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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他开始爱我顾郁回桑缘无删减+无广告

木水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顾郁回看着这样的桑缘有一时愣神,但他想起了他妈和他说的那些话,他和纪念之前一直感情很好,但是后来,桑缘出现一切都变了。桑缘出现,他和纪念之间就出现许多误会,感情也慢慢破裂,其中没有桑缘的手笔,谁也不相信。顾郁回问过纪念,他们分开是不是和桑缘有关,纪念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反驳,顾郁回了解纪念,这是她默认的方式。所以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桑缘,顾郁回只觉得她在心虚,他心底一阵烦躁,“你对我撒了多少谎,我凭什么信任你!”桑缘愤怒地转身,她眼睛通红地看着顾郁回,“我什么时候对你撒过谎,从你醒来到现在,我和你说的全部是事实,你不愿意相信真相,所以妄自将我的话判定为谎言,现在又因为你自以为是的判定,定我无端的罪责,最后还要以此当作不信任我的理由。”顾...

主角:顾郁回桑缘   更新:2024-12-25 10: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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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郁回桑缘的其他类型小说《死后,他开始爱我顾郁回桑缘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木水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郁回看着这样的桑缘有一时愣神,但他想起了他妈和他说的那些话,他和纪念之前一直感情很好,但是后来,桑缘出现一切都变了。桑缘出现,他和纪念之间就出现许多误会,感情也慢慢破裂,其中没有桑缘的手笔,谁也不相信。顾郁回问过纪念,他们分开是不是和桑缘有关,纪念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反驳,顾郁回了解纪念,这是她默认的方式。所以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桑缘,顾郁回只觉得她在心虚,他心底一阵烦躁,“你对我撒了多少谎,我凭什么信任你!”桑缘愤怒地转身,她眼睛通红地看着顾郁回,“我什么时候对你撒过谎,从你醒来到现在,我和你说的全部是事实,你不愿意相信真相,所以妄自将我的话判定为谎言,现在又因为你自以为是的判定,定我无端的罪责,最后还要以此当作不信任我的理由。”顾...

《死后,他开始爱我顾郁回桑缘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顾郁回看着这样的桑缘有一时愣神,但他想起了他妈和他说的那些话,他和纪念之前一直感情很好,但是后来,桑缘出现一切都变了。

桑缘出现,他和纪念之间就出现许多误会,感情也慢慢破裂,其中没有桑缘的手笔,谁也不相信。

顾郁回问过纪念,他们分开是不是和桑缘有关,纪念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反驳,顾郁回了解纪念,这是她默认的方式。

所以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桑缘,顾郁回只觉得她在心虚,他心底一阵烦躁,“你对我撒了多少谎,我凭什么信任你!”

桑缘愤怒地转身,她眼睛通红地看着顾郁回,“我什么时候对你撒过谎,从你醒来到现在,我和你说的全部是事实,你不愿意相信真相,所以妄自将我的话判定为谎言,现在又因为你自以为是的判定,定我无端的罪责,最后还要以此当作不信任我的理由。”

顾郁回张口想要反驳,可他听到桑缘哭到嘶哑的声音,悲伤又委屈地轻声说:“顾郁回…你不喜欢我,不是你冤枉我的理由。”

桑缘哭得胸腔起伏,哭得鼻子通红,但她还是伴着心疼说:“我们清清白白的开始,你不能因为现在喜欢别人,就糟践地否定我们的感情,我们的感情……哪有那么不堪。”

对上桑缘一张涕泪交加的脸,顾郁回憋闷地抿嘴不语,他不相信桑缘的话,他做不到相信桑缘说的那些事,他拒绝承认长大后的顾郁回移情别恋喜欢上了纪念以外的人。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是不是谎言不重要,桑缘有没有撒谎也不重要。

他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已经没有精力再和桑缘说这些不重要的事。

“算了,随便吧,以前怎么样我不在乎,我现在只想和你离婚,这段感情对现在的我们来说都是负担,你痛苦,我也痛苦,不如早日结束。”顾郁回重新睁开眼,看向桑缘说着残酷的话。

