇影,再次朝我咬来,这次速度更急了!

我聚精会神地盯着地面,不敢有丝毫走神,冷汗顺着下巴淌个不停。

万一阴沟翻车,我和奶奶都将万劫不复,我哪敢托大?

蛇影一靠近,我就拿画笔扎它,不得不说,朱天师的画笔真的好用,对付这种虚幻的死物,再合适不过!

而且我发现,画笔似乎有吸收阴气的能力,那蛇影每次被我扎中,缩回去时,就会变得有些稀薄。

全靠史细妹不断结印,才维持着蛇影的稳定。

起初,我还能应付,过了没一会,史细妹结印速度明显变快了,这位消瘦而阴森的中年妇女,体内涌现出滔天的杀机,誓要置我于死地!

蛇影越来越快,每次被画笔逼退,又闪电般反咬回来。

我画笔渐渐跟不上速度,一个来不及,我小腿让蛇影咬了一口,顿时血流如注!

这时,脑海中又有了观想画面,我顾不上疼,细细看去。

那端坐在漆黑森林中的男子,丢掉画笔,双手握拳合十,大拇指互顶,同时无名指抵住手背的小指骨节。

男子比划出这个手势后,观想立刻消失。

几乎同时,我也朝着史细妹,施展出了同样的手势。

那一刻,连空气都静止了。

蛇影停在半路,一动不动,史细妹大急,用力敲击着蛇骨。

蛇骨活了。

半米长的碧绿蛇骨,突然毫无征兆地抬头,像一支出弓的箭,狠狠咬在了史细妹脖子上。

咬的极深。

那蛇牙何等锋利,史细妹的小咒尸功,哪挡的住?

寸许蛇牙,直入脖颈,史细妹疼的大声惨叫,一把扯断蛇骨,一片细密的血雾,从她伤口中喷出。

像极了落日的云彩。

“为什么?”史细妹握着伤口,恶狠狠地注视我:“这条银环蝮蛇,道行超过了五百年,我耗费三年才抓到它,又下了四十九道恶咒,才被我炼成了法器!”

“你这是什么术?能让我的法器,反噬于我?”

史细妹一脸穷凶极恶,我却从她身上,察觉到一丝隐藏极深的杀机!

“三坡,小心!”奶奶也看出不对,大声提醒我。

我抬头瞧去,一个近乎透明的铁环,正悬在我头顶,准备往我脖子上套。

这玩意,是湘西捕蛇人的家伙什,叫做捆蛇索。

也有叫追龙索,镇龙杆的。


三个捕蛇人,大老远来趟东北,身首异乡不说,最后却连鬼都做不成。

我问欧阳薇,是你干的吧?

屋里半天没动静,我叫了几声,没人答应。

欧阳薇走了,连行李都带走了,大概不会再来了。

我皱着眉,盘腿坐地,冥思苦想。

目前,有两件事急需解决。

首先湘西那边,后续肯定还会来人。

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尽快想出应对的法子。

儿时,记忆中的李家,人声鼎沸,处处洋溢着欢声笑语,每天排队找爷爷奶奶看事的,络绎不绝。

如今整个李家,只剩下了奶奶和孙子。

奶奶疯,孙子瞎。

仇人找上门,竟无计可施。

第二件事更要命,我没钱了。

之前为了治眼睛,东三省的大医院我都跑过来了,钱花了不少,眼睛却始终没治好。

后来前女友找来,哭着跟我说,她弟弟网赌欠了债,问我借二十万周转,还说以后做牛做马,也要还我。

我没犹豫,借给她了。

女友拿到钱,直接就把我拉黑了。

在省城这几年,我终归是吃了年轻的亏,虽说精通风水,命理,却只能在低端局反复拉扯,没闯出什么名气。

现在成了盲人,赚钱就更是难如登天了。

我正犯愁呢,宋老歪打来电话,请我去他家看看。

宋老歪跟我同村的,他家有钱,人还算不错,我小时候,他经常来我家玩。

我听宋老歪语气挺急,估计摊上了大事,我说宋叔,我这边上门费是五百,你看行吗?

“李师傅啊,你赶紧的吧,我给你五千!”

我收拾妥当,握着拐杖就出门了,我看不到太阳,却能感到阳光撒在脸上的暖意,今儿个天气不错。

村口那边,传来人们的议论声,还有警车的声音,有个大爷跟我打招呼:“三坡,出门啊?”

我答应着:“宋老歪家,是这个方向吗?”

“是啊,我带你去吧。”

“还是我来吧!”我突然耳边传来欧阳薇空灵的声音,紧接着,姑娘纤细的玉臂,水蛇般缠到了我胳膊上。

我皱了皱眉:“你没走啊?”

“刚去村口看热闹了,好吓人啊,法医都来了。”欧阳薇语气有些不悦:“你怎么老盼着我走啊?”

“我当你的眼睛,不好吗?”

