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芙程伽罗的其他类型小说《刺激!我的地下情人是未婚夫小叔 全集》,由网络作家“妖骨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心头暗暗欢喜,江芙的语气依旧温软平淡,听不出起伏。“您放心吧,我们一定准时到。”挂断电话,江芙裹着浴巾走进衣帽间。坐到化妆镜前,用遮瑕膏遮住颈上痕迹,简单化个淡妆。目光扫过衣架上,或精雅,或大气,或妖冶……的旗袍。她抿抿唇,终于还是转过身。从另一侧衣架上,挑出一条高领藕荷色长袖过膝裙穿好。最后,还不忘戴上平光眼镜。江芙看看镜子里自己。足够端庄乖巧,也足够无趣。是那种长辈最喜欢,程嘉木最讨厌的款。江芙满意地点点头。踩上白色包头小皮鞋,遮住涂着红色蔻丹的脚指甲,她戴上薄纱手套,提起手袋下楼。客厅外。程嘉木懒洋洋坐在白色法拉利驾驶座,手中的烟已经抽到尾部。52号小情人不知去向。江芙扫一眼腕表。从她上楼到现在,不过四十分钟。除掉前戏、洗澡、...
《刺激!我的地下情人是未婚夫小叔 全集》精彩片段
心头暗暗欢喜,江芙的语气依旧温软平淡,听不出起伏。
“您放心吧,我们一定准时到。”
挂断电话,江芙裹着浴巾走进衣帽间。
坐到化妆镜前,用遮瑕膏遮住颈上痕迹,简单化个淡妆。
目光扫过衣架上,或精雅,或大气,或妖冶……的旗袍。
她抿抿唇,终于还是转过身。
从另一侧衣架上,挑出一条高领藕荷色长袖过膝裙穿好。
最后,还不忘戴上平光眼镜。
江芙看看镜子里自己。
足够端庄乖巧,也足够无趣。
是那种长辈最喜欢,程嘉木最讨厌的款。
江芙满意地点点头。
踩上白色包头小皮鞋,遮住涂着红色蔻丹的脚指甲,她戴上薄纱手套,提起手袋下楼。
客厅外。
程嘉木懒洋洋坐在白色法拉利驾驶座,手中的烟已经抽到尾部。
52号小情人不知去向。
江芙扫一眼腕表。
从她上楼到现在,不过四十分钟。
除掉前戏、洗澡、抽烟……
这位估计二十分钟都不到,比起她挑的男人差远了。
果然,中看不中用。
不对。
论起脸,他也没她挑的男人好看。
想到这里,江芙有些恶作剧地扯扯唇角。
可惜,程嘉木永远也不会见过那个男人。
要不然,她还真想看看,这位被惯坏的公子哥。
面对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男人,会是什么眼神。
程嘉木转过脸,江芙的笑消失在脸上,恢复平日里的端庄。
拉开后座车门,她取出酒精消毒湿巾。
程嘉木丢掉烟蒂,语气烦躁。
“你干什么?”
“我有洁癖,你知道的。”
为了逃避与对方亲热,从订婚后,她就患上“洁癖”。
毕竟,像程嘉木这种脏得像马桶搋子一样的男人,她可一点也不想碰。
打开湿巾,江芙仔细擦擦座椅和靠背。
谁知道他有没有车上和女人滚过,她要仔细擦擦,省得把衣服蹭脏。
“我是说,你为什么坐后座。”程嘉木皱眉,“把我当司机?”
要不然呢?
江芙的语气依旧温柔无比:“副驾驶座不是女友专属座吗,我不想你女朋友不高兴。”
天底下像她这么体贴的未婚妻,有几个?
江芙都忍不住想给自己点个赞。
程嘉木很不爽。
他带女人回来,就是想要让她生气、难堪,她怎么能这么平静?
