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燕宁楚平川的女频言情小说《出嫁前,我和渣姐们都重生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山里来的小叉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间转眼又过了半个多月。自那日与白氏相看后,两家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婚礼了。只是沈燕宁没想到,出嫁当日,一直被禁足的沈青语居然过来了,只是她一进门,就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道。“四妹,恭喜啊,得了我这么多嫁妆,想来你这日子做梦都能笑醒吧?”原来是酸她来了。嘴上说着不在意,可看着沈燕宁嫁侯府的排场,她还是有点眼红的,毕竟她等那马奴飞黄腾达,大约还要几年的。沈燕宁的确是得了便宜,所以也没卖乖,只温和笑道:“都是托三姐的福。”“你知道便好,虽说这婚约是我看不上不要的,但你也得记着我的恩情,”沈青语霸道的说。红菱看着皱眉。沈燕宁笑道:“三姐不会是后悔不要这婚约了吧?”沈青语不屑一笑:“武定侯府这破落户,给我也是不要的,你也别小人得志,反正你很...
《出嫁前,我和渣姐们都重生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时间转眼又过了半个多月。
自那日与白氏相看后,两家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婚礼了。
只是沈燕宁没想到,出嫁当日,一直被禁足的沈青语居然过来了,只是她一进门,就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道。
“四妹,恭喜啊,得了我这么多嫁妆,想来你这日子做梦都能笑醒吧?”
原来是酸她来了。
嘴上说着不在意,可看着沈燕宁嫁侯府的排场,她还是有点眼红的,毕竟她等那马奴飞黄腾达,大约还要几年的。
沈燕宁的确是得了便宜,所以也没卖乖,只温和笑道:“都是托三姐的福。”
“你知道便好,虽说这婚约是我看不上不要的,但你也得记着我的恩情,”沈青语霸道的说。
红菱看着皱眉。
沈燕宁笑道:“三姐不会是后悔不要这婚约了吧?”
沈青语不屑一笑:“武定侯府这破落户,给我也是不要的,你也别小人得志,反正你很快就知道,武定侯府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笑意更浓了。
大概是想到了自己悲惨的前世,红妆出嫁,以为是婚约完满,结果直接一瓢冷水给泼了个透心凉,夫君是个瘫子,还带着一个通房贱人,领着一双儿女,逼着她喝妾室茶,认下那对孽障,给他们嫡出身份。
侯府里面遍地都是见不得人的腌臜货,白氏那老贱人,面慈心狠,只会用侯府的威势欺压她,她前世没被逼疯都是好的。
原本她还有点同情沈燕宁,此刻见她小人得志的样子,心头只有痛快。
“四妹,往后你遭你的罪,我受我的苦,到时候可别哭着回来,”沈青语诡异一笑,转身就走了。
沈燕宁原本还以为,她顾念几分姐妹情谊,要提醒她什么的,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也罢。
大红花轿出门,只是武定侯府迎亲的新郎,却不是武定侯世子,而是庶出的公子。
武定侯府对此也放出消息,就说武定侯世子最近练武,扭了腰,不便纵马,就让弟弟前来迎亲。
长信伯府这边,也是诡异的配合。
沈燕宁自己更是心知肚明,经过一番折腾,等外面彻底安静以后,天色也已经黑了,洞房里静悄悄的。
此刻外面传来见礼的声音。
“见过夫人,世子……”
来了。
门开了,武定侯夫人白氏,将所有的喜婆丫鬟都遣了出去,红菱是沈燕宁的贴身人,自然是不愿意走。
沈燕宁道:“婆母有什么事便说吧,红菱是我信得过的人。”
闻言,白氏叹了口气,道:“燕宁啊,婆母对不住你啊。”
说完,沈燕宁面前的盖头滑落,露出了白氏伤心难过的面容,当然,还有后面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子。
武定侯府世子,楚平川。
若非出了意外,瘫了双腿,楚平川在这京城也算难得的好人才,样貌英俊,德行尚可,侯府高门,还有一个在宫里做贵妃的姑姑,前途可谓是一片坦途。
可惜了。
“这……”
沈燕宁故作疑惑。
白氏哭着道:“是我不好,故意隐瞒了你们,平川,并非练武扭了腰,而是早先纵马摔了腿,以后怕是都不能,都不能……不过幸哉,平川之前有个通房,锦娘,偷偷怀了身孕不肯说,等发现的时候才知是双生子,你知道的,咱们周朝,双生子都是祥瑞的征兆,打胎要做罪,我才昧了良心留了下来,也幸好是留住了,不然……”
“燕宁你放心,两个孩子都是你的,那锦娘,我即刻就给找人打发了去,不会给你添堵的,往后只要你好生相夫教子,婆母都听你的。”
白氏哭戚戚的道。
想不到外人面前,看着端庄柔顺的白氏,竟也是一把好口才。
前世,沈燕宁听的都是,沈青语在侯府如何的无法无天,目无尊长,这白氏都是纵着她,哄着她,若是出点什么事,白氏要么出银钱摆平,要么求告侯府背后的势力,帮她摆平。
除了有个瘫痪的儿子,对沈青语几乎是有求必应。
所以沈燕宁才会觉的,白氏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不过想想,性子柔善的白氏,也是过不了人性的自私的,为了儿子的后宅稳定,孙儿有个身份,硬是将一个好女子给耽误了。
不过好在,今生她们也算各取所需,她也不怪白氏。
“你们这是骗婚!”