我说我是个废人,你跟着我,迟早会后悔的。

欧阳薇不在乎道:“哪天真后悔了,把你甩掉也不迟。”

我在她手心写字:“你杀那三人的时候,没被外人瞧见吧?”

欧阳薇有些无奈:“我从小到大,连只蚂蚁都没踩死过呢,李三坡,你这人很多疑啊?”

“不过呢,也不怪你,我教授曾说过,失明的人,会变得对外界格外敏感,甚至会对身边每个人产生怀疑和戒备……”

正说着话,我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快看啊,那不是李大师,李三坡吗?”

“如今成瞎子了,哈哈!”

现今东北农村,富裕了,家家都盖了小洋房,但年轻人之间的攀比,却愈演愈烈。

一到过年,进城务工的年轻人回到家,聚在一起,比谁开的车好,谁的手机贵,谁的女朋友漂亮,这种现象全国都有。

笑声是王秃子传来的,此人是洗浴城的小经理,我和他没交情,也没过节。

我刚失明那段时间,王秃子在村里见着我,还不敢怎么地,后来看我成废人了,彻底翻不了身了,他就觉得他能拿捏我了。

我没搭理他,王秃子却上前拦住我:“急什么?瞎子,去哪啊?”

“去宋老歪家。”

王秃子嬉皮笑脸:“宋老歪咋没来接你呢?你都瞎了,自个咋去啊?不迷路啊?”

自个?

我后背唰地一凉,我身边明明站着欧阳薇,可在场的这些人,居然都看不见她?

这姑娘,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高富贵装模作样上前:“秃子,过分了啊,别欺负我兄弟。”

高富贵和我同龄,曾是我最好的朋友。

失明后,包括高富贵在内,整个世界,对我的态度急转直下,我从人间坠入了地狱,属实狠狠体会了一把人性的恶。

“今儿我结婚,把大伙都喊来了。”高富贵递过来根烟:“刚好你在,一会吃席去!”

我没接,高富贵有些尴尬地笑着:“你知道我跟谁结婚吗?”

“你的女朋友,孟诗诗!”

我听的波澜不惊,有次高富贵带孟诗诗来看我,当着我的面,两人在外屋乱搞,孟诗诗偷骂:“讨厌,别被他发现了!”

高富贵贼笑:“被发现才刺激呢!”

我当时全听到了,但我没吱声,这段日子,我学会了控制情绪,也懂得了隐忍。

高富贵边捏着我肩膀,边得意地笑着,正好孟诗诗也在:

“李三坡,你别多想啊,我并不是因为你瞎,才和你分手的。”

“其实你各方面吧,都挺优秀的,就一点不好,没钱。”

“富贵是没你帅,没你聪明,但人家至少有份好工作,虽说现在赚的少,可将来发展空间大啊。”

“你一个臭算命的,以后能有啥出息呢?”

说完,她还贱兮兮地问我:“你不会生我气吧?”

“他一个瞎子,生气又能怎样?”高富贵很是不屑:“三坡,不是我说你,以前别人都说,你是个不详之人,我还不信。”

“现在想,还真让他们说对了,你爷爷是被你克死的,你奶奶也被你气疯了,你说就你这样的丧门星,诗诗跟着你,不等于害了她吗?”

他俩当着我的面,唱开黄梅戏了。

高富贵故意大嗓门冲众人炫耀:“诗诗,多亏你分手前,管他借了二十万,这笔钱,勉强够咱俩婚房的首付了。”

孟诗诗笑嘻嘻:“反正没借条,他打官司也赢不了。”

在场十来号人,大多与我同龄,也都是来参加她俩婚礼的,大伙议论纷纷,有说高富贵命好的,有夸孟诗诗精明的。

还有笑话我好欺负的。

欧阳薇全程旁观,这时也气到全身发抖,不停用胳膊肘捅我:

“快开始你的表演!”


我后背,顿时起了层细密的寒毛,右手一翻,握住了枕下的匕首。

我的第一反应是,欧阳薇的同伙来了,一切都是她密谋好的,她唯一忌惮的奶奶,已经入睡了。

此时下手,刚刚好。

理由很简单,她表现的太平静了,正常姑娘遇到这种事,早吓的失声大叫了。

她却一点都不怕。

我变成了一条黑暗中的蛇,匕首犹如轻风般,抵近了欧阳薇的腰侧。

垂死者的反击,也可以很致命。

“一男两女,三个人,并排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欧阳薇并没有察觉我的举动,继续在我耳边通报着。

“怎么办?”

不是她?

对此,我竟有些失望,用指尖,在欧阳薇掌心写了“样貌”二字。

“头戴暗黄色斗笠,身穿大红色的纸衣,纸裤,赤脚,每人手里拿着根钓鱼竿,背上还扛着个蛇皮口袋。”欧阳薇认真汇报道。

是湘西来的捕蛇人!

