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其他类型 > 狂妃重生,全族跪求我继承家业封炎卓施然结局+番外小说

狂妃重生,全族跪求我继承家业封炎卓施然结局+番外小说

壶天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在家族的子弟们眼里,这简直形同于流放。所有人都为了留在宗族而努力,只有卓施然,居然主动提出,从宗族出去。“你可知道你这个要求代表了什么?”大长老沉声问道。卓施然目光平静而坚韧,不卑不亢对视着大长老的眼睛,“我知道。代表着我但凡此次败北,便不再是卓氏宗族的子孙,得不到宗族最好的资源,只能和地方上的支族子孙们一样。”大长老皱眉看着她,“既然都知道,为何还做此决定?”卓施然并没有明着回答大长老这话,又或者说,没有给出真实的答案,她只说道,“自然是因为,小九不希望大长老再为了小九而为难。”而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则是——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知道我不会输啊。至于卓施然为什么现在就提出要从卓氏宗族独立出去,自然是因为,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和其他...

主角:封炎卓施然   更新:2024-12-24 15:43: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封炎卓施然的其他类型小说《狂妃重生,全族跪求我继承家业封炎卓施然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壶天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家族的子弟们眼里,这简直形同于流放。所有人都为了留在宗族而努力,只有卓施然,居然主动提出,从宗族出去。“你可知道你这个要求代表了什么?”大长老沉声问道。卓施然目光平静而坚韧,不卑不亢对视着大长老的眼睛,“我知道。代表着我但凡此次败北,便不再是卓氏宗族的子孙,得不到宗族最好的资源,只能和地方上的支族子孙们一样。”大长老皱眉看着她,“既然都知道,为何还做此决定?”卓施然并没有明着回答大长老这话,又或者说,没有给出真实的答案,她只说道,“自然是因为,小九不希望大长老再为了小九而为难。”而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则是——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知道我不会输啊。至于卓施然为什么现在就提出要从卓氏宗族独立出去,自然是因为,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和其他...

《狂妃重生,全族跪求我继承家业封炎卓施然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在家族的子弟们眼里,这简直形同于流放。所有人都为了留在宗族而努力,只有卓施然,居然主动提出,从宗族出去。

“你可知道你这个要求代表了什么?”大长老沉声问道。

卓施然目光平静而坚韧,不卑不亢对视着大长老的眼睛,“我知道。代表着我但凡此次败北,便不再是卓氏宗族的子孙,得不到宗族最好的资源,只能和地方上的支族子孙们一样。”

大长老皱眉看着她,“既然都知道,为何还做此决定?”

卓施然并没有明着回答大长老这话,又或者说,没有给出真实的答案,她只说道,“自然是因为,小九不希望大长老再为了小九而为难。”

而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则是——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知道我不会输啊。

至于卓施然为什么现在就提出要从卓氏宗族独立出去,自然是因为,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

和其他人将从宗族脱离视为洪水猛兽比起来,卓施然并不觉得从宗族脱离出去就是什么流放。

反之,她还觉得这再好不过了。因为只要从宗族脱离出去,就不会受那么多管束了!

不然宗族的家法在头上悬着,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且卓氏宗族还会在将子弟从宗族脱离的时候,给一部分资源的优待。那些被安排到地方城池去管理家族产业的子弟们,过的可不是什么穷困潦倒的日子。

好些被安排去了富庶的地方,过得滋润极了。

所以原主执意要嫁给秦端阳时,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脱离宗族了,所以尽管当时那么让家族蒙羞,家族却还是给了原主嫁妆。

这是卓家身为京城五大世家门阀之一的体面。

卓施然看得透彻得很,但母亲却急坏了。

芸娘在屋里焦急地来回踱步,“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我去求长老他们吧,你父亲当年也算为了家族没了的,他们不能这样对你!”

“不用不用。”卓施然按住母亲肩膀,安慰道,“娘,我脱离宗族才是最好的选择。”

“胡说!”

“您听我说。”卓施然柔声道,“我以前风头太盛,不知多少人在背后等着推我下水,如果我一直都没有行差走错,他们也打不开这个口子。但因为之前的事情,已经开了这个头了。”

芸娘虽然没说话,但是表情已经渐渐冷静下来,显然已经被卓施然说服了不少。

卓施然继续道,“我如果继续留在宗族,只会给这些人更多的机会,就算我不犯错误,他们都会想尽办法让我犯错误。宗族的家法就悬在我头上,我实在是不想再挨一次了。”

如果说卓施然其他的话语都没能完全说服母亲的话,提及宗族家法,几乎一瞬间就让芸娘再无任何意见。

芸娘现在每晚都还做噩梦,梦到卓氏宗族的家法,几鞭子打死了她的女儿……

“好。”芸娘目光坚定,“娘都听你的。”

想到她先前还那般焦急,眼下却这般冷静,不为其他,只因为身为一个母亲的爱女之心。

前世没有尝过亲情温暖的卓施然,心里有些感动。

“娘也别太担心,其他人担心脱离宗族,是因为担心不能享受宗族的资源,但只要我足够优秀,哪怕我脱离了宗族,资源一样不会少了我的。”卓施然说道。

卓施然原本还担心脱离宗族的事情,办下来没那么快,要是等到和言祈的比试结束,但凡她赢了,这事儿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小九,这是庄瑶瑶,她腹中已经有了我的骨肉。你我今日大婚,我也不想欺瞒于你,我打算让她做个贵妾,今日和你一起进门。”

秦端阳面上毫无愧色。

“你……你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卓施然的脸色,在一身凤冠霞帔大红嫁衣的衬托下,更显得惨白。

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女,气血翻腾。

秦端阳:“小九你放心,你永远是最尊贵的正室嫡妻,谁也不能越过你头上去,往后瑶瑶会恭敬你,她的孩子也要叫你一声嫡母。”

卓施然冷笑,“我稀罕么?!哪来的野种也配叫我为母亲?”

