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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腹生子后,禁欲将军他沦陷了周承山言笑全文

撩闲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句话,也完全可以用来形容周承山听到这个消息时候的心情。当时他正在军营亲自给新兵讲进攻技巧,周夫人派来的小厮将纸条交给了木易。木易趁着周承山训练休息间隙,把周承山叫了出来。“何事?”“夫人派人送来了纸条,少爷您看一下吧,兴许是急事。”周承山接过了纸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有了,速归。他静默了一瞬,随即说道:“让他回去告诉母亲,我军务繁忙,晚点回去,家里的事情她决定便好了,我没有异议。”交代完,便转身回了训练场。只是之后的训练,他似乎有些力不从心。有了孩子自然是喜事,可是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没有什么喜悦之情。他想,那女人此刻一定开心的不行,毕竟生完孩子就能离开了。晚上,周承山回了周府,正巧周宰相和周夫人在膳厅等他。“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未...

主角:周承山言笑   更新:2024-12-25 15: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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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承山言笑的其他类型小说《借腹生子后,禁欲将军他沦陷了周承山言笑全文》,由网络作家“撩闲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句话,也完全可以用来形容周承山听到这个消息时候的心情。当时他正在军营亲自给新兵讲进攻技巧,周夫人派来的小厮将纸条交给了木易。木易趁着周承山训练休息间隙,把周承山叫了出来。“何事?”“夫人派人送来了纸条,少爷您看一下吧,兴许是急事。”周承山接过了纸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有了,速归。他静默了一瞬,随即说道:“让他回去告诉母亲,我军务繁忙,晚点回去,家里的事情她决定便好了,我没有异议。”交代完,便转身回了训练场。只是之后的训练,他似乎有些力不从心。有了孩子自然是喜事,可是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没有什么喜悦之情。他想,那女人此刻一定开心的不行,毕竟生完孩子就能离开了。晚上,周承山回了周府,正巧周宰相和周夫人在膳厅等他。“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未...

《借腹生子后,禁欲将军他沦陷了周承山言笑全文》精彩片段


这句话,也完全可以用来形容周承山听到这个消息时候的心情。

当时他正在军营亲自给新兵讲进攻技巧,周夫人派来的小厮将纸条交给了木易。

木易趁着周承山训练休息间隙,把周承山叫了出来。

“何事?”

“夫人派人送来了纸条,少爷您看一下吧,兴许是急事。”

周承山接过了纸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有了,速归。

他静默了一瞬,随即说道:“让他回去告诉母亲,我军务繁忙,晚点回去,家里的事情她决定便好了,我没有异议。”

交代完,便转身回了训练场。

只是之后的训练,他似乎有些力不从心。

有了孩子自然是喜事,可是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没有什么喜悦之情。

他想,那女人此刻一定开心的不行,毕竟生完孩子就能离开了。

晚上,周承山回了周府,正巧周宰相和周夫人在膳厅等他。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未用餐。”

周夫人一脸慈爱地揶揄道:“这不是等今日的主角么!”

周承山扶额:“我回来晚了你们不必等我的。”

“臭小子,你以为我想等你啊,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还不是等你回来讲一下孩子的事情。”周郢忍不住呵斥。

周承山坐下之后拿起筷子就低头吃起饭来。

周郢夫妇二人对视一眼,自己生的孩子,一眼便能看出他心情不算好。

“这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般不上心!”周夫人有点生气,毕竟这是她的亲孙子。

周承山咀嚼完嘴里的饭,回了句:“孩子的事情自然是按照爹娘之前的安排来就可以了。”

周夫人气结。

不过想一想他一个大男人确实也帮不到什么忙,索性就不苛求了。

三人用完饭,周郢还是交代了一句:“如今暗妾已经怀孕了,你不必再去别院。

你娘已经安排了经验丰富的老妈子,明日便可去照顾她。”

周承山似乎不是很在意:“是,正好新兵要开始夜训了,会忙碌一段时间。笑笑就拜托娘了。”

自己生的儿子,除了惯着,还能如何?

