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寒这人怎么睡着了还把她抱得那么紧?
两条强有力的臂膀,禁锢着俞念柔荑一般的身子,没有一丝可以挪开的余地。
救命啊……难道要她在这里跪一夜?俞念万分后悔,来的时候怎么没把跪不痛的护膝戴上。
距离天亮还早,再这么跪下去,俞念非得跪废了不可。
等淳于寒熟睡了一会儿,俞念活动有些酸疼的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淳于寒按在了他的矮榻上。
但淳于寒的手,俞念是死活也掰不开。
折腾了半夜,俞念的发髻也松散了,衣衫也凌乱了,桌上那俞念带过来的半截红烛已经燃尽。
俞念叹了口气,有些脱力地靠在淳于寒的胸膛上,淳于寒这人真是个怪人,明明手那么冰凉,怀抱却那么滚烫。
在温热宽大的怀抱里,俞念的眼皮子也忍不住开始打架。
这一夜,淳于寒睡的极好,他不再梦缠身,反而做了一个美梦,梦到他回到了小时候,父母健在,母亲抱着他亲切地喊他的乳名。
可俞念就没有这么好命了,一向心大的她,竟然梦见了她被抓起来凌迟,行刑官拿着锋利的匕首一块块地割她的肉……
“啊…别……啊啊……救命啊……”
熟睡的淳于寒是被耳边惊惶的女声吵醒的,被搅了清梦的淳于寒烦躁地睁开眼。
发现自己竟然和一个女子睡在一张榻上!
在发现自己身上压的是个女人的时候,淳于寒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踹了那人一脚。
哪个女人不要命了,竟然敢爬他的床?
“啊!”
淳于寒这一脚虽然没用全力,但也不轻,好在是矮塌,俞念滚到地上也没太撞到,这一脚也算是把俞念从噩梦中解救出来了。
俞念骂了一句淳于寒听不懂的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就看到床上端坐的罪魁祸首,正蹙着眉冷眼看她,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俞念也来了起床气。
“淳于寒你有没有人性?你爽了之后就把人一脚踢开了?!”
闻声进来的沧海刚好听见俞念在大声地控诉淳于寒,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昨晚上他也没听到什么特殊的声音,难道说……
“胡言乱语!”
淳于寒冷声道,俞念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什么叫他爽了?他爽什么了?
“我说了你也不信,你问沧海,看看你自己的人怎么说!”
俞念赌气地抱着个软枕坐在地上,他淳于寒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
“沧海,你说。”
淳于寒晲了沧海一眼,眼神冷地让沧海有种血液凝结的感觉。
俞五小姐说得爽不爽的事情,他不敢妄言,但是他之前看到的,还是如实禀报给了淳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