倒是红菱,气的都要喷火了,她总算是想明白沈青语之前过来阴阳怪气的意思了,合着,长信伯府与武定侯府的人都知道。
就哄着她们家小姐来跳火坑了吗?
“红菱,不得无礼。”
沈燕宁将红菱按下,眸光复杂的看着白氏,原以为沈燕宁要气愤之下,大闹一场的,不想,她竟恭敬的微微一礼。
“燕宁你……”
白氏不解。
沈燕宁苦笑道:“燕宁是长信伯府三房嫡女,父母都不得力,至今外放,故我在家中人微言轻,突然得了这京城绝好的婚约,心中也是日日难安,如今知道了缘由,反而倒是……安然了一些,燕宁命苦,既木已成舟,自然也懂得认命二字。”
闻言,不光是白氏露出惊讶之色,就连身后的楚平川也微微讶异的抬起头,想不到沈燕宁竟是如此的……乖顺。
一时母子二人,反倒心中对她又升起了几分愧疚。
“燕宁,你当真不怪我们?”
沈燕宁摇头,“只盼此生,平安顺遂便好,至于世子的孩子……”
她想说,也会视若己出的,不像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哀求般的大哭,“主母饶命了,饶了锦娘吧。”
说着,就见一个美貌的妇人,破门而入,直直的就跪在了沈燕宁的面前,嗙嗙就磕了好几个头,各个落地有声。
紧接着,两个四五岁的孩子就追了上来,抱着锦娘就是大哭。
“娘,娘,呜呜……”
“娘……”
“书意,玉欢,你们怎么来了?谁让你们来的?”白氏皱眉问,显然是没想到这一出。
就见那叫玉欢的女娃娃,哭着道:“祖母,我们都听说了,爹爹要娶新妇,不要娘亲了,要赶走娘亲,我跟哥哥睡不着,求求新妇了,不要赶走我娘亲,呜呜呜……”
娘三个,哭成了一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都是被沈燕宁给欺负了似的,她若不安慰,仿佛就是恶人了。
红菱气的发抖,正要说话,又被沈燕宁按下了。
沈燕宁都是两辈子的人了,这锦娘打的什么主意,她能不明白,能在这规矩森严的侯府,生下一对双生子,的确不是简单的人。
怪不得沈青语前世过的那么凄惨。
不过她再厉害,到底身份不高,楚平川一日不娶正妻,她就是个见不得光的通房,她的孩子,也都是见不得光的野种。
她既盼着楚平川娶正妻,好给她孩子名分,又怕楚平川娶了正妻,便赶走她了。
想来这几日,锦娘也是过的相当难受的。
不过沈燕宁可不搭她的茬,只看着白氏问:“婆母,这位是?”