周夫人拉着脸道:“行,你就专心忙军营里的事情吧。”

“嗯。”

从那一日起,言笑果真再没有见过周承山,他不再涉足别院,一头扎进了军营里。

二人就如同两条平行线一般,再无交集。

周夫人本就没事干,所以隔三差五来陪着言笑做刺绣、作画。

她发现言笑做刺绣虽然不娴熟,但会很多款式。都是她没见过的。

而且言笑作画也很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跟着名师学过。

所以周夫人似是找到了新的趣味,去别院去的比出府溜达的时间还多。

一晃两个月过去,新兵的夜训已经完成了。

早朝上——

周承山将训练的结果上报:“启禀陛下,昨日新兵已完成夜训,成果斐然。

共计两万五千人,淘汰人数不足一成,最终成编的人数为两万三千人。

这支队伍尚未有正式编制,请陛下赐名。”

嘉帝很高兴:“周将爱卿辛苦了。不如就叫苍狼吧,这个营就由你亲自带领。

边疆来报,东面的蛮夷近些天有探兵过夷山的现象发生,虽然边疆的戍边将士第一时间把他们赶了回去,但是朕这心里总是不安。

这支队伍你一定要好好训一下,假如哪天蛮夷入侵,这支队伍可是要派上大用场的。”

“请陛下放心!臣定当尽心尽力。”

随后众臣又探讨了一下秋收相关事宜,便散朝了。

周郢小跑追上了儿子。

“逾明!”

逾明是周承山二十岁生日时嘉帝亲自赐予的表字

因为他长期不在帝城,戍边也没人这么叫他,导致周承山本人对自己的表字都不大敏感,周宰相喊了他三声他才注意到。

“是,父亲。”在外面,他一般不会叫爹和娘,而是喊父亲母亲。

周郢平顺了几口气,才说道:“你这两个月夜训也完成了,今日便回家吃饭。你别整天只顾及军营的事情,也不知道回家看看。”

周郢仔细瞧了瞧,肤色没有变黑,估计是因为白天休息晚上夜训的缘故,倒也放下心来。

“儿子也正有此意。最近实在太忙,回家也不方便。一会儿去军营收拾一下东西,晚上回家住。”

周郢松了一口气,自家夫人天天念叨着儿子,他耳朵都要听起茧子了,这家伙可算是能回家了。

“好,今晚我让厨房多做些你爱吃的。”

晚上,周承山果真如约回家。

周夫人许久没见儿子,拉着他的胳膊前看后看,就怕他少几两肉。

周承山无奈:“娘,我戍边回来你都没有这般仔细瞧过我。”

周夫人一听自己被嫌弃了,果断撒开手,不再瞧他。

“吃吧,这个酱香猪手,我为你这个不孝子亲自做的!”

周郢憋不住笑了一声。

周承山没有理会自家老爹的嗤笑,夹起一块尝了一口,果然好吃极了。

“好吃。那个……娘,近日我不在,府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做娘的只看儿子这犹豫样就知道他心中小九九。

不过作为男人,一点都不关心为自己生孩子的女人,才会让她看不起。

想到这两个月,笑笑经常孕吐,白白的小脸经常变得蜡黄的,周夫人心中透过丝丝心疼。

若是笑笑一开始便是她的儿媳妇该多好啊……

“哼,家里好得很。倒是你,不闻不问,跟忘了这个家似的!”

周承山解释道:“母亲,我这是军务繁忙。你看我都累瘦了。”

周夫人心软道:“好好好,你都有理。行啦,快多吃点。

一会有空去看看那姑娘,女人怀孕的时候你不能一次也不去看,这样不好,毕竟那是你的孩子。”

虽然这不符合规矩,可她就是心疼那姑娘,反正就是去看看,陪她说说话也好。

周承山胸中一块石头落地,他轻松回了句:“好。”

“但是不要在那过夜,你可不要管不住自己,伤到孩子。”

周承山:……

“我心中的有数的……”

其实夜训他也没有多忙,因为他的得力助手林淮实在是能干,省了他很多麻烦。

但是父亲母亲说言笑的事情不必他插手,他怕他回家忍不住去别院看看,就选择住在军营里。

不过他也不算荒废时间,这两个月闲着无聊竟然自己摸索着写了几首曲子。

别院——

今日周承山回来的事情,别院的四个人并不知情。

所以晚饭后,三人像往常一样凑在一起听向妈妈聊一些武陵的奇人异事。

周承山到别院的时候,发现灯亮着,屋里传来了四个人嘁嘁喳喳讨论的声音。

他觉得贸然进去不好,于是敲了敲门。

咚咚咚——

小霞条件反射问道:“谁?”

周承山清了清嗓子回道:“是我。”

“少爷???”

屋内四个人呆愣了一瞬。

“是,方便进来么?”

“少爷稍等……”

屋内一番人仰马翻:“糟糕,快准备一下!”