秦端阳面色一沉。

庄瑶瑶泫然欲泣,“卓姐姐,我知道我身份低微,但我腹中孩子是无辜的,还请你看在孩子是秦哥哥骨血的份上……”

卓施然看都不看她一眼,目不转睛盯着秦端阳。

“如果我不同意呢?你想让她和我一起进门?”

秦端阳胸有成竹,“小九,你和封家悔婚,和卓家反目,就是为了嫁给我,要是今天咱们大婚出了什么岔子……你也不想颜面扫地吧?”

卓施然被气得胸口气血翻腾,眼前一阵阵发黑,经脉紊乱。

“噗——!”

一口鲜血喷出,直接倒在了床上。

“呀!”庄瑶瑶柔柔弱弱一声惊叫,好似被吓着了似的,嘴角却是不着痕迹勾起了几分得意的笑容:“秦哥哥,还是赶紧叫医官来给卓姐姐看看吧。”

“不用。她死不了,她可是被称为卓家百年来,灵力资质和修炼天赋都最高的天才,不然你以为她之前怎么能和封家世子订婚呢。”

秦端阳嫌恶地扫了地上的人一眼,“要死也得等进了我的门再死,不然她那么多嫁妆我拿不到,岂不是亏大了?”

谁都没再多看床上无声无息的卓施然一眼,但床上的人原本还紧闭的双眸,却倏然睁开!

眸光清冷,再不见先前的悲伤凄苦。

卓施然冷冷看着眼前的渣男渣女。

她本是现代的顶级特工,身怀古武道和玄医道两种传承,更手握祖传的神器玄炎戒。因为玄炎戒被人觊觎,被同僚陷害,炸的尸骨无存。

再睁眼便是此刻,一股记忆涌入脑中。

这身体的原主人是和她同名同姓的卓家九小姐。

卓九小姐从小武道天赋出众,备受卓家重视,早早与封家订下婚约。

谁知却为了嫁给秦端阳这个穷书生,不惜与封家悔婚,跟家族决裂。

但却没有得到厚待,大婚之日,秦端阳带着大了肚子的小妾来,要妻妾同娶,卓九小姐被气得险些走火入魔。

后来就是被秦端阳一直利用利用再利用,最后落得家破人亡,郁郁而终。简直就是大写的工具人。

而卓施然,一睁眼就穿越到了这位卓九小姐和渣男的大婚当日,一切悲剧都尚未开始的时候。

想到这里,卓施然抬手摘掉头上沉重的凤冠,直接拔出了手边长刀。

“你……你!你拔刀做什么?不是说好了不舞刀弄剑么?有辱斯文!”

秦端阳吓一跳,庄瑶瑶更是连脸都白了。

秦端阳以前一直认为女子喊打喊杀,有辱斯文,原主也愿意迁就他。

以至于秦端阳忘记卓施然从来不是柔弱的小白花!

此刻,这朵霸王花盛放出了秾艳的颜色。

“你还想不想成婚了?还不把刀放下!”秦端阳色厉内荏地威胁道。

卓施然手腕一翻,细长的刀身甩出个漂亮的刀花,“你也配和我谈斯文?正好还没拜堂,休书就不用写了!”

秦端阳一愣,然后面色涨红,恼羞成怒。

“卓施然!我好歹是你的夫君,不过是要纳一个妾,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爱找谁当妾都行。”卓施然冷冷打断,“赶紧给我滚!”

庄瑶瑶跪在卓施然面前,“卓姐姐,我再也不敢肖想秦哥哥了,您别冲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秦哥哥置气。”

卓施然弯下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庄瑶瑶哽咽道,“求您原谅我吧。”

卓施然伸出一根手指,庄瑶瑶顿时一个瑟缩。

“第一,我不是你姐姐。”

卓施然又竖起一根手指,嘴角勾了起来,“第二,我何止原谅你啊,我还要谢谢你呢。”

“谢我?”庄瑶瑶难以置信。

“要不是你,我如何得见秦端阳这穷酸困苦、自命清高,却还妄想齐人之福的可鄙嘴脸呢?”

卓施然站起身,“你让我认清了他的真面目,我可太谢谢你了。”

她无所谓的态度,让秦端阳慌了,“你在胡说些什么?不与我成婚,你还想与谁成婚?你之前都公然与封炎悔婚了,难不成你以为封家还会要你?”

卓施然冷笑:“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封炎——正是卓家给卓施然安排的婚约对象。

是京城五大世家门阀之首的封家,这一辈最看重的子孙。

被誉为封家百年不遇的奇才,且容颜极其俊美,不似凡人。

在五大世家门阀的子弟里也是出了名的谪仙人物。

这样的人物原主不要,居然选了脚底黄泥巴一样的秦端阳?!

卓施然看向这块黄泥巴,心中满是鄙夷。

“大不了我去封家门口长跪不起,厚着脸皮去求封炎再爱我一次就是了。还能比嫁给你更丢人?”

说着卓施然一拍桌子,“来人!把这对狗男女给我轰出去!”

没有人进来。

这明明是她的府宅,却是连家仆都使唤不动了?

卓施然冷冷打断:“人都死绝了吗?扶桑和扶苏呢?还不进来?!”

却只有婢女柳叶走了进来,“小姐,您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别和姑爷闹脾气。”

卓施然:“扶苏和扶桑呢?”

柳叶表情为难,“小姐,是您说他们俩背主忘义,目无尊卑,将他们发落到外院去了啊……”

卓施然一愣,想起来了。

原主把从小一起长大,对她忠心耿耿的扶桑和扶苏,都赶去了外院。

要不是原主听信秦端阳谗言,扶桑和扶苏的身份何至于这般低微?