“来人,将这不知死活的堵住嘴,大喜的日子,你要给谁哭丧吗?”白氏气的怒喝,吓的锦娘登时不敢哭了。
白氏才道:“燕宁,她,她便是那生下双生子的贱婢,原本等明日再发落的,既然她这没头脑的撞进来,你便发落了吧。”
让沈燕宁发落,便是给足她面子了。
锦娘闻言,憋着眼泪,一直的磕头,两个孩子见此,哭的更是凄惨,被门口的嬷嬷给强行抱走,房间里才算安静下来。
这锦娘也着实刁滑,知道她除了装可怜,别无他选。
若沈燕宁当真发落了她,只怕不光白氏与楚平川心里不高兴,那两个孩子也是恨死她的,索性顺水推舟,慢慢来便是。
不想,楚平川听到红菱的传话,还亲自叫人将自己推出来,面色平静的道:“告诉夫人,就说我后日与她同回。”
“……是。”
红菱眼睛一亮,她着实是没想到,楚平川这么傲气的人,居然真的要拖着残腿与沈燕宁回门。
果然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世子虽残了双腿,人还是君子的。
红菱满意离。
不过望着红菱离开的背影,楚平川的小厮,石安忧心的问:“世子当真要与少夫人一同回门,若是不回,少夫人也不会怪罪的。”
“躲了这么久,总要面对的。”
楚平川淡淡道。
如今比起他刚出事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平静多了,侯府本来的计划就是瞒到新妇进门,如今想必已经藏不住了,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吧。
他总一味躲着也不行,倒显得,还不如一个女流。
转眼,时间到了第四日的回门。
楚书意今日的状态终于好了一些,不哭了,就是将自己关在房间,谁都不去进去,嬷嬷丫鬟们连番去哄,倒是热闹的很。
沈燕宁既然要做严母,自然不会轻易出手。
便就顺势先回门了,只是早上临走的时候,白氏命人送来了一套袍服,红玉一看就道:“这可是天丝锦缎,一尺十金,听说只有宫里贵人或朝中勋贵才有资格,做成这么一套衣服,这不得值个好几百两金子!”
看红玉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红菱笑道:“前几日你还埋怨大夫人没将给三小姐准备的嫁衣,一并给了夫人,如今咱们就得了比那嫁衣还贵重的行头,你若将这天丝锦缎,用金银来比,可就俗了,这满京城满天下,能穿上天丝锦缎的,不是皇亲就是跟圣祖出生入死过的门户,侯夫人疼咱们夫人,给夫人撑面子呢。”
是啊,谁让里子不太好看呢,只好撑面子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
若猜的没错,楚平川今日应该穿着与她一样的衣服,果然,走出院门的时候,楚平川已经坐轮椅出来了。
天丝锦缎,银线穿绣,楚平川本就身姿匀称,宽肩长腿,若不是坐在这轮椅上,此刻不知与沈燕宁是何等的般配。
不过到时候,只怕配的就不是她了,所以沈燕宁心里很知足。
彼时的长信伯府,门前也准备了迎门的小厮,听说这世子姑爷腿脚不好,所以准备的尤其多。
“娘,我都说了,你这些都是白准备,楚平川是不会跟四妹回门的,一会儿等四妹回来,大家吃顿饭就了了,不用这么大阵仗。”
沈青语瞧了一眼,还埋汰了王氏一句。
王氏病已经好了,但是一看见这不争气的女儿,还是来气,就算你不要侯府的瘸子,也不能随便一个马奴吧。
“你就别指手画脚了,都是你祖母吩咐,说不能怠慢了你四妹,你四妹好歹也是替你跳的火坑。”
“我看她欢喜得意的很,”沈青语半点不知感恩,反而关心的问:“母亲,爹爹当真松口了,如今四妹都回门了,我和景郎的事,你们该认了,是吧。”
王氏冷笑:“你若想让你那景郎在军中顺风顺水,一会儿还要巴结着你四妹呢,武定侯府是武将门户,军中关系最是广。”
沈青语不屑,“我景郎武功盖世,一身的本事,还需要他们武定侯府?她过好自己的日子,趁年轻吃点好的吧,只怕她以后受不得寡,做出有辱家门的事,给休回来。”
“三姑娘,这话怎么听着耳熟啊?有辱家门?四姑娘才刚嫁人,没影儿的事你可不兴瞎说啊,”二房李氏笑着过来道。
说的沈青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有辱家门,她不是已经做了吗?