几个人手忙脚乱收拾了一下桌子和床,言笑也急忙找到了放在抽屉里的假面。

因为好久未戴,她们便将这些东西收拾了起来。

她还以为,生产前都看不到周承山了。


显然,周承山并没有像周夫人那般着急孩子的事情,一连上了三天朝,他也没有抽出时间去别院看一眼。

每天下朝就去练兵场训兵,晚上不到就寝的时间根本不回来。

第四天,周夫人终于忍不住,一大早便去周承山的房间逮他。

周承山衣服的盘扣还没有扣完,周夫人便只身闯入。

他心虚问道:“娘,您怎么来了。”

周夫人面无表情:“你觉得呢?”

“儿子不知。”

“你个臭小子,别跟我虚与委蛇。

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必须回来吃晚饭,然后去别院。

你要是不从,我就索性也不把希望寄予在暗妾身上了。

我进宫,求皇上给你赐婚,看你还怎么逃避!”

周承山:“……”

“你自己看着选,话我就放在此处了。”

周夫人愤怒地转身离去,转身后又得意地偷笑,小丫鬟们看到此景,也都纷纷憋着笑。

周承山算是一下被制住了。

他估量着,皇上一直没有追问他的婚事,许是因为他年少从军的缘故。

如今他载誉归来,又离三十而立不到四年时间,怕是自己再不大婚,皇上是真的会插手此事。

到时候,确实更难处理,毕竟皇命不可违。

别院——

言笑百无聊赖,她没有过过苦日子,无法理解那些愿意做暗妾的姑娘:在一个房间住一辈子,人真的不会憋出问题么?

对于这个时代苦难的人来说,一辈子有热饭吃已经是美梦成真了,即便成天躺着不能动,她们也是万分乐意的。

言笑想要懂得这些姑娘的心理,还有好多人世间的苦难要了解。

“小霞?”

“笑笑姑娘,何事?”

“已经三日,你家少爷不肯来别院,今天就不必戴假面了吧。”

假面是暗妾必须戴的,为的就是不让男子对暗妾产生感情,以免影响真正的夫妻感情。

其实这也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有第三个人出现,再怎么好的夫妻感情,也会受到影响,未来,也不过是搭伙过日子而已。

“回姑娘,刚刚我去大厨房取菜,恰巧遇到管家。

他说今晚少爷会回来吃晚饭,让我们别院准备一下。”

“好。”

原本她很紧张,但是因为这三日他未曾过来,自己也就放松了许多。

本以为会这样悠闲着过些日子,不曾想他今日就要过来。

终究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

吃完晚饭,言笑戴好了假面,坐在床上等周承山,金色的假面罩住了鼻子以上的部分,只露出了眼睛。

两个侍女关上了灯,在院子里点亮了几个灯笼。

灯笼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和月光交缠在一起,在地上形成了稀稀疏疏的影子。

言笑触景伤情,盯着那光发呆。

自从进了天牢,她就未曾见过月亮,已经多日未感受到月亮的阴晴圆缺了。

在天牢里,是暗无天日;去青楼里,是窗户紧闭;如今到了武陵,白天都要拉上窗帘。

细细一想,自己竟然这般无趣地过了许多日子。

她不禁想到了从前同那些文人墨客在月光下吟诗作对的日子,好不自在。

伴随着一声门开合的,言笑思绪回笼。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言笑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躁如鼓擂。

她努力地平息自己,不停地做着深呼吸,脑子里想着些有的没的。

不一会儿,那人就着光亮,摸索到床前。

直到一堵墙似的人影立在面前,言笑才回过神来。

两人之间不足一步之遥,互相听着对方的呼吸声,打量着对方的轮廓。

“你叫什么名字?”周承山先开口,喷洒出一阵阵的酒精的味道。

好听的男声敲打着耳膜,言笑不自觉触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我,我叫笑笑。”她难得磕巴。

以前从未与男子如此站的如此相近,导致她手足无措。

眼前人的声音低沉醇厚,洋溢着阳刚之气,结合一下他的身份,让人不难以想象他的形象。

“很俗的名字。”不过声音却比他以往听过的任何一人都要好听,潺潺如山泉,滋润他的心田。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

言笑:“……”

她算是明白为何这人二十六岁还找不到娘子了。

这要是从前,她定然头也不回地走开了——世上那么多优秀的男子,她才不会选择和这般目中无人、说话还难听的公子交流。

而且她的名字才不俗呢,“言笑晏晏”,好听着呢!