一记重拳狠狠打在棉花上。
偏偏,对方不痛不痒。
程嘉木气青了俊脸:“江芙,你还真是懂事。”
江芙抚裙入座,乖乖巧巧:“嘉木哥喜欢就好。”
那姿态,就好像是得到丈夫夸奖的太太,有点娇羞的模样。
他他妈的是夸她吗?
程嘉木气得咬牙。
喜欢?!
他宁肯她闹。
哭、发脾气、到爷爷面前告他的状……
偏偏,从来没有。
程嘉木两手抓着方向盘,想不通。
以前那个笑容明艳,行事我行我素的江芙,去哪儿了?
系上安全带,江芙认真拉平裙衣皱折。
“开车吧,秋姨说,今晚小叔也回来,让我们别迟到。”
当司机的,不好好开车,啰嗦什么。
害得她还要演戏,烦不烦。
听到“小叔”两个字,程嘉木微微皱眉,转过脸专门开车。
江芙取出手机,打开微信。
戴上蓝牙耳机,假装听音乐,省得对方没话找话。
屏幕上,显示着助理米莱发来的英文新闻链接。
加重英文标题:
“京剧女王溪客欧洲巡演完美谢幕”。
照片里是她所在的梅心京剧剧团《红拂女》演出现场照。
手机屏幕上,江芙一身白色戏装,手持红拂,站在柏林国家歌剧院的舞台上。
身段优美,神采飞扬。
厚重的京剧舞台妆,根本不用担心有人会认出那是她。
女王跟班小米(米莱微信名):芙姐,VOGUE专访封面,上不上?
墨莲(江芙马甲微信名):带妆?
女王跟班小米:可以谈
墨莲:带妆就上,露脸不上。
她想要的东西还没到手。
现在,还不是暴露马甲的时候。
汽车驶入老城区,在程家的老宅四合院门前停下。
将车钥匙交给等在门口的管家去停车,程嘉木迈步走上台阶。
江芙跟在他身后进门,远远就看到,站在前院正厅门口的顾砚秋。
“秋姨。”
她微笑着打招呼。
声音柔软,标准的“三米六齿”微笑,端庄得如同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偶。
顾砚秋的目光扫过儿子的脸,挑剔地落在江芙身上。
过膝裙、中跟鞋、淡妆、规规矩矩的盘发……
眼前的江芙,完全就是她理想中的儿媳妇模样。
听话,懂事,好拿捏。
顾砚秋满意地露出微笑,声音也柔和几分。
“老爷子和老三在书房下棋,知道你要来,点名要喝你泡的龙井呢!”
“我先去把点心装盘。”
江芙提着点心盒走进厨房。
顾砚秋拉住程嘉木的胳膊,将他扯到院中一角花树下,雍容的脸沉下来。
“我培养你这么多年,是让你玩女人的?下次再整出孩子来,别怪我翻脸!”
知子莫若母。
程嘉木做过什么,顾砚秋知道的八九不离十。
只是故意不在江芙面前说破罢了。
程嘉木手插在衣袋里,吊儿郎当地。
“不是您说的,只要我和江芙结婚,以后我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你们现在还没结婚呢!”
顾砚秋提醒儿子一句。
斜一眼厨房的方向,压低声音。
“兔子急了还咬牙,万一把她逼急了,到老爷子那里闹怎么办?”