只是沈燕宁能跟她比吗?她的景郎可是未来的一等护国公,等着吧,等景郎出人头地,有你们巴结奉承我的。
“咱们走着瞧。”
刚说完,就有小厮来报,“四姑娘回门了。”
一声声的通传到了正堂,又穿堂过巷的送到了老夫人的堂内。
彼时,侯府的四乘大马车也已经停在了门口,只是没想到沈家竟会这么隆重的迎她,前后的仆妇小厮,安排了十几个,还放鞭放炮的。
正堂,就连祖母家沈老夫人都出来了。
车内的楚平川见此,却皱了皱眉……阵仗比想象的要大,这沈家明知……
沈燕宁看到楚平川放在膝头的手掌,已经隐隐露出了青筋,这该是他自出事第一次出门吧,到底,也不过才及冠两年的少年人。
“世子别怕,万事有我。”
沈燕宁安抚道。
她两世为人,眸光带着某种时间的魔力,令楚平川心头莫名安定了一下,但他却倔强的撇过头去,“不用你如此示好……我大约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
沈燕宁一笑:“巧了,我也不会喜欢世子这样的人。”
楚平川:“……”
“夫人,炮竹炸完了,你们就别斗嘴了,”红菱在外面道。
他们在斗嘴吗?
“世子,咱们都是体面人,你先下车还是我?”
“自然是我,哪有女人先下车的,”楚平川沉着脸,故作大男子主义的道,还别说,他们确实是体面人。
车里互相阴阳,下车后,立刻都换上了国泰民安的表情,一路进去了。
“青语,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武定侯世子不会一同回门吗?怎么来了,我天,他们穿的可是天丝锦缎?咱们上次见,还是宫宴上遥遥见过一眼吧,你还说若能穿上,死也知足了,”沈珍珠惊叹调笑道。
沈青语果然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前世她嫁入武定侯那虎狼窝,新婚夜她的脾气就崩了,大闹了一场,昏天黑地的哭了好几天,回门也是耽误了很久, 最后也是自己回的。
哪有今日他们的风光模样,不光楚平川也来了,他们还这派头。
“再好又如何?也是个瘸子,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一辈子都是瘸子,”沈青语恨透了楚平川。
前世这个她名义上的夫君,对她除了冷漠就是厌恶,娶她,不过就是给那两个孽种身份。
对,那两个孽种?
大概是嫉妒,沈青语张嘴就问:“四妹,怎么没带着侯府的小少爷与小小姐啊,虽是下贱通房生的,可认在你名下,我也准备了红包的。”
一语出,原本还算和睦太平的气氛,瞬间就给打破了。
“谢母亲。”
楚书意登时欢喜,拿起盘子里的桂花糕就吃了起来,吃的格外香甜。
沈燕宁就这么看着他吃了几块,剩下的两块,她自己吃了。
“夫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红菱见乳娘带着楚书意出去了,才忍不住问,夫人不是那种刁蛮的人啊。
沈燕宁喝了口茶,道:“红玉都瞧出了,大厨房的反常,这是非让书意吃了这桂花糕啊,我观察了两日,知道这桂花糕没问题后,才让他吃的。”
红菱更听不懂了,“既然没问题,为何有人故意让大厨房的人,连续三日做桂花糕。”
“今晚就知道是谁在做鬼了。”
不过不用猜也知道,大抵不过一个锦娘罢了。
起先只是知道她不本分,如今才知道,瞒着主子的小心思倒是不小。
夜幕降临。
楚书意从外面溜达回来,才刚坐定,身上忽然开始奇痒难耐起来,不一会儿,身上就起了成片成片的红点子。
“哎呀,夫人,小少爷这是怎么了?”