眼前的柳叶,才是背主忘义的那个。

卓施然吩咐道,“去叫他们过来。”

柳叶只当她还是原主,“小姐,他们背主忘义,您别太心软了。”

下一秒,她就被一双冰凉的美眸盯得一哆嗦。

柳叶被她的目光煞住了,喏喏道,“奴婢这就去。”

没一会儿,扶苏和扶桑就来了,眼神有些忐忑地看着卓施然,“小姐。”

“把这对狗男女给我轰出去!”

扶苏和扶桑表情一喜,齐齐向卓施然拱手。

“遵命!”

柳叶急忙劝她,“小姐!外头宾客都到齐了,就等您和姑爷拜堂了!您现在这么闹,岂不是要让所有人看笑话?”

“你这是想做我的主?”卓施然轻飘飘地反问,凌厉的气势吓得柳叶面无人色。

这一切变化都让秦端阳慌了,他只能妥协。

“小九,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我不让她进门就是了,孩子生下来直接抱过来给你养。”

庄瑶瑶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卓施然恶心坏了,“谁稀罕你的野种!”

见卓施然不为所动,秦端阳恼羞成怒道,“卓施然!那你就等着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吧!”

卓施然闻言抬手示意扶桑和扶苏停下。

两人急道:“小姐不要听他的花言巧语!”

秦端阳:“闭嘴!两个刁奴好大的狗胆!”

“我看你才是好大的狗胆。”卓施然冷眼看他,“我倒要看看,究竟谁才是全京城的笑柄!”

卓施然改了原本只打算轰人出去的主意。

“把他俩绑起来!拖到前院大堂去!”


听着太后这话,众人都忍不住看向封世子。

封炎淡淡看向了卓施然。

卓施然觉得这男人清冷深邃的眸子像是会说话似的,仿佛在无声地嘲笑她恩将仇报、出尔反尔。

明明前两日还信誓旦旦对他说过,不会纠缠他让他负责任的话。

卓如馨刚想松一口气,起码自己不用被和秦端阳凑对。

她这口气还没松完,卓施然当然不会让她如愿,“多谢太后娘娘好意,但臣女想要的并非与封世子赐婚旨意。”

卓如馨眼眸蓦地睁大,瞪着卓施然。

太后道:“哦?”

卓施然依旧能感觉到男人几乎实质的目光,如芒在背,但想到大长老之前的威胁,也只能硬着头皮,将婚宴那天说过的话,再说了一遍,“臣女对封世子情根深种、无怨无悔。”

然后再厚着脸皮,说道:“而且臣女与他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并不需要赐婚旨意也能终成眷属。”

众人都盯着封世子的表情。

但封炎的表情就是面无表情,对卓施然的话不置可否,目光始终落在这个白衣少女单薄的脊背上,说不出是个什么意味。

听他没有矢口否认,卓施然松了一口气。

“那还真是郎才女貌啊。”太后夸赞道,然后问,“那你想要给谁的赐婚旨意?”

卓如馨在一旁一颗心都悬了起来,面色惨白,目光紧张地看着卓施然。

看她这么不痛快,卓施然就痛快了。

她不介意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一直悬在卓如馨头上,于是对太后说道,“臣女能否先留着这份旨意,往后给家中姊妹向太后求这份恩典?”

太后点头,“你倒是个重手足情谊的,哀家便应了你。”

“多谢太后。”卓施然施了一礼,告辞道,“那臣女便不打扰太后休息,先告退了。”

玉嬷嬷问道,“九姑娘,娘娘的身体可是还需要什么治疗和调养?请告诉老奴。”

御医院正言苍就在旁边,本不该卓施然越俎代庖。

但她此刻只想赶紧走人,好去确认玄炎戒怎么会突然出现。

所以点了点头。但刚想让玉嬷嬷去拿纸笔来写方子,就听太后说道,“这样。玉嬷嬷,拿一块哀家的令牌给卓九姑娘。往后这些日子便辛苦卓九姑娘进宫来为哀家诊治了。”

卓施然本意只是留个祛余毒的养身方子而已,并不想搅和进皇室的阴私事儿里,但眼下倒是骑虎难下。

太后温和道,“哀家知道世家里什么都不缺,皇室也没什么特别能拿得出手的,也就皇家书院还行。听闻你有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你往后便带着弟弟来皇家书院读书吧。”

这可是意想不到的惊喜,五大世家的子弟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进皇家书院读书的,而五大世家的女子,更是极少有机会进皇家书院。

卓施然以前那般天纵英才,也迟迟没有得到皇家书院的名额。

在场很多贵族女子和子弟,此刻都纷纷向她投来艳羡嫉妒的目光。

“臣女多谢娘娘厚爱。”卓施然这才双手接过玉嬷嬷呈来的太后令牌。

“玉嬷嬷,送卓九姑娘出去。”太后摆了摆手,“哀家乏了,都散了吧。”

众人纷纷从永寿宫离开,任谁都看得出来太后的不是疾症而是毒症,但谁都没有多说,大家心照不宣。

永寿宫里陡然安静下来。

皇后干巴巴笑道,“母后,那卓九姑娘毕竟还太年轻,不然还是让言院正为您诊治一番较为稳妥。”

太后淡淡扫了他们一眼,“不必了,稳妥的言院正半个来月也没能将卓九姑娘半刻钟便医好的疾症给医好。事实如何哀家心知肚明,与你们无话可说。退下吧,哀家要休息了。”

皇后和言苍只能从永寿宫出去。

言苍冷脸道,“这下坏事了,好端端的你把那卓九弄来给老太婆治什么治!”

“当时卓六在众人面前忽然提议卓九,当着那么多人我怎么拒绝?而且我哪想到她竟然真能治!”皇后脸色难看,将卓如馨给恨上了,“都怪那卓六多事!”