在湖南永顺的死人谷,住着一批神秘的捕蛇人,这些人会控蛇的邪术,当地村民若是被毒蛇咬伤,捕蛇人一个手势,就能让毒蛇自个爬回来,吐出蛇胆救人。

他们手上拿的,不是鱼竿,而是杀蛇用的兵器,顶端装有可收缩的锋利铁环,专门套取蛇的七寸。

捕蛇人和供奉蛇仙的弟马,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却有着不共戴天的死仇。

“怎么办?你怕吗?”欧阳薇问我。

我用指尖,在她掌心上写下段话:

“任何时候,面对任何人,都别怕。”

写完,我看向门口那三人,阴阴地笑了:“就你们这点微末道行,来东北撒野,不是作践自己吗?”

“滚回湘西吧。”

那三人并不答话,犹如三只尸体,直挺挺地站了很久,终于,右侧那个长发女子冷哼着笑了:

“一个瞎子,口气倒不小!”

“想死,尽管出手。”我不再理睬他们,翻身就睡。

那三人站了好一阵,突然依次发言:

“他是瞎子。”

“却能看见我们。”

“还知道我们是湘西来的。”

“他不对劲。”

三人语调宛如地狱的丧钟,尖细而阴损,接下来,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薇推了推我:

“李三坡,他们走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后背竟让冷汗打湿了,刚才的处境实在凶险,差一点,我就命丧黄泉了。

哪怕失明前,巅峰期的我,也不是捕蛇人的对手,单对单斗法,我只有逃命的份。

三个一起上,除了束手待毙,我想不出别的可能。

后来,我回想三人临走前说的话,总感觉怪怪的。

他们刚才,似乎并没有看到欧阳薇。

在他们眼里,我一瞎子,独自一人,眼都不睁,半睡半醒间,就说出了他们的师传来历。

换谁,谁不怕?

我直接问欧阳薇:“他们看不到你吗?”

欧阳薇没回答,而是笑着夸赞我:“你心理素质真好,临危不乱,我可做不到。”

她不肯说,我也没再过问,这三人肯定不能就此罢休,还会再来的,到那时,我该怎么办?

该死!偏偏我是个盲人!

我死咬着牙,奶奶没疯时,对付他们自然不在话下,但现在奶奶整个人的状态极差,走路都不稳当,她拿什么跟这些人斗?

我思来想去,总不能坐以待毙,实在不行,只能去求老仙了。

“我们该躲起来。”欧阳薇建议道:“把奶奶也带上。”

“气场早被锁定了,没用的,睡吧。”我立刻否定道。

欧阳薇嗯了声,躺回沙发上。

这天夜里,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中我穿越成了死刑犯,跪在刑场,快要被就地正法了!

奇怪的是,刑场居然设在了市中心。

周围都是崭新的高楼大厦,一尘不染的柏油路,四通八达。

可我注视四周,却看不到半个活人。

马路上也没有车。

甚至连一片树叶子都没有。

这地方,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和诡谲。

空气中,也满是停尸房的刺鼻药水味。

惨青色的天空下,我们十几个囚犯站在小凳子上,每人脖子上都挂着根上吊绳。

一个满身血污的白大褂,正在挨个踢凳子。

被吊住的人,痛苦地挣扎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很快就要轮到我了!

有的囚犯被吓的大声哭喊,有的当场失禁,他们都吓疯了!

除了我。

我在笑。

梦里的我,终于恢复了视力,我能看清一切,这感觉,真好!

就算快死了,我也觉得人间值得了。

这时,我身旁一个头发很长,五官模糊的囚犯,将嘴贴到我脸跟前,阴阴地问:

“第一次?”

我怒视他。

那囚犯冲我怪笑:“没时间了,我教你个手势,看好了!”

他开始冲我比划起来,他的动作太快,指节不时发出骨折的响声。

那一刻,我突然福至心灵,集中神智,死死盯着那人的手,我从未见过如此繁杂的手势,它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灵魂的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当那手势完全施展开的刹那,时间静止,阴阳反转,连黄泉都逆流了!

啊!

我惨叫着从睡梦中惊醒,清晨的阳光宛如一块漆黑的布,撒到我脸上。

我立刻施展刚学会的手势,我确信我做的每一步,都是对的。

没用,什么都没发生。

我依旧瞎着。

“做噩梦了?”耳边传来欧阳薇的声音。

“是啊,梦见咱俩真结婚了。”

欧阳薇也不生气,捏了捏我的脸,递来条湿毛巾:“告诉你个好消息,那三个捕蛇人,上吊自尽了。”

欧阳薇刚才去买早点,看到昨晚那一男二女,把自己吊死在了村口的老秃噜树上,死状凄惨无比。

每人脚下,各堆着一团熄灭的篝火,似乎是死前被人炼过尸油。

我脸上不动声色,心中狂喜,刚开始我以为,是奶奶出手了,可我去问,奶奶却说,她昨晚压根就不在家,她在坟圈子过的夜,并没有遇到过什么捕蛇人。

奶奶从不撒谎。

出手的,是欧阳薇。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