红玉吓了一跳,沈燕宁也过来了。
乳母马氏道:“小少爷以前也这样过,许是,许是老毛病犯了,每次发作,锦娘都有法子,不如……”
“锦娘比郎中还厉害吗?来人,找郎中过来。”
沈燕宁吩咐了一句,同时还让院子里的秋桂,去唤了主母白氏过来,毕竟白氏掌家,她也不好乱来。
只是秋桂回来禀报的时候说,“那锦娘像是有顺风耳似的,已经求到了夫人跟前了。”
果然如此。
前世沈青语嫁过来,就没少因为‘害’嫡子经常生病,而被白氏与楚平川厌弃,觉的她是恶毒的女人。
如今,究竟是谁恶毒,终于查清楚了。
孩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生病,肯定是有什么引子,之后沈燕宁又听说,锦娘曾在晨月院外鬼鬼祟祟,她就多了一个心眼,竟就试探出了桂花糕的不同。
锦娘,太心急了。
白氏带着锦娘也匆匆的过来了,楚平川没一会儿也来了,郎中给楚书意看了许久,可就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锦娘一急,跪在地上就道:“少夫人,求你放过小少爷吧,他这是心病,想娘的心病,你让奴婢与他呆一晚上,他的病就好了,呜呜,求少夫人高抬贵手啊。”
“娘亲,我好痒,我要跟你回家,”楚书意也在大哭。
乳母马氏也道:“夫人,过去小少爷的确发过类似的病症,锦娘都有法子,他们母子连心,为了小少爷的身子,还是让小少爷先回锦姨娘身边吧。”
看楚书意病的那么难受,所有人都心疼的皱起了眉。
唯有沈燕宁强硬的道:“这样,我与书意才刚建立一点的情谊,不就又散了?再说,我如今便是她的母亲,我与他,同样可连心。”
“沈燕宁,亏我之前还觉的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子,想不到争夺嫡子上,你竟如此冷酷,你放心,嫡子是抢不走的,如今最先考虑的应该是书意的身体,”楚平川愤怒的瞪了沈燕宁一眼。
觉的沈燕宁太过不近人情。
“少夫人,小少爷真的撑不了太久的,”锦娘哭嚎道,看着当真是将楚书意放在眼睛珠子里一般。
仿佛用她的命去换楚书意,她都愿意似的,当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就连白氏都要松口的时候。
沈燕宁忽然道:“婆母,儿媳觉的此事很蹊跷,只怕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简单。”
“怎么说?”
白氏问,她还是愿意相信沈燕宁的。
锦娘则微微一慌。
沈燕宁继续道:“首先,书意在我这有两三日了,都没事,而且听说之前跟着锦娘也没事,为何今日突然爆发了,而且今日,她吃桂花糕了。”
“桂花糕,什么意思?”白氏听不懂。
“这便是最有趣的地方了,”沈燕宁似笑非笑的看着锦娘,只把锦娘看的更加心惊肉跳。
“首先,大厨房的糕点,都是一日一个花样的,除非主子特别喜欢吃,否则不会连续三日都做一种,儿媳已经差人问过了,那做糕点的师傅说,是锦娘使了银子要他连续做桂花糕的,只因小少爷喜欢吃,生怕小少爷吃不上,果然是怜子心切啊。”
锦娘哆嗦了一下,道:“都是奴婢不懂事,不该惦念小少爷的。”
“燕宁,这有什么问题?”白氏问。
沈燕宁道:“问题便是,书意吃了糕点,就出了疹子,儿媳略通医术,若看的没错,应该是过敏了,而小少爷吃桂花糕过敏的事,大约只有锦娘这亲生母亲知道吧?所以你屡次用这种事,来拿捏小少爷,拿捏夫人,对吗?”
沈燕宁问。
锦娘吓的面色大变,连续摇头,“不是,不是……”
“屡次?”
白氏却抓住了这个点,有点不懂。
沈燕宁则解惑道:“京城高门大户的庶子,一般都是不在姨娘身边的,虽说侯府特殊,之前没有主母,可按规矩,也该在婆母您身边才是,您想想,你是如何放任锦娘一直养着孩子的?”
白氏一听,死去的记忆一下就活过来了,那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她的确不希望孙儿,跟着一个通房长大,早点断了早点好。
可孙儿她才养活几日,就起了红疹子,怎么都不好,嗓子都哭哑了,险些没留住,是锦娘跪在门口跪了一夜。
才近的小少爷的身,而少爷一嗅到她身上的味道,红疹子很快就好了。
“竟是……”
白氏瞪大眼,不敢置信的望着锦娘。
锦娘已经被吓的瑟瑟发抖。
“夫人,吃了您的药,小少爷身上的疹子已经退了,”红菱撩开帘子,欢喜的出来报信。
楚平川刚才还对沈燕宁满腔的怒火,此刻已经已经落在的锦娘的身上,他简直不敢相信,虎毒不食子,锦娘为了将孩子要回去,竟做这样的事。
而锦娘也无可辩驳了,桂花糕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之后一试便知。
“奴婢,奴婢也是没办法,奴婢夜不能寐,只要一闭上眼,就都是书意的哭声,和喊娘的声音……小少爷虽然桂花糕过敏,可真的不伤身子的,只是有些难受,看着吓人,不伤身子的,少夫人,求你让我来晨月院伺候吧,哪怕是倒夜香的老妈子,只要让我日日能见他一面也好啊。”
当即沈燕宁就将信件打开,整个人微红了眼眶,竟是父亲沈安阳,突然得了调令,提前要回京了,这么重要的信,竟是阴差阳错送到了伯府。
不过好在应该也没差几日。
只是怎么会突然提前?