卓施然没回御花会宴厅,她告辞先行离开,加快脚步朝宫门走去。

一个颀长的玄色身影不疾不徐地缀在后面,闲庭信步般不紧不慢,存在感却极低。

卓如馨追出来甚至都完全没注意到他。

“卓施然你站住!”

卓施然充耳不闻,继续快步往前走。

卓如馨伸手就来抓她,却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卓施然声音清冷,“卓如馨,你是真的不长记性啊?你当我留下了太后赐婚的旨意,就不会把你嫁给秦端阳了?如果我是你,最该做的事情,就是少来惹我!”

卓施然心系自己的玄炎戒,根本没心思陪卓如馨耗,语气相当不耐烦。

她瞬息之间闪到卓如馨身后,手中的长针就指着她的脖子。

卓如馨的面色白了白,但还是梗着脖子说道,“你不用唬我,咱们的婚事都得听家族安排,你要真在赐婚旨意上算计了我,长老也不会放过你,你弟弟就别想得到家族栽培了。”

卓施然冷笑一声,“那可不一定,你不就在婚事上算计我了?放心,我说了把秦端阳留给你,就肯定留给你的。”

卓施然先前就是想到了这一出,所以才没当场就把这赐婚旨意用了,而是留着,等之后合适的机会再对卓如馨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卓如馨并不惧她的话,大不了把秦端阳宰了便是,要不是看在他还能用来作为指向卓施然的刀,她早把他宰了,一个死人能有什么威胁?

所以她此刻对卓施然的话不以为意,继续说自己的来意,“你把皇家书院的机会让给我。”

卓施然:“你醒醒,需要我给你两耳光让你清醒清醒吗?”

她懒得再理卓如馨,朝宫门走去,就听见卓如馨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响起,“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长老们和封家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嫁给封世子。”

卓施然脚步一停,“哦?”

卓如馨见她停下,以为有戏,“怎么样?”

卓施然摇头:“不怎么样。”

卓如馨脸色一沉,“不怎么样你停下来?!”

“哦,让你以为有戏,但其实没有。怎样?不好受吧?”卓施然狡黠地眨眼,眼神里闪着恶作剧的光,“你不好受,我就好受了。”

卓如馨气得想吐血,从牙缝里挤出音节来,“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能拔出封炎的族剑?”卓施然话音刚落,就见卓如馨表情一僵。

卓施然挑了挑眉梢,“哦?看来我猜对了?”


司空献闻言一怔。

看着她神色里睥睨的大气,是啊,她也是卓家这一辈里资质最为出色的,她为什么要怕呢?

司空献释然地轻叹一口,笑了,“那,有什么是本王能帮你做的吗?”

卓施然想了想,还真有。

“那我有还真有个不情之请想劳烦王爷……”

卓施然将事情拜托给司空献之后,自己就浑身轻松地走上了回去的路。

身后,监察司黑色高塔的檐角上,静立着一道挺拔的身影,一身黑衣,脸上戴着有火焰纹样的面具。

他静静看着那道倩影离开的方向。

有人姿态恭谨靠近他身旁,双手奉上一柄样式古朴的长剑,“主上。”

“嗯。”他的声音从面具下低低响起,伸手接过长剑往腰间挂,剑柄上一个‘炎’字一闪而过,另一手随意揭掉了脸上面具,露出英俊无俦的脸。

“这几天跟着她,小心些别被发现了,看看她想做什么。”他声音淡漠地吩咐着。

“遵命。”

*

这天入夜,外头梆子响过三更,卓施然从床上起身,一身黑衣,从卓府悄无声息地离开,暗夜精灵般穿梭在街巷,不多时便抵达了目的地。

偌大的宅子,高高的院墙,琉璃瓦上都刻着繁复的纹样——封家的家纹。

不愧是五大家族之首,府宅都独有一番气魄。

作为世家之首,封家人才辈出。卓施然看着封家府宅院墙,心知自己此举其实有些冒险。

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有献王答应了帮忙,消息明天一早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说起来,她虽然和封炎定下了五日之约,可是和言家比试医术的事情,却把他牵扯了进去。

虽说,已经是先斩后奏了,卓施然觉得,如果是自己亲口告诉封炎,起码比他从明早传遍京城的风风雨雨中得知此事,要来得……礼貌一些?

不过卓施然依旧觉得这样先斩后奏有些不太厚道。

她看着高高院墙,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不然,还是好好向他赔个罪吧……”

说完,她美眸中闪过一抹坚决,而后,就身法灵动的几起几落之间,越过了封家的重重院墙屋顶。

没一刻钟之后……

封家宅院里灯火通明!

卓施然咬着嘴唇,已经将身法运用到了极致。

果然不明智!果然很冒险!

封家府宅的防卫之严密果然不一般!卓施然黑猫一般灵活地在建筑间穿梭跳跃。

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先找到封炎的住处了,她得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先稳妥避开这群刚刚盯上了她之后就穷追不舍的巡逻队伍。

卓施然四处打量了一下,选了一间一看就比较空旷的房子,揭开窗之后一头扎了进去。她的选择是有考量过的,这种很空旷的房子,通常不会是卧室,入夜后很可能没有人。

而且这种空旷的房子通常四通八达的,更方便她行动。

卓施然一头扎进了屋里。

的确,不是卧室。

是浴室。

偌大的浴池,占据了房间里几乎所有空间。浴池袅袅冒着白烟,却并不是热气,而是……寒气?

浴池正中,男人精壮的身体不着寸缕,埋没在寒池之中,皮肤上盘踞着大量繁复的咒纹,看起来诡谲神秘。

虽然就是为了来找他的,但是闯进了他浴室,卓施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封世子,我……”

她话音未落,就听到男人比冰棱还要冷的一声,“滚出去。”


一柄冰凉的利刃从颈后绕了上来,搭在守卫的脖颈上。

他一动不敢动,声音都哆嗦,“九、九小姐,您、有话、有话好好说,别冲动……”

“我不冲动,我可冷静了。”卓施然一笑,“倒是你们,现在愿意好好说话了?”

