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慕白慕白的女频言情小说《只应碧落重相见江慕白慕白 番外》,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慕白没有说过,是觉得告诉她也不会在意,还是怕说了会被她嘲笑呢?只要想到这个,程幼鱼就觉得心如刀割。她辞掉了江慕天经纪人助理的工作,想要拼尽全力去保存江慕白留下的痕迹。江慕天什么都没说,只是让经纪人回复一句知道了。程幼鱼静下心来才发现,这栋属于江慕白的房子里,他的东西全部都被清理一空,丝毫都没有留下。当初她但凡有一点点在意江慕白,早就能够发现他的不对劲。她只是让他把主卧让出来,他为什么会把所有属于他的东西全部清理掉呢?程幼鱼不死心地去了江慕白原来的家。程家和江家算是世交,她从小就经常去江家玩。只是江父江母走后,家破人亡,江慕白兄弟俩都搬了出去,她也没有再来过了。上一次过来还是来找江慕白,但当时佣人说,他来住过,但已经又走了。程幼鱼当...
《只应碧落重相见江慕白慕白 番外》精彩片段
江慕白没有说过,是觉得告诉她也不会在意,还是怕说了会被她嘲笑呢?
只要想到这个,程幼鱼就觉得心如刀割。
她辞掉了江慕天经纪人助理的工作,想要拼尽全力去保存江慕白留下的痕迹。
江慕天什么都没说,只是让经纪人回复一句知道了。
程幼鱼静下心来才发现,这栋属于江慕白的房子里,他的东西全部都被清理一空,丝毫都没有留下。
当初她但凡有一点点在意江慕白,早就能够发现他的不对劲。
她只是让他把主卧让出来,他为什么会把所有属于他的东西全部清理掉呢?
程幼鱼不死心地去了江慕白原来的家。
程家和江家算是世交,她从小就经常去江家玩。
只是江父江母走后,家破人亡,江慕白兄弟俩都搬了出去,她也没有再来过了。
上一次过来还是来找江慕白,但当时佣人说,他来住过,但已经又走了。
程幼鱼当时就离开了,甚至没有进大门看一眼。
这一次再来,她进去详细地询问佣人们江慕白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得到的答案是,江慕白是在她让他搬出主卧的那天深夜里回来的。
程幼鱼忽然想起那天夜里,她的手机被江慕天接通过一个电话。
当时他们正在床上缠绵。
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比死人更难看。
佣人说起江慕白离开的那天,也觉得有些奇怪:“慕白少爷出门的时候说是要去看看江先生和太太,并没有说不回来了。可他走了就没有再回来,我们也不好多问。”
程幼鱼惨淡一笑——现在她已经知道了,那天江慕白没有回来,是因为他病发再也支撑不下去,进了医院。
而当时,她正在全程燃放烟花对江慕天表白。
她忍着泪意对佣人点了点头:“我可不可以去看看慕白的房间?”
他那套送给了她的房子里,他已经将他所有的东西收拾干净。
除了回忆,什么都没有留下。
可是这里不一样,这里有很多很多他们从小到大的回忆,和很多江慕白以前的东西。
那是程幼鱼如今的一点念想。
那里江慕白的一切都已经找不回来了,她迫切地想在这里找回些什么。
佣人犹豫了一瞬后,对她点头。
程幼鱼有些着急,没有在意佣人一瞬间的犹豫。
进了房间里她才明白为什么。
她失声问道:“慕白不是在这里住过吗?”
他的东西呢?都去哪里了?
佣人看她一眼,小声说道:“慕白少爷这次回来,有些奇怪。他脸色很差,瘦了很多,好像是生病了。他虽然住在家里,但却要求我们每天都把他用过的东西恢复原状,保持他没有回来时的样子。他还......”
程幼鱼立刻追问:“还什么?”