不过人在屋檐下,她咬了咬后槽牙,忍住了反驳的冲动。

周承山作为习武之人,听感高于常人许多,他分明听到了牙齿细磨的声音。

他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这时言笑才察觉到了空气中的酒味,于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嘴:“你喝醉了么……”

“没有喝醉,只是喝了一点点,不足挂齿。

我、是第一次和女人单独待在一起,有点紧张,抱歉。”

因为没有点灯,言笑看不到他手指正胡乱挠着侧面衣服的举动。

“无碍。”言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暗暗点头。

空气中弥漫的全是尴尬,让人坐立难安。

周承山深深叹了口气:“你往左边一点,我要坐下来。”

“嗯。”

两人并排坐着,空气继续凝固。

周承山夜视能力不错,他看到了身边女子的金色假面。

思索了几息,他再度开口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言笑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面色微红,紧张地攥紧衣袖。

“不知道。”

“那你是因为什么而甘愿为我生孩子?”

“我有自己的苦衷。”

“哦?什么苦衷。”周承山颇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许是因为今天喝了点酒的缘故,他感觉到了自己出奇的话多。

言笑也深呼一口气,保持着自己的耐心:“契约上未写明我需要跟你坦白一切,所以我有权利缄默。”

“那就是为了钱。不如你告诉我具体原因,我会考虑再多给你一半的黄金。”

“我不需要你的钱。”

“呵,虚伪。”

空气再一次缄默。

周承山摸了摸鼻子,他有些心虚——自己似乎说话有些重了。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也不知为何这般奇怪,许是因为饮了酒,许是因为她的声音实在好听,自己想引导她多说几句话。

言笑杏眸微合,才得以保持住理智,她不想得罪眼前人:“公子,我们是各取所需,何必冷嘲热讽!即便我是虚伪,您还不是找了我来延绵子嗣?”

“我只是想知道我孩子的母亲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旦品行不端,影响了他怎么办?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说完此话,周承山心中再次恼了自己一下:怎么总是说出口不对心的话?

怕不是那酒的问题……

“人之初,性本善。孩子将来成为何人,是公子的教育所决定的。”

周承山挑眉,看向言笑,“你读过许多书?”

“不曾。只是听书听来的,笑笑不过一介市井小民罢了。”

周承山敏锐察觉到了身边姑娘的抵触,也罢,那便不进行这没有营养还总是惹怒人家的对话了。

“既然不愿说,我也不问了,那我们开始吧。”

周承山开始自顾自脱衣服,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清他什么表情。

但是言笑隐约看出来了他的手忙脚乱。

她心想,他定是酒喝多了,还嘴硬。

其实周承山是紧张了,他喝酒也是因为他紧张。

这一刻他开始懊恼:一小杯酒下肚居然还是如此神志清醒,要知道他的酒量可是三杯倒的。

假酒,绝对是假酒。

言笑紧张到嘴唇发干——原以为这几日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可以接受这事。可临阵了,她才明白,她还是很怕。

两个人平躺在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互相感受得到对方的体温。

许久,周承山转过身来对着言笑。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惹得言笑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愈发激烈地颤抖起来。

周承山佯装镇定,就那么呆愣地盯着她看。

被子下,两只手挨着。

周承山茅塞顿开,他轻而易举握紧了身旁姑娘的手。

姑娘似是被他吓到,像小兔子般惊恐,欲抽回自己的手,但他紧紧握住,不给她逃开的机会。

他的手大而温暖,而身旁姑娘的手却小巧细腻,他忍不住摩挲了几下。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他一阵懊恼——这动作可不就是和街边调戏姑娘的浪荡子一般无二?

羞恼之下,周承山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而起身伏在身旁人的上方。

言笑早已大脑空白,她紧张到脑门冒汗,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周承山感受到身下人的呼吸很是错乱,他浑身紧绷,慢慢倾下身去,嘴唇落在她的右侧脖颈处。

言笑感受到他冰冷的唇,直接打了个冷颤。

两人胸膛贴在一处,也不知是谁的心跳声,不绝于耳,吵的人耳朵疼。

言笑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木头,也顺势而为圈住了他的脖子。

这个动作刺激了身上的人,他呼吸变得极为沉重。

言笑咬着唇保证自己不呜咽出声,她明白这人是将军,不会搞什么温柔的架子,她也没指望他能怜香惜玉。

可探破那一瞬,她的眼泪还是如同决堤般喷涌而出,也不知是羞愧还是疼痛,亦或两者兼之。

她不敢拍打他,只好紧紧抓住床单,锋利的指甲似乎要将床单刺破。

周承山的汗如雨般挥洒,落在她的皮肤上之后转凉,一如她破碎的心。

夜已深。

月光越发白净,屋子里静谧的很。

言笑背对着周承山躺着,咬着自己的手让自己不哭出声。

周承山又不是傻子,床的轻颤在诉说着姑娘的痛苦。

他很抱歉,他知道自己没有经验,定然是弄疼了她。

在军营时,他听过许多荤话,对这事也有些一知半解的。

他记得女子第一次会很疼,所以他已经很小心翼翼了。

艰难之时,他想着长痛不如短痛来着,因而力气大了些。

他张了张唇,想解释一二,却终究没蹦出一个字——毕竟他们之间只是交易不是么?