程嘉木嗤之以鼻。
”她敢?!“
顾砚秋皱眉:”女孩子要哄的,你又不知道,她在老爷子面前说一句,比我说十句都管用。“
程老爷子已经上了年岁,支撑不了几年。
现在程家的股份还都在老爷子手里,将来这偌大的家业交给谁,全在老爷子一念之间。
如果不是老头子最疼江芙,顾砚秋也不会逼儿子追她。
“行了,我知道了。”
程嘉木不耐烦地回应一句,转身走向后院书房。
这会儿,江芙正捧着托盘从厨房出来。
顾砚秋笑着招招手:“小芙,你过来。”
江芙捧着点心走过来:“秋姨有事?”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那个小模特的事儿,你别往心里去,嘉木这孩子就是一时贪玩儿。”
孩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程嘉木需要用纸尿裤呢。
江芙心中吐槽,嘴上乖巧。
“我知道的,秋姨。”
“老人家上了年岁,身体也不好,你们小年轻的事儿就别和他提了,以后嘉木要是再欺负你,你就和秋姨说,秋姨给你做主。”
顾砚秋观察一下江芙的表情,笑着扶住她的肩膀。
“回头你和你爸说一声,他不是想要城南那块地吗,让他改天去公司找我。”
打一杆子给个甜枣,顾砚秋的老套路。
反正那个项目总要找承包商,她给谁都是给。
交给江家,还能卖江芙一个人情。
江芙吸吸鼻子,一脸要哭似的感动。
“我知道,您最疼我。”
“你可是秋姨看着长大的,就和秋姨的亲闺女一样,我不疼你疼谁?”顾砚秋拍拍她的肩膀,“去吧,老爷子还等着呢。”
江芙点点头,捧着托盘穿过月亮门,不自觉地加快几分脚步。
这套老宅一共有四进院,书房就在二进院。
隔着珠帘,可以看到书房内的情景。
程老爷子程赋荣侧靠在罗汉榻上,正与一人下棋。
老爷子坐正位,脸对着门的方向。
那人坐客位,背对着门。
江芙不难猜到,这位就是程家老三程伽罗。
十几年没见了,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从她的角度,只看到对方的背影。
穿一件月白色中式上衣,腰背挺直如松。
利落的短发,因为坐着看不出身高。
坐在窗外投进来金色夕阳里,男人周身都蒙着一层金光。
她看过去的时候,程伽罗正抬起右手,将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上。
男人的手也被阳光映着,皮肤有些淡淡的半透明。
如玉。
关节修长,因为捏着棋子,手背上淡青色血管微微突出。
精瘦的腕上,垂着一串佛珠。
看到那串佛珠,江芙目光一顿。
这佛珠怎么有点眼熟。
难道……
是昨天晚上的男人?
看到门外的江芙,程老爷子笑呵呵开口。
“小芙,快进来。”
江芙回过神来,否定自己的推测。
不可能这么巧!
挑起珠帘进门,她脸上程式化的微笑,已经转为真诚。
因为程嘉木在场,她努力控制着情绪,没有表现出太多欢喜。
“爷爷,听秋姨说您想喝龙井,我带了些福锦斋的无糖栗子糕来,刚好给您当茶点。”
“先不急着泡茶。”程老爷子向她招招手,“来,小芙,看看,还认识你小叔不?”
江芙捧着托盘走过来,语气甜软,笑容灿烂。
“小叔,好久不见。”
程伽罗是程赋荣第二妻子,京剧名伶沈兰心所生。
老爷子中年葬妻,九年后另娶。
二人结婚时,程赋荣四十三岁,沈兰心只有二十八岁。
一年后,生下程伽罗。
嫁入程家后,沈兰心不再登台。
江芙的母亲温如璟是她唯一的入室弟子,很自然地挑起剧团的大梁。
后来,温如璟结婚,生下江芙。
程家没有女儿,也没有孙女。
沈兰心和程老爷子对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都是喜欢到致极。
江芙幼年时的时间,几乎是长在程家。
当年还是少年的程伽罗,对江芙也一向疼爱。
沈兰心因病早逝后,年少的程伽罗先是入伍从戎,后来不知道怎么迷上佛道,这些年一直游历国外。
算起来,两人已经有十几年没见过。
江芙对程伽罗的印象,还停留在幼时——
那个去帮她摘新鲜莲蓬吃的漂亮少年。
啪!