桑缘望着他,看懂了他的想法,歪头讽刺又失望的轻笑出声,“你还是不信我……”

顾郁回没有反驳,他只是蹲下身去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书,重新交到桑缘手里,“这对我们都好。”

桑缘眼里含着泪,顾郁回见她依旧执迷不悟,他想让她清醒,“桑缘,纪念需要顾郁回,我不能离开她。”

这句话打破桑缘的心理防线,她逼近一步,“那你能把我的丈夫还我吗?”

“你问我在执着什么,你都没有和我的记忆,你又怎么能擅自全盘否定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又怎么……能替我的丈夫做出决定。”

顾郁回避开她的靠近,“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我先走了。”

桑缘上前拉住顾郁回的手,她看向顾郁回的眼睛,分明还是这双眼睛,可她觉得不再真切,这双眼睛看向她时,没有任何温度。

冰冷,陌生。

在这一刻,桑缘认清了真相,眼前的顾郁回再一次拉开她的手,拒绝她的触碰。

这不是她爱的那个顾郁回。

顾郁回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熟悉地让她无数次想要从背后拥住,可她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渐行渐远。

在这之前,哪怕在得知顾郁回失忆的那一刻,桑缘都没有这么惶恐过,她曾经以为失忆没关系,她可以陪着顾郁回找回记忆,甚至做好重新认识顾郁回的准备。


桑缘看出她眼底潜藏的欢喜,不大高兴但还是如实说:“嗯,不住这了,养了狗狗,住着可能不方便。”

符忆之一听,再看向那只狗的时候也没那么讨厌了。

桑缘发现一直对她冷漠的婆婆,难得露出好脸色,于是她没忍住笑着问道:“妈,顾郁回想和我离婚,您知道吗?”

符忆之没想到桑缘会问这个问题,嘴角的笑僵在脸上,她强装淡定地回复,“嗯,郁回和我们说了这事,毕竟你也知道,他和纪念感情很好,而且孩子也那么大了。”

哈,这话差点把桑缘逗乐,她也确实笑了,她又问,“听说,您还和顾郁回说是我插足他和纪念之间的感情,我还做了很多不耻的事,怎么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有这些事?”

她这么直白地问话,符忆之冷下脸来,连表面的平和都懒得维持。

“桑缘,我本来想给我们都留一点体面,但你非要咄咄逼人,当初郁回和小念是怎么分手的你心里清楚,自从你出现他们感情就变了,你又确实聪明,离间了他们的感情。”

“当初我就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儿子和我们关系就变得越来越疏远,甚至连这个家都不愿意回几次,本来我都忍了,可现在,我得知小念是怀着身孕离开,你让我怎么接受,原本我们一家人可以甜蜜亲近,就是因为你的出现,这一切都消失了,你让我怎么喜欢你?怎么对你有好脸色?”

桑缘听完她的话,大为震惊,甚至带着一点佩服,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笃定地胡说八道?

眼见她情绪激动,越说越愤慨,桑缘也不知道她那神奇的精神世界里进行了什么异次元操作,只是桑缘还记得符忆之三高,怕她过于兴奋会发病。

她贴心地伸出食指挡在符忆之面前,本来还想激动演讲的符忆之被她的动作打断,一时间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桑缘趁着她安静的时机开口,“好的,你说的我都听见了,接下来我想申明几点,第一,我和顾郁回是相亲认识的,这点我以前和您提过很多次,现在看来您可能并没有过脑。”

“第二,请不要给我加子虚乌有的罪名,我并没有插足顾郁回和纪念的感情,我和他们的交集大概只有同上一所高中,所以我也不清楚您是从哪得出的那些奇怪结论。”

“第三,您说顾郁回和纪念会分开是因为我从中使坏,这……有没有可能是他们自身感情出了问题呢?毕竟我只是一个路人甲,或者有没有可能是顾郁回移情别恋呢?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是我想方设法和顾郁回在一起,那您怎么双标地只责问我呢?我觉得您儿子的问题好像更大吧?”