“九、九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别、别和我们一般见识。”守卫腿都软,生怕她手抖。

“现在,我问你们答,清楚了吗?”

“清、清楚了。”

“我弟弟在哪?”

“六爷带走了。”

“带去哪儿了?”

“我们不清楚。”守卫怕她不信,还再次强调道,“我们真的不清楚,六爷行踪也不用向我们报备啊。”

“最后一个问题,卓如馨呢?带我去找她。”卓施然冷冷道,并且不给守卫拒绝的机会,手中略略用力,刃口就在他脖颈上按出一道血痕。

*

“废物!都是废物!”

厢房里,卓如馨用力摔碎手中茶杯,“唐源是不是对那个贱人留手了?!九鞭家法刺鞭居然都没打死她!”

“小姐,别生气了。九鞭下来不死也得脱层皮,她先前还被蛊了那么长时间,这次试炼她肯定废了。别想和您比!”随侍劝慰道。

“说得也是。”卓如馨心气儿顺了些,“你刚说,我爹把卓淮扣下了?”

“是的,这傻小子以为是咱们六爷罚他姐姐,忙不迭就过来求情了,但又藏不住情绪,言语之间就有些急躁,六爷就把他扣下了。”

“哼,跟他姐姐一样,不懂规矩。”卓如馨起身,“走吧,去看看,正好我来教教他,什么叫做规矩!”

随侍走在前头,正要为她开门。

卓如馨面色倏然一变,“当心!”

嘭一声!门四分五裂,随侍根本来不及躲避,啊一声就倒飞了出去。

“小、小姐,救命啊!”被卓施然挟持着的守卫抖抖索索地说道。

“卓施然?”卓如馨看清门外场景,怒问道,“你这是干什么?还不赶紧将守卫放了!你还想再吃一次家法?”

“这就不劳六姐操心了。”卓施然挑唇一笑,带着几分邪气,“听说六姐要去教我弟弟规矩?那正好六姐带个路吧。”

“你是在威胁我?”卓如馨冷道,“你以为挟持了守卫就能威胁我?我还不信了,你真敢在府里杀人不成!”

卓施然哂笑一声,“我当然知道守卫的命威胁不了你,也威胁不了六爷,所以我这不是找你来了么?”

“你什么意思?”卓如馨皱眉。

守卫喊了一声,“小姐小心!”

卓如馨迅速做出了反应,但还是不够快。这个贱人!究竟凭什么!吃了九鞭家法还能这么身法利索!

利刃落在她颈边时,卓如馨哪还能不知道卓施然的目的是什么。

她讽笑一声,“没用的,卓施然你别做梦了。你又不敢杀我,根本威胁不到我爹。”

“彼此彼此,难道六爷就敢杀我弟弟?但你最好祈祷你爹没有对小淮用什么私刑。否则,小淮哪里受了伤,我就会在你身上同样的位置开一道口子。”卓施然道。

卓如馨:“你敢!”

卓施然:“刀剑无眼啊六姐,别激我,我刚受完家法,手抖着呢。我有什么不敢的?了不起我再挨次家法呗,初一我都吃住了,还怕受不住十五?”

卓淮跪在书房外头的青石板地面上。

大冷天又才下过雨,青石板的地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壳子,刺骨的寒气沁进骨头里,针扎似的疼。

卓淮双颊一道道被掌掴出来的红肿指痕。

他膝盖太疼了,忍不住身体发抖,但想到只要自己乖乖受罚,六爷就能给姐姐求情,让她不用受那么多家法。

卓淮就又咬咬牙忍住了。

卓施然过来时,就看到单薄的少年,跪在结冰的地上瑟瑟发抖。

“小淮!”卓施然唤了一声。

卓淮眼睛一亮,“姐姐!”

父亲战死,母亲柔弱。姐姐一直就是卓淮的主心骨,看到姐姐,他心都定了。膝盖好像也不那么疼了。

卓施然眼睛眯了眯,看到他脸颊的红肿,“谁打你了?”

卓淮瘪了瘪嘴,“六爷说我爹死得早没人教,太无礼。所以要给我点教训。”

书房的门开了,卓六爷走出来,看到卓施然正挟持着卓如馨,皱眉道,“卓九,你这是要翻天了?我不过是管教一下晚辈,怎么?还管不得了?”

卓施然:“六爷您还没当家主呢,就管这么宽?有这功夫,您不如好好管管自家闺女吧,省得她憋着劲儿到处害人。”

卓淮已经赶紧起身,一瘸一拐走到姐姐身旁。

卓施然看着弟弟颊上指痕,冷冷对卓如馨说道,“还记得我来之前怎么说的吧?小淮哪里受了伤,我就在你身上同样的位置开一道口子。”

卓如馨瞳孔骤缩,卓淮的伤,在脸上!

原本只是搭在她脖颈上的剑,已经抬了起来,剑身轻轻在卓如馨的脸上拍了拍,意思不言而喻。

“卓施然你敢——!”卓如馨喊道,“爹,救我!”

卓六爷:“卓九你——!”

但卓施然动作实在太快,他眼睁睁地看着那锋锐的剑刃,在卓如馨的脸上拉开两道口子。

“啊——!”卓如馨凄厉地叫出声来,“卓施然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卓施然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前世的经历让她该手狠的时候,绝不手软,铭记着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冷着脸,再在卓如馨膝盖后弯一踢。

卓如馨顿时跪了下去。

任谁也没有想到卓施然下手会这么果断凌厉,别说其他人了,就连卓淮都惊呆了。

卓施然声音冷淡道,“六爷压着库房不给我伤药,但给自己闺女应该挺舍得,六姐这点小伤想必不在话下。卓九这就先告辞了。”

话落,她将卓如馨往前一踢,再将卓淮拎到身后。

“站住!臭丫头真当我动不了你?我还不信我今天留不下你了!”卓六爷喝了一声,刚准备出手,却目光一顿,看清了那柄剑!