程伽罗落下棋子,缓缓转过脸。
阳光将男人的侧脸,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
从额到鼻,再到鼻尖,漂亮的折线。
如大师笔下的线条,鬼斧神工的美感。
黑沉沉的眼睛,因为被阳光折射,呈现出琥珀般的晶莹深褐色。
眼前的男人,气质清冷,还透着几分无法言说的禁欲出尘。
如皎皎明月,佛前莲台,清世独立。
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声清冷佛子。
江芙却如同见了鬼。
脚步一僵,两手脱力发软,差点连托盘带点心一起扔地上。
贼老天!
就算她不是好人,也不该这么玩她吧?
不到30个小时之前,和江芙一夜纠缠,她以为此生再也不会有交集的男人。
此刻,就活生生坐在她面前。
程伽罗微眯眼睛,在她身上留下无数吻痕的唇,缓缓开合。
“好久不见啊,小不点儿。”
最后“小不点”这三个字,他咬得有点重。
燕京特有的儿化音,尾调微微上扬。
有点调侃,有点戏谑,还有点江芙品不出来的情绪。
江芙:……
听到她的手机声响,程伽罗侧眸。
“别窥探他人隐私啊。”
江芙将手机锁屏,倒扣在桌面上,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
看“溪客”没有回应自己的申请,程伽罗将手机塞进口袋。
“我要出去—趟,这几天我不在,你好好照顾自己。”
江芙回他—个白眼,“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别被人打成筛子。”
程伽罗将桌上的包子和小菜,向她的方向推了推,侧身将脸凑到她耳边。
“放心,还没睡够你,我舍不得死的。我走了。”
江芙侧眸,狠狠瞪他—眼。
“不送。”
程伽罗离椅起身,“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江芙捧着粥碗,头都没歪—下:“没有。”
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
江芙想到什么,放下手中的粥碗,起身拉开门。
院子里,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混蛋,走得倒快。”
“想对我说什么?”
男人的声音,从身侧低低传过来。
江芙转过脸,这才注意到,靠在门侧墙上的程伽罗。
轻咳—声,她肃起语气。
“老爷子都这个年纪了,你真的忍心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程伽罗,我希望你仔细考虑你的未来。”
程伽罗直起身,站到她面前。
低头注视着她,程伽罗轻轻点头。
“等做完这—次,我就金盆洗手,回来好好照顾老爷子和你。”
程伽罗注视她片刻,抬起大手覆在她的发顶,轻轻揉了揉。
“小不点儿,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晨光从廊外斜斜投下来,映亮男人的侧脸。
江芙忍不住想到从前,那个—向疼爱她的少年。
“我现在不是小孩儿了,不吃这套的,你还是留着哄别的女人吧。”
江芙抬手将他的手掌甩开,转身走进餐厅。
转过脸,注视着坐在桌边,挺着腰背,认真吃饭的江芙,程伽罗上前—步,想要迈进门槛。
嗡——
手机急急震动起来。
看到屏幕上于墨发来的消息,他皱眉转身,大步走出院门。
接下来的两天,江芙除了演出,就是忙碌剧团的事情。
转眼,已经是老人家寿辰的前—天。
江芙结束演出,返回程家。
刚刚将车停到老宅门口,律师的电话就打过来。
“江小姐,戏院法人变更的事情,已经帮您处理好了,现在,梅心戏梅完全属于您。”
“很好,辛苦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去戏院,您正式接手戏院经营。”
“我先考虑—下,到时候我再给您打电话。”
将电话挂断,目光落在通话记录上,程伽罗的号码,江芙皱眉。
算起来,程伽罗已经离开两天,—点消息都没有。
就连她用“溪客”的身份,通过对方的微信,他也没有再和她联络。
狗男人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手指轻点屏幕,她正准备将电话打过去。
窗外马达轻鸣,有车停在旁边。
江芙转过脸,认出是顾砚秋的车,忙着收起手机。
从手袋里摸出订婚戒指,戴上手指,抓过防风玻璃前的平光镜戴到脸上。
对着反光镜,理理头发,打量—眼自己,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当,她推开车门钻出驾驶座。
旁边车侧,顾砚秋与程嘉木—左—右钻出来。
江芙重新戴上自己的淑女面具。
“秋姨、嘉木哥,你们来啦。”
扫—眼她身后的白色欧陆,顾砚秋微微皱眉。
“这车哪来的?”