两个人就那么背对背躺着,一言不发。

这一夜,实在漫长。

卯时,小厮木易敲了敲窗户示意周承山起床。

他常年在边塞,睡眠不深,有风吹草动都能及时醒过来。

他穿衣的动作虽然是轻轻的,仍然吵醒了言笑。但是她必须守着规矩,不能睁眼。

契约里明确规定,暗妾不得私自在男主人在的时候摘下假面,晚上不许点灯,早上须在男主人离开之后起床。

周承山穿好了衣服,静坐了一会儿。

又转身看着床上的女人,这会儿天光有些泛白。

她正背对着他,那背光洁无瑕,似是清晨的露珠那么光滑。背上挂着的头发细长而直黑,如瀑布散落,很有美人如玉的气质。

他感觉自己嗓子发干。

忽然,他开始好奇她的样貌。

站起身后,他仔细看了一番屋里的布置,他记得以前别院的房间不是这般装饰的。

家里各处的装饰都是母亲一人亲自置办,从未在别的房间看见这些环佩饰品。


七月初七,乞巧节。

“姑娘,今日可是七夕呢,不知你们郦国可否用树浆洗头?”小怜兴致勃勃问言笑。

两国同宗同源,一部分习俗还是一致的。

“嗯,是的。”

小怜瘪瘪嘴:“昨晚小霞跟我说,要我今年多用些树浆呢!她可真是太坏了。”

言笑温柔一笑:“那是小霞为你着想呢,用树浆洗头了寓意着年轻美丽。

你也要到了成婚的年纪了,多些集福,也要早日找到如意郎君呢!”

小怜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虾,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她也有心仪的男孩子。

“那姑娘,我一会去多取一些树浆,我们一起洗。”

言笑摇头:“不必了,我就不洗了。”

“为何?”

言笑苦笑道:“因为我已经不想着永葆青春,或者找一个如意郎君了。”

小怜乖乖地蹲在言笑身边:“姑娘,你这么漂亮,迟早会找到最好的郎君的。”

“你觉得一个做了暗妾的人,还会遇到什么良人么?”

小怜被问住了。

她知道,即便在武陵,也没有民风开放到喜欢失贞的女子。

“或许别的暗妾是为钱或者为了别的什么的。但是小怜知道,姑娘才不是那种人。

你和我们夫人一样,是大家闺秀的样子,不卑微也不跋扈。

小怜见过的人不多,但是我认为,姑娘是最好的一个。

你还教我认字读书,还把好吃的分给我吃,你真的是天大的好人!

一般人我还觉得配不上你呢!”

小怜在心中默默补充一句:定要是我们将军这般英雄神武意气风发的人,才可以配得上你的!

言笑有被她可爱到。

虽然是很没有营养的安慰,却让她心情舒畅,她伸手摸了摸小怜的脸,“谢谢你。”

小怜最羡慕言笑的手了,白白嫩嫩的,像每日用牛奶浸泡过一样。

“姑娘,听我的,我给你弄一些树浆过来,等以后你回了郦国,定会遇见一个珍惜你的人。”

言笑点头:“好,听你的。对了,顺便带一些白玉粉回来,要不头发会干涩。”

“记住啦,放心吧~!”

小怜连忙蹦蹦跳跳地出了别院,去同别的姐妹一起弄树浆去。

言笑站在门口看着她,心里热意膨胀。

她这十八年的人生,除了黑暗的那几个月,其他的日子,她都在被别人爱着。

从前是父亲如山河大海般宽阔的爱,还有清月对她不离不弃百依百顺的爱;即便流落烟花柳巷之时,还有于妈妈对她的怜悯之爱。

如今,她又得到了小怜纯洁无瑕的怜爱。

她真的是一个幸运的人。

吃完午饭,三个人在院子里洗头发。

阳光太温暖,洗完不久,头发就干了。言笑开始教她们如何使用白玉粉护理头发。

她的个子比小霞小怜高出许多,看到她们头上有没有涂匀的粉,顺手帮她们抹匀。

“以后你们洗完头都可以用白玉粉来涂抹一下,对头发很好。”

两人的眼睛亮晶晶的,“姑娘从前就是这样护理头发的么?所以头发才这般乌黑亮丽!”