佣人说:“他还把以前的东西,全都翻出来烧掉了,烧不掉的就拿出去卖掉把钱捐给了慈善机构。”
她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说:“少爷看起来真有些不对劲。他收拾以前的旧物不是一天收拾的,每天收拾一点点,好像就只有那一点精力。也不让我们帮忙。他每一顿饭都要吃很多药,比他吃的饭都多......幼鱼小姐,你劝劝慕白少爷,早点去医院看看吧,他最听你的话了。”
程幼鱼却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慕白最听她的话。
她让他搬出主卧,他就把那栋房子里他的东西全部收拾干净,搬回了老宅来。
房子的主人也改成了她。
她找到这里,却得知他已经把这里他留下的那些东西也全都毁掉。
一丝一毫都不给她留下。
程幼鱼怔怔地想,慕白他,是不是恨她?
所以除了回忆,什么都不给她留下?
他的物品全都没有了,他临走之前给朋友留了信,可对她却一个字都没有。
他走的时候,一定是恨她的吧?
不知道是跟江慕天的争吵耗费了所有的力气,还是程幼鱼忽然没有了独自回到她和江慕白的那个家的勇气。
程父还在忙工作,没有回家。
程幼鱼妈妈的爱好是钻研厨艺,程幼鱼到家时,她一锅汤正好可以出锅了,听见女儿回来。
她笑眯眯地上前:“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小鱼运气真好,回来的正是时候,来尝尝妈妈新学的汤。”
看清程幼鱼红肿的眼睛后,她脸色一变:“怎么了?”
她让家里的佣人去帮忙拿热毛巾,关心地看着女儿:“你是不是又去找慕天了?他又有新女朋友了?”
她唉声叹气:“你这孩子,早跟你说了,喜欢慕天你要吃亏的,慕白人那么好,对你又一心一意,跟他在一起,他永远都不会让你伤心失望难过。你为什么不听妈妈的话,非要自讨苦吃呢?”
程幼鱼怔怔地说:“慕白他、他走了......”
她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眼泪又跟着落下。
她扑进妈妈怀里,哭得不能自已:“妈妈,妈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可是慕白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他生我的气不要我了!”
郑晓羽大吃一惊:“慕白走了?去哪儿了?他从小就是特别专一的孩子,妈妈不信他会变心的!小鱼,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慕白就算真的生你的气,只要你态度好一些,他很好哄的。他去哪里了,你跟妈妈说,你拉不下脸的话,妈妈去帮你找他说好不好?”
程幼鱼拼命摇头,哭得喘不过气:“妈妈,慕白他死了、他死了。他签了遗体捐赠协议,我在研究所里亲眼看见了他的遗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妈妈!”
她像小时候无助的小朋友,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只能哭着叫妈妈。
可这一次,她妈妈也帮不了她了。
郑晓羽连忙追问道:“为什么啊?慕白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是不是搞错了?”
程幼鱼哽咽着说:“是癌症,胰腺癌......”
郑晓羽往后退了几步,喃喃说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看向女儿,忽然明白她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她一脸哀伤地说:“小鱼,生死大事,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的,慕白已经走了,你要让他走得安心......”
程幼鱼拼命地摇头,又哭又笑:“他怎么可能安心?妈妈,你知道吗,我跟慕白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他把他的房子主卧让出来给江慕天住。他什么都没说,点头答应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如果我早知道、如果我那时候知道他......我一定不会那样......”
“可是已经太迟了,一切都迟了......”
“妈妈,我要怎么办啊?”
她嚎啕大哭。
郑晓羽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女儿。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说:“慕白有没有什么话留给你?”
程幼鱼呜咽着摇头:“没有,他只给朋友留了一封信,我什么都没有,妈妈,慕白一定是恨我了是不是?”
她惨淡地笑着:“他恨我也是应该的,现在的一切都是我活该,是我自找的......”
郑晓羽握住程幼鱼的肩膀,注视着她的眼睛,摇头说道:“小鱼,你不应该这样想慕白,他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不是吗?我想,他没有给你留信,一定是觉得他离开后,你可以过得很好,他不想留下什么让你看了不开心。”
程幼鱼怔住了。
可她只要一想就知道,江慕白就是她妈妈说的这样。
否则早在她明明成了他的女朋友,却还是反复在听见江慕天的消息时跑去找他、跟他亲热,甚至把他带回她和江慕白的家里......
很多时候,他早已经可以恨她了不是吗?