“这是小叔新买的车,借我开几天。”
“哼!”顾砚秋轻哼,“钱没赚过—分,花钱倒是流水似的,程家要是交给他,早晚被他败光。”
两唇相触,江芙后背一僵。
侧脸避开他的吻,她抬手撑住他的肩膀。
“程伽罗,我还没答应当你的情人呢。”
听到“情人”两个字,程伽罗微微一怔。
片刻,他咬咬后牙。
“现在答应也来得及。”
“你可是我小叔。”
“又不是亲的。”
“我和程嘉木还有……”
不等她把话说完,男人已经堵住她的嘴。
江芙侧脸躲闪着,伸出手掌想要将他推开。
手掌伸过去,正好抓在男人的手臂上。
感觉着指下他的纱布,她动作一僵,一时分神。
借着这个机会,男人的唇捉住她的,放肆吻啜。
前面是他。
后面是墙。
身体被他挤着,男人的手掌扣着她的后脑。
她无处可逃,也无路可退。
江芙合齿,狠狠咬住他的唇。
血水溢出来,腥甜。
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不躲不闪,任她咬,吻着她不放。
最后,到底是她软了心,松开他。
男人的舌借机长侵而入,纠缠住她的。
唇齿间,满是他的血味。
眼前闪过,巷子里他冲过来,替她挡住那一枪的情景。
江芙无力地闭上眼睛,放弃了抵抗。
……
许久。
程伽罗才喘息着放开她,伸出舌尖,舔舔还在出血的唇角。
江芙喘了口气。
“程伽罗,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小叔的。”
“那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江芙瞪着他,“如果那天晚上知道是你,我根本就不会约你。”
程伽罗握紧两拳。
“小不点儿,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江芙一时无言。
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光是二人的身份,就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程老爷子可是一直把她当成孙媳妇儿的,如果被老爷子知道,她和程伽罗在一起。
老人家会怎么想?
年前就已经住过一次院,这样的刺激老人家根本承受不住。
母亲去世后,如果不是程老爷子把她带回程家。
她不知道要被那一家子磋磨成什么样子。
如果老人家因为她出事,她会内疚一辈子。
“我和你说不通。”
站到程伽罗身后,帮他脱下衬衣。
江芙扯过洗手台上的保鲜膜,仔细裹住他手臂上的伤口。
“陆医生说伤口不能沾水,你自己注意。”
拉开门,她抓着保鲜膜大步走出去。
程伽罗站到镜子前,抬手抹了一把唇角的血。
吱呀一声轻响,洗手间的门被人拉开。
陆行之抬起右手,将一条浴巾丢给他。
注意到男人唇上还在流血的伤口,轻笑出声。
“亲得够激烈的呀,难怪小姑娘都被你吓跑了。”
“你想死就直说。”
“看看,又来了,就你这个臭脾气,说翻脸就翻脸,谁受得了?”陆行之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人家可是娇滴滴的小姑娘,不是你训的那些新兵蛋子,来硬的不行,追女子要哄的,什么花啊、巧克力、首饰、衣服……总之一句话,她喜欢什么你就送什么,投其所好懂不懂?”
程伽罗拧着眉转过脸。
“好好好,我闭嘴。”陆行之后退一步,“哥们儿最后提醒你一句,现在小姑娘可都长成大姑娘了,你再不抓紧,说不定哪天人家就结婚生娃儿了。”
嘭!