卓施然手里的剑看似平平无奇的古朴样式,但剑柄上却镌着家纹,和一个铁画银钩笔触大气的‘炎’字。

卓六爷:“玄炎剑怎么会在你手里?你居然拔出了玄炎剑?”

闻言,原本还表情狰狞的卓如馨猛地转头,这才注意到了卓施然手里的剑!

她厉声问道,“贱人!封世子的族剑怎么会在你手里!”


两人早就成了一条绳儿上的蚂蚱,往后自然也就没有必要那么见外了。

卓施然当然不是不明白这个,她看了司空献片刻,旋即就弯眸笑了,“好吧,那我往后,与王爷便不再那么拘谨了。”

两人言谈之间已经到了永寿宫。

玉嬷嬷已经早早在宫门外等着了,瞧见两人走了过来,就赶紧迎了上来。

只不过玉嬷嬷脚步急切地走近,司空献这才注意到,玉嬷嬷脸上不是惯常的温和笑意!而是无比的焦急!

“王爷!王爷!”玉嬷嬷噗通一声就在司空献面前跪下了,“您可算回来了!您可算把卓九姑娘带回来了!”

玉嬷嬷素来稳重,只在与太后身体安危相关的事情上,才会失了方寸。

所以看到玉嬷嬷这姿态,卓施然哪里还能猜不到。

她眉心一皱,“太后娘娘怎么了?”

卓施然这话一出,司空献的表情也骤然凝重,“玉嬷嬷,怎么回事?”

玉嬷嬷哽咽道,“娘娘今早本来都还没有任何问题,早膳和午膳都用过了,然后午膳过后服了药,之后人就不好了。”

卓施然说道,“玉嬷嬷,先别耽搁了,带我去瞧瞧娘娘情况吧。然后将娘娘的症状说给我听听。”

玉嬷嬷赶紧站起身来,领着卓施然往里去,边走边道,“先是上吐下泻,娘娘只当是吃坏东西了,发落了膳房之后,倒也没多在意,就……因为之前的事儿,也不敢贸然叫御医院的来看诊。”

“永寿宫里时常备有些平日里治疗小病小痛的药丸子,娘娘便吃下了,哪知,很快就昏迷不醒了!”

“老奴本以为娘娘只是因为体质虚弱,疲累睡过去了,哪知竟是叫不醒了!”玉嬷嬷抹了抹眼泪,泪眼婆娑地看向卓施然,“九姑娘,娘娘她是不是……又着了谁的道儿了?”

之前太后昏迷不醒就是因为中了毒,而现在又是昏迷不醒。也不怪玉嬷嬷会这样想。

卓施然声音很是平静,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玉嬷嬷先别急,待我看过娘娘情况再说,我觉得之前害娘娘的人,恐怕不会再用同一种方法。”

司空献在一旁,沉声问道,“若人用的是其他方法,九小姐能有办法吗?”

卓施然转眸笑了笑,“虽然我话不想说得太满,省得显得狂妄。但王爷和玉嬷嬷都这般担心,为了让你们俩能安心点儿,我就说得满点儿吧,应该问题不大。”

司空献和玉嬷嬷似乎都对卓施然很是信任,在听到她这话之后,的确莫名有些心安。

言谈间,已经到了太后娘娘的寝殿。

一走进去,卓施然就道,“先把熏香给灭了,玉嬷嬷,往后娘娘的宫殿里,不要用任何熏香。”

玉嬷嬷极其利索,马上就灭了熏香,警惕地问道,“九姑娘,是熏香有什么不妥?”

“熏香最容易被人动手脚了,而且有时候很多东西原本没有事情,配上熏香里的某一味香料一起用,或许就成了问题。”

卓施然说道,“还不如不用。”

“老奴谨记!”玉嬷嬷马上点了头。

卓施然走到了卧榻前,看到床上昏睡着的太后,只一眼,卓施然基本就看出来了,太后这次的疾症和上次的完全不同。

卓施然手指虚虚往太后腕上一扣,几个呼吸间,就眉头皱了起来,她将太后的手放了下来。

司空献看到她拧眉,担忧问道,“九姑娘,皇祖母情况如何?”


听出男人声音里的森然,卓施然当即就要转身出去,可是外头的巡逻队伍已经近了。

而她本来过来这趟,就是为了向封炎赔个罪,关于先斩后奏把他拉进了和言家比试中的事情。

反正都是来赔罪的,也不介意看他洗澡多得罪他一点了再赔罪了。

虱子多了不痒,卓施然破罐子破摔地停住了转身的动作,腰一拧又转了回来。

封炎的声音依旧森然寒凉,“还不滚?”

“啊……”卓施然发出个轻轻的音节,“封世子,冒犯了,我恐怕还得在这儿待一会儿。”

她伸手朝门外的方向指了指,“封家府上守卫太森严了,我被他们给盯上了,还好我身法还行,不然就得被逮住。”

封炎的声音从浴池方向飘过来,“你怎么确定你就你不会被逮住了?”

卓施然听他这话意思,就像是在说他肯定会让她被逮住一样。他要是想让她被逮住挺简单的,他只需要喊一声就行了。

卓施然听着外头巡逻队越来越近的声音,咬了咬嘴角,说道,“小爵爷,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还没穿衣服,这要是被巡逻队伍传出去,可就说不清啦。”

封炎:“……”

卓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察觉他的沉默。

外头的巡逻队伍声音愈来愈近了,几乎已经到了门口!

卓施然和他们一门之隔,她抿了抿唇,心想要不要还是找点别的办法溜走?