沈燕宁下意识的看了楚平川一眼,楚平川淡淡道:“若是有人运作,也该是我母亲,与我无关。”
不管是谁,都与武定侯府脱不开关系。
“多谢。”
沈燕宁真诚的道。
“不过小小恩惠,算了……”楚平川无所谓的道。
“夫人,信上老爷说多久回来?”红玉催促。
“最早也要下个月的,这些日子多关注一些,青州那边来的信件。”
“是。”
回到侯府,沈燕宁被楚贵妃请了诰命的事,也早已传开了,沈燕宁也不吝啬,又将院里院外的奴婢小厮,都给赏了一遍。
还让厨房杀了不少生禽,送到各院加餐。
一时全府上下,都是说少夫人好话的。
锦娘也老早听到外面的热闹,小心翼翼的从门里走出来看,正好就见几个小厮在抬着一口大箱子。
谁知没抬住,忽然就倾倒了一下,箱子没关严,登时掉出几个盒子,盒子里都是金银之物,朱钗首饰。
大约是娘家那边给的。
看的锦娘眼红心跳,觉的自己命苦,平日就是想多带几根金钗,也是没有的。
又见几个奴婢笑着路过,路上一人拿着满满一香囊的碎银子,少夫人只赏赐了下人。
锦娘算半个主子,自然是没份的。
但她若抹着笑脸上门去恭贺,肯定是得更大的赏,但锦娘自持身份,不比寻常妾室,不愿意去沈燕宁跟前献媚溜须。
可回去之后,她依旧是坐立难安,最后还是忍不住悄悄到了晨月院,哪怕远远的看上书意一眼也是好的呀。
不想锦娘一过来,就从门口看到,楚书意居然在晨月院里笑?
笑的还特别开心,就见楚书意手里正拿着沈燕宁刚命人从外面采买回来的玩具。
锦娘顿时有种针扎一般的难受,若是楚书意在哭,她或许只是难过,可看着楚书意笑,她怎么更难过呢?
不行,书意还小,不能明辨人心,若是当真与那女人亲如母子,那她怎么办?
这一焦灼,锦娘便心上一横,转身就去了。
晨月院这边。
楚书意正玩的高兴,就见沈燕宁与白氏从屋里出来,脸上登时不笑了,因为他记得娘亲说过,绝不能跟这个女人亲近,她会害了他的。
“书意,怎么不笑了?”
白氏笑吟吟的问。
楚书意立刻低下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小声道:“想娘亲了。”
“不是说了,以后要叫锦姨娘。”
“婆母,孩子还小,以后会懂的,”沈燕宁过来打着圆场道。
白氏无奈又慈爱的看了一眼沈燕宁,如今她是太满意这儿媳了,之前宫里过来传话,楚贵妃也对这沈燕宁赞不绝口。
若是楚平川没事就好了。
“行吧,你自己院子里的事,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你父亲调令的事,是我托人办的,等你父亲回来,是想入职文书司呢,还是翰林?”
白氏似笑非笑的问。
一个文职,一个闲职,都是文官老爷的好去处。
沈燕宁想了想道:“我父亲这人闲不下,再说文书司还有他不少老朋友,不如就去文书司吧。”
“听你的。”
看白氏如此简单的就帮她解了大问题,沈燕宁直感慨,权力才是好东西啊。
送走白氏,沈燕宁才开始试探楚书意,这小小的人,一看见她,犹如看见洪水猛兽一般。
乳母马氏只能赔笑站在一旁。
“书意,你以后都要这么背对我吗?”沈燕宁问。
楚书意不说话。
“我送你的玩具,你好像很喜欢。”
楚书意看着手里的风车,直接丢在了地上。
“这孩子……”
沈燕宁对如今的结果已经很满意了,这时,红玉端过来一盘桂花糕,笑道:“夫人,大厨房刚做出来的,我听厨房的人说,小少爷最是喜欢这个。”
“是吗?”