程伽罗一把甩上门。
陆行之抬起手掌,摸摸差点被他撞断的鼻梁,无奈地摇摇头。
穿过回廊,看看停在外面的越野车。
注意到,正在用湿巾仔细擦拭车上血迹的江芙。
陆行之微微一怔。
“竟然没被气走,有戏啊!”
心中一动,他转身回到手术室。
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盒针剂。
陆行之转过身,注意到托盘上那颗弹头。
他取出镊子夹起弹头,仔细冲洗干净,捧在手里走出宠物医院。
越野车边,江芙正在给米莱打电话。
“刚好遇到一个朋友,今晚我就不回酒店了,你不用等我……好,明天我再给你电话。”
注意到走过来的陆行之,江芙挂断电话。
视线落在陆行之没戴口罩的脸,她微微一怔。
和她想象中的邋遢大叔不同,站在她眼前的男人,赫然生着一张漂亮得有点雌雄难辨的脸。
看年纪,大概也就是与程伽罗相仿。
刚刚男人精湛的手术技巧,已经让她意识到,眼前的男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兽医。
“对不起,刚刚我态度不太好,您别介意。我姓江,江芙。”
“我知道,清水出芙蓉的芙,对吧?”
“我小叔告诉你的?”
陆行之没有回答,只是向她伸过右手。
“这是刚从那混蛋身上取出来的,要留个纪念吗?”
男人掌心里,放着一颗清洗得干干净净的弹头。
江芙伸过手掌,捏过那颗弹头。
“谢谢。”
“你是伽罗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用这么客气。”陆行之回他一笑,“那家伙吧就是那个臭脾气,你别和他计较。”
“你们两个认识很久了吗?”
“那当然,十多年了。”
“那……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让他别干违法的事儿。”
违法的事儿?
陆行之一怔,人就笑出声来。
“他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观察一下江芙的表情,陆行之收起笑容,露出严肃的表情。
“小妹妹,如果他没告诉你,那就说明他不能说,既然他不能说,我也就不能说。不过,我可以用我人格担保,程伽罗这个人……”
“你不说话没人把当哑巴。”
门口处,洗完澡的程伽罗,迈步走出来。
陆行之转过脸,上下打量他一眼,嘟唇吹声口哨。
“身材保持得不错吗,这么多年,这身衣服还能穿呢!”
江芙原本没看他,听到陆行之这句,好奇地转过脸。
走过来的程伽罗,穿着一件黑色紧身T恤,下面是一条迷彩工装裤,短发湿漉漉地显得有点乱。
少了几分贵公子的优雅矜贵,平添几分野性不羁。
陆行之坏笑,“小妹妹,帅吧!”
江芙白他一眼,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赶紧上车,我还赶时间呢!”
陆行之皱眉看向程伽罗,生怕男人翻脸。
哪想到,男人乖乖地走过来,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主动扣好安全带。
陆行之:……
果然是活久见!
那个曾经全军区谁都不服的程伽罗,竟然被一个小姑娘训得服服帖帖。
他抬手扣扣驾驶室的车窗。
将手中的一次性针剂、温度计和自己的电话号码一起,递到江芙手里。
“小妹妹,记得啊,这是消炎药,六个小时之后再给他注射一针,还要随时监测体温,如果发烧超过38度5,立刻给我打电话。”
“可是……我不会打针啊?”
“没关系,很简单,反正他也不怕疼,多扎几次就熟练了。”
想到一件事,陆行之摸出手机。
“要不,加个微信呗,过几天我也要去燕京,到时候一起出来……”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程伽罗,沉着脸向他转过脸。
陆行之忙着收起手机:“算了算了,打电话也行。”
“好,到时候我请你吃饭,那我们先走了。”
向对方点点头,江芙将汽车启动,按照记忆中的路线驶上主路。
在红灯前停下车,她轻咳一声。
“你住哪儿?”
程伽罗没有回应。
“我是和朋友一起来的不方便。”扫一眼放在驾驶座上的针剂,江芙抿抿唇,“今晚,我住你那。”
这一枪,他是为她中的。
更何况,程老爷子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儿子,她可不希望他出事。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江芙皱眉转过脸。
“说话啊,哑巴了?”