“还有别的,不过最管用的其实就是白玉粉。”

其实她从前才不只用白玉粉,还有各类精油,每一次洗完头发,光侍女为她涂抹各种护发的东西都要花上小半个时辰。

“姑娘,方才去厨房的时候听厨娘说今日晚上会做刨冰呢~

今天这般热,晚上我早点过去,多拿一些回来!”

小怜人缘好,厨娘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言笑拒绝道:“不必了,小怜,我快到信期了,不宜吃这些东西。

你以后也是,信期之前忌辣忌凉,凉的和辣的吃多了对女孩子身体不好。”

小怜听到不能吃刨冰,心情有几许不美丽。

“哦,记得了。我是个粗心大意之人,我连自己的信期都不记得呢!”

“女孩子,千万对自己好一些。”

小怜狡黠地看了小霞一眼,说道:“哈哈,我们可不及姑娘活得这般细致。

不仅是我,小霞也不记得了,昨日早上起来,才发现被子染了红,她上午消失其实是偷偷去洗被子了,哈哈!”

小霞的双颊染上绯红:“就你话多,看我不打你!”

“小霞姐姐,你要淑女,否则嫁不出去奥!”

两人再一次你一言我一语在院子里追逐打闹起来。

言笑心里感激这两个女孩子,为别院沉寂的生活添加了无限的色彩。

当天晚上及往后几日,周承山没有到别院来。

过了几日,言笑的信期仍旧没有到来。

她想到近期身子的变化,大概明白自己这是有喜了,只是孕期不长,滑脉不是很清晰。

虽说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但是事情真的来到眼前的时候,她内心仍然无措。

“小霞。”

“在的,姑娘。”

“你去跟夫人说一下,请太医过来看看,我许是有了。”

小霞惊喜万分:“真的吗!”

言笑淡淡点头:“且快去吧。”

“好,我现在就去。”

约莫一个时辰,朱太医才从太医所里抽身过来。

周夫人满是期待,随着朱太医一起到了别院,在一旁看着朱太医诊脉。许久之后,太医才敢确定。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确是喜脉!只是还不足月,需要谨慎养着身子。”

此话一出,周夫人喜不胜收,言笑却是五味杂陈。

“这可真是太好了!了却我的一桩心事。

朱太医,还麻烦您给开几副安胎的药方子,日后也要频来府上。

这个孩子可是关系到我儿子的人生,定不能马虎!”

朱太医回答道:“放心吧,夫人,之后老夫会每半个月来诊一次脉,定能保证这个孩子的顺利生产!

且笑笑姑娘自身就懂医术,夫人不必太过担心。”

“好好好。小霞,带太医去主屋,写一下方子,然后好生送太医回去。”

“是,夫人。”

屋里只剩下周夫人和言笑两人。

周夫人激动地拉起言笑的手:“笑笑啊,这以后你可得当心身子,这个孩子对我们家太重要了,可千万别不能出差错!”

言笑宽慰道:“夫人放心,契约精神我还是有的。既然决定签了契约,笑笑自然会言必信行必果的。”

“好,好孩子。想吃什么,尽管说。我这就回去挑选一个好的老妈子,来照看你的身子。”

“但凭夫人安排。”

周夫人心中火热,风风火火离去。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言笑坐在床上,眼神放空:恍如做梦般,自己竟然就要做娘亲了。

知是孕来,不悲不喜。


“很委屈?”

林淮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只是有点可惜。将军这些日子都累瘦了,不若一起去放松放松?”

上一次是周承山第一次去秦淮阁,给他留下的印象很不好,所以他没甚兴趣。

“你自己去,记得不准喝酒,否则军法处置!”

秦淮阁是很正经的娱乐场所,没什么不能去的。

林淮胆大包天地打量着周承山:“将军,您怎么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舞蹈不爱看,小曲不爱听,酒也不愿意喝,您不会是只喜欢练兵习武吧?”

“那些舞者跳的庸俗,小曲千篇一律,酒喝多误事。”

林淮:……

“得了,你快去吧,莫要在我眼前晃悠了,臭烘烘的。”

“好嘞,那属下告退了!”林淮做了揖便撒腿跑了,和他们将军真的是聊不下去!