外头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先是‘笃笃笃’的敲门声。

而后一句恭谨地询问,“世子,打扰了。属下们巡逻时察觉到可疑行踪,追踪至此,不知是否有可疑人物惊扰到您?”

卓施然身体已经蓄力,只等封炎一揭发她,马上就可以窜出去。

“无人经过。”

冷淡的四个字响起,外头的巡逻队马上道,“打扰到您了十分抱歉,属下们这就离开。”

然后巡逻队的动静就渐渐远去。

卓施然稍稍松了一口气,其实她倒不是怕了封家的巡逻队,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她今天已经遭受了太多,实在不想再继续折腾。

封炎没有言语,淡淡看着她。

卓施然这才仔细打量了浴池里的男人,“你……”

封炎此刻的状态,看得出来明显不太好。

卓施然伸手轻轻探了探池子里的水,刺骨的温度盘踞在指尖。

这是个寒池,封炎在这里头,肯定不是为了洗澡,就跟他身上皮肤盘踞的那些诡谲神秘的繁复咒文,肯定不是为了好看一样。

卓施然看着寒池和他身上的繁复咒文,心里很快有了个猜测。

“看够了吗。”封炎冷声问了一句,一双幽黑的瞳眸没有任何温度。

卓施然动作自如地收回了目光,“我本意只是想躲过巡逻队,没想过打扰小爵爷疗伤,实在不好意思。”

听到疗伤二字时,封炎淡淡挑眉,声音依旧无甚温度,“你来封府,所为何事。”

卓施然想到自己和言苍打的赌和自己此行的目的。

声音有些弱了下去,“我是来向小爵爷赔罪的。”

封炎目光清冷淡漠地看着她,“夜闯他人宅邸,就是你赔罪的诚意?”

卓施然赧然道,“我也是一时情急,不希望明天小爵爷从别人口中得知情况。难免有些欠缺礼数,不知小爵爷想要的赔罪诚意是哪种?卓九下次一定注意。”

封炎看了她片刻,淡声道,“提头来见。”

卓施然:“……”


封炎淡漠的声音低沉磁性,“丢人现眼,简直胡闹。”

卓施然在剧痛中抬眸,看向男人的脸。

天下好看的人那么多。

封炎却是独一无二的,带着一种锐气山呼海啸而来的极致俊美。

看到这张脸的瞬间,卓施然疼痛也消失了。

倒不是卓施然真就见人长得好看,连痛都不痛了。

而是因为他鬼魅般出现的瞬间,手就往秦端阳肩上一按。

“啊啊啊——!”

秦端阳叫得比先前断腿时惨烈十倍不止,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封家的血脉就是这样,是最狂暴的火系,越是天资优秀,灵力越是霸道。

被这样的灵力入侵,如烈焰焚身,和情蛊带来的痛苦不相上下。

而此时,秦端阳涕泪俱下丑态倍出。

哪有卓施然承受剧痛时面不改色的隐忍和镇定。

就在这时,一个圆圆的漆器盒子从秦端阳衣服里滚出来。

漆器盒子颜色深沉,质感厚重,花纹看起来复杂诡异。

盒子在地上咕噜噜滚了一段,而后抖动了几下,盒盖被从里头顶开了。

“那不是……蛊盒么?”

有识货的已经认了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一只花纹艳丽的虫子,扭动着身子从盒子里爬出来,挣扎了片刻之后就没了动静。

蛊母一死,卓施然浑身的疼痛瞬间消弭。

铁证当前,再没人怀疑情蛊一事。

“天呐,那她岂不是忍住了蛊虫发作的痛苦?”

“难怪刚才吐血了!我还以为是封十小姐打的呢!”

就连封炎都略感意外地挑眉。

秦端阳百无一用是个书生,哪那么容易搞到南疆蛊宗的虫子。

封炎之所以出手,本是想揭穿她。

却没想到情蛊竟然确有其事,那这蛊虫的来路,就值得深思了。

卓施然抬眸道谢:“多谢小爵爷出手相助。”

封炎声音淡漠:“舍妹鲁莽,多有得罪。”

他将一个印着莲花图案的瓷瓶,递到了卓施然面前:“这是伤药。”

封染看到这瓷瓶的样式就急了,“堂兄!就那么一道小伤口,再等一会儿都要自己愈合了!哪用得上玉露膏?”

玉露膏对付卓施然脸上那点小伤口,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封炎:“闭嘴。”

封染只能悻悻住嘴。

卓施然天资卓绝,自身恢复力也极佳,脸上的伤都已经止血了。

但不要白不要,她毫不犹豫接过了玉露膏。

不愧是封家世子,出手就是不一样。

封炎一把拎住了封染的后衣领,淡声说道,“打扰了,告辞。”

这时门口传来朗朗一笑,语气带着戏谑,“你别急着走呀,卓九小姐受情蛊侵害,伤了脏腑。好歹人家曾是你的未婚妻,还对你情真意切,你就这么不管啦?”

来人一双桃花眼,勾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谑笑,正是言家少爷言祈。

封炎皱眉道,“多事。你还嫌不够乱?”

卓施然简直羞耻到爆!

言祈刚才的话简直把她架在了火上烤。

她情真意切的人设不能倒啊!

卓施然只能忍着羞耻,情真意切道:“此次的事情虽非我所愿,但的确是对小爵爷失礼,他日卓九定当登门致歉。小小内伤不足挂齿,不敢再麻烦小爵爷。”

封染一听就急了,“你还想登门?!卓九我警告你别得寸进尺!你内伤也是你活该!谁叫你和这种手段下作的人渣纠缠不清?”

