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陶阮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平衡。
季父季母的关心不再全部属于她，整日冷冰冰的季淮也像是突然有了正常人类的感情，开始懂得照顾人。
甚至那群围绕在顾恬身边，她好心跟她们做朋友的穷酸鬼，也会叽叽喳喳地问——
“听说季家收养了一个女孩儿，是真的吗？她长得漂亮吗？”
“恬恬，你有她的照片吗？能不能给我们看看？”
“听说那个女孩儿转去了季淮的学校，季淮走到哪儿都带着她……”
“季淮这么照顾她，季家对她一定也很好吧？”
诸如此类，每每顾恬从季家回去，都会听见有人问。
所以……
她真的恨透了陶阮，是她抢走她的一切！
如今见证了季淮对陶阮的抛弃，眼看着他把温柔又给了另一个女人，顾恬比任何人都高兴。
只要嫁进季家的人不是陶阮，那么无论对方是谁，她都无所谓。
心情舒畅，顾恬说话的语气也更加轻快，“表哥，薛秘书扭伤了你还是带她回客房休息吧，爬山本来就是娱乐，受伤还硬爬，那不是本末倒置么。”
“再说明天是工作日，万一耽误了工作，就得不偿失了。”
季淮没回答，亲自蹲下身在薛绾绾的脚踝处按了按，听到她喊疼，直接起身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季总！”
薛绾绾吓了一跳，羞怯地挣扎着想要下来。
季淮冷着脸命令，“别乱动，你的脚走不了路。”
话落，他没给其他人任何交代，整个过程中也没看陶阮一眼，径直抱着安静躺在他怀里的薛绾绾往山下走。
“陶阮……”
宋川见陶阮一直目送着季淮的背影，忍不住出声，话至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顾恬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开心，走到陶阮身边，劝慰道：“阮阮，强扭的瓜不甜，感情这种东西表哥也控制不了，你别太难过。”
陶阮有些惊讶顾恬的话，她这意思，像是默认了她跟季淮原本该是一对。
可按理说婚约的事，季母或者季淮，都应该不会对她说才对。
想不通陶阮也没再纠结，反正这纸婚约也是名存实亡。
“我没有难过。”她轻声回道。
顾恬不信，断定陶阮在逞强，不过顾及着还有别人在，没拆穿，暗暗翻了个白眼后转身继续往上走。
宋川不放心，跟在陶阮旁边又问了句：“真的没事吧？”
察觉到或许是自己刚刚的举动让大家误会了，陶阮忙摆了摆手，笑道：“我真的没事，宋川哥。”
她刚才看季淮的时间的确有点久，但纯粹只是在担心……
爬山的路是台阶式的，季淮那样抱着薛绾绾，不会影响视线吗？万一不小心踏空，从上面滚落下去怎么办？
陶阮本意是想提醒一句，可季淮的态度以及自己从前每一次被误解时对方的冷言冷语，又让她把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
又行进了五分之一路程，陶阮的脚彻底支撑不住。
硬底的小皮鞋将她的脚后跟磨得通红，每走一步都好似有针在后面扎，难耐的刺痛让她瞬间戴上痛苦面具。
“脚痛？”
从爬山后就没怎么开过口的杨序慢下脚步，细心地扶了下陶阮的胳膊，让她方便借力。
陶阮抬头看了看前面，发现顾恬已经走得没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有冲劲儿，像是山顶有什么人在等她一样。
收回目光，她对着杨序和转回头的宋川道：“杨序哥，宋川哥，我在这边的凉亭等你们吧，今天这山我大概是没能力爬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