见她想要说什么,桑缘选择上前手动捂着她的嘴,然后礼貌微笑着继续说:“当然上面的假设并不是事实,我并没有想方设法和顾郁回在一起,我们俩是在相互单身的情况下,慢慢培养的感情。”

“还有第四点,你儿子和你们的关系,据我所知似乎并不是在和我结婚后才变得疏远吧,是您极端的控制让顾郁回无法接受,所以才会逼得他渐行渐远,怎么现在您将这些问题全部推到我身上呢?”

“至于您说的,纪念和孩子的问题,我也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得等顾郁回恢复记忆之后问他,所以你不用忙着指责我,也不用忙着催促我们离婚,当然我也清楚您为什么会这么急。”


现在的桑缘仿佛又披上了伪装,将自己藏得很好,仿佛那夜在他面前展现出的痛苦无助都是他的幻觉。

又或者说,桑缘只在大顾面前展露真正的自我。

那天晚上,顾郁回被桑缘紧紧地抱住,感受着她的痛彻心扉,那时他才知道,她远没有表面的云淡风轻,她只是将脆弱的那一面掩藏,然后哪怕不断被伤害,依旧等着她熟悉的大顾回来。

顾郁回不敢去想,被他推开留在原地的桑缘,是用怎样的心情去接受她心上人可能再也不会回来的事实。

当时他满心满眼都是纪念,他顾不上思考那些,本能已经推开了桑缘,当对上桑缘破碎的目光时,他才心下一沉,感到抱歉。

本想安慰桑缘,可在看到纪念跑开的那一刻,顾郁回将桑缘的心情忘得一干二净,他身体比思维还要快一步,追着纪念离去。

他不知道被他留在原地的桑缘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只知道,当他追出去,看到的是一个濒临崩溃的纪念。

纪念被他一把抓住胳膊,她回过头看到跟着她出来的顾郁回,好像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神经,纪念甩开他的手,哭得满脸是泪,情绪崩溃地质吼道,“你怎么可以出来!你为什么要出来啊!顾郁回……你为什么要出来……”

“因为我在意的人是你。”顾郁回心疼地看着她,想要伸手替她擦去眼泪,可纪念用手捂着额头,哭得更加凶。

她痛哭流涕、泣不成声,眼泪汹涌地流出,面容痛苦,挣扎,难以言说的话憋闷在心中,一次次受着良心的谴责,这份痛苦因为顾郁回的关心,被无限放大。

顾郁回不懂纪念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包含了无数想说的话,交杂着一切,她哭到双腿无力支撑身体,慢慢地跪坐在地上,她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又说不出口。

二十一岁的顾郁回,已经很久很久没看过哭成这样的纪念,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他们最无助的年纪,在无法反抗中感受着窒息,不,应该说现在纪念比起那个时候更加痛苦。

纪念跪坐在地上,像是忏悔,她手握成拳头,一次次哼狠狠地敲打着自己的头,“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变成这种人,为什么我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顾郁回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伤害自己,他的神情痛苦,既心疼又难过地说:“对不起,是我的错。”

纪念听到这话,心哽咽着,她扭过头,紧闭着双眼,泪水笔直地坠落,不断地涌出。

顾郁回小心地守着她,甚至不敢在她不同意的情况下拥抱,他像高中时候一样守着她,世上没有人比顾郁回更照顾她的情绪。

她跪坐在顾郁回面前,一次次哭着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顾郁回不懂她的歉意,但是结合之前桑缘对他的感情来看,或许他误会了很多事。