周承山喊了木易,两人骑马回周府。

木易也是上次才知道主路这里有夜市,所以今日他建议走一条绕点远的小路,可周承山却拒绝了。

经过夜市的时候,周承山停下马问道:“木易,你带了多少银子?”

木头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一些散钱。不过若是去店铺买贵重物品的话,咱们记账就可以了,日后管家自会来付钱。”

周承山点头,“好,那我们去买点东西。”

“是……”

木易不可思议地看着周承山的背影,他们家少爷何时逛过集市这种地方?

十岁以前他便陪在少爷身边了,少爷最喜欢舞刀弄枪了,对外面的市井气息不屑一顾。

整日不是钻研武学,就是学习兵法一类的,集市这种地方他可能都见所未见。

上一次只是无意路过,才买了两个玩具。这一次,他却是特意过来的。

把马拴在一旁之后,二人一同进了的夜市,叫嚷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可爱的摩罗,便宜卖啦,摩罗摩罗~”

“此物可是给孩子玩的?”周承山拿着摩罗细瞅。

卖家大叔热情非常:“正是,这位公子。买一对吧,一男一女正好!”。

周承山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小玩意,他感觉很新奇,“多少钱?”

“六文钱一个!嘿嘿。”

“好,我要这两个,木易给钱。”

木易走上前,“是,少爷。”

大叔乐呵极了,难得遇到不讲价的顾客,一般人买一对都要十文钱拿走,这位公子还真是大方呢!

周承山目光扫向其他摊位:“这里还有什么适合孩子玩的么?”

大叔介绍道:“那面有蹴鞠,还有陆棋,都可以跟孩子玩的。”

周承山点点头:“多谢。”

“客官慢走,下次再来啊!”

周承山倒是没有买蹴鞠,这是大户人家最喜欢玩的东西,日后孩子肯定是有好的蹴鞠可以玩的,不必急于这一时。

他选了一副陆棋。

他从小也喜欢陆棋,那时候周宰相每天下朝回家都陪他玩,那是他记忆中美好童年的重要组成部分。

买完了陆棋,周承山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琴行。

踌躇了一会儿,他终是选择走了过去。

琴行的老板一副谄媚的模样:“这位客官,您要买什么琴?”

木易狐疑,小声问道:“少爷,您买琴做什么?”

周承山一边看着五花八门的琴,一边回答他:“自然是用来弹的。”

木易语塞,他想不明白他们家少爷今天是怎么了?先是来集市买东西,此刻又要买琴,怕不是身子里变换了灵魂?

周承山虽然不会弹奏乐器,却很懂这些材质。

他转悠了一圈,发现这个琴行的东西确实不错,古色古香。


还在等她反驳的周承山有一点错愕,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她怎么不辩驳他了?

他小心翼翼问道:“为什么不说话了?”

言笑垂眸看向自己的脚尖:“我不是话多之人。”

“哼。”周承山轻哼。

他可是看见了言笑整个眼神的变化过程——从惊艳到无奈,最后恢复那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这着实让周承山有些失落。

她就这般不愿意搭理他?

他心有倔强,不愿就这般结束对话。于是绞尽脑汁又想到一个话题。

“我最近在看一些记载孕事的书。”

言笑不知道该接句什么话,他俩又不是寻常夫妻,甚至她也不是通房侍妾,一起探讨孕事着实尴尬。

“哦。”

周承山气急,面颊染了一丝红,只是他皮肤有些黑看不出来。

“哦?你知道么,你这般话少,对孩子的发育很不利的!”

“???”言笑再次不可思议地转头看着周承山。

她看过许多书,从未见哪本书说孕妇需要做一个话痨。

对于她的关注,周承山很适用。

他扬了扬眉,说道:“别不信。书里说,母亲多说些话,孩子听了容易心情开朗。

这样孩子会感受到母亲的爱,便能发育的更健康,出生了也比别的孩子要聪明许多。”

言笑蹙眉,仿佛在看一个被骗子骗到了的孩童。

“少爷,您是不是看到了某些滑稽之书?”

“你不信?”

“先不论这是不是谬论;现在孩子不过三个月,还没发育成型呢,他哪来的耳朵听话?”

周承山看了那么多书,当然明白胚胎的发育。不过,他就是想强词夺理一番。

“自然是要在四五个月之后开始做这些事情的。我只是想你现在养成这个习惯,到时候熟能生巧,对我儿子好。”

言笑不悦:“许是女孩子呢?”

周承山对于男孩女孩没有什么偏见,只不过他听说过,儿子长的更像母亲。

“女儿也罢,若是她习武,我就把她培养成武陵的第一位女将军。”

言笑的慈母心态被激发,她反驳道:“女孩子整天舞刀弄枪成何体统?”