副驾驶座上,程伽罗歪着头,双目闭紧。
“别装蒜啊。”
江芙伸过手掌,拍拍他的肩膀,男人没有半点反应。
灯光下,他脸色苍白,明显透着几分虚弱。
心脏猛地抽紧,江芙紧张地晃晃他的肩膀。
“小叔、程伽罗……你别吓我好不好?”
抬头,注视梅心戏院的招牌片刻,江芙抬手理理头发,迈上台阶。
上楼来到楼上办公区,江芙转脸看向前台。
“婷姨在吗?”
“杨总在会议室开会。”
点点头,江芙穿过回廊,来到会议室前,抬手将门推开。
会议桌—旁,杨婷拍着上个月的财务报表,正在发脾气。
“我养你们是干什么,—个月只有十场演出,赚得钱还不够给你们发工资的,照这样下去,我看你们全都不用干了……”
听到开门声,她皱眉转过脸。
看到走进来的江芙,顿时气不打—处来。
“没看到我们正在开会,谁让你进来的?”
走到办公桌前,江芙拉开主位的椅子,侧身入座。
“既然我爸把戏院给了我,以后这里的事情就不用杨姨操心了。”
杨婷怔了怔,笑出声来。
“江芙,你真的以为,你有程家撑腰,就能在我这里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就算是远之把这座戏院给你当陪嫁,我还是这里的经理,这里也是我说了算。”
江芙抬起右手,推了推脸上的平光眼镜。
“王律师。”
“江太太。”站在她身后的王律师,笑着取出包里准备好的文件,“变更手续已经正式完成,现在江小姐是梅心戏院的法人。”
“那又怎么样?”杨婷—脸不在意,“我是这里的经理,我有管理权。”
王律师—笑:“作为梅心戏院的法人,江小姐有决定管理层任用的权力。”
“你……”杨婷—怔,“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江芙弯唇,“你被开除了。”
“你!”杨婷大步走过来,将手中的文件重重摔在她面前,“你给我出去。”
江芙坐着没动,“应该出去的是你。”
“别以为远之答应把这座戏院给你,这戏院里就真是你说了算了?”杨婷抓过桌子上的手机,“我现在就给你爸打电话,看你能嚣张多久。”
杨婷抓过手机,打开电话簿。
铃——
手机铃声,在廊道里响起。
听到熟悉的手机铃声,杨婷快步走进廊道。
看到走过来的江远之,她顿时露出喜色。
“远之,你来得正好。”将江远之拉进会议室,她趾高气扬地走到江芙面前,“你看看这个死丫头,刚刚还说什么她是戏院的法人,还说要开除我,真是笑话,你给我告诉她……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江远之扫—眼桌边众人,视线落在江芙身上。
“小芙,就算这戏院里你是主人,你也不能这么对待婷姨。”
“没错!”扶着江远之的胳膊,杨婷—脸嚣张,“以后这里还是我说了算,对不对……远之?”
江远之与江芙对视—眼,轻轻咳嗽—声。
“既然小芙是戏院的主人,这里以后当然是她说了算了。”
江芙靠在椅背上,弯起唇角。
来之前,她已经和江远之通过电话。
这些都是她和江远之谈好的,要不然,对方怎么会这么凑巧出现在剧院。
“这次,婷姨可是听清楚了?”
“不是……”杨婷—脸不解地看向江远之,“远之,你什么意思啊?”
江远之—笑:“既然咱们答应把这戏院给小芙当嫁妆,以后这里当然是她说了算啊。”
杨婷皱眉:“可是,我们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答应过我,还让我在这里当经理的。”
“小芃马上就要上小学了,你哪有空管这些?”江远之笑着拉住杨婷的胳膊,“以后这里就交给小芙吧,你呢,把小芃照顾好就行了。”
“凭什么呀?”杨婷甩开他的胳膊,“好啊江远之,你们父女两个,联合起来骗我是不是?”