顾郁回看着哭到窒息的纪念,他又心软又心疼,他的心无理由地偏向纪念,所以……他不再多想,他愿意相信纪念和他说的任何话。

“没关系,不管你做了什么,都没关系,你永远不用和我道歉。”顾郁回像曾经那样,从不吝啬对纪念承诺。

他的温柔,却让纪念再次模糊了视线,她竟在这一刻回想起无数顾郁回对她的照顾与偏爱,顾郁回做到了包容她所有的不堪。


纪念瞳孔猛缩,握着自己的手腕,身体微微后靠,她面色看上去更无血色,在沉默许久后,才摇头说:“应该没有见过。”

哦……桑缘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她扯出一个笑,礼貌地和两人道别,在她转身离开要进入电梯的那一刻,她的手猛地被人抓住。

桑缘被拽的回过头,发现拉着她的人正是顾郁回。

顾郁回松开手,歉意地看着她,“我和你一起下去,想和你聊聊。”

桑缘没有拒绝,先一步走进电梯,又特意给顾郁回让出一个位置,以便他站下。

两人走出医院,到了医院旁边的公园里,顾郁回舔唇说:“抱歉,刚刚我太担心,所以才说出那话,我怕纪杭会受刺激,他现在不能受刺激……”

憋了一路的火,完全没有因为顾郁回的道歉而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桑缘伸出手打断顾郁回的话,她开口的时候,在极力控制不让声音因为起伏的情绪变得颤抖,“如果是道歉的话,那不必再说了,你每次对我抱有愧疚,然后道歉,道完歉好像就能肆无忌惮地进行新一轮的恶意揣测,不会顾及可能对我造成的伤害。”

她抬头看向眼前的人,鼻酸蔓延至心脏,她吸了吸鼻子,感受着心脏处火烧火燎的疼,咽下一股股上涌的难过,她才出声说:“顾郁回,我的心也是肉长的。”

顾郁回喉咙堵塞,他哑口无言。

桑缘看着一言不发的他,失望,难过通通爆发,“你说让我不要闹,为什么怕闹,因为医院里所有人都认为你和纪念才是夫妻,你怕被戳穿假象之后,纪杭和纪念会被指指点点,所以你急着和我离婚,好让一切变得名正言顺!”

“你为纪念想了什么多,为纪杭考虑了那么多……”桑缘一哽,连带声音消失,她再次开口时,声音充满气声,她全身绷着劲才说出未说完的话,“可你有哪一次……考虑过我的感受?”

顾郁回无法辩驳,因为桑缘说的,全部是事实,他无法顾及到那么多人的感受,或者说,他在意的只有重视的人。

萦绕在心头的所有愧疚,化作苍白无力的一声,“对不起。”

他的心太小,只能装得下一个人,他对桑缘没有任何感情,所以注定要辜负。

听着他的道歉,看着他诚挚的眼神,桑缘却未觉得心口被他划出的伤有些许好转的迹象。她抬眸盯着顾郁回,顾郁回也回看着她,最后是桑缘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因为她知道,自己看向顾郁回时眼里藏不住爱意,而她也清楚地看到了,顾郁回对她眼里没有任何感情,至多只有愧疚。

她低头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盒子,然后看着顾郁回说:“我和大顾有一个约定,我不需要你有任何回应,只要不拒绝就可以。”

“好。”顾郁回没法拒绝。

话音刚落,桑缘就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用花做的书签,然后他听到桑缘温柔却带着浓重爱意的声音说:“顾郁回,父亲节快乐。”

他抬头,对上的是桑缘眼中含着泪,却依旧露出灿烂微笑的脸,像是璀璨的宝石,镶嵌在星空之下。

盒子到了他手中,顾郁回竟觉得这轻飘飘的书签,无比沉重。

今天是父亲节?顾郁回的视线不自在地落在桑缘的肚子上,这个节日对他来说过于陌生。

从医院醒来到现在,原来才过去一个月多几天的时间,可谁也不知道,他每晚会恢复一个月的记忆,直到如今,他恢复了将近三年的记忆。


“纪念你不说两句吗?!”比如为他正名什么的,顾郁回转头冲着纪念说,他觉得既然他们孩子都有了,纪念应该也有发言权!