封炎冷眼看她,“自己回去刑堂跪着,我回去了再收拾你。”

封染很敬畏他,丝毫不敢反驳,乖乖去了。

封炎这才看向一身霞帔的少女。

少女脸色很白,显然因情蛊发作伤了脏腑。

他看向言祈,“你给她治治。”

言家能医善药,言家子弟都通晓医术,言祈自不例外。

外人求都求不来言家的看诊,卓施然却婉拒了。

“不用了,谢谢。”

她前世修秘传的古武道和玄医道,本来就医术精绝。

情蛊的伤,她自己琢磨琢磨,问题应该也不大。

结束眼下这尴尬的局面比较要紧。

但封炎却不打算走,他嘴角挑起一抹似嘲非嘲的弧度,“不是说对我情真意切?连这都不愿接受?”

卓施然嘴角一僵:“我这是……”她咬牙道:“……受宠若惊。担心给小爵爷添麻烦。”

“又不是我治,我有什么麻烦。”封炎转眸看向言祈,“你麻烦么。”

“咳。”言祈抬手遮住唇边笑意,正色道,“举手之劳。”

封炎就对卓施然道:“他说不麻烦,走吧。”

‘情真意切’的卓施然也不好对他的好意一再婉拒。

不多时,布置得喜庆的厢房里。

封炎不紧不慢喝了一盅酒,卓施然侧目看向他手中那印着囍字的龙凤盏。

注意到她的目光,封炎看过来,“怎么?你也想喝?”

卓施然默念人设不能倒。

只能面颊微红羞涩道,“小爵爷,那是寓意和和美美天长地久的合卺酒。”

但该配合演出的他却演视而不见,不仅无动于衷,指尖还在杯壁一抹。

那个牢固又鲜艳的釉下彩红囍字,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从杯壁上消失了。

相当无情。

封炎:“合卺酒?哦,现在不是了。”

连言祈都觉得封炎实在是太无情了,很快,言祈就给卓施然诊了脉。

封炎:“如何?”

“九小姐虽然脉象强健,但此次经受蛊毒,的确伤及脏腑。”

言祈的诊断和卓施然自己的预测没什么差别,先前五脏六腑如焚般剧痛,脏腑肯定有损,但因为体质出众,内伤应该不太严重。

以卓施然玄医道的本事,医这点内伤像喝白开水一样简单,无需劳动言祈。

卓施然:“多谢言少爷诊断。”

“你给她治。”封炎对言祈说完,就冷冷看向卓施然,“而后我们所有恩怨一笔勾销,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卓施然:“可我……”

封炎目光极冷,“你也别再说什么情真意切的故事。卓九,你当人人都是傻子么?”

卓施然本来还想再演演,既然封炎都这么说了,正好她还懒得演了呢。

“既然小爵爷这般无情,便也不劳烦言少爷看在你的面子上帮我诊治。”卓施然起身,“两位今日虽不请自来,但还是多谢小爵爷解围,我伤势未愈,便不送了。”


等到翌日一早阳光普照时,卓施然终于从库房里出来了,她伸手抻了个大大的懒腰,发出了一声畅快的呼气声。

然后就看到一直等在库房门口的扶苏,都快要扑上来了似的急切,“小姐!”

“嗯?”卓施然道,“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的?”

“外头都传开了!”扶苏急切道。

卓施然一挑眉,“传开了?”她想到献王说了会继续将她要和言家比试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宣扬开来来着。

就点了点头道,“说言家逼我比试么?”

扶苏脸上的表情更焦急了,“不止这个!”

这才让卓施然有些惊讶,“不止这个?那还有什么?”

扶苏急道,“还说你自不量力,竟是想要考炼药师,就是想要哗众取宠!现在好多人都等着看你笑话呢!”

这倒着实让卓施然有些意想不到。

但她也只是短暂地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传开了就传开了吧。”

如果说,昨晚的时候,她还没有这么胸有成竹,经过了这一晚眼都没闭过一下的努力,卓施然已经无所畏惧了。

“既然他们都等着来看我笑话,那正好。”卓施然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言苍传出去的,那我就让他看看,究竟是谁看谁的笑话!”

听到小姐霸气的话语,扶苏觉得像吞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原本还焦急的情绪,都平复了下来。

只是,他定睛往卓施然脸上看了一眼,就皱了眉头。

“怎么?”卓施然看到他的表情,有些不解。

扶苏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姐,您要不要看看您现在的模样?您要是这样走出去,都不用去考,别人就觉得你已经失败了。”

卓施然愣了愣,伸手捧住了自己的脸搓了搓,“我脸色有这么难看?”

她进屋去照了照镜子,果不其然,面色苍白,眼里有不少红血丝,眼眶下也有着淡淡阴影。

既然这一去如同一场硬仗,总不能是这副模样。

……

因为言家的有心宣传,卓施然不自量力要考炼药师的事情,已经在京城里传开了。

所以从她的宅邸到监察司,一路上,都有着前来围观的人们。

在她宅邸门口,就有前来围观的人们。

看着一直大门紧闭,还以为卓施然已经退怯了,不敢了。

“她肯定是怕了,考炼药师?她真当自己是天才呢?”

“就算她是天才,也太狂妄了吧?她连医官都不是,就想考炼药师?”

“我看她也是被言家逼得狠了,言家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着实不太厚道。”

“那她也不能走都还不会,就想跑,就想跳吧?狂妄的人,必将付出失败的代价。”

“好像说是考不过就会受到监察司的刑罚。”

“监察司的刑罚!?”

“那难怪她不出来呢,看来是怕了!”

就在这时,卓施然宅邸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从门内走出的女子,举手投足皆是举重若轻的淡定沉着。

仿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那一袭红衣似血般暗红,被她穿在身上如旌旗,如战袍,穿出了无上的气势。

原本还在窃窃私语说风凉话的人们,一时之间竟是都不由自主地噤了声。

场面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了从门内走出的女子身上,却愣是没有人说话。

卓施然只是目光淡然地扫了一圈众人,而后就步伐沉稳地朝监察司的方向而去。

在监察司门外的那条道路,也有不少人等着看热闹。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