那时候他没有,现在也不会。
因为江慕白就是这么好的人啊。
就连离开后,他也想继续为他的医学事业做贡献,他把器官捐赠给能用的人,不能用的就捐了用于医学研究......
这样的江慕白,他怎么可能会恨她?
他永远不会恨任何人的。
程幼鱼泣不成声:“可是妈妈,我要再去哪里找一个江慕白?”
他离开了。
上穷碧落下黄泉,无论她怎么后悔、怎么哀痛。
江慕白再也不会回来。
程幼鱼忽然想到什么,紧紧盯着院长说:“你说江慕白死了,那他的尸体呢?墓碑呢?他只有江慕天一个亲人了,江慕天也不知道,你们医院难道不通知家属处理他的后事吗?”
她越说越觉得是假的。
红着眼睛,大声说道:“江慕白你出来!我知道你在!你别想用假死骗我!我才不会上当!”
可是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的声音分明隐隐颤抖着,带了哭腔。
而以前那个不管什么时候、在做什么,听到她哭,一定会立刻出现的人。
这一次没有再出现。
院长脸上的皱纹更深,他叹息着说:“不通知家属,是慕白自己的意思,他死前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身后事。”
程幼鱼固执地问:“什么安排?人死了总要有尸体吧?总要有墓地墓碑吧?江慕白死了,他的墓碑在哪里?”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期待却又带着隐隐恐惧地看着院长。
期待从他嘴里听见他说他是配合江慕白骗她的。
恐惧院长真的告诉她江慕白的墓地所在。
可院长沉思了片刻,就在程幼鱼以为他刚才真的是在说谎时,他抬起头看着程幼鱼说:“慕白确诊后,签了遗体捐赠协议书,他的遗体用于医学研究,身上的一部分器官已经捐赠给了需要的人,还有一些不适合捐赠的器官,同样用于医学研究。”
程幼鱼脑子里发出一声嗡鸣,嗡嗡的声响让她好像听不清面前的人在说什么。
只看到他的嘴唇在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怕的字眼。
她不想听,却不能不听。
“程小姐,不要哭了,别为慕白难过,他走的时候说了,遗体能够帮助别人、能够用于医学研究,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程幼鱼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她倔强地抬手擦掉眼泪:“我才不难过,我不会为他哭。”
可她心里分明像是被什么凿出了一个大洞,寒风从其中呼啸而过。
痛不欲生。
她想要询问院长,江慕白的遗体在哪里,可只是想到这几个字,就觉得浑身痛得发抖。
试了几次,终究说不出口。
“程小姐,你想去看看慕白吗?我可以......”
程幼鱼惊恐地说:“我不看!”
她转身奔逃出医院,不知道走了多久,发现自己在热闹的商业街上。
又是一个人声鼎沸的周末。
步行街上人头攒动,店铺里播放的歌声若隐若现。
程幼鱼恍惚听到,是江慕白最爱听的那首歌。
她茫然地站在大街上,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几年前她和江慕白刚在一起时的时候。
也是这样天气晴朗的周末。
他其实更喜欢看书、对着电脑看文献。
可她喜欢热闹、喜欢逛街。
所以周末他会换掉他的文献、合上厚厚的书籍,耐心地陪她一起穿梭在喧闹的街市之间,去尝尝新开的小店、买一些用不上但是好看的装饰品。
他会陪着她试衣服、鞋子,给中肯的意见。
那时候每家店里的店员、还有店里的顾客都会羡慕她有个长得这么帅、还对她那么好的男朋友。
他们相约好要这样过一辈子。
她从来没有想过。
原来江慕白的一辈子......那么短暂。
程幼鱼恍惚觉得,她似乎陷入了一个可怕的噩梦里。
梦里江慕白没有跟她告别,他悄悄地死了。
可是只要梦醒了,江慕白还在。
他还是她男朋友,他们住在一起,每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将人生的每时每刻填满。
“啊,对不起对不起。”
站在人流中的程幼鱼忽然被人撞了一下,对方连忙道歉。
她却看也不看,喃喃说道:“没关系......”
“可是你在哭,撞到哪里了吗?是不是很严重?要不要我们陪你去医院做检查?”
听到医院,程幼鱼回过神来,反应很激烈:“我不去医院!”