纪念显然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往这个神奇的方向发展,几次想要张口都不知道说什么,最后选择安静垂眸不语。

很显然,她这表情只有两个意思,一是她不清楚顾郁回到底行不行,另外一种可能,大概就是默认了桑缘的说法,顾郁回可能……咳。

两者相比较起来,顾郁回的父母明显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顾郁回和纪念交往了很多年,不至于什么都没发生,如果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恐怕他们儿子也不大行。

很好,在场的几人心里都有了打量,推理出极其合理的解释,大概率,顾郁回不行。

顾郁回的父母恍然大悟,难怪桑缘结婚这么多年才怀孕,原来问题出在儿子,儿子前几年还一直死鸭子嘴硬说不想要孩子,只想过二人世界,原来都是借口。

顾郁回险些当场气死,他认为自己非常正常,桑缘满口的鬼话,嘴里没一句能信的!骗子!

全场唯一懵懂的,应该是是坐在纪念旁边,用戒备敌视的目光看向桑缘的纪杭小朋友。

他的目光过于强烈,很难不注意,桑缘转头看向到他那与顾郁回有几分相似的小脸,很难说出心里是种什么感受,但不管怎样,眼前的都只是一个敏感的孩子,桑缘伸出手冲着他笑着小幅度挥了挥。

纪杭显然没想到桑缘对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他往纪念身边缩了缩,但又耐不住好奇心,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看桑缘,想着她是不是童话故事里的坏女人。

在场的各位各有所思,唯独将话题带偏的桑缘还没忘记正事,她看向纪念,语气温和地问:“纪念,你带着这个孩子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的人,突然出现,大概是有非要出现不可的理由。

望着桑缘清澈温柔的眼睛,纪念有种只要自己将问题说出来,她就会尽力去帮自己解决的错觉,哪怕……自己的出现对桑缘来说可能是一种威胁。

顾郁回说的没错,桑缘是纪念最想成为的那种人,在鼓励里长大,父母给她充足的爱,所以桑缘有追逐爱的勇气,她乐观开朗,遇事处变不惊,比起总是歇斯底里情绪不稳的自己,桑缘身上有种淡定从容的气质。

原来长大后顾郁回身上的那份温和,是受到了她的影响。

纪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之前和顾郁回见面时,他笑着说的那句话,“如果以后你有机会见到我太太,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她。”

想起那时顾郁回的表情,想起他说话的语气,纪念想,那时说这话的顾郁回,应该非常非常喜欢桑缘。

而如今,顾郁回用同样的眼神看向了她,竟一时间让她生出无端的愧疚,不敢正视顾郁回的眼睛,也无法直面桑缘。

她狼狈地低下头,咬着牙关,没下良心说:“没有遇到太大的麻烦,只是之前郁回和我见面之后出了车祸,我心里过意不去,听说他醒了,所以想来看看。”

桑缘淡定的脸上露出些许诧异,嘴角轻张,像是不可置信般地说了句,“什么?”

而桑缘呆愣在原地,也在这时候她意识到一个问题,纪念并不知道顾郁回失去记忆,并不知道他的记忆停留在了十八岁,可他面对过分热情的顾郁回却没有过多诧异,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也证实了他们私下确实见过。

顾郁回和纪念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见过面,这个认知让桑缘下意识心脏紧缩,丝丝麻麻地疼从心脏传遍全身。

她可以接受小顾对纪念毫无保留的偏爱,但不能接受大顾对她有所隐瞒、有所……背叛。

见桑缘露痛苦的表情,纪念发现自己竟然卑劣地感到心情愉悦,她在心中一遍厌恶自己,一边又在雀跃想要看桑缘这样一直顺风顺水的人,面临这样的事,会露出多狼狈的一面。

分明顾郁回就在纪念身边,但纪念故意看向桑缘,说着和顾郁回有关的事,“关于孩子的事,那天我就和郁回说过,郁回给了我一笔钱,说他这边暂时还需要一点时间处理,等处理完了再来见孩子,只是没想到后来出了那样的事。”

桑缘微怔,顾郁回……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还给了一笔钱?桑缘对金钱并不敏感,所以并不太在意家里的开销,给出一笔钱桑缘也全然不知。

小顾听到这话,眉头紧拧,“我……在车祸前和你见过面?我们一直都有联系?这个孩子……是我的对吧?”