楚书意看见桂花糕,眼睛一亮,着急站起来就要吃。
沈燕宁看着那热腾腾的桂花糕,脑中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即目光看向一旁的马氏,就见马氏看着桂花糕,也眼眸微闪。
不过也仅仅只是闪了一下。
正当楚书意要拿到糕点的时候,忽然被一只手拦住,沈燕宁道:“你刚吃过饭,在吃这些东西容易积食,小孩子可不能贪嘴哦,红玉,端下去吧。”
“你……”
楚书意气红了眼,这个恶毒母亲不光不管他,还不让他吃好吃的。
“我恨你。”
“小孩子哪懂什么恨不恨的,别瞎说。”
红菱:“……”你可真会哄孩子。
楚书意又鬼哭狼嚎的一顿,沈燕宁也没给,而同一时间,锦娘那边也得了消息,楚书意没吃上那桂花糕。
“好歹毒的女人,竟不给书意吃。”
锦娘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扯碎手里的帕子,最后只能道:“看来明日还得让大厨房做桂花糕才行。”
于是第二日,大厨房又做了桂花糕,红玉想着小少爷昨日没吃上桂花糕,哭了好久,今日给补上。
特意在开饭前带回去的。
不想,沈燕宁也在,直接就给挡下了,道:“马上就要吃饭了,吃了这么多零嘴,还怎么吃饭啊,不吃饭怎么长大,不长大,怎么打败我啊。”
红玉:“……”
红菱:“……”
于是楚书意又鬼哭狼嚎的嗷嗷了半天。
红菱扶额,夫人这哪里是亲近小少爷,确定不是戏弄孩子,难道她非要小少爷求着她才给吃糕点吗?
这可不是夫人的性格啊。
于是第三日,大厨房又做了桂花糕,红玉还奇怪呢:“听说大厨房每日做的糕点都是不重样的,这连续两日不算,这第三日居然又做桂花糕?”
当然,这次红玉又给带回来了,小少爷哭的太可怜了。
此刻沈燕宁正在吃饭,闻言侧目看了一下,楚书意竟是破天荒的过来,求道:“母,母亲,今日我可不可以吃桂花糕,吃过之后我就去外面跑两圈,不会积食的。”
可怜见的。
周围一圈人都心软了。
就见沈燕宁始终在认真吃饭,直到吃完碗里的食物,才放下碗筷,道:“那你吃吧,吃的小心点,这桂花糕最是噎人。”
以前楚平川经常过来看望两个孩子,现在也不来了。
白氏就更不用说了。
导致现在锦娘有了什么短的缺的,或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都不知道应该去跟谁说,毕竟过去的日子,都是她还没长嘴呢。
府里最好的东西,就都送到了他们院子里,供着两个孩子随便挑选。
直到,到了发月钱的日子,锦娘做通房的时候,月钱只有二两半,后来生了双生子后,就涨到了五两银子,这么多年,陆陆续续一直涨到了七八两。
所以锦娘在侯府的日子,过的是相当的舒坦的,但这个月发月钱的时候,不但管事的婆子没有亲自送过来。
她派人去的时候,还排了好会儿的队,好不容易到的领钱的时候,却只拿回来四两银子。
“怎么是四两啊?”