她终于看清了撞到自己的两个女孩,勉强笑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我真的没事。”
“可是......”
两个女孩有些不放心,还想再问问。
程幼鱼却已经向前走去。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程幼鱼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江慕天。
她按下接通键。
“程幼鱼,你还没有找到我弟吗?他还在玩失踪?”
他语气嘲讽:“不愧是学神,玩这种把戏都比我们有耐心有毅力——”
程幼鱼打断了他的话,她冷冷地说:“他死了。”
江慕白僵住:“你说什么?”
他干笑了两声:“江慕白怎么说动你跟他一起开这种玩笑的?这一点也不好笑。”
程幼鱼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冷冷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有开玩笑。江慕白死了,胰腺癌晚期,发现时已经只剩一个月时间了,他已经死了,死之前签了遗体捐赠协议,器官移植。”
说完最后四个字,她突然握紧了手机,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泪如雨下。
程幼鱼和江慕天吃完饭后,准备出门散步。
她想起什么,回头对江慕白说:“你去客卧睡。”
江慕白还没有说话,她又补充了一句:“把你的东西都拿走,慕天不用你的。”
江慕白沉默地点头。
他站在原地,目送她挽着江慕天的手臂离开。
他们没有关门,江慕白走过去,抬手要关上房门。
却听见江慕天笑着说:“小鱼,魅力真大啊,咱们现在这样,像不像你是个渣男,让你的原配给我这个小三伺候月子?我弟居然这都能答应。”
程幼鱼嗤笑一声:“我以前是你女朋友,他也一直喜欢我啊,我跟你分手了他就跟我谈恋爱。这种人本来就有点心理变态吧!”
江慕天嘲讽道:“我弟从小到大都是品学兼优的乖小孩,没想到居然一直惦记嫂子。也不知道爸爸妈妈知道了,还觉不觉得他是品德高尚的乖小孩了!”
......
他们进了电梯,江慕白听不到他们又聊了什么。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
奇怪的,心痛到极致以后,竟然并不觉得痛了。
他只是想,原来我对她的感情,她觉得是心理变态吗?
这一刻,江慕白忽然有些害怕。
如果程幼鱼跟他在一起,只是单纯的为了报复他哥江慕天。
她从来没有爱过他......
那他该怎么办?
江慕白想了很久,被一阵腹部剧痛打断。
他知道是又发病了,靠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痛得浑身颤抖。
等到那阵疼痛慢慢过去,他起身准备去主卧收拾东西。
这栋房子是他工作后买下来的,离他的工作地点比较近。
程幼鱼跟他在一起后,跟着他回了家,踩在沙发上大声宣布同居。
然后她就住下来了。
她的生活用品、衣服,都是他们一起去逛街、逛商场,一点一点买回来的。
很多都是跟他的情侣款。
像是杯子、拖鞋、牙刷杯、牙刷......
江慕白先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干净,想问问程幼鱼,那些情侣款的东西是不是也要处理掉。
可他等到深夜,她也没有回来。
他打电话过去想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响了许久,接通后还没说话,对面已经传来引人遐想的动静。
他僵住了。
下一秒,程幼鱼娇软的求饶声响起:“不要了,慕天,真的不要了......”
江慕天粗喘着说:“乖,宝贝你要的......”
江慕白像是被手机烫到一样,慌乱地按下挂断,将手机扔了出去。
他像看着一个怪物,死死地盯着已经安静下来的手机。
仿佛它下一秒又会飞出无数刀子,刺穿他的心脏。
他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从里到外冷透了,他才慢慢站起身来。
冷冷清清的屋子里,忽然响起一声苦笑。
江慕白终于彻底明白,程幼鱼,她或许是真的不爱他。
那他就要死了,家里与他有关的一切,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何必留着给人添堵呢?
江慕白又吃了一大把药,忍着身体的不适,将他和程幼鱼的情侣拖鞋、茶杯、牙刷杯、牙刷......
情侣款居家服、睡衣......