纪念眼神疑惑地看向顾郁回,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随后苦涩一笑,“才一个多月,你说过的话都忘了吗?”

桑缘从木楞的状态回过神,听到纪念这话,还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有点酸溜溜地说,不呢,他才没忘,他啊,只记得你。

“我没忘记,纪念,我答应过你的事我都没忘记,我说过会永远偏心你,会保护你,我想和你一起走完这一生,我一直一直都记着,从来不敢忘,也不能忘。”顾郁回神情真挚,声音郑重地对纪念说。

任谁都看得懂他眼里的认真,任谁都看得出他对纪念至死不渝的感情,桑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脏疼得过分,可她还是一眼不眨地盯着,像是想将这样一个肆意鲜活的顾郁回留在脑海里。

桑缘在这一刻明白了一件事,可能对顾郁回来说,只有付出全部心力去爱的一个人,只有这样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才会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忘记吧。

纪念的思绪被顾郁回这几句幼稚却又熟悉的话带回了过去,仿佛又看到曾经那个眼里只有她的少年,再次拾起那段他们俩都曾认真付出过的爱恋。

小孩子的咳嗽声拉回了在场其余人的注意力,也再次让纪念下定决心,她心疼地将虚弱的纪杭揽入怀中。

然后她看向顾郁回说:“郁回,之前我找过你,和你说过孩子生病的事,你答应我会配合做配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父母还有其他亲人也能做一下配型。”

她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孩子,鼻子堵塞地说:“如果可以我并不想来打搅你们的生活,但因为孩子生病,所以不得不来找你,很抱歉给你们增加了这样的麻烦,很抱歉出现在你妻子面前。”

纪念双眼紧闭,眼泪却从精致的脸庞滑落,她身体颤抖地抱紧纪杭,作为一个母亲她害怕失去自己的孩子。

配型?顾郁回望着脸颊凹陷,神色惨白的纪杭,他有点心疼地问:“什么病?”

纪念哽咽地说不出口,靠在他怀里的纪杭懂事地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仔细地给妈妈擦着眼泪,小孩平静地回答着顾郁回的问题,“白血病。”

沉默一会儿,小孩又故作坚强地说:“不过我一点也不怕,我很勇敢。”

顾郁回的父母诧异地对视一眼,顾妈妈想到什么脸色难看,而顾爸爸也感慨着说了一句,“怎么会是这个病。”

说完顾爸爸发现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他,意识到被误会立马说:“我只是听到这个病想到了郁回的哥哥,我和我前妻生的孩子,也得了这病,没两年就走了。”

他说这话时,回忆起那个懵懂小孩踉踉跄跄向他走来,张开手臂喊着他爸爸的模样,又想到那个孩子被送去火化全身冰冷的模样,心里一阵绞痛。

纪念听完将孩子搂得更紧,而顾郁回不满地瞪了眼自己的父亲,顾妈妈拍了拍顾爸爸的胳膊,让他不要说这些事。

顾妈妈越发心疼地看着纪念和纪杭母子,柔声细语生怕吓着他们,“小念,你这些年受了很多苦吧?”