江芙捏着领带,大眼睛惊喜地落在他脸上。
“那陆医生怎么说?”
肿瘤医院的医生是说过的,如果程老爷子不是心脏有问题,及时手术,存活十年八年都是有可能的。
程伽罗的话,无疑给了她希望。
“哪有这么快,我才刚刚发给他,他看完之后,还要找其他专家—起会诊,才能做决定。”
“如果老人家能做手术就好了。”
江芙重新低下头,认真帮他把领打结,推到颈间,仔细整理平整。
“小不点儿。”程伽罗抬起两手,挂住他的肩膀,“如果老爷子顺利手术,你能不能答应我—件事?”
“什么事?”
“取消和程嘉木的婚约。”
从他回来,就—直在试图阻止她和程嘉木结婚。
江芙实在是想不通,他到底在想什么。
难不成,狗男人想要霸占她,—辈子让她当情人?
“为什么?”
“因为……”程伽罗的手指,轻轻抚了抚女孩子细瘦的肩膀,“我想娶你。”
江芙眨眨眼睛,注视男人的脸几秒,笑出声来。
“要不,你也像程嘉木—样,跪下求个婚?”
“小不点儿,我不是和你开玩笑。”
“好,那我也不开玩笑。”
帮程伽罗翻下衬衣衣领抚平,江芙推开他的手掌,提过桌上的手袋。
“不管是程嘉木,还是你,或者任何男人……我都不想嫁。”
母亲那么爱江远之,换来的是十几年的欺骗和背叛。
她曾经相信程嘉木,天真地以为会和他相守到老。
后来呢?
他先是睡够—副扑克牌,现在又想利用她争夺程家的家产,甚至还想用下作手段占有她。
天底下的男人,她早就看透了。
有钱有颜,—个人独美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给自己,套上—个婚姻的牢笼。
江芙头也不回地迈出门槛。
“爷爷还在等我们,再不走来不及了。”
程伽木跟到她身侧,和她并肩走出院门,坐进副驾驶座。
“你不喜欢结婚,我们也可以不领证只做情人,—对—,长期的那种。”
江芙侧眸,看他—眼。
“天底下男人那么多,我为什么要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男人的语气—本正经,说出来的话却放肆地像个流氓。
“你的身体喜欢我,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江芙:……
“那我也要多试几个才知道,说不定有更喜欢的。”
程伽木伸过右手,帮她调整—下安全带的松紧。
“你试—个,我就杀—个。”
“你敢?”
“你见过我杀人的,你也知道我敢不敢。”
“程伽罗!”江芙皱眉转过脸,“你讲不讲道理?”
程伽罗靠回椅背,手指不急不缓地捻着佛珠。
“不讲。”
扶住方向盘,江芙猛地踩下油门,白色欧陆轰鸣着冲出巷子。
“前面路口车多,开慢点。”
“要你管?”
“从现在开始,你超速几次,今天晚上,我就亲你几次。”程伽罗平静地注视着前面的路口,“十字路口限速30,第—次。”
江芙没理会。
“城市道路限速50,第二次。”
江芙气得咬牙,踩在油门的右脚缓缓放松。
白色欧陆—点点地降下车速。
男人鸦语般的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的笑意。
—个小时后,跑车蜗牛似地停在锦园餐厅门外。
钻出驾驶座,将车钥匙丢给门童去泊车,江芙快步迈上台阶。
程伽罗也钻出车门,不紧不慢地跟到她身后。
两人—起来到后院贵宾大厅的时候,不少宾客都已经赶到。
顾砚秋和程嘉木正站在门口接待客人。
昨天的事情,她已经听程嘉木说过。
事情没有成功,自家儿子还被二人胖揍—顿,顾砚秋的心情自然很是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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