锦娘一惊,以为是婆子克扣她了。
管事婆子一笑道:“锦姨娘您开什么玩笑呢,这侯府里,您可是半个主子,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算计您啊,都是夫人吩咐的,您若是想要理论就寻夫人说去吧,再说了,您本来就是姨娘,按道理只有三两的,还是体恤你生儿育女了,才多了一两,再说,少爷与小姐的吃穿,都是公中管着的,你也花不了多少,管够。”
婆子笑的喜庆,可锦娘却恨不得将自己手中的银子,直接甩在这厮的脸上。
四两管的屁够,还不够少夫人打赏一次下人的。
锦娘虽气,但还是察觉到了一些端倪,都是夫人的安排,难道她这是惹恼了夫人吗?锦娘便不敢硬闹了。
自己抢回了书意,触了少夫人的霉头,夫人惩戒一下也正常,这几个月钱事小,只要她守着两个孩子。
世子如今不行了,将来这侯府迟早都是她儿子的,锦娘精明着呢,也清楚着呢。
所以她整理好情绪,正要回去,忽然听到一旁两个说嘴的婆子,小声道:“听说了吗?三个小少爷都进府了……”
“是啊,这下少夫人也不用伤怀了,我觉着这样就挺好的,省的某些人还以为自己多厉害着呢,真当自己是碟子菜了。”
说话的声音很小,可锦娘还是听清楚了,下意识的她就竖起了耳朵。
“你们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
几个婆子脸色一变,立刻就要散了去。
“你们别走,”锦娘拉住其中一个还算相熟的,心一横,将自己的四两月钱,拿出了一两,塞给那婆子。
婆子不要。
锦娘只好忍痛变成了二两。
婆子才一副勉为其难的道:“锦姨娘,你听到了可别出去宣扬是奴婢告诉你的,我就顺嘴一说,你听就完事了。”
锦娘心上更急了,“你倒是说啊。”
婆子左右看看没人后,才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小少爷不愿意跟着少夫人嘛,前段日子闹的那么厉害,少夫人也不强人所难了,所以啊,夫人准备从宗族的嫡系里,过继一个嫡子给少夫人,也是怜惜少夫人,这不,来了三个,随便少夫人挑选。”
锦娘一听,心上忍不住咯噔一下。
随即好笑道:“过继?那也不是世子的种啊。”
婆子道:“不是便不是,左右都是楚家的种,再说,你不是不愿意把小少爷给出去嘛,少夫人也是体恤你,儿女的缘分嘛,全不了父母,总不能愧对了列祖列宗吧,过继了宗族的孩子,也算对得住祖宗。”
婆子嘴上说的客气,心里却是鄙夷锦娘,好好的嫡子不给孩子做,偏偏要做贱皮子,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
“那书意怎么办?”
锦娘下意识的就问。
婆子古怪一笑道:“小少爷不是你养的好好的吗?你就养着吧。”
说完,不再与锦娘废话了,转身就走了。
锦娘一个人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两个孩子立刻高兴的围拢了上来,娘亲长娘亲短的叫。
锦娘才觉的自己的选择是没错的。
这时,外面来了两个裁缝娘子,锦娘才想起,已经是十月了,天气逐渐转凉,府中女眷都到了量尺寸做棉衣的时候。
两个孩子的身量,每年都在长,去年的已经穿不下了。
锦娘还道:“书意如今整日上蹿下跳的,夏日的时候,好好的衣衫还给磨出了好几个大窟窿,冬日定要多做几件替换,去年的都不成了。”
裁缝娘子看了锦娘一眼道:“这可不成啊,按照份例,姨娘只有一套,与去年旧的搭一下也是可以的,小少爷与小小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人两身……”
“两身怎么够,不够的,”锦娘急道。
裁缝娘子则古怪的看着锦娘,“满京城哪家不是这样,咱们侯府,夫人已经是最和善的了,你若觉的不成,就去找夫人说吧,何苦为难我们这些下人呢。”
锦娘知道,若是去找白氏,只怕要吃上一顿派头的,都是她自己选的。
当即咬了咬牙,从自己之前存下的银两里,拿出了十两银子,冬衣最贵,她不敢给少了,道:“我那套棉衣不要了,都给两个孩子吧,一人四套,行吗?”
裁缝娘子看着银子。
为难的皱眉道:“我可不敢做主啊,姨娘那套想不要也不成,别回头夫人问起来,还当我们故意克扣姨娘呢,至于这十两银子,倒整好在给小少爷与小小姐,添置一身,一人三套也够。”
在锦娘无比肉痛的表情下,那十两银子就这么被拿走了。
而裁缝娘子刚走,玉欢就央着锦娘要大厨房新研制出过的蜜饯干果,锦娘便让婢女去大厨房拿。
只是过去随便拿取的大厨房,如今也是不给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按份例的。
锦娘彻底卸了火气,但她依旧不后悔。
这会儿苦点算什么,等孩子长大了,她的好日子才来了呢。
加上锦娘这些年也攒下了不少,也能抵挡一二,可惜,锦娘并不是一个会算计过日子的妇人,她手里的银钱,虽可以满足两个孩子的任性。
但终究都是有进无出,花完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锦娘也明白,少夫人进门,小少爷不愿认在少夫人名下,那他们就要过姨娘庶子庶女的生活了。
虽苦了点,但他们骨肉三人却可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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