纪念对上顾妈妈心疼的眼神,瞬间委屈到鼻酸,但她还是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的选择,没有委屈。”

顾妈妈将她抱在怀中,心疼地抚摸着纪念的背,纪念和顾妈妈认识很多年,当初顾郁回和纪念恋爱的时候她们就认识,关系一直很好,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关系,顾妈妈待桑缘一直很冷淡,客气有余,亲切不足。

桑缘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五个人,发现竟分外融洽,像是天生的一家人,至少以前顾郁回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和父母相处并没有这么温馨。

一阵阵的难过,让桑缘险些喘不过气,她舔了舔干涩的嘴角,吸下一口气,捏紧无名指上顾郁回送给她的戒指,扫去脑内那些胡思乱想,她决定相信顾郁回,她愿意等顾郁回恢复记忆后亲口和她说清楚。

可在医院亲子报告出来后,桑缘的信任出现了一丝动摇,亲子报告证实了顾郁回和纪杭的父子关系。

桑缘沉默不语,心也跟着一点点凉下去,好半天小声哀怨地感慨一句,“感觉当年好亏呀。”

顾郁回,是个大骗子,还是个演技很好的大骗子,桑缘抿嘴想着这些事,可想到顾郁回趴在她身上害羞的模样,又觉得不是假的,毕竟他又没有当影帝的天赋。

她也想不明白顾郁回有什么骗自己的必要,所以她依旧心存一丝幻想,怀疑医学报告的可疑性,毕竟电视里都这么演,趁着所有人都在忙着配型,她小心得取到纪杭和顾郁回带毛囊的头发,送到熟人那做了鉴定。

鉴定报告的结果和配型结果一同出来,结果再次显示是父子关系,还有个坏消息,配型没有成功,纪杭和顾家任何一个亲戚都没有配型成功。

桑缘拿着报告,心想也是,毕竟哪个母亲会拿自己的孩子生命开玩笑,孩子生这种病,当然要找亲生父亲。

那晚,很多人一夜没睡,比如崩溃的纪念,比如焦急无措的顾郁回,还有……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拿着那张鉴定报告坐在床上,融入黑暗里的桑缘。

桑缘那着这张鉴定报告,打开手机查了查顾郁回的流水,发现一个多月前,确实有一项百万的支出,正是纪念说的那个时间。

桑缘心脏一疼,退出页面,想要关闭手机,可看到了手机屏幕上顾郁回搂着她低头微笑的照片,桑缘呆愣地看了很久,等回过神,发现已经很晚,她木然地抚摸着肚子说:“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不然你爸爸要生气的。”

她将鉴定报告折好,锁在柜子里,她决定要自欺欺人,宁可不相信医学报告,也想等顾郁回恢复记忆,告知她真相。

桑缘去厕所打了一盆热水想要泡脚,但因为大着肚子蹲下对她来说极为困难,一盆热水艰难地端起来,却还是洒出去大半,弄得满屋狼藉。

她揉着被烫红的手,吹了吹,又小声地说:“顾郁回总把家里收拾的很好,我那很好用的泡脚桶也不知道给他塞哪去了。”

小声的吐槽但没有和往常一样有人回应,桑缘安静了一会,又小心地扶着墙坐在椅子上,脱下拖鞋泡脚,水温烫得她一哆嗦,又啧啧两声,“这水温没有顾郁回弄得好呀。”

不知道是不是人狼狈的时候霉运总会接踵而来,小腿又在这时候开始抽搐,疼得桑缘冷汗直流。

她揉着自己略微浮肿的脚和小腿,回想起顾郁回平时无微不至的照顾,再看现在空荡荡的房间,心酸难过全数涌上心头,桑缘吸着鼻子低头,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想要安慰她,不安地动着,桑缘摸着肚子,感受着小孩的胎动,她对孩子说:“别怕,爸爸很快就会回来,很快……”

像是安慰孩子,又像是安慰自己,哪怕没有期限,她也想等下去,因为她答应过顾郁回,不会轻易放开他的手。

第二天,顾郁回面色憔悴地踏进这个他十分抗拒的房子,刚走进来眉头就没松开过,走进来,看到桑缘正坐在餐桌上惬意的吃着早餐,莫名更加恼火。

桑缘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七点多,顾郁回从爸妈那匆忙赶来看来起挺早,她好心问了句,“要吃点吗?”

顾郁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像是来通知一样冷淡而急迫地说:“桑缘,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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