所有的一切,统统都收起来。
项链手链手镯之类的,有纪念意义的贵重礼物,他索性也打包起来,放在一个盒子里。
他本来想捐出去或者送人,可转念又一想,他的爱情并不幸福,反倒满是苦涩。
而且他也得了癌症就快要死了。
送人好像不太吉利。
最终,江慕白将打包好的东西全都放进车里,连夜开车回了原来的家。
手机里只有程幼鱼的哭声。
和江慕天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他忽然暴怒:“别哭了!”
他语气冷酷地说:“江慕白怎么可能会病死!他自己就是医生!认识的也都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生。我现在就订机票回去,程幼鱼,如果让我发现你骗我,别怪我不客气。”
他挂断了电话。
程幼鱼哭着哭着,又惨淡地笑起来。
“我也想这是假的,是一个骗局啊......”
她在路边打了一辆车,当车子停下,师傅提醒她到了的时候,她才突然发现,她又习惯性报了江慕白的房子这里的地址。
她下了车,慢慢地走进小区里,在楼下徘徊了许久。
一直等到夜幕降临,小区里的一盏一盏路灯亮起。
程幼鱼抬起头,慢慢找寻她和江慕白的家。
以前她也玩过这个游戏,因为那时候她知道,江慕白会亮起家里所有的灯,照亮她回家的路。
可是这一次......
熟悉的楼层漆黑一片。
再也不会有人为她照亮回家的路了。
程幼鱼怔怔地看着黑漆漆的窗口许久,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拼命地奔跑着,忘记了一切,冲上楼打开灯,浑身颤抖地翻出她见过的那份诊断书。
上面的字眼!
患者姓名江慕白、胰腺癌晚期......
还有诊断日期。
程幼鱼看着白纸黑字的诊断书,脸上似哭似笑。
所以,她早就看见了这份诊断书,可是当时江慕天是怎么说的?
他说江慕白自己就是医生,伪造一份这样的诊断书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难。
他说江慕白是在用这种手段来吓唬她......
程幼鱼跌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又流了满脸的泪水。
江慕天,我等着你回来。
程幼鱼没有再出门。
明明江慕白已经将他的东西收拾干净。
可程幼鱼却觉得,这屋子里处处都是他的痕迹。
她总是在恍惚间好像看见他出现在厨房里、书房里、卧室里......
可仔细去看,伸手去触碰,却会发现都只是错觉。
她许多次泣不成声。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把床上用品换成了以前江慕白最喜欢的那一套。
可是躺在床上,她并没有获得丝毫慰藉,反而更加痛苦。
慕白对不起......我后悔了......
我真的后悔了,可是你还会回来吗?
我再也看不见你了对不对?
程幼鱼在哭泣中疲惫地睡去。
梦里她又看见了江慕白。
他并不责怪她,对她笑得很温柔,一如从前。
“小鱼,别难过,忘了我吧,要好好生活下去。”
可是怎么可能不难过?怎么可能忘?
程幼鱼死死地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失声痛哭,哭到浑身发抖。
江慕天回来得很快。
他用力砸门:“江慕白!开门!玩这种假死的把戏,我看不起你!”
程幼鱼拉开门的一瞬间,将诊断书摔在他的脸上。
A4纸散开,又缓缓飘落在地上。
江慕天看了她一眼,弯腰捡起那些纸,一边捡一边看。
最后,他的脸色一片铁青:“程幼鱼你的意思是,这份诊断书是真的?江慕白他真的......”
他张了张嘴,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那几个字。
程幼鱼红着眼睛看着他:“你不是不信吗,你亲眼去看!我们一起去看!”
江慕天第一次觉得,说话是这么艰难的事情:“......看什么?”
程幼鱼眼睛里忽然燃起了一束光:“看他的遗体!是不是真的。”
江慕天死死地盯着她:“所以你没有看过?没有确认过?就哭得跟死了男人一样?”
程幼鱼被他的态度搞得有些懵了。
她当然不会承认。
她不敢一个人去看江慕白的尸体。因为她不知道,一个人面对江慕白的遗体,她能不能接受。她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崩溃,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江慕天冷声说道:“程幼鱼你真是蠢,那个院长跟江慕白是熟人,帮他说个谎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居然就这么信了!”
程幼鱼见他说得这么肯定,也有些犹豫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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