周承山弯了弯唇:“亏你读书那么多,不明白巾帼不让须眉的道理么?”

言笑被那抹坏笑弄的心痒痒的,她蓦然转回头,迫使自己清醒点。

“那,那……也要看孩子自己的意愿啊!你不能逼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

“虎父无犬子,我的孩子必然不会韬光养晦无事坐家中。”

言笑闻言,思绪飞远。

她此刻是以什么身份来劝说周承山呢?

暗妾,还是孩子的母亲?

可是生完了他,她可能同这个孩子死生不复相见。

以后他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周承山说了算,她又哪里能说得上话呢?

无能为力的感觉盈满了心头,言笑讨厌极了这种命不由我的无力感。

周承山感觉到身边人忽如其来的颓然之气,他微微侧下头,望向她的眼睛:“为何不说话了?”

言笑故作轻松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夜深了,有些累了。”

周承山看了看夜色,又静静地歪头看着言笑,他看见了她失落的眸子。

其实他并未盘算过这个孩子的未来,当初他父亲就是尊重了他的选择,让他选了武将这个身份。

待他做了父亲,必然也会尊重他孩子的选择。刚刚只不过是忽然心血来潮,逗逗她罢了。

她总是不愿同他多说话,他才出此下策,激一激她,目的就是让她能多同他说几句话。

可是,他不明白自己的话哪里触及到了她的伤心处。

明明夜未深,他们还有时间多扯皮几句的。

正当周承山愣神之际,言笑开始撵人。

“少爷,时间不早了,你不回去休息么?”

周承山回过神,心中有一丝不甘,他思索了几息,做了一个会把周夫人气的跳起来的决定。

“本打算回去,可是现在我决定不回去了。”

“为何?”言笑忽然有些慌张。

“我要多陪陪我儿子,怎么样,不许么?”

“屋里只有我这一张床,没有其他睡觉的地方……”

“没关系,我打个地铺好了。”

周承山看着言笑错愕的眼神,得意地笑了一下,他就喜欢看她所有不经过伪装的神情。

“小霞小怜!”他冲着门口喊道。

“在,少爷什么事?”两人赶紧从门外进来。

“去我的屋子,把我的被褥拿来,在这打一个地铺。”

小霞大惊失色,这一晚上,她受到了太多惊吓,仿佛这里也不是什么别院,而是少爷的西苑……

“少爷,这可万万使不得,您当心身子!”

周承山故作严肃道:“我身体好着呢,让你们去就去,小心罚你们月钱!”

看到主子的黑脸,小霞再不敢反驳:“是,少爷!”

不一会儿,两人便从西苑拿来了被褥,铺好了被褥之后又立马退出了屋子。

周承山非常满意,他脱完衣服后钻进了被窝。

言笑看着他非常自得的样子,欲语还休。

周承山将两只手枕在脑袋后面,目光如火般望着床上呆坐的言笑,“好了,笑笑姑娘,你不是累了么,我这就熄灯了,做个好梦。”

不等言笑回答,周承山扔出了两个珠子,屋里瞬间暗下来。

言笑坐在床前看着地上黑黑的一大团,不知所措,最后只得脱了外衣也躺下睡觉。

屋外小霞可闲不住了,关上了门就赶紧跑去东苑找周夫人。

“夫人!”

敲门声有点大,给周夫人吓一跳。

好在周夫人还没睡:“进来,这么晚了,又怎么了!”

小霞慌忙解释道:“少爷,少爷他留宿在别院了!”

周夫人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差点将妆奁掀翻。

“什么?气死我了,我告诉过他不许留宿别院,这个臭小子不会是管不住自己吧!他们已经睡下了么?”

“是的,少爷命我们去西苑拿了他的被褥,他在地上打了地铺,奴婢是怕他染了风寒。”

周夫人挑了挑眉,“地铺???你是说他在地上睡的?”

“是……”

周夫人闻言,又优雅地坐了下来,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吓死我了,你这个孩子,说话不能说个完整的么!行了,今日让他打地铺吧,明日我自去收拾这个臭小子。”

“是,夫人。”

周夫人转身走向床铺,才发现小霞还站在原地。

“怎么,还有其他事?”

小霞犹犹豫豫地说道:“那个……少爷,命我们把屋里的灯点了……”

周夫人愣在原地,她没想通儿子这是在做什么。

不过已经亡羊,补牢也无意义,“罢了,你先回去休息,明日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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